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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有个黑月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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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宏不提还好,一提朱颐非更是郁闷,在躺椅中翻了个身,不说话。
昨夜她被朱颐磊送回来,一副乖巧的模样,和他相处时的态度截然不同,他自然知道陆兮瑶是个美人儿,肤白貌美,那柳腰也是盈盈一握。
他闭上眼睛,面前出现的居然全是她的身影,复又睁开了眼睛,逼自己不去想她。
牧野烈在旁笑道,“是七皇妃自个儿传出去的,理由……尚不明朗”
“自个儿?”关宏疑道,“她作甚传这出谣言,莫不是不想嫁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牧野烈摸颚回想着第一次见到陆兮瑶的场景,“这个谣言最先是出自三个登徒子之口,他们想趁七皇妃礼佛之际偷偷溜进去一睹芳容,岂料见了七皇妃连滚带爬的出了寺庙,在外到处谣传七皇妃的容貌,而直到我到朝州,因缘巧合之下碰到了七皇妃,她听见我和子仁的谈话,非但不解释,反而肯定了这个说话”
“这就怪了,女人最在乎的是名节,相貌,被人在外瞎传,她不仅不出面澄清,反而甘之如饴,太反常了”看了眼背朝着他们的朱颐非,好奇道,“七兄,你可有问过,兄弟我好奇的紧”
朱颐非原本静静听着,听突然被点到名,硬生生的说了句没有。
他和陆兮瑶从未谈论过这个话题,就连她为何离家出走也没细问,当初她说要寻人,又是寻谁,常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何人值得她亲自来寻。
女人……还是男人。
那时恰逢元帝朱丞下旨赐婚,她就女扮男装北上寻人,莫非……
他越想越烦躁,一双眼也冷厉起来。
关宏见他语气森冷,也不敢往下问去,隐隐约约间也猜出了几分,女人如此不在乎自己的相貌,仍人谣传还不出面解释,除了她心有所属,无需在意外人的看法。
他胆小,不敢将此话说出口。
气氛正沉寂着,外突然响起子仁的声音,他道,“殿下,林姑娘在园良湖畔落水了”
****
陆兮瑶将林申儿约在园良湖畔的凉亭中,为太妃娘娘寿辰一事作商议。
林申儿亲自请命要为太妃娘娘筹备晚宴,这意味着他们要合作完成,在太妃寿辰面前,陆兮瑶也顾不上那些小恩小怨,遂让人传话约她详谈。
林申儿要比约定时间要晚到许多,陆兮瑶也不恼,就当观赏风景,修身养性了,她拿出她花了几夜构思出的想法给她看,想着两人一道想想,少了就添些,多了就减些,林申儿毕竟生长在王朝,比她要懂得多。
林申儿看完,眉一挑,把书卷扔还在她眼前,笑道,“你听着,我并不是想和你合作的,你的这些想法实在是太不入流了”
陆兮瑶盯着被她扔回来的书卷道,忍气道,“不想合作?林姑娘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向皇后请命是为了帮你吗?”林申儿嘲讽一笑,“简单的来说,你初进宫,宫里的人你尚且不识,到时如何‘调兵遣将’让他们听你的话?没有这些人帮忙,你如何撑得起如此重大的一场晚宴”
陆兮瑶沉默着,并不说话,是的,宫里的人没人会听她的话,倒有一些看她笑话的人,巴不得她出错。
“所以,我希望你退出”
陆兮瑶咬了咬殷红的朱唇,抬头直视她,“当初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你怎么不这么说,等事已成舟,你却让我退出,你在打什么如此算盘?”
“如意算盘?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家小姐让你退出也是不想让你丢面子,倒是两人意见相悖,你猜宫里的人会听谁的?”
