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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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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诩心里一跳,知道眼前的老人是要给自己指一条出路了,虽然他之前听马华说过,但不同于马华申山松毕竟是做过官的人对官场之事了解定然胜过马虎,所以他想要了解得更多一些,连忙说道:“小婿不才,未曾听过。”

“所谓经明行修科乃是朝廷在元佑元年制定的,规定每年经经明行修科定额为六十一人,各州县地方长官保举所辖区品德高洁的士大夫充任,然后推荐给各地转运司,转运司加以考察。如果州县无此类人才就不得勉强。被荐者无需参加州县科举考试便可直接参加礼部主持的科举考试。”

申山松说完,饶有意味地看着王诩。王诩听到如此详细的消息,自然大喜过望,也读得懂申山松的眼神,说道:“我王家和两浙路大小官员私交甚好。”

“如今两浙路转运使和知杭州可还是牛清和史高儒?”申山松好整以暇地问道。

“是”王诩点点头,对于这些重要州县的官员,入朝做过官的申山松知道也不奇怪。

申山松听着王诩的回答,看了看屋梁,半眯着眼问道:“贤婿对如今的朝政有何看法?”他有此一问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之前王诩问到苏轼的事之后,他便在心里多留了个心眼,依他所想,王诩既然来崖州想要见苏轼说明他能预见苏轼将会再度被贬,而这也与他的看法不谋而合。当然,他也考虑过王诩只是误打误撞,听说苏轼被贬南方,所以来此碰碰运气,但是经过刚才的一番谈话,他深信此人有仕途之心,所以,他想看看自己的准女婿的眼界。

“新旧两党几起几落,相互攻讦。置个人利益于社稷之上,为谋权图利,党同伐异。更为可笑的是,两党内部尚还要分化为小党,互斗内耗不休。如此三番的新旧法更迭,朝政变换无常,神宗朝所积攒已然消耗殆尽,百姓更是叫苦不迭。如今章惇为相,不思改进新法,以利民生,反而变本加厉地打压旧党,排除异己。若朝政再无如此起落无常,社稷堪忧……此皆是小婿的一些愚见,还望岳父大人勿怪。”既然是面对自己的准岳父,王诩也就毫无保留,一吐为快了。

“贤婿眼界开阔,忧虑社稷,远出同龄人之上,恐怕就算是久居官场也不见得能有如此之心。若贤婿入仕能有一番作为,实乃我大宋之福……只是,贤婿可知具体朝政之弊?”申山松多年平寂如死水的仕途之心掀起了些许微澜,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寄托,能完成他自己所未了之事的寄托。所以,他决定尽付平生所知所学所见于眼前之人。

“小婿愚钝,还望岳父大人指点。”王诩虽是知道历史,有心迈入仕途,但是毕竟是没有深入其中,朝堂之上,社稷之事比之久经官场的老人来说,只能算是门外汉。

“其一便是相权之分割,我大宋承唐,也有三省,但实际上只有中书省在皇宫里,门下尚书两省都移在皇宫外,故亦只有中书省单独取旨,称政事堂。中书则为丞相,地位独重。门下尚书两省则不再预闻朝廷之最高旨意。其二,乃是财政,亦是承唐有六部制,但后来,又在其上增加三司,侵夺了户部之权,遇事之后三司和户部又时常相互推诿。是故,王安石变法便改动了三司,但又未彻底,后来新旧两党轮替,法度几易,不仅没有根除问题,反而让问题更加复杂了,财赋税收乃是一个国家之根基命脉啊。”

申山松满布皱纹的眼角平添了几分焦虑,“其三便是用人,选拔官吏,科考用人本是吏部之职,设了审官院要吏部又有何用?”

