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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烦恼-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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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不会刻意隐瞒。
“这有何难?”圣隆帝嘴角噙着笑,看闵棠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若朕真的再拿出一幅《千里江山图》来,爱妃又当如何。”
闵棠莞尔一笑,扬眉道:“圣上真有画了才行。”
“朕岂是信口开河之人?”圣隆帝大步走过来,揭开黄梨花木箱子,从中取出一本大梁地理志。
“爱妃舍得将这本书物归原主了?”
“本就是圣上的东西,理应交还到圣上手中。方才圣上说,还有一幅《千里江山图》,不知臣妾可有眼福,能观赏一回。”闵棠实在很好奇,圣隆帝手上的另一幅千里江山图。
“世人只知《千里江山图》是一副画,却不知江是江,山是山。江与山,连起来是江山,分开来也可单独成画。罗德海,去将另一副画拿过来给爱妃看看。”
所以外头流传的江山图都是假的,真正知道内情的根本不会被外面的一幅画骗到?可当闵棠将罗德海拿过来的画展开来以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所谓的《千里江山图》上,没有一座山,也没有一条江。画上粗粗几笔,实在看不出名家风范?
这真的是古大师的作品?闵棠突然很怀疑。
“不信?”见闵棠皱眉,圣隆帝兴致十分高。
“朕第一次见到也不信,不过这画自有玄妙之处。”
但见圣隆帝伸手,罗德海双手捧着一碗清水呈上来,送到圣隆帝手上。当圣隆帝将一碗水轻轻倒在画质上的一瞬间,画变了。水染之处,江水奔流,滔滔不绝。原来,这滔滔江水隐藏起来,只有遇水才能显现真面目。
“原来如此。”闵棠抬头笑看着圣隆帝,只见圣隆帝正盯着那本大梁地理志。
“太傅什么都不留,独独将这本地理志给了爱妃,难不成这里面也和江山图一样暗藏玄机?”圣隆帝的视线突然扫过来,闵棠的心倏地猛跳两拍。如果圣隆帝此刻贴在她的胸膛上,一定会发现她的异样。
这本地理志的确藏了秘密,不过那东西已经被她提前取出来了。还好,她之前将书留下来了。
“万一什么都没有,将书淋湿了,书就毁了。”闵棠并不希望圣隆帝用水淋书,书里没有秘密,她十分确定。
“爱妃在担心什么?”圣隆帝说着,将一碗水倒入书纸上,动作之粗暴,让闵棠不忍直视。
“要是臣妾今日没将这本书带来,它是不是就不用被毁了?”
“娘娘,圣上自从发现了江山图的秘密后,库房里的存画十之七八都被淋过了。如今,那些画都在修缮中,有几幅经过处理后,与原来并无二致。娘娘无需担心,这本地理志肯定不会被损坏的。”罗德海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花瓣堆积的菊花。
原来是泼画泼上瘾了,怪不得见着东西就想泼点水,看看里面是不是别有玄机。这也就是圣隆帝将那些名画不当一回事,他库房里随便放着的一幅画拿到外面去,肯定会被人哄抢,要是那些人知道圣隆帝没事在画上泼水玩,还不知会怎样。
“除了江山图,圣上可还有其他收获?”圣隆帝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有些时候做起事来,却跟小孩一般,任性胡闹,闵棠实在不解。
“爱妃可是觉得朕在胡闹?”
