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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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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六郎还犹自郁闷着呢,李贯宇和江秋意对视一眼,却当场反应过来了!

    就是那伙计!他不是被齐芳买通了就从头到尾都是齐芳的人!

    “将军打的伙计左边眼角可是有一颗小拇指大的黑痣?”

    李贯宇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忠武将军的脸色可不太好,都要吃人了,李贯宇咽了咽口水,回头得找之前给他打听江秋意夫君情况的人好好算账!

    说好的又瘦又弱的半大小子呢!

    谢六郎也隐约估摸到了些什么,他点了点头,说:“今日这么一说,那天那伙计缠着俺说闲话,倒也可疑,秋娘,你可是猜到些什么了?和咱家跟安王殿下那边的关系有牵连吗?”

    抬眸给了谢六郎一个赞赏的眼神,如今他再也不是谢家村不谙世事的傻小子了。

    战场的风沙,刀光和剑影,或许会让有些人吓破了胆儿,可谢六郎却不是,生与死的考验让他成长,江秋意觉得,他往来不败的神话不止仰仗着他天生的神力,灵敏的思维,敏锐的直觉都是他的武器。

    “禹王如今的侧妃齐芳,也就是你家四姐所谓的好姐妹,你只知道她是从咱这儿的小安山走出去的,却不知道,她的爷爷,曾经是大秦的兵马大元帅齐越。”

    “齐越?”

    江秋意点点头,道:“当年齐越之子齐芳之父醉酒调戏太子妃之事,真相到底如何我们已经无从得知,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齐芳肯定是恨透了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安王。”

    她脸色凝重,似乎有些懊恼。

    是啊,怎么能不懊恼不后悔呢?

    当年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虽说当时她并不知道齐芳的全部身世,只隐约的猜到她肯定对大秦的皇室不会有什么好心肠,但是江秋意还是任由她攀附上了禹王。

    其实当年她可以想办法阻止的,可她当时想的是:齐芳就是个大祸害,还是赶紧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吧!毕竟长安城那么远,齐芳得偿所愿的跻身司徒皇室,还能回过头来找她一介小小村妇的麻烦不成!

    没想到,她还真的来给自己找麻烦了!

    先是弄了个魏妤进府想跟她抢男人,再有就是算计李贯宇,为了离间她和六郎的感情居然不把李贯宇的命当一回事!

    “那么这位禹王侧妃如今是打算报复安王了?”

    李贯宇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对于自己差点成为别人手中的利箭戳向江秋意心窝的事情耿耿于怀,心中暗下决定,这一次好了以后,一定要跟江秋意好好的划清界限,不是他怕死,而是他怕连累她,给她拖后腿。

    江秋意站了起来,一边在脑子里盘算着回想着收集到的情报,一边回答李贯宇。

    “齐芳入禹王府的初衷或许是想借禹王之手替齐家报仇雪恨,可眼下恐怕不止这么简单了,她的野心,应该不是对付安王这么简单了,听闻她有了身孕,又想用美色收服六郎,这足以说明,她有助禹王夺嫡入主东宫的野心!”

    历朝历代但凡是卷入东宫之争的臣子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一点江秋意和谢六郎同样清楚。

    可是他们选择了安王,即使他依然稳坐东宫宝座,他们也难免要为了保住他的地位而与其他王子明争暗斗,更何况安王已经失去了储君之位。而江秋意曾经答应过要助安王成为这大秦之主。

    所以这一趟浑水,他们已经涉足太深,根本无法抽身了。

    牵扯到夺嫡,大秦明日之主的事情,谢六郎也就收起了心头那点小醋劲,沉着眸子看着江秋意表态。

    “秋娘,俺没见过禹王不了解他的为人,可从他任人唯亲,不是他母妃魏氏一脉的亲信皆不启用的做法来看,俺就不认同。在俺心里安王才是最合适的贤明君主!”

    六郎的表态,让她心头的那点小纠结一下子豁然开朗,相当于她心里头一个明确的选择,可她也知道一旦掺和进了皇家的烂事里,再想抽身就难上加难了。

    六郎明确表示他要支持安王,不过是想减轻江秋意的心理负担,不想让她觉得这个决定如同千斤重石一样压在她肩头,万一将来出点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会自责自己当初不应该做这么一个决定的。

    回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江秋意说:“好,既然如此,那咱也不能一直挨打不还手,战场上的事情你去拼杀,和齐芳这种女人间见不得光的厮杀就交给我吧!敢动我江秋意的人!哼!她是活腻歪了!”

