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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天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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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河谷一战,祁佑年一战成名,在军中开始有了战神的称誉。这一战,让他成为大秦年轻将领中名副其实的佼佼者。他的战功和威名终将超越祁家的历代祖先,成为祁家后辈,以及大秦后来的武将最为仰慕的军中战神。
    这一场动乱不仅改变了大秦的格局,也成就了许多人,祁佑年就是在这被成就的人当中。
    祁佑年在秦震跟前禀报完毕,从客院出来的时候,碰巧就遇到了纪晓棠。
    两人相互见礼,纪晓棠让人端了热茶来,两人就在旁边的凉亭稍坐喝茶。
    “阿佑,听说你受了伤。”纪晓棠问道,一边仔细打量祁佑年。她怎么看,都看不出祁佑年伤在哪里,就想着他这是故意掩藏起来了。
    “是谁告诉你的?”祁佑年就问,心想纪晓棠的消息好灵通。
    “你不要问是谁告诉的,只说是不是受了伤。”纪晓棠就道。
    祁佑年略顿了顿。果然就不再问。这次跟随他去剿灭反贼,并一同来清远的还有穆家父子三人。纪晓棠能这么快知道他负伤的消息,其实并不奇怪。
    虽然,他曾经特意嘱咐了穆洪他们,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给纪晓棠。
    “一定是家豪。”祁佑年就道,既然纪晓棠知道了,他不说清楚。反而让纪晓棠更加担心。“不过是腰间被贼人的刀划了一下。只是小伤,差不多都已经好了。你瞧我现在的样子,哪里像受伤?”
    祁佑年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纪晓棠听到的却不是这样。
    祁佑年虽没伤到筋骨和要害,但是当时也十分危险,流了许多的血。
    纪晓棠就看祁佑年的脸色,祁佑年本来是蜜色的肌肤。征战多日,肤色越发深了些。且他习武的人,有一股子精气神支撑着,从脸上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可是流了许多的血,身子必定是亏了。
    “我让人准备了些补血养身的东西。你这些天若能常来家里,就让厨下炖给你吃。我再拿些给服侍你的小校,让他每餐炖给你吧。……你不要不耐烦吃。阿佑。你如今是年轻,或许不觉得什么。可以后等上了年岁,可就吃亏了。”
    纪晓棠极少这样絮絮地说话,她这个时候,几乎有些像纪二太太了。
    祁佑年看着纪晓棠,双眼慢慢弯成了两弯月牙。他有太多的事要忙,然而却并不觉得纪晓棠絮烦,反而心中十分熨帖。
    若纪晓棠将来成了亲,该是何等娇俏体贴的小妻子!
    “好。”祁佑年眼神略呆了呆,毕竟醒觉还有重要的事,随即就回过神来,只说了一个好字。
    祁佑年喝了一口热茶,游目四顾,然后才压低了声音:“我抓住了七杀。”
    “要送他进京吗?还是在这里审问?他都说了什么?”纪晓棠并不吃惊。她和祁佑年这样的偶遇,两人都心知肚明。
    “王爷应该会先审问他,是否上京,还要看皇帝的意思。我已经问过他,谢怀瑾的事情他不清楚,也不关心。……你家的事,他是知道的。”
    祁佑年的话让纪晓棠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心中一缩。
