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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孤凰长乐未央-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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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又恢复到原来的死寂。

栖梧烧的有点厉害,没多久就又昏昏欲睡,从容看着着急,不停的用手去摸她的额头,感受到她的温度越来越高,记得满头大汗。
凤越泽看着也心疼的不行,忙让车夫将马车往临镇上赶。
其实凤越泽知道此时最安全的是往城里走,但是他却存了私心,若是能带着梧儿就此远走高飞也无不可。
为了掩人耳目凤越泽甚至安排了好几辆马车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去。他以为自己做得够隐秘,没想到不过两个时辰就有人追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凤公子,你擅自将人质带走怕是不妥吧。”马车外传来粗嘎的男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凤越泽脸色一白,转过头冲栖梧安抚道:“梧儿,你放心,我定护你。”说罢,起身出了马车。
见凤越泽从里面出来,乌达冷笑:“今日之事,希望凤公子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说罢,对旁边的人做了个手势,那人便要上前拿人,却被凤越泽挡住:“乌达,今天我要带她们走。”
“我劝凤公子还是考虑好了再说话,你应该知道这两人对主子的用处。”
“你们要如何我不管,但是我今天不会让你们动他!”
“哼”乌达冷笑,“那便莫怪我对不住凤公子了。”说罢,竟是直接拔剑朝凤越泽刺去。后者没反应过来,竟是生生受了那人一剑。
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凤越泽吃痛,跪在地上捂着胸口□□。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驾着马车的马儿却突然受惊,一声嘶鸣疯了一样往前面跑去。
围着的一圈黑衣人慌忙躲闪,有人险些被踩在马蹄下。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乌达气急,翻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肚子朝那马车追去,其他人也都缓过神来,也跟着追去。
从容爬出车厢狠狠拽住缰绳,她知道若是再度落入那些人手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在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凤越泽身上时,她摘下头上的一枚小的发饰用力一弹,将那银尖子扎入马臀上。
“从容,你不要管我,你先走。”毕竟先走她看不见,且动不了真气,如果只是从容给一个人凭着她的武功定能逃出去,若是再带上自己这个拖油瓶,是绝对逃不掉的。
“不行!”从容咬牙,“我绝对不会扔下你一个人!”
“傻瓜,你不走我们一个都走不了!”
“要死一起死!”从容倔起来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任凭栖梧说破嘴皮子,她就是不肯听,栖梧急的不行但却无可奈何。






第139章 那群畜生

眼见着后面有人追了上来,从容直接发了狠,再次拔下簪子狠狠插入马臀,那马儿吃痛,疯了一样往前跑。
“快,放箭!”乌达怒道,想不到这两个娘们胆子还挺大,还敢跑!
于是不断有乱箭朝马车飞去。
乌达一把抓过旁边人手上的弓箭,然后狠狠的抽了自己坐下的马一鞭子。就在他离前面的马车距离不过两丈的地方瞄准,长箭离弦,却不是朝着马车或者是驾车的从容去的,而是朝着那马儿的眼睛去的!
他那一箭使了全力,那箭射在马儿眼睛上直接穿过它的整个头颅,马儿吃痛,突然停下来前蹄抬起整个身子都站立起来。由于惯性,马车刹车不及撞在马身上,“哐啷”一声连马带车都向一边倒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容却是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起栖梧的手就将她往外拖。
马车在空中翻转了两圈,就在车厢即将落地时,从容终于抱着栖梧落地。但由于是山路地面不平,落地没站稳,两个人滚作一团。
最后撞到一棵树上,这才停了下来。
“嘶”从容倒吸一口凉气。
在关键时刻,从容将栖梧推开,自己却撞到了树上,后脑勺立马肿了一个大包。
“从容,你有没有事?”栖梧看不见,只好胡乱的摸着。
从容缓了缓,才咬牙道:“没事”,然后爬起来去扶栖梧。
而这时,乌达一干人等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从容这才看清来人,那为首的,可不就是那日在“天香楼”桑奇身边的那个人吗!