“小婿妄自揣度,岳父大人之意便是朝廷冗官冗员,衙门众多繁杂,不仅拖延公务,而且耗费朝廷粮饷。”

申山松捋须笑道:“孺子可教。”

随后,申山松又给王诩逐一分析了朝廷、地方和军队的诸多弊病,王诩听得犹如醍醐灌顶,凝神屏息地一一记牢在心里。

说完了朝堂之弊,申山松长舒一口气,接着又道:“方才所言,皆是登入庙堂之后的才要考虑的事。说说眼下,如今罢了诗赋,帖经,墨义。改考《易》、《诗》、《书》、《周礼》、《礼记》以及兼治《论语》、《孟子》,不知贤婿可有准备?”申山松此言,是想着以自己的学问,在这些方面也能指点王诩一二。

王诩暗想,如今已是见不到苏轼了,不如索性将自己的两本书送给申山松。于是,王诩从包袱中,拿出了自己抄袭的两本书,递到申山松面前,恭敬地说道:“小婿不才,自己的拙作,还望岳父大人勿笑。”

申山松不解地接过,只见两本书的扉页上写着《孟子集注》和《邵牧集》,信手翻了起来,看着看着不自觉地认真地翻读起来。

“好!好啊!如此解注,我还是第一次见,精妙,精妙。”申山松双眼不忍离开书本,只是嘴上不停地赞道。

西月钩沉,天意向晚,白烛烧了一根又一根,两个靠近攀谈的身影在窗纸上越发地亲密,不觉间西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第五十一章 纺车的诞生

第二天,王诩带着冉儿在不大的崖州城里转了转,经过昨日的那家店铺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昨夜他和申山松聊着诗词子集太过投入,将这件事都给忘了,遂即刻返回了衙门,恰巧申山松也刚出来,王诩上前拱手道:“见过岳父大人。”

“贤婿不必多礼了。”

“小婿有一事还想请教岳父大人。”王诩说道。

申山松一听,哈哈大笑道:“你有才八斗,我尚不及你十一,何来请教之言。”

王诩听申山松将自己比作曹植,忙推辞道:“小婿才疏学浅,怎能与曹子建并论,况且岳父大人阅历经验远出于我,道声请教也是应该的。”

申山松哈哈一笑,对眼前的这个准女婿越看越是喜欢,“有什么事开口直说吧。”

“小婿想见一见崖州的山民是怎么种植和纺织木棉的。”王诩直言道。

申山松一提双眉,奇道:“贤婿怎会对此有意?”

“不瞒岳父大人,小婿听丁强说,木棉好处甚多,所以想见识见识,看看能不能引种到中原地区。”经过昨夜的一番推心置腹之后,王诩并不隐瞒自己的意图。

“贤婿此意甚好,但是我今日不能离开衙门,着一个会种木棉的山民带贤婿去吧。”

“多谢岳父大人。只是小婿还有个疑问?”王诩看着空荡而寒酸的衙门问道。

申山松刚准备抬腿,忽又停下道:“贤婿有何疑问?”

“为何这衙门里只有岳父大人一人?难道无其他官差?”

申山松伸出瘦长的手摸了摸一旁的老槐树,仿佛是摸着自己的挚友一般:“除了它,就没人了。除了被贬,谁都不愿意来。至于说差役,复行了募役法后,这一穷二白的衙门哪里收得到募役钱,拿什么来雇佣差役。”收起有些感慨的神色,申山松对王诩和丁强二人道:“虽无差役,但这里的山民很是热情。”

王诩念及昨夜和申山松谈起过的役法问题。王诩认为,募役之害是要百姓出现钱,聚敛民财,百姓穷困不堪。差役法之弊病在于老百姓几乎长时间为官府服徭役,没有更多的空闲时间从事农业生产,加之下等吏人从中渔利,老百姓深受其害。两相比较权衡,利弊相差无几。王诩回顾中国古代制度的变迁,认为三代之法,兵农合一,到秦时才分为二,唐中叶以后,府兵制被迫废除,民不知兵,兵不知农,农民拿出钱财养兵,兵士以身家性命保障农民的安全,现行的募役法就与这种情况相同,之前所施行的差役法就像兵农合一制一样。

