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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王爷咩咩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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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含瑾一头撞上一个物体,轻哼了一声,两手攀着那个圆鼓鼓的东西摇了摇头,缓缓吐了口气。
  手里这个东西软软的,微微散发的气息怎么这么熟悉,像是某人的……
  含瑾顺着这个圆团往上一点一点看过去——慢慢现出的果真是陆宴祯不太愉悦的脸。
  “这么晚你去哪儿了?”语气也冷冰冰的。
  含瑾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抽回来,背在身后。既然知道这么晚,还不赶紧睡觉,躲在树底下吓人啊?
  “反正没做坏事。”这话听得陆平和阿莲都替她捏一把汗,太心虚了。
  就在含瑾以为陆宴祯定是又要发一通火好好说她一顿的时候,那人自己滚着轮椅转了个身,已准
  备离开,“罢了,你不愿说,便算了。”
  夜风吹得人一阵哆嗦,凉意直往脖子里钻,含瑾竟从他的背影里看出些许凄凉。那人好像又瘦了些,明明府里的厨子围着他补,他却还是极快地瘦削下去。
  待走到院门口,陆平追过去要替他推着,陆宴祯又开口道:“含瑾,你若是有了心仪之人,跟我说一声便是,我会立刻放你走。”
  “我……”含瑾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却终是没有再解释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少,但今晚就先这样了,明天双更,么么哒~


第26章 
  后半夜的时候,含瑾见着人都睡了,悄悄摸进陆宴祯的房间。摸过地板,摸过案几,一直摸到了陆宴祯床上。
  窗外的月光反射进来,竟照出那人的眼眶下面丝丝晶亮。
  想必,他很累吧,怀着孩子很辛苦吧。含瑾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轻轻放在他床头,望着他睡梦中也紧皱的眉头,心口倏地一疼。
  含瑾抬手按了按自己左边胸口,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却是那么熟悉。以往陆宴祯有个小病小痛的,她也是这样守他一整夜。可是有多久了,久到她也记不清,她不再关心他的衣食住行,他发烧的时候变着法子留她,她只当是在看戏。
  含瑾愣了愣,自觉好笑,转身要走。
  “半夜里你这来来回回的是什么意思?”
  含瑾回头,那人果然半支起了身子。
  还不等她回答,那人便拾起床头的小药瓶,拿在手中把玩。
  含瑾之所以大半夜潜进来就是不想让他发现这药瓶是她送的,可既然被发现了,她也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这是缓和你腹上疤纹的药。”
  陆宴祯一怔,瓷瓶差点滑落。“你,你去何处弄来?”
  “嗯……也没去哪,就是,就是一些药馆。”
  陆宴祯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窝得慌。
  既然已经说了,干脆说个彻底。“我之前回来得晚也是为了这药,怕你知道了不再让我出去,所以才没告诉你。”含瑾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既然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名分,我自然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陆宴祯抬头看着她,眼神晦暗莫名,辨不出情绪。含瑾已经左右□□替着小步小步后退了,脸上堆着笑:“那个,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那个药你记得用。”
  陆宴祯沉声道:“你这送药的人不先帮我试试药效吗?”
  “啊?”含瑾愣了愣,这意思是要她亲身试药?她身上又没疤,怎么试啊?
  陆宴祯轻叹口气,道:“过来。”语气虽淡,却不冰冷,见她不动,又放柔了声音道:“到我身边来,替我上药。”
  咳,原来是要帮他上药啊,害她想那么多。于是含瑾乖乖地过去,陆宴祯也很配合地撩起了中衣。
  含瑾看他面无表情却动作麻利地掀被扯衣,然后平躺好,只露出高耸的肚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屋内并未点灯,借着月光,陆宴祯腹上那些斑驳的纹路更加可怖。含瑾安慰他道:“这药膏是专门祛疤的,对孩子也不会有什么不好。我不害怕,你也别怕让我看见,好不好?”