难道你不是在胡闹?闵棠没有说话,她就那么看着圣隆帝,不发一言。圣隆帝突然笑起来,将闵棠拦腰横抱起来。动作太突然,吓了闵棠一跳。
“圣上。”闵棠双手抓住圣隆帝的衣衫,脑中划过数个念头,又一一被她排除。她回头看过去,罗德海笑弓着腰退出去,没有半点惊奇。可见,这样的事不是头一回发生。但是,绝不应该发生在圣隆帝和她身上。
“圣上,臣妾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与您说,圣上可否先放臣妾下来。”
“爱妃怕什么,朕这就放爱妃下来,爱妃想在哪里呢?”圣隆帝将头埋在闵棠的颈窝里,深深嗅一口,带着几分陶醉,大步走向一旁的罗汉床,将闵棠放在罗汉床上。
闵棠沾床的瞬间,圣隆帝贴了上来,手已经灵活地解开了闵棠腰上的系带。
圣隆帝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也不是旷了许多的鳏夫,没理由说冲动就冲动了。圣隆帝不对劲,闵棠暗中捏紧了拳头。
刚才淑妃似乎走得快了些,难不成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闵棠心中闪过乱七八糟的想法。要不要现在就将人打晕呢?闵棠犹豫了。不过片刻,她身上的衣服就被圣隆帝解得七七八八的。紧接着肩膀上就挨了圣隆帝一口。打出生来,闵棠除了小时候被一条野狗咬过一口,被人咬,今天是头一回。她缩了缩肩,压住了体内的情绪。
“圣上,臣妾要冒犯了。”闵棠伸出双手,环到圣隆帝的后背抱住他。
圣隆帝松口,发出呵呵的笑声。他手上用力,将闵棠翻了个翻。
“爱妃想怎么冒犯,朕都不生气。”那语气中带着诱·哄,双目已然迷离。
“真的?圣上不骗臣妾?”闵棠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甜,圣隆帝的心一颤。
“君无戏言。”
“那臣妾就不客气了,圣上可不要忘了刚才说过的话!”闵棠眉眼弯弯,即便最好的年华已经逝去,圣隆帝却觉得这样的闵棠让人看了十分舒服。
圣隆帝的记忆停留在闵棠的盈盈笑意中,之后就人事不知了。
“来人,传张太医。”
青烟袅袅,缓缓从香炉中飘出来,一室幽香。
张太医双手轮流给圣隆帝切脉,神色不变。
“张太医,圣上到底怎么了。”人是闵棠敲晕的,太医也是她找来的,圣隆帝一旦出事了,她跑不掉。
“圣上服用了神仙膏,剂量甚少,对身体并无大碍。臣开一剂清心散,煎水给圣上服用就没事了。”
神仙膏之所以被称为神仙膏,是因为人服食以后,会产生一种身轻如燕,飘然若仙的错觉。如圣隆帝这般少量服用,对身体并没有多少伤害,还可以助兴。
听了张太医的解释,闵棠的双眉拧得更紧了。
圣隆帝虽然年纪不轻了,但身板正,腰背挺直,抱一个人轻轻松松,怎么会就不行了要靠药物提兴?难道是以前用得多了,耗损太大导致的?
也不对呀,她侍寝的日子虽少,但圣隆帝从没有过力不从心的时候啊?
闵棠正疑惑间,床上有声响传来。
圣隆帝醒了。
不用回头,闵棠也能感觉到那一道如火般的视线投射在她的后背上,辣辣地疼。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时候,真是一言难尽。希望明天状态能正常点。
☆、夜行
张太医和罗德海相继退下后; 闵棠和圣隆帝一坐一趟,都没有说话; 空气仿佛被桎梏了一般。
圣隆帝不发一言; 就那么看着闵棠,看得闵棠头皮发麻; 立马给圣隆帝跪下了。
“圣上; 臣妾有罪,请圣上处罚臣妾。”
“爱妃何罪之有?爱妃动手前; 不都征得朕的同意,朕也允许爱妃的冒犯了?”
问题是; 她会错了意; 错动了手; 现在被找麻烦了。大约圣隆帝想要玩一回花样,结果被她一计手刀敲晕了。话说来,她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 谁能知道圣隆帝服用了极少量的神仙膏?当时的情况,闵棠很难不怀疑圣隆帝被人下药。何况圣隆帝之前不是将神仙膏全毁了么?怎么还给自己留了。
“是臣妾莽撞了; 不该动手伤了圣上。”动手的那一刻,闵棠心中隐隐担忧,如果圣隆帝没事; 事后肯定会被圣隆帝找茬,没想到好的不灵坏的灵。看圣隆帝这架势,大约不会轻易将这篇揭过。也不知他想干什么。闵棠心中长叹一声,却被圣隆帝扶了起来。
“莽撞到是真的; 好好的一桩美事,就被爱妃给搅和了。”圣隆帝突然一笑,闵棠的心肝一颤,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罚爱妃,朕舍不得。不过······”
圣隆帝话音一转,手已在闵棠的脖子上流连,下滑到肩上,在他咬了一口的地方停下来。
“朕很好奇,爱妃若用了神仙膏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真是疯了!
