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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王爷咩咩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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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宴祯就很听话地把脑袋露出来,两眼有些迷茫地望着她道:“兔子。”
  “嗯?”
  “我想玩送你的那只兔子。”
  “……你在发烧,这时候玩什么兔子。喏,先把药喝了。”苏含瑾摇摇头,颇为熟练老道地将药碗往他面前递。好几年下来,她都熟悉了,不愿喝药是正常的,她总得板起脸来唬着哄着他把药喝了。
  “不喝。”陆宴祯扭头,却倒吸一口冷气,身子蜷得更紧了,“肚子痛。”
  苏含瑾两手背在身后,拧巴好久,终是没有替他揉揉,却转身吩咐人去把兔子抱过来。陆宴祯一直没说话,却把她的神色变化一刻不落地全看在眼里,眼神黯淡下去。
  等阿莲把兔子抱来了,陆宴祯又说:“我想让兔耳朵蹭我的脸,这样疼得轻些。”
  “……”苏含瑾彻底无语了,这都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可看着陆宴祯一脸真诚的模样,她还是照做了。况且,听从小伺候他的几个下人说,王爷生病的时候,若是有人不依着他的性子来,他病好以后,可是要一一找补回来的。
  兔子倒是很乖,趴在陆宴祯肩头,任凭苏含瑾揪着它的耳朵,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陆宴祯的脸。而苏含瑾则无聊地踢着床板,眼神飘忽到窗外去了。
  “不是这样,你抱着它。”陆宴祯往外挪了挪身子,有些生气地道。
  苏含瑾斜睨他一眼,却也只得照做。可兔子一抱起来,就够不到陆宴祯的脸了。
  “坐近点,哎呀你再往里一点。我肚子疼着呢,动不了。”
  苏含瑾心不甘情不愿,胸中快要压制不住把兔子和陆宴祯一齐扔出窗外的冲动,但转念想想苏家,和门外那些太后派来的眼线,好——她忍了。
  于是苏含瑾快贴在陆宴祯身上了,他还在絮絮叨叨:“嗯,就是这样,然后把兔耳朵举起来,蹭我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我来啦,实在不好意思,前两天晚上都有事,也都没更新。说好的周末双更哟,今晚还有一更,么么哒~~~


第9章 
  这么折腾的后果就是,陆宴祯不但没退烧,反而对兔毛过敏了,右脸颊上起了红红的一片疹子。迷迷糊糊醒来,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
  这还是他第一次生病醒来,她没在身旁守着。挣扎着起身想要叫人,就见柳亦楚和领事嬷嬷端药进来了。
  他皱了皱眉,问道:“王妃呢,去哪儿了?”
  嬷嬷笑面答道:“王妃和侧妃该是轮流侍疾,也该让柳主子伺候伺候您不是?”
  陆宴祯连瞧都没瞧柳亦楚一眼,端过她手里的药,仰头全灌了进去,没好气道:“行了,药喝完了,我也不要人伺候,你们都下去。”
  “是。”嬷嬷喜笑颜开地退下,不禁腹诽:柳姑娘果然会服侍人,王爷这么容易就把药喝下了。以前王妃在这的时候,怎么不得磨小半个时辰王爷才肯喝药,药热了一遍又一遍 ,效用都降低了。嗯,这可得在太后面前好好夸夸柳姑娘。
  苏含瑾此刻被另一嬷嬷督着跪在后院的小黑屋前。太后懿旨,若是王爷受难,王妃也得陪着。夫妻同心,才知皇室孕子之艰难。
  此刻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苏含瑾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膝盖处传来针刺般的疼痛。她不禁用手暗暗揉了揉,却还是被嬷嬷发现了。
  “王妃请暂且忍一忍,要知道王爷比您更难受。他明知道自己对兔毛过敏,因为您喜欢,还是给您送了一只。纵使您没了一个孩子,王爷如今都在补偿您,您想要的他都给,您如今受点罪也合情合理吧。”
  补偿?她可不敢奢望他的补偿。要是他的补偿还会给她带来惩罚,那她宁可不要这个孩子。而且,谁说她喜欢兔子啦?还不都是他硬塞的。
  陆宴祯等到天黑,也没等着苏含瑾过来,不耐烦地起身下床,在屋里缓缓踱步。可他越是走来走去,越心烦意乱。
  “陆平!把王妃叫来!本王怀着她的孩子呢,这般难受,她还不替我分担点……”
  话音未落,就见苏含瑾沉着脸转了进来。陆宴祯本是很欣喜,但一想自己等了她这么久她都不来,于是也没招呼人径直坐到床上去了。
  苏含瑾走到桌边,望着他道:“你很辛苦?”
