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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天下-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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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儿就将沈瑶带下去洗漱,然后换了一套半新的小丫头衣裙,重新带过来见纪晓棠。
这样收拾了一番的沈瑶,越发清秀可爱。
“这衣裳是……”
“回禀姑娘,这是婢子从前穿过的,只穿了几次,过了一回水,找出来,正好沈瑶妹妹穿。”绣儿忙就笑着回道。
“婢子那也有从前的衣裳,沈瑶妹子应该也能穿。”锦儿在旁见了,也笑着说道。
纪晓棠就点了点头,沈瑶在她屋子里,不能穿以前的衣裳了,然而现做衣裳又来不及,先穿锦儿、绣儿几个的倒也合适。
“一会就叫了针线上的人来给你量尺寸,好给你添新衣。”纪晓棠打量着沈瑶道。
“姑娘,我、不、婢子不要新衣,姐姐们的衣裳就够婢子穿的了。”沈瑶忙道,“姐姐们的衣裳,可比我见的那些小姐、奶奶们的好呢。”
屋子里的丫头们就都被她给逗笑了。
纪晓棠也笑了。
“你在我这里,就随着你锦儿姐姐和绣儿姐姐她们,从此就叫瑶儿吧。先让你做个三等的小丫头,跟着学规矩,月银和四季衣裳都按着定例来,不懂的,就问你姐姐们。”
瑶儿喜出望外,忙行礼道谢,一面却将纪老太太和纪二太太赏赐的东西捧上来。
“这是老太太和太太赏给你的,你自己留着就是。”纪晓棠就道。
“哦。”瑶儿还犹犹豫豫的。
“你若怕自己留不住,交给你绣儿姐姐替你收着吧。”纪晓棠就道。跟随纪晓棠服侍的小丫头们,很多都将自己值钱些的东西给绣儿保管,十分稳妥。
“嗯。”瑶儿看看绣儿,高兴地应了。
纪家多了一个三等的小丫头和一个书童,不过是纪家每天家务事中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起码,在当时是这样的。
纪晓棠让瑶儿在屋子里服侍,嘱咐了大丫头照看她,也就放在一边,她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料理。
“爹爹,运粮的队伍现在应该出了任安府了吧?”这天,纪晓棠跟纪二老爷在藏书阁中说话。
纪二老爷在心里算了算,就点头。
“应该就是这两天。”
除夕前的这几天,正是各处防备最松懈的时候。纪晓棠的心就提了起来,那件事情这两天就要见分晓了。
那件事,不仅关系一方百姓的安危,也关系着纪家一门的生死。
腊月二十九凌晨,清远县内许多百姓是被马蹄声惊醒的,随即就听到了噩耗。
押运粮草的车辆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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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零章 悲喜
这跑回来报信的,是县衙负责押送粮草的一个衙役。粮草被劫固然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然而很多人心中更加关注另外一件事。
就是那些运送粮草的人。
只有一个衙役跑回来了,那么多运送粮草的人呢?
“匪徒人多势众,且十分凶残……”谢知县坐在纪二老爷的书房中,沉痛地说道。据跑回来的衙役所说的情况,其余的人,是再也回不来了。
纪家这次派出不少庄子上的庄户去运送粮草,另外还派了李师傅和全师傅带着几个护院护送。
“李师傅和全师傅也……”纪二老爷有些不愿意相信。
“只怕凶多吉少,”提到李师傅和谢师傅这两位武师,谢知县倒是也没将话都说死。“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是有备而来。”运粮的队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运送粮草过去的,并不仅仅是纪家一家。还有县中许多人家出的是人丁劳役。
“……实在无颜向父老乡亲们交代。”谢知县满脸的苦涩。
纪二老爷叹气,完全没有心情说话来安慰谢知县。
然而谢知县要说的话,还是要说下去的。
“本也无颜来见纪兄,只是朝廷有命,这也是以往的惯例。”粮草没有运到目的地就丢了,那么这批粮草还是要按数目补上。
清远县这些人家,包括纪家在内,还需要限期筹集足了粮草,再组织人夫往北边运送。
“国难当头……若不是按照朝廷律令,小弟不能私离任地,小弟恨不得亲自走上这一趟。押运粮草过去……”谢知县侃侃而谈。
两人在书房说话,清远许多百姓就得到了消息,因为谢知县在纪府,这些人就都聚集到了纪家的门前,很多人竟是披麻戴孝,就在纪家门口大哭,要他们的亲人。
纪晓棠在后院听了小丫头的禀报。不由得暗暗皱眉。她一面吩咐不许人去惊动了纪老太太。一面就跟纪二太太商量了几句。
纪二太太就抱了长生往纪老太太处去,纪晓棠则带着人往前院书房来。
纪晓棠到书房的时候,正听见谢知县在说国难当头的话。要纪二老爷务必想法子,尽快将粮食筹够了数目。
“这次就多派些人丁押运粮草。我已经想好了,咱们自己的人丁不够,好在还有许多灾民在这里。其中许多青壮,足可以当得这件事。”谢知县说道。
县衙并没有权力派灾民的差事。然而以纪家在灾民中的声望,只要纪二老爷肯开口,灾民中的青壮自然就肯卖命。
原来谢知县这次来,不仅是要纪家再次筹集粮草。还要纪二老爷出面,征集灾民中的青壮去运粮。
“谢伯伯,”纪晓棠进了书房。先向谢知县福了一福,“先不说现在能否筹集够粮草。就算有了粮草,这次被劫的事情不查清楚,贸贸然又押运粮草过去,难道就不怕又白白地将大家的性命和保命的粮食送给了匪徒?”
