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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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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几次的君臣相见,总是不欢而散,江秋意觉得累了,她不想再这样,于是便跪着说:
“陛下,放我走吧,让我去闸北找六郎,我会和他一起隐姓埋名,如果您介意,我们可以举家出塞,永远不回老秦国了,这样一来您也就不用担心我这个女蛮子勾结您的大将军,做出什么颠覆朝堂,危害江山的事情了。”
她言辞恳切,这是君臣之间半个越来首次以诚相见,司徒律锦正襟危坐,没有开口。
江秋意继续游说:“陛下,不管我是魏人还是秦人,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永远是家人,天下如何与我无关,我只想我的家人平平安安的,我们能过平静的生活,便心满意足了。”
司徒律锦注视她良久,才道:“北魏新皇,斛律胜刀,是你的弟弟,他,算不算你的家人?”
江秋意抬眸,脑海中回想起江墨那张沉默的脸庞,想起他眼神里时不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隐忍。
原主流落异乡童年过的十分凄凉,据说北魏新帝是被一般北魏前太子的死忠臣属拥立为帝的,想来也是那些人养育了江墨,所以他才有了那样高绝的武功。
那么和弟弟相比,她的童年大概就算不上悲惨了,不过是吃不饱穿不暖偶尔还要挨打而已,江墨你?他要如何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才能推翻萧太后的政权取而代之?这个过程势必是无比艰辛的,常人无法想象。
“姐姐只要开开心心的做江秋意便好。”
那是姐弟话别时,江墨对她说过的话,江秋意因此无法违心的答出那句话:“不,他不算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只有六郎和我们的孩子。”
她低头不语,司徒律锦的眼神便越发深邃了。
半晌,江秋意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她心里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这么做的,但是为了逃离长安,她还是做了。
“陛下,明珠失去子宫,没有我的药,她的身体便无法正常的运转,很快,她就会生病,越来越严重,哪怕好容易过了心里那一关好起来,您还是会失去她的。”
“江秋意,你是在用明珠来要挟朕吗?”
司徒律锦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江秋意却跪直了身体:“是,臣妇就是在要挟陛下,如果陛下不放我走,我便不会再替明珠制药调理身子,没有我的药,她撑不了多久的。”
失去子宫的女人自身无法分泌雌性激素,因其而引起的一系列副作用只能靠药物来抑制,而殷明珠吃的药,一直都是江秋意为她炮制的,便是医术高明的孟常德也无法检验出全部的药方。
江秋意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利用自己病人的健康来要挟别人,这种行为让她自己的内心遭受着严峻的拷问,但是她没有办法,想离开长安前往闸北,如今她只剩下这条路可以走了。
“江秋意,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司徒律锦犹自不敢相信,只满腔怒火的瞪着地上跪着的女子,像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陛下放姐姐走吧!”殷明珠闯入讹紫霞殿,跪在了江秋意身边。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我和陛下的事情我们自己能解决,你还在生病,快回去,别掺和这些事儿!”
看到殷明珠突然出现,江秋意又惊又愧,她痛恨自己拿殷明珠看来要挟陛下的行为。
殷明珠却朝她虚弱的一笑,那日听了江秋意的开解,她虽然没有再绝食了,可到底悲伤绝望太深,连日来身体每况愈下,可她眼底的善良,依旧半分不少。
“姐姐想去找你的夫君,我知道的我也能理解,相爱的人最好还是不要分开的好,姐姐的家庭是幸福的,你有孩子,小敬江和小慕江一定很可爱吧!如果我也有那么可爱的孩子,我也愿意为他们不顾一切的,所以姐姐不要内疚。”
殷明珠拉着江秋意的手,她说:“我已经这样了,所以更希望你能幸福,你知道吗?”
江秋意泣不成声,她紧紧的搂住这个被命运折磨的体无完肤的女子,她却趴在自己肩头,对她心爱的男人说:“陛下放姐姐走吧,明珠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可我从来没求过陛下什么,如今我求求您,放江姐姐走吧!”