    “你家的事,只有他们三个首领知道,其余人都不知。……自从被抓到之后,他已经试图自尽了几次。”祁佑年缓缓地说道,一面抬眼看了纪晓棠一眼。
    这一眼颇有深意,纪晓棠立刻察觉了。
    “不可,太冒险。”让七杀闭嘴,对于祁佑年来说太冒险了。
    “毫无危险是不可能的。以我的家世和战功,还无妨。”祁佑年低声道。
    “阿佑,这件事我们要仔细。”纪晓棠不希望祁佑年冒险。
    “我知道。”祁佑年就点头。
    “只要他不进京,其实是无妨的。”纪晓棠就道。“先让他活着见王爷……”
    她已经跟秦震谈好了条件,秦震也该明确的表态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祁佑年又点头。
    祁佑年没有在凉亭中久留,就有亲兵小校过来催促。抓获的人以及清缴的物资都要整理,该移交的移交,该处置的处置。
    接下来的几天,祁佑年忙的几乎不见人。
    穆洪、穆家英和穆家豪都随祁佑年来了清远,这天就抽了个空子往纪家来。
    纪二太太自然高兴,跟纪二老爷一起带着纪晓芸、纪晓棠和长生,将父子三人接进正房屋中说话。
    这还是任安府动乱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本来天下太平,穆洪父子三个在卫所当差,平时最多围剿几个盗贼,可如今却带兵四处平乱,别说往清远来见闺女和外孙们,就是家里都难得回去。
    因此,这次见了面,大家都十分高兴,也格外亲热。
    “晓棠的事,我都听说了。好,不愧是我穆家的孙女,有我穆家人的胆量和志气!”穆洪先是握住了纪晓棠的手,上下打量,然后还要用大手摩挲纪晓棠的发顶。
    “咳咳。”穆家英在旁边,很巧妙地将穆洪给拦了下来。
    穆洪就觉察了。也干咳了两声,又是欣慰又是不舍。
    “我们晓棠也长成大姑娘了。”穆洪收回手。
    众人都笑。
    看见纪晓芸的身子和精神都不错,穆洪几个也很高兴,再见白胖胖,打扮的如同小金童的长生,穆洪几乎就合不拢嘴巴了。
    他将长生抱在怀里,又托到肩膀上去。然后再抱回怀里。往高处抛,又重新接住,逗得长生又叫又笑。
    “父亲。长生是个小书生哩,不比小杰粗糙。”又是穆家英在旁轻声提醒穆洪。
    穆洪哼了一声,没理穆家英,却也不再往上抛长生。只是依旧让长生坐在自己的腿上,问长生每顿吃多少饭。
    长生就有些新奇。要知道,他所熟悉的人,问他最多的是又背会了什么诗文。
    不过穆洪这样问,长生也就捏着自己的小手。一样样,很详细地告诉穆洪,他今天早饭吃了什么。午饭又吃了什么。
    长生奶声奶气的,就连吃了一块桂花糕做零嘴都说了。让众人都有些莞尔。
    穆洪也喜欢的不得了,低头就在长生发顶响亮地亲了一口。
    “这饭量也还行,不过比起我当年还是差了些。长生,要努力加餐饭啊。长生,你看外祖父,你想不想长大了,长成外祖父这样英雄魁伟?”穆洪拍着胸脯,问长生。
    长生睁大了眼睛,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了,爹!”纪二太太终于看不下去了,“你看长生已经是个小胖子了,还要多吃,我还怕他伤了脾胃呢。”
    穆洪也是见到闺女和外孙们,心中太过欢喜,见纪二太太这样,就哈哈一笑,打住了话题。
    纪晓芸带着长生下去,众人这才端正了脸色,谈起正题。
    “……显是经营多年,称得上兵精粮足。若不是咱们事先得到了情报,准备充分,一交手就得吃亏。就是这样,官军还是伤亡了不少。这还是阿佑领兵,换做别人,不但不能拿下反贼,还得填进去不知多少人命!”