立与林申儿背后的丫鬟喜鹊,鼻孔朝上的叫嚣着。
林申儿回头瞪了她一眼,声音微有些薄怒,“喜鹊,莫多言”
“是,小姐”
喜鹊瞪了陆兮瑶一眼才晃悠悠的垂下脑袋。
陆兮瑶捏紧放在石桌上的手,呼了口气,“所以,我今日来是想找你商量,免得会出现意见相左这种情况”
“你还真是好脾气呢,被我的丫鬟这么羞辱,你还能拉的下脸”林申儿幽幽说道。
什么冰山美人儿,就是个可恶的八婆。
陆兮瑶怒极攻心,忍了忍,抓起桌上的书卷就要走,哪知被喜鹊快了一步,她一把夺过,仰着脖子道,“这东西你不能带走”
“林申儿,你不要太过分了”陆兮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想要独赏这份工,好啊,我让给你,可这不是你的东西,你莫不是想私吞了去”
林申儿猛然抬头看她,冷着一张脸,陆兮瑶却再也看不出半分美貌。
“什么叫私吞,你以为我们会留着没用的东西吗?”喜鹊瞪圆了脸,急步走到湖边,一把将书卷撕了个粉碎,洒进了湖里,而后得意的回头,“哎呀,我不小心,把它掉下去了”
她的心血。
陆兮瑶走到围栏边,往下探去,被撕成粉碎的纸张零零散散的飘在湖面,她的眼眶一酸,几乎是下意识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喜鹊得意的拍拍手,回到林申儿身边。
林申儿站起身,朝陆兮瑶走去,边走边道,“瞧不上的东西就应该被抛弃,不管是物还是人”
林申儿在暗示她!
陆兮瑶平复了心情,抹了抹眼泪,回头道,“原来,七殿下心心念念的人竟然会如此不堪,你在他面前可有露出过真面目”
“陆兮瑶你……”
林申儿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击,脸色垮了下来,喜鹊为护主,甩手一巴掌就要往陆兮瑶脸上甩上去。
陆兮瑶眼疾手快,将喜鹊快速打来的手狠狠朝旁挥去,喜鹊到底没一点武功底子,力道收不住,整个人朝林申儿的方向扑去,林申儿站在围栏边,一时反应不过来,整个人生生的朝下跌了下去。
喜鹊伏在围栏边,吓的六神无主喊道,“快来人哪,快去通知七殿下,小姐落水啦,小姐落水啦”又指着陆兮瑶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不许走,等七殿下来”
青青怕她又扑将过来,忙挡在陆兮瑶前面,鼓起勇气道,“是你先动的手,也是你亲自将你家小姐推下湖的,怪我家郡主作甚?”
第44章 打脸第四十四式
朱颐非赶来就看到林申儿已被人救上岸,柔柔弱弱的趴伏在地上; 湿透了的裙衫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撩人的曲线,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见犹怜。
喜鹊高呼了一声七殿下; 陆兮瑶听见了; 下意识的朝他来的方向看去; 一抬眸便对上了他锐利深沉的眸子; 似在则怪她。
是了,他定以为是她推林申儿下湖的,故此用这般眼神看她。
被他的眼神所刺痛,陆兮瑶扭过头,倔强的不去看他。
喜鹊像是看到救星,指着陆兮瑶叫道,“殿下,是她; 是她推我家小姐下湖的; 请殿下为我家小姐做主”
喜鹊扯着嗓子,声音尖锐的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里。
随即赶到的牧野烈和关宏停住了脚步; 面面相觑。
林申儿咳了一声,虚弱的将手搭上喜鹊指向陆兮瑶的手,对朱颐非柔柔一笑,“不怪七皇妃,是我不小心的”
好一个倒打一耙; 陆兮瑶咬了咬朱唇,脱口而出道,“朱颐非,你信她还是信我”
朱颐非翕了翕唇,始终没将话说出口,他沉目紧盯着陆兮瑶,深沉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
冰冷的眼眸透着不信任,陆兮瑶浑身颤了下,“你不信我?”
