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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王爷咩咩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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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展清歌
文案:
苏含瑾养了一只羊,比自己亲生儿子还宝贝。既然自己不能有孩子了,总得有个精神寄托不是。
但是,她的王爷夫君跟她说,他有了……有了……了……
虐妻一时爽,带球追妻火葬场。
非女尊男生子,圈地自萌,不喜勿喷
内容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含瑾,陆宴祯 ┃ 配角:卫境安,柳亦楚 ┃ 其它:男生子
第1章
苏含瑾已经一年多没主动和陆宴祯说过话了,因此陆宴祯听她求见的时候,简直觉得震惊。明天就是侧妃过门的日子,她终于想通了是不是?
陆宴祯低头看着小腹,修长的手指在腹顶轻轻摩挲,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屋外还下着大雨,陆宴祯瞧着门前这个浑身被浇透的单薄身子,深深皱了皱眉。
“怎么也不打把伞?”陆宴祯边说边给她拿毛巾,却见苏含瑾双手背在身后,身子紧绷着,头微微低垂,不敢看他。
陆宴祯抬手要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水珠,可指尖刚刚碰到她的头发,她就像是惊着了一般,往旁边躲了好远。
陆宴祯叹口气,眼神微黯,扶着桌子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她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全是拜他一手所赐。三年前,那个刚刚嫁给他时天真烂漫的女孩子,终究是不见了。说出去怕人笑话,他现在去她房里,稍微碰她一下,她就像是刚才那般,躲得老远,一双清亮的眸子委屈地望着他,像在看一个杀人恶魔。
起初,苏含瑾也争取过,吵闹过,却终是在他日复一日的冷淡中,再也不问世事。
他们这样还算是夫妻吗,陆宴祯也不知道,于是三个月前的某一夜,在又一次的不欢而散后,他对她用了强。
陆宴祯给她倒了杯茶,声音有些哑道:“含瑾,有什么事,坐下说。”
苏含瑾舒了口气,贴着椅臂慢慢坐下,仍是不看他,开口道:“明天,柳姑娘就进门了。”
果然是为了这个,虽然苏含瑾话语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陆宴祯眉目却渐渐舒展开,耐心地等她继续说。
可等了一会儿,苏含瑾又不说了,雨水顺着发梢一个劲地往下滴。
猛然间,二人眼前一亮,雷声炸响在耳侧。苏含瑾一哆嗦,右手却紧紧扳着桌角,极力让自己脸上看不出任何惊慌。
他最讨厌她怕雷的样子了,告诉过她多少遍这只是普通的现象,她为何还是吓得不行?还一个劲地直往他怀里钻。苏含瑾这样想着,手上却更加使力地攥着桌角,仿佛一松手,自己就会被那雷电收到天上。可能在他眼里,自己的害怕和胆小都是装出来的,跟那些要往他身边贴的其他世家女子一样,惺惺作态。既然有事求他,还是不要让他厌恶比较好。
陆宴祯见她拼命表现出的坚强,想分下她的心神,率先试探地问道,“含瑾,只要你说不愿意,我就……”
“王爷,求求你救救小羊。”苏含瑾回过神来,一下跪在他的面前,“明天侧妃进门,自然是要宰牛烹羊,小羊已经被厨师抓去了。它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了,求求你,不要杀了它,好不好?”说着说着,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陆宴祯听着头疼,肚子也有点微微发疼,一手要搀她起来,莫名其妙道:“你是这府里的王妃,只要你说一声,谁敢宰了它?”
