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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见我多有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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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下这礼物的时候,他没有特别提起,我没有细心领会。如今想起来……”沈落手指点点脑袋,“怎么像是稀里糊涂就把自己交代了呢?”
韩玹便说,“大概只是无心之举。”
沈落顿时正色反驳,“他没有那么敦厚老实。”
韩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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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是来文雅斋,沈落没有和韩玹去别处。文雅斋卖的多是文房物件,或是实用,或是趣致,也不乏新奇稀罕的玩意。沈落往前便是这里的常客,店铺的掌柜的也认得她。
寒暄过几句,掌柜的就请沈落自己随便看看了。沈落走到里边的货架,上边摆着的是诸如臂搁、书拨、砚匣之类的东西。因为算不得书房里必须的用品,看的人自然少些,能方便她与韩玹说话。
沈落研究着一尊竹节形的象牙荷塘花鸟臂搁,悄悄问韩玹,“我哥哥今天可是在打听我在书院里的事情?”跟在她身后的韩玹说得声是,沈落又问,“都说了些什么?”
韩玹道,“说你手臂为何会有淤青,问你可是在书院里被人欺负了。”
不知那是什么时候被沈昭看见了,沈落伸手摸了下自己的手臂,笑道,“其实都已经好了,那天中午就好了的……”她眼睫轻眨,再问,“那你是怎么说的?”
韩玹平静道,“自然是敦厚老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你哥哥听。”
沈落听到他的话,没忍住直笑得两颊发酸,好不容易问出句,“那我哥哥又是怎么说的?”韩玹伸手帮她揉脸,挑眉道,“夸你了。”
“哥哥总这样……”两颊的酸楚褪去,沈落莞尔,“你今天怎么有空呢?来了也没有告诉我,看到你在哥哥书房,我吓了一跳。”
“半道上被明光截过来的,来不及知会你。没有多少空闲,差不多得走了,迟些得进宫一趟面见太子。”
这是有正经事,沈落收了和韩玹玩闹的心思。她颔首说,“既然这样,你还是先去忙罢……我随便看一看便回去了。要不是见着你,我肯定待在家里不动弹。”
沈落送韩玹出了文雅斋,看他翻身上马,又同他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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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韩玹骑马走了,连背影也见不着,沈落折回店铺里面,刚才看中的那尊臂搁不错,买了正好送给自己哥哥用。
她将将站回臂搁前,准备细看看,没有毛病便将东西买下了,忽而听见周宣景的声音。一时间看过去,沈落见周宣景朝自己走了过来。在他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位穿得身绛紫秋裳的小姐,正看着他们。
周宣景道,“没想会在这里碰到了你,还真是巧。我陪姐姐来买些纸笔,你是来买什么的?”他探头略看了看,又问沈落,“你一个人?”
沈落说,“嗯,我已经挑好了。”她转头与秀禾秀苗示意,秀禾便去喊店家帮忙将她看中的那尊臂搁包起来。
周宣景见沈落这就要走,好似自己不受待见,一时低头抬手摸了摸鼻子。和他一道进来文雅斋的那位小姐走上前,笑看沈落。略略打量了番,她转头问周宣景,“是你的同窗吗?”
“对,姐,她就是坐在我前面的那个人。上次要不是有她,我肯定错得不知道多离谱,爹也肯定要把我打个屁股开花,幸好幸好。”周宣景嘿嘿笑得两声,再和沈落介绍道,“这是我的姐姐。”
沈落向周若妘礼貌但客气地问过声好,便说,“出来有些久,我也该回去了。”又再三言两语与他们告了别,而后径自往柜台走过去,没有继续相陪。
在她的身后,周若妘见弟弟挠头的样子,笑了笑,“姑娘再好,你入不了她的眼,有什么用处?”听到这话,明白周若妘话里的意思,周宣景顿时涨红着一张脸,说,“只是同窗而已,我又没有歪心思……”
“是吗?”周若妘仍是笑,又问,“她是不是荣国公府的七小姐?大哥叫沈慎……”周若妘话还没有说完,周宣景便摆手不耐烦道,“我怎么会知道她大哥叫什么?我又没有专门去调查她。”
周若妘淡淡看自己弟弟一眼,抬手不客气敲了下他的头。周宣景立时抱着脑袋喊疼,委屈看向自己的姐姐,却敢怒不敢言。
付过银钱,沈落走出文雅斋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韩玹。她站在马下,仰头问,“韩将军,你怎么回来了?”