王诩暗自揣度,宋神宗施行募役法的本意是按民户资产的多寡出钱雇役,使老百姓能专心从事农业生产,即使有一些贪赃枉法的小人想从中渔利也不可能了,而一些坊场,河渡则由官府统一收税,用这笔钱来雇人充任衙前等等,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手段。但其中也有两项弊端,其一是将农民所缴免役钱移作他用,不真正用人雇人充役;其二是征收募役宽剩钱过多,并用这笔钱来购买坊场、河渡等等。如果能够解决这两个问题,王诩想来,募役法对于受徭役赋税之苦的百姓来说,就应该是一大福祉了。

二人跟着申山松出了衙门,走了没多长的路,便在一家破旧的屋舍里找到了一个满身古铜色,穿着苎麻,眉稀眼方的男子。

“他叫苗阖,是这里的山民,让他带着你们去吧。”申山松对苗阖转述了王诩的想法,然后拍拍苗阖宽厚的肩膀,显得很是信任。

名叫苗阖的年轻人倒也不拘谨,显得很是热络,和王诩二人行过见面礼后,便带着他二人出了城,径直朝着崖州城一旁的丘陵走去。时值正午,烈阳当空,但是王诩已经能明显感受到来自地面的阴湿的瘴气。

走了不多远,苗阖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较为平坦,但不甚宽阔的土地道:“两位看那里,那里种植的就是木棉。两位来得正是时候,因为此时正值初秋,是该收获的时节了。”

苗阖一脸骄傲地望着远处不大的棉田,看着几个正在其中忙碌的女人们的身影,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我们能不能走近些看看?”王诩想要了解更多的关于棉花的信息。

“当然可以,两位随我来吧。”苗阖热情地在前面带着路,王诩和丁强在弯曲荆棘的山路上跟着。

一走到棉田,王诩忍不住伸手摘下一个棉桃,洁白柔软,入手甚是舒服,只是个头太小。

“苗兄,这木棉果实只能长这么大?”

苗阖接过王诩手中的棉花,仔细地捏着,似乎在感受它的温柔:“是的,原来啊我们这儿也不产木棉,是番邦进来的。两位公子也能看见,我们这儿地势不平,土质也不好,尽是些杂草灌木,瘴气阴霾,所以粮食也出不了多少。但是这东西就不一样了,怎么都能出,虽然出得也不多,只要能有就行了。”

看着苗阖知足的表情,王诩感到一阵心酸:“丁强,你们那里的木棉也是如此?”

丁强摇摇头,答道:“我们那里的土质比崖州要好上不少,所以木棉结出来的果实也要大些。”

苗阖朝着棉田中呼喊了一声,一个满头大汗,穿着简陋苎麻,皮肤油亮,五官宽大的女子跑了过来。

“这位就是我家娘子,丁花。”

满面朝气的女子笑着抹了一把汗,略带羞怯地看着二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和王诩二人打招呼。

“不必拘礼了。”王诩看出了丁花不适宋人礼节的尴尬,笑着对丁花说道。

“我想再看看你们纺织棉花的过程不知方便否?”王诩问道。

苗阖笑道:“这个有什么不方便的,走吧。”说着,苗阖带着丁花和王诩二人复又返回到崖州城的家中。

“家中简陋,希望二人勿要见笑。”苗阖虽是黎族,但似久与宋人打交道,言谈举止也是十分得体,将王诩二人迎入了屋内。

王诩一迈入屋内,原本平静的心忽然激动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一台木质的机械面前,定定地看着。

苗阖不解地走上前去,看了看王诩,未见其有异状,开口轻声唤道:“王公子,王公子。”

“这……这就是棉纺织机?”王诩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地问道。

苗阖一脸不解地问道:“棉纺织机是何物?这是我们用来轧棉的踏车。”