喜鹊露出了得逞的笑,林申儿柔弱的咳了声,想是有意提醒朱颐非,他听到身后的声响,顾不得面前的陆兮瑶,一撩衣袍,蹲下身,将外衫脱了盖在林申儿身上,一把抱起她,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他走时连正眼都未瞧陆兮瑶一眼。
牧野烈与关宏两人,见朱颐非离去,朝陆兮瑶作了辑也随之走远了。
“殿下太过分了”青青气的嘴唇都在发颤,“殿下他摆明了不信任郡主您”
陆兮瑶吸了吸鼻子,等人全走后,她才觉委屈。
五个月,还有五个月就能回朝州了,陆兮瑶你忍忍。
她咬了咬牙,告诫自己在忍忍。
***
回了丰禾殿,陆兮瑶就发起了高烧,人昏沉不省人事,珠珠和蔡嬷嬷听了青青的讲诉,气不打一处来,珠珠脾气暴躁,囔囔着要去找林申儿。
等青青说了原委,登时哑口无言,口中嘟囔着怎会如此,殿下走时分明还好好的,她还道两人会合好,哪知出了个门事就闹成这样。
太医方走,两个丫鬟就哭成了泪人,蔡嬷嬷正为陆兮瑶换着额上的毛巾,听罢训斥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林家二姑娘同她的丫鬟如此欺负咋们郡主,若她以后过了门,如何会有我们郡主的位置”
两人停了哭声,珠珠越想越气,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指责青青道,“早知道就我陪着郡主去了,你也忒没用了些”
青青垂着头,默默的擦着眼泪,“你骂我吧,是我没保护好小姐,是我让小姐受委屈了”
“你……”珠珠恨铁不成钢,“哎呀,不和你说了”
“爹,娘,瑶儿好想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来看瑶儿,爹……娘……瑶儿好想你们……”
陆兮瑶梦呓出声,一声一声,断断续续的唤着爹娘,睡梦中,她孤身一人,孤苦伶仃的呆在丰禾殿,爹娘走了,斐然哥哥走了,珠珠走了,青青也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朱颐非冰冷的眼神,挥手而至的巴掌,林申儿嘲讽的笑,喜鹊得逞的笑。
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闪过,她的额上沁出了密密的冷汗,俩丫鬟见了跪在她床边,一个为她拭汗,一个为她多盖了一床被子。
“热,热,不要……”
身上传来的热意让陆兮瑶喘不过气口,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开四周的束缚。
珠珠边盖边道,“郡主,等出了汗,病也就好了,您就忍耐些”
“殿下还没回来吗?”嬷嬷望不到朱颐非的人影,不悦道。
青青正为陆兮瑶擦拭脖颈中的汗水,听了嬷嬷的话,手一顿,弱弱道,“殿下此刻恐怕正在照顾林姑娘”
“她林姑娘珍贵,我家郡主就不珍贵了吗?好歹咱家郡主是汝南王的千金,皇上亲封的兮瑶郡主”蔡嬷嬷说的痛心疾首,说完竟然老泪众横,一双老眼已爬满了皱痕,她偷偷转过身抹着泪,不愿让俩个小的瞧了去。
俩丫鬟细心,看在眼里也并没多嘴。
陆兮瑶转醒时天已擦黑,珠珠手托腮靠在桌上打瞌睡,手一滑醒了过来,不期对上陆兮瑶的眼睛,喜道,“郡主,你醒啦”
陆兮瑶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另外两人被吵醒,皆一脸大喜,青青囔着要去煮粥,蔡嬷嬷急的要去把药端来。
珠珠扶起她,贴心的帮她后背塞了个枕头,拉高被褥,免得她又冻着,接着又塞过一个茶盅,“郡主突然发烧,可急坏我们了”
陆兮瑶喝了口水,问道,“我睡了多久?”