韩玹往店铺里面不着痕迹扫了圈,抿嘴说道,“没什么,想起一件事。”不等沈落开口,复问她,“你好了?”沈落点头,韩玹说,“正好有空,我先送你回府。”
沈落虽然觉得奇怪,但不妨碍她乐意韩玹陪她多走一段路。坐到轿子里面,走到了回府路上,沈落好奇问,“韩将军,你想起了什么事?怎么又突然有空陪我回府了?”
韩玹低头看她,徐徐说,“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沈落闻言越发好奇,偏又听韩玹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阁楼,我觉着得马上动工才行,故而折回来问你一声。”
沈落:“……”
第47章 上香
韩玹将沈落送回了荣国公府,方进宫去见章祁。近来皇帝陛下身体欠恙,朝堂上的大部分事宜也都已交由太子负责。韩玹到的时候,章祁正坐在书案后面批阅奏折。
见他来了,章祁一面搁下手中朱批御笔,一面免了韩玹的礼。没有盘问韩玹为何比往常来得迟,待他站起身,章祁只问道,“在春山书院待了一阵,有没有什么收获?”
“殿下要查的这位杜院长在夫子们和学生们中间的风评都不错,想抓他的把柄,必然得费上些功夫。”
略略沉吟,韩玹又再说,“他给我安排的休息之所,轻松将我和其他的夫子隔开了,然而那处地方幽雅安静,又是独院,是其他夫子没有的待遇,想挑毛病也大不容易。”
章祁便道,“不着急……先试他一试。”他站起身离开了书案,背手沿着玉石台阶一步一步走下来。
“朝廷每年都为春山书院拨款,书院也确实办得很红火,当得上是其他书院的表率。但近两年,这杜院长是越来越狮子大开口了,那么多银子的去处,总是得查一查才行。”
章祁说罢自己默了默,又道,“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先想办法收集一些有用的消息,有所收获便不亏。”
韩玹颔首应允,章祁转而问他,“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谢家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韩玹摇头,“没有。”谢鸿松自那一次□□壁便没有再找过他,也没有了别的动作,或许其实这个人还不怎么着急。
章祁调侃道,“大概是无暇顾你,但中秋将至,怕又要记起你了。”
韩玹笑一笑说,“多谢太子殿下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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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休息过一天,再上得几天课,八月十五便很近了。中秋这天虽未逢书院休息的日子,但惯例放了假,且连着三天,以便学生与夫子们都能和家人团聚。
趁中秋还没有到而沈昭、沈鸢与沈落都有空闲,沈三夫人蒋氏有意带他们到城郊的隆恩寺去上香。听说此事的老夫人不知怎么也起了兴致,道是要一同前往。
事情再传到沈夫人周氏与沈二夫人冯氏的耳中,她们一样兴趣盎然。于是等到出行的时候,沈慎、沈言、沈昭骑马护送,其余人俱坐着马车往隆恩寺去,便生出了些浩浩荡荡的意思。
沈落与沈骞被老夫人抓到了跟前,沈骞趴在马车车窗旁边,眼馋地看着自己大哥、二哥、三哥骑马的英姿,扭头和老夫人说,“祖母,其实我早就学会了骑马,我也想和大哥他们一样。”
“你和你大哥比还嫩着。”老夫人笑道,“等你再大个几岁,再长些个子,自然就叫人放心了。你还没有那大马高,不说别的人,就是你母亲也不同意。”
沈落也笑,“弟弟,你如今还没有我高呢,等你什么时候个子超过我了,再想这些都不迟。”沈骞扁嘴不说话。
马车里的小案几上摆着些果品,沈落伸手拿了个金黄圆滚的大橘子,哄一哄他道,“姐姐给你剥个很甜很甜的橘子,你吃了就能长得很高很高。”
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四岁小孩的沈骞默默无言,却并不好意思让沈落照顾他,连忙说,“姐姐,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你还是剥给祖母吃或者自己吃罢。”
然而三言两句之间,沈落已将橘子剥好了。她自己先尝过一瓣,果断放弃了给祖母吃与留着自己吃这两种选择,笑着看向沈骞问,“弟弟,我剥好了,你吃吗?”