谢知县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然而纪晓棠的话中不知道哪一句刺痛了他,竟然让他微微变色。不过,几乎是转瞬之间,谢知县的神色就已经恢复如常,仿佛刚才不过是别人的错觉。
“晓棠,不可这般说。”谢知县是一派慈爱长辈的模样,极有耐心地向纪晓棠解释,“事情发生在任安和大同交界处,自然有卫所的官军负责。如今边关吃紧,我们所要负责的,就是尽快筹集了粮草送过去。”
“等着粮草筹集足了送过去,官军们自然也将匪徒的事情解决干净了。”
谢知县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无法反驳。
纪晓棠微微垂头。
“谢伯伯,我们家派出去那许多人,一个都没回来。听说回来了一个衙役,谢伯伯,能不能将人叫来,我们也想问他几句话。……不只是我们,外面还有许多清远的百姓,都等着谢伯伯,他们也要个交代呢。”
纪晓棠这样说,纪二老爷就轻轻点头,一面看着谢知县,等他回答。
谢知县就很为难。
“他也受了伤,且飞驰回来报信。”虽然是这样,但是纪家和清远众百姓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
“这件事,还要纪兄助我。”谢知县想了想,竟然站起身,郑重地向纪二老爷行礼。“子谦虽忝居一县父母,然而无论根基还是声望却远远不及纪兄。纪兄明白,这事本不是我的错,只是要安抚百姓,完成朝廷交代的差事,还的纪兄出面帮我……”
“这人命关天,且如今县内,怕是再没有余粮了,就是我肯,也是无能为力啊。”纪二老爷忙也起身说道。
“纪兄,你我为大秦子民,如今大秦有难,就是咱们自己的身家性命不要,也得上报皇恩,下报黎民……”谢知县慷慨陈词。
纪晓棠在一边听着,暗暗心惊。她了解纪二老爷,谢知县这些话,都正说在了纪二老爷的心上。纪家前世的悲剧固然有许多其他的原因,但也与纪二老爷的理想主义和一腔热血有关。
若是放在以前,谢知县这样说,纪二老爷一定也会为难,但是为难之后,大概是会答应下来的。
只不过,许多事情已经悄悄地改变了,纪二老爷并没有完全抛弃他的一腔热血和理想主义,但是他也已经不是那个会仅凭这些去行事的人了。
“子谦兄……”纪二老爷很激动,就握住了谢知县的手,也说了许多慷慨的话。
然而谢知县的脸色却并不见好。
纪二老爷话说的慷慨,但是实际的事情却是一件也没答应,偏谢知县还挑不出他的错来。
纪晓棠在一边,却完全放下心来。
谢知县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说动纪二老爷。
“纪兄。事有轻重缓急……,纪兄将给城内灾民的粮食先挪出来,筹备边军的粮草……”边军缺粮的事情要紧,至于涌来清远的灾民,在清远过不下去,他们自然会投奔别处。
然而,谢知县的这种想法。却是纪二老爷无法苟同的。
“纪兄。你……”谢知县就想说纪二老爷是妇人之仁,然而他也只是想了想,最终并没有说出口。两个人虽然态度还都很和煦。但其实气氛已经有些僵持了。
纪二老爷与谢知县相识多年,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人之间几乎无话不谈,这还是第一次。两人意见相左,无法调和。
不论是纪二老爷。还是谢知县都发现了这一点。他们各自都警觉了起来,因此虽然还都不肯让步,但是说话的语气都越发的温和。
