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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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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阖忙不迭地点头道:“答应,答应,莫说一件,便是一百件我都答应。”

“哎,放过丁花吧。忘了她,你回来之时,王诩保证为你另排婚事。”王诩咬着牙说了出来,第一次深深地觉得自己卑劣无比,毫无疑问他是为丁花好,可是这其中参杂着他的个人目的。他想用丁花来触动裴健,攻破他的最后一道防线,让他完完全全地说出实情。因为,王诩在裴健身上实在是下了大代价,他不想放弃这个科研的旷世奇才,但也绝不能放一个毫不知底细的人在身边,还委以重用。

苗阖脸上一僵,低头道:“我对不起丁花,还动手打她,我没脸再见她了。不用公子说,我也会放手的。”

苗阖的语气第一次显露出如此的诚恳,王诩点点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着人在船上给你们准备了些东西,希望你们在那边的日子不用太难。”

说完,丁强招来了官差,将两人押上了船。

看着一轮白帆消失在远方,王诩低声吩咐道:“去工学院。”

王诩的马车刚到书院门口,就看见裴健和丁花以及一些学生抬着一个人出来。他赶紧跳下马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裴健看着被抬着的学生,慌张地说道:“他操作不当,被铅弹误伤了,没有伤到太深。”

王诩也没有时间深究,吩咐道:“抬他上马车,丁花跟我来。”说完,又朝着裴健道:“你回去安抚一下学生的情绪,此事一定不要扩大外传。把所有的铅弹都收藏好,以后研究火器,先做足理论,然后你再亲自动手做实物。要保证学生们的安全。”

“好。”裴健点点头,目送着丁花和王诩上了马车。

马车上,看着昏迷的学生,丁花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大致便是学生操作不当引起的,从丁花的口中,王诩知晓了他们正在改进火石和火枪分离的情况,准备将两者都弄到火枪上,避免火石一旦遗失,火枪就成了摆设了。这一点上,王诩倒是有些想法,不过目前是解决眼前的状况。

见丁花状态已经大好,气色也有了大的改观,王诩决定趁着只有二人的机会告诉丁花苗阖的事。

“丁花,我刚从码头送了苗阖回来。”

“嗯”丁花一愣,然后默然地点点头。

王诩见丁花神色还算好,又继续道:“我送了他们一些东西,他们应该在吉阳军不会太难过。”

“多谢王公子。”丁花低头嗫喏道。

“是为他吗?”

丁花知道王诩所指的是谁,摇摇头,沉默片刻道:“我们黎族女子虽然没有宋人的礼教严苛,但是我们始终是夫妻。”

“他说了,愿意……放手,不再和你做夫妻了。”王诩实难说出休字,这个字对丁花实在太不公平。

丁花听王诩一说,顿时浑身一颤,过来好半响,才低低地说了一个“嗯”字。

王诩也再没有说话,能说的他都说,剩下的就看丁花还有裴健自己了。

“公子,杏林院到了。”丁强说着,就掀帘进来和王诩一起抱着学生,走进了杏林院。

青衣小童一见王诩这个煞星,先是一愣,随即大叫一声,匆匆地跑了进去,留下王诩三人不明不白地呆在当场。

片刻,青衣小童跟着长须白眉的李老一起出来了。

老者刚一出来,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似比酒坊场酿出的烈酒还要浓上几分。

“邵牧又有事要麻烦李老了。”王诩恭敬地拱手道。

老人看了看昏迷的学生,朝他们招招手,将三人引进了内室。王诩熟门熟路地把学生放在木榻上。老者便上来看了看,还未等王诩开口,就先说道:“怎么又是被铅丸伤了?”

王诩心中一惊,不禁问道:“李老可还见过被伤的人?”