她就知道圣隆帝不是盏省油的灯,没道理吃了亏不会讨回来。闵棠还不能拒绝。神仙膏是什么东西,最大的危害是什么,她一个后宫女子根本无从得知,须知安王的案子,圣隆帝可是半点没泄露出来,对外的说辞是安王滥杀成性。即便张廉方才提到了这件东西,闵棠能知道的也就是神仙膏可以助兴。可神仙膏的真正坏处,她偏偏都知道。
“臣妾,臣妾不想在圣上面前出丑,圣上还是另寻法子处罚臣妾吧。”或许少量的神仙膏不会上瘾,但是闵棠却不敢冒险,神仙膏能影响人的心志,便是圣隆帝在用了神仙膏后情绪波动大了不少。
“就算你再对朕动手动脚,朕也恕爱妃无罪。”
还真是铁了心,要让她服用神仙膏了。闵棠沉默不语。
“怎么,爱妃不愿意。”圣隆帝语气一收,握住闵棠的手一紧。手腕上的疼痛清楚地传来,闵棠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愿意。就是担心,臣妾用不得神仙膏。眼看着慎行就要成亲了,要守孝就不好了。”闵棠抬眼看过去,只见圣隆帝平静地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圣上为何非得要臣妾用这东西?”
“爱妃知道神仙膏?”
闵棠迟疑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
“臣妾以前随母亲在外游历时,见过服用这东西的人。那模样,臣妾一辈子都忘不了。听那里的老人说,服用这东西之前,那些人都是身体强壮的大汉,可是臣妾看到的那些人,瘦得皮包骨头,眼睛深深地陷下去。臣妾实在害怕沾上这东西。”
闵棠宁可瞎掰,也不肯服用神仙膏。哪怕张廉说了,服用少量的神仙膏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有朕在,爱妃怕什么。”圣隆帝仍然不肯放过闵棠,闵棠能说的都说了,还是躲不过,也只能在心底哀叹一声。此刻若有人能过来打断圣隆帝该多好。可惜的是,闵棠的心愿无人听见。没有人能将她从圣隆帝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在圣隆帝的眼皮子底下来,闵棠服下了神仙膏。
药大约过了一刻钟才生效,闵棠明显感觉到眼前开始模糊。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服食神仙膏的效果都不一样,闵棠只觉得她整个人晕乎乎的,身体软弱无力,只能任由圣隆帝摆布。身体不听使唤,但是嘴她始终死死地闭着,不管圣隆帝怎么诱·哄,她也坚决不开口。好几次她都想骂人了,生生忍住了。因为话匣子一但被打开,就关不上了。闵棠不知道圣隆帝究竟想做什么,她能做的,唯有严防死守。
后来,后来闵棠只记得漫天卷地的疲惫将她包裹着,喘不过气来。她像极了一条被人捞上岸脱离了水的鱼,大口呼吸着,却呼吸不到她需要的空气,而圣隆帝就是那个可恶的渔夫。
闵棠清醒过来时,亥时将尽。她躺在圣隆帝的床上,贴身的衣物全换了。一旁,圣隆帝呼吸平稳,睡得很舒服。屋内灯火昏暗,窗外万物沉静,正是酣睡的时候,可是闵棠自打睁开眼睛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宫妃来含元殿侍寝,最多半夜,整夜是皇后才有的殊荣。即便当年德妃在世时,都不曾有过在含元殿过夜的荣宠。圣隆帝对皇后一直尊重有加,并不会让哪个妃子越过了皇后。如今这样的事要在她身上发生了,等于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推到了皇后的对立面上。闵棠在这后宫里,一直依仗皇后,可以说没有皇后的扶持,早年她根本不会有那么好的日子。白眼狼这种东西,闵棠一点也不想做,即便是因为圣隆帝当缘故。
闵棠掀开被子,披衣准备下床,才站起来,腰上就多了一只手。
“爱妃要去哪儿?”圣隆帝醒了,手上轻轻用力,将闵棠带回怀中。
