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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天下之魔妃倾城-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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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总说皇家冷血残忍,他却是从未觉得那般,直到那一日,他见到了险些被杀死的乾景尧。

    那时乾景尧被人缠了石头,扔入了湖里,那时他们不过都是**岁的年纪,他本以为乾景尧会死,却是没想到他披散着头发,如同一个厉鬼般从湖里爬了出来。

    他原以为会在乾景尧的脸上看到死里脱生的庆幸,可是他却是一脸的淡然,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这般的生活。

    从那时起,他才知道了为什么这个太子堂哥总是一脸冰冷,那双黑色的眼睛总是散发着寒冷的杀气。

    原来他们两个一直生活在两个极端,他见到的全是皇族繁花似锦的美好,而乾景尧见到的却是全是血粼粼的残忍。

    他忘不了乾景凌当时的眼神,也忘不了当时那惊心动魄的画面。

    所以从那天起,他便收敛了锋芒,更加厌倦了皇室的黑暗,整日就把自己关在宁王府,什么都不想做。

    母妃见他这般,十分的忧心,便让人带着他出去玩乐放松,而在经过碧水时,却是遇到了可以改变他一生的人!

    那时,父王派了两个侍卫护着他,他却是嫌烦,趁着他们不注意,自己溜掉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结果却是在接近碧水的地方遇到了两个山匪,他们见他身着富贵,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便欲绑了他。

    他那时虽然文采斐然,却是一直不谑习武,哪里能是那两个山匪的对手。

    他只能在山匪来抓他的时候,狠狠的咬了山匪一口,却是彻底惹怒了山匪,就在他逃无可逃,险些便遭到了山匪的毒手时,突然有一个女孩,从天而降,一下子砸在了一名壮汉的身上。

    那女孩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身材瘦弱,弱不禁风,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似的。

    她穿着一身最普通不过的麻布衣衫,右手拿着一根光滑的树枝,却是偏偏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尊贵,小小年纪,却是气势威严。

    就在他以为这个女孩也要落到与他一般的下场时,却是只见她以一己之力,将这两个壮汉抽的七荤八素,哀叫连连。

    最后,这个女孩站在他的身前,冷声说道:“碧水中人在此,尔等若是再敢放肆,定取你们项上人头!”

    最后那两个山匪竟是捂着脸,一言不发的跑了,那女孩是斜睨了他一眼,轻声的说了句“京都中人”,便转身离开,不再理会。

    他那时却是对这个女孩十分的好奇,连忙起身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女孩虽然不与他说话,却是也没有赶他走,只在路上买了两块马蹄糕,小心的包了起来。

    两人走到了远离城镇的一个小山坡上,春风吹过,处处都是青草与阳光的香气。

    女孩给了他一块马蹄糕,淡淡问道:“京都来的?”

    他点头,轻轻的咬了一口糕点,只觉得甜蜜蜜的。

    女孩没有看他,只有有些遗憾的说道:“师父不让我用剑,否则今日我一定杀了那两个坏蛋!”

    他茫然侧头,不知道这么一个清瘦美丽的女孩,为什么能那般坦然的说出杀人一事。

    “你师父为什么不让你用剑?”他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是换了问题,仿佛是担心她不会高兴。

    女孩擦了擦手,才轻声说道:“因为师父说我戾气太重”

    他侧头,看见女孩那一双漂亮的凤眸里却满是伤感,看的人心疼不已。

    “你师父,应该是为了你好!”他那时却是只会说出这么两句不凉不热的劝慰,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懊悔。

    女孩缓缓起身,眼里划过一抹坚毅,狠狠说道:“可是这个世界不是杀人,便是被杀,而我,不想死!”

    在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了乾景尧死里脱生时的模样,两人一样的决绝,一样的狠厉,一样有他不了解的生活。

    女孩转过声,用手上的树枝指着他,冷然说道:“看你的模样应该是逃避了自家的侍卫,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可是我只知道,在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时,逃避便是另一种自寻死路!”

