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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孤凰长乐未央-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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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累了。”
“阿鸾,你不信我是不是?”
栖梧看着他眼神中的受伤,轻笑:“不是不信,是不敢信。皇上,情深不寿,经历过这么多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们其实是一类人,都爱自己多于爱别人,所以容不得自己受伤。我们若是在一起,就像两只抱团的刺猬,只能刺伤彼此。”
“你果然是想离开我是么?”龙玄澈脸色灰败,他那样骄傲的人在栖梧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让栖梧一瞬间生出许多不忍来。
“皇上,我们放过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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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玄澈他这是什么意思!哀家不过去栖梧宫看了宁妃,他转身便将栖梧宫外把守的侍卫打了板子,这是在打哀家的脸吗!”太后怒发冲冠,气的浑身颤抖,将寿康宫中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
珠绣也是眉头紧皱:“就是,皇上此举明摆着是意有所指,奴婢派人去探查过,栖梧宫现在由楚渊亲自把守着,谁都进不去。”
“呵”太后冷笑,“不过是个女人,竟然让大内侍卫总指挥去替她守门,真是好大的恩典啊!”
“就是啊,这几日皇上都歇在栖梧宫的,看来皇上对那宁妃是宠爱的不得了。不过栖梧宫上下口风都很紧,也打探不出什么来,就连替她问诊过的太医也都守口如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太后若有所思,沉默的许久才说道:“皇上如今偏宠这宁妃,若是她能为我所用,想来对我们还是有利的。”
那珠绣蹙眉:“据奴婢所知,那宁妃似乎不太好相与,不像是会乖乖任人摆布的样子。”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只要将她的弱点抓在手里,还怕她会不听话?”
“太后英明!”
“对了,派人去请德妃来”
珠绣不解:“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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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凤栖梧那个贱人还真是会装,就说几句话就能吐血,我看啊,她不过就是为了博取皇上的圣心罢了!”凤乐瑶愤愤不平,从小到大她最看不惯的便是自己这个八妹,虽然她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但是总能成为众人的焦点——皇上、曾经的洛世子、静安王都是一等一的男子,怎的就都看上了她凤栖梧?
凤乐瑶越想越气。
皇后瞥了她一眼,止不住冷笑,凤栖梧这人还真是四面树敌,自己的亲姐姐都恨不得她去死。不过话说回来,这后宫中的女人,谁又会喜欢对方呢?
纵观现下皇上的这几个嫔妃,这个凤乐瑶不过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任何心思都摆在脸上,倒是不足为惧。至于那个言月婉,她长得和那凤栖梧几乎一模一样,而皇上待她似乎也有所不同,虽然不及对凤栖梧那般宠爱,但凭着女人的直觉,皇上和她之间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还有那个凤栖梧,她早便知道这个女人会是自己最大的劲敌!
现如今,她若想要坐稳这个皇后之位,那凤栖梧便留不得!
“皇后娘娘,您身为这后宫之主,难不成要看着凤栖梧骑到您头上来?”凤乐瑶一个人唱独角戏念叨了半天,发现并没有人理她,于是转而将话头对准了白杏瑶,她虽然大智慧没有,但祸水东引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白杏瑶慢条斯理的用盖子拨了拨面上的茶叶,小啜了一口,“哦?那依照淑妃的意思?”
凤乐瑶见有戏,忙上前谄笑道:“虽说这凤栖梧是我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但她这样缠着皇上不仅对皇后娘娘您不敬,长久下去更会动摇国本,这是臣妾万万不想看到的。此时正好是皇后娘娘您整肃后宫的时候,杀鸡儆猴,不怕后宫不宁。”
她这说了半天没一句话说到点子上,白杏瑶听得不胜其烦,忙摆了摆手示意她打住,“你的意思本宫知道了,本宫自会斟酌,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凤乐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有些不满,但皇后脸上明摆着写着“送客”二字,也不好再说什么无趣的退下。
待她走后,琳琅啐了一口,“这淑妃也真是说话不怕闪着舌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想拿娘娘您当枪使,也不怕折寿!”
白杏瑶冷笑:“就凭她?也配?”
第99章 小惩大诫,顺便吃豆腐
近来,朝中局势越发晦涩不明了。
龙玄澈上位,当年的□□在朝中本就如履薄冰,现在静安王谋逆一事被查出来,更是战战兢兢生怕新帝会迁怒于自己。右相请辞一事大家都看得出来不过是试探之举,没成想皇上就这么准了!