  陆宴祯没听出她语气中的疲倦,下意识想要摇头,转念一想,苏含瑾一直对他冷冰冰的,何不让她心疼心疼,往后对自己好一点,于是一手撑腰,另一手缓缓在已明显隆起的小腹上打着圈,道:“嗯是啊,为了你儿子,我可辛苦了呢。”
  “儿子?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苏含瑾牵了牵嘴角,一声苦笑。
  “那个孩子不就是个已成型的男胎,要还,当然要还个一模一样的回来了。”陆宴祯本是开玩笑般说的这句,谁料正戳到苏含瑾的痛处。
  “还我?你只当是还我?什么叫‘我儿子’,难道不也是你的孩子吗?”
  陆宴祯还是第一次见苏含瑾这般带着怒气地与他说话,一时愣住了。
  苏含瑾继续道:“你既不喜欢他,嫌怀着他辛苦,又为什么要留下他?”
  陆宴祯懵然吐出一个字节:“我……”
  “既然留下了,又要怪罪到我的头上,还要牵累苏家。陆宴祯,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动我父母和师兄。”苏含瑾膝盖依旧酸痛不已,微靠在桌边,勉强说完这番话。
  陆宴祯听罢一惊,他也是近日才听闻苏大人被禁于府中,卫境安直接被免职,苏含瑾居然也这么快知道了,必是还是那信鸽来回传话。一想到她和卫境安来往密切,还传了些他不知道的书信,一股邪火噌噌往上冒。
  “苏含瑾!”
  苏含瑾却不再怕他,也吼回去:“你若不想要这孩子,不如就堕了他,省得生下来爹不疼娘不爱!”
  苏含瑾说罢转身出门,却正撞上守在门外,端着药的柳亦楚。二人并未见礼,擦肩而过。
  陆宴祯气了一夜,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和肚子一块儿疼,疼得睡不着,反反复复想着苏含瑾说的话。她居然让他把孩子堕了,还什么爹不疼娘不爱,她是如何认为自己不喜欢这孩子的,还是说她也根本不喜欢这个孩子?
  天刚亮的时候,他索性起来了,吩咐了人往苏含瑾处去。
  到了门口一看,苏含瑾竟然这么早就出门了。他一个人在桌边等着早膳,早膳呈上来,却只盯着面前那一碗扒拉了几口,就再没动筷子。
  苏大小姐出了王府倒是又成了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与未出阁时一样。卫境安闲在家中无事,就带她出来玩。卫境安千叮咛万嘱咐她不用为了苏家委屈自己,若是不愿在王府呆了,就回娘家住几天,苏大人和夫人都很想她。苏含瑾也想开了,与其在府里挨罚,陪着陆宴祯受罪,不如出来逍遥。况且卫境安早替她想好了理由,若是被人抓着了,就说他身体抱恙,自家小妹回家看看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这可没什么错吧。
  两人从东街逛到西街,苏含瑾的腿有些支不住了。昨天跪了太久,此刻小腿肚往上隐隐牵着发麻。
  卫境安见她忽然一软,连忙紧紧扶住她,俯身欲看她怎么了。苏含瑾慌忙往后退,“师兄不必如此的,我没事。”
  卫境安语气略微加重,道:“路都走不稳了,怎会没事?”说罢丢给她一个略带苛责的眼神,两人却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含瑾还是摇摇头,卫境安叹口气道:“那好吧,我背着你。”
  苏含瑾还要拒绝,卫境安却已转身背对她微微蹲下,于是苏含瑾就毫不矜持地蹦了上去。
  卫境安背着她,仍旧气息平稳,柔声问她:“今晚就别回王府了吧,回家住?”
