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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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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王昱倒是说了句大实话,野心谁都有,但是实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得出来的,“并不是把你们高丽人当刀使,届时我会提供给你们必要的援助,能够击败骑兵的东西,甚至你们所需要的物资和粮草。”
王诩说这话其实他自己心里都没有谱,但是要稳定住眼前这个重要的“政治犯”,不能让他丢掉雄心壮志,进行口头支票似的许诺是最重要的。女真人一旦崛起,失去幽云十六州长城的保护,北宋拿什么来抵挡女真铁蹄。虽然他有变革的决心,虽然火器的研究已经初现端倪,但是万事都要做好两手准备,安排高丽人在背后捅刀子,并且许以别人的土地是无本万利的事。就像政治家的竞选口号一样,先要喊出来获得民心和选票,绘制一个大的规划,至于以后的事怎么样,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王昱也明白他们二人在这儿说的话是多么渺茫无力。一个商人,一个流落的皇子没有半点权力。但是,他亦是明白他们两人都有同样的一个东西——野心。
“好,我答应你。”王昱的眼神逐渐坚定,郑重地应诺了王诩的要求。
王诩轻松地笑笑,与王昱定下了盟约,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前面的路究竟有多么难走,要打败历史,将北宋挽救回来,需要的不仅仅只是勇气。
二人对坐静默了许久,王昱看着被寒风刮断的枯树枝,心里一颤,“邵牧,你所说的一切要等多久?”
王诩也看着窗外,对窗而坐的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有如刀锋般犀利的寒风在脸上,他忽然想起了那一晚马华对他所说的话。
“五年。”
(绍圣元年1094年闰四月卒,子昱即位,是为高丽献宗。次年十月,王昱禅位于其叔鸡林君颙。绍圣四年闰二月,王昱卒。)
第一百零八章 医院的雏形
“官人,这是首乌莲子羹,趁热喝了吧。”冉儿依旧是不听劝告地下厨房,这时小心地捧着一碗羹烫,放在案几上。
王诩依旧是看着小小的庭院,拉着冉儿的手,“这院子咱们住了不多久,就又要走了。”
冉儿抬头看着王诩有些伤感的脸道,“爹爹说过,男儿志在四方,官人这是要去京城考取功名,又不是去什么地方游山玩水。”
王诩收回眼神,温柔地看着冉儿道,“大概也只能考完科举安顿下来,才能接岳父大人前来了。”
“嗯”冉儿点点头,她从未怀疑过王诩的话。
“老爷,外边人要见老爷,说是杏林院来的。”姜麽踅摸着来到后院,对于自家老爷和夫人的行为,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冉儿,你先去收拾好什物,我去看看。”王诩嘱咐了冉儿一句,就跟着姜麽来到了前厅。
依旧是那个药童,不过这回换成是他着急了,“王公子,你怎么才回来啊,都快把我们家先生急死了。”药童也顾不得礼节,直接上去就拽住了王诩的裘皮大袄。
“等等,李老怎么了?说清楚再去。”王诩拨开了药童的手。
药童不满地看了看王诩,撅嘴道,“你找我们家先生的时候,就是急吼吼地来,也不闻不问就要救人治病。现在我们家先生要找你了,你却推三阻四。”
王诩被药童的话一阵够呛,“我也不是大夫,李老找我要做什么?或是他要什么东西。”
“亏你还问,不就是你那酒闹的。以前咱们杏林院全是药味,自从你那酒来之后,整个杏林院一年四季都是酒味儿。比酒坊场的味道还重。春天连杏花香都闻不到了。”药童不无好气地抱怨。一脸愤恨地看着王诩。