如此一来,陛下的立场是很坚定了,静安王一事必定没有转圜的余地,静安王自己能否保命仍未可知,更遑论曾经站错队的□□!所谓静安王谋反一事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有心人故意为之,都不得而知,若是前者那还好,可若是后者那他们可还会有命在?
再则,当年陵王殿下尚且年幼,其母妃岑妃因获罪而被赐了一杯毒酒,后来陵王更是作为质子被送到西凉。这些年他不显山露水竟一步步登上九五之位,当年的事若是彻查,想来不少人会被牵扯出来!
若真如此,简直不敢想象。
慕相辞官,便成了导火线,不少当年明哲保身的人都纷纷上书请辞。
对于这样大规模的朝廷重臣集体请辞的事情,龙玄澈竟也是未置一词,只是将那折子随手一扔,未做答复。
没有答复,更让人心里悬吊吊的。
朝廷的事情固然繁杂,但大局尚且掌握在他手上,此时最让他烦心的事远不止如此——近日来接到来自西北的军情,和西凉的战事愈发吃紧,而近日竟有探子回报北辰似乎有要和西凉联手的意图。
但具体如何仍未可知。
如果北辰真的和西凉联手,那对南楚来说当真是雪上加霜。
现在南楚新朝初立,朝局不稳便罢,刚经历了和北辰的一仗已经让南楚损失了不小的元气,和西凉的战争一直僵持着,若这时北辰再来插一脚,将面临的是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除此之外,云轩的飞鸽传书已经回来,他实在是小看了那人的胃口!
栖梧身上的毒需要用“血玲珑”来做药引,而那“血玲珑”是北辰的镇国之宝,龙云轩以南楚使臣的身份去与北辰皇帝交涉,却不想那宗政陌尘竟然要南楚以幽云十六州做交换!
那人竟是如此笃定自己会答应吗?
“他要亲自过来,要幽云十六州。”龙玄澈眉头紧蹙,将那奏报上的话又看了一遍。不禁冷笑,那人还真是有心,为了她竟还敢踏入他南楚地界,当真还小瞧了他。
事情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龙玄澈放下手中的折子,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听着窗外的雨声,心情有些烦躁。
赵谦端上来一碗参汤,劝道:“皇上,您也休息一下吧,您这都看了一下午的折子了。这是刚刚德妃娘娘派人送来的参汤,您趁热喝了吧,对身子好。”
龙玄澈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参汤,没什么表情,“德妃人呢?”
“回皇上,娘娘说怕打扰了皇上,参汤送过来,就走了。”
“栖梧宫怎么样?”龙玄澈端起来一口便喝了,不烫不凉,温度刚好。
“回皇上的话,刚刚小春子回话说娘娘还睡着。”
龙玄澈皱眉“怎么,又睡了一天?”
看他脸色不善,赵谦不敢应声。
龙玄澈放下手中的瓷盅,“朕去看看”,赵谦忙颠颠的跟在后面。
龙玄澈到栖梧宫时,栖梧还在睡着,看她苍白的脸上有不正常的酡红,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烫,不禁皱眉:“娘娘怎么发烧了?”
紫陌上前答道:“回皇上,早些韩公子来看过,说是用药后的反应。”
“那就让她烧着?”
“韩公子说没有解药,只能拖着。”
龙玄澈想到她身上的毒,心中一紧。
不知是不是龙玄澈攥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缩紧将她弄疼了,栖梧眼珠动了动,呢喃道:“紫陌,水”。
龙玄澈将她扶起来,栖梧许是渴了,喝了好几杯。看着她消瘦的侧脸,有些心疼的问道:“睡了一天,现下可是饿了?”
栖梧摇头,“什么时辰了?”
“酉时一刻了。”
栖梧想了想:“我想洗澡”她一直在发烧,冒冷汗,现在身上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紫陌很快便将热水准备好,正准备去扶栖梧,却见龙玄澈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朝屏风后走去,她就这么站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都下去”皇帝陛下发话,众人皆鱼贯而出。
栖梧才睡醒,且正烧着脑子有些不好使,勾着龙玄澈的脖子睁着迷蒙的双眼问道:“我没什么力气,你把紫陌打发了,是让我自己洗?”