司徒律锦却不能答应,如今民间关于谢六郎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再加上他在北境打了几次漂亮的打胜仗,如今北魏已经开始着手遣使臣入长安和谈之事了,只怕不就之后谢六郎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到时候如果他功高盖主,江秋意又是北魏新帝的姐姐!那么……
司徒律锦不敢想象那些可怕的后果,但也正是这些尚且未曾发生的可怕后果让他狠下心来拒绝了殷明珠的请求。司徒律锦对殷明珠还是很温柔的,和她说话,都可以放低了声音。
“明珠,你先回宫休息,这些事儿朕会妥善处理的。”
殷明珠却不肯,她推开江秋意,走到司徒律锦身边软言相求:“陛下就让江姐姐走吧!她不会危及陛下的江山的。”
“明珠,你听话,国家大事你不懂。”
殷明珠闻言脸色的神色便暗了下去,像受伤的神情,司徒律锦心头一疼,才想说什么呢,殷明珠便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朝他三拜九叩。
“陛下,请陛下放江姐姐走吧!明珠愿意拿自己的性命为江姐姐担保,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做出危害老秦国的事情的,陛下如果不肯放她走,臣妾就在紫霞殿中长跪不起!”
司徒律锦错愕,殷明珠一贯是将他奉若神明,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即使与他又意见相左的时候,也都是顺着他的,从来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思,如今,却为了江秋意。
“殷贵嫔,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请你慎言!”
一句话,冰冷让殿中三人皆是震愣。
第588章你在做什么
殷明珠的眼里蓄满了泪水,还想再为江秋意争辩,江秋意却已经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殷明珠为了她和自己的心爱之人越闹越僵。
“殷贵嫔,请您回宫吧!臣妇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好,方才在您进来之前,臣妇还在利用您的身体健康威胁陛下,臣妇这样的人,不值得您为了我做这么多事儿。”
和殷明珠的善良一比,江秋意只觉得羞愧难当。
而她刻意表现出来的疏离却没有让殷明珠止步,她半哭半笑的说:“我知道,我刚才听见了。”
江秋意错愕的抬起头,似乎是在问: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帮我?
殷明珠回答了她眼中的疑问:“姐姐救过我的命,那日在暖阁,如果没有姐姐,大概我也活不下来吧!”
那日,只怕是殷明珠一生之中最可怕的噩梦了,可却因为记忆并不怎么真切,她提起来时语气很平静,她对着司徒律锦说:“是不是陛下,如果没有江姐姐,我早就死了,对吗?”
司徒律锦不语,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殷明珠便接着说:“所以陛下和我都应该对江姐姐心怀感激,如果不是她救了我的命,那一日陛下失去的就不只是我们的孩子了,还有我,陛下失去了我,而我也失去了陛下。”
“如今我们还能陪伴在彼此身边,这都多亏了江姐姐,笑娘求求夫君,替笑娘还了这个恩情吧!”
殷明珠没有再给是司徒律锦跪下,而是换了他们平时私底下相处时的称呼,撒娇般搂住了司徒律锦的胳膊,眼睛里全是可怜兮兮的乞求。
司徒律锦的胳膊被她抱在怀里摇晃许久,终究,轻叹了一口气,眼睛里装满宠溺,语气里全是无奈。
“朕从前从不相信什么红颜祸水能祸国殃民,朕只当那是君王本身的问题,倘若心志够坚定的帝王,又怎么会让一个女人轻易的影响到自己的决定,最终导致什么祸国殃民呢?”
“看来,还是朕从前真的不懂情之一字的魔力到底有多大……”司徒律锦看向江秋意,说:“你起来吧,但愿朕今后不会后悔此刻的决定。”
江秋意仰视那目光灼灼的帝王和破涕为笑的殷明珠,没有立刻起来。而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说:“江秋意今日在紫霞殿中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我和谢六郎绝对不会做威胁大秦江山安稳的事情,无论来日我们夫妇置于何种境地,我们都绝对不会辜负陛下,也不会对不起这万千期盼安稳生活的黎明百姓!”
