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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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唃厮啰由于采取了联宋抗夏的政策,成功地抵御了西夏的南侵,保卫了河湟地区的吐蕃各部落,一时威名大振。熙、河、洮、岷、叠、宕、湟、鄯、廓、积石等州军的吐蕃部落都集合到唃厮啰的旗下,连原来投靠西夏的一些吐蕃部落都纷纷反正归蕃,甚至,一些被西夏打散的回鹘部族也归依到唃厮啰的麾下。幅员迅速扩大,号称三千余里,直接与北宋、西夏、回鹘、于阗、卢甘等国相连,人口达到一百多万户,形成了较第一次更为强盛的第二次东吐蕃联盟,达到了吐蕃分裂后的最盛状况。
唃厮啰政权的强大,迫使西夏不得不另眼相待。西夏皇帝主动向唃厮啰表示友好,并将公主嫁给唃厮啰的小儿子董毡;原来嫌唃厮啰没有势力的回鹘人,也主动来与唃厮啰联姻;连远隔千里的契丹,也派出使者到青唐,要求与唃厮啰合作,并将契丹公主送来配与董毡为妻。但是,这一切并没有隔断唃厮啰同宋王朝的联系,也没有改变他坚持“联宋抗夏”的立场,他仍然对宋王朝纳贡修好,奉表称臣。一方面,他将吐蕃各部落所出产的良马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中原,以补充宋王朝战马的不足;另一方面,紧密配合宋王朝的各项军事行动,从侧面出击西夏。唃厮啰的行动不仅抵制了西夏对河湟吐蕃的侵犯,而且掣肘了西夏对宋朝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支援了中原汉族人民对西夏的斗争。故苏东坡言:“吐蕃遗种,唃厮啰一族最盛,惟西夏亦畏之。朝廷封其长为西平王,用为藩翰。”
至此,分裂长达一百九十二年的吐蕃在一带枭雄唃厮啰的率领下于青唐再次统一,直到三十三年后的宋英宗治平二年唃厮啰逝世,这个联宋抗夏的政权短暂地重现了昔日吐蕃王朝的辉煌。但不幸的是,自唃厮啰死后,他的三个儿子拥兵自立,从此,河湟地区又陷入了自相残杀的内乱之中。如今的青唐早已不复当年之盛了。
“唃厮啰死后,其官职爵位又被何人承袭?”王诩继续问德吉道,他想来,既然目前青唐依旧陷入混乱之中,趁乱立足并非难事,而且。青唐依旧是掌控在吐蕃人手里的。西夏的党项羌人并无太多能插足的余地,更为重要的是,吐蕃人对于血统的异常看重。王诩觉得这里面能供自己做的文章实在不少。
“其三子董毡。”德吉继续将自己打探来的情报告诉王诩道,“董毡于仁宗康定元年被授以会州刺史。青年时代起参与军政事务,随父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其父年老,代理国事。英宗治平元年。被授于顺州防御史。次年十月,承袭青唐主位。遂继承唃厮啰所制定的内外施政措施,继续巩固和发展唃厮啰政权。四年二月,升检校太保。十二月,入贡宋室,宋以治平元年赐唃厮啰例回赐。不久。又加太保,进太傅。神宗熙宁三年,率兵助宋,进攻夏境,掳获甚多,得宋嘉奖。后因宋收复熙河地区,危及河湟吐蕃上层利益,遂又与西夏结好。七年。派大将鬼章率众数万入河、岷、洮州协助木征进攻宋军。先杀宋使臣张晋等七人,又投书设计。杀景思立等名将于踏白城。后被宋军击败,木征降宋。他于十年十月遣使入宋进攻‘谢罪’,被宋授以西平军节度使。以后双方贡赐往来不绝。元丰五年五月,宋神宗下诏册封西蕃邈川大首领董毡为武威郡王,册封董毡养子阿里骨为肃州团练使,董毡大将青宜结鬼章为甘州团练使,其子欺丁为伊州刺史。”