“麻烦苗兄,能不能演示一下,这东西怎么用。”王诩两眼期待地看着苗阖。

“呵呵,这是小事。”苗阖朝着丁花招手,说了些王诩听不懂的话唤来一直站在后面的丁花。

丁花看了众人一眼,随即将采摘来的棉花放到踏车旁,然后开始纺织起来。

苗阖实在弄不清楚这个富家公子何以对这么平凡而简单的事感兴趣,见其又要发问,赶紧一一地解释道:“这是丝弦大弓和檀木弹锥。”苗阖指着丁花正在用的器具。

王诩皱着眉头,抚着下巴问道:“它们不是一个整体吗?也就是说,能不能将所有的这些工具全部装在踏车上,这样的话,应该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和劳力。”在王诩的印象中,黄道婆的纺织机应该就是一个整体。

“嘎吱嘎吱”作响的纺车忽然间停了下来,看着王诩比划的丁花似乎有些听明白了王诩的话,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侧过头去,继续纺织。

王诩完全读懂了丁花的眼神中含有,他走近苗阖道:“苗兄,我想令夫人应该是有办法的。”

苗阖有些不置信地看了看王诩,半信半疑问了问丁花,却见丁花点点头,然后又悄声对苗阖说了些什么,只见苗阖笑道:“丁花说她有办法,只是没有器具。”

“哦?苗兄快说,需要什么器具。”

苗阖心里奇怪,为何王诩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却也没有问出口:“她说如果能在踏车上打些孔洞,然后弄上木钉,不仅能将丝弦大弓和檀木弹椎加在踏车上,还能将现在的一次纺一根棉纱,变成一次纺三根棉纱。”

王诩握着拳头,在屋里激动地转了两个圈,忽然一把拉住丁强道:“快去码头,找单岩,问他要打孔洞的东西。”

“是。”丁强刚要转身出门,又被王诩拉住低声道:“不要告诉他是做棉纺织机的。”

丁强看了王诩一眼,会意地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看着王诩的兴奋劲,苗阖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公子看见这纺棉何以如此高兴?”

“技术的革新……棉织品的推广……巨额的财富……解决百姓保暖问题……”王诩似乎并没有听见苗阖的话,而是双眼放光地看着转动不已的纺车,自顾自地喃呢道。

苗阖听王诩说了些自己听不懂的话,琢磨了一阵,也不明白其中含义,遂也就不再多问了。

“公子,器具找到了。”由于此地离码头不愿,所以没过多久,丁强拿着东西就回来了。

王诩接过器具,交个丁花道:“这些东西能行吗?”

丁花摆弄了一下器具,只是点点头,然后便操弄了起来。

王诩和丁强以及苗阖静静地站在一旁,王诩看着丁花的摆弄,脑海中却在构思着一个庞大的计划。而在他计划中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便是纺织机的成型。

三人定定地看着丁花操弄,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台组合而成的纺织机便在丁花的巧手上诞生了。

丁花喘着气,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在三人的注目下,将棉花放到了纺织机上。随着棉花被分开,继而成纱,然后编成三根,在纺车上簌簌地旋转起来。王诩知道这个计划要成为现实了。

第五十二章 重返杭州

在衙门里,王诩向申山松询问了黎族山民们的情况,才知道原来黎族山民较宋人更能适应这里的生活,而且不分男女,均是耕种的好手,很多农作物的种植都是黎族山民教给宋人的。

“公子,我回来了。”听见丁强的声音,王诩赶紧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

丁强摊开手掌,露出手心的泥土道:“这种土质应是东南最次的土质,所以其他的小的不敢妄言,但是就种植木棉一项,黎族山民应是无人能及。”

王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单岩他们的船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辰时。”