“臣妾留宿含元殿,这不合规矩。”闵棠趴在圣隆帝的胸前,一点都不适应这种距离。
“规矩?爱妃自来是一个最不守规矩的人,竟然也学人守规矩了?”圣隆帝轻笑起来,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臣妾本本分分做人,圣上可不能埋汰臣妾。就快到子时了,臣妾得回重华宫了。”
“若是朕想要爱妃作陪,不想爱妃离开呢?”闵棠的手被圣隆帝握在掌心里把玩着,内心中仿佛有一千匹马在草原上狂奔。
圣隆帝没吃坏脑子吧?还是大半夜的没睡醒?怎么突然对着她说出了这种话。这难道不应该是他搂着那些年轻的宫妃时,才会说的私话?拒绝是肯定不行的,闵棠脑子里转得飞快。
“要是圣上实在舍不得臣妾,就随臣妾一起回重华宫吧。”闵棠也就随口一提,根本没想着圣隆帝能同意。
“不错,朕与爱妃一同赏月。”
闵棠余光瞥一眼窗外,乌压压的一片黑,黑沉沉的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更别说月亮了。赏月,瞎话说得是不是太溜了?
哎,圣隆帝愿意放行,管他用什么理由。
随后,帝妃二人携手同行,一路上有圣隆帝相伴,走得十分顺利,不多时就到了重华宫的宫门口。圣隆帝突然止住脚步,拉着闵棠不放。
“圣上?”你不是走到大门口了,又不想进去了吧!
大冷天的,闵棠从被窝里起来,实在不愿意在外面多留。
“爱妃闻到香味了吗?应是御花园的梅花开了。”
重华宫与御花园隔着数座宫殿,御花园的梅花香怎么也不能飘到重华宫来。只能说,圣隆帝见不得她舒服了,又准备做妖。
“圣上,明早再去看花吧,现在天太晚了,黑灯瞎火的,花看不分明。”闵棠十分煞风景地拒绝了圣隆帝的暗示。
“有人提灯,怎么会是黑灯瞎火?”
“可是臣妾困,想休息。”
“爱妃不是说让朕处罚么?那就罚爱妃陪朕一起去御花园看梅花吧。”
子时已过半,此刻正是一夜中最冷的时候。花再好看,闵棠也没兴致。可圣隆帝一而再再二三地拉着她,究竟想做什么?闵棠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从昨天起,他就好像在无理取闹。近来,前朝后宫中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难道是他闲得无聊了,想折腾她。
闵棠看着圣隆帝高大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烦闷。却不知走在她前面的圣隆帝唇角上扬,纵然迎着冷风前行,心情也十分愉快。
两人还没走到梅林,天空中就纷纷扬扬下起了雪花。不过一会儿功夫,闵棠的头上,衣服上就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御花园里的梅花傲然绽放,白雪与红梅相映成趣,清香阵阵扑鼻。
“好看吗?爱妃。”圣隆帝摘下一支落了不少雪花的红梅,送给闵棠。白雪晶莹剔透,红梅开得正艳。
雪夜赏梅,风景的确不一般。闵棠一顿,接过圣隆帝递来的花说道:“好看,可这天儿实在太冷了,圣上早点回去吧。”
圣隆帝忽然伸手指向墙角处的一株梅树,闵棠迎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听圣隆帝轻声道:“朕做了一个梦。梦里爱妃被朕杀了,就在那株梅树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里一片浆糊。
☆、说事
“圣上的梦里是白天还是晚上呢?”闵棠突然发问; 圣隆帝一怔。
“白天。”
“那就好,梦都是反的; 臣妾这么好; 圣上怎么会杀臣妾呢?”闵棠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笑起来。