    他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这个不大的女孩,竟是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我该怎么谢你?”这是那时他与女孩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那个女孩便狡黠一笑,转身跑开。

    而他的侍卫也同时追了上来,他只是看着女孩轻盈的背影逐渐消失,并没有追赶,因为他下定决心,等到再见女孩时,要换他去守护她!

    他遵守了承若,变得更强,变得足可以保护她,虽然,她已经不再需要,可是他做到了两人之间的承若。

    苏溶玥怔然的望着他,多年前的那段几乎要被她遗忘的尘事又被重新掀起,原来,这才是他不求回报,不顾后果,一心助她的原因。

    多年前她的确在碧水附近救了一个富贵的小男孩,那男孩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十分的俊秀,只是身手太差,险些被山匪抓走。

    那时,她每日都想变得更强,都想杀光所有的坏人,于是师父便没收了她的佩剑。

    她也只是想对着那两个山匪,一舒胸中的郁闷,可是那个贵气的小男孩却是一直跟着她。

    她一看便知,这定是一位闹了脾气的富家的少爷,便也没有把他赶走,任由他跟着去了她的秘密基地。

    两人说了些有的没的,她也是时候该回碧水了,男孩问她,他还怎么报答她,她打量了那个男孩一眼,望着那双璀璨如星的眼睛,笑着说道:“看你的打扮非富即贵,日后我回京都若是有难,你记得助我一臂之力便可!”

    原是一句孩子间的无心笑谈,甚至这件事都要掩埋在了她的记忆之中,却是不想,他竟是为了当年的一个承诺,为她做到如此。

    苏溶玥无法不动容,却是只将所有的情绪都收在了眼中,轻轻的垂下了眼眸。

    乾景尧看见了他们两个的互动,也看到了这幅画定是引起了苏溶玥内心的功共鸣,可是他却是没有发问,正如苏溶玥所说,或许他无缘介入她的过去,但是他却能够与她走到人生的尽头。

    他尊重她的曾经,也接受她的过往,而且他也相信乾景凌的为人。

    乾景尧扫了一眼夙离,他仿佛与皇宫都隔绝开来,而这个恍若仙人的男子,才是那个唯一带给他恐慌的人!

    “看来今日的画技,定然是景凌夺魁,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乾景尧开口说道,众人自是毫无意见,没想到东乾果然是人杰地灵,竟是这般多的少年人才。

    男子文试东乾算是得了个满贯,曲哲赢了棋艺,乾景凌赢了画技,而书法也是由叶昭夺了魁。

    南漓好乐,琴技由南漓夺了魁首,不过这也是因为乾景凌之前便说过,每人只可以参加一项比试,免得有人风头太盛,不给其他参赛者机会。

    若是乾景凌也能够参与琴技的比试,只怕东乾便要得了个全胜!

    西曜一向不擅文艺,每次万国祭也都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武试之上。

    反观是北冰,并不派人参赛,汐月王只是淡然的坐在殿内,偶尔饮一口茶,仿佛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看戏一般,让人摸不透他的意图。

    可是不管如何,今日东乾都成了最大的赢家,毕竟没有丢了作为东道主的脸面,众人也都算是欣慰。

    若是先让别国看了笑话,又在自己的地盘输了比赛,那才叫丢人!

    乾景凌对乾景凌,叶昭,曲哲等人给了重赏,一众贵女们满眼迷恋的看着殿内挺立的三人。

    这三人每个都是身份尊贵,各有各的风姿,又都是京都的清流公子,一向没有任何不好的传言,都是夫君的不二人选。

    叶婉婉险些揉坏了手中的手帕,嫉妒愤恨的盯着叶昭与曲哲。

    叶昭这般的出风头,可还有谁记得她那个惨死的哥哥?

    还有那个曲哲,本就是一个瘸子,就应该安安静静的待在一个不见光的角落,却是非要站出来,抢走她的一切!