“谢伯伯,事出突然。差事再急,也要给我爹爹些时间缓和。谢伯伯不如先去安抚外面的百姓,再来找我爹爹商量。岂不是更好。”纪晓棠也看出气氛不对来,就说道。
“这样极好。”纪二老爷先就点了头。
谢知县却似乎还有话要说。
就在这个时候。就见外面有小厮急匆匆跑进来。
“二老爷,三姑娘,祁、祁大人来了!”这小厮平时在前面服侍纪二老爷,很是机灵稳妥,也见多了人和事,这个时候却明显的失态了。
纪二老爷就很吃惊,而谢知县显然比他更为吃惊。
“祁千户?祁大人来了,为了什么事?”谢知县脱口问道。
听说祁佑年来了,纪晓棠的心中也是一动。
“祁大人来了?快请进来。”纪二老爷吃惊过后,忙就说道。
很快,就有小厮领了祁佑年进来。
看到祁佑年的样子,纪晓棠就明白了小厮失态的原因。
祁佑年一身戎装,满面风霜,战袍上似乎还有未干的血迹。这幅样子,分明是刚刚经过血战厮杀。祁佑年的样子肃杀吓人,但面上的表情还和往常一样,温和儒雅,不染一丝血气。
“祁大人这是从何而来,可是出了什么事?”纪二老爷和谢知县就都问道。
纪晓棠虽没说话,然而一双眼睛也关切地落在祁佑年的身上,一面忙就让人换热茶上来。
“两位大人请恕佑年甲胄在身,不便行礼。”祁佑年的品级还在谢知县之上,而纪二老爷如今赋闲在家,身上并无官职,然而祁佑年跟两个人说话,还是极为恭敬有礼。
“佑年是从鹰跳峡而来,为追捕劫了粮草的贼寇。”
鹰跳峡,正是任安府与太原府交界处的一处天险,纪晓棠记得这个地名,前世清远往边关运送的粮草,就是在鹰跳峡被劫走的。
“什么?”谢知县脸色大变,吃惊地出声。
众人的目光立刻就都落在了谢知县的脸上。
谢知县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并且飞快地做出了解释。他是一县的父母官,正在为粮草被劫的事情焦头烂额,听到祁佑年说追捕劫了粮草的贼寇,他自然无法不动容。
因为,这正是他目前最为关注,且与他切身相关的事情。
“阿佑,你先坐下,喝杯热茶。”纪晓棠就道,一面接了小丫头托盘上的茶,用手试了试茶碗的温度,才递给祁佑年。
祁佑年就接了茶,仰脖子一口喝尽,随后将茶碗还给了纪晓棠,轻轻地道了声谢。纪家待客用的都是精致的小茶盅和香茶,可端给祁佑年的却是大碗的茶汤,既可解渴,又可充饥。
“有运送粮草的人回来了是不是?”喝过了茶汤,祁佑年就直接问道。
“是。”纪二老爷替谢知县答了。
“人在哪里?”祁佑年紧接着问。
“人在……,子谦兄?”纪二老爷就问谢知县。
“人……人在县衙。”谢知县就道,面上极少见的竟有些慌乱。
“此人有与贼寇勾结的嫌疑,必须立刻缉拿到案。”祁佑年就道。
“啊?”谢知县显然非常吃惊,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竟有此事?他逃命回来报信,如何与贼寇勾结?不过,祁大人既然如此说,定有缘故。……我这就带祁大人去拿了他来。”
谢知县这样说着,就要往外走。
祁佑年就抬手拦住了他。
“既是在县衙,想必他跑不了。”祁佑年这个时候似乎又不着急了。
“事情非同小可,还是……”谢知县见祁佑年这样,就犹豫着道。
“谢大人放心,我知道谢大人在此,所以先一步前来通报,已经另外派人往县衙拿人去了。”祁佑年这才说道。
“哦……”谢知县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祁佑年的目光就有一瞬的异样。
既然早就安排妥当了,刚才却又那般作态,祁佑年这是为的什么?
