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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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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吉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少年心性大发,大叹王诩之才,险些碰着了脑袋,“挟取笔端风雨,快写胸中丘壑,不肯下樊笼。师父当真了得,一首词曲不仅应了景,还抒了胸中之意。子墨想来,师父今次定然高中,将来必为我大宋之栋梁国柱!”
“就会写写画画,做些个风花雪月之事,就能为栋梁了?还国柱!我看连进士都考不上。”任珞本也想由衷地赞一赞王诩词,但是王诜和自家哥哥说在了前面,出口就成了一贯的尖酸刻薄。
“子轩!出来赏花可是你提出来的,怎的都快到了,却哪里都不是呢?你须得给师父道歉!”任吉再受不了妹子的揶揄讥讽,他很怕失去王诩这么个人。
“你你你!你不是我十一哥!我要去告诉六哥你欺负我!停车!”任珞从未受过自家哥哥的这么重的话,无论她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惹出了天大的祸,都有她的哥哥们给她顶着,尤其是他的六哥和十一哥,更是疼她的不得了,今天却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王诩,呵斥她。
王诜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乐得看戏,而王诩见事情闹得,赶紧开口圆场,他面上只有二十出头,但是前世的年纪已经有三十好几了,十多岁的人在他看来还只是孩子,正处于叛逆的阶段,尤其是富家子弟,更是如此,这一闹大,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平息。
任珞见只有王诩开口安慰,任吉却不说只言片语,她心中更是生气,跳下马车径直朝着一条山间小路走去。
王诩见任吉也扭上,便嘱咐了王诜照看好马车和任吉,追着任珞就去了。
“讨厌!讨厌!你们都是坏人!十一哥!王诜!还有最最可恶的王诩!全都是他的错!”任珞低着头猛走,踢着地上的石子发泄。
“子轩,这怎么能怪我?我只是应景做做词而已,从来都是你在找我的麻烦吧。”王诩走在任珞的身旁,他也不敢去强拉任珞上马车,只得追着说服教育。
任珞狠狠地瞪了一眼王诩,看看身后空空荡荡的小径,气得一跺脚,越发地跑得快了。
“子轩,等等!”王诩在身后追着,这寒山虽然不甚高大,但却连绵,说不准其中隐藏着什么野兽,而且这一带王诩根本就不熟悉。
任珞使其性子来,哪听得进去别人的劝告,王诩越是在后面追喊,她越发地跑得快。直到到了一处绝壁,任珞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王诩也上气不接下气地双手撑着膝盖,“子……子轩,别使性子了,跟我回去吧。”
“十一哥都不管我,我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什么。”任珞扭着头不去看王诩,不知为何心里觉得委屈异常,看着青黑的崖壁,忍不住泪水就包在了眼眶里。
王诩见任珞的样子,也不忍心再教育,走上前去,想要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没想到手刚一放上去。任珞就扑在了他怀里,放声地嚎啕大哭。
王诩忍不住失笑,却没笑出声来,依旧是柔言软语的安慰,“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过子轩,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又不是小娘子。”
“本来就是你的错!还有,人家就是……”最后一句任珞却怎么都没说出口,她娇小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虽然觉得在王诩的怀抱中有种从未感受过的异样温暖,但是她还是一抹眼泪。推开了王诩,睁着红红的眼眶看着脚下的碎石。
王诩也不傻,从任珞的眼神和哭过之后的雨带梨花也看出了他竟然一直是个女儿身,北宋男风过于柔弱,没有长成骨架的男孩更是如此,粉粉嫩嫩的犹如女孩一般,是故王诩也没能提起发现这事。
就在二人尴尬相对之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狞笑。“荒山野岭。一对狗男女卿卿我我做些下流事,也不怕冷着了!”