    虽然连续取得大捷,且还拿获了匪首,但是穆洪说起战事,却并无骄矜之色。他很客观理智地分析了战局。
    “兵精需要练,粮足需要积聚。就在大秦境内,这么多年,竟然事到临头才被发现!”纪晓棠总觉得,即便这股反贼已经被剿灭,也不能让人放心。
    “正是。他们这些年,是怎么避过朝廷和百姓的耳目的?”纪二老爷也道。
    “阿佑也这样跟我们说过。”穆家英就道,“他审问了七杀和他的手下人,却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消息。”
    七杀的口风很紧,威逼利诱对他都不管用,还是祁佑年根据他的性情设计,才让他开口说了些东西。
    “还没有恭喜外祖父和舅舅们……”纪晓棠又道。
    穆洪父子三个都英勇善战,屡立战功,如今穆洪是千户,全权掌管任安府卫所,穆家英升任副千户,而穆家豪也升为百户。
    这次拿获七杀,父子三人又立新功,等送了战报上去论功行善,各人的赏赐必定不少,至少还能升任一级。
    说到这个,穆洪、穆家英和穆家豪的脸上都有喜色。
    “外祖父,穆家寨现在如何了?”纪晓棠就又问。
    “如今都平息了,没事了!”穆洪大手一挥,说道。
    穆家寨中确实有人受了反贼的蛊惑,与反贼同流合污。不过因为纪晓棠早先的提示,祁佑年对此非常重视,特意安排了穆洪深入穆家寨解决此事。
    之后,穆洪很快就揪出了穆家寨的内奸。也正因为这样,之后谢氏反贼在穆家寨埋伏劫杀往清远救援的官军,祁佑年等人不仅没有中埋伏,反而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穆洪父子不仅没有被穆家寨的内奸连累,被诬告为反贼,反而都立下了大功,得了许多的赏赐。
    而穆家寨也因此得以保全。
    “很多事,都多亏了晓棠。”穆家英就道。
    穆家父子都没说什么夸张的感激的话,他们并不是善于言辞的人,而且更注重行动。
    当天,穆家三人在纪家吃了一餐宴席。就都告辞走了,他们要赶回任安去。
    ……
    秦震亲自审问了七杀,数日后,七杀招供。
    纪晓棠很快就知道了供词的主要内容。七杀供述了这些年他们是如何招兵买马的,并供出了两处朝廷还没有发现的藏身地。
    除此之外,七杀证词中最有价值的就是确认了反贼三个首领的身份。
    谢子谦正是反贼的第一首领贪狼,而反贼的第三位首领……
    “这怎么可能?”纪晓棠挑眉。看了看对面的祁佑年。然而又看向上首坐着的秦震,“江庆善是破军?他虽然历来胆大包天,可从前跟谢子谦应该并无瓜葛。只是最后才跟了谢子谦的。”
    对于七杀供述的,江庆善就是三首领之一的破军,纪晓棠不大愿意相信。
    “我反复问过,七杀供述无误。”秦震就道。
    秦震手下能人很多。他自然不能告诉纪晓棠那些人审问七杀的具体手段,但是对于这样得到的七杀的供词。还是很有信心的。
    纪晓棠微微皱眉。
    “我知道晓棠在担心什么。”秦震见纪晓棠皱眉,就笑了笑。
    江庆善一直在清远,在于纪家的关系破裂之前,一直是纪家的心腹。为纪家做事。如果江庆善就是破军,那么纪家跟反贼的关系,就很耐人寻味了。
    这份供词送到京城去。纪家也就被卷入了风波之中,下一步。只怕就要枷锁临身。
    纪晓棠想到了,他们可能会因为纪家的身世而有牢狱之灾,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
    “放心吧,晓棠。我自然知道,你们跟这些反贼毫无瓜葛。就是朝廷有什么想法,我自当一力维护。”秦震这样说着,还让人将七杀的供词拿来,给纪晓棠看。
    纪晓棠将供词看完,又交给了纪二老爷。
    七杀的供词中,对于江庆善是破军一事,供述的很详细,其中并没有什么牵连纪家的言辞。如果只是看供词,谁都会认为江庆善就是破军。
    纪二老爷看完了供词,也皱眉摇头:“想不到。”