离开长安之前,她获准去了一次羽林军的驻地。
羽林郎都受过江秋意的恩惠,听说她要奔赴闸北,有不少都磨刀霍霍的想跟着一块去的,却别江秋意制止了,因为她有预感,在她离开长安后,长安将会掀起惊涛骇浪的。
所以,她需要来叮嘱陆易鸣一些事儿。她和陆易鸣信步走到了军营旁边的小河边这才说起话。此处空旷,五百米之内都不可能藏人,即使有眼线埋伏在周围,也只能看见她在于陆易鸣说话,并不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她交代给陆易鸣的事儿足以令他震惊到嘴巴都合不拢,却不会让他置身不忠不义的两难之地,所以陆易鸣欣然应允了。
江秋意当日便快马奔赴闸北,一路上她都被人监视着,那是皇帝陛下安排的眼线,她心知肚明却也没有想尽一切办法避开这些眼线的监视,放倒是落落大方的任由自己的一切行踪变成了源源不断送入长安的密报。
当她抵达闸北时,长安已经炸开了锅。
老定远侯亲自出面,请了大秦宗室的人作证,还有小张氏的人脉从中运作,不止替甯王证明了身份,更是历数了先帝当年是如何如何的灭绝人性,残杀兄弟手足不止,还弑君杀母,大逆不道,罪孽滔天。
紧接着再石破天惊的重磅炸弹便是:忠勇候谢六郎,竟是这位七皇叔甯王殿下的亲生骨肉!
一时间长安城风起云涌,老百姓们可能都还处在蒙圈的震惊之中反应不过来,但是当官的却都看到了风向的转变。
一直到这个时候,江秋意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看似远离朝堂与世无争的定远侯府一直都是甯王的心腹。
而当年小张氏帮助潜龙时的安王,也是在甯王的操纵下进行的,陛下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默许了小张氏的发展,如今无疑是被自己养大的一条狗给狠狠的咬了一口。
皇帝在朝臣和宗室的压力下,被迫替先帝下了罪己诏,历数先皇的诸多不是,亲自向天下人揭露先帝的罪行。
此举对司徒律锦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的,这令他在臣民心中的威严大打折扣,而此时传入长安的消息确实谢六郎打败北魏,一贯骁勇善战令老秦人谈之色变的北蛮子,这一次被秦兵打的落花流水,节节败退,主动献上求和的降表。
一时间,谢六郎几乎成了老秦人心目中的神!
江秋意静静的听着边城老百姓们的窃窃私语,消息都传到这里来了。可见长安那边早就不太平了,如果她晚走一步,只怕就走不了了吧!
皇帝虽然监视着她,但她却也不完全是消息闭塞的。
根据她所知道的情况,是那位甯王殿下用假公主的事儿要挟了陛下,这才让陛下让步,承认他身份,如今司徒律锦是骑虎难下了,江秋意想,他很开就会有所动作了,而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就是谢六郎了。
在皇帝陛下的心目中,如今正在威胁他的皇位,他的江山的人,就是谢六郎了。
江秋意如今想做的,就是将谢六郎拖离这场残酷的权利斗争,她不会让自己,也不会让谢六郎无端端的卷入到他们根本就不想参加的战争里的。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谢六郎的想法会不会跟她不一样。所以当她在士兵震惊的要死的眼神和无法做出反应的僵直中走入主帅的军帐时,看到的那一幕几乎令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六郎,你,你在做什么?”
军帐内,情欲的气息扑鼻而来,谢六郎正赤身裸体的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定远侯府的丁淑仪。
第589章还能去嫁给谁呢?
“谢六郎,你在做什么?”江秋意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她固执的又问了一遍。
谢六郎像是才进行到一半的好事被人给打搅了,很是不耐烦,扯过了长袍给自己披上,又盖住了赤身裸体羞愧难当的丁淑仪,坐在床边,淡淡的说:“不是你害的丁小姐失贞的么,我在替你收拾烂摊子啊!”
江秋意闻言只觉得喉间腥甜,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她咬咬牙,控制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强迫自己理清楚头绪,半晌才又开口。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知道。”
“那你知道定远侯府是那人的心腹势力吗?”
罕古丽建造的地宫就在皇陵旁边,而定远侯府已经看守皇陵很多年了,传闻当年定远侯府的几个世子都是为了救七皇子才战死的!
更有趣的是,老定远侯对外宣称,这么多年甯王一直是以定远侯府世子的身份隐藏在定远侯府的,他那个唯一幸存下来和甯王一样终身残疾的小儿子,早就吞金自杀了。
而老定远侯之所以用这种办法隐瞒甯王的身份,无非是害怕先帝再对甯王痛下杀手,毕竟导致甯王如今容颜尽毁的那一把火,就是先帝命人暗中放的。
对自己已经终身残疾,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都不放过,先帝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心寒,连带着今上也遭人诟病。
“知道。”谢六郎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没有淘逃避江秋意的目光,只是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边很疏离的与她对视。
江秋意复又问:“你见过北魏的新帝斛律胜刀吗?”