王诩猛然转身。双眼一眯,顿时认出了来人,随即警觉地退后两步,将任珞护在了身后。
“呵呵,还懂得护花,果然是人才风流啊,王诩王公子!”来人提着短刀,嘴角挂着斜斜的坏笑,摇摇晃晃地一步步逼近。
“韩九,你要干什么!”王诩厉声呵斥道,想要在气势上喝住对方,拖延时间,寻思脱身之策。
韩九以刀背拍手,停住脚步道,“好,王官人记得我就好。不知王官人还记不记得被你搞垮的田家。”
王诩心中一凛,自己做得如此隐蔽,为何还是露出了马脚,如今找上门来,只有自己也就罢了,但是还搭上了一个任珞。
任珞缩在王诩身后,她哪见过这等架势,这摆明了就是要人命的,虽然她想来无法无天,但都是在一众哥哥们的宠爱下,如今真的动起刀枪来,她娇小的身子,忍不住地发抖。
“韩九,我与田家之事,与你何干,若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田家给多少,我王诩给你十倍之数。”其实王诩心里抱着侥幸,田家上过一回当,吃过一回亏,就不会再犯错误,能派韩九来,估计能买通的可能性极小。
果然,韩九苦着脸摇头,故作惋惜道,“哎,王官人,你的家业只有陪着你进棺材啰,至于韩某,是无福消受了。”
说着,韩九持刀靠近,王诩忽然伸手一喝道,“田家与我有仇,是我们两之间的事,与我身后的人无关,还请九爷放了他。”
韩九呲着嘴道,“再叫声九爷听听。”
王诩紧握着拳头,气血上涌,但为了保全任珞,不得不与人低头,“九爷,求您放她一马。”
任珞在身后听着王诩为自己低声下气,忽然间一股酸楚和感动袭上心头,再一次润湿了眼眶。
“舒坦!真他娘的舒坦!”矮小的韩九咂摸着嘴,品味了王诩的哀求一番,脸上忽然露出遗憾的表情,“不过,心里舒坦归舒坦,但这小娘们还是得死。嘶…我说王官人,这真还是你吃了不懂道上规矩的亏。这个小娘们见了爷的长相,爷把你做掉啰,他能不去报官?所以说啊,还是让爷成全你俩,一起下去作对黄泉鸳鸯。”
话音一落,韩九猛然持刀扑了上来,好在王诩听韩九说话之初,便有了准备,悄悄从身后扣下一把石沙握住手中,见韩九猛扑上来,王诩将手中石沙照着韩九眼睛扔去,抓住任珞就跑。
任珞被王诩猛然一拽,也顿时反应了过来,被王诩拉着气喘吁吁地跑,身后的韩九摸了摸眼睛,气急败坏地抓着刀,便冲了过来。好在之前被王诩暗算一计,离着二人还有些距离。
王诩看着周围的树丛飞快地从眼前掠过,身后韩九的喊声也越来越近,后手拉着的任珞似乎也开始体力不支,渐渐地开始拖拽起来。
二人跑到一个岔路口时,王诩一指来时的路道,“你从这条路走,去找王诜,让他去找人来。我从这条小路走,他要杀的是我,定然会来追我。”
“我不!我要跟你在一起!”任珞大声喊了出来,这一声仿佛绕过了脑海直接由心底到达了嘴边,冲破了一切的小心思,仿佛所以的情感在生死之间变得一瞬间明朗了起来。
“胡闹!”王诩真想给她一巴掌。让她滚。但是这话又如何对一个小姑娘说的出口。
“别争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韩九追了上来,毕竟是悍匪,体力和手脚都是王诩二人不及的。
王诩眼见算盘落空,也只能硬着头皮捡起一根粗大的树枝,准备和韩九斗个鱼死网破,“我拖住他。你现在快走!你要是不走,咱们两死在这儿,连个收尸的人没有!”