说到已经派人去抓那衙役,祁佑年这才在书房中坐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还请祁大人为下官解惑。”谢知县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下,脸上神色已经恢复镇定自如。
“是啊,祁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粮草,还有押运粮草的人,抢劫粮草的贼人可都抓获了?”纪二老爷也问。
“两位大人莫急。”祁佑年略一摆手,目光却望向纪晓棠,“刚才进门,门外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衙役回来报信,粮草全部被劫,送粮的人也都有去无回,门外那些都是运粮壮丁的家人。”纪晓棠就道。
“运粮的壮丁虽有些受了伤,却并无人丧命。”祁佑年低沉的声音,似乎他在说的不过是一件平常的事。“可以让他们回去,等候消息就是。”
“这是真的?”纪晓棠喜出望外。
“自然。”祁佑年点头,他看着纪晓棠,脸上这才第一次露出了近似笑容的表情。
“我这就派人去说。”纪晓棠忙道。
“我亲自去吧。”纪二老爷就起身出去了。
很快,纪二老爷就返回来了,告诉祁佑年和谢知县,外面的人已经全部走了。纪二老爷开口说话,清远县的百姓都是相信的。
“是我连累了纪兄。”谢知县就道。
这些家有送粮壮丁人之所以聚集在纪家门首,是因为谢知县得了消息就往纪家来了的缘故。如今就要过年,被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挤在家门口,其实是件晦气的事。
“无妨。”纪二老爷似乎并不在意,“只要人都在就好。”
“阿佑,人都没事,那粮草也都在了?”纪晓棠就问。L
☆、第二三一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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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纪二老爷也问。
“前几天,卫所得到密报,会有匪徒在鹰跳峡抢劫运往边关的粮草。”祁佑年点点头,示意大家不要着急,随即就很简略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任安卫所得到密报之后,祁佑年不敢怠慢。他亲自带兵前往任安府和太原府交界的鹰跳峡,安排下了伏兵。
粮草车走到鹰跳峡,果然有匪徒拦截,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而中了祁佑年的埋伏。
抢劫粮草的匪徒大部分被歼,少部分逃跑,运往边关的粮草丝毫没有损失,就由原来的人马继续往边关运送。而祁佑年知道运粮队伍中有人与匪徒勾结,就留下部分官军打扫战场,他亲自带人追捕贼人。
“就是这贼人报信,匪徒才能精确地知道运粮的路线和经过鹰跳峡的时间。至少这贼人太过自信,以为粮草经过鹰跳峡必定被劫,且不会留下活口,因此贪心不足,返回清远,计划要再诓上一批粮草。”祁佑年将细情全部一语带过,最后就说到回来报信的衙役身上。
“竟然有这样的事,简直岂有此理!”祁佑年话音落地,谢知县已经脸上作色,愤慨地道。
“证据确凿。”与谢知县的激动相反,祁佑年只是淡淡地道。
事实的真相是任安卫所的官兵护住了粮草,可回来报信的衙役却说粮草全部被劫,单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那个衙役身上问题不小。
“实在惭愧的很,下官一时不察。差一点就上了贼人的当。”谢知县又说道。
“这也难怪谢大人。谁能想到,贼人会有这样大的胆子,瞒天过海。且衙役是谢大人心腹,他的话,谢大人自然是信的。”祁佑年说道。
“是我知道边关告急,缺少粮草,因此太心急了一些。”祁佑年这样说。谢知县似乎更加汗颜了。“挑选去押运粮草的衙役。都是平时极精明能干的。下官不敢说两袖清风,却是并无私心。那古姓衙役,并非下官心腹。只是平时办差事十分稳妥,实在想不到他竟然早与贼人勾结。”
“无论如何,下官实有失察之罪。”谢知县早就站起身,说到这里又向祁佑年行礼。
“谢大人不必如此。一切等拿到那衙役。审问过后再说。”祁佑年摆了摆手说到。
“祁大人说的是。”谢知县忙就点头。
纪晓棠在一旁也暗暗点头。不错,一切都得等拿到了那个衙役才有定论。能够担着回来报信这个差事。那个衙役在匪徒中的地位显然并不一般。如果拿住了他,撬开他的嘴,一切都将可能不同。
只是,祁佑年方才来的时候就说。已经同时派人往县衙去抓人。可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这似乎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这个人,究竟是抓到了没有呢?