可他不拿她当妻子,下人也不拿她当王妃,她派阿莲去阻,却被轰了回来,无奈何,只得来求他。
苏含瑾见他面无表情,不似她刚进门时衔着点笑影儿,以为他不同意,又往他脚前凑了凑,两手攥着他的衣摆,“求你,我从来都没求过你什么,只要你把小羊还给我,我就是把正室的位子让给柳姑娘都可以的。”
“你!”陆宴祯一下站起来,突然牵扯腹中一阵刺痛,忙扶住桌案歇了歇,面上又冷了几分,“罢了,跟我去厨房。”
两人赶到的时候,一个大厨已经在磨刀霍霍了,小羊被绑在墙角,蔫蔫儿地垂着头。陆宴祯不禁心想,这羊可真随它主人,神情一模一样。
“不要——”陆宴祯还没反应过来,苏含瑾已经在刀落下前,冲了过去,大厨吓了一跳,刀就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瑾儿!”陆宴祯纵身一跃,将苏含瑾扑倒在一旁的草席子上,回身一看,刀就落在他脚腕边一寸处。
侍卫们听见声响,都涌了进来,陆宴祯依旧坐在草席子上,怒道:“你们就是这般做事的?连王妃的羊都敢抢?”
在场之人都愣怔了一下,合着刚才闹出这么大动静,就为了——一只羊?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羊放了!”陆宴祯说罢,又转向刚才那个大厨,冷哼道:“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随身侍从陆平见状忙道:“王爷,明天柳姑娘就进门了,这厨房缺一个人手,若是宾客的饭食招待不周……”
“那又如何?”苏含瑾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陆宴祯讲话时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陆平见陆宴祯彻底黑了脸,只得领命带人下去。侍卫正给羊松了绑,递到陆宴祯手里。
“喏,给你,莫哭了。”陆宴祯宽大的手掌一把捏住羊背,苏含瑾忙感激地将小羊拖住,无暇想他怎么一直不站起来,温柔地替小羊顺着毛,又将它翻过来,轻轻抓了抓它的肚子,然后抹了一把泪,对他千恩万谢后,回房去了。
怀中的温暖一瞬消失,陆宴祯愣怔了一下。陆平回来见自家王爷还在地上,伸手去扶,却听陆宴祯闷哼一声,然后道:“别动我,去请朱大夫。”身下却已是一片暗红。
第2章
朱大夫是王府的老人儿了,陆宴祯还没有自立成府的时候就照顾他,因此颇得陆宴祯看重。
朱大夫命人小心地将陆宴祯抬回屋子,细细检查一番,果然是动了胎气。几根又长又粗的银针扎在陆宴祯腹侧,他只觉腹中一阵阵强烈的坠痛感,禁不住要在床上扭动起来,却又怕伤了那个还未成型的孩子,只得咬紧了牙,生生忍着,一动也不动。
朱大夫深深皱着眉,一脸司空见惯的模样,道:“王爷,头三个月胎息未稳,切记不可动怒,不可操劳,不可剧烈运动,不可……”朱大夫捋着花白的胡子絮絮叨叨念了一长串的禁忌,陆宴祯阖目皱眉忍着痛,只三三两两听进去几个字。
“孩子……无事吧?”陆宴祯长呼了一口气,问道。
“孩子是保住了,只是王爷还需卧床静养,明日侧妃进门,王爷切记不可过量饮酒,不可过度……”
“行了行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陆宴祯见朱大夫又要开始念叨,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不耐烦地把人轰了下去。他轻抚着还未隆起的小腹,心头一紧,那时候她也是这么痛的吗,自己一人在风雪交加的冬夜,在城外的小破屋里落了胎,且永远失去了再孕的机会。
他每每想到这些,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如今他这么痛,窗外也是风萧雨凄,就当是还她的吧。孩子要他痛,便是他该受,毫无怨言。
陆宴祯到后半夜总算觉得腹中没了下坠的趋势,却还是钝刀子磨一般的疼,迷迷糊糊也睡了过去。苏含瑾却是兴奋地抱着小羊睡不着。
“阿莲,你快过来看,你看它肚子是不是鼓起来了,它是不是怀了小崽子啦?”
