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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侯爷宠妻手札[重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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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元歌神色一震:“什么?毒死了?”
  “是,就在为大爷吊唁时,安姑娘当众呕血身亡,燕越斓说安姑娘与大爷是家族定的夫妻,名正言顺,理应同生共死,她那时…那时竟还笑的出来!丧礼大乱,她让大爷死后都不得安宁,背负人命,老太太急怒交加,攻伤心肺,这才落了病。”陈嬷嬷喘息加重,咬牙切齿,“年纪轻轻就如此蛇蝎心肠,幸亏老太太没准她过门,若是过了,那还得了!”
  “可怎么说也是公伯之女,难道此事就这么草草了结了?”
  陈嬷嬷重重哼道:“先皇驾崩,二皇子登基,宠信中山王,即便出了人命,也未曾闹出什么大风波。”
  沈元歌沉默。
  陈嬷嬷打开了尘封多年的话匣子,所有的不满都倾泻了出来:“她先前表现的多一往情深,之后就有多阴毒狠辣,更别提大爷死后,没几年她便嫁了人,寡居后又一直…一直生活放浪,面首无数。也是,一个有蛮夷血统的女子,谈何守贞修德?”她揩揩眼角,
  悄声道,“才平定那两年,奴还依稀听过一个秘辛,当年七皇子返京途中被敌军偷袭,以致一支亲军全部覆没,乃是因为上头和中山王合谋暗害,中山王本有护驾之功,突然偏向上头,焉知不是因为她将大爷的死,也迁怒到了七皇子身上的结果。”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了,砸的沈元歌有点缓不过劲儿,稍作回转,方觉此话怕是半真半假,可怕而无稽。
  老中山王可不是什么省心的材料,为了得势,扶持裴胤而趁机抹杀裴肃是完全有可能的事,事实也证明他的确达到了目的,但陈嬷嬷将责任推到一个燕越斓身上,未免有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陈嬷嬷抓住沈元歌的手:“姑娘现在可知道厉害了?奴拜托姑娘,千万别让老太太同她见面,否则,怕真要气出个好歹。”
  沈元歌把听到的这些事全部收在心里,认真点了点头。
  。。。
  甄母处和筠青馆沉重又紧张,东院的姜氏见到拜帖之后,却高兴到了有些惶恐的地步。
  中山王可是大昭最有权势的异姓王,手握封邑军权又深得皇帝宠信,竟亲自给常年不得势的国公府下了拜帖,简直喜从天降。
  姜氏顾不得下雪,吩咐着人在团辉堂打点这打点那,准备几日后好好摆宴接待,甄景为回来,看见她这个样子,皱眉道:“行了,一张拜帖弄的鸡飞狗跳,散了散了。”
  姜氏正吩咐人把堂中的一张旧案撤了,换成新的,被甄景为拉住了,不明所以:“老爷,这可是中山王下的帖子,咱们得好好把握。”
  甄景为听得头大,这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压根分不清拜帖和催命符。
  “好了!都别瞎忙活了,全部下去!”
  他捏着鼻梁,突然吼出声来,唬了姜氏一跳,下人们也吓着了,放下活计纷纷做鸟兽散,姜氏把脸一拉:“老爷,中山…”
  啪的一声,甄景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中山王只是入京述职,再待两个月就走人了,你费尽心思攀附他有什么用?”
  姜氏涨红了脸,手里拧着帕子:“那妾身是为了谁呢?”