    他们不是都喜爱叶蓁蓁吗,她一定要毁了叶蓁蓁,一定要!

    男子文试结束,乾景尧起身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便与苏溶玥起身离开。

    毕竟福宜宫内还病着一个,她若是不去,这戏可该如何来演?

    柔妃扫了一眼苏溶玥,又看了一眼被钉在桌上,血都要流尽了的翠墨,眸色晃了晃,也抬步跟了上去。

    苏溶玥果然不好对付,西太后花费了这般大的周折也没能除掉她,只怕以后更是艰难。

    想想这两日她借着万国祭的机会,想要探一探内务府的虚实,可是那里却是被那张总管还有青霓守得严严实实,便是插根针都难。

    他们折腾了这么多,陪上了赵狄的世子之位,还有出入自由,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得到,还真是让人气恼!

    柔妃咬了咬牙,也抬步去了福宜宫,西太后竟然会真的中毒,而且看苏溶玥的模样,没有一点惊讶,看来这件事也许便是苏溶玥的回礼。

    柔妃皱了皱眉,事到如今,她倒是真的不想让西太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虽然西太后也是个棘手的,不过若是西太后倒了,只怕她在宫里更是会举步维艰,这个苏溶玥,还真是让人头痛


第二十四章 事发


    乾景尧两人慢悠悠的前往福宜宫,苏溶玥微微颔首,看起来若有所思。

    乾景凌牵起苏溶玥的玉手,轻轻的握了握,苏溶玥抬头望去,看见乾景尧询问的眼神,扬唇笑了笑。

    “你与景凌曾经相识?”

    苏溶玥坦然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的确是有这么一段往事,若不是他今日画了出来,我还真是没想到曾经救过的那个富家公子竟是他。”

    那时候乾景凌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脸上还有些婴儿肥,一看便是一个被照顾的颇好的富家傻儿子。

    她怎么会知道那个小公子竟会变成今日这般俊秀挺立,才华卓绝的宁王世子。

    以前觉得他便是一个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天真少年,如今,竟也是能够五步杀一人

    乾景尧并未如往常一般吃醋,只是有些惆怅的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挠着苏溶玥的掌心,幽怨道:“他们为何总是能介入你的过去,上天对他们还真是照顾”

    苏溶玥莞尔一笑,歪着头,琥珀色的眼中没有一点冷意,全是脉脉的柔情,“可是我不还是先遇到的你吗?毕竟我是第一个把皇帝从树上砸下的人啊”

    乾景尧满眼的宠溺,刮了一下苏溶玥小巧的鼻子,无奈道:“伶牙利嘴!”

    “不喜欢?”苏溶玥微眯凤眸,眼里闪着熠熠的光,看起来狡黠又娇俏。

    “爱之入骨!”乾景尧揽过苏溶玥,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深深的凝望着那双如同珠宝一般的双眸。

    “咳咳”琉璃在后面的猛地咳了起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别处,却是用一双大眼睛偷瞄着苏溶玥两人,一脸的坏笑。

    苏溶玥连忙挣开了乾景尧的怀抱,清了清嗓子,故作坦然的抬步离开。

    温软的娇躯离开怀抱,乾景尧只觉得心里一阵的失落,随即转过头冷冷的看了紫染一眼。

    紫染顿时只觉得一阵冷风打透了他的衣服,顿时一阵恶寒。

    紫染心里委屈,却是又不敢反驳,明明是琉璃笑的,关他什么事?

    自己还真是命苦,这辈子就是个被欺负的命!