“姑娘,我劝你不要挣扎了,你以为就凭着你们两个人能逃得掉吗?”乌达下马,笑得不怀好意。
“逃不逃得掉,一试便知!”说着,迅速从腰间拔出软剑朝着那人袭去。
没想到她手上竟会有兵器,乌达愣了一下,眼见从容的剑已经朝着自己劈来,他只得迅速举起手中的匕首堪堪挡住。
其他人见从容动手,也纷纷提刀砍去。
从容武功并不低,但要同时对付二十多个人还是显得有些吃力,她知道若是拖得越久越容易出事,于是一边挡住那些人的攻击一边喊道:“小姐,你先走,我拦着他们!”
栖梧亦是知道此时她只会连累了从容,于是咬牙转身就跑。
“想跑,今天一个都别想走!”乌达一声令下,有人朝栖梧那边追去。
“想要抓住她,得先过你姑奶奶这一关才是!”从容眼中寒光一闪,飞身过去挡住那些人的去路。
栖梧看不见,行动自然慢很多,加上山路崎岖,稍不注意就会被脚下的藤蔓或者石头绊住,幸亏她身形矫健才没有摔跤。与此同时她还顾及肚子里的孩子,速度就更慢。
就这么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不知道撞到多少次树,被脚下的石头绊倒过多少次。
“龙玄澈”不知为何,此时她心中想的却是他。
不知道在心里叫了多少声“龙玄澈”,可每叫一声,就会多一分的害怕。
不止是眼前茫然无措的黑暗,还有为她断后的从容,她一个人如何应付得了这么多人?
渐渐地,有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随之而来的是轰隆的雷声。
跟着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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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龙玄澈心绪很不安,极其不安。那种不安,像极了在北境最后一站时的心绪。
看着窗外下的越来越大的雨,龙玄澈愈发焦躁起来。
“阿鸾”他轻声开口念着这两个字,仿佛只有这两个字能让他焦虑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皇上,雪迟求见。”门外传来萧雪迟的声音,龙玄澈心里一喜,“进来”。
萧雪迟疾步而来,尚未来得及行礼便听龙玄澈问道:“可是问出些什么了?”
萧雪迟也不多说什么,答道:“是的,就在城外的白云观。”
“好!你马上带两百人,随朕去白云观!赵谦,去准备马车。”龙玄澈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
“皇上,现在下着大雨,您龙体尊贵就不要去了吧。更何况凤都卫已经先行一步,一定能将宁妃娘娘平安带回来的。”
“不,朕要亲自去接她回来。赵谦,派人去将韩无衣叫来,让他和朕一起去。”
萧雪迟见皇上心意已决,也不再劝阻,去召集人马。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城外飞奔。

雨越下越大,当真如同瓢泼似的,打在身上甚至有些硬生生的疼。
栖梧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但仍然在林子里到处撞,虽然此时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想来一定格外狼狈。身上有不少地方都被树枝割破,但或许是神经一直紧绷着,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
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沿着一个陡坡滚了下去。
栖梧心中大惊,慌忙用手护住肚子,尽量让自己蜷缩成一团,但在往下滚的过程中腰突然撞在一块高高的凸起的石头上,“唔”栖梧痛的叫出了声。
当她终于停住时,竟是疼的站都站不起来。
而与此同时,腹部也传来一阵绞痛。
栖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方才那一撞想来是动了胎气了!