“呵呵,我还当是什么事,我知道了,你先等等。”说完,王诩又折回了后院,拿着铲子将自己埋在地下的一坛酒挖了出来,这本是他留这想招待申山松的。但是李老对他恩情颇重,而且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差点被忘记了的重要事情要请求李老,所以也就从权了。拎着酒又来到了前厅,“走吧,咱们这就去治病救人。”
“治病救人,这东西害人还差不多。”药童咕咕噜噜地抱怨着。虽然他不喜欢,但是他也知道自家师傅就好这口。
马车沿着熟悉的道路来到了杏林院,已经药院,果然如药童所说,满院子都是酒的味道。
药童带着王诩来到他从未来过的药房,一推开木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险些把王诩给熏倒。
药童倒是显得习以为常。翻着白眼看着自家的师傅。“师傅,您老人家的良药来了。”
老人转身一看。见王诩手中拎着酒坛,立刻就将刚才还省着一点点喝的酒一饮而尽。
这毫不遮掩的举动引得王诩呵呵一笑,举子酒坛子道,“李老,就这么一坛子了。”
“总比没有的好啊。邵牧啊,你这么折腾酒坊场,可苦了杭州的百姓了。”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王诩手中的酒坛子,视若珍宝地抱在怀中。
“最苦的大概就是师傅您吧。”药童不无挖苦道。
“去,还不快去上茶。”老人横了药童一眼。
药童瞥了瞥王诩,嘀咕道,“反正有酒了,你俩就喝酒呗,茶哪有酒好喝啊。”
老人见童儿顶嘴,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童儿一溜烟地就不见了,“小崽子,越来越不听话了。”说着,小心谨慎地将酒坛收好,生怕王诩听了童儿的话,要求饮酒一般。
看着这一老一小两个顽童王诩不禁失笑,“李老,酒坊场马上又要开始酿出好酒了。”
“此话当真?”老人双眼一亮,看着王诩。
“邵牧哪敢欺瞒李老。今后李老喝酒,只管叫童儿去打,想喝多少就多少。”王诩慷慨地一挥手道。
老人眯眼看着王诩,因为过度酗酒而变得通红的鼻子喷出浓重的酒气,咂摸着嘴巴似乎都能品到酒味儿,“邵牧啊,有句话叫做无功不受禄。我知道的意思,就爽快地说。”
王诩洒然一笑,没想到老人竟如此直率,“好,那我就直说了。邵牧在苏州时,巧遇了一位买卖药材的商人。邵牧和他有生意的上的往来,后来回到了杭州,邵牧便有了一个想法。”
老人看着王诩,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邵牧在想,如今郎中游医甚多,一种病症各有各的治法,一味药各有各的用法。孰对孰错虽无定论,但是总会有高有低,有能治好病症的,有治不好病症的,甚至有医治死人的。”王诩叹了一口气,他有这种想法是遇见在遇见朱冲之后,确切地说,是听了马华所说的扁鹊之名之后。既然要大破大立,那么百姓国家免不了要受些灾害。那么为了将灾害降低到最小,为了灾害之后尽快地能够恢复起来,就一定要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这是他一直在做的事。
还有一点,便是王诩一些民族情结,他犹记得当年读书时,鲁迅先生说到的药引子,什么冬天的芦根,经霜三年的甘蔗,蟋蟀要原对的……这些庸医不仅坑害了无数国人,甚至将中医这门国粹糟蹋得不成样子,不但没有救人治病,反而成了害人的东西。
“所以,邵牧希望李老能够在杭州办起医馆,就想书院一样,招收学生和山长的医馆。把杏林之术加以归纳总结完善,让它能造福更多的人。同时,也能把这门享誉千年的大学术传承后世,泽被后世。”王诩说着,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鞠上了一躬。
“哎”老人摸着酒坛封纸,摇头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还果然如此啊。”