圣隆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反手折了一支梅花; 突然笑道:“梦是反的就好。去重华宫。”
圣隆帝大步向前走,没走出几步又停下来; 转身等闵棠走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 二人健步如飞。若换一个人被圣隆帝这么拉着走; 早不知摔了多少次。也就是闵棠能跟上他。
两人回到重华宫; 丑时将尽。或许是之前那一折腾,闵棠的睡意全无,圣隆帝也不想睡。两人围炉煮酒; 圣隆帝酒兴正浓,喝了一杯又一杯; 有一搭没一搭地与闵棠说着话。也不知他是喝醉了,还是困了,喝着喝着睡倒在了酒桌旁。闵棠酒量尚可; 圣隆帝醉倒睡着后,将他扶到床上休息。她可不敢让圣隆帝就趴在桌前睡着,指不定明天一早醒来又要折腾。而她不假于人,亲自动手; 也是免得圣隆帝惊醒后看到不是她找茬。
好不容易将圣隆帝伺候着睡着了,闵棠坐在床沿上,半点睡意全无。睡着的圣隆帝眉眼舒展开来,没有多余的表情,十分平和,让人看着顺眼不少。众人都说秦容肖似先太后,其实这父子两人的眉眼间也有多处相似。圣隆帝活着的九个儿子里,秦容不是与他最像的,十皇子长得最像他。不过圣隆帝虽然喜欢看美人,对自己的外貌却不甚在意,否则就应该喜欢十皇子,而不是秦容了。
手被圣隆帝抓住了,闵棠不好离开,就倚靠在床边坐着。方才在御花园时,圣隆帝突然说起梦,闵棠吓了一跳。当时将这件事仓促掩饰过去,不过是为了遮掩她心中的慌乱。圣隆帝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不管那个梦是真是假,他至少有考虑过这件事,否则不会特意在她的面前指出来。思及此,闵棠不由得心惊肉跳。自从知道她是乱命,而天枢阁又知道这件事后,闵棠就产生了担忧。如果圣隆帝因为这个原因,要将她这个乱星斩落······
闵棠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躺在床上的圣隆帝。生与死之间,她真能忍住吗?
翌日,闵棠是在床上醒来的,身边早没了圣隆帝的影子。风雪夜出门,闵棠终于被折腾病了。她早年身体不好,入宫后两次中毒大病,身体早就留下了病根。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因缠绵病榻,闵棠这个年都没有过好。等这场病彻底去了,春天都走到了头。
华音出了月子,抱着孩子与宁斐一同入宫来给闵棠请安,这孩子生的时候极巧,满月的这天,正逢他舅舅过生辰,秦容收了不少东西,捡了不少好礼物给他送了过去。
“棠姨又瘦了。”也许是做了母亲,体会到了养育孩子的艰难,华音一见着闵棠,更有感触了。闵棠这一病,不算重,就是一直拖着没去根,折腾了好几个月,把她都折腾得憔悴了。华音怀孕的后一段时间,因为肚子大了,没能进宫来。要不是在家里摔了一跤,她在听说闵棠生病时,就得入宫来时侯侍疾。乍一看闵棠瘦了不少,华音心里不免难过。
“瘦了也好,我总算有腰了。”闵棠展颜,一扫华音心中低靡。
“将圆哥儿抱过来我看看。”
闻言,华音亲自抱着孩子上前,送到闵棠怀里。闵棠见了,十分欢喜。孩子长得白白嫩嫩的,睡得香甜,小模样像极了他的父亲,可以想象得到,将来是个俊俏孩子。
“你之前摔跤是怎么没和我说呢,要不是秋月提起,我还不知道。”闵棠没有避开宁斐。也许是凑巧,华音在定远侯府里摔倒的那一天,秦容登门拜访,撞了个正着。当时闵棠正病着,秦容没有说起这件事,后来还是她病好以后,秋月与她说起来的。
“我不想一点小事都来叨扰棠姨,就没提。”
“这怎么会是小事?要是你身边的人再粗心点,你和孩子就危险了。”闵棠点在华音的头上,那厢宁斐已经跪下了。
“娘娘说的是,此事确实是我疏忽了。”如果不是他识人不清,就不会给表妹害人的机会。
“你的确大意了。当初音音可是你一心求娶的,我将她交到你手中,可不是让别的女人来伤害她的。”