阿莲是随她陪嫁到王府的贴身丫鬟,生得五官称不上出挑,却也算清秀。只是跟着苏含瑾也没过几天好日子,如今苏含瑾更是喜欢穿素色的衣裳,她日日跟在王府身边,倒是更显朴素。
阿莲此刻深深皱起眉头,一脸难以言说的纠结。王妃整天守着王爷这么个大活人连笑都不笑一下,却对一只羊这么上心,不过她也只得敷衍道:“看样子是的,明日请兽医来瞧瞧便知。”
苏含瑾拿起小羊的蹄子,蹭了蹭自己的脸,咯咯地笑了起来,“也不知是哪只公羊干的;呵,不过,我还是为它感到开心。”
苏含瑾皮肤极白,虽不施粉黛,仍旧细腻光滑,也许小羊也喜欢让她蹭,咩咩叫了两声。
阿莲叹了口气,怕王妃听见,忙打了个哈欠掩饰,道,“王妃,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安歇吧。”
苏含瑾失神地望了望滴着水的屋檐,半晌回道:“你睡吧,我睡不着。”
苏含瑾一直枯坐到婚礼的第一声唢呐响起,然后在来贺的宾客中找到了卫境安。
卫境安,是苏家的养子,其父为含瑾父亲的师兄,奈何天妒英才,夫妻二人英年早逝,卫境安后被苏家收养,苏含瑾无兄长,他便被当作大少爷一般看待。只是,她唤他“师兄”,他却唤她“小妹”。
卫境安很久没有看到小妹这样愁容满面地对他说话了,“师兄,两年前我孩子没了的时候,你曾说要带我走,我没同意。你又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说要走,你就一定带我离开,这话还作数吗?”
卫境安眼瞳颤了颤,“当然作数,小妹,你想什么时候走?”
“现在。”
“现在?”
“立刻。”
“……”卫境安沉默了,倒也不是不可以,今日婚宴朝臣几乎全都来了,他已记过了礼,就算是这时候走了也没人在意。可他提前没有计划,要将她带到哪里去呢?苏府,肯定是不行的,若是……
“你不愿意了?”苏含瑾眸色暗了下去,小声问了一句,她也知道提出这样无礼又任性的要求是挺让人为难的,可就让她任性一回吧,她不想看着他与别人成亲。
“没有!”卫境安慌忙解释,略一思索,干脆地答道:“好,我带你走!”
两人骑马走了好远,仿佛还是能听见王爷府的丝竹管弦声,苏含瑾叹了一声,道:“可惜不能带上你送我的那只小羊,它好像怀孕了。”
卫境安回头冲她一笑,“是吗?等安顿下来,我再送你一只。”
含瑾又咯咯地笑了起来,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又不是牧羊女,师兄你只要带我出了城,就不用管我了。我之前用陆宴祯的钱给自己置了座宅子,他不知道的。这一段时间我也攒了不少钱,足够我开销的。”
卫境安一勒缰绳,回头惊诧地看着含瑾,含瑾一脸坦然地也看着他。
卫境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妹呀小妹,你还有这一招呢。让陆宴祯知道还不气死。”
苏含瑾捋了捋额前的碎发,“那怎么了?是他先对不起我的,我花他几个钱怎么了,反正他说了府里的钱我随便花。之前他盯我盯得紧,连我递出去的书信都要查过,我这几个月都表现得服服帖帖的,每次在他面前就学着小羊的表情,温顺委屈,他果然放松了警惕,我等得就是今天!”
卫境安却严肃了起来,当初她出嫁是他亲手把她送入王爷府的,却谁知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妹在别人眼里却丝毫不值得怜惜。
“那,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今天一定会答应你,若我不答应,你再找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
苏含瑾像小时候那样从后搂住他的脖子,笑道:“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提什么要求,师兄一定会帮我!”