  甄景为心烦意乱,他以兄长忌辰不宜待客为由推脱,人家根本不理,燕越斓此次肯定来者不善。
  还有一事,他托钟祁玉办的事落空了,皇帝非但没有看上那幅画,反而斥责了画师。
  甄景为百思不得其解,寻机会找到钟祁玉,想看看他画的画像,才知道那幅画皇帝是没看上,却被中山王给要走了。
  甄景为突然想明白什么,摸着下巴咂摸了一声。
  燕越楼长大之后虽不如他姐姐厉害,却也是一丘之貉,娶了长宁郡主为妻,却将王妃视为无物,丝毫不知收敛,爱姬宠妾不下双数。
  甄景为看向杵在堂中闷闷不乐的姜氏,唤道:“夫人,你过来。”
  。。。
  这次的雪势比上一次还要猛烈,漫天鹅毛纷纷扬扬一飘就是好几日,直到第五天也没见小,前一晚甄母便吩咐好了人去祠堂准备香烛纸钱,今早甄景为站在院里,瞧着下人冒着雪在祠堂周围里里外外的忙活,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么多年过去,他在母亲心中的地位仍然比不上一个死人。
  甄景为抹走落在脸上雪花化成的水渍,在西院外头站了许久,没进去。
  直到有人匆匆忙忙过来通报:“老爷,中山王和斓夫人到了。”
  甄景为浑身一震,忙吩咐召府上人出门相迎,又特特唤了一个小厮去筠青馆叫人,自己往府门而去。
  到府门后的那扇影壁墙时,姜氏和甄闵成三兄妹都已经在那里,对面便是中山王的仪架,燕越楼和燕越皆站在华盖下面,一眼望去锦绣团簇,派头十足,周围是跟随的侍从和丫鬟,少说有双十之数,这么多人,若非藩王仪仗撑着,倒像是来堵门讨债的,甄景为又扫了一眼迎接姐弟俩的人,没看见沈元歌的踪影,心里一突,上前施礼道:“下官来迟,有失远迎,还望王爷勿怪。”
  燕越楼笑道无妨:“国公言重了。”
  姜氏上前两步,态度殷切:“酒席已经备好,外面天寒地冻的,王爷和斓夫人烦请移步团辉堂,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吧。”
  燕越斓目中空无一物,一直没正眼瞧她们,听见姜氏相邀,方抚了抚鬓发,轻轻笑了一声:“夫人这话说的不周到,府上人还没来齐,我们怎么好先入席。”
  甄景为正想趁着这个空子询问那个小厮沈元歌去了何处,左瞧右看见不到人,甄景为心下焦躁之时,听见燕越楼搭腔:“是啊,本王看甄老夫人和沈姑娘都不在,席上主人不全,总归有失妥帖,敢问国公,她们二人现下在何处?”
  甄景为呼吸变紧,拱了拱手:“母亲年老体衰,自入冬便卧床不起,实在无法亲自入席了,望王爷见谅,至于元歌,她素来柔弱,近几日大寒,也许…也许是尚未起身,还在房中。”
  燕越斓眉梢挑起:“哦?老夫人身体欠佳么,那我这个晚辈更应该亲自去探望探望了。”
  燕越楼道:“那长姐先去,我去瞧瞧元歌。”燕越斓翻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是丝毫不知道掩饰。
  甄府诸人都摸不着头脑,除了甄景为脸色阵青阵白,燕越楼眼尖,直接把他方才询问过的那个小厮揪出来,自顾自走了,留下燕越斓和一众侍从,燕越斓似笑非笑道:“国公,怎么还不前面领路,带我去见老夫人呢?”
  甄景为闭了闭眼,咬牙道:“斓夫人,久病之人实在不宜见客,且夫人若去了,只怕要沾一身病气,还是先入席…”
  “你带是不带?”燕越斓眼神变冷,打断了他的话。
  。。。
  沈元歌没在筠青馆。
  她早早避开了今早遇到外人的麻烦,昨天晚上就在西院悄悄住下了,今天早起直接去了甄母房中。
  甄母才醒来,见到沈元歌立于床边,讶异道:“阮阮今日竟这么早?”
  沈元歌笑笑,上前道:“嗯,阮阮侍候姥姥起身吧。”
  甄母也不推辞,沈元歌给她穿好衣服,套上外裳时,听见甄母道:“把我那件素的拿来。”
  沈元歌动作顿了一下,听甄母的话将素色袄子给她穿上了,洗脸漱口后,陈嬷嬷端来了早膳。
  这里的下人都接到了甄景为的吩咐,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肯多说一句话,如常伺候,沈元歌也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给她盛汤。
  甄母慢慢的吃着饭,她的样子甚至给每个人一种侥幸的心理,今天就能这么平静的过去,和往常都一样。
  但是等她放下碗筷,众人便听见她对沈元歌道:“阮阮,今天是你大舅父的忌辰,陪我去祠堂吧。”
  一瞬间,周围安静的渗人。
  沈元歌吩咐人把桌上的东西撤下去,缓缓地温声道:“陈妈妈都和我说了,阮阮去祭奠大舅父是应该的,只是姥姥的身子不宜受凉,就别出去了,让我代姥姥去可好?”