老人走到药柜处,拿下了一个葫芦,将药汁倒出,然后均匀地抹在学生的伤口上,这才缓缓说道:“他的伤不深,不如那个女子。不过也不能大意。”

听他如此一说,王诩顿时明白过来,记得苏槿儿告诉他那晚在蕃街的事,就曾说起被铅弹打中大腿内侧的一个女匪,王诩不欲多惹是非,是故也就不再多问老者关于女子的事。

“前阵子刚调好,那女子用了几次,伤还没完全好,就走了。现如今我还将它提炼成了粉末敷酒涂之,药效更甚,倒还是便宜你们了。”老者说着小心翼翼地盖上葫芦盖。

“李老可否卖给邵牧一些这种药?”王诩心思一动,多买些回学院,以防再有意外,若如此三番五次地来杏林院医治铅弹伤,恐怕久了会惹人生疑。

老者露出一个不合身份的圆滑笑容,“当然不是问题,但是我不要钱。”

王诩当然知道他要什么,笑着答道:“这个不难,虽说酒坊场目前易主,但提点刑狱司已经决定重新开始招商人买扑。而且,邵牧家中还藏着些。”

“如此甚好甚好,那就把他放在我这儿,过一段时间你来,把他和你要的药带回去。”老者心满意足地捋着长须道。

“邵牧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李老。”王诩走进老者,压着声音道。

“李老是用什么办法,把本来已经很烈的酒再次提纯的?”王诩盯着老者的眼睛问道。

老者指着王诩笑道:“哈哈哈,我倒我是酒痴,原来你也不耐啊。”

“诶,李老过奖了,邵牧只是略知一二罢了。比起李老自然还是差得远,所以想请教一二。”

看着王诩不依不挠地追问,老者斜了一眼王诩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这酒……”

“自然是会让李老喝得够,待酒坊场拿回之时,任由李老予取予求。”王诩保证道。

得到了王诩的答复,老者才悠悠道:“我在熬药之时,忽然发现有些药里的东西比水还容易先跑出来,所以我以前一直用这个办法分离一些药物。”

酒精比水更容易挥发,所以把酒进行蒸馏就能得到纯度更好的酒,王诩这时才想起这么简单的常识来。

“多谢李老提点。”还未等老者说完,王诩就匆匆地叫上丁强和丁花二人回去了。

看着王诩离去的背影,老者笑着叹道:聪明人呐,一点就透啰。

第七十九章 裴健的话

完全吃掉了黄家之后,王诩就一直将精力投入到书院里,而夏家几子和任远开始着手慢慢地处理和吸收黄家的各项产业。虽说任远还没有来单独见王诩,但是他认为,任远既然已经开始帮他做事,说明他已经开始转变,而要彻底征服任远还需要一个过程。至于现如今的酒坊场,则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有了黄礼的前车之鉴,谁都不敢接手。虽然提点刑狱司在之前已经拿到了黄礼的钱,但是酿不出好酒迟早会惹来非议。而王诩也不想接下那么高价的酒坊场,是故,祁裕和王诩在酒坊场一事上,都在消耗着彼此的耐心,不过显然不缺这个钱又不背负百姓怨言的王诩更加耗得起。

“裴山长,邵牧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王诩将枪的扳机告诉了裴健,但是他也只知道,扣动扳机,然后撞击弹壳,让子弹飞出去,具体原理他却一无所知。

一次次见证王诩神奇的裴健现在对王诩做出任何举动和想出任何构想都不再过于惊讶了,虽说王诩不知道原理,但是有了一条明确的路,他深信自己和自己的学生一定能探索出来,眼下火枪转入了理论研究,所以什么都可以尝试。

“多谢邵牧,只要我们弄出扳机,就能将火石和火枪融合在一起了。”裴健不无兴奋地说道。

王诩笑笑,见火枪之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于是问道:“那个高丽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裴健一愣,没想到王诩忽然问及这个问题,照实说道:“他现在已经基本康复了。”