看来青唐部族首领并非一心向宋,为许多利益多有摇摆,这对宋朝来说无异于放置了一颗定时炸弹在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不过所幸如今的青唐早已不复当年之盛了,但却依旧需要时时提防。王诩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暗忖。
“神宗元丰六年,董毡病逝,其养子阿里骨密谋将其亲子欺丁杀害,继而秘不发丧,并突然将全族各部首领召集到青唐城,谎称董毡遗诏将王位传给了他。各部首领只好承认既成事实,拥立阿里骨继承王位。阿里骨继位后,贡奉宋朝和董毡在世时完全一样,宋神宗也就承认了阿里骨的地位。直到元佑六年,朝廷继续加封阿里骨为冠军大将军、右金吾卫大将军、员外置同正员、检校司空、使持节凉州诸军事、凉州刺史、充河西军节度、凉州管内观察处置押蕃落等使、西蕃邈川首领、宁赛郡开国公,并以董毡例支赐。不料,阿里骨执政初期,改变了政策,依夏抗宋。绍圣二年,联合夏国相梁乙逋,进攻熙河六州。是年四月,以大将鬼章与子结咓龊出兵占据洮州,亲率大军十万大军配合鬼章围攻河州,被宋将游师雄等击败,从此一蹶不振,导致角厮啰政权由盛至衰。后又改变对宋和西夏的态度,于绍圣三年派人携贵重物品‘上表宋廷谢罪’。宋廷虽历数其罪状,但仍加封官爵,破例赐铜铁等军事物资。绍圣三年九月病殁。”德吉带着一种旁观得近乎冷漠的言语说着青唐所发生的种种。的确,善喀部如今的处境很是尴尬,虽然出身于青唐,但是四分五裂之后,又只得寄篱于北宋。
说起游师雄,王诩不禁扼腕叹息,如此骁勇名将离世,实乃一大损失,王诩的脑海里还犹记得他当初给自己接风摆宴的情形,王诩叹了一口气,将神情转回到现在来,“绍圣三年阿里骨死据此应该已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如今的青唐之主瞎征应该是阿里骨之子吧?”
“正是。”德吉恭敬地答道。
王诩托着下巴,仔细琢磨着地图,瞎征坐镇青唐城,背靠青海湖,北依西夏,前有湟州为守,享受着肥沃的河湟谷地西北的大片草原,更为重要的是,湟州和青唐城都是新丝绸之路所要穿过的必经之地。
“唃厮啰除董毡外的另外两子如今又在何处?其势力分布在哪里?”王诩看着地图问道。
德吉将手指指向宋朝的熙河路紧邻青唐的部分道,“其长子木征领有黄河和湟水之间的这片土地,屯驻河州,但被宋军击溃之后,其部分势力融入了董毡一系,其次子青年时被董毡设计陷害,如今势力也并入了董毡部。”
“也就是说,唃厮啰的势力原原本本地传承到了如今的瞎征手里?”王诩蹙眉问道。
“名义上是如此。”德吉继续将手指停留在地图上原来的位置,“这里本属于木征的地盘,木征降后其子陇拶依旧占据河州。如今只是名义上依附于瞎征。但实际上依旧控制着河州以及黄河和湟水之间的这片草原。”
王诩在地图上比划着,“青唐城、湟州这一带是青唐王瞎征的地盘,河州这一带是陇拶的地盘。那么这一片地区呢?”
“这里被称作可沁草原,有两个部族在此聚居放牧,靠近宋朝的乃是和咱们善喀部同源的于失部,靠近瞎征和西夏的就是受控于西夏人的川耳金部。”德吉解释道。
看来青唐各方势力林立,情况过于复杂。王诩心头默想。
“在于失部以北的川耳金乃是目前乃是青唐今次于瞎征的最大部族,其实力甚至超过了陇拶,依附于与其接壤的西夏,而部族内部也多有羌人。他们和于失部共享着河湟二州之间肥美的可沁草原,并且屡有摩擦,时常在西夏的支持下挑衅于失部。而其日益的壮大也被瞎征和陇拶视作心腹大患。”
德吉还未说完,王诩就插嘴道,“那于失部和川耳金部有过战斗否?于失部紧邻咱们大宋,乃是依附于大宋的部族?”