“宝宝”栖梧颤抖着手摸着腹部,“你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脸颊上滑落的雨水却也突然变得温热。
她这才惊觉自己哭了。
从没有什么时候,栖梧像现在这般无助。
眼前一篇漆黑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几乎要将她吸进去,那种恐惧感犹如跗骨之蛆缠绕着她,无助、恐惧、所有的情绪全部排山倒海的袭来,让她无所适从。
“宝宝,你很坚强对不对,娘会救你,娘一定会救你,你一定不要离开娘。”栖梧咬牙,站起来又摸索着往外走。
天知道,在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时她是多么的开心。
天知道,她在经历了这么多悲伤和绝望后,因为这个孩子所有的黑暗时光都变得那么不值一提。
这些日子,她总是会摸着肚子和他讲话,然后幻想他会是怎样一个漂亮的孩子。
她甚至想好了,孩子的小名便叫七七,因为她和龙玄澈第一次见面时,正好是七月初七。
紫陌也给七七做了好几件小衣裳了,她还曾经捧着那些小衣裳惊叹:“紫陌,这孩子才两个月你就开始做衣裳了,那等他出生岂不是你已经把他好几年的衣服都做好了?”
“这不提前准备嘛,等小公子出事了就不用现做了。”
那些小衣服都是用龙云轩送来的那些布料做的,她看过那些布料,都是一匹千金的上等“云锦”,虽然龙云轩说是他送的,但栖梧一看便知这样好的料子一向是作为宫廷贡品的,而龙玄澈所有衣服基本上都是用这种料子做的。不过她也并未拆穿,由着紫陌将那布料裁了缝衣服。
从容还打趣过:“咱们小公子一看就知道是有福之人,这一出生就是穿着这么金贵的衣裳。”
再后来,龙云轩不送布料了,改送小娃儿的玩具。
一箱一箱的送。
栖梧曾在里面看到过一枚很精致的牛皮小鼓,是用上等的金丝楠木制成,鼓面用的牛皮也是最好的,周围还用金线勾了边,两侧还刻着祥云,小巧可爱精致极了。栖梧喜欢得不得了,总是喜欢拿在手里玩,有时候还特意将那小鼓放在肚子上敲,想让宝宝听听看。
她的孩子,还没见到这个世界,又怎会离开?
“在那边!”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栖梧愣了一下,心中的恐惧愈发的重。
“快,抓住那个女人!”
他们追上来了,那从容……
栖梧简直不敢再往后想。
没走两步,脖子上便传来一阵凉意,栖梧忙站定不动。
“臭娘们,叫你跑!呵,一个瞎子还跑这么快!”乌达的声音响起,栖梧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你们把从容怎么样了!”栖梧沉声问道。
“你说的是那个你扔下不管的那个女的?想不到那个女的还挺能打,把我们好几个兄弟都伤了。不过嘛”乌达顿了顿,笑的奸邪,一双鹰目在栖梧的身上来回逡巡,“总归还不是不是得乖乖的在哥们身下承欢!”
“轰隆”一声,在头顶炸开一朵惊雷。
“你说什么?”栖梧只觉得刚才那雷声太过刺耳,让她有些耳鸣。
“哈哈哈哈”乌达笑的猖狂,“那娘们看不出还挺烈,为了不让我们碰她竟然还咬舌,不过,用起来,那滋味,还真不错。”
栖梧花了好几秒时间来消化他话中的意思,终于明白过来一件事,这群畜生把从容给……
顿时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也顾不得脖子上驾着的刀,一巴掌朝着那声音的来源扇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乌达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没想到栖梧竟然还敢动手,乌达怒了,也一巴掌扇了过去,栖梧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嘶”乌达摸了摸肿起来的半边脸,“疼死我了,南楚的娘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烈!”
“畜生!”栖梧气的浑身颤抖,骂道。
“臭娘们,既然落到我们手里了还敢嘴硬!”乌达一脚踢在栖梧的小腿上,只听“卡啦”一声骨头裂开的声音,栖梧顿时疼的叫都叫不出声。
乌达还想再踢,却不知从哪儿飞来一个东西狠狠的打在他的膝盖上,顿时疼的大叫起来。






第140章 比悲伤更悲伤的,是什么?
“是谁!”乌达大喊一声,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
随后一个白衣男子稳稳落在他们面前,怒道:“放开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栖梧愣了一下,只觉得像是在做梦。
有多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呢?