    李贯宇深以为意的点点头,谢六郎也爱惨了他家秋娘发狠的小模样,那咬牙切齿,一脸肃杀的小模样,简直了!

    不对!她的人?谁是她的人?李贯宇吗?

    谢六郎笑不出来了,微微上扬的嘴角渐渐放了下来,尤其是此时李贯宇正准备捞起床边的碗喝一口水,他的秋娘看见了,立马过去端着碗一点点的喂他喝,完全无视了他这个正牌丈夫的存在!

    怒了!

    太过分!

    啦啦啦,告诉你们一家悲催的事情,大大这边忽然降温十几度,冷成狗,然后存稿还快挥霍完了,我要完蛋了!(捂脸)

 第364章能承受得住吗?(二更)

    秋娘还没喂过他喝水呢!他才是她的人啊!全身上下都被她摸过一遍的最亲密的人!李贯宇算个狗屁!

    “春妮,李东家渴了,进来给他喂点水喝!往后他要喝水吃饭什么的,你就在跟前伺候着,千万别怠慢了,知道吗!”

    “哎!俺晓得的。”

    这边话音才落下,江秋意手里头的碗就被夺走了,然后整个人又一阵天旋地转,谢六郎将她打横扛在肩头,站在那冷冷的看着李贯宇,说:“这是本将军的人!”

    话一说完也不管江秋意是不是挣扎,扛着她就往外走,脸黑的跟鞋底子似的,唬的从外头进来的春妮一愣一愣的,赶忙侧身给她家两位主子让出一条道来。

    “春妮,李东家的药已经喝过了,回头他要是要解手你就去喊他们家东子进来搭把手,恭桶拎到屋里头别上外头的茅房了,仔细着点,别闪着他的腰啊!”

    都说医者父母心,在医生的眼睛里根本就不存在男女之别。

    江秋意这一番话说的十分的自然,她自己觉得没什么,倒是把床上躺着的李贯宇羞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还有春妮,这些事她偷摸着帮着做倒是没什么,被江秋意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那真是!丢死人了!

    还有谢六郎,那简直是要被气死了!不止给人家喂水,连人家待会怎么排水都要关心!

    笔直的将人扛回了放,谢六郎一脚就将房门踢上了,“嘣”的一声响的啊,院子里正在洒扫的小丫鬟听见了,霎时羞红了脸,拎了笤帚识趣的跑了,出去的时候院门都替他们家将军带上了。

    小丫头好想在院门外挂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很多尴尬,也不至于每次都被忠武将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一个“滚”字吓的屁滚尿流的。

    屋里面的情形就没有那么和谐了,江秋意被扔到了床上,谢六郎一脸的愤怒。

    “谁是你的人?李贯宇是你的人吗?俺是你相公,你都没喂过俺喝水,凭啥伺候他!李贯宇就是个臭瘪子!死不要脸,差不多就该让他滚了,还是你打算让他在咱家养到过年啊?”

    那小心眼的劲啊!醋坛子都打翻一排排了。

    江秋意故意逗他:“那我要是就打算让他好利索了再走呢?怎么,你反对啊?大将军威武啊!打算在家耍威风了是不是?”

    一本正经的扳着一张脸,睨着眸子看着谢六郎,一副十分生气的模样,倒叫原本打算兴师问罪的谢六郎霎时间歇了菜,立马举白旗投降。蹭过去在他秋娘身边坐下,好声好气的哄她:

    “没有没有,俺没有那个意思,咱家自然是你当家做主,你想让李贯宇住到啥时候就住到啥时候,咱给他养老送终俺都没意见!”

    “噗嗤……”

    江秋意失笑,白了谢六郎一眼,什么屁话!养老送终是个什么鬼?

    见他的秋娘终于笑了,谢六郎也跟着嘿嘿嘿的傻了:“媳妇儿,你,你,肚子还难受吗?这一般身上来事要来几天啊?啥时候可以啊?”

    自打她答应了之后,谢六郎是一刻也不想等了,就想赶紧的将这碗捧了三年的生米赶紧做成熟饭!偏偏他时运不济,每次到了紧要关头,不是这事就是那事!没有一回能彻底突破最后防线的!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一脸急色鬼的死相要是换一张差一点儿的面皮,江秋意都忍不住要拿鞋底子抽他了!偏偏谢六郎长的太英俊,他就是色眯眯的盯着你瞧你也生不起来气,反倒是好羞涩!

    “咳咳……这个,五六天吧!”