  陆宴祯点点头,低低道:“嗯。”
  许是那药膏太过清凉,当含瑾的指尖刚触碰到他的腹部时,陆宴祯整个身子一颤。含瑾整个人也是抖得不行,拼尽全力稳住自己抹药膏的那只手。
  含瑾的手温贴合着他的肚皮缓缓向下,虔诚地沿着那一道一道的纹路按揉过去。腹中那一团倒是安静得佷,也不踢也不闹。
  上完药,含瑾拉下中衣给他盖好。右手随意往下一拨,却碰到他滚烫的某处。
  两人具是一怔,倒是陆宴祯先红了脸。含瑾把头埋得低低的,胡乱抓过被子给他盖上,把瓷瓶仔细塞好,转头就跑,害怕和抗拒全都摆在脸上。
  陆宴祯不禁自嘲一笑,是了,就连这个孩子,还都是他对她用强得来的呢,她怎能不怕。
  虽是如此,含瑾怕他不按时用药,还是每晚给他抹完再回房。可夏季雷雨多,总有那么一两夜运气不好的时候。
  ——
  陆平巡完院子回来,含瑾还在屋檐下面杵着,明明她手里拿着伞,可她就是不敢迈出步子去。
  陆平一阵纳闷:“王妃?不然属下护送您回去?”
  含瑾连连摆手,“不了不了,等这阵雷过去,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您不然进屋等着,王爷不知您还没走吗?”
  “嘘——小点声,他,他睡了。”
  陆平更纳闷了,不管怎么说,王爷也不可能把王妃一个人扔外面啊,于是打了个换茶水的名号进
  屋查看究竟。
  果然,一进屋,正冲着陆宴祯那张阴森森的脸。一个人也不点蜡烛,就那么冲着门口,在雷电的映照下更显得清冷。
  “王、王爷,您……?”
  “她还没走?”
  陆平一噎,他明明就知道,还偏要问他。“是,是啊,不然,我去把王妃请进来?”
  陆宴祯道:“你也别出去,就在屋里等着。哼,我就是要看看,她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进来。”
  含瑾眼前一闪,一道雷几乎同时在她耳边炸响。
  “啊——”
  房门猛然被打开,有只手一把将她拽了进去。苏含瑾整个人囫囵地扑入一个怀抱,腰上被人紧紧地箍着。
  陆平很有眼色地悄悄关门退了出去,在门缝合上前一刻内心暗暗佩服:王爷真是威武,单手都能抱起王妃。
  “莫怕。”陆宴祯轻声说道,另一只手滚着轮椅往床边去。
  含瑾也不知是怎了,一扑入他的怀抱,就条件反射似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雷雨怕是要下一夜了,你难道就打算在檐下站一夜?”
  含瑾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箍得更紧。陆宴祯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推着轮椅往床边走去。
  含瑾被他轻柔地往床上一放,听他叹道:“你今晚就在这里睡。”
  含瑾毛骨悚然道:“那,那你呢?”
  陆宴祯看她一眼,道:“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含瑾还要再推辞,却见那人的脸色在雷电映射下更加可怖了,把鞋子一脱,商量道:“我睡外面吧?”
  陆宴祯怎会不知她打了半夜溜走的主意,不再理会她,两臂撑在床边,要将自己也挪上去。可是
  隆起的肚子隔在中间,被床沿一挡,陆宴祯又跌坐回去。反复几次,也未成功。
  含瑾已经缩在床角,低头只用余光看陆宴祯。他这样骄傲的人,一定不想这副无助的样子被别人看到吧。于是含瑾把头低得更深,只盯着自己的裙摆,心里还默默期待他最好怕丢人将她赶回去。
  陆宴祯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满道:“你就不知道过来扶一把?”