多少次她死里逃生,总会想会不会是她那个荷包起了作用,她替他挡了灾劫。
一个人时,她经常会想,他现在在做什么:是身着寒甲银盔在操练?还是迎着大漠风沙练兵?亦或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他会不会晒黑了?会不会又瘦了?会不会受伤了?会不会……
总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想。
甚至她会想象这临摹他的样子,画纸上的他,要么一袭白衣风度翩翩,要么战甲红披威风凛凛。
而此时,他终于站在自己面前,但自己却看不到他。
“溪溪”栖梧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下一秒泪如雨下。
听到栖梧喊他,凤陵溪浑身一颤,看着倒在地上浑身狼狈的栖梧,更是心疼得不得了。
自从他听说了她为龙玄澈做的那些事,就止不住的心疼,自己这个傻妹妹,怎么会这么傻!
他用尽手段,甚至从韩无衣那里拿来了“千绝”喂桑奇吃下,这才问出他们将栖梧藏在哪儿。顾不上自己经过上一战早已是强弩之末,他只知道自己的亲妹妹现在身处险境生死不明,只要一想到这个便觉气血翻涌恨不得将龙玄澈杀了!
他的亲生妹妹,他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她决不能出事,还有他那尚未相见的侄儿。
凤陵溪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往“白云观”,可怎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于是他又沿路追来,竟不想正好看见她倒在地上,那个男人一脚踢在她的腿上。看着她痛的蜷缩成一团,凤陵溪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握着,生生的疼。
在他的记忆中,阿鸾虽然没有洁癖,但是还是很干净很讲究的姑娘。洗澡从来没下过一个时辰。所以他总是笑她:“泡这么久,当心皮都泡皱了。”而她则是小嘴一撅:“要你管!我这是爱干净,哪儿像你?脏兮兮的,当心以后讨不到媳妇。”
他一个闪身一把将她的脖子夹在腋下:“哥哥我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何愁找不到媳妇?你看看你看看,我哪里脏了?有味道吗?没味道吧!”
栖梧挣扎着甩他一个鄙视的白眼,打断了他的自说自话:“是是是,你风度翩翩,我看啊,溪溪你身上最大的优点还是皮比较厚!真不害臊!”
“小丫头没大没小,看我怎么收拾你!”凤陵溪伸手去捏她的脸,但某人动作更快,竟是身子一转,脚下一用力,将他绊倒在地。然后飞快的将他双手反剪在背后,然后栖梧一屁股坐在他背上嘚瑟:“哟,凤大侠,谁收拾谁啊?”
凤陵溪没能料到她会反客为主,吃了个暗亏,挣扎半天却始终挣脱不了。
最后一定是娘跑出来骂道:“你看看你们俩,哥哥没个哥哥的样子,妹妹没有妹妹的样子,这么大了还打架,成什么样子。”
然后栖梧就会跳起来跑过去一把抱住娘的腰撒娇:“娘,是溪溪先欺负阿鸾,阿鸾才反击的。”
“你还好意思说,当我不知道吗?哪一次不是阿陵让着你!”
“娘英明!”凤陵溪也会跑过来拍马屁。
虽然历史总是相似,但栖梧一直都是凤陵溪心中那个爱干净的妹妹。
但此时,她倒在地上,浑身是泥,脸上也有不少泥水,但慢慢的被雨水冲刷干净。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和她空洞无物的眼神,凤陵溪愤怒逐渐转化为心疼。
“阿鸾别怕,哥哥来带你回家!”凤陵溪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拔剑朝那些人跃去。
乌达一看便知此人不好对付,于是飞快的抓起栖梧将她挟持住,右手钳住她的脖子,怒道:“站住!否则我就杀了她!”
果然,凤陵溪铁青着脸停在原地。
果然有效,乌达心中一喜,“把剑放下!”。
栖梧心中一紧:“不要!溪溪不要听他的!”
“闭嘴!”乌达用手肘勒住了栖梧的脖子,她顿时变得呼吸困难。
“好!你不要动她!”凤陵溪咬牙,将手中的剑扔下。
“跪下!”乌达手微微缩紧,栖梧脸色又难看一分,“听见没有,跪下!”