成了!一听老人的话,王诩就知道**不离十了,接着说,“杏林之术也是仁者之术。李老是胸怀大仁之人,就算没有我王邵牧的酒,李老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哈哈哈哈,你小子,果然是读书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是答应了,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招不招得来其他的大夫,招不招得来学生,这都只有……”
“李老放心,有您的精湛医术怎会愁不来人呢。岂不闻范文正公(范仲淹)有言,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文人士子们若举试不中,还不都得投在李老门下。而且医馆的扩建,大夫的月钱和学生们的一切花销,都由邵牧来安排。”王诩接连鞠躬。
“哎,你啊你……”老人捋着长须指着王诩,满眼尽是欣赏的神色。
从杏林院出来,王诩即刻就去找到了任远,因为他马上要进京赴试的缘故,所以把修建医学院的事给任远详细交代了一遍,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任远的表现让他足以信任。
往来如梭的商人货船将杭州码头的严寒冲得七零八落,只有此时还余留着一些离别的伤感。
王诩揣着两位大员的举荐信带着冉儿和一行数十个学生们登上了北上的船,夏家父子和一众官吏以及与王诩有旧的人纷纷前来送行。
王诩在船头与众人饮酒告别,互赠诗词,随即便看着繁华的杭州城逐渐地消失在视野里。
第一百零九章 进京
陈卯坐直了身子,在他看来王诩已经不是同窗,而是师长了,“我大宋水运很是发达,河道甚多,也较为便利。不比陆上的山川险阻,荆棘雾瘴。所以,很多货物和粮草的运送都要靠河道水运来完成。”
“详细说说。”王诩认真地听着,料想陈家虽是做海上贸易的,但是多少也比他知道河运的事要多得多。
陈卯想着便说道,“由于各路各州郡的地理情况都不一样,都很复杂,要是通过陆上运输的话,大量的物资和粮草是很难及时地运送到京城的。”
经过这些日子在宋朝的见闻,王诩也明白,北宋的道路,除了大的州府外,其余的地方都是土泥路,一旦遇上雨季,行人都很难行走,更何况是大宗的商品运输。
“走陆路有困难,那么走水路较大的船纲能够通行?”对于内陆河的运力王诩一窍不通。
陈卯露出善意的笑,“我看过沈括的《梦溪笔谈》,里面有记载内河航运‘可胜二百斛重载’。河道有载重达万石的,而两三百石者比比皆是。”
看来陈卯所看书涉猎的范围颇为广泛,王诩暗忖。
“所以,现在四川与湖广地区的漕运都要由水路远途运至两浙的真州、楚州、扬州和泗州的转运仓,然后分调船只溯流入汴京。”
“之后又怎么去汴京呢?”王诩继续追问道。
“走汴河,这条河联通着汴京到苏杭,顺着一路而去,就能到达汴京。”
王诩凭着有限的地理知识整理着陈卯的话,按照陈卯所说,那么宋人应该是借着京杭大运河然后再进淮水,之后自西北而上。到达开封。
应该是叫通济渠吧。王诩记不大清楚名称了,“归安,能不能再讲讲这汴河的一些事。”
陈卯这时放松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做出了要讲一大堆的架势,“汴河其实是隋炀帝开凿的,供他去江都巡游的,不想却恩泽了后世。我还记得唐人皮日休写过一首《汴河怀古》。‘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隋亡之后的唐朝,汴河的好处才开始显现出来,唐朝建都长安。大批的物资需要从江淮地区供给,就全依赖这条河运,所谓,‘汴水通淮利最多,生人为害亦相和,东南四十三州地,取尽脂膏是此河。’便是唐人李敬芳对汴河的评价。”