“那就好。不知裴山长可还记得答应过邵牧的事?”王诩说着,便将话题引向了裴健之前的承诺。

裴健怔怔地看着图纸,似也没有听进去王诩的话。

“哎。”王诩轻叹一声,“总不能让丁花跟着一个来历不明,身份不详的人吧。若是这样,邵牧还是重新提她物色好的人家。”说着,王诩作势要走。忽然手臂一紧,却是裴健将其拉住。

“裴山长还有何事?”王诩故作不知地问道。

“王…王公子刚才说的…”裴健脸上一红,语气中夹杂着紧张。

王诩展颜一笑道:“苗阖走了,答应再也不见丁花了。邵牧想着,丁花那么好一个女子,总不能一直跟着帮我做事,所以……”他并不把话说完,也不走开,带着些期许地看着裴健。

裴健缓缓地放开王诩,慢慢地坐了下来,将图纸小心抹平,整齐地放在了桌面上,继而环顾了一眼堆着各种器械的房间。

“王公子,若有一天裴某不得不离开此处,还望你善待这些东西还有这里的学生。”裴健一双精炼有神的眼睛,此时布满了死灰。

王诩点头,并没有说话。

“我真名叫做曾三凡,本是军器监匠人。元佑元年,时任集贤校理的苏颂检验太史局的浑仪时,决心要将浑仪、浑象和报时装置结合。他拜访吏部守当官韩公廉,取得张衡、张思训的‘仪器法式大纲’,于元佑三年开始动工,元佑七年建成水运仪象台。”

裴健的眼神虚凝,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水运仪象台分三层,上层是浑天仪,中层是浑象仪,下层是司辰,全程用水力推动,可以精确地记载时辰……”

说着,裴健脸上顿时浮现起了痛苦的神色:“当建到第二层的时候,很多匠人说用木器,但是我和师傅都认为木器不够坚韧,强度不够。执意要用铁器……”

裴健说着,将脸深深地捂在了手心,哽咽了半响,又才低低道:“我们最终说服了其他人,用了铸铁做的铁器部件,哪…哪想到…”

“铁器部件没过多久之后,便生了锈,然后…然后就发生了断裂。”说着,裴健掏出了王诩最早在他这儿见过的齿轮和铁链。

王诩接过仔细一看,发现两个零件上下端腐蚀的程度不同。让他不解的是,铁器出现已经有上千年了,难道古人还不知道铁器和水接触之后,很容易生锈吗?

“为何这两个小件都是一端腐蚀严重,另一端却保存得较好呢?”王诩还是选了一种迂回的方式问出了心头的疑问。

裴健苦苦地笑笑道:“起先我也不知道,后来还是师傅发现了,他说那是因为水在下方推动,水汽由下至上,铁器的下端接触水汽较多,所以腐蚀严重。我们原本以为,二层离水源较远,不会出现铁器被腐蚀……哎。”

“用铁器代替木器解决了强度问题,却不想又出了个这个问题。当时若要再替换,已经来不及了,钱用了材料用了时间也用了,若不能按时完工,朝廷定然会怪罪下来。但是,若视而不见,继续修建下去,迟早也会出问题。”

“所以…”忽然,裴健手抖得异常厉害,强定了定神道:“我给师傅说,咱们跑吧。往哪去都行,天下这么大,总有我们容身的地方。但…但师傅他不但没有听从我的话,还呵斥了我。他说,如果我们两人跑掉了,朝廷定然会迁怒于剩下的匠人,自己犯下的错误,一定要自己承担。”

“师傅向朝廷说明了一切,独自承担了所有的罪责……”

裴健深深叹了口气:“这些事都是我后来才了解到的,师傅走时,着人把我打昏了过去,等我再醒来时,却在一个高丽人府里。”

“哦?就是现在在书院的那个高丽人?”王诩问道。

“嗯,正是他,他本是高丽的使节,师傅想让他把我带去高丽避祸。哪想天不遂人愿,他当时连自身都难保了。”

“此话怎讲?”王诩急切地问道。

“当他出使我大宋之时,他却不知晓他已经落入了一个阴谋。”裴健有些悲悯地说道。

“阴谋?”