“见过,他是你的弟弟江墨。”谢六郎还是语气平平,最终,逼的努力想平心静气的江秋意终于是炸了毛。
“所以呢?所以你是司徒皇室我是北魏人,所以你就要这么对我吗?谢六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呀?我千山万水的来找你,你呢?你在干什么?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我在和丁淑仪行房,她是被那个人送来的,说是在于你的争执中失了童真,贞洁对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如果我不要她,那她只能去死,秋娘,那是一条人命。”
江秋意不敢置信的看着谢六郎,如果他说一些什么别的狠心的话,譬如什么他忽然间移情别恋了之类的,那江秋意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撒谎的。
可是偏偏,谢六郎此时的神情那么认真,没有半点说谎的痕迹,他的语气还不自觉的放软了些,眼睛里对她有心疼……
于是江秋意心如死灰:“你的意思是要和其他的男人一样享齐人之福了?可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记得,我答应过你,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但是秋娘,如今情况有变,我如果……”
“屁话,什么情况有变?变的是你!谢六郎,你说话不算话!你的承诺都是狗屁!”江秋意看着逐渐靠近她的谢六郎胸膛上有明显的吻痕,一想到他和丁淑仪已经……顿时怒不可遏,毫无理智可言。
“好,好,好。你好的很!算我瞎了眼了,我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
江秋意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唇边虽然挂着讽刺的笑,脸上却已经被泪水打湿,她步步后退,眼睛死死的盯着谢六郎,像是想不通,想不通自己为会一心一意的扑在这个男人身上。
最终,她转身跑出军营,最后那一眼充满了憎恨和厌恶。在她身后,谢六郎猛地忽然脚下一软,整个人失力跪下,神勇无比的大将军王,此时此刻连支撑自己重新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丁淑仪将自己死死的捂在被子里,营帐里刚烈的男子气息和那浓烈的情欲味道,全是这个男人在她进来之前就制造的,而她只是看着赤裸的身体,被子里实际上还用锦缎团起来的,谢六郎对她,其实什么都没干。
是那个女人太性急了,她太过震惊,以至于什么都还没看真切就跑了。
丁淑仪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的经历有些恍惚,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首先,她一贯最是骄傲自豪的煊赫家世,其实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她不过是老定远侯从乞丐窝里抱养的孤儿罢了,受了定远侯府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如今到了偿还报答的时候了。
其实那个一直住在内院她曾经以为是自己父亲的男人要求她做的,是成为谢六郎的女人,代替江秋意在他身边的位置。
那个男人说,定远侯府养育她,却没有刻意的按照大家闺秀的要求训练她,而是由着她自生自灭般的长大,甚至书都没让她看过几本,不过是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阿依木的女人,不需要聪明,能开枝散叶就行。
阿依木,那个人口中的阿依木就是谢六郎。
于是她便被当成一件不值钱的玩意儿一样送到了谢六郎身边,而谢六郎得知一切真相之后要求她做的确实一场真戏假做的戏码,丁淑仪到现在都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于是只能顺从的配合。
可她却并不知道一贯对江秋意视若珍宝的谢六郎,为什么忽然间要这么伤害她?刚刚那个女人一定是伤心死了吧?丁淑仪只是偷偷看了一样江秋意那神情,都觉得心如刀绞,她只是个不喜欢江秋意的人都这么心疼,那么谢六郎呢?
谢六郎咬紧牙关自己从地上艰难的站起来,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抓起自己的衣裳,穿戴整齐。
然后朝床上死死捂在被子里的丁淑仪深深的鞠了个躬,沉着声说:“丁小姐,委屈你了,我会善待你的,今日便送你出营,以后你便自由了,你欠定远侯府的养育之恩就算是还清了。以后无需再为他们做事!”
丁淑仪没有说话,一直到谢六郎已经走远了她都没有从被子里出来,她还在震愣。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她不是很想离开这里了,也许,对她来说,谢六郎这里就是她今生最好的归宿了,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可她已经失真,又和谢六郎有了半真半假的肌肤之亲,这辈子还能去嫁给谁呢?