珠珠还以为她是要问七殿下的去向,期期艾艾道,“殿下他,他还没回来……”
不用想也知道朱颐非还在林府,她又抿了口茶,道,“珠珠,明天你帮我去一趟崇德殿,就说我身体抱恙,无法再兼顾太妃寿宴一事”
“郡主,您真的要退出吗?”珠珠小心翼翼的问道。
陆兮瑶颔首,闭了眼,如此一来,正好遂了林申儿的意。
“那郡主辛苦做的一切就付之东流了”
“罢了”见她不舍,陆兮瑶安抚道,“宫中尔虞我诈,这点事已是稀疏平常,我们何必要同她挣,就让她去吧”
“可是……”珠珠还想说什么,见她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
青青和蔡嬷嬷进了来,珠珠接过她手里的茶盅,蔡嬷嬷又将药碗递了过去,“药有点苦,老奴准备了蜜饯,郡主若是觉得苦了,就吃一颗”
陆兮瑶颔首,皱着眉头,大口将药喝了下去。
喝罢,一张小脸皱成了麻花,珠珠替她擦了嘴,蔡嬷嬷急忙把蜜饯放在她手心里,“哎哟,郡主怎一口就喝了,这药苦的很”
陆兮瑶将蜜饯塞进嘴里,终于缓解了些苦味。
青青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清淡的玉米粥,“等过一刻郡主再喝粥,太医说了,病未痊愈不能吃油腻的”
“我可是一天都没吃肚子,就吃这点,半夜准爬起来偷摸到厨房去”她抱着肚子可怜巴巴道,一时间好像回到了汝南王府。
不知是谁在门口咳了声,四人朝门口看去,见是朱颐非,皆止了笑。
朱颐非一回府,钱公公就说陆兮瑶病了,睡了一天,他过意不去,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来看她。
里屋一时没了声响,他屏退了奴仆,关了门,在她床前坐下,张了张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想问她病好了没。
可让他如何开口,在她面前他总是异常窘迫。
陆兮瑶见他不说话,率先开口道,“怎么了,你是来质问我为何把你的林姑娘推进湖里?”
“不是”朱颐非否认。
“那你是来道歉的?”陆兮瑶轻笑道。
“风寒好点了吗?”朱颐非轻声询问,想摸摸她的脸颊,又放下了手,有些局促不安,“我……今天抱歉了,我不是不相信你”
他飞快的说完,眼里一片真诚。
当他看到那一幕,他确实是起了疑心,一个是从小玩到大青梅,一个是只认识几个月的女人。
他那个时候确实是偏袒林申儿了。
陆兮瑶想了想,问道,“你来道歉,是相信我没把你的林姑娘推进湖里?”
朱颐非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从没怀疑过林申儿会撒谎骗他,但陆兮瑶……他沉吟道,“这件事就算过去,往后莫提”
还是信她!
陆兮瑶吸了吸鼻子,倔强道,“莫提?我偏要提呢?朱颐非,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吗?”
“你……”朱颐非突然站起,放在两侧的手紧紧握紧,又松开,“你的意思是申儿有意骗我?喜鹊说你为了抢夺申儿想的寿宴清单无意将申儿推下湖”
“所以你信了?”未了,她自嘲笑道,“也对,你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我呢?我只不过是突然闯进你人生的陌路人而已,合理合情,你也该选择相信她,朱颐非……此事我不会再提了”
朱颐非应了声,无意看到放在小桌上的粥,他道,“你把粥喝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转身要走,陆兮瑶叫住他,朱颐非促足,只听她道,“还有五个月,你莫要忘了”
五个月。
朱颐非闭了闭眼,微微侧过头,“我不会忘了的”
第45章 打脸第四十五式
陆兮瑶一病就病了好些天,等身子利索爽朗起来; 太妃寿宴已近在眼前; 先前她寻了个身体欠安的由头从太妃寿宴中抽身,乌后因时间紧迫,她又真病了; 倒也未曾为难过她; 只嘱咐她好生养着。
重担落在林申儿身上; 看她整日频繁的进出皇宫; 吩咐下人做事,她是清闲了,冷不丁的一些闲言闲语也传进了她的耳朵。
宫中是非多也全因一张嘴,不少人偷偷拿她们比较,暗地里少不了猜测林申儿何时入住丰禾殿。
更有甚者揶揄陆兮瑶能当正妃全因汝南王身后有个强大的陆家军支撑,一旦败落,或许连个平妃都捞不到,再怎么说林申儿也是御史大夫之女; 倘若三皇子朱颐磊真当上了皇帝; 林眉就是皇后,皇后的妹妹岂甘心做小。
类似的话; 陆兮瑶听的耳朵都快生茧了,干脆睁一只眼闭一眼,不去理会这些闲话,若真要计较她计较的来嘛?