    “啊……要这么久啊?这要熬到什么时候?今天才第二天啊!”

    “五六天还久啊!这是女人来月事的正常周期好不好?你懂啥!这说明我身体好怀孕生娃什么的都比较容易你懂不懂!”

    一提到到这个话题,谢六郎的某处立马斗志蓬勃的昂起了头,他低头看了一眼,一把就用手按住了。

    还没咋地呢,不就凑的比较近,他家秋娘说话的时候甜甜的气息全都扑到他脸上了而已嘛!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唰的一下红了脸,谢六郎生怕他的秋娘觉得他就是个不正经的急色鬼,将某处按的死死的就是不让它冒头。

    年轻就是好!太特么争气了!正儿八经的说着话都能斗志昂扬,江秋意预感他俩的第一次恐怕要战况相当惨烈了。

    气氛尴了个尬,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谢六郎想扯开话题,大脑转不动张口就说句:“往后别给李贯宇喂水了!”

    这话一说完他自己就后悔了,他的秋娘恐怕要觉得他很小心眼了吧!

    “咳,我渴了,你给我倒杯水吧!”

    江秋意没有接谢六郎的话茬,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话题。

    “好!”

    六郎没有多想,起身就去倒了杯温水端过来喂给江秋意喝。江秋意就着他手里头的茶杯抿了一大口温水却没有咽下去,猛的转过身子伸手搂住了身边人的脖子,将自己口中的温水度给他。

    谢六郎一滞,一眨眼当场反应过来,扔了水杯拼命的允吸送上来的甘甜。贝齿被撬开,他长驱直入攻城掠池,将她原本恶作剧似的一吻变成了天雷勾动的地火。

    江秋意被允吸的,直觉得谢六郎根本不是在吻她,而是想将她给吃了,偏偏他的气息那样迷人,钻进了鼻腔里让她整个身子都柔软了下来,毫无抵抗力。

    唇上的纠缠一直到两个人都浑身火热才撒开,江秋意娇喘着声儿问:“怎么样,这下子心理平衡了吧?还吃味吗?”

    谢六郎摇摇头,心满意足的搂着他的小娇妻,说:“平衡是平衡了,可俺的问题还是没解决啊!”

    低头一看,可不是么!那个地方都快叫裤子顶穿了!江秋意一眼看过去,察觉到她的视线,某处还特别嘚瑟的动了动,像是在叫嚣着要弄死她。

    浑身一哆嗦,这尺寸,这长度,不行,好可怕啊!要死了!

    就她这小身板,再瞅瞅谢六郎这憋了八百年的邪火,和那一身的虎狼之力,初夜她能受得住吗?

 第365章齐越孤坟(三更)

    既然已经被人打上门来了,江秋意反击起来肯定是不会手软的。

    齐芳有什么?齐芳在乎什么?齐芳想要什么?

    只有从这些东西下手,才能将她打疼了打怕了,再也不敢将手伸进她江秋意的地盘来搅弄风云。她并没有立时的打草惊蛇,不管是李贯宇绸缎庄里头的卧底还是家里头的美人儿,江秋意都没有去动他们。

    她的目光放在了边陲之地的三不管地带。

    早年间小安山的首领疤面,三年来各地奔走,找回了不少当年受过齐越大恩的孤儿营的兄弟,在秦魏两国交界的三不管地带占地为寇,虽不受朝廷号令,可干的却是共同抗击魏人的仗义之举。

    这件事江秋意在和安王的通信中曾经听他无意间提及。

    疤面是个心地磊落的,他承江秋意安置小安山众人的情,知道江秋意在帮安王,那一次杨力大将军派六郎前去招安,想征召他手底下的人加入秦军,正式为国家效命。谢六郎的是江秋意的男人,疤面自然不会为难他,可也不肯答应朝廷的招安,三碗酒之后,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招安之事揭过不提。

    江秋意很清楚,当年齐芳点了疤面一下,让他去寻找自己儿时的弟兄,这才有了今日疤面手里头将近三千人的义军。那可是虎狼之师!一个个的都能以一敌百。

    齐越大将军闻名于世的并不是他在战场上的功绩,而是他的兵!他带出来的兵,那一个个的都是经过一系列魔鬼训练的,忠诚,勇武,不怕死!