  “当然,再也不想回……回去了……”
  卫境安听她语气停顿,抬头一看,陆宴祯就站在他们面前那课大柳树下。
  苏含瑾警惕起来,下意识更加搂紧了卫境安。陆宴祯将她这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两手在袖中微微攥了拳,迈步向二人走去。
  卫境安背着含瑾一步步后退,就是不把人放下来。退到一个草垛边,两腿一前一后微微弓步,做成防御姿势。
  微风刮过几片落叶,显得三人之间的局势更加剑拔弩张。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太久没上晋江,都快忘了地雷是干嘛的了。
  在此一并感谢一下:
  谢谢cc的手榴弹
  以及小短篇合集投喂的三位:
  谢谢鲸落的地雷
  谢谢泛彼柏舟的地雷
  谢谢黑色的时代的地雷
  也一并感谢大家的营养液
  多谢各位,我要继续加油鸭~~~


第10章 
  陆宴祯却突然笑了,哪怕含瑾觉得他这笑阴冷无比,令人毛骨悚然。“本王来街上转悠转悠,可巧,王妃和卫兄也来买东西啊。”说罢瞄了眼苏含瑾手上提的桃酥。
  苏含瑾听着这腔调越来越不对劲,从卫境安背上滑下来,却仍旧躲在人家背后说道:“啊是啊,还有我今晚不回去了,回娘家住几天。”
  “你说什么?”陆宴祯逼近一步,语气中怒气更加深沉。
  卫境安却跨出一步,侧挡在二人中间,沉声道:“我小妹想要回趟娘家,王爷这也不允吗?”
  陆宴祯斜睨他一眼,道:“王府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要回娘家也该先经得我同意。”
  卫境安显然被激起了怒气,苏含瑾心中倒是一喜。在昨夜她确定了陆宴祯根本就不爱他腹中的孩子时,她就打定了要和离的主意。好好儿说陆宴祯肯定是不听的,说不定还要把她关小黑屋。她就打算想尽一切办法让陆宴祯不得不休了她。
  于是她大着胆子,从卫境安身后探出一只脑袋来,阴阳怪气道:“哎呀,那我破了这规矩,又如何?”
  苏含瑾等着陆宴祯发火,然后就把在怀中窝了一夜的和离书甩在他脸上,谁知他倒收敛了气焰,柔下声音来道:“那我与你一同回去,我也好久没见过岳父大人了。”
  呸!你们不是天天上朝时都见得着?而且明明现在苏大人被禁足都是他害的,还装得没事人一样地给谁看啊。
  ……
  哪知进了苏府,苏大人和夫人倒是对陆宴祯热切得很,加上他有着身子,二老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苏含瑾从没对爹娘说过从前在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而苏家二老对他们这位女婿又是怎么看怎么满意,用膳时还嫌弃了几句苏含瑾怎么不会照顾人。
  苏含瑾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就是没有胃口,在二老的凝视下,慢慢吞吞地往陆宴祯盘中夹了一块鱼肉。筷子还没收回来,苏夫人轻咳了一声,吓得她不得不又挤出一个虚伪而又尴尬的笑容赏给陆宴祯。
  陆宴祯倒是非常自然地夹起了那块鱼肉,欣然道:“谢谢瑾儿。”
  二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也往自己闺女盘中夹了些菜。这下卫境安也看不懂了,苏家明明受陆宴祯牵累,怎么二老还对他这么好。
  由于陆宴祯太会‘笼络人心’,以致天擦黑的时候,苏含瑾想要在家住一宿,苏夫人愣是没同意,千推百劝地让她回家伺候夫君。
  “娘啊,我是你亲生的吗?”含瑾瞅了眼在马车里等他的陆宴祯,无奈地对苏夫人道。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你瞧瞧王爷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哟,你还不赶紧回府好生伺候着。”接着又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嘱咐,“别让那个侧妃趁机上位。”
  苏含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行吧,自己娘家也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了。她上马车的时候,暗暗在心里定下了三个目标:攒钱,作妖,和离!