没想到听完王诩的话任珞非但不走,竟然还环手抱住了王诩,尚且带着稚气的脸上透露出不符合年龄的坚决,“我不走。哪怕一起死在这荒山野岭都好。”
王诩心中怒苦交加,女孩的心思怎么说变就变,狠的时候狠得咬牙切齿,爱的时候又爱得那么决绝。
其实王诩并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和固执不仅是出自任珞的少女心思,还和她出身的成长经历密切相关。当然,这不是王诩现在能去探究的。
任珞靠着王诩的后背,只感觉这样一个挡在自己身前哪怕不那么稳定的靠山。都让她莫名地幸福。她喜欢这样一起面对危险的感觉,讨厌空乏无味的生活。
“好一个亡命鸳鸯。那我就送二位上路了。”韩九说着挥刀横坎,刀光闪现之后,只听“噌”地一声,王诩手中粗大的木棍被削去大截。
好在王诩在书院教授过剑术,虽然不能和韩九对敌,但是总算还能应付两下,王诩甩开任珞,手持木棍,紧紧地盯着韩九手中的刀,即便是当年对上鱼映眉这等高手,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慌张,也许这就是以命相搏的感觉。
“哟呵,没想到王官人还有两下子,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般书生。”韩九说着,收敛起轻视的笑容,一柄钢刀在手中竖坎横劈,挥舞得阵阵起风,王诩手中的木棍很快就成了筷子长短。
忽然,听得“噗”的一声闷响,韩九一计飞踹,正中王诩下腹,将王诩踹翻在地。
王诩手中的粗棍早就不知所踪了,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小腹痛得痉挛,根本无力起身。
韩九乘势补上一刀,王诩奋力伸手一挡,手臂上顿时留下一道见骨的刀痕。韩九吃一堑长一智,坎伤王诩后,抽身后退,生怕王诩再次使诈。
躲在一旁的任珞见王诩疼得脸色苍白,血流如注,立刻扑在了王诩身上,泪眼婆娑地哭起来。
王诩知道自己的北宋深度游算是就此交代了,虽然心中还有万般的不舍和不甘心,但是人生就只能如此,就像是自己的前世一样,当正要发愤之时,却发现眼前的道路戛然而止,再无可去。
王诩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递给他此生守在身边的最后一个人,任珞。
“嘤嘤……你不要死,我不会再和你作对了。”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傻丫头。”王诩刚一说完,就见韩九举到正要劈下,他奋力地抱着任珞一翻滚,背心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任珞瞪大了眼睛,虽然被压在身下但似乎也能从王诩扭曲的面孔上读出他现在的危险,“不……不要死,你不要死,你要娶我!我要你娶我,你不可以死……”
“如果有来生,我会…考虑…”王诩意识逐渐模糊,在他闭上眼的最后一瞬间,他看了任珞脸上的忽然洒下的细小血珠。
不知是昏迷了多久,王诩只觉得嘴里异常干渴,似乎快要龟裂一般。
“水……”微弱的呼声,连他自己都很难听见,“水……”王诩再次竭尽全力呼喊了一声,声音依旧是细如蚊蚋。
“水!水!我这…这就去给你拿。”王诩连睁开眼睛的力气没有,耳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很难分辨出是谁。
不一会,一阵清凉从嘴巴滑进了口腔,由于吞咽得太急,王诩忍不住咳嗽出来,这一下扯动了背后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又让他昏了过去。
“王诩!王诩!大夫!”守在王诩床前几天几夜的任珞眼见王诩转醒过来,正自高兴的时候,却见其喝了水反而又昏迷过去,不知所以的她跌跌撞撞地闯出了内间。
刚来休息了一夜准备来探望的任吉和任珞装了个满怀。
“十一哥,王…王诩他醒了。”
“师父醒了?!”任吉顾不得被撞疼的手臂,就要往里间走,却被任珞拉住,“我刚才给他喂水,他喝了之后,又昏迷了。”