  “……哦。”含瑾过去扶他,却不知从哪下手,两手最后尴尬地抓着他肩上的衣料,将人连拖带提地拽到了床上。
  这还是他二人自宴祯有身孕后第一次同榻而眠,含瑾自然是烙饼一般地翻来覆去睡不着。可她奇的是,陆平明明说王爷身子重得夜里翻身都困难,那个人怎么也扑腾得欢呢。
  含瑾耐不住,翻身一看,陆宴祯背对着她,被子却已经溜了一大半,中衣合不上肚皮,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天气已经转凉,这样睡着,必定会腹痛的。可含瑾又着实做不出温柔地给他盖上被子这样的事情,睁眼想了半天,索性直立立仰面一躺,什么都不管了。
  闭眼刚有了几分睡意,忽觉腿上砸过来一团锦被,含瑾睁眼一瞧,陆宴祯面对着她,却还是紧闭双眼,呼吸均匀,就像已睡熟了一般。陆宴祯双腿不能动弹,那团锦被必定是他用手故意扔过来的。想到此,含瑾心中刚才那点犹豫和不忍瞬间烟消云散了,切——他要凉着便凉着吧,她才不管。


第27章 
  于是前半夜,尽管陆宴祯翻了九九八十一个身,含瑾也愣是没理他。想着等他睡了再装作无意地将被子踢回去,可没熬住,后半夜直接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含瑾一下坐了起来,恍惚过了半世的感觉,这竟是第一次,她没有在半夜惊叫着醒来,没有阿莲匆匆跑进来给她拭去额头的冷汗。这一夜,睡得是那样安稳,没有那些过去的妖魔鬼怪跑到她梦里打架。
  正想着,阿莲却走了进来,脸上扬着笑容,问道:“王妃昨夜睡得可好?可又梦魇了?”
  含瑾脱口道:“很好,没有梦魇。”一顿,又问:“你怎么来啦?”
  “王爷让我来给您梳洗,待会儿要去西山。”
  西山——莫不是又要去那块无字石碑那里?可看这天色,像是还有一场暴雨。
  阿莲又道:“王爷知道您夜夜梦魇,便想接您来与他同住,看样子这法子还真是灵呢。”
  含瑾一愣,掩嘴打了个哈欠,道:“可能是这个枕头格外舒服吧。”
  “哦?那王妃可要换个枕头啊?”这话怎么听着阴森森的,含瑾往门口一看,果然又是陆宴祯,已经穿戴好,等着她了。
  含瑾灰溜溜地下床任凭阿莲摆弄,从铜镜中反射出那人一直捂着肚子,含瑾心中一惊——啊呀,昨晚真的睡过去了,他不会真的着凉了吧。
  去西山的一路上,陆宴祯都没将手从肚子上拿开,含瑾见里面虽不闹腾,可看陆宴祯的神情,怕是不太好受。
  一直到二人双双跪拜在那无字碑前,含瑾才知,今日,是陆宴祯生母的生辰。
  高高在上的太后的寿诞还有一月有余,宫中便已开始准备,而王爷的生母,却连纪念一下都要掩人耳目。陆平等人退出的距离比上次含瑾被陆宴祯扛回去时还要远。陆宴祯磕完头,却是无论如何再坐不回轮椅上。
  含瑾一开始扶着,后来从后抱,从前扑,都不能把他挪到轮椅上去。地上因积水,全是滑溜溜的泥,这无字碑又恰巧在一陡坡处,旁边便是一断崖,他们二人精力全在将陆宴祯架起身来上,并未留意,那轮椅也一步步被他们推着滑到了断崖旁边。
  陆宴祯臂上的力气更大了,狠狠钳住两个轮子,含瑾环手拖住他的腰,两人配合,要借着含瑾起身的力道将陆宴祯推上去。含瑾猛吸了一大口气,往上一推——
  “咔!”两人连着轮椅,一同翻了下去。
  含瑾只觉胳膊、背上被树枝划了好几下,又控制不住地在泥地里滚了几滚,才挺了下来。也不知那人怎么样了,慌忙抬头去寻。却见那人眼神涣散,几乎就要晕过去的样子,却是怔怔望着前方。
  含瑾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一个着粗布麻衣,约莫四十来岁的女子提着一个竹篮也朝他们看来。
  陆宴祯低声不辨情绪地唤了一声,“方姨。”便彻底晕了过去。
  这名被唤作方姨的人含瑾之前从未见过,也未听陆宴祯提起过。可既然听陆宴祯的称呼并不生疏,含瑾也姑且信她不会害他们。小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陆宴祯如今的身子让含瑾必须先找个地方安置下来。
  方姨朝他们走过来,含瑾紧紧盯着她的步伐,若稍有不对头,她便先把陆宴祯推到一边。方姨离得很近了,仿佛才认出躺在地上的人是谁,惊讶地叫了一声:“宴祯?”又仔细瞧了瞧含瑾,不确定道:“你是苏含瑾?王妃?”
