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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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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保证品质的话,量会下降多少?”
“三成,不过,品质会大大提高。”
王诩心想,既然在东南和买和课税已经成为了负担,而且品质年年下降,不如以棉带丝帛绸缎。一来能大大减轻百姓的负担和压力,二来朝廷也会欣然接受,三来有品质保证的丝绸也会在北宋全境有竞争力,就算比不上北方的布帛丝绸,远销海外也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在王诩决定,用棉织品代替丝绸织品,将丝绸织品由日用品变成奢侈品,提升品质,增加价值。
“目前的纺织品价格又是如何?”
夏桑想了想,说道:“各地都有不同,就两浙目前而言,绢是一匹一贯五百文足。缎是四贯七百文足。纱一贯八百文足。丝一斤六百文。锦是有多种彩色花纹的提花丝织品,是丝织品中的珍品,产量有限,所以价格昂贵,一匹十贯四百文足。”
“麻织品布的价格低于丝织品,主要是苎麻布,一匹也大概是五百文左右。”
夏桑说万苎麻布忽然顿了顿,认真看着王诩道:“棉织品价格甚高,好者可与锦比肩。价格也在每匹六贯左右,因北方御寒多用毛织品,而南方甚炎,因为产量很少,所以用量也不多。”
夏桑的意思王诩自然知晓,虽然其中隐藏着巨大的财富,但是目前已经错过了木棉的种植时节,而且要买大量的土地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能不能再将目前为王家提供丝帛布匹的织户扩大一倍?”王诩估算着,丁强和苗阖应该也能带回不少木棉。
“应该不是问题。”夏桑保证道。
现在在没有固定木棉产量的情况下,王诩也只能先试试棉织品推出后,会有怎样的效果。
二人说完了纺织品,王诩也同样关心瓷器方面的事。
“瓷器的买卖又是什么样的?”
“瓷器出产量也大都集中在北方。河北的定窑和磁州窑,江东的景德窑,陕西的耀州窑,京西的钧窑。定窑瓷器有色彩白、红、黑、土四种,白定、红定都是珍品。”夏桑面放异彩道。
“而南方的汝窑属于龙泉窑,位于处州,所出也是不凡。是故这些年,我都奔波于北方,很少回到杭州。”夏桑的话中虽有一丝忧伤,但更多的是自豪和喜悦。
“这些窑场商人们去了便能够买到瓷器吗?”
“除了定窑和磁州窑为朝廷烧造御用之物,商人很少能得外,其他几个窑场都是准许商人买卖的。”
二人又谈论了许久,王诩从夏桑的口中得知,商人们贩运买卖的瓷器价格均是不菲,而且远销海外,如果说在宋朝,商人们所售的纺织品是日用品的话,那么瓷器就是高利润的奢侈品了。
夏桑应诺了王诩,着手开始在草市招募纺户,而王诩也准备着要在文学院创立自己的学术学派了。
第五十九章 经世致用
九月高秋,凉风吹乱了薄云柳叶,日头高起,给慵懒的杭州带来了一抹精神。刻意穿着了一番,王诩带着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和周密筹划的思路来到了书院门前。今天,他要给北宋思想界播下一颗种子,甚至是引导一场变革,在程朱理学之前,替代王安石的新学成为今世之官学,主导北宋甚至可能是之后数百年的文坛和思想界。
王诩深吸了一口气,迈过书院高高的门槛,他深知一条轰动士林通往庙堂的路便从脚下开始了,而这条路的起点便是百年后属于顾炎武经的经世致用之学,但是在今天将有了一个新的缔造者的名字——王诩。
史高儒早早就站在了文学院门口,将王诩迎进了足以容纳百人的大讲堂,他自己则站在了门边,似乎亦想听一听王诩的见解。
王诩看着底下因《孟子集注》而带着崇敬神色的学子们,裂开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在下王诩王邵牧,不才因史老不弃,能站上这一尺三寸之台和诸君共论,实乃邵牧之幸。”
寒暄过后,王诩问道:“不知诸君所学者何?”