  甄母道:“这怎么行,今天我是一定要亲自去的,陈娘,去准备伞盖和斗篷。”
  陈嬷嬷犹豫了一下,看向沈元歌。
  甄母面色不虞,自己站起来便往外走,眼瞧着掀开帘子出了内卧,沈元歌身前几步,追上甄母,拦住了她:“姥姥,今天您实在不宜出门。”
  甄母最是珍重甄景嵘,且平日里虽然慈爱和蔼,但骨子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见沈元歌阻拦,微微沉了脸色,话中已带了斥责意味:“阮阮。”
  沈元歌福身拜道:“阮阮知道姥姥怀念舅父,可现下外面风雪未停,天寒地冻的,实在不好出门,阮阮听闻,大舅父生前最是忠良纯孝,若在天有灵,知道姥姥因他遭受风寒,必然心怀愧疚,姥姥不如今日先找人代为祭奠,待风雪停了,阮阮再陪姥姥亲自去,好么?”
  甄母神色略微软和了下来,正逢春菱顶着一头雪,鬓发凌乱的进来,两手通红地放在嘴边哈气,小声嘟囔:“天呐外头怎么这样冷…”
  陈嬷嬷轻轻咳了一声。
  春菱转头,才看见内卧门前站着的那一堆人似的一怔,慌忙行礼告罪:“老太太,奴婢失仪了。”
  甄母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摆摆手转身回去。
  沈元歌松了口气,伸手给她打开帘子,在甄母看不见的地方冲春菱眨了眨眼。
  春菱悄悄回之一笑。
  甄母坐回木炕上,道:“好了,我这里暂时不用这么多人伺候,阮阮和陈娘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候着吧。”
  丫鬟们应是,接连转身出去,内卧一下子变得宽敞起来,沈元歌拿过一个暖手炉,拨了拨里头的炭火,递给甄母,心中作想,这个时辰,中山王他们应该已经入席了。
  前世的事情已经清楚了,姜氏知道中山王要来,怕她留在府中太过招眼,才将其提前送往别院,而甄母病发,必然和来者不善的燕越斓脱不开关系。
  如今她入宫无望,姜氏自然没必要把她送走,而甄母这里,即便有护心丸这个保障,当然还是不要病发最好。
  甄景为怎么说也在官场转悠了半辈子,希望他能有周旋住他们的本事。
  陈娘无事便无话,只在一旁站着,沈元歌心头发紧,眼睛瞧着香炉里飘出来的烟雾,只盼这安静能持续的久一些,然而天不遂人愿,甚至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外头便响起了丫鬟们拜见老爷的声音。
  沈元歌的心往下一坠,完了。
  甄母也听见了,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微微皱眉:“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没去祠堂?”
  沈元歌起身道:“许是舅父不知姥姥今天不出门,才过来问问,姥姥坐着便是,我出去看看。”
  她定一定心神,去了外室。
  燕越斓尚未进门,被甄景为给拦住了,此刻就站在阶下,白茫茫雪地上显得极为美艳鲜明,看见沈元歌出来,笑道:“原来沈姑娘在这儿呢。”
  沈元歌略福了福身:“舅舅,斓夫人,不巧了,今天老夫人身子困乏,不见客。”
  燕越斓嗤的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


第35章 
  萧廿眸色一沉,丢下两人;消失在院门前。
  府门不远处停着备用的马车;他没工夫说明情况;劈手夺了一辆,卸下车舆翻身上马便飞驰了出去。
  。。。
  甄母被众人送回西院安置在床上;府上各处都是乱糟糟的一片,宴席是吃不成了;姜氏匆匆忙忙赶来;看见甄母的模样;捂着心口惊叫一声:“老太太怎么了?沈元歌;你成日伺候老太太,她怎么成这样了你说!”