    如今疤面的义军已经小有成绩,齐芳肯定要收回己用的。不过她如今的身份是禹王侧妃,府里头又有那么些对她虎视眈眈的女人,再加上禹王与她看似恩爱,事实不过是互相利用,貌合神离。所以齐芳不会让疤面的义军成为禹王手中的刀的,这把致命的秘密武器,她要握在自己的手里。

    这就给了江秋意机会,齐芳不敢光明正大的动手,她想收服疤面义军要瞒过太多的耳目,事情办起来自然缩手缩脚的。不像江秋意,她把她家六郎这个大美男留下来当烟雾弹迷惑齐芳安插在谢家的眼线,也就是谢四妹和魏妤,自己则轻车简从去了小安山。

    疤面曾经是齐越的部将,齐越死后他冒死找回了恩师的尸骨,就葬在小安山面朝闸北方向的山头上,三月初一,是齐越的忌日,疤面每年都会不远万里的回来恩师的坟头烧一注香。

    这个人重情义,比齐芳这个当孙女的还重情义,她如今打着替亲人们报仇雪恨的名义,在长安步步为营,可到头来谋的其实还是她自己的半生荣华富贵。

    从边陲之地回来祭拜,疤面在路上走都要走一整个月,再加上他身份特殊,还得躲着官府的人,不敢走官道,这一路回来,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当他赶到恩师的无名孤坟时,却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齐越的孤坟竟然被修缮一新,还是按照一等公候的规格修缮的,墓碑上堂堂正正的刻着:大秦兵马大元帅齐越之墓!

    疤面眼眶一热,当场就在恩师的坟前跪下,堂堂七尺男儿,哽咽着嗓子喊了一句:“大将军!师傅!”

    他身后跟随着的三五人,也如同他一般,红了眼眶泣不成声。

    这些蒙受不白之冤的人,所思所想不过是摆脱自己身上的污名,此后可以堂堂正正的立于天地间,还有他们的恩师,死后要留清白之名,忠烈事迹传于人间,而不是背负骂名,死了也要含冤受屈。

    疤面悲恸,带着众人在恩师的坟前祭祀了许久,回转时却碰上了在小安山山寨等候的江秋意。

    她没有去齐越的坟前打扰他们的祭祀,而是早早的赶来在老将军的坟前烧了一炷香便走。疤面一见到她,再联想那崭新的坟墓和墓前的香火纸钱和贡品,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谢夫人。”

    “江大哥。”

    简单的见礼之后,疤面引江秋意入室,这里毕竟曾经是他的老巢,是以他还是以主人的姿态款待江秋意。

    其实为了酿造啤酒,江秋意已经将整座小安山全都买了下来,官府的地契就在她的梳妆台下压着呢,严格来说,齐芳她爷爷的老坟头都是属于江秋意的。

    可她并不打算以此人情胁迫疤面,甚至连修缮齐越孤坟的事情都不打算提,还是疤面自己个先说起了的:“恩师的坟,是谢夫人修缮的?”

    “老将军一生忠烈,于国家于百姓有守护之义,我不过是花了几个银子,举手之劳而已。”

    她说的轻巧,疤面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当年齐越之子醉酒调戏当朝太子妃已经是大不敬的死罪,事后太子府针对储君的刺杀还被算在了齐家的头上。齐越已经被当今皇帝定成了谋逆的叛臣,诺大的一等武侯世家,九族被诛,老将军即使不从闸北的十丈城楼上跳下去,被押解回长安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许是当年的血流成河太过可怕,此后十年,人们谈齐氏而色变,更别提修缮罪臣的坟墓了,若是被有心之人捅出去,那可就是等同谋逆的大罪了!

    疤面很清楚这其中的厉害,要不然当年寻回了恩师的尸骨,也不会连块墓碑都不敢给老人家里立。当时他顾念着小安山众人怕他们受牵连,而江秋意也是拖家带口的,尤其是她的夫君目前仕途通畅,要是为了这修坟的事情再受了牵连,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女人何其聪明,她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些这么浅显的东西,可她依然冒天下之大不违这么去做了,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敬重大将军的忠义傲骨?还是她另有所图?

    疤面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想起了谢六郎曾经的招安,还想起了江秋意如今正是在帮安王做事,而安王,就是下令将齐氏一脉连诛九族的暴君!

    她做这些,是想替安王当说客招安他手里头的三千义军吗?

 第366章为什么要进禹王府(一更)

    看破不点破从来不是疤面的行事风格,他这个人直来直去,心中所想自然是宣之于口的,尤其是面对的又是曾经打过交道的老熟人,他问江秋意:“谢夫人修缮了老将军的坟墓,又在此苦苦等候,是为了替安王招安吧?”