第590章小家雀儿
江秋意浑浑噩噩的骑在马上,此时的闸北城虽然风沙依旧,却并不不如深秋寒冬一般寒冷,夏天,是闸北唯一一个温暖的季节,其他时节闸北城都显得比其他地区要寒冷的多。
饱经战火,饱经苦寒的人们此时此刻脸上都写满了欢幸笑语。
江秋意忽然觉得自己跟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她的心好冷好冷,好苦好苦,她一点儿也不想看见这些人的笑,就好像人们的笑容都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似的。
要魔怔了?要愤世嫉俗了?就因为谢六郎睡了丁淑仪?这有什么?古代的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么?就是现在一夫一妻制推行多年,不也还大把婚内出轨的吗?
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到什么时候都一样。为什么要这么难过呢?不过就是决定要离开那个男人而已嘛!
江秋意对婚姻很纯粹,她无法接受谢六郎和她成亲以后再去要别的女人,哪怕那个女人是丁淑仪,哪怕丁淑仪的失贞真的和她或多或少有一定的关系,她都无法接受谢六郎和丁淑仪发生任何关系。
该去哪儿?江秋意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刚刚重生时的那种迷惘,天下之大,竟是无处可去么?
“姐,别吱声,是我,我接你回家。”一个莽撞的男子忽然牵住了她的马,江秋意低头一看:江墨!
“你怎么可以来这里!偷偷潜入大秦国境,你不要命了么!”江秋意忽然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神智也瞬间清明起来,紧张的坐直了身子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手心里脑门上却全是汗。
江墨带着斗笠,打扮寻常,看起来就跟街道上走动的普通老百姓没有什么却别,任谁也想不到,他竟是忽然间崛起,令人闻风丧胆的残暴嗜血的北魏新帝——斛律胜刀!
“我来接自己的姐姐回家怕什么危险?”
江墨的态度虽然听起来满不在乎的,但江秋意却敏锐的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王者的霸气,他说的霸道而冷傲,仿佛身处敌国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危险。
可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危险,江秋意却心知肚明。
假如他落入秦兵的手里,只怕不止老秦人要欢欣鼓舞的放鞭炮庆祝,就连北魏人,估计也有不少要仰天长笑三声的。
江墨的敌人太多了,不止大秦这边全是他的敌人,就连北魏国内也有不少萧太后的余孽在虎视眈眈,他虽然用残暴铁血的手段暂时镇压住了,却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这个时候再把她这个嫁给大秦兵马大将军的姐姐接回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帮助的,相反的,只怕还会连累他,魏人仇外,和大秦又由着世代血仇,谢六郎这一次把他们打的这么惨!江墨带她回去百害而无一利啊!
想明白了这一点,江秋意便勒住了缰绳不肯再往前走:“江墨,我不跟你回去,你快走吧。”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江墨忽然停住叫,手扶在斗笠边缘,抬头仰视马背上的江秋意,声音低沉。
“姐姐知道父亲为姐姐起的名字叫什么吗?小时候,姐姐不叫江秋意,你是斛律冉曦,魏语中‘家雀儿’的意思,姐姐,三日后是父亲的生祭,我想,他一定十分想念他的家雀儿……”
江秋意一愣,定定的看着江墨。记忆中有个高大勇猛的男人,胡子拉碴的,却终是喜欢将她抱在怀里用胡茬磨蹭她稚嫩的脸颊,她躲闪不及,在他怀中咯咯笑,就被迎着太阳举的高高的……
“冉曦哦我的小家雀儿,长大了哪儿也不要去,一辈子留在父王身边吧!”
“父王给你打下十丈冰墙那边的万里沃土,送给你当嫁妆,哪个想娶你,要先从父王的后背上踩过去,不能把父王摔趴下的都是孬种,没有资格站在我们草原上最美丽的公主身边!”
然后是漫天的血腥,那个勇猛的男人在她面前倒下,最后的那一刻,用一双满是鲜血的大掌将她托上马背,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匕首扎在那匹他视若珍宝的战马身上,张开双臂替她挡去了身后的万千流箭。
“冉曦,离开父王,快离开父王!”