    几人行至了福宜宫,宫中的婢女们忙成一团,苏溶玥笑了笑,抬步迈进了宫里。

    床榻上,西太后摘掉了满头的珠翠,脱落了那一身厚重的华服,脸色微白的躺在床榻上,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凌厉,竟是露出了脆弱的模样。

    红罗忙前忙后的伺候着,齐王守在床边,一脸的焦急,见乾景尧迈步进来,顿时眸色一冷,待看见他身后的苏溶玥,便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我在外间等你!”乾景尧淡淡的扫了一眼西太后,便转身离开。

    齐王见乾景尧离开,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他不由得望向了苏溶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绝美,可是她有时却是会在望向乾景尧的时候,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媚态。

    就是这抹只属于乾景尧的神色,总是会让他心痛不已,他自然知道苏溶玥为何会露出这般娇羞的小女人模样,可是他不在乎,只要他还有机会得到她,他便一定会倍加珍惜。

    “太后的病情怎么样了?”苏溶玥淡淡开口问道。

    “御医说母后中了一种慢性毒,虽然会损害身体,但是好在发现的及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齐王一直在望着苏溶玥,当没有在她的脸上发现失落的神色后,才舒了一口气,眼神也不自觉的变得更加柔和。

    “那可查到了毒物的来源?”苏溶玥无视着齐王那有些**的眼神,只缓缓坐在一旁,冷然的开口问道。

    “正在查”齐王看了苏溶玥一眼,总觉的有无数的话想与她来说,可是话到喉咙,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觉得苏溶玥离他越来越远,仿佛与他再无什么交集,可是他还是想努力的接近,触碰,以至于得到

    “你还好吗?”

    苏溶玥诧然的望了齐王一眼,表情有些嫌恶,她有时真是觉得齐王实在是太过大度了,若她是一个男人,有人害得自己不举,这仇她说什么都得报!

    反观这齐王,每次都讨不到任何的好处,却是仍然乐此不疲,难道他真的有受虐的倾向?

    “你觉得呢?”苏溶玥轻轻扬唇,她面色红润,眸若点漆,任谁看去都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吧。

    “那你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齐王只怔怔的望着苏溶玥,两人相见的机会本就少,更何况是这种共处一室的机会。

    苏溶玥冷笑一声,抬眸看着齐王,开口道:“齐王殿下,太后现在还躺在床榻上,你来与她的死敌这般亲切,只怕会惹得太后不悦吧!”

    齐王却是并没有收回眼神,仍是一眨不眨的望着苏溶玥,“母后身体无碍”

    闻此苏溶玥也不过讽刺一笑,将头撇开,只等着搜查的结果。

    像齐王这般分不清阵营的人,还真是可悲,齐王或许本性不坏,她也不愿对他使出杀招,可是他若是再不辨是非,结果受伤的也一样是他。

    西太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抬头便见到齐王坐在自己的床榻边上,顿时眼含欣慰。

    可是当她看清齐王的视线时,心里觉得有些疑惑,便顺着齐王的眼神看去,却见到那个方向正坐着一身正紫色宫装,无比华贵的苏溶玥!

    西太后顿时心中大怒,齐王竟是还那般迷恋的望着苏溶玥,难道他忘了,就是这个女人将他的母后逼迫到这般地步吗?

    西太后一口气没顺过来,气的咳嗦了起来,齐王连忙收回了视线,将西太后轻轻的扶起,轻声的唤道:“母后!”

    西太后狠狠的瞪着苏溶玥,眼里是滔天的怒火,她费力的伸出手指,颤抖着指着苏溶玥,“你给哀家滚出去,滚出去!”

    苏溶玥迎上了西太后的怒目而视,只扬唇浅笑,无限风华,“臣妾也不想打扰太后修养,可是竟然有人敢对太后用毒,臣妾既是代理六宫,自是责无旁贷!”

    苏溶玥话音刚落,柔妃也是抬步进殿,轻轻柔柔的请安,西太后看见她们两个却是更加恼火,顿时也顾得身子不好,朝着柔妃便扔过去了一个枕头。

    柔妃一时未察,那枕头正好砸在了她的身上,虽是不疼,柔妃却是也顿时愣住,不解的望着西太后。

    她这才刚刚进来,哪里就惹到西太后了?