    他虽问的是问句,可心里头的答案却已经是笃定的了。他想,江秋意或许会否认,扯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没想到她竟然直接的承认了。

    “是的,我确实想替安王招安你和你的义军,怎么,江大哥觉得很奇怪吗?”

    江秋意早早的来了之后就将这儿布置了一遍,小安山的山寨空置许久,虽然她偶尔回过来打扫一下,可毕竟许久不曾住人了,东西还是不周全的。

    她自己带来了茶具,又用红泥小炉煨了滚烫的开水,为疤面冲上了一壶紫皮石斛枫斗茶,此时正替他的杯子满上,一脸的坦荡,仿佛她替安王招降那些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敌人,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一脸的坦荡倒叫疤面不好翻脸,只能粗声粗气的说:“呸!司徒律锦那个狗贼灭了齐氏九族,堂堂的一品公候世家就这么在他手里头没了,我们不找他报仇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效忠于他?谢夫人,你的话才是真正的奇怪,毫无半点道理!”

    不同于疤面的激动,江秋意很平静,她知道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可她却不会轻易退缩,垂眸叹息。

    “江大哥,你这几年回来祭奠老将军的时候可曾在北秦各地到处转转?或者,你发现你往返这一路上的变化没有?”

    她忽然转换了一个话题,疤面沉默。

    这一点他无从否认,若不是看在安王那个狗东西来了北秦之后总算是办了几件正经事,将整个北秦地区的人们生活水平全都提高了,他早就不知道要去行刺他多少回了!

    可疤面却不愿意承认:“北秦确实富裕了,百姓们都能吃上一口饱饭,甚至有了丘陵梯田之后,大米在北秦也不是多金贵的东西了。我来的路上还偶遇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家,活了一辈子头一回吃上了白米,感动的都给安王立了长生牌位,要日夜供奉替他祈福。”

    “可百姓们不明就里,将功劳全都记在了安王头上,我心里头清楚,北秦能有今日的富足,全都是夫人的功劳,干他安王什么事?他虚受着这些称颂,也不觉得臊的慌!当真不要脸!”

    江秋意失笑,她觉得以安王的性子,就是他现在在现场,估计也是会笑的。堂堂天之骄子,很难有这样的机会被骂的狗血淋头的。

    “江大哥过奖了,你说百姓们糊涂,我却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错,那些点子都是我出的,可你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安王在背后鼎力支持,就凭我一介乡野村妇,再好的主意又有几条是可以真正实施的?”

    叹了一口气,江秋意说:“为了谯城药农的利益,安王彻底得罪了大秦最大的世家孟氏,孟氏掌管太医署又常年为大秦的军队提供药材,可以说在朝堂上是十分有后台的。”

    “安王被他们一纸诉讼告到了御前,削禄罚奉,不止皇上降旨训斥还得罪了一大片人。被罚过后安王却依旧头上顶着雷替百姓们谋福利,他如今的地位岌岌可危,指不定哪一天皇帝陛下就将他贬为平民了。”

    “他说只要他手里头的权利还在一天,他就要用来替百姓多谋一天的福祉。你只记得齐越是你的恩师,难道忘了安王是老将军的忘年交吗?“当年,他们曾歃血盟誓,要让大秦海晏河清,国富民强。我只问你,这些年,安王违背和你师傅的誓言了吗?”

    江秋意把疤面问的哑口无言,他冷哼了一声:“饶是如此,亦不能赎他的万分之一罪孽!齐氏九族,怏怏数百口人,全都死在了他的一声令下!”

    “那一夜他痛失爱妻嫡子,悲痛交集之余怒发冲冠,铸下大错,这么多年无时不刻不活在悔恨之中,他为什么那么拼命的替百姓办事?甚至不惜舍弃储君之位远走北秦蛮荒贫瘠之地,难道不是为了当年对你恩师的亏欠吗?”

    江秋意为安王据理力争:“齐氏冤枉,可安王又何尝不是痛失所爱,十三年来东宫空虚,可见他与当年的太子妃情谊深厚,人在悲痛之下难免做出错误的决定,江大哥,你的仇人不是安王,而是当年设计那一场冤案的幕后黑手!”