  甄闵瑶也吓了一大跳;才要附和,却听坐在床边的沈元歌沉沉开口:“闭嘴。”
  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比之平日温柔更添虚弱,周身气势却强的迫人;将甄景为都压了下去:“都闭嘴。”
  没人敢说话了。
  沈元歌疲累担忧又烦躁,心知大夫一时半会儿来不了;索性站起身;去门口等着,却不想才撩开帘子,萧廿和钱老大夫便出现在了视野里。
  她愣住了;钱大夫在萧廿的搀扶下;脚不沾地地便到了面前;跨进门槛,总算能喘口完整的气了,扶着后腰去指萧廿:“你这个年轻人!老朽…老朽差点以为自己是飞过来的了!”
  沈元歌眨一眨僵冷双目,便强迫自己迅速调整回了状态,朝老大夫道:“对不住大夫,实在是事况太急,劳烦大夫快去瞧瞧老太太。”
  钱老大夫察她神色,猜中七八分,忙掀了帘子进去,周围人赶紧让开,让他给甄母诊脉。
  端水,抓药,施针,一通忙活,甄闵瑶和甄闵瑄在里头哭哭啼啼,下人们里里外外的跑,鸡飞狗跳。
  沈元歌一只肩膀倚着墙壁,站在内卧旁侧没进去。
  萧廿陪着她,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沈元歌点点头,觉得脑子沉的发昏,抬手揉了揉额角,袖口落下一段,萧廿神色一变:“你手怎么了?”
  沈元歌动作顿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自己手腕上已经青青紫紫的布了一片,应该是甄母病发时抓出来的。
  沈元歌简单说了一句,道:“没事,两天就好了。”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萧廿眉锋蹙起,拉了她便往外走,在门槛前顿住,又折返回去,拦住一个婢女道:“你们这里有散瘀的药么?”
  沈元歌被摁在椅子上坐下,伸出手腕,瞧着萧廿给自己涂药,有些出神。
  萧廿本就生的剑眉星目,认真起来更是无以比拟的好看,修长手指带着薄茧,蘸了药膏抹在她手腕上,动作放的轻柔,眼底却好像漫着怒气和戾气,只是被压制住了,眸子变得越发阗黑,看不出情绪。
  沈元歌皮肤白,青紫瘢痕愈加显得触目惊心,有一处尤其厉害,萧廿生怕弄疼了她,不敢下手,沈元歌瞧着他,不觉伸手去抚他的眉心:“经常皱眉会生皱纹的。”
  指腹冰凉柔软的一点,萧廿动作一顿,反倒把药涂了上去,他收回手:“好了。”
  沈元歌抿抿唇:“谢谢。”
  萧廿不悦道:“沈元歌,你真是个傻子。”
  “我不喜欢熟悉的人对我说谢谢。”他又添上一句。
  沈元歌微怔,点了点头:“那我以后不说了。你就当刚才那句话是我替姥姥说的。”
  萧廿心里轻叹一声,抬起手来,想起上面还有残留的药膏,又换了一只,揉揉她的头顶。
  傻姑娘,要不是你,我才懒得管别人的事。
  在国子监接到消息匆匆回来赶到甄母处的沈兆麟掀开帘子,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脚步顿住,睁大眼睛,使劲搓了搓,才确定自己没看错,的的确确是萧廿伸出手去揉姐姐的脑袋,好像一下还嫌不够,又揉了揉。
  她竟然还没生气,没反抗?
  要知道沈元歌虽然性子十分温柔和顺,却最不喜旁人碰她的头顶,从小到大除了爷娘,一碰就生气。他还记得有次娘亲说笑时提起此事,说她五岁时家里来客人,把她抱在怀里哄,摸了摸她的头,接着就被咬了。
  今天见鬼了不成?
  沈元歌和萧廿听到响动,一齐回过头,看见沈兆麟瞪着眼睛望向这里:“姐姐,你们…”
  沈元歌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后一撤,萧廿的手停在半空。
  正逢钱老大夫掀了帘子出来,沈兆麟和沈元歌的注意力便全放在了他身上,赶紧迎过去:“大夫,姥姥她如何了?”