  ……
  马车离着王府还有段距离,就停了下来。陆宴祯一言不发下了车,苏含瑾疑惑着打算下车看看,就见那人转身背对她,微微蹲了下去。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苏含瑾吓了一跳,那人肚腹在这种姿势下,坠得更加明显。
  “上来,我背你。”陆宴祯冷淡道。
  “我又不是没长腿,你背我作甚?”苏含瑾正要越过他下车,冷不防被人攥住小臂。
  那人不满地皱起眉头,“你既长了腿,那让卫境安背你作甚?”
  “我,我那时候腿麻了。”
  陆宴祯不听她解释,拽着她两只胳膊执意将人背起,呼吸声渐重。“好端端的怎会腿麻?我不过病了几日,你怎么就搞成这副样子?”
  苏含瑾心道,罚跪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谁让你生病的。
  陆宴祯反手捏了捏她的小腿,含瑾立时蹬开,“喂喂,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陆宴祯却不理会,兀自说道:“是不是府里有人趁我生病这几日,为难你了?”
  含瑾莫名想哭,成亲这么久了,这算是,他第一次关心她?她咬了咬唇,依旧不答。反正跟他说他也不会在意不是吗。她刚嫁入王府的时候,在下人中还没立起威来,难免有人不把她当回事。她向他说过几次,他拿着书本,连头也没抬,随口说道:“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可时间越长,人家越不把她当回事,连她养的羊都敢拿去做菜。
  陆宴祯越走越不稳当,将她往上托了托,又道:“有什么事你要告诉我,我是你夫……”
  “好了,到了。”陆宴祯一跨过府门口,含瑾就蹦了下来。陆宴祯试图去握她的手,却只有一节光滑的衣袖从掌中溜走。
  苏含瑾头也不回地往里走,陆宴祯看着空空荡荡的手掌,握了握拳,冲着那个背影说道:“我今日的公文都批完了,可以……”
  那个背影却突然跑了起来,一溜烟就没影了。
  ……
  次日一早,苏含瑾早就醒了,偏赖在床上不起。等柳亦楚来请安的时候,她就让人家在院子里站着。如此站了一个时辰,果然有嬷嬷过来了。含瑾故意让阿莲在房门口大声叫她:“娘娘啊,都已经巳时了,您怎么还不起啊?”
  那嬷嬷听了这句,一怔,又见柳亦楚在门外冻着,皱了皱眉,转头走了。含瑾从窗缝里瞧得一清二楚,她知道,今日又该轮到嬷嬷们进宫汇报了,见人走了,慢腾腾爬起来,把柳亦楚叫了进来。
  柳亦楚在外站得着实有点久,整个人有些发懵,请安时说话磕巴了一下,腿脚也有些不听使唤。含瑾却抓着这个不放,随便按了个对正妃不敬的罪名,又罚人跪了一个时辰。
  一上午折腾完,苏含瑾就在屋里坐着等,一会儿吩咐小厨房拿些点心给她吃,一会儿把小羊招过来呼噜呼噜毛。等到天又黑了下去,她坐不住了。
  不对啊,嬷嬷怎么还不搬了太后的懿旨来罚她啊。她又趴在窗户那儿瞧,瞧了半天,却把陆平给盼来了。


第11章 
  苏含瑾明白了,看来这次她是作大发了,不用嬷嬷代罚,陆宴祯要亲自出手了。她倒是挺高兴的,跟着陆平去书房的路上,还冲着落在屋檐上的几只小鸟哼了一段小曲儿,蹦跳起来揪树叶玩儿。她高兴的是,只要陆宴祯给她安个罪名,她就可以以这个理由要求他将手印盖在休书上。
  陆宴祯在书房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微微蹙眉,又拿起那只金钗细细观赏。
  好不容易把人等来了,听陆平附耳禀报,原是她出门前还喂了一会儿羊。陆宴祯将金钗搁在桌案上,对苏含瑾冷冷开口道:“你今天罚了侧妃?”