没有错过沈落尝橘子那一刻有些痛苦的表情,想拒绝又不知道怎么拒绝的沈骞很是犹豫。沈落很快又说,“你还想让韩将军教你学骑马吗?他现在正好是我的夫子……”
沈骞闻言立刻将沈落手中的橘子接过,不敢细嚼慢咽,三两下吃光了。果然那橘子和他想的一样酸得掉牙,沈骞的表情甚至有一点扭曲。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忘记提醒沈落,“我整个都吃了,你可要记得自己的话。”橘子的酸味在嘴巴里翻滚,想起沈落的话,沈骞强忍痛苦却忍不住又说,“我觉得我可能一时半会都不会长高了。”
沈骞无辜的表情和无辜的语气太过逗乐,依在老夫人身边的沈落一下子笑得打跌。老夫人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见沈落乐不可支,无奈的伸手轻打了打她,佯做训斥,“哪里有你这样的好姐姐?”
沈落装疼“哎哟”两声,笑得停不下来的她唯有掩面道,“祖母,我也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甜的橘子会那样酸,浪费多不好。”她从指缝里偷看老夫人,“要不然弟弟也剥一个,我都吃了,就当是惩罚?”
老夫人无奈点了下她的额头,“哪有姐弟相互欺负的?”沈落将手放下来,笑得讨好,老夫人继续道,“还是我来好了。”见沈落苦着脸看她,老夫人笑了两声,却没停下剥橘子的动作。
祖母亲手剥的橘子,沈落没好不接。她讪笑着冲沈骞举了举手中的橘子,怯怯的尝了两瓣,眼睛忽而像是亮了。沈落惊喜道,“祖母,可甜了呢!”
将剩下的分给老夫人和沈骞,沈落状似好奇向老夫人请教,“为什么我剥的橘子就很酸,祖母剥的橘子就这样甜呢?剥个橘子,还分人不成?”
老夫人忍俊不禁,却斜眼看沈落,批评她,“油嘴滑舌。”沈落嘿嘿直笑,挽住了自己祖母的胳膊,贫嘴,“多谢祖母夸奖。”老夫人便拿她没有辙。
但是这一次的橘子确实甜,沈骞又一次迅速吃完而后评论,“我又觉得我可以长得很高很高了。”
老夫人与沈落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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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便是中秋佳节,隆恩寺人声鼎沸,颇为热闹。只是人实在太多,众人不免担心老夫人会一个不注意被挤了着,因而都簇拥在她的身边,并不去别处。
直到晌午附近,沈家一行人坐下用过斋饭,稍事歇息,上香的人也陆续散了一些,才终于不那么拥挤。
虽然常常听说在隆恩寺求的签十分灵验,但沈落没有太相信神佛,往来只当作好玩,也是她上香的一大乐趣。
先前的人实在太多,且始终直陪在老夫人的身边,沈落没能去求签。瞧见这会人散去了不少,她又心痒难耐、蠢蠢欲动。
正巧沈莺说想要再去随便逛一逛,沈落立刻附和一声,跟着她从歇息的厢房里出来了。沈莺问,“落落,你想去哪里?”沈落说想去求签,沈莺便陪她。