    “你们两个小贱人,给哀家滚出过去!”

    齐王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西太后一睁开眼睛就会这般失态,“母后,姝妃她们只是来探望你。”

    西太后却是一把抓住齐王的衣襟,脸色狰狞的说道:“你不要被那个狐狸精迷惑了心智,母后落到今日这般模样都是因为苏溶玥那个小贱人,你赶走她,快点赶走她!”

    西太后先是怒火攻心,如今又是身体孱弱,刚一睁开眼睛便见到齐王一脸痴迷的看着苏溶玥,怎么可能会不失了分寸?

    “母后,你冷静一下!”齐王自小便最是不愿意见到西太后这般模样,全然没有往日的尊贵,疯癫不已。

    “你让我如何冷静,景轩,你难道还要帮着苏溶玥那个小贱人说话不成,母后中毒也一定是她害的,一定是她!”

    西太后张口闭口“小贱人”的叫着,让齐王听着十分难受,可是看着西太后这病恹的模样,却是又不忍心出口责备。

    苏溶玥却是看够了她这番戏码,冷冷开口道:“西太后为何还是以为是臣妾要毒害您,刚才那翠墨不是都已经认罪伏法了吗?

    太后放心,臣妾今日只想知道是谁敢毒害太后,只要查出幕后黑手,臣妾定会为太后讨一个公道!”

    西太后听到翠墨的名字,脑海里便又浮现出了翠墨那诡异的姿势,还有那黏腻滚热的血液,看到此时苏溶玥一副掌控一切的模样,顿时更是怒火攻心。

    “哀家今日要杀了你!”西太后也不顾自己的身子,作势便要下床奔向苏溶玥。

    齐王连忙拦了西太后,有些不耐的说道:“母后,您就安分一些吧!”

    “景轩,你竟然偏帮那个小贱人?你知不知道,她一直都在盼着母后死,一定是她为母后下的毒!”

    西太后话音刚落,红罗便脸色有些难看的迈入殿中,“太后,结果查出来了”

    西太后眼睛一亮,连忙开口道:“怎么样,是不是苏溶玥做的,是不是她在哀家的福宜宫了下了毒?”

    红罗看了西太后一眼,神色有些为难,只轻声答道:“御医查出,那毒药是出自太后使用的宁神膏!”

    “宁神膏?”苏溶玥微微蹙眉,显得有些疑惑。

    西太后的却是一愣,脸色铁青的问道:“你说什么?”

    “御医在宁神膏里查出了青碱罗,人若是长时间接触,会越发的依赖此物,如同罂粟花一般让人上瘾。可是青碱罗却是一点点毒害人的身体,直至毒素蔓延全身,七窍流血而亡!”

    红罗还是那副淡然如水的模样,可偏偏这般的事情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更是显得惊心!

    西太后身子一软,神色怔愣,齐王不知道宁神膏是什么,在听到那青碱罗竟是如此霸道时,心中也是惊慌,若不是今日发现的及时,岂不就

    “那东西是谁送来的?给太后使用之前,为什么不让御医查看?”齐王勃然大怒,起身质问道。

    “宁神膏是祺贵仪献给太后的,之前在使用时都由御医验过的,只是最近才”

    红罗没有说下去,西太后却有气无力阴沉的说道:“是哀家轻信了!”

    因为这宁神膏很有效用,西太后十分喜欢,外加上祺贵仪一起献上了十盒熬制好的宁神膏,也都由御医一一验过。

    不过这宁神膏还需要木槿花做药引方能使用,之后再由祺贵仪拿来制好的木槿花液混合进宁神膏里,可是那时西太后已经完全相信了祺贵仪,而且觉得祺贵仪也没有那个胆子敢谋害她。

    却是不想,竟是出了这般的事情!