“嗯…到了我们大宋,我还记得书上曾记载过一则故事。太宗淳化三年汴河水势暴涨。太宗车驾出乾元门,亲临河堤督促防汛抢险。宰相、枢密等大臣劝他回宫休息,他却说:‘东京养甲兵数十万,居人百万之汴河家,天下转漕,仰给在此一渠水,朕安得不顾。’汴河对于咱们大宋的重要性,由此可见一斑。”陈卯旁征博引地说完,平时所看的闲书在此刻尽都发挥出了作用,很好地为自己长了一把脸。
“多谢归安指教了。”王诩拱手致谢,心里却有着另一番的盘算,整个北宋王朝,经济物资给养,甚至军事安全全部依仗此河。不仅从四川、荆湖一带辗转江南运输物资耗费甚巨,而且如果此河一旦淤塞或是出现问题,势必动摇北宋根基。
“王山长、归安兄,你们在谈论什么?”朱勔笑着走了过来,就势坐在了王诩身边。
“原来是存良兄,我和邵牧正在讨论汴河。”陈卯给朱勔也倒上了一杯茶。
王诩对朱勔摆手道,“出了浅草书院,以后就以表字相称吧。”
“好,那就以表字相称了。”朱勔笑着回答,一脸书生的气质,怎么也看不出个奸邪样来。
“咱们还是说说这次科考。”陈卯放下茶杯,把话题引向了正路上来。
王诩虽然能抄袭些先贤的文章著作,但是对科举可是一窍不通,接着陈卯的话头,就跟着陈卯和朱勔讨论起来。
三人一席对话,让王诩心头有了底,宋朝破除了氏族门阀的限制,不论身份地位人人都可以参加科举。宋朝不仅完善了科举制度,还增加了科举的类别。
从制度方面来说,罢了公荐制度,排除公卿大臣对考试过程的干预。再次就是确立了殿试制度,通过了礼部省试的举子就能参加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其实就是加强了皇权,让所有的举子都成为了“天子门生”。
而在公平方面,也是做足了功夫,除了抑制权贵子弟的“别头试”即是主考官的应举亲属另置考场考试,另设考官监考。还有锁院制度,即是将阅卷的考官锁居贡院,不得与外人接触,避免徇私枉法。最后就是糊名誊录制度,即是着人将举子的试卷封住姓名,再着人用同样的字迹誊录一遍,同样是为了避免阅卷的官吏徇私舞弊。
最有意思的便是陈卯说的一则关于苏轼的典故,让王诩回味良久深切地体会到了北宋考试的公正性。元佑三年,苏轼知贡举,很想录用他所赏识的门人李焉,入贡院前,便暗中派人把他所拟定的论题送到李焉住处,李焉却不在。同时应试的章持、章援兄弟在拜访李焉时顺手把论题带走了,李焉知道此事后悔恨不已,但此时已经无法与苏轼取得联系。考试后,苏轼在判卷时对一份卷子称赞不已,并对同为试官的黄庭坚说,“是必吾李焉也!”遂定之为第一。最终放榜时候,李焉却落榜了,章援居第一,章持居第十,而章氏兄弟的父亲,正是与苏轼对立的新党健将章惇,彼时被贬官在外。由此可见北宋的科举制度的完善和公平。
除考试制度的完善外,考试的类别也增加了,除了进士科,还有九经、五经、三诗、三礼等明经诸科,但总的来说,进士科是最受人尊重的,也是加官进爵最快的一科。从宋人所言的焚香取进士,嗔目待明经便可窥得七八。
“状元及第,不出十年,皆望柄用。不知归安可知道真宗咸平三年的吕士元?”朱勔看了一眼陈卯,带了一丝衅色,他也要卖弄卖弄肚子里的文章典故。
“存良兄就别卖关子了,快快说来。”陈卯急促地催着朱勔。
朱勔闲适地喝了一口茶,才开口道,“咸平二年,中了明经科的吕士元,在地方任上待了几十年,最终死在了县令的位置上,你说可不可叹。所以说,咱们一定要过礼部的省试,将来才能捞个肥差。”
王诩在学院的时候就曾试过朱勔,也问过一些学生,知道其文章水平不行,但其野心却是不小,也许正是由于其科举不中,才走上了媚事蔡京、童贯的歪路,最终为祸东南。
“过了省试不是还有殿试吗?”王诩朝着陈卯问道。
陈卯一扬眉,笑着说,“进士科举分为两个步骤,第一步是礼部的省试,将从天下四百军州的数千近万名贡生中,选拔考出三百名左右的人,过了礼部省事基本上进士的资格就确定了。因为如今第二步的殿试,不会再黜落考生,只是决定名次高下的考试。”
“哈哈,这还要多谢张元!”朱勔忍不住接口,和陈卯对视一眼,皆都笑了出来。
“张元是何人?为何要感谢他?”