“是”裴健的神色稍微有些好转,整理一下思绪,接着道:“他本是大理王王运之子王昱,封怀王,当他出使大宋时,王运已经病重,但他却不知晓,他被他叔父鸡林君王颙给蒙蔽了。他叔父原本是想让他出使大宋,然后就能窃取高丽王位。但却遭到了朝中大臣反对,所以,王颙又派人来找他。”

恐怕找的是他的尸体,王诩想起苏槿儿说的话,不由得暗想道。

“他是个聪明人,见势不妙,就和我一道南下了。”裴健说完,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不少。

“你脸上的伤疤是和他一起躲避高丽人追杀的时候弄出的?”王诩又问道。

裴健点头道:“正如公子所言,我两人算是一路亡命逃到了南方。后来,他又遇上了他在高丽的故人,告诉了他鸡临君的阴谋。他决心想办法返回高丽,夺回王位。在那位故人的帮助下,他在杭州安顿了下来,而我则辗转去了更南边。后来的事公子也就知道了。”

“所以说,裴山长来书院,并非只是因为和马兄的交情。”

“的确如此,我来书院一方面的确是因为和马兄的交情,另一方面也想再见见他。毕竟,我两共过生同过死。”

王诩起身,负手在屋中踱了几步,然后淡淡地说道:“于是,后来他便找上了你,让你帮他制作火器,好借此夺回王位?”

“王昱此人豪爽善交,在京城有很多旧故。其实,火器的图纸都是他从京城一些故旧那里弄来的,并非是出自裴某之手。他来书院找裴某之前,便曾来过岭南,说及他正在积蓄力量,准备返回高丽,那时,他就有了制作火器的想法。待我来到杭州之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裴健解释道。

“贾比又是个什么人?你二人既然又如此深厚的交情,为何还要找个中间人?”王诩追问道。

裴健淡然一笑道:“他是一个普通波斯商人,只是我两用来掩人耳目的,如果我这边出了事,他就能立即和贾比断了联系,不会连累到他。而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

他两人煞费苦心的经营谋划,竟然最后栽在一个贪心的波斯商人手里功亏一篑了,王诩不由得扼腕。他想了想,还是不准备把那晚的事告诉裴健,因为毕竟还牵扯到另一伙他们不知道的江湖中人。

“苏槿儿所说,贾比家里的四箱长火枪也是你私下给他的?”

裴健脸一红,点头道,“是这样,但是我没想到长火枪如此不济,还有伤己的危险。”

裴健见王诩不说话,定了定神道:“该说的裴某都说完了。”言下之意,便是看王诩要如何处理了。

“今日之言,就限于你我二人知晓吧。丁花是个单纯的姑娘,最好还是不要告诉他。”

裴健愕然,完全没想到王诩会来这么一句话,结巴道:“王…王公子,你…你不打算将我扭送官府?”

“哈哈哈,你那点事算什么。再说,你师傅已经受过了,也就足够了。至于高丽人嘛……”

“可是,毕竟我和他都算是要犯,也…也是算计过公子和书院的恶人。”

王诩敛颜道:“如果这种事也算是恶的话,那也只是小恶。”

裴健发现王诩忽然肃然,不禁脱口道:“在公子看来,如何才算是大恶?”

王诩笑笑,并不接话,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他不能告诉裴健,他的图谋他的恶才是大恶。

“把王昱安置在文学院,一定不要让他来工学院。尽量地让他多了解和多学习我们宋人的文化和知识。”对于文化王诩是态度是予取予求,而对于科技,王诩则是毫不退让的吝啬。

“王公子决定留下他了?”裴健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是。”

“多谢王公子,裴某一定遵照公子之言。”裴健感激地深深一鞠。

在王诩的算盘了,王昱是一个重要的政治犯,也许在一个恰当的时机,他能抵上千军万马,而用文化同化他,或许将来就能同化一个民族。对政客的投机,不仅是马华教给他的,也是他从前世学来的。