沈落跪在佛像前抱着签筒用力摇了阵,有签条掉了出来。她又去掷杯珓,月牙样的杯珓一平一凸,连掷三次都是同样的结果,她欢欢喜喜取了签文,复去找大师解签。
沈莺仔细看看沈落求得的签文,上边写着:千里有缘千里会,天涯海角也相交。郎才女貌天注定,富贵满堂喜相逢。
这签文不管怎么看都很好,想起很久之前沈落似乎便对韩将军有意,沈莺不由抿嘴笑了一声,“落落,你这可是姻缘签里的上上签,恭喜恭喜。”
沈落冲她拱一拱手,谦虚的回应,“五姐姐客气客气。”沈鸢笑着摸摸她的头,两个人已走到解签的大师处。
将签文递到大师的面前,沈落与沈莺俱沉默等待他的说法。过得半天,那和尚大师捋一捋自己青白的长胡须,笑道,“姑娘这签甚好。”
之后,和尚大师解释了许多的话,沈落听来听去觉得那也都不过是说她会有个好姻缘。对别的更感兴趣的她等到大师说完,微笑问,“除了这些,签文上还说了别的吗?比如我将来夫君高矮胖瘦?”
和尚大师抬眼看一看沈落,重新细看了一回签文,思忖好一会,说,“姑娘将来的夫君……应该不会太高。”
沈落:“……”
被自己妹妹直接从解签文的和尚大师那里拖走,难得见沈落黑脸的沈莺没忍住笑了一路。解签的大师竟然那样说,能不把自己妹妹弄不高兴吗?
顾着埋头生气疾走的沈落没注意沈莺的模样,愤愤道,“韩将军明明很高!那位大师怎么能说那种话?!这不是咒我和韩将军不会有好结果吗?那怎么能算好姻缘!一点都不灵!我以后再也不要求签玩了。”
“对对对,一点都不灵,我们才不信这个。”沈莺忙安抚沈落,“那签文说得那样好,怎么会得到这么个结果呢?可见是胡诌,也许那个大师是个假冒的,本就不可信,他说的也不必听。”
两个人一个忙着愤怒,一个忙着安慰,不多会就远离了求签的地方。见不远处的那株大榕树底下有石椅供人休息,沈莺将沈落带了过去。
路过的周若妘看见了沈落,出于礼貌上前来打招呼。走近了周若妘才发现沈落正气鼓鼓着一张脸,不知是为了什么。
沈落一时抬眼,也看见了周若妘。她脸上情绪稍微缓和,主动打了声招呼。周若妘也与沈落问好,复关心道,“沈七小姐这是怎么了?被寺里的烟气熏着了?”
沈莺听沈落对眼前这位小姐的称呼,心下疑惑。沈落对周若妘的话不置可否,知道她们关系没那么亲,周若妘寒暄过两句便独自走开。
“她是周家小姐?哪一个周家?”等到周若妘走远,沈莺才问沈落。沈落回答了,沈莺又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沈落解释,“今天也才见第二次面而已,当不上认识也不怎么熟。”
沈莺凑到沈落耳边,低声说,“要是有机会,多接触接触也好。落落,她没准会是我们的大嫂……”
大嫂?!
消息来得太突然,沈落忘记了气愤,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第48章 便宜
一番追问之下,沈落从沈莺口中得知自己的二伯母有意为大哥沈慎订下和周家的这门亲事。沈慎作为大哥又马上要二十一了,沈落能理解二伯母上心这些。
沈莺道,“我听我娘说,这位周家小姐以前在春山书院里的成绩不错,且她准备参加明年的科考。我们瞧一瞧这位周家小姐如何,周家小姐也能瞧瞧我们如何,各自都了解、想明白了,才好结亲啊。”
沈落问,“大哥怎么说的?”