“是时候去见见苗阖了。”收集到了想要的信息,王诩带着丁强又来到了苗阖家里。

“二位公子,正巧我正要去找你们。”苗阖刚一开门,便见王诩二人。

“丁花说她早就想做这个纺车了,亏得公子昨日帮忙,还要我专门去向公子道谢。”苗阖说着将二人迎进了门。

王诩见苗阖如是说,抓住了由头,于是便道:“道谢便不用了,王某还有一事相请,还望苗兄伉俪成全。”

“王公子有什么事尽管直说。”

丁花见王诩二人进屋,也赶紧起身,朝着二人笑了笑,站到了苗阖的身后。

“在下想买这台纺车,以及想请二位去杭州一行,教授那里的庄稼人种植木棉。”王诩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

“买?”苗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的,我想将这台纺车带回杭州。”

苗阖这才反应过来,一笑道:“这纺车本有王公子的一份功劳,若公子喜欢,少出些钱拿去就是了。”说完,苗阖转身朝着丁花说了几句,却见丁花不满地说了些什么,苗阖顿时脸色通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我家娘子说我贪财呢。”

王诩不禁莞尔:“苗兄放心,王某说话算话,一定会给的。”

苗阖点点头,却也不再给丁花说了。

王诩好奇地问道:“令夫人不通我大宋言语?”

苗阖笑答道:“公子好眼力,她能说一点,也能听懂一点。”

“那纺车之事,就如此说定了,苗兄若有它顾,王某会私下交给苗兄的。”王诩说着,故作不经意地看了苗阖身后的丁花一眼。

苗阖自然知道王诩的意思,满面欢喜地点了点头。

“至于杭州一行,苗兄你看?”

苗阖有些为难地犹豫道:“庄稼本来人手不足,况且一来一回,恐怕地里收成……”说着苗阖瞟了王诩一眼,又道:“而且官府那边不知能不能通融。”

王诩深知苗阖的言外之意,笑道:“官府那边王某自会想办法,至于庄稼。到时,苗兄还愿回崖州,王某百倍偿之,若不愿回崖州,杭州繁华富贵之地,王某也能保证苗兄有立足之处。”

苗阖一听,顿时顾虑全消,展颜道:“那就多谢王公子了。”

站在苗阖身后的丁花见其夫和王诩说了许久,忍不住地扯了扯苗阖的衣袖,苗阖这才转身朝着丁花说了些话,丁花将信将疑地看了看王诩又看了看苗阖,最终还是拧着眉毛点点头。

王诩见大事已定,便告辞道:“那就请苗兄收拾好行礼,明日辰时,码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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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阖一边应诺,一边将王诩二人送出了门。刚到门口,王诩朝着里屋看了看,见丁花并未跟来,于是朝丁强使了个眼神,丁强从背上的包袱重摸出一贯钱来交给王诩。

“出来得冲忙,没带多少,算是启程钱,还望苗兄不要见笑。”说着,便将钱递到了苗阖跟前。

“王公子……这…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苗阖嘴上推迟,手上却作着截然相反的动作。

“明日请苗兄先将纺车拆开,再带去码头。”都是做生意的人,王诩也难保单岩的船上会有留心的人,目前和陈家关系尚不明朗,还是小心些好。

“公子还有何吩咐。”苗阖也不想深究王诩的话,只是喜滋滋地将钱收好。

“纺车一事,除了我们四人,还有谁知晓?”

“没有别人了,昨日一做出来,丁花便在家里纺棉,也没去其他地方。我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嗯,那此事便仅限于我们四人知晓,另外也不要让丁花今日再外出了。”王诩想来,既然苗阖喜欢钱,那么有钱便能让他听话,但是对于丁花他实在知之有限,为了避免她在离开之前,将纺车的技术传授给族人,所以只能吩咐苗阖看住她。而他的计划所要达到的最终目的是棉纺织业的垄断,而在这一过程中,技术的保密就是最为关机的一部。

“公子请放心,我苗阖的话她不敢不听。”

王诩笑着道:“如是,我们明日码头再见了。”

离开苗阖的家有些距离了,王诩忽然回头,定定地看着苗阖的家,半响才开口道:“丁强,今夜要辛苦你了。”