华音见闵棠已知晓了事情的经过,索性不再护着宁斐。这件事错不在宁斐,是那表妹心思不正。事后宁斐连夜将人送走,听说不久后他那表妹就嫁人了,嫁的是一个死了妻子的年岁较大的鳏夫。华音深知闵棠秉性,知道闵棠最多也就敲打一番,是为她好。宁斐的皮向来厚实,被长辈说几句也不是问题。
“是。”宁斐每每想起那件事,都觉得自己当时的处置手段轻了,要不是看在二婶娘的面子上,那表妹可不是嫁给鳏夫就能了事的。
“嗯,你明白就好了。音音生产时颇为艰难,更要小心休养,你做丈夫的也当体谅些。别叫嬷嬷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闵棠接到这种状告,也颇为惆怅。小两口感情太好,宁斐夜半跳窗进华音的房间一事,她也只能敲打宁斐了。华音这心,一旦遇上了宁斐,那就是棉花,任他揉搓。那嬷嬷又不是不知人事的,推门一闻就知道了,何况华音还伤着了。
纵然宁斐皮厚,夫妻间的私事被闵棠揭开来讲,也不免窘迫起来。华音的身体需要休养,他不是不知。就是一时没忍住,而且因为他的莽撞,让华音受了点轻伤,若非如此,照顾华音的嬷嬷也不会一状告到闵棠这里来。宁斐心中羞窘,却没有怨怪。做错了事,被骂他认。在家里,定远侯夫人是看他一次骂一次。大约过了今日,应该不会再骂他了。
看着宁斐在闵棠面前吃瘪,华音只觉好笑。错是两人一起犯的,最后骂都给宁斐受了,这感觉似乎还不赖。
小夫妻两人在宫中坐了大半日才离宫回府,回来时带着一箱子御赐的物件。这些东西都是圣隆帝赏赐的,不算顶贵重,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可见圣隆帝在赏赐的时候是用了心的。比起那些金玉器皿,华音更喜欢这些。
送走了华音,闵棠也没法闲着。秦容的婚事定在了四月,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秦容就要成亲。说起这场亲事,差点就要后推了。
原本,十皇子去年就该成婚的,结果婚前他的未婚妻生了一场重病,人没了。十皇子是兄长,秦容不可能越过十皇子先成亲,婚事差点就要推迟了。这时,十皇子向圣隆帝求娶未婚妻的嫡妹,才免了秦容成亲的日子后挪。为了显示皇家对十皇子妃的看重,十皇子的婚期与秦容的婚期定到了同一天。
秦容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宫外的府邸已经准备好,他现在住在毓庆宫的日子很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了宫外府邸中。宫门限时关闭,怎比得在外面住着方便。其实前朝皇子成亲后离宫的不是没有,可他们成亲的年纪早,不像本朝皇子非得等成亲后才能完全搬离毓庆宫。毓庆宫归属于后宫,平时能过来毓庆宫的宫妃只有皇子的生母,其他人是不能来的。然而,秦容总觉得,皇子们及早搬出宫,住在自己的府邸上更好。他也曾和闵棠说起过这件事,闵棠却道,所有的规矩都是根据当初的需要制定的,若他觉得不合理了,那便以后自己来定。好在这些年,秦容的兄长们相继成亲,毓庆宫只剩他和十皇兄住着。偌大个宫殿,空旷得很。再有一个月,他和十皇兄完全搬出去了,就真的只剩下几个守宫的宫人了。
秦容今日过来毓庆宫取东西,只觉得毓庆宫空得厉害。今后他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有限,到底是住了十几年的地方,走之前再看一看吧。
让秦容没想到的是,他这一转,竟然遇到了一件香·艳的事。
他一直以为十皇兄是个对女·色·不热衷的人,没想到还和人玩起了花丛嬉戏的游戏。秦容心中诧异,不免多看了一眼。等他看清了那名女子的脸,秦容惊得说不出话来,转身飞快离开了毓秦宫。