“自然是四书五经!”一个学生急切切地答道。
王诩一笑,继而又问:“为何学四书五经?”
“听圣人之言,行圣贤之事,怀天理,存仁心。”头束白冠的学子起身答道,他的话音一落,底下响起一阵附和。看来二程的学说已经很有市场了,王诩暗自琢磨,眼下硬来是不行了,此学子既然能起身直言,并且得到响应,料想应该是学生中间的出类拔萃者。既然这样,那就“擒贼先擒王”。
“所言极是,不知邵牧能否一问高姓?”
面色微黄的学生有些得意,“学生姓冉名清水,字白石。”
“好名,好字。诚如白石所言,学四书五经乃是为听圣人之言,行圣贤之事,怀天理,存仁心。那何为天理何为仁心?”王诩负手在台上踱步,并不等冉清流回到,便自答道:“子曰:所重:民,食,丧,祭。宽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有功,公则说。此是否圣贤之言?”王诩故意只截取论语的一句问道。
“自然是,孔子此言是说,所重视的四件事:人民、粮食、丧礼、祭祀。宽厚就能得到众人的拥护,诚信就能得到别人的任用,勤敏就能取得成绩,公平就会使百姓公平。”冉清流慨然答道。
王诩又问:“子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又该何解?”
冉清流对答如流:“先派定各方面的官吏,赦免部下的小过失,提拔德才兼备的人。”
“很好。”王诩点点头,见冉清流昂首阔步地走入自己的套中,心中暗笑。
“那邵牧是否能如是解读圣贤之言,若做不好民,食,丧,祭四件事,则江山社稷堪忧?”王诩依旧是对着冉清流发问。
“山长所言丝毫不差。”
“那该如何做好这四件事呢?”王诩抛出了已经有答案的问题。
冉清流有些不解道:“山长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
“如何才能做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三项。”
“自然是需要贤能有德的人。”
“从何而来?”
“书院科举而来。”冉清流越答越糊涂,不知道王诩为何要问这么浅显的问题,若不是有《孟子集注》在前,他甚至理都不想理王诩。
“在座诸君现在便是在书院,以后更是要参加科举。请问,你们遵不遵圣贤之言,效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之行,做民、食、丧、祭四事?”
“这是自然。”王诩见自己的断章取义见效,心中安稳了不少,他很是不愿意北宋的学子跟着程朱理学走上一条存天理,灭人欲的道路,没有人欲,哪有进取之心,无进取之心,谈何社会进步。而后世更甚者人把程朱理学视为猎取功名的敲门砖,他们死抱一字一义的说教,致使理学发展越来越脱离实际,成为于世无补的空言,成为束缚人们手脚的教条,成为“以理杀人”的工具。
空言误国,所以王诩决定要让经世致用之学现世,让这些还没有完全受理学禁锢的学子们挣脱出来。
“不仅圣人之言,圣人之行亦是如此,孔孟积极入仕,在政治上都有自己的主张。《礼记·大学》更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何为怀天理?入仕以谏时弊,督皇权为社稷。为官以利百姓,弭灾害教礼仪。入行伍戍边塞,免山河生灵涂炭。此为怀天理。什么是存仁心?尽己之所能,为社稷尽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王诩神采飞扬,慷慨陈词,激昂的语调犹如当头棒喝,重重地敲击在这群思想学术尚未成熟的学子心中。
仿佛是久久徘徊于黑暗中的寻路人,朦胧中他们好像是看到了一盏醒目的烛光,只是他们还有些彷徨,有些不确定。