她不计较,自有人计较; 太妃寿宴的当天,珠珠和青青忙成了陀螺,衣裳的颜色,妆容的变化,一改再改,誓要把林申儿比下去。
早就憋着一肚子气的蔡嬷嬷亲自为她梳头,边梳边埋怨俩小的不懂男人心,竟梳些小姑娘的发饰。
陆兮瑶虽嫁给了朱颐非,头发仍未全数盘起,通常挽一半披一半,还是个姑娘样,宫里又开明,年纪小些的,尚是如此。
蔡嬷嬷梳了个朝云近香髻,最后在首饰盒里千挑万选,选了花胜带着,说是殿下从未见过陆兮瑶带过花胜。
青青正为她梳妆,听着赶忙要为她化个浓妆,道殿下在新婚那夜未曾见过,今日难得有机会,正好显一手,花钿、额黄、面靥、点唇、画眉,一样不落。
珠珠拿了几套衣裳,有娟纱金丝绣花长裙、秀纱罗裙、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撒花烟罗裙等一系列裙衫。
陆兮瑶在一众裙衫中选了最简单的一套秀纱罗裙,又将脸上的额黄,面靥都擦了去,太妃娘娘的寿宴实则不该太引人注目。
比起女子的繁琐,男子就要简单的多。
朱颐非早已在外头凉亭中等了半柱香时间,手边的茶已凉了好几回,陆兮瑶出来的时候,朱颐非正要喝茶,子仁轻声提醒了声,他才漫不经心的别开眼去,一时愣了。
陆兮瑶常以素脸示人,就连新婚之夜也不例外的将脸涂成乌漆墨黑,就算穿上喜服,容貌也要大打折扣。
这还是朱颐非第一次瞧见她带妆的样子,额间轻点的玫红色花钿隐隐戳戳闪着银色亮光,一身藕粉色的秀纱罗裙,绵腰如弱柳,嫩手似柔荑,肌若凝脂气幽兰。
陆兮瑶被瞧得面上有些烧,垂下头,将颊前细碎发丝别与耳后,声音也柔和万和,“走吧,别误了时辰”
朱颐非放下茶盅,想着自己定是眼花了,竟叫他在陆兮瑶举手投足间皆挪不开眼,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三两步跟上她的脚步。
珠珠在后头偷笑,撞了撞子仁的胳膊,“如何?”
子仁被她突如其来的一撞,撞的云里雾里,这如何又是哪门子的如何,见她促狭的盯着前头十分般配的两人,顿时明了,点点头,“妙哉”
听两人交谈甚欢,青青好奇的转过头,一侧目就撞上了子仁来不及收回的眼神,登时愣了一下,才怯怯的扭过头去。
青青沉默寡言,子仁尚未与她说上过话,此次一看,原来生的及其清秀。
***
太妃的寿宴在长寿殿举办,殿内男女分席而坐,左边是男人,右边是女眷,中间隔着长长的过道,类似于楚河汉界,自然,前头点的位置也可夫妻同座,寥寥几桌,大多数是刚成亲的小两口的席位。
陆兮瑶不知往哪里坐,她是该同朱颐非一道坐前头,还是分开坐。
朱颐非左右望了下,瞧见林申儿娇小的身子还在前头穿梭,脚步不得闲,他垂下眼睛,对陆兮瑶道,“你可有准备太妃娘娘的寿礼?”
陆兮瑶一挑眉,自是将他的神态尽收眼底,她摸了摸袖中的朱红色小盒,不久前她又出了趟宫,去了宝银楼,选了对平安长寿的玉珠,价格不菲,她着实心疼了一把。
如今听他问起,有些想笑,临时问她准备了什么寿礼,倘若她来不及准备,又该如何,一想存了耍他的心思,眉头一蹙,期期艾艾道,“什么寿礼,你怎地没告诉我?”