  钱老大夫显也是累坏了,额上都是汗光,一开口便道:“没事了。”
  沈元歌闭上眼,大大松了口气,因为紧绷的情绪落的太多,竟有些眩晕,只听大夫说什么“你们竟然找到了那味药”“万幸万幸”“性命无虞,还是要好好保养”之类,沈兆麟一一应了,甄景为也出来,千恩万谢的把大夫送出去,兆麟也出去了,外厢又安静下来,沈元歌站在那里,心还在怦咚怦咚的跳,可算是过去了。
  萧廿无声地拍拍她的背。
  。。。
  祠堂里一片阴冷的死寂。
  仅剩的两个嬷嬷也被燕越斓清了出去,自己站在里头,一排排的烛火摇摇曳曳,气息诡魅。
  她不去沾那蒲团,直接跪在地上,瞧着火盆里的纸钱烧起来,一簇簇火苗在眼底跳跃,蜷缩,消失,再添上几张,周而复始,许久,她道:“景嵘,我来看你了。”
  祠堂里依然冰冷,牌位仍在远处立着,白烛淌下烛泪,什么变化都没有。
  人死如灯灭,应该的。
  燕越斓眼里没什么眼泪,黑的发空,慢慢道:“你走之后,我也嫁了个将军,可是比你差远了,还短命,没几年就死了,害我守了三年的寡,凭什么?我又不喜欢他,他又不是你。我没再嫁,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这些年,我看上的男人,能从皇宫排到阊阖门。”她说着低低发笑,又像哭,哭不出来,“我就是想找个像你的,可找来找去,一个都没有,我想着,那便干脆找不一样的吧,早点把你这个混蛋忘了,那些文弱白净的,不一样好的很么。”
  “本来我都适应了,可一来这里,真碰见和你有点像的人时,又觉得这些年碰过的人都很恶心。”
  “到底不是你,不过大概,像你少年的时候。没什么大不了,有点像就成,这么多年,我早就不挑了。”
  说好了回来就娶我的,我这辈子,算是被你给毁了。
  她慢条斯理的把纸钱烧完,直到明亮的火盆里只剩下灰烬,才站起身,手指蒙住眼睛,再拿下来时,便又恢复了以往风情冶丽的模样,走了出去。
  燕越楼在外面,见到燕越斓出来,搓一搓胳膊道:“长姐,可冷死本王了。”
  燕越斓步下石阶,有人过来给她撑伞,这次她没有拂开,只道:“呦,怎么自己一个在这凄凄凉凉的,你的沈小白兔呢?”
  燕越楼:“呵呵,你的小野狼说再打她的主意就要弄死我。”
  燕越斓起初愣住,而后放声笑了出来,一双美目弯弯:“他要弄死你,你还真被吓着了?王爷好胆量。”
  燕越楼见她这般,也被激着了,冷笑道:“毛小子,仗着有几分。身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偏是姐姐看上的人,本王还没法动。”
  燕越斓不给他留面儿:“只有几分么,你折了多少人在他身上了?这次跟你入京的暗卫,可都是顶尖儿的。”
  燕越斓冷哼一声,他当然不愿承认,即便他真想杀了萧廿,也未必有这个本事。
  他转身往西院走,边道:“姐,小心些,这小子藏的东西,多着呢。”偏偏还什么都查不着。
  燕越斓手指勾了勾下巴,兴味道:“这样啊,我喜欢。”
  燕越楼:“……”
  西院里,甄母刚刚恢复了些意识,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囔着“景嵘”和“景雯”,奈何太模糊了,没人听得清楚,后来终于清晰了些,叫的是沈元歌。
  此话一出,她床边紧紧围着的那一圈人脸色都不大好看,还是不得不让开路,把外围的沈元歌让进来,沈元歌握住她的手:“姥姥?”