“哎,你…”任吉也知道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即刻吩咐道,“你去找大夫来,注意别让人发现,我先进去看看。”
任珞面色的显出疲惫的神态,点了点头,随即出了门。任吉忙不迭地走进了内间,虽说他们是宗室,不乏丫鬟婆子,但是朝廷自太祖太宗以来就有规定,宗室不得与外人随意结交,尤其是王诩这种即将拥有出身,要做官的人,更是不被朝廷允许,要是被大宗正寺发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任吉的身份
走到了床榻边上,看着王诩的苍白的脸上和昏迷的样子,任吉生平第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忧心忡忡。他和任珞的出身注定了他们不能获得正常人一般的亲情,但是他从王诩身上似乎得到了某种补偿。
任吉为王诩拉了拉被子,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与他在一起的所有画面,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那些画面却深深地定格在他脑海里。
细心耐心地谆谆教导,一笔一划地讲解诗词字画的每一个细节,一起蹴鞠……若只是这样,王诩不过是另一个王诜而已,但是在这一个过程中,由于王诩始终不知他的身份,所以对他也没有王诜的那种阿谀。
任吉还记得有次作画,是要画佃农,于是王诩就带着他去到城外的耕地,看那些农户是如何劳作的,不仅脱了鞋袜亲自上阵,还带着他一起耕作。当累了一天什么都没画只是做完农活之后,王诩对他说了八个字,知其心,方能绘其神。
王诩说过的诸多话纷纷出现在任吉的脑海里,知天下疾苦,才能绘天下疾苦……字如其人,正直则遒劲,洒脱则豪迈,淡雅则朴实……蹴鞠就应该提倡对抗,试想有对抗的蹴鞠传播天下,我大宋子民体格健硕,人人皆能抗御戎狄,这才做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否则这句话只是空谈罢了……虽然你称我为师父,但是有些方面你却要高出我许多,我还得向你学习,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若果我中了进士,外放为了官,就要去地方为一方的百姓某福,余下的须得你自己去体悟,还有,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和任珞……
任吉犹记得王诩说最后一番话的时候,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他第一次体会到这似乎是一种信任。一种嘱托,一种亲人的关心。
他之前的生活像纸鸢一样,轻浮浪荡着,认识王诩以后,他发现王诩好像给了他一个根,他依旧做着之前爱做的事,但一切都似乎沉淀了下来。有了一种心安。
任吉回想着和王诩在一起的种种,看着如今王诩就在眼前奄奄一息,他甚至连自己的真名和真实身份都没告诉王诩,不禁悲从中来,泪眼阑珊。
就在任吉在落泪时,任珞带着大夫急急地走了进来。
“见过端王。”大夫恭恭敬敬地一揖。
“不必见礼了。赶紧看看他怎么样了。”任吉也顾不得礼仪,拉着大夫就往床榻边拽。
大夫哪见过皇家王爷这等阵仗,慌慌张张地做到木凳上,给王诩把脉,过得片刻,才长舒一口气道,起身朝着二人恭敬道,“回长公主、回端王。此人脉象已经平稳。只是由于失血过多,导致了气血不足。用些滋补药材,多加调理,不出月余就能痊愈。”大夫说完,害怕任吉又动手,赶紧从携带的木箱里掏出纸笔,写下滋补的方子。
“子轩你送送大夫,顺便去把药抓回来。”
“嗯。”任珞听了大夫了的话,心中也安稳下来,拿着方子领着大夫就要出门。
大夫走到门边,忍不住回头看看床榻上的人,心中暗忖,此是何人,竟然能惊动端王和长公主为其破坏了宗室的规矩。猜想归猜想,多年和宗室打交道,一些进退他还是懂得,不说不问不传,乃是他的立身原则。