话音一落,丁强浑身一颤,心中巨骇,面上闪过无数神色,过了许久才似下定决心道:“小的会照办。”

王诩看着丁强有些决绝的脸色,不禁有些想笑,但转念一想,虽说丁强会错意,但是他能如此表态,也足以可见他对待自己的忠义。王诩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棍道:”若是苗阖看不住,嗯……“王诩将树棍敲了敲手心。

丁强这才发现自己是理解错了王诩的意图,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释然道:“小的明白了。”

清晨的崖州码头,旭日初升,海鸟四落,短而急促的潮水在岸边掀起层层的浪花。

苗阖和丁花如约带着拆散的纺车来到了码头,将二人送上船去,王诩才和冉儿告别了申山松,登上了船。由于申山松答应了明年便会致仕前来杭州,而且时已入秋并没有几个月的时日了,是故冉儿也没有太过悲伤。

站在甲板上,王诩和冉儿挥别申山松,随着船帆的扬起,看着崖州城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王诩心潮澎湃,虽然没有见到苏轼,但是拿到学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俯视着起伏跌宕的海波,王诩不知道此时的杭州会是以怎样的一番景象呈现在自己面前。

第五十三章 惊变

数十天的海上航程,有了丁花作陪,冉儿纠缠着王诩的时间就要少了很多,而王诩也乐得借着这个机会和单岩的关系更进了一步,虽然很多话很多事情单岩依旧守口如瓶,但是他也并不着急,只要建立起了感情,以后的事,他相信就会好办得多。

海风鼓猎,吹起王诩的长发衣衫,站在船头的他看着愈来愈近的杭州码头,伸手一指,朝着苗阖和丁花道:“那里便是杭州城。”

二人顺着王诩的手看去,百舸争流,千帆停驻,高台屋舍,楼宇繁华,似乎在船上都能嗅到只属于杭州独特的奢华味道。

船一停靠在码头,王诩便对着丁强耳语了几句,丁强点点头,随即独自一人下船招呼了一辆马车就离开了。王诩随后才领着冉儿和苗阖,丁花下了船。

“多谢单老弟一路照顾,王某就此别过。”王诩朝着单岩拱手道。

单岩嘻嘻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蹭近王诩道:“诩大哥,咱们下次见了,能不能给我带点儿好玩儿的什物?我在船上太闷了。”

王诩莞尔道:“一言为定。”

“那就太谢谢诩大哥了。”众人见单岩露出孩子的秉性,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谈笑一阵,丁强又去而复返,这次却是领着两辆马车而来。

“公子一路辛苦,总算是平安回来了。”多时不见的马华掀开了车帘,依旧显得很是谨慎,原本属于商人特有的富态样也削减了不少,看来最近杭州城的事让他费心了。

王诩也不客套,只是走近马华,诚恳地道了一句:“辛苦马先生了,我们回去再说吧。”

苗阖,马华和王诩乘着一辆马车在前,冉儿和丁花坐着另一辆马车尾随在后。两车并未朝着酒坊场的方向而去,而是朝着西城而去。

一路上,王诩介绍马华和苗阖互相认识了,马华才告诉王诩,他自作主张将原本那个小院子卖掉了,重新在西城买了一个比较大些的二进院落。

三人闲聊得一阵,马车便停了下来。

王诩下车,见眼前的宽门石阶,高木掩映,四周环境安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住所。在苗阖的惊讶和赞叹声中,马华领着一众人进了屋。下人也还是只有姜麽一人,马华领着众人四处转了转,二进院落的前面便是会客的前厅,后院有片花木茂盛的空地将东西两个厢房隔开,而正南处也由于地势的缘故,留下了一个不大的偏房。