如果她所料的没错。那衙役与劫粮草的都是杀破狼的人,想想杀破狼一贯的做派。纪晓棠不能不担心。
而此刻屋子里担心的,显然并不止纪晓棠一个人。纪二老爷的眉头始终微微皱着,而谢知县似乎根本就不想遮掩他脸上惴惴的表情。
唯有祁佑年,却是一派镇定,很有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大将风范。
等候的这一会,祁佑年就向纪二老爷和纪晓棠问起了清远县灾民的情况。纪二老爷刚说了两句,外面就有脚步声响,随即一个亲兵小校进来,在祁佑年的耳边低低的声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祁佑年立刻就起身,向纪二老爷和纪晓棠告辞,说是要往县衙去。
“还请谢大人与我同行。”祁佑年说道,却绝口不提是否捉到了古姓衙役的事情。
他不说,谢知县一时竟也不好询问,只能点头。
“稍后,佑年再来与纪大人道扰。”带着谢知县出门之前,祁佑年又说道,目光却恰巧落在纪晓棠的身上。
纪晓棠立刻会意。
纪二老爷带着纪晓棠将两人送到门外,见人走了,才回转到书房中来。
知道运送去北边的粮草以及押运粮草的人夫都平安,可是在书房中坐下,纪二老爷的脸上并无丝毫轻松之色。
“晓棠,你谢伯伯,是真的有问题。”
这并不是纪二老爷第一次对谢子谦起疑心,但却还是纪二老爷第一次将这种想法宣之于口。纪二老爷这样做代表着什么,再也没有谁比纪晓棠更清楚了。
跟纪二老爷的想法相同,纪晓棠对谢知县的最后一点儿幻想也破灭了。
“谢伯伯为人素来周翔谨慎,可这次却轻信一个衙役的话,不经任何证实,就来催粮。谢伯伯应该是在为反贼筹集粮草,同时他还想将我们纪家逼入绝路。”纪晓棠点头说道。
纪二老爷点头。
“这才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与他相交这许多年,竟然一直被他瞒过了。”
“爹爹,或许,谢伯伯当初和你结识的时候,就是别有目的。他对爹爹投其所好,一直在我们面前演戏。”
如果真的是那样,谢子谦必定所图非小,而谢子谦这个人也太能忍耐,太会演戏了。
“若是如此,着实可恨可惧。”纪二老爷显然被纪晓棠的话点醒,回忆他和谢子谦结识并相交的经历,不由得毛骨悚然。
纪晓棠对纪二老爷所说的可恨可惧,其实深以为然。在前世,他们可一直没有看破谢知县的真面目。
“不知道阿佑的人抓到那报信的衙役没有。”纪晓棠往门外看了一眼,略有些不安。
“现在还没消息,只怕并不乐观。”纪二老爷就道。
而事情的发展,偏偏就如同纪二老爷所担心的那样。
祁佑年再次来到纪府,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祁佑年还是满脸的风霜,血染的战袍,神情虽还是镇定自若,但是嘴角却略有些绷紧。
将祁佑年迎到书房中坐下,即便是再心急想要知道事情的进展,纪二老爷和纪晓棠也并没有先向祁佑年询问。
纪晓棠先是叫人端了面盆来,让祁佑年洗漱了。祁佑年也没跟纪家父女客气,他洗漱过后,就借用了书房后面的静室,换了一件干净的袍子,这才重新出来,跟纪二老爷和纪晓棠说话。
“那古姓的衙役可抓到了活口?”纪晓棠就问。
“那衙役死了。”祁佑年告诉纪二老爷和纪晓棠。当时他带人进了清远县城,知道谢知县在纪家,他只带了几个人就到纪家来,另外派了亲信的兵丁往县衙去寻古姓的衙役。
兵丁们倒是很快就找到了那古姓的衙役,不过那衙役十分警觉,看见人来,立刻就知道大事不好,拼了命地想逃。
正如纪晓棠所想,能担着这样要紧的差事的,必定不是等闲之辈。那古姓的衙役竟是一身好功夫,且拼死抵抗,最后官军这里死了一个,伤了两个,虽是将古姓衙役抓到了,但却还是让他自尽身亡。
“本是防着他这一招,不过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这么一个关键的人物,却还是没有抓到活口,祁佑年的心情自然不会好。
人死了,线索就又断了。
“鹰跳峡的战事如何?”纪晓棠心中明白,略顿了顿,就将这个话题放下,又问起另外一个她非常关切的事情。
说到鹰跳峡,祁佑年的脸上就又微微有了光彩。
“多亏晓棠的信到的及时。”祁佑年笑着,向纪晓棠拱了拱手。
纪晓棠那时借给穆洪和沈氏写平安信的机会,将她对谢知县的怀疑,以及担心粮草会被劫的想法传达给了祁佑年。因为纪晓棠所说有理有据,祁佑年自然不会轻忽。他立刻派人暗中追踪探查押运粮草的车队,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押运粮草的人中,有人与神秘人物暗中通报消息。祁佑年立刻就断定,确实有人要劫这批粮草。
而要抢劫这批粮草,最好的时机,就是在任安府和太原府的交界,鹰跳峡天险。