难怪他在母妃面前提起十皇兄母子时,母妃都一脸不喜,甚至讳莫如深,原来症结在这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毓庆宫里出来,秦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重华宫里给闵棠请安,而是直接离宫回府。这座深宫,他今日不想久留。
月余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秦容娶亲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早吧。其实我今天起得特别早,但是卡文了。这章就这样吧。希望晚上能存稿,因为这周我要出去浪。为了不断更,我也是拼了。
☆、花烛
皇子娶亲; 一应规格相同。到了亲迎那一日,秦容和十皇子同时从各自的府中出发; 前往岳家迎亲。
这一日; 热闹了半个京城。很多年后,京里的老人说起这一场婚事; 还记忆颇深。
韩家八兄弟; 就韩九一个妹妹,即便秦容是皇子; 进门时也是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赶在吉时前将新娘从韩府接了出来; 八抬大轿抬回府中拜天地。圣隆帝和闵棠都在宫里; 不过都有赏赐赐下。
韩九被人搀扶着进了新房; 揭了盖头,与秦容一道完成最后的礼仪后,秦容去前头敬酒; 韩九则由贴身丫鬟伺候着吃了些东西,说是秦容吩咐人特意准备的; 担心她饿着了。韩九卯时起来梳妆,到现在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怕在花轿上闹出笑话来; 好不容易到了新房,不用干坐着,能喝上一口热汤,吃一口热菜; 韩九那颗疲惫的心瞬间被抚平。
“姑娘,十一皇子说他还要一会儿过来,让我先服侍您梳洗更衣。要是您累了,先睡一会儿养养神。新房里不会有人来闹。”葡萄笑盈盈走地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就像黑色的珍珠,闪闪发光。
韩九笑容腼腆,与其他新妇无异。出嫁前,她有过憧憬,无非是希望未来的夫婿能多一份体贴,夫妻二人能白首到老。秦容是皇子,可能无法像爹爹一样只守着母亲一人,韩九早就做好了准备。如今,秦容愿意示好,她也不会故作姿态。
“热水都准备好了?”
“一早热着呢,听说都是十一皇子安排的。”葡萄最近一直都兴致高昂。韩九出嫁前,把一直贴身伺候她的小菊许配人了,从前都是小菊更得韩九的心,如今终于轮到她了,葡萄攒足了劲儿要伺候好韩九,让她满意了,不能让这府里的人看轻了去。
“走吧,先去沐浴。”韩九淡淡的,这让葡萄颇为泄气。不过片刻,她又鼓足了劲儿殷勤地服侍韩九。
秦容进来的时辰还早,耳房里有水声。新房里,伺候的人各个屏气凝神,没有多余的动静,由此可见韩九身边服侍的人,规矩学得不错。
得益于皇子的身份,秦容没有被人使劲灌酒。他的那些皇兄也就意思意思敬他几杯酒,之后前来贺喜的宾客自有府中的长史与管家一同接待,他得以早早地回新房。
人生有三喜: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俗称小登科。若说没有期待,那是假的。韩九,他见过许多次,也想了许多方法来了解她,对于今后的夫妻相处,秦容不奢望心有灵犀,但求相敬如宾。不过,即便是相敬如宾,也当以诚相待。他与韩九的花烛夜,一生仅有一回,怎能让韩九久等呢?
八仙桌上的饭菜已经收拾了,重新换上了一桌糕点。秦容不挑吃食,正好喝了酒,肚子也饿了,捡起一块糕点吃起来。旁边的耳房里,水声不时传来,秦容第一次觉得食物无法让他心安。那若有若无的水声,时刻牵动了他的心思。也不知在里面洗漱的韩九是不是故意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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