德吉点点头,回答道,“族长说得没错,于失部的确是依附于大宋的部族,时常和大宋有贸易往来。除开争夺水草牛羊和人口的原因。这也是川耳金部寻衅于失部的最大因素。不过于失部自知不敌,也从来都是忍气吞声。未敢正面回应。川耳金部找不到借口,也同时忌惮瞎征,所以也未敢对于失部有过大肆的侵略。”
王诩听完,示意德吉继续说,德吉便继续道,“除了这两部,其余的吐蕃人部族都离得宋夏较远,也都在瞎征和陇拶的控制之中。不过,不受宋夏影响,倒也不是说瞎征和陇拶能完全控制住他们。”
“怎么说?”
“青唐草原总体来说有两方势力,一是地方豪强,也就是各个部族,例如于失部和川耳金部,他们受到宗教的影响力较小。另一个就是瞎征部族以及离得宋夏较远的许多部族,他们尤其是诸多平民百姓,受到宗教的影响很深,在这些部族,卜师、药师、上师等等,都有很高的地位,很多部族的贵族都要重视甚至是忌惮他们的影响力。”
“宗教?是佛教?”王诩对藏传佛教不甚了解。
“不尽然,并非是来自天竺原原本本的佛教,而是……”说道这里时,德吉犹豫着将目光投向了扎木吉。
扎木吉用沉重浑厚的嗓音道,“而是于苯教相互结合的宗教,姑且也算是佛教吧。”
原来这就是藏传佛教的来历,王诩心头有了些概念。
德吉见扎木吉说完,又闭口不言,知道他示意自己继续,于是又道,“苯教分为杜本、迦本、觉本三派。杜本以供祀、禳祓鬼怪为宗旨,乃辛浇正支;迦本以巫术为主,属古极秘铁让教余脉;觉本则是佛教传入后,接受其部分教义及宗教仪式,佛教化的苯教。咱们善喀部的长老便是觉本派的至高上师,至今仍在雪域草原拥有广大的信众和不可磨灭的影响力。”
说道扎木吉,德吉脸上洋溢着犹如阳光般的自豪。
难怪说道宗教德吉要看扎木吉的脸色,原来扎木吉在青唐有这么强的影响力,王诩估摸着,若是能说服扎木吉,将哈伊尔告知自己的红珊瑚之秘结合起来,加以武力的威慑,青唐几乎唾手可得。思忖了半响,王诩还是觉得此事暂不可行,先行帮善喀部复族夺地才是首要。
王诩看着地图道,手指顺着于失部往上掠过川耳金部,穿过青唐境内直达黄头回纥划出一条沿着祁连山南侧,紧邻西夏的一条线,“告诉我这条线路的情况。”
“此地是河湟膏腴之地,水草肥美,牛羊遍地。也是通往西域的古吐谷浑路的必经之地。首先可沁草原大部分被川耳金部一部把持,他们时常和西夏人一道劫掠朝贡宋朝的商人,而普通商人一般是不敢走这条路的,即便是能顺利通过,也会被川耳金部和西夏人征收重税。小的还探听到,西夏人连年劫掠贡商,也是为了阻隔他们和宋王朝的联系。”德祥将青唐断说完,继续道,“过了川耳金部,便是瞎征控制的湟州和青唐城,多年来瞎征在西夏和宋朝两边摇摆不定,对于往来宋朝和西域的商人,瞎征往往持欢迎的态度。至于说回纥,喜欢经商的回纥人是很喜欢和宋人来往的。”
除掉川耳金部,就能重新打造一条丝绸之路,去往西方,同时还能遏制西夏的势力继续向青唐蔓延,也能保持西域各国同宋朝的来往联系,王诩眯着眼,眼神中迸出凌厉的光芒,手指落在了川耳金部的地盘上,“既然他屡次挑衅于失部,助夏为虐,胸怀狼子野心,那么…”王诩说着,抬头看着德吉和扎木吉,手指狠狠地在川耳金部的地盘上一划,“我们就将它从地图上彻底抹掉,从此以后,此地再无川耳金三字,就只有亲宋抗夏的——善喀!”