“元昊叛国自立之后,张元就是他的太师中书令。张元此人负气倜傥、有纵横才华,但是奈何从殿试上被黜落,最后仁宗景祐年间愤而投奔国贼元昊。仁宗庆历元年,好水川之战中张元辅助元昊大败韩琦等人率领的军队,七万将士葬身好水川。那叛贼张元战后望着好水川内遍布的尸体,趾高气昂地在界上寺墙壁上题诗一首诗。”说道此处,陈卯原本的嬉笑变成了愤慨。
“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朱勔接着陈卯的话将此诗念了出来,神色中一样带着愤然。
王诩暗想,这样的一件事在北宋读书人的心中势必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陈卯平复了心情,叹气道,“自此之后,殿试再也不黜落一人,就算犯了忌讳,也不过降至最低一等的同学究出身,照样给官。还有特奏名进士,也是为了安抚屡考不中的贡生而特加拔擢。”
看来北宋的帝王们是吃一堑长一智了,过了省试就会有官做,看来这是一道必须迈过去的大关。
王诩又将三人的话题拉回到了科举考试上来,他要尽可能多地了解科举的信息,做万全的准备。
第一百一十章 蔡氏兄弟
同知枢密事林希自垂拱殿退朝之后,便跟着知枢密院事曾布来到了枢密院。朝堂上的一番针对陈瓘官职升降的唇枪舌剑,让他又一次认识到了章惇的为人,当初就是他便是依附章惇想要得个尚书左丞之职,奈何章惇却给了蔡卞,此事一直让他记恨在心。
“章惇语言顛倒若此,怎么和他说?”曾布气极,狠狠地一拍桌子。
林希劝慰道,“枢密不用去管他,陈瓘为求自保而想要外任,枢密为他在陛下面前说情得罪章官人,实不值得。”
曾布并未听出林希言语中的挑拨之意,“陈瓘登高科二十二年,犹作权通判,罢校书郎,若给他除一校理,也不为过。以人材论之,他岂在周穜、邓洵武之下?”
“陈瓘曾为越州签判,与蔡卞论事不合,遂拂衣去。但其人材实在是不可多得。”林希言语中又将蔡卞一同捎上,经陈瓘一事之后,想必蔡卞和章惇定然生隙,若挑动曾布攻其一方,必然有所收效。
“如此人才不留不用,怎么维系如今的局面,难道还要再复元佑之故事?章子厚和蔡元度为一己之私,做得太过分了!一再内耗,不留人才,元佑党人再起,我们一众人岂不都得埋骨岭南?荆公之志,又如何能够延续?”曾布愤叹,奈何自己只是掌军事的知枢密院事,而非宰相,最多于朝堂上于章惇力争,谏言陛下。
与曾布公事日久,林希对其了解也逐渐加深,曾布此人对王安石的学术和变法推崇备至,而且对元佑党人的处理上,没有章惇和蔡卞等人赶尽杀绝的狠辣,但对于符合新党理念的人才是珍惜有加,否则也不会与章惇进行一番争执。
—〃文〃—“科举取士在即,必然会有一批饱学之士。枢密何必为一个陈瓘如此置气?”林希对曾布暗示道。他亦知拉拢人才和有生力量的重要性。
—〃人〃—曾布得林希的劝慰,心中舒坦了不少,“子中(林希字)不知陈瓘才学,多少年才出如此一人。”对于陈瓘,他亦是有拉拢的心思,但是面对章惇和蔡卞的强硬,陈瓘十有八九是要外放。
—〃书〃—“枢密以为著《经世致用》和《孟子集注》之王邵牧比之陈莹中如何?”林希对于此次科举亦是非常关注。
—〃屋〃—“少年英才!若其中第入仕。必是我大宋之幸事。”曾布一扫之前的愤色,转怒为喜,未曾入仕便名动士林,提出变革之学术,著书立说,和王荆公何曾的相似。他一开始本是不信这些坊间传闻,但收到自己胞弟知苏州曾肇的信之后,刻意地找来了王诩的书,之后便对其欣赏不已。