“你”凤陵溪此生何时受过这般屈辱,但看着被擒住的栖梧,还是咬牙单膝跪下。
乌达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于是那人会意,带着几人上前用剑架在他脖子上,并拿出绳子将他反绑起来。
见凤陵溪被制住,乌达才送了口气,一把将栖梧扔开,冷笑着走到凤陵溪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一脚踢在他的胸口。
“唔”凤陵溪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随即胸口处也渗出鲜红。
“哟,原来本来就受了伤,那你还跑来逞英雄?”乌达冷笑,又往他的伤口上踢了好几脚。
听到乌达说凤陵溪身上有伤,栖梧惊得浑身颤抖,吼道:“溪溪你快走啊!不要管我!”声音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
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出宫,那从容不会被糟蹋,凤陵溪不会带着伤来救她深陷险境……
都是她的错……
想到这些,栖梧直觉胸口痛意加深,竟是“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阿鸾!”凤陵溪大惊,暗自调理内息,脚下一扫,直接将那乌达绊倒在地,翻身站起来,然后强行将真气运于手腕处,直接将那绳子震断。
但就在他进行这一系列动作时,身后的人已经看准时机一剑从他的腰部刺入,直接将他刺了个对穿。随后那人猛地抽出剑,一脚踹在凤陵溪的背心处。
凤陵溪重重倒地,吐出一口鲜血。
“妈的,杀了他!”乌达怒吼!
十余人纷纷提剑朝凤陵溪砍去。
凤陵溪在此之前已经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遍体鳞伤本就是强弩之末,方才那乌达直接又将他胸口伤的伤踢得裂开,再加上方才那一剑,对付这些人更是吃力。
知道凤陵溪的弱点在哪里,于是有人朝栖梧的方向跃去,他知道只要挟持住她,这个男人自然会投降。
凤陵溪也察觉到那些人的意图,于是抢在他面前,一脚踢开前面的人,他知道身后有人砍了过来,却不管不问,径自朝栖梧那边跃去。身后留了空隙,马上被砍了三刀。
凤陵溪一把将栖梧拉起来锁在怀里,带着她一路后退,直到退到一面崖壁。
“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乌达狠狠的开口。
栖梧缩在凤陵溪的怀里,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栖梧吓得魂飞魄散,胡乱的在他身上摸着:“溪溪,你受伤了是不是。”栖梧抖得跟筛糠似的,声音也颤抖得几乎要听不出她说的是什么。
被碰到伤口,凤陵溪闷哼一声。栖梧吓得慌忙住手,带着哭腔说道:“溪溪,不打了不打了,我们投降,不打了,溪溪,我们不打了……”栖梧就这么不断的念着,腹部越来越痛,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
“阿鸾,我没事,你放心,哥哥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凤陵溪出言安慰道。
“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栖梧说着,想要伸手去替他把脉,但却被他避开,“不要怕,皇上他们想来很快就到了,哥哥定会护你安全。你不是说过祸害遗千年吗,哥哥怎么会这么容易倒下。”
凤陵溪说着,栖梧却是死死的拽着他衣角,拼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想得美,今天一个也别想走!”乌达转头小声说道:“速战速决,若是援兵来了就遭了!”说罢,所有人均是朝着他们袭去。
凤陵溪一把拉过栖梧将她藏在身后,在前面替栖梧挡着那些刀枪剑雨。
栖梧眼前一片漆黑,但所有的声音却被无限放大,刀剑碰撞时发出的声音,刀割破衣服的声音,剑刺入皮肉又□□时的声音,全部被无限放大。她想出手帮他,可是她连看都看不见……
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伤得怎样……
栖梧几乎将嘴唇咬烂,舌尖触到铁锈的味道,却依然无法平复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而腹部的绞痛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人拿着钻子在钻她的腹部,她整个人疼的几乎要站不稳。