确定了这些,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祁佑年带人在鹰跳峡设伏,给杀破狼反贼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此次大捷,不仅仰赖晓棠送信及时,李师傅也出力良多。”祁佑年又告诉纪二老爷和纪晓棠。
此次运送粮草,纪家不仅派出了许多人夫,还另外安排了李师傅和全师傅带着些护院一路护送。纪家三位武师,还有另外一位曾师傅,却是被派做纪三老爷的贴身护卫,跟着纪三老爷出海去了。
“那……全师傅?”纪二老爷就问。
“如晓棠和纪大人所料,全师傅也是对方的眼线。”跟神秘人暗中联络的,正是全师傅。全师傅身上很有些功夫,这让当时祁佑年派出去跟踪他的人很是费了一番周折。
“哎。”纪二老爷忍不住叹气。
因为曾师傅跟了纪三老爷出海,家中两位武师,派出一位护送粮草,留下一位坐镇家中,这才是最好的安排。但是纪晓棠却做主,将李师傅和全师傅都派了出去。
纪晓棠用的,是引蛇出洞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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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抽丝剥茧
早在纪家福地事件的时候,纪晓棠就怀疑过全师傅。只是当时没有证据,后来全师傅也再没有其他可疑的表现,纪晓棠就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全师傅是谢知县推荐而来,当纪二老爷说要选派武师和护院护送粮草队伍的时候,全师傅的表现就很积极。
纪晓棠和纪二老爷商量,干脆就点了头,只不过同时又让李师傅同行。
护送粮草是件大事,这样的安排很说得过去。而如果他们的怀疑是真的,全师傅这次一定会有所动作。这样,也能让他们看清更多的事情。
李师傅无论是功夫还是谋算,都能压得住全师傅。
祁佑年说李师傅这次出力良多,不仅是说他在与抢劫粮草的贼寇对战中表现英勇,还是说他很好地蒙蔽和牵制了全师傅。
如果没有李师傅,即便祁佑年能保住粮草和大多数人夫的性命,但是纪家运送粮草的人却少不了伤亡。
“阿佑,你可捉住了全师傅?”纪晓棠忙就问道。
祁佑年就摇了摇头。
“全师傅死了。”祁佑年告诉纪晓棠。
当时李师傅牵制住了全师傅,全师傅见到官军伏兵,知道大事不好,就想要逃走。李师傅虽然伤了全师傅,但是混乱之中却还是让全师傅混在贼寇中逃跑了。
是祁佑年在逃跑的贼寇中发现了全师傅。
其他的贼寇还罢了,他却万万不能让全师傅给跑了,因为那样会为纪家带来无穷的后患。祁佑年是知道,全师傅在纪家不过是卧底,但这并不代表世人都知道。世人所知道的。全师傅是纪家的武师,在纪家很有体面。
如果将来全师傅出来说些什么,就是纪家一个要命的把柄。
眼看着全师傅就要逃离,祁佑年放弃了手中就要抓到的贼寇,用他的后裔神弓射死了全师傅。
“他与贼寇互通消息这件事,只有我和李师傅知道。李师傅应该不会说出去,我这里就更加无需担心。”祁佑年压低了声音说道。
纪二老爷和纪晓棠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孤身一人到我府上。据说也没什么家小。否则。定要好好的抚恤一番。”纪二老爷就说道。全师傅之死,就只当做是护卫粮草,死于混乱之中。
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纪家来说,才是最为安全稳妥的。
祁佑年见纪二老爷这样说,也就点头。
纪二老爷就又仔细问起鹰跳峡当时的战况如何。祁佑年也不隐瞒,一一都说了。当时祁佑年几乎将整个卫所的官军全部带去了鹰跳峡设伏。一同带兵前去的,还有穆洪、穆家英和穆家豪父子三个。
这一战,他们不仅保住了重要的粮草,还歼灭了不少贼寇。
祁佑年前来追捕跑掉的衙役。在路上就写了战报派人送了上去,估计很快就会有批复下来。这一次,任安府卫所的官军们可是立了一大功。
“到时候论功行赏。穆叔父子三个都是大功一件。”祁佑年就道。穆洪已经是任安卫所的千户,或许一时无法再升迁。但是穆家英和穆家豪肯定是能加官进爵的。
粮草和人夫都没有损失,祁佑年和穆家父子又立了功,可以升迁,手中掌握更多的权力和官军,虽然一部分贼寇跑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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