任吉又守了几个时辰,直到任珞把汤药熬好,端了过来,王诩又复才苏醒。任吉本想伸手去扶,但双手伸出来在空中停留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去,他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只能被人照顾,还真的没有照顾过人。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任珞把任吉挤开,有了前次的教训,任珞这次算是轻手轻脚犹如提起糖丝儿一般,将王诩扶起,在其背后垫上了厚厚的锦缎后,又从任吉手中接过了汤药碗。
任吉看着妹子的做这些事微微有些汗颜,但他在心里也有一番安慰自己的说辞,任珞时常往宫中跑,母后有大病小疾都是她在伺候,也应该得心应手才对。
“你先出去。”任珞忽然放下汤药碗,没来由地对着任吉道。
任吉一头雾水,不知道哪又做得不对,“为何要我先出去。”
“你在这儿也没用,去帮我守着药炉去。”任珞说着,见任吉没动,又催促道,“快去啊,要是被婆子丫鬟发现了,看你怎么解释,反正是在你端王府上。”
任吉心中一憋,只得依言走了出去。
其实,任珞把任吉找个借口支开是有目的的,王诩出于半昏半醒的状态,汤药一时间又喂不进去。在第二勺汤药递到一半的时候,任珞忽然想起宫中侍女们嬉戏时候说的混话。她当时觉得肮脏不堪,但是此情此景,又让她忍不住想试试,经历了寒山上那生死的一幕,任珞已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了。
任珞红着脸,回头又看了看门口,确认任吉走了,这才将汤药含了一口在嘴里,强抑心跳,几乎是闭着眼睛把自己朱红的嘴唇递了上去。
在四唇相贴的一刹那,任珞忽然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温暖感四溢全身,贪恋于这种感觉,任珞竟然没发现王诩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瞳奇怪地盯着她。
“咳咳咳咳咳”任珞被王诩一吓,把包在嘴里原本准备喂给他的汤药咽了下去,急匆匆地放下碗,捂住脸就跑了出去。
王诩的嘴唇上还留着淡淡的汤药余味,心中却是五味陈杂,对于未成年少女,他是断然没有想法的。正在王诩苦笑不跌的时候,任吉走了进来,见王诩睁开了眼睛,自然是高兴莫名,坐到床榻前的木凳上,接过了任珞的活,学着下人们给自己喂药的样子,一勺一勺地喂给王诩。
待到整碗的汤药喂完,任吉居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心里高兴得一阵。便开口问道。“我见子轩刚才匆匆地跑来找我,让我来给师父喂药,她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王诩是不愿意祸害花骨朵的,摇摇头,轻声道,“没什么事。”
任吉点点头。暗想自家妹子平时性格古怪,说不定又是忽然发作了,“师父,在寒山上的事,子轩全都告诉我了。是我太任性,才招致了师父伤成这样。”
王诩看着任吉悲戚地低下头。咧嘴笑道,“不管子墨的事,我与那人有些过节,他迟早是会找上门来的,只是连累了子轩。”想了想,王诩觉得定格在自己脑海中最后的画面好像是任珞满脸是血,自己又怎么能活下来,“子墨。后来发生了什么?”
任吉解释道。“我也不大清楚,是子轩后来说的。她说。就在你护着她的时候,那歹人想要刺你,却不知从哪飞出了一箭,正中那歹人的脑袋,从起右眼穿颅而过。还把血溅了她一脸。”说起歹人,任吉的一脸愤然。
“是谁杀了韩九。”
“那人背着师父您下山,他自称董力,字莽山。说是进京参加武举的,在酒楼师父您相识一场,见初春来了,一时手痒,就想山上弄点野味。”任吉解释道。
“原来是他。”王诩不由得想起了在撷芳楼偶遇的男子。
“我给了那人谢钱,他却不要,他说也算是还师父您一个情,还说不知师父您住址,让您若是好了还去找他喝酒。”说起董力,任吉不由得会心一笑。
王诩点点头,歇了半响,忽然想起冉儿和陈卯三人,“子墨,枣花小院那边。”
“师父您放心,王诜安排人去说清楚了,但是没有说您受伤的事。”
“可是…这种话如何让人相信。”冉儿和陈卯都没见过王诜,更别提任吉和任珞了,这样的说辞只会徒增怀疑,让冉儿担心。而王诩最担心的还是冉儿肚子里的孩子。
“师……师父。”任吉忽然站了起来,一脸肃然地看着王诩。
王诩虚弱地问道,“子墨这是要干什么?”