    秦震被纪晓棠说的,也有些起疑,然而他显然还是更相信七杀的供词。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或许是一叶障目的缘故。”秦震就道。在他看来,谢氏反贼知道了纪家的身世,将两位首脑都安排在纪家身边,是完全合情合理的事情。
    只是这样还没有达到目的,挖出纪家的目的,将纪家搞垮,这就不能说是反贼们无能,而是纪家……
    秦震的目光落在纪晓棠的身上。
    “这件事情,还要陛下圣意裁夺。”
    秦震的奏折和战报已经快马送进京中,很快就有圣旨到了清远。圣旨中对于秦震和祁佑年等人都褒奖了一番。秦震自然无法加官,只得了丰厚的赏赐。祁佑年等人却都官升一级,还得了金银布匹等赏赐。
    除此之外,圣旨中还吩咐秦震,即日将捕获的七杀等人送往京城。皇帝亲自派了御林军中的将领,要亲自看押七杀等人进京。
    这在秦震的预料之中,当即就安排了下去。
    七杀等人即日就被押送京城。
    六日后,清远得到快马传书。七杀等人出了任安府地界,在河间府与太原府交界处,遇到偷袭的北蛮。押送七杀的队伍人员损失惨重,七杀在混乱中被杀身亡。
    纪晓棠当时正在客院书房,在座的还有祁佑年。
    秦震看了传书,立刻皱起了双眉。他飞快地看了祁佑年一眼,却又立刻收回了视线。
    而纪晓棠也是大吃一惊。
    她料想到七杀不会活着进京,秦震必定是做好了安排。但这显然绝不是秦震的安排。
    巧合吗?纪晓棠从来不相信巧合。
    还有人想要七杀死。
    为什么?纪晓棠想不出,但她知道,她必须弄清楚,这事关纪家全族的身家性命。

☆、第二五零章 不世之功

秦震对于七杀的死显然是起了疑心,立刻就派心腹去打探消息。
    “如今朝堂内外的局势,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我都需仔细在意。”秦震意味深长地对祁佑年道。
    祁佑年没,沉默地点头。
    纪晓棠对七杀的死也很在意,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目前在这件事上是做不了什么的,只能等秦震打探来的消息。
    不过,七杀死了,对于纪家终归是一件好事。纪晓棠也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转眼,就进了八月。
    纪三老爷下南洋的船队传来消息。船队在南洋采买了粮食,已经返航,不日就将到达大秦疆域最南部的港口泉州港。船队会在泉州港稍坐休整补给,之后最迟半个月内,就能返回万家村港口。
    这个消息,仿佛是干旱天气中的一场及时雨,顿时令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与此同时,蜀中却又传来一条消息,派去围剿蜀中反贼的官军再次失利,整个蜀中几乎成了反贼的天下。
    随着这条消息,又出现了另一条传言。
    蜀中反贼所拥立的所谓大宋齐氏后人是假的,大宋皇室确实有血脉留了下来,却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根本就不在蜀中,而是在任安。
    官军剿灭谢氏反贼,并俘获谢氏的养子。该谢氏的养子,才是真正的齐家血脉。原来谢氏反贼早就找到了齐家的血脉,并奇货可居之,意图在恰当的机会,利用齐家的血脉得到传说中的大宋的宝藏,并招揽人心。
    只是还没等他们将阴谋付诸实施。就被剿灭。
    齐氏的血脉因而获救,如今正在朝廷的保护之中。
    传言中的齐氏血脉,自然就是如今在纪家将养的谢怀瑾了。
    秦震已经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以及谢怀瑾的身世佐证等一并写了奏折,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只等待皇帝的批复再做道理。