  含瑾奇了,她怎知自己的身份的?却见她探手往陆宴祯腹上而去,含瑾抓在陆宴祯身侧的手更加收紧。却又听她说道:“你们别害怕,我不会害你们的。”
  含瑾瞧着她的神色,像是早就知道陆宴祯有孕一样,对他的月份也并不惊讶。方姨在他腹上按了好一会儿,神色凝重道:“怕是,要生了。”说完转过脸来似是有些责备地看了看含瑾。
  含瑾被她的眼神瞪得莫名其妙,又顾及陆宴祯的身子,只得再求她帮忙想想办法。
  好在方姨的家不远,若是站在那块无字碑前,正冲着的第三棵槐树下那间小木屋便是。只不过那片槐树林和无字碑间就是隔着这断崖。
  含瑾连忙起身去拔那陷在泥地里的轮椅。方姨更加严肃了,问道:“这又是怎么了?谁要坐轮椅啊?”
  含瑾只得好言答道:“是……陆宴祯,他如今,下半身不能动弹。”
  方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失望道:“你!唉……”
  话虽如此,方姨也知不能耽搁,利索地帮含瑾把轮椅□□,又将陆宴祯抱上轮椅推走。含瑾却更加莫名其妙,不禁腹诽:难道陆宴祯认识的人都是如他一般不会好好沟通,只会瞪眼哼气?
  陆宴祯一直到被抬上了床,也并未苏醒,可腹中却已隐隐有了下坠的趋势。
  方姨烧上热水,将含瑾叫到一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我且问你,你可真的是王妃,是
  陆宴祯的妻子,苏家大小姐苏含瑾?”
  含瑾点点头,“是又如何?”
  方姨脸现愠色,“既然是,你是怎么会把他照顾成这样子的,他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就真能眼睁睁看着他伤成这样?
  含瑾心道,这方姨真是性子直,明知她是王妃,头一次见面就开始指责她。
  方姨缓了缓,偏过头去叹道:“这孩子也是傻,每次都说自己过得多好,成亲好几年了连自己媳妇都还没搞定。”
  含瑾越听越迷糊,急急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方姨?什么叫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什么叫连自己媳妇都没搞定?”明明是她到如今都还搞不定他啊。
  这下换方姨疑惑了,看了她好一会儿,蹲在灶前呼哧呼哧扇了阵火,才又忽然转头问她:“你别告诉我,宴祯之前为了护着你,护着苏家做的那些事你一概不知?”
  含瑾睁大双眼,摇了摇头。
  “那你们的孩子没了后,宴祯不是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你怎能不知?”