扎木吉和德吉抑制不住眼神中喷薄而出的兴奋光芒,将深情的眼光钉在了可沁草原之上,久久不能移去。
川耳金部所在地理位置极为优越,更是一方战略要地,而王诩之所以取此地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除了能和于失部首尾相接,互为助力以外,更为重要的是,从德吉的情报中看来,大肆扩张并广纳羌人的川耳金已然成为瞎征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王诩取此地,瞎征至少不会太过插手。
对青唐历史和现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之后,王诩遂转头朝着匡尚和扎木吉道,“我还有一事,需请二位帮忙……”
“这里是怎么了?住的是什么人呐?怎么围了这么多车马?”露出结实臂膀的男子伸长着头,朝着街道内望去。
“你不知道?”旁边的小个子斜了他一眼,随即道,“这里住的乃是状元公,渭州签判王诩。”
“哦,原来是他府上,这秦州的宅子忒也寒酸了点。”男子摇摇头,一脸的看不上。
“你闭嘴吧,状元公在渭州当差,当然不能在秦州大肆置宅。”小个子很是不满地回道。
“状元公不是早就来了吗?怎么今天还有这么多大小官员登门?”身旁的贩售果蔬的贩子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状元公面手染疾,都有些溃烂了,听说这都快半个月了,这不趁着还能见人再见见,说不准哪天就见不得人啰。”蹩脚的妇人赶紧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生怕别人抢先。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听说前些日子讨伐西贼,四路出兵都没捞着好,还损了些兵马,失了一员大将,朝廷都派人来调查来了。”说话的穿得整齐干净,显然应该是在衙门有些差事的。
“我看不一定……”
“……”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于失部
普布登巴眼神中闪耀出兴奋的光芒,犹如草原上的贪狼看见了唾手可得的猎物。
王诩跪坐在普布登巴的身边,将其的一举一动尽数收入眼里。
“王诩兄弟,咱们出去吧。”普布登巴见扎木吉占卜完毕,闭目不言,知道苯教规矩的他,随即邀请王诩出去。
“王诩兄弟,来来来,到我的大帐里来,我们来品尝草原最好的酥油茶和烤羊肉。”普布登巴攀着王诩热情地将其邀请到自己的大帐里入座。
普布登巴坐上首座,邀请王诩在其坐侧的位置坐下,唤侍女上了酥油茶烤羊肉之后,抽刀便在羊肉上割下一块送入嘴中,随即哈哈大笑道,“王诩兄弟,你是宋人,恐怕吃不惯这里的东西吧。”
王诩浅浅一笑,割下一块羊肉吃掉,“只要是肉,我都能吃得下。”
普布登巴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哈哈哈哈,用你们宋人的话来说,扎木吉长老就是独具慧眼,才能看中王诩兄弟你啊!不过……”普布登巴话锋陡然一转道,“这个草原上都是能吃肉的狼,只有一张嘴,没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恐怕……”
“所以我和长老才来找到普布兄弟,希望普布兄弟念在我们同出一脉的情分上,帮善喀部一次。”王诩言语上试探道。
话音刚落,“哈哈哈哈哈哈”不绝于耳的狂笑声在王诩身边响起,坐在大帐中的普布登巴的手下的将领俱都笑了起来。
王诩扫视了一圈,冷冷地回应了一笑,却没有说话。
“王诩兄弟,可能你来得匆忙,扎木吉长老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草原上的规矩。”普布登巴暗含他意地说道。
“还望普布兄弟说明。”王诩将话挑明。
“既然这个草原上都是狼,那怎会有帮人作爪牙而自己不吃肉的道理。”普布登巴别有用意地看着王诩道。心中却是在暗忖。扎木吉这老东西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找来一个像娘们般柔弱的宋人做族长,带了一支驮队来就想在草原上立足,难道草原上的水草牛羊是用铜钱就能换到的,痴心妄想。
王诩点头道,“当然普布兄弟,我亦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宴这回事。此番前来,我的驮队带着不少的财货什物,不知……”
普布登巴咂摸着嘴,看着刀尖上的一块羊肉,翻来覆去地左右端详片刻,“这肉若不是在刀尖上。想必才会让人吃得舒心如意。”
哼,这个普布登巴果然如德吉的情报所说,贪婪得滴水不漏,处事小心谨慎,显然是想觊觎财货物资,又不想割让自己领地地或是得罪其他部族,王诩心头暗忖,随即笑着道。“普布兄弟。善喀部虽然多年流亡在外,但总归来说还算是青唐草原的一份子。咱们这次重新聚族,再次回来,当然是希望能在青唐草原立足,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块领地。哪怕贫瘠些也好,不大也好。”
善喀部此番劳师动众地来到青唐果然是想要复族,普布登巴很是为难,王诩带来的东西让他非常动心,但是他不打算割让自己的领地给王诩,或是出兵帮助善喀部夺取他族的领地,在哪去找那么一块地盘给善喀部,然后得到王诩的财货呢?