台下一片长久的沉默,而一旁不同于懵懂的学子们,史高儒却是神采异样,他似乎已经窥视到了王诩的学术思想将会在北宋士林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被王诩言论震撼得呆如木鸡的冉清流率先回过神来,“不……不知王山长可否尽述您的观点,为学生释惑。”
王诩璨然一笑,“我的观点便只有四个字——经世致用。”
“何为经世致用?”另一名学生匆匆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散发出无尽的渴求。
“学习、征引古人的文章和行事,应以治事、救世为急务,而绝不能沦为不切实际的空虚之学。更不能打着道德性命、修身养性的幌子招摇过市不务实际。”王诩话锋一转,又道:“当然不是不讲道德伦理,修身养性,只是在邵牧看来。所谓的去人欲,严苛礼教,束书高谈,讥讽狂禅,修性避世举着道德的高旗,不仅不是道德,而是无德,是懦弱。礼教诚然要守,但亦要有度,不可以之为全部,更不可以一再地推崇。”
顿了顿,王诩接着说:“民、食、丧、祭四事不行,枯守礼教道德又有何用?若天下举子皆以遵从礼教道德、修生养性为己任,恐怕山河若碎,生灵涂炭,百姓疾苦,饿殍营路的时日就不远矣。”
说完,王诩看着犹自有些迷茫惶惑甚至疑虑的学子,用力地踏了塔脚下的石台道:“礼教道德、修生养性便是这基石,无基石便容不得学院,容不得我王诩在此。但诸君试想,若书院被这顽石占去大半,甚是填满又当如何?这传播圣贤之言,修圣贤之行的地方,便会成为石滩沙地,一无所用。”王诩知道自己在挑战的是什么,也知道今天所言,不日将会被很多老学究口诛笔伐,若一不小心,便会落入士人唾弃的深渊万劫不复。所以,他一直掌握着一个度,一直将圣贤抵在自己的前面。
“听王山长一席话,胜读十年圣贤书,只是学生还有些惶惑?”又是一个学生站了起来,底下一众学生也纷纷点头。
王诩也知道刚才的话只是个概括,要让学生们彻底信服,还得提出具体的思想观点。
扫视了一众期盼的眼神,王诩方才缓缓说道:“第一,务当世之务。士人君子,包天下以为量,在天下则忧天下,在一邦则忧一邦,应惟恐生民之不遂。修学之人,贵在识时务,道不虚谈,学贵实效,若所学而不足以开物成务,康济时艰之时,此类人等,比之拥被哭泣的妇女又有何异?”
“其二,勇于任事,修学之人应有扶危定倾之心。若一日不死,则必倾尽一日之力。古今成败利钝有尽,而倾心竭力之人,必长留于天地之间。愚公移山,精卫填海,常人以为愚钝,实贤圣指为血路也。”
“其三,致力开拓。立言但论是非,不论同异。是,即便只有几人认同但也不要轻易动摇;非,虽千万人所同,不轻易随声附和。言,我之言也。名,我所称之名也。”
“其四,重实际而不妄言。若为一方之吏,轻狂妄言,未涉实际,则祸害一方。若为一邦之官,媚上欺下狂语胡言,则社稷之大不幸。”
“其五,躬身实践。所在一乡郡,经管一州县,则必了解乡郡州县之风土人情,事务习俗。若植淮南之橘于北,牧河湟之牛马于南,不仅贻笑大方,更加劳民伤财。”王诩说完,看着台下目光熠熠,面色兴奋的学子,他知道自己伸出的无根手指已经在这个地方将程朱理学重重地一耳光扇翻在了地上。
听完了王诩的慷慨之词,一众学子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忘情高呼王诩表字。
“王邵牧”三字回荡在书院上空经久不息,王诩听着如潮水般的山呼,心情澎湃,他甚至能够想象会有那么一天,王邵牧三个字能够更加响亮地回荡在汴京城中。
第六十章 谁在设套
“朱主编,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年轻的男子紧握着卷成桶的报纸,大声地说道,白皙的面庞因为生气而变得通红,头上的白纱小帽也颤抖得有些歪了。
朱桂看了一眼神情激动的年轻男子,淡淡地说道:“吕放啊,你也是读书人,怎么就这么没有度量呢?”