沈鸢道,“自然还是那些说辞,‘不着急、还早着’,‘没什么想法’,‘衙署的事情多,顾不了这些’,就算真是这么一回事,我也都听得耳朵长茧了。”
想想自己大哥无奈的样子,沈落噗嗤笑得了声,掩嘴道,“那也没办法,大哥要是不愿意,怎么都不好强求。我觉得二伯母不必太操心的,总是要大哥自己喜欢才好。”
沈莺笑说,“都二十年了也没有见我哥这尊大佛动一动凡心,这么下去,我娘亲是有得好等了。大姐都出嫁三年了,虽说这两年都不在临安城,但来的信里说过孩子能跑能跳,再看看我哥……”
“可是都已经这样了,大哥就算现在马上娶妻生子也不可能赶得上,再多等一等,又能有多大的差别?”
沈落为自己的大哥辩解,又道,“二伯母再心急,至少该让大哥见上一见周家小姐,连面都没见,要怎么动一动凡心?”
沈莺依然笑,很是捧场的说,“落落,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沈落展眉,得意哼哼了两声。
隆恩寺风景秀丽,且正是丹桂飘香的季节,秋风凉爽宜人,柿子树上挂着红澄澄的果子,很是喜人。沈落与沈莺后来在外面转了两圈,老夫人他们也休息够了。没有别的事,众人自然打道回府,不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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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恩寺地处半山腰,回去便有一段下山的路。
马车的车夫走得很小心,又有沈慎等人在旁边骑马相护,倒是平安无事。反而是走到山脚下时,不知道哪里冲出来一群牛,将道路抢占不说,还朝着马车冲过来。
沈落没有午休,有些犯困,被老夫人揽到身边靠着闭目养神。她本是昏昏欲睡,奈何马车猛然间一阵的颠簸,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连人都有些坐不稳,顿时间吓了个清醒。
坐在对面的沈骞立刻到了老夫人身边,和沈落一起护着她,免得老夫人受伤。马车外,牛的“哞哞”声与马的嘶鸣混杂着,嘈杂不堪。沈落被颠得几次背脊直直撞上车壁,咯得阵阵的疼。
好在风波没多会就顺利平息,沈落轻舒了一口气,先去查看老夫人的情况。除了被晃得有点头晕,老夫人没有什么大碍。她想抓了沈落的手看看,被提前有所察觉的沈落给躲开了。
老夫人严肃着脸,沉声道,“让祖母看一看你手怎么样了。”沈落越是将手往袖子里缩,脸上却笑,“祖母,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韩玹的声音在外面若隐若现,沈落冲老夫人使了个眼色,低声问,“祖母,我怎么像是听到韩将军的声音了?”
“祖母、落落、阿骞,你们都还好吗?”沈慎语气着急的询问,沈落掀起有点歪歪扯扯的车帘子,对他说道,“大哥你别着急,祖母没事,我和弟弟也没有事。我娘还有大伯母、二伯母、姐姐她们都还好吗?”
沈慎道,“阿昭和阿言已经去问了,希望没有人受伤。”继而解释说,“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牛群让马受到了惊吓,又一下拦住了路才出了乱子。”
“幸好韩将军及时相救,”沈慎忽而看着沈落,“有他在,我们才能这么快将牛群和马都制住,也没有出现更严重的情况。”
沈落冲他眨眼,往外面瞧过去,可没有看到韩玹。出门之前,她悄悄让人给韩玹送了消息,说自己今天会来隆恩寺。明天过节她肯定没法出门,今天能见面也很好。
老夫人说,“那可得好好谢谢韩将军才行。”沈骞后知后觉“哇”了一声,不无崇拜的感叹道,“韩将军果然厉害!”老夫人笑了笑,又与沈慎说,“那牛群是打哪里冲出来的?怎么会跑到这大道上来了?”