    “红罗,将祺贵仪那个小贱人给哀家带来!”西太后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就撕碎了祺贵仪。

    祺贵仪心里疑惑,不知道西太后为什么要突然唤她过去,迈进殿内,却是才发现苏溶玥,柔妃还有齐王都在殿内。

    而齐王正用那如刀子一般的眼神狠狠的瞪着祺贵仪,看的她心惊不止。

    祺贵仪依礼跪地请安,西太后却是不出声,祺贵仪心中纳闷,忍不住抬起头去看,却是见到西太后正阴冷的盯着自己,一副恨不得立刻杀了她的模样。

    “祺贵仪,你可知罪?”这句话从西太后的牙缝里狠狠的挤出,带着阴森的冷意,让祺贵仪战栗不止。

    “太后,嫔妾嫔妾不知犯了什么错”祺贵仪完全想不通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西太后今日说是要处置苏溶玥的,为什么要来怪罪她呢?

    “不知?祺贵仪,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还谋害太后!”西太后双眸目眦欲咧,没想到竟是自己人中出了叛徒,实在是折损了她的脸面!

    看着祺贵仪茫然不解的样子,红罗便开口将御医查出毒药一事告诉给了祺贵仪。

    “不可能!太后,嫔妾哪有那个胆子谋害太后啊!嫔妾的一切都还仰仗着太后,请太后明察啊!”祺贵仪闻后脸色一白,立刻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怪不得西太后与齐王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模样,这样无妄的罪名她如何能认?

    “你也还知道要仰仗哀家?哀家给了你体面,却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恩将仇报的,居然想谋害哀家,你说,是谁给你的胆子!”

    西太后失了往日的冷静,整个人看起来癫狂不止,吓得祺贵仪失声痛哭起来。

    “太后,嫔妾真的没有做啊,而且那宁神膏都是经过了太医的检验方能给太后使用,若是嫔妾真的下了毒,御医怎么会检查不出来?”

    祺贵仪的脑子还算是没有坏掉,连忙矢口否认,红罗静静的开口答道:“那宁神膏的确没有毒,可是贵仪后来献上的木槿花汁里却是有着青碱罗!”

    “这不可能,我没有这么做过!”祺贵仪面如死灰,她自然知道谋害太后是什么罪名,可是她现在除了否认,也别无他法。

    祺贵仪突然想到了什么,豁然抬头,眼里闪现了一抹求生的**,连忙说道:“嫔妾知道了,这件事都是秋玟那个贱婢做的,一定是她图谋不轨,想要借着嫔妾的手伤害太后!”

    “秋玟是谁?”西太后蹙眉说道,眼里却已是满满的杀意,看着祺贵仪仿佛已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秋玟大多数时间都在祺贵仪的寝殿待着,鲜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是以当西太后听闻这个名字后,没有一丝的印象,只觉得祺贵仪是在垂死挣扎!

    “太后,您相信嫔妾,这个药方都是秋玟那个丫头给嫔妾的,说是她家的祖传药方,所以嫔妾才那拿来献给太后的!”

    看着祺贵仪痛声哭泣的模样,西太后挑了挑眉,命人去海棠宫里查看,祺贵仪哆嗦不止,心里恨死了秋玟,下定了决心要将所有的事情怪在她的身上。

    可是那些缉拿秋玟的侍卫,却是带来了一个让祺贵仪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的消息,秋玟失踪了!

    而且搜遍了整个后宫都没有发现秋玟的身影,这么一个小小的婢女便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让人不由得怀疑,到底有没有秋玟这个人?

    “隋语祺,你当真好大的胆子!不但敢在哀家的药里下毒,现在居然还敢戏耍哀家,真是该死!该死!”