“可是…可是,黄公子办报纸的时候,也给他们出了钱,他们都不去,为什么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人,伸手一招,他们就都去了?”
齐了齐桌上的稿件,朱桂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黄礼给了多少钱?”
吕放有些不自然地摸摸脸,讪笑道:“朱主编,你问小的,小的哪知道。”
“哼,黄礼给多少,我是不知道,不过那个人给多少我知道。”
“给了多少?”吕放伸着脖子问道。
“月钱五十贯,怎么?你也要去?”
吕放摇头道:“我怎么会去,朱主编待我甚好,我不是不会离开的。”
朱桂缓缓地坐下,也不理会吕放的马屁,叹气道:“不光人走了,西城的书坊也买去了几间。”
“书坊也卖了?难不成那个人也要办报纸?”吕放吃惊道。
“世事难料啊。”
“可是,可是王公子怎么就这么不思量,人也不留,书坊也不留。等别人办成了报纸,自家报纸卖得的钱不就更少了吗?”
朱桂不无叹气道:“话是如是说。但是,书院要开销用度,酒坊场马上也要开始重新买扑了,王公子也是迫于无奈啊。自从王夏分家后,除了夏家的大少爷和王公子来往外,王公子可谓是毫无依靠,虽说夏家大公子有钱庄,但支用钱的事,还得夏老爷说了算。如今没有了酒坊场的收入,王公子可谓是处处捉襟见肘啊。不知道这书院和报社还能撑到几时。”
“笃笃笃,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传来。
吕放打开门,却见是杨冶和孟纯二人。
“两位管事来,快请进,请进。”朱桂起身,将两人迎了进来。
“吕放去上茶。两位来这儿不知有何事?”
杨冶笑笑道:“提点刑狱司已经贴出了榜文,再过些许时日就是酒坊场重新买扑的日子,所以,王公子遣我二人前来,请朱主编帮忙的。”
“二位请用茶。”吕放放下茶杯,悄然地退到了一边。
“二位不妨直言。”
“王公子近日不甚宽裕,所以,希望借杭州日报一用。”
朱桂凝目道:“杭州日报能对酒坊场起什么作用?”
“王公子让我二人来将酒坊场这两季的买卖情况刊登在杭州日报上,把原本春夏两季所赚的钱数压低到一百六十余万贯。让来杭州买扑的商人都以为那是真实的酒坊场赚的钱,他们就不会出太高的价格,然后,王公子就能再次买扑到酒坊场。”
朱桂点点头道:“那春夏两季酒坊场到底赚了多少?”
“两百万贯有余,而且这还只是春夏两季之数。”杨冶压低声音道。
孟纯叹气道:“虽然王公子早先就将酿酒的过程分为几个部分,但是留下的雇工们组在一起,还是能做出好酒。所以,一旦酒坊场落入他人之手,王公子恐怕再也拿不回来了。”
“二位请回去告诉王公子,朱某知道该怎么做了。”
三人正在商量之际,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吕放,去看看是谁,这么没规没距的。”朱桂没好气地说道。
吕放应诺一声,刚一打开门,一个报社的记者就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气喘吁吁地说道:“朱…朱主编…新的报纸出来了。”
朱桂眉头一蹙,拿过吕放手中的报纸展开一看,“《东南要闻》好大的口气,谁家出的?”
“就是买咱们书坊的那个公子办的。”
“哎,无可奈何啊,无可奈何。只有等王公子从酒坊场赚到了钱,看能不能再买回来了。”
来人苦着脸说:“朱主编,小的看没多大可能了。这报纸出来没几天,买得很好。小的走了几条街才买到这么一张,很多书摊说一早就卖光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朱桂忧心忡忡地说道。
“还望二位转告王公子,他交代的事,朱某定会办妥。这边报社的事,也还望转告王公子。看来这几日,朱某是不得闲了。”
送走了杨、孟二人,朱桂无力地做在椅子上,朝着吕放说道:“今日无甚大事,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诶。”吕放答应了一声,便出了报社。
吕放出了报社所在的街道,叫上了一辆马车,便朝着西城的书坊而去。少顷,便来到了西城原本属于杭州日报的书坊。吕放下车,便走了进去。
“请问这里的掌柜在吗?”吕放朝着柜台里的小厮问道。
“今儿没在,出去了,说是去见新东家了。”
“新东家?”