    当然,在奏折中秦震并没有忘记向皇帝建议。谢怀瑾是齐氏留下的唯一血脉。他已经没有任何的亲族留下。且身体亏虚,心智受损。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齐家的这一点血脉。都不会对大秦的江山社稷有丝毫的动摇和危害。
    所以,善待谢怀瑾,招揽人心,不仅能彰显大秦的宽宏仁厚。同时还可以打击蜀中等地以宋为旗号的反贼。
    齐氏的血脉都被朝廷招抚,那么打着齐氏的旗号的那些势力。就失去了正义性,再怎样都逃不了乱臣贼子这四个字。
    民心所向,这些反贼的土崩瓦解,也就指日可待。
    秦震在送出这份奏折之前。特意请了纪二老爷和纪晓棠到他的书房说话。
    “我朝自太祖就在寻求齐氏后人,如今终于寻到,自然会优容善待。谢氏反贼看大事不妙。狗急跳墙想要杀掉齐家唯一的血脉,多亏你们与之周旋。又细心照料他。不仅他要感激你们,你们也是为朝廷立了一大功。”
    “一旦齐怀瑾身份得以证实,本王自然会为你们请功。”
    秦震这是终于做出了选择。
    他这一生,做出过无数的选择,而这一次的选择,无论以后他怎么想来,都是最为正确,让他从不会有一丝一毫悔意的选择。
    纪晓棠和纪二老爷自然欢喜。
    “王爷辛苦多年,终于找回齐氏血脉,兴灭继绝,王爷功德齐天。”纪晓棠笑着起身行礼。
    纪二老爷也忙起身给秦震行礼。
    “王爷英明,万民感戴。我纪氏一族仰仗王爷提携眷顾,永世不敢忘王爷的恩德。”
    被卷入漩涡之中,纪家没有别的选择。而且,纪二老爷也想清楚了。如今天下之大,谁又能够真做到独善其身呢。
    秦震,对于纪家来说,已经是极好的选择了。
    ……
    秦震的奏折递上去,这次却迟迟没有回音。
    又半月,纪三老爷带领的船队如期归来。船队不仅带回来如今大秦所最急缺的粮食,还带回了纪晓棠向秦震承诺过,秦震一直盼望着的新作物。
    秦震坐在椅子上,看看两只手里握着的块茎。据纪三老爷说,这是两种作物。那圆溜溜的,土黄色外皮,体型较小些的,叫做土豆。而另一种场院行,红色外皮的则叫做红薯。
    这就是纪三老爷从南洋寻来的,高产且耐干旱的作物。据说,这两种作物也并非是南洋本土所产,而是从西洋那边引进过来的。
    纪三老爷不仅带回了土豆和红薯,还带回来几个擅长种植这两种作物的南洋土著。
    如今,这几个南洋土著在对秦震行过礼之后,正站在屋中,向秦震介绍这两种作用。他们说的是南洋的土话,秦震自然听不懂,一时之间也没有安排通译。
    然而这根本就不成问题。
    纪三老爷就站在秦震的下首,将土著们所说的话一句句地翻译给秦震听。
    纪晓棠此刻也在座,她也拿了两种块茎,正跟纪二老爷好奇地查看着。对于纪三老爷已经通晓了南洋土话这件事,纪晓棠虽上次听纪三老爷提过,但是亲眼见到,还是很惊讶,当然也很高兴。
    纪三老爷的脸上神采飞扬。
    秦震听纪三老爷说了半晌,就轻轻点头,看向纪三老爷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赞赏。他让人安排几个南洋土著下去歇息,又让纪三老爷坐了说话。
    “文达,你这才去了几回,已经会说南洋土话了。”
    “也就是一般的会话,离精通还差的远。第一次出去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语言不通的问题。王爷你知道,我爱说话,要是语言不通,那岂不成了哑巴一般,我可受不了。”所以。在海上,纪三老爷就跟着万嘉树和船上带的通译学起了南洋的土话。
    纪三老爷虽然在举业、四书五经上头迟钝些,但是学起别的来却都快的很。而且,他又肯用心,那一次,就已经能够不用通译,亲自与南洋人交流商谈了。
    第二次下南洋。别的方面不说。语言方面就更加数量,如今都能够给秦震做通译了。
    “好。”秦震点头,就又问起纪三老爷在南洋的经历见闻来。
    纪三老爷就挑着重要的说了一件。说话之间,他微微侧身,就露出了右侧的鬓角。正好秦震望了过去,就微微皱眉。