沈慎道,“还没有见到来找牛群的人,如果没有人找过来,那便只好向附近的百姓打听打听。”
老夫人听言,知道他心里有成算,因而点了点头。她想下马车亲自去和韩玹道谢,被沈慎劝住了。
沈慎说,“外面有些不干净,怕祖母看了要不大舒服。这一次如果不是韩将军及时出手相救,还不知道要怎么样。依孙儿所见,不如将韩将军请回府里,好好设宴款谢方为正经。”
沈落隐约看到地上有血迹,便明白大哥话里的意思。老夫人闻言同样了然,亦没有坚持自己的话,同意了沈慎的提议。沈昭与沈言过来,说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大碍,沈落跟着安心。
修整得一会,沈慎留下自己的两个得力随从负责查清楚这次的意外,众人再次上路。这次一路顺畅回到荣国公府,没有再遇到什么突发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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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慎说要宴请韩玹以示谢意,韩玹却陪同着将沈家众人送回了府便告辞离开,无论沈慎、沈昭等人怎么挽留他也没有更改主意。
在垂花门外下得马车,沈落环视一圈,没有看到韩玹。沈慎走过来,低声与她说了两个字,便去搀着老夫人回房休息了,又命人快点将大夫请到上房。
确认过自己母亲与姐姐无事后,沈落回到房间,让秀苗把药箱取出来。她将一直藏在衣袖下的左手拿出来看了看,那手背被蹭出几道伤,似乎没有流血了,有些要结痂的样子。
先前因为自己被颠得撞了几次马车车壁,沈落为了护着老夫人不像她这样,伸手到老夫人的背后去扶,手臂有衣服裹着略好一点,手背就遭了秧。感觉到了疼,老夫人让她伸出手她也没敢。
秀禾看到沈落手背上的伤,忙吩咐了人去打温水过来好帮她清洗伤口,折回来紧着问,“小姐还有没有别的地方疼?要不要让人去请大夫?”
沈落撸起衣袖看了看,有点蹭破皮但不是大问题,她摇头,“不用请大夫了,洗洗伤口擦点药就可以,动作快些,我还要去书房的。”韩将军没留下来,大哥悄悄和她说了一句“书房”,是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秀禾秀苗不敢怠慢,细心帮沈落清理过伤口,还好不怎么深,只是先前凝着血又一道道的看起来着实吓人。上过药膏,沈落没让人跟,独自往书房去。
韩玹当真在她的书房等她,大晚上能摸出来便罢,大白天也这么容易?沈落心下想着,只见韩玹大步朝她走了过来。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有些不真实,可能是马车里那下被晃昏了头还没有缓过劲。
“韩将军,你今天表现很好啊。”沈落对走到她面前的韩玹轻声说道。韩玹却先嗅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药膏味道,直接问,“你受伤了?”
在老夫人面前虽极力掩饰,但在韩玹面前沈落不遮不掩。她将抹过药膏的手递过去给韩玹看,“在马车的车壁上蹭的,韩将军,我觉得我好可怜,要你亲亲才能好。”
韩玹拧眉,不轻不重握住沈落的手腕,察看伤口的情况。确定不怎么严重,他的眉头方松了松。让沈落坐好,韩玹不知道在哪里摸出来伤药与布条。
“伸手。”韩玹说了一声,沈落见他好像是要给自己包扎,便道,“已经上过药了。”韩玹抬眼看她,沈落乖乖将手伸出去。
见沈落把没受伤的那只手伸到他的面前,韩玹无奈道,“换另外那只手。”沈落想要再挣扎一下,可韩玹又看了她一眼,她扛不住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这个伤药应该能比你用的那个好些,忍一忍晚上就不会疼了。”韩玹帮沈落重新上药,又拿干净的布条帮她简单包扎过才收手。
想了想,韩玹仍是认为沈落说不定会为了不被发现而偷偷解开布条。他扫了一圈,就着书房里的笔砚,提笔在沈落左手手掌缠着的布条上画上了只兔子。
韩玹问沈落,“怎么样?”