第28章 
  含瑾用力想了想,那时候她只记得自己浑身僵硬冰冷,陆宴祯抱着她在马车上,她虽醒着,意识却模糊不清,陆宴祯是一路上都跟她叙叙说着什么,她却一字也没听进去。
  方姨见她还愣着,甩了蒲扇,站起身来,无奈道:“好,你既不知,我便一字一字再告诉你一遍。还望王妃,看在宴祯有身孕的份上,能关心他一点。”
  “今日宴祯带你来祭拜生母,想必你是知道的,宴祯和当今陛下都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你嫁到王府的时候,陛下也刚登基不久,根基未稳。太后本就记恨宴祯母亲抢了先帝对她的爱,又怎会心甘情愿替别人养儿子,于是急于剪除陛下和宴祯的羽翼。她派人入了王府监视你,宴祯为了保你,便故意冷落你,在朝堂上也着手安排针对苏家,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眼线觉得你根本不受宠,苏家也根本不足为虑。”
  方姨语速颇快,含瑾却绷着一根筋不敢漏听一个字。
  “他那时为了演戏演得像,只得按照你的弱点攻击。比如,他明知你怕黑,却将你在后园的小黑屋里关了一整夜。你可知他有多心疼?那一夜,他也是在后园那间小屋的地上睡了一整夜,自此腰间受寒,导致怀胎后便常常腹痛不止。因为他说,只有这样,才能离你更近一点,能清晰地听见你的哭喊声,让他要更加努力地对抗太后的力量。”
  含瑾不禁微微退后了一步,眼瞳发颤,却依旧是一副愣怔的神情。“宴祯有时不太会讲话,你就当作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我知道你在乎逝去的那个孩子,可那一夜,若不是宴祯急着赶回来见自己母亲最后一面,他怎会不知好好护着你?”
  什么?那个传言中的陆宴祯挚爱的女子竟然就是他的生母?含瑾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面上也越发难堪起来。
  “那一夜,宴祯的娘就是在这间小破屋里去世的,她走的时候很安详,因为她知道宴祯娶了你,而你有了孩子。现在,宴祯即将在同一间屋里产下你们的孩子,冥冥之中也是一种延续吧。”
  “那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怎么知道?宴祯的娘是我的挚友,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后来他和他皇兄被送去给太后抚养,先帝还想办法将我安插在他身边。王妃你也许不记得我,而我,却是记得您的。”
  一番话说完,方姨心绪缓了下来,微微低着头,不再说话,等着含瑾慢慢消化。
  “所以,你若是对陆宴祯还有什么误解,大可直接来问我,只是他现下要生了,喏,你把这盆热水端去,我先去找他的部下。”
  含瑾恍然接过,待人走远了,才想起来低声说了句,“我会好好服侍他。”
  ——
  陆宴祯是被腹中的剧痛痛醒的,他只觉腹中似是有一把钝刀在剜壁上的软肉,生生将那一团剥离出体。
  入眼空无一人,周遭景物却并不陌生。当然,他的生母就是在这间屋子里离去的,他又怎会不熟悉。
  陆宴祯双臂撑着要起来,突然听见有人慌乱地叫道:“你别动。”
  含瑾刚端着热水进门,屋内弥漫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见他动作牵扯下腹,忙急急跑过去扶住他,满眼都是担忧,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可是疼得厉害?”又将头轻轻贴在他的肚子上听了听。
  陆宴祯一时缓不过神来,这样真心关切的话语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她说过了。见她眼波流转,眸中竟是久违的担心和柔情。一时间,他恍惚记起他在后园小屋夜里受寒那一次,她虽身上带伤,却也是这样的神情和声调,照顾了他一日一夜。
  陆宴祯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了苏含瑾的脸颊,含瑾一顿,也伸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含瑾,你……”陆宴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难道他盼了多时的含瑾终于回来了?
  含瑾的手在宴祯的手上缓慢揉搓,抚过他冰凉纤瘦的手指,一字一顿道:“我都知道了,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陆宴祯面上闪过一丝疑惑,可很快明白过来,摸了摸她的发顶,怜惜道:“可是方姨告诉你的,她有没有骂你?”