  果然是为了这个。
  苏含瑾将手偷偷伸进前襟,摸到了那封休书,并不回避他,“是。”
  “为何?”
  含瑾故意说是因为柳亦楚只没说顺一句话,又将那封休书往外抽了抽,等着陆宴祯的雷霆之怒。
  他又问:“今早还起晚了?”却是听不出什么语气。
  含瑾将休书捏紧了,“是。”
  “是不是还是哪儿不舒服?那群狐假虎威的嬷嬷们我已替你罚了,府中内务一向你来打点,侧妃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你罚她也是对的。”
  诶,诶?
  含瑾想要把那封休书甩在陆宴祯脸上的劲头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把手抽出来,抬头望着他:“你难道不该治我无王妃风范,不但好吃懒做,还小气善妒吗?”
  嫉妒夫君纳妾难道不是七出罪名之一吗,他以前不老嚷嚷着嫌她善妒,要休了她吗,如今这倒转了性了?
  陆宴祯耳根微微泛红,他极少这么温柔地对她讲话,被她一反问更不知该如何解释。想要把金钗送给她,却又觉得太矫情,只得胡乱寻了个理由先离开这尴尬地。
  “咳,我先去沐浴,你等我一下,我有话对你说。”陆宴祯说罢起身,左手食指关节状似无意地在桌案上扣了扣。
  苏含瑾顺着那轻微的响声一瞄,只见那只金钗就躺在旁边。她从没见过做工这么精细的钗子,尤其是嵌上的那一颗珍珠,必是能工巧匠花了许多心思才装点上去的。
  陆宴祯见她视线偏过来了,昂首转身进了内室,奇怪的是,陆平等人也都退到了门外,只留苏含瑾一人在书房。
  她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转过桌角,轻轻拿起那只金钗在手中把玩。
  真的很好看啊,她很喜欢。但是,苏含瑾转念一想,叹口气,肯定是送给侧妃的吧。细看的话跟柳亦楚今早请安时戴的那只还有点相像呢。柳亦楚爱打扮,送给她必能讨得她的欢心吧。
  她恍惚记得,某年春日,她也曾向陆宴祯讨一只金钗,那时她还没皮没脸地往他身上蹭,结果当然又是陆宴祯将人从肩膀上扒拉下来,黑着脸甩袖走人。
  孩子没了后,她就不怎么带钗环了。哎……含瑾又叹口气,怎么净想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正待把思绪收回来,忽然听得“哐”一声,紧接着是木桶倒地声,水流声,还有不知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嘡啷——”苏含瑾被里屋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轻握的金钗应声而落。
  她猛然回过神来,连忙蹲下身子查看,却见珍珠已被摔离了钗身。
  陆平听见声响,直接冲了进来。王爷身子越发不便,每每独自沐浴,他都担心陆宴祯会滑倒啊,不慎磕了碰了啊什么的,果然,这次听着里面的声息越发不对。
  ——
  陆平与一脸惊慌失措的苏含瑾目光相接,稍稍见礼后便直冲到帘子面前,然后便清晰地听到里面压抑的□□声。
  苏含瑾两手背在身后,掌心握着那只摔坏了的钗子微微冒汗,她居然弄坏了陆宴祯要送给侧妃的东西。转念一想,还是先跑为上,于是她瞅准此时门口无人的空挡,一溜烟蹿了出去。
  陆宴祯摔倒的地方就在门边,透过门帘的缝隙正好看到书桌前,因此苏含瑾一跑,他着急起身,可地上漫了水太滑,人又摔了一跤,急喘道:“呃——别走。”
  陆平几乎要掀帘进去了,硬是被陆宴祯给吓回来了。“站住!让王妃来扶我。”他现在□□的,怎么可能让属下轻易看到。
  陆平回头一看,这才发觉王妃已不在屋内,管家倒是快步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凉气,“启禀王爷,王妃刚刚出门去了。”
  陆宴祯一听,也顾不得什么了,勉力撑起身子,随手抓了件外袍披上,半揪住帘子,压着怒气问道:“为什么不拦?”