小厮说道:“是啊,我们这个书坊原本是为杭州日报印刷报纸的,但是前些日子被一个从汴京来的公子买下了,就改印东南要闻了。”
“多谢。”吕放离开了这家书坊,也接连去了几家书坊,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
上了马车,吕放吩咐车夫朝着黄家的府宅驶去。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吕放便坐在了黄礼面前。
“黄公子,请看,这就是东南要闻。”吕放恭敬地递上一张好不容易买的报纸。
黄礼拿也不拿起,扫了两眼,说道:“王诩怎么会做这么蠢的蠢事,留不住活人,难道连书坊也留不住?真是麻烦。”
受到东南要闻的冲击,黄礼自己的报纸业受到了一些影响。
“黄公子息怒,您有所不知。王诩这是狗急跳墙了。”
“哦?难道报社有什么新的消息,快快说来。”黄礼捻着的手帕朝着吕放一挥,急急道。
“酒坊场是王诩唯一的支柱,没了酒坊场,他就得抓瞎。夏家大少爷虽然和他走得近,但是支取钱财,也得夏老爷同意。还有那么一帮子的穷要饭的书生在那个什么书院里,也要王诩养着。所以,他现在只能弃车保帅,卖了唯一值钱的一部分报社,用来买扑酒坊场。”
吕放津津有味地接着说道:“小的今天还看见杨冶和孟纯了,他俩跑去报社,让朱桂用报纸帮王诩压酒坊场的价格。好能让王诩底价买扑到酒坊场。黄公子,你说咱们要不要在咱们的报纸上揭露王诩的嘴脸?”
“呸,蠢货。揭露他干什么,咱们不仅不能揭露他,还得帮他捂着,帮他宣传,让更多人知道。他俩说酒坊场春秋两季赚了多少?”黄礼伸出纤细的食指指着吕放问道。
“两百多万余贯。”
“原来这么多,难过王诩能养着一帮穷书生,还能办什么报社。”黄礼眯着小眼想了一会儿,接着道:“我已经和祁提刑商量好了,这次买扑酒坊场的期限是三年,只要我买下酒坊场,王诩这一辈都别想染指。王诩让朱桂在报纸上登多少数额?”
“一百六十万贯,这还只是两季的钱,虽然他们压着声音,但是小的还是听得真切。”吕放答道。
黄礼阴阴一笑道:“这种便宜哪能让王诩占了,他要唱戏,咱们就帮他搭台。”
“启禀公子,尹知事来了。”丫鬟唯唯诺诺地站在门口道。
“来得正巧。快招呼尹知事进来。”黄礼喜笑颜开地起身,施施然地走到门口。
尹盛余远远见着黄礼和吕放站在门口,赶紧拱手道:“有劳黄公子远迎了。”
“尹知事哪里的话,黄某正有要是要和尹知事商量。”
尹盛余奇道:“是何要事?”