  含瑾点了点头,又立刻反应过来猛摇头,最后只得红了眼睛看着陆宴祯。
  陆宴祯倒是笑了,眼神竟是难得的温和无比,以致含瑾都错愕以往为何只觉得他可怕。
  陆宴祯道:“方姨就是性子直,人很好的,她若说了你别在意。”话音未落,他便控制不住地蜷起身子,唇间溢出一声shen吟。
  含瑾忙将被子拽过来把人整个包住,一手在他腹上不住地打着圈,安慰道:“你别怕,你这是要生了,方姨去找陆平他们了,朱大夫很快就来,你先忍一下。”
  陆宴祯脸色唇色皆是惨白,愣愣望着自己腹部,乖顺地就着含瑾的手躺下去。他早就料到有今天,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保不到足月出生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他并没有把握能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因此更加不舍地看着含瑾。
  看了好一会儿,直把含瑾都看得面色微红,陆宴祯才拉着她的手护在小腹,失神道:“他还算乖,疼得不厉害的。”
  可腹中那一团偏偏不给面子,专挑了这个时候一脚踹在含瑾掌心,激得陆宴祯也低哼了一声。
  含瑾连忙环住他的腰,贴在他肚子上跟里面那位小声讲话,话了,还抬头对陆宴祯笑道:“你的腰不粗,真的一点都不粗。”
  “……”陆宴祯不想说话。
  含瑾靠着以前自学的那点微薄的知识,缓缓给他揉腹,却不知男子生产比女子时候更长,也更加凶险,只盼方姨快点找到陆平他们。
  可一直等到天黑,方姨才带着人回来,而朱大夫因道路湿滑,不慎崴了一脚,落在了后面,并没有先跟他们过来。
  陆宴祯明显更疼了,先时还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含瑾搭话,此时已经面朝里,没有多余力气讲话了,全部精力都拼在抵抗腹中的阵痛。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这么久,终于生了,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笑哭】
  下一更周末更,预计还有一两章完结,不过还有番外嘻嘻,么么扎~~~


第29章 
  方姨按了按他的腰侧,陆宴祯立刻低吟出声,含瑾搂着他的脖子,下意识道:“轻一点。”方姨微微转头看她,目光中倒是没有了责备之意。
  含瑾自觉说了什么,耳廓微微发红,方姨怎会没轻没重。可陆宴祯忽然轻轻打开了方姨的手。
  方姨叹口气,道:“好孩子,我要给你看看进程。”说罢要去解他的衣带。
  方姨虽说从小看着他长大,在他这位王爷面前也没什么拘束,可毕竟是个女人,怎好叫她看那地方。
  陆宴祯喘道:“我,我自己来。”
  方姨瞧了瞧两人,笑了笑,道:“那,让她来吧。”
  “啊?”
  “你看得见吗?”方姨皱了皱眉,转头又看着苏含瑾,“你不愿意么?”
  “没、没有。”含瑾利索地换到了床尾,可陆宴祯两腿不能动 ,她又紧张,手心沁着汗,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那人裤子褪了下来。
  可冲着那样一番光景,苏姑娘涨红了脸。匆匆忙忙看了一眼,对方姨比划道:“大概就是……二指宽。”
  见方姨有些生气,含瑾还以为是她看到陆宴祯腿上那些毒素留下的痕迹,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又快速将亵裤拉了上去。
  方姨却是思索道:“这么久了才二指,得加快些才行啊。”说罢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不多时,方姨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回来了,往陆宴祯嘴前一送,道:“催产的,快喝下去。”
  陆宴祯掩在被中的手正紧紧揪着床单,一听可以加快产程,便让含瑾扶他起来喝下。刚一做起来 ,孩子似乎很明显地被挤下去了一些,顶得他难受。
  可药效起得很快,陆宴祯更加腹痛难当,再也忍不住地惨呼起来。他上身不住摆动,含瑾怕他伤着自己,只得跪坐在床上抱住他,一手不断给他拭汗。
  腹中胎儿倒是很明显地往下走了些许,牵扯他绞痛更甚。一个时辰后,朱大夫赶来时,陆宴祯腹中动静之大,甚至让他觉得小世子马上就要出来了。可再一检查产口,却还是只有二指。
  朱大夫没说出来,含瑾也不知具体如何了,只当是不久就要见到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了,心中紧张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又望着陆宴祯难受得紧,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以后必定好好怜他。
  朱大夫将手探到陆宴祯身下,顺着脊骨推送几下,又开始按着腹侧往下顺胎。等把老头子累出一身汗来,再去查看产口的时候,他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怎会……没有作用?”