“呲”一声,长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最后一个人倒下,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大雨滂沱,冲刷着整个世界,整个世界只剩下雨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溪溪”栖梧强忍着痛意伸手颤抖的双手四处摸索着,在摸到那人的手时这才略微放下心来,“溪溪,你有”栖梧话还没说完,凤陵溪就软软的倒了下去,栖梧心尖一颤,慌忙将他扶住。
怎奈自己左腿腿骨被踢断了,根本站不住,两人倒在地上,凤陵溪压在她手臂上。
此时栖梧也顾不得许多,将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颤抖着手去摸他的手腕。
由于抖得太厉害,摸了半天都摸不到他的脉。
于是又转过方向去摸他的脸,将手放在他鼻翼下,竟只能感受到极其微弱的呼吸……
“溪”栖梧试了好几次,发现几乎快不能发出声音,眼泪合着雨水往下流,狼狈不堪。“不要,不要,不可以,不要,不要……”栖梧反复的念着这自己个字,却发现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阿……鸾”凤陵溪幽幽的睁开眼,气若游丝,声音也小得几乎听不见。
“溪溪”栖梧突然激动起来,想去碰他,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
“不要哭,阿鸾,很坚强的。”
“不要,阿鸾不坚强,我只要你。”
“对……不起……哥哥……没办法……教……侄儿……练……武……”凤陵溪艰难的抬手,摸了摸栖梧的脸颊,雨水蒙住了她脸,那原本狡黠却灵气逼人双眸此时一片空洞,没有丝毫的焦点。
“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溪溪不要!你答应过我祸害遗千年的!你答应过我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栖梧已经泣不成声。
“阿鸾……好好……的……活下……”凤陵溪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中,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
“哥……你不要吓我……哥……我害怕……”栖梧抱着凤陵溪哭的撕心裂肺。
老天爷不知道是不是也感受到栖梧巨大的悲伤,雨越下越大,似乎想要冲刷掉这些触目惊心的血迹。
又似乎,是想掩盖住着浓重的悲伤。
但,欲盖弥彰。
“妹妹,你放心,以后谁再敢欺负你哥哥就帮你揍他!”六岁的凤陵溪嘴角挂着淤青,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小栖梧膝盖上的伤,脸上全是心痛。
“妹妹,妹妹,你看这是什么?松子糖!要不要?要就喊一声哥哥。”八岁的凤陵溪扬了扬手中的松子糖冲着栖梧笑的一脸谄媚。
“娘,您总是偏心妹妹!”九岁的凤陵溪佯装生气噘着嘴扭过头不再说话,栖梧见状跑到他面前伸出小手:“喏,溪溪,这是你最爱吃的桂花糖糕。”凤陵溪顿时眉开眼笑,“啪嗒”一声在栖梧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糊了她一脸的口水。栖梧虽然格外嫌弃,但却还是隐忍没有发怒。
“阿鸾,今日好歹是哥哥的成人礼,竟然连礼物都没有,哥哥好生伤心啊!要不这样吧,叫一年的哥哥,不准叫溪溪,就免了你的寿礼如何?”十五岁的凤陵溪做捧心状,一脸忐忑的盯着栖梧。后者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天,终于甜甜的喊了声“哥哥”,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扔给他,“一年就免了,这是礼物,本小姐亲手做的,不用太感动。”自此,那枚木雕的环佩他一直带在身上。
“阿鸾,过了今晚你就成年了。然后你就会嫁人,等你有了相公就不会再要哥哥保护了。想到这里我怎么就这么难过呢?”二十岁的凤陵溪坐在房顶上,猛的灌了一口酒,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妹妹,你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哥哥都站在你这边,即便你不想嫁了,哥哥也立马带你走。如果龙玄澈那个臭小子敢对你不好就告诉哥哥,哥哥替你揍他!”二十一岁的凤陵溪背着一身凤冠霞帔的栖梧上花轿,说这话时,她清楚的看见两滴眼泪砸在大红的地毯上,瞬间消失不见。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只是即便陌上花再开,也再也见不到那个风流少年,衣冠博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冲她笑得如同孩童般天真……
从今以后无论再过几个春夏秋冬,也再也不会有一个白衣少年款款而来,轻袍缓袖,摸着她的头再喊一声“阿鸾”……
如果说趟过万水千山,时间的尽头尽是悲伤,那么悲伤的尽头,又该是什么呢?