  甄母皱着眉,脸上现出悔恨之色,嘴唇翕动,又听不清在说什么了。
  沈元歌俯身将耳朵贴近,依稀听出仿佛是在说什么往事,却又不知到底是什么,只好看向众人,摇了摇头。
  甄景为也过去听了听,只是叹气。
  他道:“老太太呓语而已,都安生守着吧。”
  甄闵瑶站在人后,脸上现出担忧之色,掂起脚尖去看甄母,听见甄景为如此说,对沈元歌道:“那没你事了,快让我进去。”
  沈元歌唯一的目的就是让甄母脱离险境,现在已经达到了,没那个心思跟小姑娘计较,且人堆里又闷又热的头晕,转身便出来了,沈兆麟问她怎么样,她道:“说了些梦话,不过应该已经没事了。”
  沈兆麟瞧着她道:“我是在问你,姐姐,你的脸色很差。”
  沈元歌“嗯?”了一声,她从祠堂出来脑子便有昏昏的,但一直忙活着,也没当回事,现下听兆麟一提,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
  她眯了眯眼睛,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覆上她的额头,触感绵绵细细,冰冰的,片刻,萧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发热了。”
  沈元歌反应迟钝地分析,今天从西院到祠堂,再从祠堂到西院,都是冒着雪跑的,甄母房中又太暖和,她穿的薄,出门时连斗篷都没披。
  综上所述,应该是受了风寒。
  她想清楚了,慢半拍地哦了一声。
  萧廿见她这模样,沉声低骂了句:“该死。”他转头去唤春菱,那厢应声过来,“怎么了?”
  萧廿扶住沈元歌的臂弯:“她发热了,过来搭把手。”
  春菱一怔,赶紧伸手来探,发觉烧的烫手,吓了一跳:“怎么弄成这样?”
  这还用问吗?萧廿扶额:“府上有软轿么,赶紧送她回去。”
  春菱慌忙应了一声,转头却见这里的人都围着甄母转,根本使唤不动人,姜氏他们更是听见了也当没听见,沈元歌倒没觉得有什么,拦住他们道:“
  我没事的,那个,你们坐一会儿就行了。”
  沈元歌自己都没听出来,她说的话已经有些颠倒和含混不清了,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沈兆麟气道:“什么没事?我自己出去找。萧廿你看着姐姐。”他说完便往外走,到门槛却停了一下:“中山王?”
  燕越楼笑的很洋溢,仿佛早晨的事根本没发生,就差没喊他一声小舅子了,颔首道:“你姐姐呢?”
  沈兆麟眉目间却是冰冷和戒备,回看了萧廿一眼,从燕越楼肩侧擦了过去。
  他才出门,内卧的门帘便被掀开了,甄景为和姜氏带着其他人出来,埋着脸拱手见礼:“王爷。”
  萧廿守着沈元歌,冷眼瞧着他们,几乎要冷笑出声,现在反应倒快,不聋了,也不瞎了!
  燕越楼根本没正眼看他们,只道:“让让,本王来看元歌的。”
  夫妇二人会意的相视一眼,连连道好,给他辟开路。
  沈元歌手臂倚着帛枕,手指半蜷,眼睛微微眯着,因为发热脸颊两边泛着红晕,看上去困倦而迷糊,坐在木炕上不说话。
  燕越楼没走两步,萧廿的目光便转了过来,阴沉沉,冷冰冰的,带着锋芒。
  燕越楼觉得无稽,他堂堂一个藩王,难不成还怕一个孤零零什么都没有的毛小子么,可他的脚步还是不由得顿住了,好像他再前进一步,萧廿真会像白天说的那样要了自己的命——毕竟这与身份无关,他现在完全可以做到。
  这个少年发狠时,从他的眼底总能看到一种亡命之徒的味道。
  燕越楼在不远处停下,甄景为见到此情此景,拉下脸冲萧廿斥道:“你是在谁跟前做事的,这就是你见到王爷的态度么?”