“裴山长好好休息,邵牧告辞了。”弄清楚了事情真相,王诩也打算让裴健一个人待一会儿,于是就离开了书院。

第八十章 上了贼船

冬意瑟瑟,透着些萧瑟和薄凉,高大的男子站在马车前四处望了望,见四周无人,这才艰难地猫着腰上了马车。

“大哥。”

虎目微闭的男子端坐在车内,似乎在想着什么事,被一声“大哥”给唤醒了眼,抬手一扬道:“叫二爷,大哥只有一个。”

“哼,我看他就是个贼匪,除了打打杀杀,伸手要钱外,还知道干什么?”男子不满地抱怨道。

“定山,好了,让人听见会有麻烦的。”白天南淡然地劝道。

李定山依旧兀自嘟嚷着:“咱们天远地远地到处跑去挣钱,就给他花了。那韦不和也不是个玩意儿。”

“说说你那边的事吧。”白天南没有多做责怪,只是打断道。

李定山见老大岔开话题,也就识趣地接了过来:“夏家把黄家所有的买卖都拿了过去,和我们说了,票号的事,还是照旧,只是要换成他夏家的票号就行了。不过老大话说回来,夏家弄那一套还真是不错。”

“酒坊场那边怎么样了?”白天南双手交叠,依旧一副假寐的样子。

“现在提点刑狱司还在死撑着,不过我看也撑不了多久了,最终还是只有交给王诩,只有他王诩知道怎么酿出好酒。”李定山言辞中对王诩有着些敬佩。

白天南听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双指交叠动着。

李定山是捺不住的性子,急着说道:“咱们和王诩的事,要我去谈吗?他家现在是江南第一号,再和咱们行商会联手,将更多的行商组织起来。他家有钱有货有官府的关系,咱们有人有车船,要是能联手,这整个东南都能装进兜里。”

白天南手上小动作顿时停下,睁开眼睛,有些无奈地看着李定山问道:“定山,你说我白天南是一个自私的人吗?”

李定山一懵,赶紧说道:“当然不是,大哥为行商会上上下下做了那么多事,怎会是一个自私的人,说起自私,那两人比大哥胜过千百倍。”

“定山,我若要做一件对不起行商会的事,你说兄弟们会原谅我吗?”一贯坚毅果决的白天南显露出罕有的举棋不定和自责。

“大哥,你要做什么?”饶是李定山粗枝大叶,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似乎也有些明白了白天南要干什么。

白天南狠狠地咬着牙,鼓着腮帮子说道:“我要报恩。”随即,白天南便把自己被黄老爷救起,然后又被黄礼要挟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李定山。

“定山,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你愿意帮我吗?”白天南重重地捏着李定山宽厚的膀子,似乎害怕失去这个左膀右臂。

李定山神色几经变幻,终于重重点了点头道:“我愿意站在大哥这边。”

杭州城的东门,一辆马车缓缓悠悠地行驶了进来,一张俊俏得美艳的容颜笑靥如花地看着前路的风景,浑身的风尘显示着她似乎来去匆匆。

“两天就搞定了,黄礼啊黄礼喂了鱼,可不要怪槿儿心狠手辣哦。”苏槿儿美滋滋地自言道,一边悠悠地赶着马,一边揉着因为赶路而有些疼痛的大腿。

两天前,苏槿儿借口去处理报社的事,独自一人悄悄地驾着马车出了城,一路沿河跟着黄家的船,直到远离了杭州城一些,她才趁夜用马车上准备好的燃料点燃了黄家的船,未免王诩生疑,便匆匆地赶了回来。

“哎,你总是要做好人,总是那么善良,那坏人就让槿儿来做啰。”苏槿儿甜蜜蜜地笑着,仿佛王诩就在眼前。

“吁。”想着想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便从不远处走过。

“是他,他要去哪?”苏槿儿想着便打着马跟了过去。

“往来楼,来这种小地方干什么?”苏槿儿拴好马车,见往来之人寥寥无几,只得待他进去后,才悄悄地跟了进去。

“王公子许久不见了。”李定山高扬着眉毛,笑着道。

王诩拱手还礼:“李兄久见,不知找邵牧来有何贵干?”