就在普布登巴左右为难之时,右边首座的大将米玛邓珠起身道,“族长,米玛以为,既然善喀部和咱们于失部同脉同源,咱们岂能袖手不理,让善喀部再回到宋人的地盘。”
普布登巴一惊,不知为何此时一向冷静沉着,足智多谋的米玛邓珠会出这等主意,正要呵斥之时,忽见米玛邓珠地上来的颜色,忽然间就明白过来,“哦,对对对,米玛说得很是,咱们岂能让兄弟满盛而来,空手而去呢。”说着,普布登巴笑盈盈地看向王诩道,“就像米玛说的那样,可沁草原北方,在咱们青唐和宋夏交界的地方,有片水丰土肥的草原,正好适合善喀部。”
王诩迅速在脑海里的地图上找到普布登巴所说的地方,心头不禁冷笑,脸上却是感激道,“如是多谢普布兄弟了。”
“诶,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普布登巴和米玛邓珠互换了一个奸邪的笑,举杯共饮。
“普布兄弟,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普布兄弟能答应。”王诩放下切肉刀说道。
普布登巴谨慎地看着王诩,并未直接应承,而是问道,“王诩兄弟有何请求,说来听听。”
王诩叹道,“咱们善喀部久离草原,族人又和宋人杂居太久,加之财货众多恐怕若遇侵扰,一时间难以应付,所以我想请求普布兄弟调拨一千骑兵驻守在可沁河以南,方便有个照应。”
普布登巴再次皱紧了眉头,踟蹰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狠辣了起来,似乎在心头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然又转颜一笑道,“我再给王诩兄弟增派一千人,凑足两千,驻守可沁河以南,照应善喀部,王诩兄弟你看如何?”
王诩立刻起身拱手道,“多谢普布兄弟!”心里却是对普布登巴打的什么主意心知肚明。
普布登巴笑着摆手辞谢,随即又面露忧虑道,“王诩兄弟,善喀部如今算是初来青唐草原,实力不强,若是再带上这些沉重的财货,不想惹人垂涎恐怕都很难啊。”
王诩一拧眉,也做忧虑状道,“我亦是很担心……”思忖半响,忽然抬头看着一直望着他的普布登巴问道,“不知这些个财货能否暂时寄存在于失部,待善喀部立稳足跟之后,再行取回?”