按理说侧妃进府,没必要大操大办,可柳亦楚是太后钦点的,照太后的意思是要比着正妃的规格办,只是喜服的颜色比正红浅了一点点。
陆宴祯站在正厅中间,看着被人从轿子里扶下来的新娘子,晃了一下神。三年前,苏含瑾也是这样被人扶着,遮着盖头,盈盈向他走来。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她竟半掀起盖头冲他眨了一下眼,在场宾客当即起哄。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他的新娘子,竟叫别人先窥去了面容。于是手也不与她牵,黑着脸拜完了堂。
今天的婚礼是一年前就定下来的,这一年间,他给过她无数机会,只要她说个‘不’字,他立马不惜代价地推了这门亲,可她没说一个‘不’字,一个字也不想跟他说。明明刚成亲时,她攀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耳朵说,他要是敢娶妾她就‘杀’了他的。
那时他的反应是,将人从肩膀上扒拉下来,黑着脸甩袖走人。含瑾有时回想起这些事情来,也不禁脸红,她明知道他不喜欢她,是哪来的底气要求人家不娶妾的啊,不过是仗着脸皮厚装傻罢了。
陆宴祯一阵眩晕,恶心欲呕,无力地瞧着眼前的红影越来越近,他不知为何,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忙叫来了陆平,“去跟王妃说,今晚我到她房里,让她别那么早歇下了。”
“是。”
陆平刚要退下去,又被陆宴祯叫住,“等等,你就说我有很重要的话跟她说,让她一定等我。”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好像再也见不到她了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拽到自己怀里。
陆平刚走到含瑾的小院门口,就见阿莲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两人撞了个满怀,待阿莲站稳后认出是他,两行泪就流了下来,“怎么办啊,王妃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哇塞我那个小短篇合集居然100个收藏了,对于我这种透明得已经快消失在空气中的新人来说简直是太惊喜了,而且这篇文才更了一章居然就2个人收藏了,我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我就是莫大的鼓励了,要知道我第一篇文吭哧吭哧更了几万字都没个收藏和评论啊。总之,感谢愿意看我的文的各位小可爱,我会努力写文哒~
貌似发不了表情包,请自己脑补我向你们发射爱心的形状,么么哒~
第3章
已经七天了,陆宴祯带着人快把整个帝都翻过来了。他去了所有她曾经去过的地方,一遍遍地问人,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告知没见过、不知道。陆平看着自家王爷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都心疼得紧。几天下来,王爷脸上又瘦了一圈,唇色更加惨白。他是知道陆宴祯的身体状况的,可又劝不住。
阿莲倒是没被牵累受罚,不是陆宴祯不生气,而是他已经没有那个心力去责罚一个丫鬟了,自陆平来报苏含瑾失踪的时候,他的三魂七魄就立时消散了。更何况苏含瑾向来爱护自己房里的人,若是、若是他还可以将她找回来,她看到阿莲浑身是伤,会不会让他罪加一等?
罢了!陆宴祯缓缓摇头,夜色渐沉,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他头疼得厉害。就当是在她面前留个好印象吧。
陆平瞧着陆宴祯靠在车壁上,紧紧护着小腹,实在不忍,轻声问道:“王爷,您让属下们来查就好了,如今您身子不便,该多多静养才是。”
陆宴祯嗓音暗哑道:“我若不来,你们即使找到她,又能将她带回去吗?”