任吉也不说话,深深地鞠了三个躬,这才开口道,“师父,我和子轩骗了你。但你要相信我们绝非歹意。”任吉生恐王诩误会,急忙解释道,“我们是宗室子弟,有很严格的规矩,所以不得已才会欺骗您。”
王诩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摇头笑道,“不碍事的,只是我家那边……”
“师父您放心,他们一定能信。因为……王诜带去了有我的印刻的信。”
“你的印刻?”
任吉的浑身上下霎时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气概,一瞬间让王诩忽然感觉眼前的任吉极为陌生,“对,我的印刻。我不叫任吉,表字也是我自己取的。我姓赵,名佶,乃是神宗皇帝的第十一子。任珞也的确是我的妹妹,她姓赵,名璎珞,乃是神宗皇帝的第十二女。当今的天子陛下就是我们的六哥。”
“赵……”煦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赵佶打断。
“六哥的名字乃是忌讳,师父切记喊不得。”赵佶以为王诩要说出自己六哥的名讳,感觉阻止道。
王诩此刻已经感到无法呼吸了,站在眼前侍奉他给他喂药,口口声声喊着师父的少年竟然就是三十年后一手导致靖康之变,致使北宋王朝覆灭的元凶书画皇帝宋徽宗——赵佶。
“师父,您怎么了?”赵佶见王诩忽然眼神有些空洞,关心地问道。
“我想休息片刻。”王诩看也不敢看赵佶,他实难面对忽如其来的变故。
赵佶识趣地点点头,为王诩扯了扯被子,就悄然地走了出去。
王诩此刻脑海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比之他刚穿越而来之时,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内心七上八下,自己成了赵佶的老师,还一手教他诗词字画,蹴鞠马球,这……难道不是把他往邪路上带吗?
王诩还深深地记得,自己的历史老师曾经说过,没有任何兴趣爱好的皇帝才是好皇帝。王诩心中悲戚地不止是自己加剧了赵佶的兴趣爱好,而是自己不但出现在历史里,还出现在了皇帝的身边。他是有远大的抱负,并且一直为此做着种种努力和安排,但是他的所有努力和安排都是围绕着赵佶能够成为北宋的下一任皇帝展开的:靠拢蔡京、施恩林灵素、教授朱勔,一切的一切都是要建立在赵佶能够成为皇帝的基础上,否则,所有的事都白做了,白费了。
也许那段王诩熟知的历史将会以为他影响了帝王而彻底改变,也许多年后的垂拱殿上,被钦慈皇太后向氏选中继承大统的将不会再是端王赵佶,或是申王赵佖,或是简王赵似。
若是历史改变,不单王诩所做的一切白费,就连他作为一个穿越者的优势也荡然无存了,宋金海上之盟会不会出现、女真人的建国会不会有、花石纲之乱又将演变成一幅什么模样。
王诩有一种深深的脱力感,他一直怀揣在心中的那一份对北宋的特殊情感,那一份对中华民族延续的渴望,那一份避免汉族被蒙元屠戮得几乎殆尽的执着,似乎一瞬间就被完全抽空了。
王诩迷迷糊糊的想着,脑海里乱象丛生,有冉儿、苏槿儿、李梦瑶、赵佶、王诜、赵璎珞……由于身体虚弱,加之胡思乱想王诩很快地又陷入了昏睡中。
第一百四十章 任珞的心
赵璎珞虽然仍旧有些忸怩,但是比起昨天捂脸逃跑要放得开多了,乘着一盘子的食物端到王诩面前,嗫嗫喏喏地咬着下唇道,“你饿了吧,吃些东西。”
赵佶的注意力不在自家妹子身上,自然也就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凑过来对王诩说道,“师父,我听说好像再过几天礼部的省试就放榜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诩的注意力从赵佶的身份专向了礼部的省试,他自己和蔡京唱的那出双簧能不能过关,更担心着殿试。
“师父可是在担心省试?”跟着王诩许久,学习各种艺术,对于王诩心思,赵佶可算是能摸得个七七八八了。
“是啊,有些担心。”转头看着赵佶,昨夜的焦虑又不禁袭上心头。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师父曾经说过尽人事听天命的吗,而且师父有如此之才华,定能能高中为我大宋社稷分忧。”赵佶的信心比起王诩本人还要坚定。