“尹知事,酒坊场的雇工那里最近可有什么消息。”待尹盛余坐下,黄礼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消息,夏季大酒已出完,都在等着酿制秋季小酒。”尹盛余一脸轻松道。
“嗯,那些雇工能不能酿出王诩在时,酿出的好酒?”黄礼追问道。
“这个当然没问题,虽然他王诩精,但是我尹某人也不笨呐,留下的人组在一起,就能酿出好酒来。”尹盛余自信满满道。
黄礼笑着说道:“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还有两件事要拜托尹知事。请尹知事转告滑猫儿,明日的杭州日报出来后,咱们的报纸再出,王诩在报纸上刊登的酒坊场赚的钱的数额,咱们也照着一模一样地刊登。还要再最醒目的位置刊登出来。”虽说知道了王诩要在报上登一百六十万贯,但是黄礼还是多了个心眼。
“好,黄公子请放心,尹某一定带到。”
“另一件事,便是请尹知事帮黄某查查这家报纸的东家。说是汴京来的公子,黄某想见他一面。”黄礼说着,将桌上的东南要闻用指甲一顶,顶到了尹盛余一边。
尹盛余面上一僵,随即展颜道:“当然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那就多谢尹知事了,黄某就不送了。”
“黄公子请留步,黄公子请留步。”尹盛余说着,拿着东南要闻,就出了黄家的门。一个官差见尹盛余出来,上前问道:“尹知事,咱们的东西还送进去吗?”
“送个屁,妈的。给人王诩办事,还有酒有钱,他倒好,一副老爷样,走。”尹盛余恼怒地说道。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尹知事。”
“你们要就分了,不要就喂狗。”虽说嘴上抱怨着,但是一直盯着祁裕能给朝廷说几句自己的好话,然后把副提刑使的位置捞着的尹盛余,也只得派遣官差,去找东南要闻的东家。
待尹盛余离开,黄礼又对吕放问道:“你却看过那几间被卖的书坊没有?”
吕放谄媚地笑道:“这还用黄公子说吗,小的早就去看了,挨家都去看了,打听了,确实是被卖了。而且买家都是一个人。”
“哼,这一次我要彻彻底底地弄死王诩。你去找个放心的人给我盯着王诩,我去和那个汴京的公子谈淡,待我买扑了酒坊场,买下了东南要闻,他王诩就完了。到时候,他养不起那帮穷书生,自然会跪着来求我,来舔我的鞋,让我买他的报社。哈哈哈哈。”
吕放看着黄礼得意的笑,不禁有些担心道:“光是酒坊场大概一年就要两百万贯…”
黄礼一听吕放的话,立刻脸上大变,冷着眼看着吕放道:“你以为江南四大家的名号是个人就能得的?两百万贯算什么,再拿十倍出来我都有。”
“但是王家好像…”(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呸,你眼睛瞎了吗?那姓夏的老东西早就把王诩扫地出门了,侵占了他的家产。要不然,他会像条狗一样,眼巴巴地盯着酒坊场吗?”骂了王诩几句,黄礼倍感神清气爽,笑着说道:“王诩现在是众叛亲离,走投无路了。今晚上,我还要和任远任公子和马华马老爷吃酒。马老爷这么精明的人当初结识王诩算是走了眼了,不过为时未晚。”
黄礼整了整衣衫,对吕放说道:“你回去,记得我交代的事。”
“是,是,小的记得。只是……”吕放嘻笑着,以脚尖蹭地道。
“事情办好,你欠的钱本少爷自然会给你还,滚吧。”
吕放得到黄礼应诺,这才嬉皮笑脸地离开了。
第六十一章 洒下的种子
次日一早,王诩换了一身端庄严肃的衣衫,坐着马车来到了文学院。有了昨日的一番演讲,思量一夜,王诩策划着,要将道德修养单独拿出来,另设一课重点讲述,以免受人诟病和攻讦,照着王诩的规划,文学院和工学院之间用几层花草树木作墙相互隔开。工学院注重实践和操作,一个宽大的空间和足够的材料便够了。而文学院则是要习孔孟之道,读四书五经,所以修建得也较为清幽和典雅。
“史老亲自来迎,真是折煞邵牧了。”
“呵呵,邵牧那日一席话,让老朽都倍感收获良多,学生们更是对邵牧你是敬仰之极啊?”白衣素冠的史高儒捋须笑道。
王诩拱手道:“邵牧无德无能,空有三寸烂舌之功罢了。”
“邵牧太过谦了,只要将你那日所言详加规整,便是一家之学说,不日势必震惊士林。这岂是三寸烂舌之功?”史高儒以为年轻人没有自信,连忙出言激励。
“邵牧尽力而为。”其实王诩那日回去后,便开始着手整理经世致用的学说,他也知道,光靠着一张嘴巴说是没有太大作用的,要获得好的效果,还是要写成著作才行。
史高儒听王诩应诺,笑眯眯地拉着王诩,一边走,一边说道:“邵牧那日去的是文学院前院大讲堂,今日且随老朽进去看看。”
二人依旧顺着林荫小道走到尽头,王诩视野陡然开阔,一个三面合围的大院子呈现在王诩面前。
“这左边便是各位山长所住的地方,右边是学生们住的地方,而中间最为宽大的屋舍便是山长们授业的地方。”史高儒指着这些地方一一说道。
王诩看着中间空出来的这么大的一块空地不觉有些可惜,忽然问道:“朝廷科举所要求的科目,都有山长们教了吗?”