话音刚落,喉间又翻上一阵恶心,他以拳抵唇,堪堪忍下这波难受。缓了好一会儿,才又对陆平开口道:“去山上吧。”
他知道是卫境安带走她的,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去苏家要人,且不说以苏含瑾的性子是绝不会回苏家给爹娘添乱的,就是她这王妃的身份,他也总不能说人丢了,反倒上娘家要人去吧。
只是,太后下旨,柳姑娘进门十五天后,王爷要携正妃侧妃一同进宫。到时候要是让太后知道她居然在侧妃进门当天跑了,这小气善妒不识大体的印象一旦种下,可免不了又一场责罚。她上次挨打后死活不让太医瞧,以致半夜发起了高热,他衣不解带地伺候了她半宿,谁知她迷迷瞪瞪醒来第一件事却是赏了他一巴掌。
此时,苏含瑾提着一小盒桃酥悠哉游哉地走在小路上,走着几步就不自觉地想要跳起来。现在这样的日子真是太美好了,在山下的小镇玩了一天,没有陆宴祯成天黑着脸凶她,也可以在惬意的晚风中暂时忘掉过去的种种伤痛。她只顾沉浸在心头的欢喜中,并未发现周遭的景物不太一样,等她发现的时候,天已彻底黑了下来,她也彻底迷了路。
除了树影幢幢,她什么也看不到。偶尔几声乌鸦叫,更是添了几分阴森。苏含瑾渐渐头皮发麻,咬着下唇强迫自己冷静,转头在左前方不远处看见了几点火星。
她大着胆子往那边走,却又注意脚下不发出声音,毕竟不知对方是何人,她一个姑娘,若是遇上了歹人可就麻烦了。
离得近了,她才看清前方笔直地跪着一个人,对着一面石碑叙叙说着什么,偶尔有几个词飘出来,像是什么“孩子回来了”“她不愿”“不要打她”“我护着她”之类的,苏含瑾正高度紧张着,也无暇细究这些词的意思,只看那人举止非凡,衣容讲究,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且他前面燃着火堆,还可为她照一照路。
于是苏含瑾先咳了两声,然后试探着问道:“这位公子,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只是……”那人循着她的声音慢慢回头,苏含瑾也认真地盯着他的后背,继续说道:“我迷路了,所以你……”
那人转了一半,却已先盯住了她。苏含瑾本就觉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待看清了那线条绝美的侧颜,当即从草丛里蹦了出来。
“鬼呀——”含瑾拔腿就跑,没命地跑,仿佛后面有老虎在追。天爷爷啊,她好不容易从王府逃出来的,怎么好巧不巧在这深山老林能碰见陆宴祯呢。你说他好好一个王爷,大晚上的不在王府吃喝玩乐,跑到山上来做什么,也不带个随从,出点事可怎么好。
苏含瑾边跑边回头看他追上来没,冷不防脚下被碎石子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
一只手却适时地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她才没有摔倒。可那人捏得太紧了,她手腕酸疼无比,桃酥散落一地。
她瞧着那人仿佛喷着火的眼神,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如果再被他抓回王府,她可就再难见天日了。
陆宴祯只是盯着她,也不说话,却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他从她眼神中读到了恐惧,失望,无助,看着她收拾好情绪再次在他面前装出与小羊一样弱小可怜的神情。他手腕一用力,拖着她走到那块石碑前,双双跪了下来。
苏含瑾莫名其妙地看着陆宴祯紧闭双眼,左手握成拳顶在上腹部,可树影正投在他的脸上,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含瑾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只觉得左手腕快要被人勒出血了,无语地与面前的石碑对视着。半晌,才听他虚弱地开口道:“这是我娘。”
“嗯?”苏含瑾转过头,望着他精雕玉琢般的侧颜,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石碑。
什么?
陆宴祯的意思是,这无字碑下安睡的是他的娘亲?可是,他明明与陛下都是太后亲生的皇子啊!
苏含瑾难以置信他刚才说的话,还没缓过神来,又听他道:“既然遇见了,还不拜见娘亲?”
这都哪跟哪儿啊,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来不及前思后想,但一年多来她已练成了在陆宴祯面前低眉顺眼的本事,凡事顺着他的意思做,总比逆着他能讨到好 。于是在陆宴祯的凝视下,苏含瑾小心翼翼地冲着石碑磕了个头,期间左手腕还一直被人抓着,她身子向前,腰都差点拧着。
只是这个姿势怎么那么像是拜堂呢?二拜高堂?