李定山坐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也跟着坐下。

“当然是要和公子商谈买卖之事,先喝一杯。”李定山端起酒壶,给王诩满满地斟了一杯,几滴酒因为手抖,洒落在了桌上。

“这些天风寒露宿,手脚都有些不灵光了,王公子不要见怪。”李定山双手紧紧地抓住膝盖,尽力掩饰自己的慌张。

“李兄严重了,邵牧先干为敬。”王诩在路上巧遇了李定山的一个下人,说是李定山邀他到此处喝酒,正巧王诩也想找李定山,让他牵个头,把零散的行商们组织起来,统一使用票号。一来可以促进票号的流通,二来也方便生意买卖。

水酒刚一下肚片刻,王诩顿感头晕目眩,眼前的李定山仿佛分成了两个人,忽然脑袋一沉,“噗通”就倒在了桌子上。

“王公子,王公子。”李定山试探了喊了两声,见王诩丝毫没有反应,随后又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意,便招来了小二。

“我兄弟不胜酒力,喝醉了,你且去开个上房,我把他背上去。”说完,李定山一个甩手便把王诩背在了背上。

“好叻”小二应了一声,领着着李定山上了二楼。

在一旁看得清楚明白的苏槿儿心中慌乱如麻,没想到李定山竟敢对王诩下手。苏槿儿强抑心神,冷静地想道,若此时去找人,定然来不及,而且就算堵住了李定山,没达成目的之前,他也会矢口否认,说是王诩喝醉,眼下只有先上去再说,莫要他对王诩下了毒手。

苏槿儿刚起身走了两步,就见李定山独自一人下了楼。嘴里还吩咐道:“我兄弟现在这儿休息会,待会酒醒了他自然会回去,切勿要去打扰他。”说完,李定山结了帐,快步走了出去。

李定山刚走,苏槿儿便向上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拉过小二来问道:“你家酒楼后面是什么地方?”

“一条巷子,通着东城门呢,怎么了客官?”

“糟了!”苏槿儿撒手便朝着门外跑去,酒楼后巷,一辆马车迅速地驶出,朝着东城门而去。

苏槿儿慌乱地解开缰绳,也顾不上大腿生疼,打着马追了上去。她死死地抓着缰绳,不顾颠簸,紧紧地跟着前面的马车,却始终追不上,心头火起,恨得牙痒痒。摸着腰间的火枪,愤愤地想着,追上了一定要给那贼子脑袋来上一枪。

苏槿儿一路追赶,只觉脚麻手疼,一阵阵吃痛从手心传来,不用看就知道手掌定然被磨破了,追出杭州城不知道多远,只是四周逐渐荒凉,她的双眼疲惫得快要睁不开了,要不是手被缰绳牢牢地缠着,好几次就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头的苏槿儿狠狠一咬下唇,鲜血顿时溢散,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王诩我为你吃了那么苦,你千万不能有事。”苏槿儿虚脱的身子靠着车架,眼睛却依旧不离开前面的马车。

天色渐暗,寒风咋起,太阳也被吹落到了山的那头。

前面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快要昏过去的苏槿儿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拉住马车,身子一歪,重重的摔了下去,一头青丝没有帽冠的束缚顿时散落开来,似乎由于疲惫的关系,痛觉都变得有些迟钝,好半响,撕心裂肺的疼痛才传上了脑袋。

“你还真行呐,一个弱女子竟能跟了我们那么远。”

躺在地上的苏槿儿吃力地半睁眼睛,一双劲靴出现在眼前,见多识广的她心中一凉,这回竟然是遇着绿林中人了。她抽不出来一丁点儿力气去拿起,索性闭起双眼就躺着不动,静观其变。