朱颐非沉吟道,“我便道你不会准备”拉过她的手,塞了一个做工精美的方盒,道,“里头是夜明珠,太妃常伴青灯古佛,读佛经,眼力儿不好,你送她这个,定欢喜”
陆兮瑶眨了眨眼,瞅了掌心中的方盒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竟然会为她准备寿礼。
她握紧手中的盒子,决定不把她那真金白银买的玉珠拿出来了,不知那玉珠还能不能退。
如此一想,她笑开了眼,笑靥如花的对着朱颐非。
朱颐非对上她的眼睛,难为情的别了过去,难得支吾起来,“你别误会,就当,就当是我不信任你的赔罪”
陆兮瑶调皮的哦了一声,继续为难他,“还不够……”
“你?”
还得寸进尺了,正要回绝,看到她白皙的脸,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他道,“说吧,还要如何?”
陆兮瑶期近他,眯了眯眼,“你该不会是忘了……”
“……忘了什么?”朱颐非还真想不起,曾答应了她什么。
“你当初说要带我去庙会,这么快就忘了?”
经她一提醒,朱颐非才想起前些天是有说过这事,当即说道,“没忘,等庙会那天就带你去”
“说定了?”
“说定了!”
言罢,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正待要说些什么,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
“七哥哥,你总算来了”林申儿匆匆忙忙跑了过来,精致的小脸一脸无奈,她撒娇道,“我等会儿要为太妃击乐,奈何编钟的音调不准,七哥哥你帮帮我”
陆兮瑶侧过身子,眼观鼻鼻观心,抠着手上的盒子。
朱颐非下意识的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林申儿看在眼里,又拉了拉他的袖子,“七哥哥,来不及,快些去”
“陆兮瑶,你先去坐,我随后来”
朱颐非匆忙撂下一句,就被林申儿拉远了。
又是该死的林申儿,珠珠气不过,呸了一声,“说什么编钟的音调不准,奴婢看是存心要拉走七殿下,好让我们郡主落单”
陆兮瑶细心的收好夜明珠,摆摆手,“随她,随她,我们入座”
朱颐非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她望了眼四周,殿内已快坐满,前头倒还空了两桌,一桌是主桌,一桌坐了朱颐磊和林眉。
她看去的时候朱颐磊恰好看过来,对她扬唇一笑,几乎同时林眉的眼风就扫了过来,她自认为识趣,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回身打算去右边女眷的席位中找位置了。
还没找到座位落座,余贵妃就挡在了她前头,许是才来,见她折身而回,冷声道,“你要去哪里?”见她周身没朱颐非的身影,便知她的意思,又道,“到前头去坐”
“前头?”她回头看了一眼,朱颐磊正对着她笑,她立马回头。
“还不快去”余贵妃催促道。
她应了声,不情不愿的跟在余贵妃身后,宣阳公主正拉着朱颐昂前来,见了她,依旧热情,没见朱颐非的身影,奇道,“咦,七哥哥呢?没和皇嫂你一起来?”
陆兮瑶指了指台上帮林申儿调音的朱颐非,“他帮林姑娘调音去了”
“原是如此,申儿姐姐要演奏编钟,对了……”话锋一转,对她道,“皇嫂会什么乐器,介时为我们演奏一番”
“有申儿姑娘在,我就不用献丑了”
陆兮瑶不愿淌这趟浑水,只想赶快结束这个宴会。
宣阳公主有些失望,“我原以为皇后娘娘把这个重担交到皇嫂身上,皇嫂会借此演奏一曲,我早听闻汝南王府的千金才华横溢,琴又弹的特别好,还道能一饱耳福,没成想又要听申儿姐姐演奏了”
宣阳公主说的天真浪漫,她只笑未答,不知不觉间到了朱颐磊身边,宣阳公主甜甜打了招呼,陆兮瑶跟在后头唤了声皇兄皇嫂,便落了座。
朱颐非帮林申儿调好音走了下来,宣阳眼角,招呼着让他坐陆兮瑶身边,朱颐非疼爱这个妹妹,摸了摸她的头,当真坐在了她身边。
陆兮瑶看着他摸宣阳公主的手,竟觉头顶发痒。
她垂着头,剥着桌上的花生,她的指甲全剪了,硬是剥不开,朱颐非见了夺过她头上的花生,揶揄道,“瞧你平时劲儿挺大的,怎地一粒花生都剥不开?”