只可惜她成亲的时候既没有拜过陆宴祯的高堂,也没有被他牵过手。
苏含瑾起身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那个人唇角竟微微勾起,只是一霎,在他也看向她,目光对视的一瞬间,他突然皱眉,俯身欲呕。
苏大小姐看着他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呕出来,只是左手抓着腹侧的衣料轻颤,心中一股邪火噌噌往上冒。她就那么令人厌恶?她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容貌虽称不上是帝都第一,前十也是排得上的,兼之她从小学琴习舞,气质更加出众。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人看见了就想吐吧,陆宴祯如此,就是明目张胆地侮辱她!
她右手微微握成拳,又松开,再握成拳,再松开,内心在打一拳就跑的成功率和失败后被惨整的可怜程度之间摇摆不定。
陆宴祯觉出被他捏着的手腕开始不老实地转来转去,更加收紧了力道,“跟我回府。”
“不回!”苏含瑾也被自己冲口而出的决绝语气吓了一跳,完了,被他气得都忘了要装乖顺了。
陆宴祯倒觉得有意思,眯起眼看她,“你敢?”
她怎么不敢?
她真的不敢。
毕竟王妃逃跑这件事怎么说都是她理亏,就是给爹娘知道了也会说是她不懂事,出嫁后她只报喜不报忧,爹娘从不知她在王府日子过得辛苦。何况,若是这个冷面邪气的王爷记恨到境安师兄头上,在朝堂上针对他,这可如何是好?
可若是被抓回去,她是会被扔到地窖里?在院子里冻一夜?还是会再次被打得屁股开花呢?哪一种她都怕极了,她怕黑怕疼怕陆宴祯,可还是拼着一线希望将手腕从他温厚的手掌里抠出来,拼命也要离开他。
陆宴祯的高大身材对付她这点小身板简直太容易了,于是陪着她做肩部运动,俩人的胳膊在空中画了好几个圈,他就是不松手。
两人在草丛里的动静弄得太大了,本来守在远处的陆平等人闻声赶了过来,持剑而立。陆宴祯一个分神,含瑾就狡猾地抓住空挡将手抽了出来。
嗬,他握得可真紧,手腕火辣辣地疼。
陆宴祯没了耐性,若是在属下面前连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他还配做一个王爷吗 ?他一个反手将人再次擒住,不给她反抗的间隙,单手解下了自己的腰带,然后认认真真地将她双手并在一起,腰带足足缠了七八圈又打了几个死结才罢休。含瑾眼看着自己的手腕“肿”了起来,知道真的跑不了了,大声叫喊起来,“救命啊,放开我,救命啊——”
陆平等人具是一愣,这附近还有村民,若是引来了旁人,可就不好了。可不等他多想,陆宴祯已经又解下了自己的发带,封住了她的小嘴。然后将人抱起,往肩上一扔,朝山下走去。
陆平心中不禁暗暗赞叹:王爷威武!
“呜呜呜……”苏含瑾伏在他的肩头,一个劲地踢腿,陆宴祯只顾钳着她,腰上吃劲,快到山下的时候腹中又闷闷地疼起来,霎时搅得心烦意乱。
于是一进马车,他几乎是把人扔在了坐垫上。含瑾后脑勺“砰”的一声撞在车壁上,剧痛让她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逼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真香的我又回来更新了(手动笑哭),2019要完成这个小目标。
会保持日更,虽然今天更的不多,但会尽量坚持每天都三千字以上,多谢留言的几位小可爱,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真的又要弃了,笔芯~~~
第4章
陆宴祯身形一晃,一手向她头顶探去,“撞到了?”声音更加虚弱却也更显急切。
苏含瑾下意识地抬起被绑着的双手护住头,陆宴祯被她一挡,伸出去的手就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苏含瑾不敢在他面前哭出声来,努力地控制了一会儿,总算止住了眼泪,可想到方才种种,还是又偷偷抹掉了眼角渗出的几滴眼泪花儿。
陆宴祯见她冷静下来,颓然坐下,道:“我不碰你,你别怕。”