  “回王爷,王妃说是出门替您办事,手里还拿着您前阵子托我去寻的那只金钗,我,我不敢拦呐,只得先来回禀了您。”
  陆宴祯听到苏含瑾把金钗拿走了,心中倒是一阵欣慰,直了直腰,手上揪住帘子的力道也松了些许。
  可转念一想,苏含瑾之前有过好几次逃跑经历,万一这次又是一去不回可怎么办。况且那只金钗价值不菲,她若卖了换独自生活的盘缠,这种事她也不是做不出来。
  陆宴祯越想越慌,吩咐人备马车,却觉下腹一阵阵坠着疼,低头一看,竟有股股血流与地上的水渍融在一起。近来夜里,腹中挣动的力道越来越大,搅得他不得安寝,索性起身静坐,闭目养神,却满脑子都是她。
  陆宴祯略一犹豫,还是快速穿好衣服,不顾陆平的劝阻,登上马车前去寻她。
  陆宴祯在马车中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腹中钝痛更深,心中却更惧。之前几次苏含瑾偷跑出府时的那种焦虑再次袭来,可这一次,他是无意摔倒的,苏含瑾肯定之前没计划,能跑到哪儿呢。
  ——
  苏含瑾跑出王府有段距离了,才忽然琢磨过来,她跑什么呀,她现在不就是要让陆宴祯给自己安罪名,好顺理成章地让他休了她吗。从前她把陆宴祯的书桌弄乱了,那人都要发一通脾气,现在她把他送给喜欢的人的‘定情信物’给摔坏了,估计他巴不得让她立刻从王府消失吧。
  这么想着,人却晃到了一家首饰店门口。春日来临,即使天黑了,也尚有几家铺子点着灯,与夜空中的几点星光遥遥呼应,反倒更衬出几分街上无人的寂寥。
  苏含瑾拨弄拨弄那只金钗,想着毕竟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还是不好,便入了店寻那师傅将珍珠重新嵌进去。
  谁料从铺子出来的时候,正遇见卫境安打马归来。苏含瑾兴奋地向他招手,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含瑾得知一月后,世家子弟要举行骑射大赛,卫境安这是策马去了郊外勤加练习,以期到时能获得太后陛下嘉奖,暂解苏家之困。
  卫境安从带回的一捧迎春花束中折了一只最好看的,借着街边昏黄的灯光,与含瑾插在发间。苏含瑾本来配合地往他身边凑了凑,却忽然冷了神色。卫境安转身望去——那个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人还瞧着比上次又虚弱了一些。
  苏含瑾噘了噘嘴,哼哼两声,故意又往卫境安身边凑了凑,道:“师兄你刚才说什么,骑射大赛?我到时候可不可以也去看你啊,你看你身材这么好,这么健壮,腰却很瘦,骑在马上一定迷倒万千少女呢。”说完还往他腰间瞥了一眼。
  卫境安轻咳一声,微微脸红,他有些纳闷向来矜持的小妹怎么今日讲话这么大胆,却不曾看见陆宴祯撑在腰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他用拳顶了顶自己的腰,比以往粗了两圈不止,肚子已经像个小山一样地鼓了起来。他如今这副样子,自是不能迷倒万千少女,当然,也入不了她的眼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一更新就有回复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知道大家都等不及要看王爷被虐,大概还有一两章,王爷的好日子就到头了。hiahiahia~~~
  感谢鲸落的地雷
  感谢为浅浅wsq的地雷
  么么哒~~


第12章 
  陆宴祯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天都黑了还戴什么花。将人一把掀到马车里,自己堵在她身前,咬牙切齿道:“苏含瑾,你就当着我的面调戏别的男人,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放纵?”
  苏含瑾一脸不在乎地回他:“哦,是么?作为王妃,是不该如此丢王爷的脸吧?”
  “你还知道!”陆宴祯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下身一直血流不止,他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晕,“这要是在寻常人家,你早就被休了!”