  萧廿懒怠搭理他,他站在沈元歌侧前方,感觉自己腕上的缠带一角被人往后拉了拉。
  萧廿微微侧过脸,燕越楼也往后看向沈元歌,笑道:“元歌脸色不大好,不舒服?明天我找个好太医来给你瞧瞧。”
  沈元歌从萧廿身后露出半张脸,仍是那副虚弱迷糊的神情,耷拉着眼皮道:“唔,中山王来了,坐啊。”
  萧廿竟然往旁边迈了一步,让开了。
  燕越楼如愿以偿地坐到床几另一侧,沈元歌摸了个杯子,半递半扔地搁到对面,晃悠悠提起一个茶壶,给他倒茶:“舅父他们也真是的,王爷来了,都不好好伺候着,别介意啊。”她发着热,嗓子哑哑的,拖着长音,听上去慵懒而模糊,有点像醉酒。
  茶水倒进去,姜糖的甜辣味便冲了出来,这哪里是茶,分明是春菱发现她不好后才给冲上的红糖姜水。
  甄景为面色一顿,看了燕越楼一眼,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燕越楼嘴角仍微微翘着,看上去并不上心,反而听开心的:“好。”却闻哗啦一声,沈元歌突然失了劲儿,茶壶整个跌在桌上,壶盖摔出来掉下地,还碰倒了茶杯,热水全部扑了出来,浇泼在燕越楼身上。
  水还很烫,燕越楼没防备,嗷的痛叫一声,跳起来捂住手:“嘶疼疼疼…”
  他身后的侍从吓了一大跳,亏得反应敏捷,迅速跑出门捧了一把雪回来给他捂上,这才勉强受住,姜糖水却仍淋淋漓漓泼了他一身,寒冬腊月穿着夹袄,热水渗进去贴着皮肤,更加难熬,不得不揪着胸前那块,狼狈极了。
  除了萧廿,屋里所有人都慌了神,姜氏赶紧吩咐人去拿药找大夫,转头去斥沈元歌:“你冒冒失失的做什么?赶紧下来给王爷赔礼!”
  沈元歌斜撑在床几上,有点晃悠,睁不开眼:“我难受,没力气。”
  姜氏噎了一下,还没开口,便听她接着道:“我不是故意的,可你们怎么一个一个的…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
  “才知道中山王进京的时候,你们可不是现在这个殷勤样啊。”
  甄景为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口截住她:“元歌,你病得都开始说胡话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来人,抬一顶软轿来。”
  沈元歌半昏半醒的,当做没听见他的话:“舅父之前说四妹养过一只黏人的哈巴狗,是个…”
  甄景为睁大眼睛,惊怒喝道:“沈元歌!”
  即便沈元歌现在是真的不清醒,甄景为的反应几乎是直白地告诉了众人,他真的说过。
  “四妹”一词出口,燕越楼的脸色就变沉了。
  沈元歌不再往下说,沈兆麟回来了,拨开众人来到她面前,对萧廿道:“软轿找来了,就在外头。”
  萧廿立时搀起沈元歌往外走,燕越楼眸色沉冷,突然在后面喊道:“是个什么?”
  沈元歌轻笑一声,嗓音含含糊糊的:“是个恩将仇报的小畜生。”
  离开时,外厢里一片寂静。
  沈元歌被扶进软轿里,沈兆麟见她安顿好了,对萧廿道:“我再去请大夫,你守好姐姐。”
  萧廿应了,沈兆麟经过他身边时,压低声音:“小心中山王。”
  他颔首:“知道。”
  软轿被抬了起来,轻轻摇晃,可以听见外面人的脚踩在雪上的嘎吱嘎吱声,一下又一下,催人睡去,沈元歌没睡,她就是觉得头疼脸热,脑子却还清醒。
  那句话是她前世在中山王返回藩地之后偶然间听甄景为说的,可觑他方才吓成的那般模样,肯定是之前也说过。
  今天甄家人的嘴脸,她说不气那肯定是假话,丝毫不介意借着发热搞些事情,让他们自己对着咬去。
  不过她方才对燕越楼说的并非原话,甄景为说的是,四妹养过一只黏人的哈巴狗,是个狗杂种。
  自己处处不得意,只能在所谓的血统上找优越感了。
  沈元歌想起燕越斓白日控诉甄母的话,眼皮子略微动了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
  软轿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春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姑娘,到了。”
  萧廿挥挥手让抬轿的人退下去,掀开帘子:“元歌?”
  在甄母房中时感觉还好,一路回到筠青馆,全身关节都开始发酸发疼,还越发鼻塞头沉了起来,只能用嘴呼吸,听见萧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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