陆兮瑶看着他轻松的把花生剥开,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她吃了颗,嘴馋还想吃,在桌子上拉了拉他的袖子。
朱颐非朝她看去,陆兮瑶正要说话,悠扬的编钟声蓦地响起。
第46章 打脸第四十六式
悠扬的编钟声蓦地响起又骤然停顿,引得在场宾客纷纷侧目; 林申儿着一袭紫色舞衣; 莲步微移,身姿曼妙的踩着优美的舞步款款而出。
一回眸一抬手间如仙降临,美的叫同样身为女人的她都挪不开眼。
男人沉迷于此; 她大约是明白了些。
无意一瞥; 瞧见乌后同元帝小声耳语; 一副煞是满意的模样; 相反余贵妃黑着一张脸,似要把台上翩翩起舞的林申儿一口吞了下去。
也对,甜头都被林家捞了去,也不怪余贵妃没个好脸色。
怪她这个儿媳妇不争气呐。
陆兮瑶暗自叹道,从林申儿身上离开目光,摸了摸面前放花生的小碟子,一抓空了,往旁一看; 原本正为她剥花生的朱颐非; 不知什么时候独自喝起了闷酒。
一杯接一杯,白玉酒壶很快见了低。
丫鬟极有眼力间的续上; 朱颐非正要举杯一饮而尽,朱颐磊出其不意的将扇柄击在他手腕上,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七弟如斯纵酒,着实无意思; 不如我们赌上一赌,添些趣味,用已解闷,输的罚酒一杯”
说罢,收回手中的扇子敲了敲自己的手心。
朱颐磊又要耍什么花招,陆兮瑶担忧的看着朱颐非,希望他不要接这个茬。
朱颐非没立马接茬,酒杯在手中转动了几圈,最终搁下,直视朱颐磊道,“赌什么?”
陆兮瑶暗骂了一声笨蛋,朱颐磊提的馊主意,能有什么好事。
朱颐磊瞥了一眼台上的林申儿,笑道,“恰逢申儿妹妹献舞,不如我们以诗描绘,看谁更胜一筹”
这是打算当着发妻的面称赞别的女子吗?
陆兮瑶暗自腹诽,哪知朱颐磊突然对她道,“不如七弟妹加以评判”
朱颐磊直盯着她,一双勾眼促狭的弯着,见她没说话,追问道,“如何?”
大有不会轻易放过她之举。
被突然拽进他们所谓的游戏中,陆兮瑶略有不爽,又不能表现出来,盈盈一笑,略一垂首,算是应了下来。
“可不能藏有私心哪”朱颐磊叹了一声,弯了嘴角,好整以暇的瞧着台上翩若惊鸿的林申儿,赞道,“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诀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申儿妹妹的舞姿当真是妙哉”
该朱颐非了。
自林申儿登场献舞以来,朱颐非未曾正眼瞧过,他侧目看去的时候林申儿正巧摆了个神女飞天的姿势。
陆兮瑶倒不关心台上的林申儿舞姿有多精湛,她只想知道朱颐非会如何形容她,他瞧着林申儿的目光深情似海,像是在欣赏他珍惜收藏不忍他人窥看的宝物,有骄傲也有眷恋。
原来吊儿郎当的朱颐非还能露出这般神情。
朱颐非移开目光,沉吟道,“……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诀别飞琼”
诗句从他口中缓缓说出,低沉又好听。
待他念完,像是想起的好笑的事,笑了下,举起面前的酒杯要喝,陆兮瑶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道,“你赢了,该罚的是三皇哥”
朱颐非蹙了下,似是责怪的瞪了她一眼。
眼里早已没了柔情万千。
陆兮瑶一愣,松了手。
“好,该罚的是我”朱颐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干脆利落的罚了一杯。
罚完酒,朱颐磊饶有兴致的继续下一个赌约,眯着眼,指着台上的林申儿,“申儿妹妹的飞天舞跳的出色,在编音上却有一个地方始终演奏不好,你猜这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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