  真的吗?求之不得。
  含瑾飞速地从怀中抽出那纸休书,双手捧到他面前,“如此,请吧。”
  陆宴祯左手依旧撑在苏含瑾头顶上方,双膝顶着含瑾的膝盖,使她动弹不得,右手抖开那张纸,一目十行地过了一边。
  看完后,陆宴祯整只右手都在发抖,“你还真是——好文采。”
  苏含瑾嘻嘻一笑,道:“多谢夸奖,承蒙王爷教诲。那就快盖手印吧,喏,印泥我都随身带着呢。”
  陆宴祯看见她又熟练地掏出一盒印泥来,倏地将休书攥紧。纸张折叠的声音在苏含瑾耳侧异常尖锐。
  那封休书上极尽贬低挖苦之能事地列举了苏含瑾的各种不是,包括她无子、善妒、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气着了嬷嬷因此不孝敬太后等诸多罪名,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不想在他王府待了。
  陆宴祯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寒气,额上却不断地沁出汗珠,他有些脱力,却仍禁锢着苏含瑾,一字一顿道:“你今天折腾这么多回,就是为了要这个?”
  苏含瑾重重点了点头。
  紧接着那封休书被人团了团扔出了马车。
  “喂,休书——”
  “休想!”
  苏含瑾被人一噎,不作声了,只瞪着眼睛看他。扔了就扔了,回去再写一封不就得了。
  两人都怒气冲冲地瞪着对方,毫不相让。沉默了好一会儿,含瑾才发现如今这姿势着实暧昧,陆宴祯整个人几乎快趴到她身上了,他呼出的气息都能拂到她脸上。可他衣裳上散发的淡淡清香倒是意外地好闻。苏含瑾奋力推了推,陆宴祯却把她箍得更紧。
  他心中一阵揪痛,那休书中字字句句都把她形容成一个极其卑微的人,不论是她心中就是这样想的,还是故意为之,他都不忍看她这样说自己。
  突然马车被一块石子一绊,苏含瑾借着这力往前一推,自己也被甩得往前扑了出去。
  马车内本就一片黑暗,苏含瑾又被摔得有些懵,只觉自己扑到了一个什么厚厚的,软软的,圆圆的东西上。这感觉很舒服,就像枕着小羊般舒坦,她不自觉地伸手戳了戳那团绵软。
  冷不防,手腕被人拎起,却顺着那团绵软往下抚,清冷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你嫌我粗?”
  仿佛做着美梦被人惊醒,苏含瑾一下弹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下那团明显的隆起——她竟然扑到了陆宴祯的肚子上,方才还用手戳了戳?此刻一手还搭在那人腰上?
  而她居然现在还能皮肉完整地跟他说话?
  “回答问题。”陆宴祯不满她走神,将她另一只手也牵过来,轻轻搭在腹上。
  苏含瑾当然巴不得陆宴祯越讨厌她越好,理直气壮地道:“当然啊,你还有腰吗?”
  马车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听得出陆宴祯逐渐压制不住的低喘。
  掌心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触动,像是火舌在苏含瑾掌心舔了一圈,她猛然抽回了手,“动、动动动了?”
  陆宴祯叹口气,撑腰坐起,“我怎么不知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结巴的毛病?”
  苏含瑾撇撇嘴,不说话。
  “傻瓜,早就会动了。”陆宴祯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深深叹息:孩儿,你娘亲今日总算是摸了摸你,瞧,她不是不喜欢你的吧,也不是不喜欢爹爹的吧。
  腹中回应给他更加用力地一踹,陆宴祯不得不弯下腰,将肚子顶在腿上来缓过这一阵。苏含瑾还觉得手掌在阵阵发热,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唔——”
  “又怎么了?”陆宴祯皱眉,他如今这身子可跟她折腾不起啊。
  苏含瑾从身后摸出那个扎到她手的尖锐物品,低头一瞧,竟是那只金钗,在黑暗中还隐隐现着光,定是刚才马车晃动时从她袖中掉了出来。
  含瑾心道,幸亏它自己掉出来了,不然她都差点忘了她跑出门是干嘛的了。于是将金钗双手捧起,像刚才递休书一样凑到陆宴祯眼皮底下,小声道:“还给你。”
  陆宴祯已痛得有些神志不清,听见这句话,却猛然清醒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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