他知道,她是被打怕了,才会有刚才那样的反应。他靠坐在窗边,吩咐陆平回府,路上一个人默默地出神。
苏含瑾偷眼瞧了瞧,陆宴祯的背仍挺得笔直,一条腿却伸了出去,挡住门口,一只手就搭在她身边,让她一动也不敢动地缩在一角。苏含瑾撇了撇嘴,这样的坐姿可谓十分不雅,他却不在乎,真是想尽了招挡住门窗不让她逃跑。
陆宴祯感觉含瑾似乎是在看自己,且有些不怀好意,淡淡说道:“你乖乖坐着,周围都是我的人,你也逃不出去。”接着叹了一声,闭目养神,“我有点不舒服,你不要闹。”
苏含瑾见他一直若有若无地护着腹部,心中一根弦嘣了一声,他不会是……
腹痛,恶心,气虚……
苏含瑾掰着指头想了想,颇具善意地问道:“王爷,您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陆宴祯倏地一下睁开双眼,寒气凛凛地盯着她。他生的本就眉尾有些上挑,显出些凌厉之势,此刻更是整张脸都冷若冰霜。
苏含瑾两手攥拳往车窗外拱了拱,示意他道:“要不要让马车停下来,你先……”
陆宴祯眸中的寒意更深了,目光落在她手腕上。
苏含瑾虽惧怕他的眼神,可还是忍不住要关心他。他这个人啊,不管身上心上多难受,永远都一个人忍着,就算是痛死都不会吭一声。苏含瑾在他府上三年,知道他不舒服的时候,一定得放低姿态哄着宠着,人家才肯从云端就着台阶走下来喝药,不然呐,他要是奄奄一息了,心疼的不还是她。
沉寂了好一会儿,苏含瑾暗中撇了撇嘴,不搭理人就不搭理吧,谁稀罕似的。冷不防再次被人箍住了手腕,手掌的温度传来,腕上的发带却被人极轻而又认真地解开。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陆宴祯撩开车帘,先就着府门前的灯细细瞧了她的手腕。白玉般的肌肤上被勒出一道道红痕,发带交叠的地方更压深了几道。他一皱眉,不由分说地拉着人就下了马车,大步流星地往后院走。
后院的小黑屋苏含瑾可太熟悉了,那下面有座地窖,她曾在那下面罚跪了一晚上。无边的黑暗几乎将她淹没,真是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偏生有脚步声在她头顶吵个不停,而且总觉得有人就睡在她头顶的地板上。那种恐惧和无助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如今她逃跑失败被抓了回来,陆宴祯会拿什么法子治她呢?
她一想起那种令人窒息的黑暗,不禁全身战栗起来。
陆宴祯一顿,停下了脚步,只见苏含瑾哀求地望着他,嘴唇发颤,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宴祯见她抖得厉害,问道:“怎么了?冷吗?”
苏含瑾麻木地摇摇头。
“疼吗?”
苏含瑾见他解下大氅,欲兜头给她披上,瞬间想起上次被关地窖前也是他亲手将她封在了一块黑布里,抖得更厉害了。
陆宴祯有些无措,“很疼吗?”
苏含瑾快要给他跪下了。
陆宴祯着急了,一拽她:“进去上药。”
“不去。”
“为什么不去?擦点清凉的药膏就不疼了。”
“我怕……”
苏含瑾其实想说她怕被罚,可陆宴祯显然会错了意,面上柔和了几分,轻声道:“莫怕,我在。”
“……”就是因为他在所以才怕啊。
两人正焦灼不下,忽听某个角落里“咩咩“地叫了两声,苏含瑾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却反被陆宴祯抓住空档给塞进了屋里。
苏含瑾担惊受怕了半天,却见他真的拿出一个小药瓶,手指抿了点药膏,细细给她涂在腕上。药膏清清凉凉的,腕部的疼痛很快减轻了不少。
涂完药,陆宴祯竟将她的手腕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
“嘶……”苏含瑾只觉得一阵酥麻从手背直传到肩膀,瞬间又觉整只胳膊像是没了知觉。更有甚者,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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