“以此人才学,中第应不是难事。”林希自有一番私心,若状元及第,不出两年便能入台谏,到时候便可名正言顺地对章惇一党发难。如今是搜罗人才积蓄力量之时。
“怕就怕是。又一个被章惇障碍的陈莹中。”林希不冷不热地补上一句,他要激化章曾二人的矛盾。如此他才有机可趁。
曾布放眼看向了案几上的西北边境奏报,心里似有了一些想法。
即将进京的王诩没想到,自己剽窃的两本著作不仅在士林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还引动了新党内部势力新一轮的政治布局,甚至摆上了皇帝的案头。
北方的冬季越发地寒冷,就连坐在船上,生着火炉,也能感到阵阵的凌冽之意。
“邵牧兄,前面不能通行了,看来我们得想其他办法进京了。”陈卯裹着一件宽大的貂皮大袄,嘴唇被冻得有些发白,看来久居南方的他尚还不能适应北方的寒冷。
王诩裹了裹衣服,跟着陈卯一起来到了船头,一眼望去,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尽是各种各样大小不等的船只,挤靠在一起,仿佛是为了御寒取暖一般。
“前面出什么情况了,为何堵在此处?”王诩不明白,古代怎么还会有堵船这么个事。
朱勔搓着手,嘴唇有些哆嗦道,“我刚才和归安去前面探查了一番,据那些往来南北的商人们说,到了冬季,这汴河就得结冰。冻得厚厚的一层,今年尤其如此。”
王诩看了看周围的学子,这些人开来也都是久居南方,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个个冷得脸色发白。如此下去,岂不得冻出问题,还谈何参加考试。
“前面最近的地方是什么郡县?”王诩想来,要是能尽快地到达大的郡县,就能联系上行商会的人,找到他们应该就有办法给学生们添些东西,而且也能见尽快进京,莫要耽误了时辰。
“此处已经离汴京不远了,前方最大的郡县是陈留。”陈卯将自己探查回来的消息告诉王诩。
“那好,你们回船上去把东西收拾好,我们一道上岸,先去陈留,到了陈留就能尽快入京了。”王诩吩咐下去,自己也紧接着进去了船内,把东西收拾了一番,带着冉儿和学生们一道下了船。
好在这一路上商贾往来,卸货拉货的车马不少,王诩一行给了些钱,就搭着顺风马车,一路去了陈留。
这一路上,汴河结冰带来的拥堵让王诩着实吃惊不小,比起后世北京城的堵车都有得一拼,面对着白茫茫冰冻一片的汴河,商人们束手无策,只能卸货上车马,用车马拉着货物去往汴京。
没用两个时辰,一行人就到了陈留,入得城内,王诩先将学生们和冉儿安顿在了客栈里。就去了商贾往来的东城,打听行商会的下落。
汴河结冰带来的不便反倒是繁荣了陈留,往来的大小商人们似乎也都习以为常,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城东的客栈里,谈论着天南地北的奇闻异事,货物买卖。
“又冻上了,年年都冻,年年都堵,一点儿辙没有。”戴着貂裘帽的汉子咕噜噜地将一杯酒灌进了喉头。
“老天爷的事儿,咱们有什么办法,喝酒喝酒。”一旁黝黑矮小的男人说着听天由命的话。
“啧啧,你这酒可不咋地。”对坐上了些年纪的人抿了一口。随即放下了酒杯。
貂裘帽汉子斜睨着中年男人。“我着酒可是京城里弄来的,这都不咋地,那还有什么酒咋的?”