沈落说,“韩将军画的这只兔子,当真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呼之欲出,让人五体投地、一见倾倒……”
看她还有心情贫嘴,韩玹伸手屈指弹了一下沈落的额头。沈落吃痛,拿没受伤的那只手捂住了被偷袭的脑门,控诉,“我受伤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受伤了还有心情耍嘴皮子?”韩玹反问,没敢继续和他犟嘴,沈落状似垂下眼,盯着手背上的兔子。韩玹反倒是笑,又压下笑意,问,“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说该怎么对你?”
沈落不满道,“我也不想,可总不能让祖母受伤……”她声音低了些,“马车突然颠簸,我几次磕到车壁上都觉得受不住,祖母怎么能受得了?我不过是受小伤,祖母要是有什么,那就真是大事了。”
韩玹说,“原来是我误会了,这样看来,应该惩罚我、奖励你。”
沈落抬头去看韩玹,绷着表情问,“怎么惩罚?怎么奖励?”
韩玹便低头亲了沈落一下,说,“这是给你的奖励。”又连着在沈落的嘴巴上啄了两下,说,“这是给我的惩罚。”
接连被占了三回便宜,反应过来的沈落怒道,“这惩罚和奖励有什么区别?”
韩玹面不改色回答,“自然有区别。我对你,是给你的奖励;你对我,是给我的惩罚。”
沈落:“……”
她认识的韩将军不可能这么无耻!
自知辩不过韩玹强大的逻辑,沈落便想转移话题。她记起今天求签,解签的和尚大师和她说的话,沈落与韩玹说,“韩将军,我今天在隆恩寺求了一支姻缘签……”
她才说到这里,韩玹已打断她,“不要信。”沈落默了默,问,“你不想知道我求到了什么样的签吗?”韩玹垂眼看着她,坚定的说,“不想,总之不必相信那些。”
见韩玹是真的不想听,被连压数局的沈落顿觉找回了场子。她洋洋自得,慢条斯理,脸上满是得逞的意味,“那我一定得说给你听。”
“签是上上签,那位大师也说签文的意思是我会有很好的姻缘。可是韩将军,你猜猜怎么着?”沈落这会儿不气愤了,她悠悠道,“那位所谓的大师,竟然和我说我将来的夫君应该不会太高。”
沈落比划了下韩玹的身高,又在他旁边蹦了蹦,“韩将军,你不高吗?我觉得你很高的啊。你说,那位大师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顿住,没有说下去。
然而沈落没有看到韩玹有不淡定地表情,他依旧镇静,与沈落道,“所以我和你说了,不必信那些,你听我的,准没有错。”
沈落却问,“如果他说的不假呢?”
韩玹看一看沈落,淡淡反问,“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多蹲一蹲?”
沈落:“……”
第49章。中秋
大约是因为没有午憩,兼之回府的路上受了惊吓,送走韩玹的沈落回到闺房不多时便困倒在床上。到得用晚膳的时间,沈落还是在睡,沈三夫人不放心来看了她一回。老夫人惦记沈落,也派了人来看她。
沈落却直到临近亥时才悠悠转醒,沐浴过又用了些饭,她半坐在床头,靠着大引枕子看话本。秀禾说起她睡着时候的事,沈落搁下话本认真听了,才问,“受伤的事,她们还不知道吧?”
秀禾点头,沈落笑了笑,而后又问,“下午从隆恩寺回来的时候,那半道上冲出来的牛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已经查清楚了吗?”
“奴婢听三七说,后来有个农夫携妻带子着急过去找,看见倒了满地、断了气的大黄牛全都哭得不像样子。”普通农户想养个七八头牛不大行,但也有收钱帮别人养牛的,这户人家便是这样。
秀禾说,那农夫解释,隔天就是中秋了,他们今天想早些休息,便比往常都更早准备将牛全赶回牛棚关起来。谁知道半道上牛群受到惊吓到处狂奔,根本拦不住,才会冲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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