“不不不,我怎么能离开您呢?您不是说让我一辈子待在您身边的吗?我是您的小家雀儿啊!小家雀儿哪里力气离开家?父王,我找到了能将您摔趴下的勇士了,可是他不要我了,您也不要我了……”
江秋意只觉得胸膛里太多的情绪在那一瞬间全都涌到了脑子里,她被那种悲伤的情绪击溃,眼前一暗,笔直的从马背上掉了下去。
拐角处,有个人脚下一动,几乎是忍不住的就想冲出去接住那带着悲伤坠落的身体,最终却生生忍住了。
江墨毫不费劲的接住了忽然间晕眩的江秋意,查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发现她这是昏迷了而已,便利落的上马,扬鞭而去,急速消失在边城的风霜里。
江秋意昏昏沉沉的,她能感觉到自己在马背上颠簸,却怎么也撑不开眼皮,好累好累,她一个人长途跋涉而来,星夜兼程,一路上几乎没怎么合眼,怎么能不累呢?
可她真正感觉到累的是她的心,脑海里太多的记忆冲击着她的已经十分薄弱的神经,前世今生,有些属于她的,有些却又不属于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全都感同身受,于是一颗心,像是碎了成了一片一片又一片……
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她不愿意醒来。
“陛下,病人的身体有些异样,她像是中了某种慢性毒药?只是微臣暂时还查不出来是何种毒物能导致人有如此奇异的变化,陛下您发现了吗?”
“寻常病人若是像这位夫人一样,昏迷数日滴水未进,那必定是面容憔悴毫无血色的,可是她却气色极好,面若桃花,从面容上看甚至比正常的女子还要健康艳丽几分。”
“但是她的身体,她的五脏六腑却在急速衰竭,这,这等诡异的症状,微臣从医数十载简直闻所未闻呐!”
“这个孤知道,你先说说她怎么一直醒不过来?”
“依微臣愚见,这病人不肯醒来,恐怕和她所中的慢性毒药没有多大的关系,乃是病人自己的心魔所致,她打从心底里不愿醒来,该是遭受过致命的打击了,令她心如死灰生无可恋,这才迟迟不愿醒来。”
江秋意睁不开眼皮,可神智却异常清晰,听见了那些断断续续的对话,只觉得讽刺?是在说她吗?怎么会呢?她可是医者,医者最珍爱生命了,她怎么会不愿意醒来?她只不过是实在太累了,暂时撑不开眼皮罢了。
再睡会吧!等我睡饱了有力气了再起来面对这乱糟糟的一切吧!她在心中对自己如是说。
寝殿内,江墨穿着魏人的服饰,北魏苦寒贫困,即使是皇室的衣着也并不十分华丽,而是以随时能挽弓上马的骑装作为日常装束,此时正值夏末,骑装多以轻便为主,为了有别于平明百姓,北魏皇室腰间是佩黄金弯刀的。
江墨挥挥手,那太医正准备躬身退下,但又想到宫中盛传,这名秦女是大王的心爱之人。
大王为了她不惜孤身潜入闸北去将她带回来,回来之后又是安置在自己的寝殿里,要知道,大王登基以来虽然宫中美人无数,却没有谁能有这等荣宠,竟能得大王衣带不解的亲自照料。
新皇暴虐,稍有不顺便将人拖出去五马分尸,老太医斟酌了一番,便又躬身上前回禀道:“陛下,这位夫人已怀有身孕,两月有余,但是她身上这毒素发作的厉害,只怕,只怕她的性命只余下不到一月了。”
江墨闻言猛地回头瞪着那太医,像是在责怪他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早点说,太医当场吓的瑟瑟发抖。
“倘若解毒,可会对她腹中胎儿有所影响?”
“这个,这个微臣不敢确定,但是微臣观她脉象,倒是想到了一个解毒之法。”
“方才怎么不早说?”
帝王的声音里夹杂了怒火,老太医吓的连声音都是颤抖的:“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微臣,微臣也是刚刚才想起的。”
江墨沉着脸,摆摆手:“罢了,你且说说有什么法子解毒。”其实关于解毒,他早在将人带回来之前就已经找到了办法了,但是如果还有其他办法解毒,那么就不用受制于人了。
太医说:“可用药将毒素全部引到她腹中胎儿身上,再打落胎儿,如此,母亲便可解毒,性命无虞,只是此法凶险,只怕会影响她以后的生育,倘若这位夫人未曾生育,那只怕要终身无儿无女了。”
“她生养过两个男孩儿了。”
“那么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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