“诶,你还真别说,我们南方的酒比起京城的好上千百倍,不信你尝尝。”中年男人也不吝啬,顺手翻开身边的一个包袱。拿出一个不大的酒壶。
“倒上,我倒要看看这是哪路神仙的尿。”两人杠上了一般,硬是要比比高下。
“斯…啧…好酒,好酒,真他奶奶的好,再来一杯?”一杯杜康入喉。汉子顿时放下了身段,笑容里都带着些谄媚。
“哈哈哈,喝着,就着一壶,喝完了也就没了。”中年男人大笑着,将壶中的酒均分给了一桌的几个人。
“好好好,好东西,这酒驱寒提神。健脾养胃……就是少了点儿。”
矮小的男人一番吹捧。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我几个月前听别人说是广南东路出了好酒,当时还不信。今儿尝着了,果然是真真儿的好啊。”汉子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空空荡荡的酒杯。
中年男人摆手笑道,“这酒还真不是源自广南东路的,最早还是两浙路杭州出的,后来才传过去的。”
“说说说,这怎么回事儿。”一众人没了酒喝,听着这里面有故事,顿时起了劲头,来往南北的商人们最爱打听天南地北的事。并非只是为了消遣解闷,同时也是寻找商机的一种手段。
“嘿,那我就给大伙儿说说。”中年男人见自己成了焦点,也不由得生出几分自得,“江南四大家你们可知道?”
“这谁不知道,靠山面海人称东南海龙王的陈家,财资丰厚能够钱贷江南的黄家,经营广袤货通南北的王家,世居太湖良田万顷的李家。若是要论腕子,怕是比京城十三行都不差。”汉子说得头头是道,仿佛自己便是其中一家。
“兄弟眼界开阔,但是这都是旧事了。”中年男人笑着道,“今后的江南恐怕就只有陈夏二家啰。”
中年男人随即将江南的一番风起云涌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一番,其嘴上功夫比之茶楼客栈里说书的都丝毫不让。
“这酒便是江南夏家酿出来的,两浙转运使已经上奏朝廷,朝廷开始和买了。”中年男人的话语中不知为何有些叹息。
“哎,朝廷要是一和买,这酒能入咱们的嘴里还有多少?要是咱们大宋处处都能酿出这般好酒就好了。”汉子感叹道。
王诩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有些汗颜,这酒的钱已经赚够了,是应该造福黎民的时候了,看来着孟纯去南方拓展酒坊场的生意不是个坏事。为了一些利益,让自家背负骂名就不值得了。
“马车队来了,要运货的快来。”客栈外的忽然出现一个彪形大汉,粗着嗓子一喊,客栈里的商人们纷纷涌了上去,只有刚才讲故事的中年男人依旧坐在原处。
王诩听得他刚才之言,料想他应该是南方人,于是凑上前去,“在下王诩亦是南方人士,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王诩一番,怔怔地看了一会不知在想什么,“在下严粟,往来南北,帮十三行做些个金银铜铁的生意。”
两人寒暄一阵,严粟问道,“瞧王官人的模样不是生意人吧?”
听着官人着称呼王诩笑笑,不禁伸手摸摸下颚长出的一些胡渣子,本来有剃须习惯的他,从陈卯那里知道了古人成年是必须蓄须的,只有内侍(太监)才没有胡子,所以他也开始留起了胡子。
“严官人好眼力,在下的确不是生意人,是要京城赶赴此次科举的。”
“哦?!”严粟一听,顿时肃然起敬,“不知王官人要赴哪一科?”≮我们备用网址:。。≯
“进士科。”
“自古荆楚多英才,没想到王官人年纪轻轻,就能赴进士科。以茶代酒,严某祝王官人荣登龙门。”严粟对王诩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王诩亦是回敬严粟,看了陈卯所说的宋人,焚香取进士,嗔目待明经,果不其然。
“为何严官人不去和其他商人一道运货?”
严粟笑道,“王官人有所不知,我贩运的乃是金银铜铁,这些个东西耽搁得起,不像粮食蔬菜家禽这类,天气冷冻大,路上耽搁得久了,就要坏事。”
王诩点点头,看来眼前这个严粟还是很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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