“你们宋人有句话叫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那我普布登巴就做一回送佛人。”普布登巴听王诩一问完,心头的大石头立刻落了下来,立刻拍桌子答应道。
“那就多谢普布兄弟了。”王诩心中冷笑,他深知这些货物对这些只能吃烤肉。穿毛皮的游牧人有多大的吸引力。他更知道。作为青唐草原上众多贪婪豺狼的一只,普布登巴有的仅仅是一个永远填不饱的胃,而没有匹配得上胃口足够大的头脑。
“三天时间,只要三天时间,我就会把人马派到可沁河以南。”普布登巴伸出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三天之后。我也会带着我的族人去往可沁草原以北放牧,正式向整个青唐草原宣告,善喀部重新回来了!”王诩端着酥油茶,遥敬普布登巴。
普布登巴几乎要得意得笑出声来,立刻端起酥油茶掩饰着笑容。
随后,便是一轮轮的宾主尽欢。豪情满帐,直到烤羊被吃到残渣都不剩,普布登巴才亲自送王诩回到偏帐里。
普布登巴刚一回到自己的大帐,米玛邓珠立刻凑上前来问道,“族长,那片地方是我们和川耳金反复争夺之地,把善喀部弄去送死就算了,咱们为什么还搭上两千人。要是真和川耳金部动起手来。可讨不了好。川耳金有西夏人支持。光是骑兵就有两三万呐。”
“哼哼,谁说我准备和川耳金动手。瞎征都不想招惹的疯狗我会去招惹吗?”普布登巴一挥衣袖,旋即坐上了首座。
此刻,大帐中的将领都散了,只有二人,米玛邓珠也就不再有何遮掩,直接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咱们的两千骑兵只是个幌子,安抚安抚善喀部罢了,我若不故作大方,善喀部会把那一万头驮马带来的东西放在咱们这儿吗?”普布登巴得意地一笑。
米玛邓珠眼神一厉道,“族长是想…侵吞掉善喀部的资财?”
“善喀部久居宋境,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王诩这么个有钱有货的人,这些资财交给咱们,好几年都花不完,谁不会动心。”
米玛邓珠不解道,“那何不直接……”说着,米玛邓珠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不,咱们不仅不能这么做,还要明面上帮着善喀部,让川耳金去做替咱们做这件事。”普布登巴看着疑惑的米玛邓珠,继续解释道,“善喀部并不知道那片草原是川耳金实际控制的,一旦他们前去放牧,定然会被川耳金的探子盯上,依照川耳金人的凶残,善喀部必定凶多吉少。届时,咱们收了善喀部的残余势力和资产,不仅能壮大自身,还能在青唐草原上得一个善良扶弱的美名。而他川耳金,只有越发地招人忌惮憎恨,瞎征也会更加提防他。这不是宋人所说的一举两得吗?”
普布登巴得意得笑出声来,“善喀部最贵重的东西已经在咱们的口袋里,剩下的,就是拉紧口袋的绳子,让善喀部的人永远再见不到它。”
“善喀部族人被川耳金尽数吞没,财货自然而然地就归咱们了。”米玛邓珠都要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王诩带来的那些贵重的毛织品和其他货物了。
“只是…若说王诩是个蠢货,不了解青唐草原,怎么扎木吉长老也会同意他这么做?”米玛邓珠对宗教有着超于普布登巴的信仰。
“扎木吉离开青唐草原已经有几十年了,他就算再精,也不知道如今草原上的形式,而且他无财无力,除了一些可怜得都骑不上马,放不了箭的族人还有什么?他只得听命于那个宋人的话,可惜…那个宋人又是个蠢羊,自以为手里有些人就能在草原上夺取一块土地,他比鹌鹑都还要天真。”
“有了善喀部带来的财货,咱们就能壮大了,善喀部一亡,扎木吉长老就得投靠咱们,到时候,再吃掉川耳金,就连瞎征也要畏惧我们!两个月后的金帐论法会上,咱们就能坐上首座!”米玛邓珠被普布登巴的情绪感染,立刻出言附和。
二人相视一眼,随即得意地朗声大笑起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谁是羊
“都妥当了…”德吉亦是环顾左右之后才悄声答道。
“这里的呢?”王诩又问。
“也安排好了。”
“注意保护好扎木吉长老的安全。”王诩叮嘱了一句。
“明白。族长,这是你要的东西,长老托我带给族长。”德吉将一个封存严密的牛皮囊交到王诩手上。
王诩接过牛皮囊,盯着德吉问道,“你是不是也和扎木吉长老有同样的芥蒂?”