    一连两个该死让祺贵仪如遇雷劈,恍恍惚惚的瘫倒在地,而苏溶玥却是微微的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冷寒的笑意。


第二十五章 心事


    苏溶玥看着瘫倒在地,颤抖不止的祺贵仪,还有脸色阴沉,恨得咬牙切齿的西太后,嘴角慢慢扬起了一抹笑意。

    这宁神膏便是蓝凌精心为西太后准备的,治头疾最是有效不过,但也是治标不治本,只是能够暂时缓解罢了。

    不过那个时候的宁神膏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直到西太后已经全然信任了祺贵仪,她才命人在那木槿花汁里下了毒。

    本就已是冬季,百花凋零,能够最后得到一些木槿花汁也是十分不易,西太后早就接受了祺贵仪,更是对那得之不易的木槿花汁十分的珍视,哪里还会顾得上怀疑。

    所以当时见到宁王对木槿花那般珍视的模样,苏溶玥才会心生愧疚。

    而这整件事中,最为重要的便是秋玟的角色,而现在,“秋玟”恐怕早就已经出宫玩乐了!

    那秋玟便是七幽之一的绿凰所扮,其实这么一件事情本是用不上绿凰亲自出手,可是她却是以宫外生活寂寞唯由,硬是揽下了这个差事,不过不得不承认,绿凰这件事办的果真漂亮。

    “隋语祺,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不成?哀家没有想到,你居然有这般的胆量,竟是连哀家都欺瞒过了,做的还真是漂亮!”

    听着西太后咬牙切齿的声音,祺贵仪只觉得有口说不清,只伏在地上,抽泣着说道:“太后明察啊,都是那贱婢主动来找的嫔妾,说是有祖传秘方能够治疗太后的头疾,嫔妾也没有想到她竟是包藏祸心啊!”

    西太后神色不悦的挑眉,阴冷的说道:“这药不是你们隋府千方百计从外面求来的吗?”

    祺贵仪一怔,连忙哭诉道:“是嫔妾想要得到太后的宠爱,想让太后能够接受嫔妾的好意,所以才欺骗了太后,可是嫔妾真的没有想要毒害太后啊”

    祺贵仪的哭声扰的西太后头痛,西太后只觉得头疼欲裂,恨不得将眼前的人都杀了,“来人,将这贱人拉出去乱棍打死!”

    西太后捂着头,露出了痛楚狰狞的神色,只觉得头痛不止,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清,脑袋里面都是扰人的哭声,还有苏溶玥那刺眼的笑容。

    苏溶玥望着早就哭成一瘫泥的祺贵仪,冷声开口道:“太后这样未免武断,太后刚才还冤枉了臣妾呢,如今若是不查个清楚,只怕也难免会冤枉了祺贵仪,更何况祺贵仪还是隋大人的掌上明珠,只怕”

    祺贵仪诧异苏溶玥为何要为她说话,可她却不知,苏溶玥这么一番话,反而将西太后气的失控,想到在刚才不仅不没有除掉苏溶玥,还被他们两人那般羞辱,西太后就更是失去了理智!

    “听不懂哀家的话吗,把这个贱人拉出去乱棍打死,隋府一家意图谋害哀家,都该死,都该死!”

    西太后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起来,不停的喘着粗气,齐王连忙为西太后顺着气,冷声说道:“还不将这大逆不道的贱人拉出去打死!”

    齐王看了苏溶玥一眼,刚才那番话他为何觉得苏溶玥是有意为之?

    祺贵仪被堵住了嘴巴,拉了出去,苏溶玥看着西太后那要被气死过去的模样,扬了扬嘴唇,转身离开。

    柔妃见此也对着西太后福了福身,抬步追出,“姝妃娘娘果真好手腕!”

    西太后被气糊涂了,柔妃却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件事只怕从头到尾都是苏溶玥设计的,借刀杀人,一石二鸟,果然厉害。

    苏溶玥坦然笑笑,“柔妃谬赞了,只不过本宫从来不会做那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最近只怕赵世子心中郁闷难平,柔妃若是无事,还是好生开导一番!”

    看着苏溶玥那嘲讽的神色,柔妃却只是咬了咬牙,沉气离开。

    苏溶玥却是心情甚好,乾景尧坐在外间的榻子上闭目养神,听到了苏溶玥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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