如果一切的一切已经足够悲伤,那么比悲伤更悲伤的,又是什么呢?






第141章 一切都变了
舜元二年,肃王龙子川通敌叛国,勾结西凉二皇子预谋朝篡位,刺杀皇帝,挟持后妃并直接导致皇子夭折。此罪证据确凿,实在人神共愤,惠帝怒极下令将肃王龙子川从皇室宗谱中除名,并以处以凌迟之行,其余家眷满门抄斩。但惠帝仁慈,念及手足之情并未株连,甚至太后也只是让她待在自己的寿康宫无事不得外出。此事一出,右相一直称病卧床在家,一个月未曾上朝。
此时西凉与南楚的战争大败而归,太子桑莫垂头丧气的回国自甘领罚,而此时又传回二皇子桑奇刺杀南楚皇帝之事,西凉皇帝气急攻心,当天就去了。于是太子桑莫顺理成章的登基为帝。而关于西凉二皇子更是众说纷纭:一说是桑莫登基后怕这个弟弟今后回来抢皇位,干脆有意与南楚议和,并大义灭亲主动提出杀了桑奇给南楚皇帝泄愤;又有人说桑奇是在遣送回西凉的途中病死的;还有人说是惠帝杀的。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而其中格外让人扼腕的是:中都卫凤陵溪护国殉职,惠帝追封其为“护国大将军”,予以国礼葬之,并下令举国哀悼三天,期间不得饮酒食肉,不得歌舞演乐。“护国大将军”出殡那天,盛京的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白皤,不少老百姓沿街相送,十里长街,满城尽殇。
小皇子夭折,惠帝为了替小皇子祈福,特意斋戒沐浴举行了祭天仪式,并食素一个月。
所有的事情对于旁观者来说不过都是一时的,就像所有的百姓,事情才发生时皆是群情激愤,扬言干脆打到那西凉国都去灭了他们雪耻。市井上连卖鱼的都知道西凉人欺负人都已经骑到南楚的脖子上了,大家茶余饭后讨论的也都是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的兴致也就慢慢淡了,谈的人也少了,或许再过几年提及此事也不过淡淡的应一声,并未有他。
时间总会冲淡一切,对于那些作壁上观的人来说,一切的伤痛不过是作为闲聊时的调味品。
而只有那些切身体会的人,才知道有些伤是直接插进心底的,时间都不一定能治愈。
昨晚栖梧睡得晚,今天在床上赖了半天仍旧不想起床,紫陌和从容哄了半天才将她从床上拖起来。从容拧了湿帕子给栖梧擦了脸,紫陌拿出一套素白色绣着点点红梅的衣裙要替她换上,但栖梧说什么都不肯,非要穿那件绯红色的裙子,紫陌对她说了好久说今日是去给夫人扫墓不能穿红的,但栖梧却还是闹着不肯,非要穿红的。
“皇上驾到。”外面太监高声唱喏,一袭深紫色常服的龙玄澈走了进来,见栖梧还坐在床上身上穿着亵衣,皱眉:“怎么还没收拾好,都什么时辰了。”
“阿澈你来啦!”栖梧见到他甜甜一笑,赤着脚便跳下床朝他扑过去,挽着他的手不肯放。
“回皇上,娘娘非要穿红衣,奴婢们怎么劝也没用。”紫陌无可奈何,只好据实以告。
龙玄澈看了看紫陌手中的白衣,又转过头看了看抓着自己的手臂可怜巴巴的栖梧,此时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当真让人心生怜爱。原本想要开口劝两句,但责备的话却又说不出来,最后只好化作一声叹息:“便由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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