    “文达。你那鬓角是怎么了?”秦震就问。
    纪三老爷忙转开身子,将帽子往下压了压。只说无事。
    秦震却狐疑不信。
    纪晓棠一直关注着纪三老爷,这时就站起身走到纪三老爷跟前,不顾纪三老爷的阻拦,将他的帽子摘了下来。
    纪三老爷的鬓角明显有一道没有愈合的伤痕。只是被鬓发和帽子巧妙的遮掩了。若不是方才纪三老爷太过兴奋,帽子往上移了移,无论是谁都发现不了。
    “小叔受伤了!”纪晓棠就叫了一声。
    纪二老爷霍地起身。
    秦震也面露关切。就让纪三老爷过去给他瞧瞧。
    纪三老爷无法,只得让秦震看了。
    “这……不像是刀剑的伤痕。”秦震沉吟着道。就问纪三老爷是如何伤着的。
    “不过是件小事,本不打算说,免得让王爷和我家里徒增烦扰。”纪三老爷见大家逼问的紧,只好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纪三老爷带领的船队在登陆大食之后,竟遭到了当地土人的袭击。
    多亏纪三老爷与当地官军的关系不错,得到官军及时的支援。
    但是,船队的人还是有了折损,而纪三老爷的伤,就是土人的箭造成的。
    “与咱们的箭不同,他们的叫做吹箭。”
    “那箭上是不是有毒?”纪晓棠立刻就问。
    纪三老爷本想瞒着,被纪晓棠这么问了,就知道瞒不住。
    “是土人特有的毒,还多亏了当地的老酋长……”纪三老爷轻描淡写,只说自己现在是完全无碍了。但是纪晓棠却能够猜到,当时该是多么的凶险。
    纪三老爷这一次,应该算是死里逃生。
    秦震听了纪三老爷所说,也不放心,当即就将随性的御医招了来,给纪三老爷诊脉看伤。
    御医对这种南洋土人的毒也并不了解,只说看纪三老爷的脉象应该是无碍了,又嘱咐纪三老爷饮食上要清淡些,注意休息等。
    秦震就又吩咐人,取了些雪莲等极珍贵,且有解毒效果的药材来给了纪三老爷。
    “……你这一次出生入死,又立下大功,等本王上报陛下,一定重重有赏。”秦震就道。
    纪三老爷这次带回来大量的土豆和红薯,其中大部分可作为粗粮食用,少部分则可以留作种来推广种植。而此时还不到耕种的时候,这件事倒是也并不着急。
    秦震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就让纪二老爷和纪晓棠领了纪三老爷下去歇息。
    “老夫人翘首盼望,只怕已经等的急了……”秦震笑道。
    ……
    从客院出来,纪晓棠、纪二老爷和纪三老爷就直奔纪老太太的院子。
    走到纪老太太的院门口,纪三老爷忽然停下来,就向纪晓棠和纪二老爷作揖。
    “……我受伤的事,千万不要告诉老太太知道。”
    “你也知道让人担心,当时怎么就不小心些。……带着那些人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事事你都要冲在头里,你这样下去,实在让人不放心。”纪二老爷就数落纪三老爷。
    纪三老爷行礼不迭,只说以后不敢了,肯定会非常小心。
    纪二老爷见他这样,也不忍心再责备他。南洋许多地方还未开化,纪三老爷往南洋去怎么会没有风险呢。而纪三老爷虽然个性还是有些冲动莽撞,但是他又是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吃这样的苦。
    说到底,还是为了家人。
    纪三老爷见纪二老爷不说话了,忙偷偷对纪晓棠使眼色。
    纪晓棠一笑。也就顺水推舟,劝解了纪二老爷两句。
    纪二老爷当下也就不多说了。
    “晓棠,等会小叔有好东西谢你。”纪三老爷低声对纪晓棠道。
    “我不帮小叔,难道小叔有好东西,就不给我了?”纪晓棠笑,见纪二老爷往前走了,左右无人。她又在纪三老爷耳边低低的声音说了两句。
    “小叔如今也学乖了。这样极好,极好。”纪三老爷受了伤,若真不想被秦震发现。秦震又怎么会看到。
    “嘿嘿。”纪三老爷腹黑一笑,“韩大哥虽然好,但终究不是咱们家人。”