“这…”德吉看了看王诩,回答道,“扎木吉长老让我转达族长,他说,若是族长问起此类的话,就转告他,草原的规则他明白,希望族长你无需有任何的疑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长老还说,也许向着知书达理的宋人靠近,会是将来的草原的唯一出路。”
“最后,长老说,他明白族长在西北做的一切,他不会干涉,只是希望族长在他离开人世之前,还能让草原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德吉将扎木吉的话原原本本地传达给了王诩。
“你下去吧,我知道了。”王诩目送德吉离去,自己也缓缓地走出了偏帐,看着遍地的未燃尽的篝火,王诩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说不清道不明。
也许只有岁月的沉淀和积累才能摒除自以为是的机关算尽和雕虫小技,获得扎木吉一样的通达和透彻吧,王诩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着黑幕般的苍穹,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陡然坠落。
王诩愣了片刻,忽然一惊,扭头看向了扎木吉的帐篷,微弱的灯火若隐若现,似乎在隐隐地昭示着那个预言。
三天后。王诩带着伪装成牧民和驮队的弓骑兵准备开拔。他们要向着可沁草原北边而去。
“王诩兄弟,这碗青稞酒敬你,祝你和善喀部早日收获丰盛的水草牧场,早日在青唐草原立足。”普布登巴带着自己的率领在大帐外设宴摆酒,恭送王诩和善喀部一行。
王诩立刻持杯起身道,“多谢普布兄弟,扎木吉长老和一部分族人还得请普布兄弟代为照应。待善喀部安顿好后,我再来迎接。”
“王诩兄弟请尽管放心,有我在,绝亏不了善喀部族人,更不会怠慢长老。”普布登巴举杯一饮而尽。
王诩亦昂头喝完。
“王诩兄弟,米玛邓珠昨天就带着两千人去了可沁河南边。我也安排了两个善喀部的族人在米玛的骑兵队里,若是有事,他们会来报告王诩兄弟的。”普布登巴亲自牵来马匹,将马绳交给王诩。
王诩接过马绳,即刻翻身上马,在马上朝着普布登巴拱手作辞,“普布兄弟,后会有期!”
“王诩兄弟。后会有期!”普布登巴看着王诩带着族人缓缓地离开了自己的营帐。嘴角上的笑意越发地浓重了。
王诩带着族人一路向可沁草原以北,普布登巴所指示的地方而去。走出了于失部的大帐几公里,骑马在队列最前面的王诩才唤来陆高科,“陆教头,让将士们切勿露出箭囊和弓箭,继续缓行,保存精力。”
“是!”,陆高科随即下去将王诩的命令传达给前中后三军的分队指挥。
王诩骑在马上,回头一望,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蓝天白云之下,六千三百人的弓骑兵和七百人的其余族人温柔得犹如一道长布条在草原上铺开,缓缓地行进,也许谁也想不到,就是这些看似和驮马队没什么差别的骑兵,却是一个崭新的兵种,将会用铁蹄踏遍整个青唐草原,用强弓和快马让整个草原臣服。
“德吉,跟着米玛骑兵一到去的那两个人情况怎么样了?”王诩收敛心神,问身旁的德吉道。
“族长放心,那两人很可靠,牛皮囊交给他们绝对没问题。今天早晨,天还没亮,我的人就传来消息说米玛已经到达了可沁河南侧,就驻扎在河边。”德吉回道。
“看来普布登巴这一套套的做得还有模有样的,倒也没有敷衍。”王诩笑着说道,目光却投向了身后行进中的队伍。
“族长,我有些担心。”德吉忽然说道。
王诩回过头来,蹙眉问道,“哦?担心什么?”
“普布登巴会不会加害那两个兄弟,断了咱们的后路,不让咱们再回于失部?”德吉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王诩大笑道,“绝不会。”说完王诩又问道,“德吉你说说,咱们要去的地方属于哪一个部族?”
德吉在青唐负责收集汇总情报和整理地理地形,当然知道,脱口便答,“名义上是于失部的,但实际上却是被川耳金控制在手里。”
“所以,普布登巴的如意算盘,便是让咱们去触川耳金的霉头,让川耳金在那片草原上吃掉我们。待川耳金扬长而去,然后再让米玛的骑兵前来,收拾了尸骨,回于失部告诉扎木吉长老,善喀部全族被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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