“昏过去了?”男人的声音自问道,随即便扛起了苏槿儿朝着自己马车走去。

苏槿儿在男人肩上颠簸了一阵,一阵晕眩,被扔在了马车上,待她意识清醒,睁眼一看,王诩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竟然就在自己眼前。她因为浑身脱力,只得轻声呼唤,但王诩却没有半点反应。

糟糕,他中了药,我又使不出一点儿劲来。苏槿儿平生第一次憎恨自己柳腰细腿的身体,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了吧,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力,但愿等会有力气用火枪。苏槿儿打定主意,凝神静听马车轮下的声音逐渐由碾压碎石子的响动变成了挤压泥泞的咕咕声。

应该是到了河岸边了吧,苏槿儿猜测道。

忽然,马车一斜,好像是在一个坡度上走着,毫无依靠的苏槿儿一滑,顿时脸对脸地靠着了王诩,心里一羞,猛然避过头去,突然转念一想,他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好躲的?想着,她慢慢地又将面颊移了过去,借着时起时落的车帘透过的月光,王诩的脸忽明忽暗地在苏槿儿面前闪动,像是一只顽皮的萤火虫,在无意地撩拨夜色。

他的模样原来这般好看,以前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的呼吸好烫,会不会是生病了……靠近一点吧……再靠近一点……亲一下应该没事吧,反正他也不知道……亲一下就好。

“吁,大哥,人带来了,还有个女人。”

“女人?”

“嗯,出城的时候她就一直跟着,后来我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就把她也弄了来。”

“嗯,把他们俩弄上船再说。”

该死,我还没亲到。苏槿儿心中怨骂着就闭上了眼。

男子再次进入车内,将两人像死尸一般地抗上了一艘小船舱内。

刚一落入船舱,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苏姑娘,你是聪明人,若再装昏迷,白某就要自己想办法叫醒你了。”苏槿儿心中虽恨,但面上却是悠悠然地睁开了眼睛,嫣然笑道:“原来是白二当家,不知二当家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传出去会不会被人笑话。”

白天南背着月光,站在船头,听她点破自己的江湖身份,也不气恼,笑道:“传闻当年江淮名妓苏槿儿不禁倾国倾城,更是八面玲珑,心思手腕高出男子不止一点半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白某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不想还是被苏姑娘看穿了。”

面对白天南的夸赞苏槿儿没有半点的喜悦,反倒是后脊发凉,早在青楼之时,她就深知白天南和他的行商会是个什么底细,要是他和你客客气气地做生意,那就还好。要是使出了江湖手段,就必然凶多吉少了。

苏槿儿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道:“多谢二当家夸赞,小女子如何受得起。”说着,一只手悄悄地伸向腰间。

“哼,苏姑娘,白某虽是铁血男儿,却不吃你那一套。再说……”白天南有意地看了王诩一眼道:“苏姑娘舍命追来,恐怕不是来听白某几句无关痛痒的夸赞之言吧。”

摸到了!苏槿儿手指触到冰凉的火枪,心中大喜。脸上却是悲戚道:“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意,槿儿这不干净的身子,有谁会稀罕。”说完,垂睫哀怨,黑漆漆的眼珠去是四下扫视,查探着周围的情况。

“没想到苏姑娘也会这般痴情。”白天南笑道。

“槿儿亦是有血有肉之人,二当家尽管取笑便是了。”面上不改幽怨,但苏槿儿心中却是焦虑万分,从船舱的缝隙看过去,自己所在的这艘船荡开的水纹在不远处就遇上了另一道更大的水纹,显然周围还有一艘比这条小船更大的船,那么也就是说,除了白天南和掳走王诩的人外,四周十有八九有其他人。

“诶,白某虽是绿林出身,没念过几天书,但也非是欺凌女子,不通情理之人。反倒是,白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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