    “小叔你做的对。”纪晓棠也笑。
    三人迈步进了院门,纪老太太已经带着纪二太太、纪晓芸、长生在影壁后面等着了。
    看见纪三老爷。纪老太太抖着手就往前走。
    纪三老爷忙紧赶几步上前,扑通跪在纪老太太跟前。砰砰砰给纪老太太磕头,还不等纪老太太反应过来,就又抱住了纪老太太的大腿。
    纪老太太就抱住了纪三老爷,欢喜的哭出来。
    众人忙都上前劝住。又将纪三老爷扶起来,一同进屋说话。
    “又黑了,又瘦了。”在屋中坐下。纪老太太依旧不肯放开纪三老爷,上下打量着他说道。还伸手在纪三老爷的肩头后背摩挲了一番。
    “倒是结实了一些。”
    纪三老爷就又嘿嘿地笑。
    说了一会话,纪三老爷就让人将他从南洋采买的土仪都送上来。
    南洋的珠子,土人的织锦,还有玉石和象牙的玩意儿,虽然工艺不如大秦的精湛,但却都是好东西,具有浓郁的南洋风情。
    除此之外,纪三老爷还带回了南洋的特产水果。
    “在那里是极多极便宜,只是运回来不易,路上至少折损了*成,只剩下这些还好的,只好大家伙尝尝罢了。”纪三老爷就道。
    纪三老爷带回的南洋水果种类不少,其中一种个头颇大,形状类似枕头,外面是仿佛刺猬一般的硬皮。纪三老爷称之为榴莲。
    “这个倒是最能久放的。”纪三老爷就道。
    大家都很新奇,只是等纪三老爷将榴莲打开,取出果肉,屋内众人就都变了脸色。
    “这是什么,南洋的臭豆腐不成?”纪老太太用手帕掩鼻,数落纪三老爷,“老三,你还是这般淘气,爱恶作剧。”
    纪三老爷就大笑。
    纪晓棠平时最爱看些闲书,尤其是游记见闻之类,就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南人的杂记来。
    “这榴莲我在杂记上看过,说是闻着虽味道有些……古怪,吃起来却还不错。而且,还有人虽初时不喜,后来吃着吃着就爱上了的。而且,据说这东西还很滋补。”
    “这个味道,谁耐烦吃它。”纪老太太就不大相信。
    虽是如此,大家终究好奇,纪三老爷强力推荐,又有纪晓棠的那一番说辞,也就都陆续矜持地开始品尝。
    纪二老爷、纪二太太和纪晓芸都只吃了一口,就不吃了。纪老太太在众人劝说下尝了一口,也不肯再吃。
    只有纪晓棠和长生,似乎吃的津津有味。
    “还是我家晓棠和长生最像我。”纪三老爷就高兴道,显然,他也喜欢吃榴莲。“尽管放心吃,别的东西少,这个我带回来的还有许多。”
    纪晓棠微笑。
    长生点头:“嗯,嗯。”
    众人就在旁边看着。
    “哎,你们去别处吃,不要在我这里!”最后,纪老太太忍不住了,即便这吃榴莲的是她宝贝的孙子,她也受不了了。
    在纪老太太处坐了许久,纪二太太就带人亲自往厨下去了,她要亲自看着人做纪三老爷爱吃的饭菜。
    借此机会,纪晓棠也和纪二老爷、纪三老爷一同出来,到藏书阁中说话。
    “我在路上就听说了,谢怀瑾变成了齐怀瑾!”纪三老爷先就问了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你听的没错。”纪二老爷笑着点头。
    “这边得了小叔回到泉州,带回粮食和新作物的消息,王爷就做了决断。”纪晓棠也笑道。
    “这样,也不枉咱们风里雨里,出生入死。”纪三老爷感慨。
    “还有一件事,小叔应该还不知道。”纪晓棠就又告诉纪三老爷,江庆善就是破军的事。
    纪三老爷大吃一惊。
    “那厮是破军?到看不出他有什么本领!……怪不得跟咱们家做对。”
    纪晓棠见纪三老爷是这样的反应,当下也就没有再多说。
    纪三老爷这个时候却站起身,走到门口往外面张望了一下。服侍的小厮和丫头们都在台阶下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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