史高儒以为王诩是担心他自己的学说不适科举,无处安排,是故说道:“确有其他山长们教授了。但老朽以为,他们所言的《易》、《诗》、《书》、《周礼》、《礼记》以及《论语》、《孟子》皆都停留在其本身,没有能够教会学生学以致用,只是为了适应科举罢了,久而久之恐怕会流于形式。而邵牧之论,却恰恰给了这些经义一条出路,为黎民社稷学有所用的出路。况且如今朝廷新党掌权,邵牧之论也暗合了他们变革的想法。就老朽看来,比之他们的盲目举措,邵牧所提的经世致用的观点论述于社稷黎民更佳,不会无用武之地的……而且,难道以邵牧之才还怕和众山长一较高下?”
王诩没想到史高儒竟然能将问题看得如此之深,其实王诩当时选择了顾炎武的经世致用之学,一则是为了为他赢得声誉,为他进入庙堂铺路,从而能掌权当政,避免北宋之亡,为历史尽一份责任。
二则是经世致用之学也最能契合他的想法,也是他认为能强北宋文人士林的最好学说,从现代而来的他较之史高儒更加忧虑科举取士会流于形式,后世只论八股,不闻时政而导致官员无能,国家覆灭的例子比比皆是,而且目前的取士已有这样的端倪。将束之高阁的学问和文人士大夫们请下神坛,让他们切身地感受世间黎民的悲欢离合,如此,才能做好官,写好文章,缔造一个好的社会。
三则是他的心机,了解历史的王诩知道,此番新党执政之后,直到北宋灭亡,旧党再也没有翻起身来。而经世致用之学也如史高儒所说,有提倡变革的方面,这样也就能附和新党的思想,能为他进入官场提供一定的方便。
“三人行必有我师,只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而已。只是邵牧除了想讲述经世致用之学以外,还有些其他想法。邵牧还想开设些没有人教的科目。因为,邵牧的初衷便是想让浅草书院成为与众不同的书院。”
史高儒明白王诩想制定些新的规则,他虽然年老,但是并不迂腐,于是说道:“邵牧跟我来。”
王诩跟着史高儒来到了左边的一间不大的屋舍,里面干净简朴,文用齐全,处处四溢着书香,想必是史高儒休憩之地。
史高儒拿出笔墨纸砚,然后才对王诩说道:“邵牧有何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王诩见史高儒郑重其事,似乎要写成校规之类的东西,急忙道:“史老不必太过郑重,只是邵牧一些粗鄙的想法而已。”
史高如笑着说道:“自古以来,哪怕是圣贤之言,也有后人注释和补充,邵牧你的《孟子集注》不正是这样吗?但说无妨”
听史高儒说完,王诩知道史高儒的意思是将来这些东西还会加以完善,是故只放心地点头,在不大的房间内踱步,沉吟半响才开口道:“第一,书院学生所学每一科目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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