  正好这时方姨又烧了一盆热水端进来,口中还念叨:“宴祯怎么样了,方才喝了那碗催产药,该是快了吧?”
  朱大夫却噌的一下站起来,周遭的气场都强了起来,“催产药,什么催产药?我不在你们怎敢随意用药?”
  方姨见他上来就这么冲,也顶了回去,“催产药就是催产药,当然是用来催产的,难不成看着你们家王爷一刻一刻地熬吗,你这当大夫的难道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痛?”
  朱大夫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也觉得似曾相识,气势却未曾弱,又问:“既用了催产药,为何我刚刚按摩催产,也不见产口开得快一些?”
  方姨也疑惑了,“如今几指了?”
  “二指。”
  “二指?”含瑾和方姨异口同声,用催产药之前可就是二指了啊。
  朱大夫见二人神情有异,便问:“药渣呢,拿来我看看。”
  方姨气势弱了下去,莫非她真的好心办了坏事,一刻不停地跑到厨房捡了那些碎药渣,又呼哧带喘地跑回了卧房。
  朱大夫见着这药渣,恨不得跟陆宴祯一起疼晕过去算了。之前王爷误食桃酥的时候,他为了保孩子,用了一种延产缩紧产道的药,而那药方中,与这催产药中的一味药相克。也就是说,越是催产,那延产药效用就越强,宫口就越难开,产程就越长;而延产药也同时激发催产药的效用,胎儿冲撞更加剧烈,产夫也更加痛苦。
  含瑾听朱大夫解释完,眼角已挂了泪。
  朱大夫叹口气,摇头道:“好在这催产药是有时效的,如今之计,只得等这药效过去,我再推胎试试。”
  “啊?那还要多久?”
  一直在一旁没再说话的方姨插道:“我用的这药急,怕是还得三个时辰。”
  朱大夫猛盯了盯她,想起她也曾是对王爷有恩之人,终是一甩袖子,一言不发坐回了床边。
  含瑾环抱着陆宴祯,两手轻抚他腰背,他每次一痛,她的小身躯也跟着紧绷起来。陆宴祯将下巴
  搁在她肩上,咬紧了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含瑾分明知道他有多用力忍着,下巴硌得她生疼。
  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生熬着。
  朱大夫思虑半晌,还是开口了:“按说若是走动走动,还能加快些产程。可是如今……哎,只能让王爷坐起来,往下借力了。”
  含瑾立刻抬头看着宴祯,眼神似在询问他还可以吗。
  宴祯握了她的手,道:“你扶我坐在轮椅上好不好,我们……就在屋里转转。”
  这种时候含瑾哪里舍得拒绝,忙让人推了轮椅来,她和陆平将陆宴祯架上去,又遣退了所有人。
  含瑾尽量将他双腿分开,眼泪一个劲地掉。还好她站在他身后,他未曾发觉。
  含瑾看着他的背影,曾经那么高大,却也是让她可望而不可即的背影,如今只能缩在这轮椅里,甚至因为此时的难受,脊背弯了下去。忽然想起某个夜里她翻墙晚归被他抓住,他独自一人离去的落寞背影,含瑾心口处猛地抽痛了一下。
  陆宴祯轻轻扬起胳膊,去捉她的手,捉住了,握在手心里细细摩挲,笑道:“真想让你这样一直推着我啊。”
  “当然,只要你想,我就永远这样推着你。”含瑾脱口而出,又突然停住了车,改口道,“不好,若是你一直要我推着,岂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不行不行,你的腿一定要好起来,你一定要重新站起来。”
  陆宴祯叹息一声,笑道:“傻瓜。”
  陆宴祯不能走动,含瑾推着他也是于事无补,只能干熬着。熬过了三个时辰,熬到天黑,陆宴祯更加萎靡不振。
  含瑾绕过去蹲在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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