姜麽领着苗阖夫妇住进了西边,而冉儿也去了东厢房休息。马华对丁强说了几句,这才带着王诩又折回了前厅。

“公子此去可有什么收获。”二人落座之后,王诩还没有开口问及杭州的事,马华倒是先问了出来。

王诩自然知道马华安排了陈家的船是为了让他见到陈卯,是故也就直说了出来:“多亏马先生的指引,我见到了陈卯,也和他约定了明年一同去石鼓书院,然后再一同入京赴试。”

“公子严重了,马某只是知道陈寅有那么个兄弟,马某想来可能有助于公子,但据说性情高傲,马某实有些担心,不过现在看来公子已经和他结交了。”马华答道。

王诩一笑道:“读书人嘛,自然好些风雅诗书之事。”

马华释然道:“公子博学多才,看来马某是有些多虑了。”

王诩忽然念申山松提过的经明行修科一事,便问道:“我走之后牛转运和史知州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马华扬眉道:“公子所虑是为经明行修科?”

“哈哈哈,果然万事都瞒不过马先生。”

“经明行修科需要地方大员的保举,马某也就是如是一猜罢了,不过已经不再和牛转运以及史知州相关了。“看着王诩脸上的疑问表情,马华解释道:“公子可记得,马某曾说过那两位乃是与旧党有瓜葛之人。”

听马华说道此处,王诩已然明白了,章惇一伙定时要赶尽杀绝,完全肃清旧党的势力,忽然又想起许谦不禁问道:“那许提刑目前如何了?”

“朝廷正值用人之际,许提刑因督办刘权一案有功,已被招入汴京为官了。许提刑走时,还留下一封信托我转交公子。”马华说着,将怀中地信笺交给了王诩。

王诩让丁强第一时间将马华找来,就是要全面了解杭州事宜,所以马华有所准备王诩也不甚惊奇,王诩打开信笺,浏览了一遍,无非是些勉励之语,看完便收拾好揣进了怀中。

“三位要员走后,空出的位置?”

“公子请放心,马某早就考虑到了这点,知他二人必要离开。所以,马某和现在的转运使以及知州之前便就有深交。只是,马某没有料到许提刑会被招入京中。所以,现在的提刑使祁裕,马某未曾和他有过结交。”

“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于擅长政治投机的马华,有失手的时候,王诩倒还真是难得一见。王诩说着,轻松地笑笑,却见马华蹙眉不展,随即问道:“马先生焦虑所谓何事?”

“马某思虑不周,酒坊场被提点刑狱司收回去了。”

虽然早已经料到有此一事,但王诩的心中仍不免咯噔一跳,温言道:“马先生勿要自责,临走之前,我交给杨冶孟纯二人信笺,嘱咐二人不要妄动,所以这不怪马先生。”

马华也拿到了王诩的信,所以在酒坊场被收回之后,也没有做出什么补救的措施,他不知道王诩有什么后招,所以目前只能详细地告诉王诩经过了:“绍圣之前,元佑之时,所行乃是旧党之制。所以酒坊场的收益纳入地方,补贴地方财政。但是绍圣之后,恢复了熙丰之制,酒坊场划归了提点刑狱司,虽也是补贴地方,但是所属已经不同了。至于为何杭州直到此时才行此制度,盖因这些年新旧两党轮番执政,制度变化无常,而地方拖拖拉拉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如今,信任的提刑使祁提刑乃是前任的提刑副使,因和许提刑从前关系不睦,知道许提刑从前和公子有旧,所以想要再拿回酒坊场,恐怕不是易事。”

王诩也在夏彦那里听说过了,只是没想到此时,这番政策的变化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沉吟道:“恐怕这里面还有黄礼的功劳。”

“杨冶和孟纯二人现在何处?”

马华知其肯定是要见一见二人,在两人谈话之前就着丁强去唤,“应该快来了。”

“公子,公子。”马华话音刚落,杨冶和孟纯两人就来到了前厅,却不见丁强,王诩想来,马华定是给丁强安排有其他事宜。王诩招呼着二人坐下,着姜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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