“尽人事,听天命……”王诩低低地念叨着这句话,心中好像似乎看到了一些开朗。
赵璎珞瞧见王诩机械放下手中的食物,自顾出神,亦是忧愁得眉头紧锁,“都经历过生死了,一场考试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身体最重要,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赵璎珞的一句话让王诩的心彻底敞亮开来,生死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放不下,此时此刻的赵佶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半大少年。今后的事变数太多还很难说得清楚。若果赵佶真的不能为帝王。那么就让他做一个潇洒快乐的端王,自己的徒弟,说不定还是北宋王朝的幸事。
王诩扭头,对赵璎珞笑笑,“多谢子轩。”说完,王诩大口大口地吃将起来,为了尽快地恢复。为了尽快地见到冉儿,也为了尽快地应对殿试,圆自己心中的宏图。
赵璎珞甜腻腻地笑笑,看着王诩狼吞虎咽,似乎比自己吃还要高兴。赵佶这回总算是将妹子的表情看了个正着,习惯于刁钻古怪的妹子。看见如此甜腻的表情赵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趁着王诩吃饭的当口,悄悄地扯了扯赵璎珞,暗示她出来。兄妹两在一起有些时日了,赵璎珞虽然极为不愿意,但是见赵佶一脸严肃,也撇着嘴跟了出去。
“子轩,你是不是对师父他……”赵佶和王诜鬼混已久,也比赵璎珞年长。男男女女的事自然懂得很多。而且今天一见妹子罕见地穿上女儿装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赵璎珞罕见地露出女儿态的扭捏状,揉着衣角点点头。
“可是。你是长公主,师父他将来要为官的,若是真的像王诜那般娶了皇家……”
还未等赵佶说完,赵璎珞又忽然恢复了本色,小女儿之态一扫而空,“皇家女子又怎么了,我才不会愿意姑姑一样,召一个驸马像王诜那坏蛋,然后欺负她。王诩是好人,我就要他。”
赵佶无奈地苦笑道,“可是你毕竟是宗室,而师父他有自己的仕途,若是娶了你,只能得个闲职。”
“那我就去找六哥,让他给我做主。”赵璎珞脾气上来,什么都不管不顾,就想要直接去找赵煦。
“别别别,六哥日理万机,再说这事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而且,六哥肯定不会答应。”赵佶倍感头疼,平日都是太娇惯这个妹子了。
赵璎珞愤愤地想了想,甩出一句话,“就算我不当这个长公主了,我也要嫁给王诩,他也答应要娶我的。让六哥把我贬为庶人吧。”说完,扔下愣在当场的赵佶,就进了里间。
赵佶愣在当场,怎么也没明白过来,一直把赵璎珞当男子的王诩怎么会答应娶她。
赵璎珞扔下赵佶,走进里间,见王诩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但是由于受了伤的手不太方便,所以只能任由木盘摆在眼前的小几上。
赵璎珞款款地走了过去,心里生出想要照顾王诩的无限温柔,把小几撤去,收拾了碗筷,这才又坐到了王诩身边,而此时她和王诩都没有发现,赵佶已经悄然站在了门口。
在赵佶心里此刻充满了矛盾,他和王诜相交甚久,也知道王诜的为人,对他姑姑的种种,所以他不愿意自家妹子以后也成为姑姑的样子,他觉得王诩是可以让赵璎珞托付终身的人,他也愿意见到王诩由师父变成妹夫。不仅亲上加亲,而且还可以占王诩一些便宜。但是,另一方面,虽然他只有十五岁,由于生在皇家,对家国天下事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希望王诩成为大宋的顶梁之柱,为赵家分忧,同时也能成就王诩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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