    再密不透风的事情总归是有迹可循的,人过有痕雁过留声,这么多年明察暗访,早就将事情调查的差不多了,只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为老将军平反,将那人绳之于法。

    疤面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毕竟当年老将军已然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是他在军中最大的靠山,因为有了他的支持,皇上才不敢轻易动易储的念头。

    可偏偏两家反目成仇,太子不止自断臂膀,还失去了正妃嫡子,而后一蹶不振多年,如今依旧无嗣,衡量储君的准则里,后嗣是否昌盛也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安王无后,禹王膝下已有四子,嫡长子还是正妃魏氏所处,血统高贵。梁王也有三子,身份地位同样不比禹王世子差。

    倘若当年太子妃有幸生下嫡子,那个孩子就会得到太子妃母族孟氏的扶持,即使谯城药农之事损害到孟氏的利益,他们也不至于跟自家的姑爷计较那么多,依然还是会对安王鼎力相助的,毕竟他的继承人有着他们孟氏一半的血脉。

    大秦的朝堂就是如此盘根错节的局势,贵女们都是维系各方权势关系的纽带,安王在当年的血案里同样损失惨重,而反观禹王,他就是在那个时候立起来的!

    疤面大惊,这么些年他将仇恨的怒火狠狠的烧在安王一个人身上,可他糊涂想不明白,大小姐那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啊!

    那她到底为什么要进禹王府?

 第367章得失参半(二更)

    一系列的疑点让疤面陷入了沉思,他显然是想不通齐芳的目的为何,毕竟身为齐越的部下,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要和老将军的后人站在统一战线的。可大小姐的选择,却让他无法理解。

    江秋意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她只是在疤面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剩下的就要交给时间了。

    “江大哥,难得回来一趟不如去八姓庄和从前的兄弟们聚一聚吧!小安山十年情谊,你这每年过家门而不入,兄弟们知道了会伤心的。”

    第一步是将疤面先留下来,安王到底是忠是奸,北秦的百姓们会用事实告诉疤面的。

    她说的在情在理,疤面自然不会拒绝,而他自己本身也确实是想念兄弟们了,当晚便宿在了山寨里。而江秋意却没有回家,她是借口去临安城的铺子视察出门的,哪里有那么快回去。

    而且她这个时候回去了,谢四妹的计划还怎么能得逞。

    他们两口子关起来门的事情院子外头的人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加上江秋意有意让人误以为她和六郎翻脸了。

    那几日在家故意的和六郎冷战,反倒是对李贯宇格外的殷勤,李贯宇前脚才搬回自己家去,她后脚就要去临安城视察,旁人不明就理,还以为她是一心扑在了李贯宇身上,不想和六郎亲近呢。

    加上江秋意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有意无意的在谢四妹面前露出过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叫她知道了自己和六郎这么长时间虽说是睡在一个屋里却没有同房,不知道谢四妹会怎么想,反正她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女主人不在家,妖魔鬼怪还不翻天啊!

    为了引谢四妹和魏妤出手,江秋意确确实实在见了疤面之后便去了临安城,甚至她去小安山给齐越坟头除草的事情并没有刻意的避开高老六,只可惜高老六是个眼眶子浅的。瞧见了她在老坟头不急不忙的打扫,立刻跟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件似的,麻利的回去找谢四妹和魏妤邀功了。

    假如高老六不走,江秋意也会想办法将他引开,不让他看见疤面回来祭奠的,疤面每年回来祭奠之事做的十分隐秘,齐芳手头的地痞无赖情报还没有精准到这个地步,江秋意赌的就是齐芳压根都想不到疤面会回来祭奠她的爷爷。

    在齐芳的心里,人心是用来算计的,只有在利益的驱使下,人才能为她所用,齐越逝去多年,小安山上的这座无名孤坟,回来祭奠又如何?不回来祭奠又如何?

    可她算错了疤面的情谊是如何的深重,十年的守护还不足以让他心目中的大小姐明白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反倒是江秋意,一眼就看穿了他是个情愿为情义而死的烈士。

    这样的人,不该被齐芳利用,成为她手里头的刀来对付安王,江秋意知道齐芳不会心疼也不会于心不忍,若是牺牲疤面能助她达成所愿,她肯定是会毫不犹疑的牺牲他,甚至是他手里头的三千义军。

    人命于齐芳,于禹王,全都轻如草芥。

    江秋意祭奠齐越的消息几乎是跟安王的罪己诏一块传入长安城的,安王在北秦各县张贴榜文,承认了当年自己冲冠一怒,下达了错误的命令,铸成大错冤杀了大秦忠良,并上奏皇上重审齐氏谋逆一案。

    奏折却被八百里加急驳回,一道来的还有皇上的训斥,安王被剥夺了王位,皇上命他择日返回长安,要对他予以重罚。

    圣旨一出,整个北秦全都炸开了锅,不止北秦,几乎是整个大秦都沸腾了。

    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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