她极少有这样少女呆萌可人的时候,可每当这时龙玄澈都忍不住心襟神摇,在她没有血色的唇上咬了一口,戏谑道:“自然是朕来帮你洗”。
“啊?”栖梧反应了一阵,方才回过神来,挣扎着要跳下来,但被龙玄澈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冷冷的说道:“放心,朕自然没有欲求不满到这个地步。”
话音落,栖梧脸更红了,但却不敢再反抗。
最后还是龙玄澈替她洗的澡,但至始至终他都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一直恪尽职守的替她擦背,除开手在她胸前停留的时间比在其他地方加起来的时间还要多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洗完澡浑身舒爽,栖梧又开始昏昏欲睡,但却被龙玄澈摇醒:“朕看了一天的折子,还没吃饭。”
他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栖梧装作吃惊的样子,冲赵谦摆手:“赵公公,还不吩咐御膳房准备吃的,皇上这一天都没吃东西呢。”
话音落,龙玄澈笑逐颜开。
赵谦也笑眯眯的告罪:“娘娘训斥的是,是奴才们伺候不周,这便去吩咐御膳房送吃的来。”转身刚走了两步,便听栖梧又开口了:“我这里地方小,不如就送到承乾宫去吧,皇上估计还有折子要看,若是晚了就能睡了,不用来回跑。”
赵谦满头黑线,再看皇上脸黑的几乎能滴出墨来,顿时心里直打鼓:这姑奶奶也真是会找事,陛下的意思可不就是想和她一同用膳吗。她这样直接拂了陛下的面子,她肯定没事,陛下是又不能拿她怎样,只是苦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皇上近来心情不好,所有人都看出来的,御书房的物件已经换了好几次了,除了在这宁妃面前,下面伺候的人随时都是提心吊胆的。
得,若是皇上真就回了承乾宫,别说用晚膳了,估计承乾宫里的物件摆设又要全部换新。
龙玄澈看着一脸得色的栖梧,嘴角微微上扬,她还真是找自己的软肋戳,当真是吃定了他不敢把她怎样是吗?
“不用,朕不嫌你这地方小,赵谦,吩咐传膳,还有朕今晚在栖梧宫歇下了。”龙玄澈长袖一挥,赵谦等人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承乾宫的物件总算是保住了。
栖梧吃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恶狠狠的瞪着他。怎奈一点气势都没有,反倒是逗乐了某只禽兽,一把将她拽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完全低估了此人的禽兽程度,栖梧大惊,慌忙推开他。
不过龙玄澈倒也没有勉强,而是从善如流的松开她,然后坐在她对面似笑非笑的说道:“这只是小惩大诫,让你知道谁做主。”
栖梧语噎,只好恶狠狠的瞪着他。
两人正僵持着,赵谦进来凑到龙玄澈耳边小声的说了什么,龙玄澈听后宠溺的拍了拍栖梧的头,轻笑道:“你乖乖的,朕去去就来,一会回来陪你用膳”然后在栖梧的眼刀子下泰然自若的起身出门。
第100章 他还是没回来
龙玄澈才走出栖梧宫宫门口,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言月婉。
她身边没有带宫女,就这么一个人站在雨中,看样子站了有一阵,整个人都淋湿了,头发紧贴在脸上,雨水沿着脸颊往下滴,看上去格外狼狈。在看见龙玄澈踏出门的那一瞬间,眼泪却像决堤了一般的流了下来。
她也不吭声,只是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盯着龙玄澈。
龙玄澈不经意的叹了口气,拿过赵谦手中的伞朝她走了过去,拿伞将她遮住:“天这么冷,总该爱惜自己才是”说着便拉着她朝她的未央宫走去。
“爱不爱惜还不都一样,若我冻死了,病死了,也总归是遂了你们的心,这身子本就不好,要不要也都一样”说完了还赌气一般的转过头去。
龙玄澈脚步突然停了,侧过身看着她,眸中有些痛色,拉了她拥在怀里,柔声安抚着:“这又是怎么了,尽说些赌气的话,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谁又惹你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现在有了凤栖梧,你们全部都向着她了,全都护着她。云轩也是,初夏也是,甚至连你也是!澈,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如果你说是,那我会离开你,不再来烦你,或者你大可将我打入冷宫,这样也不用你在我和她之间为难!”说道最后,言月婉已经哭得快要背过气去。
龙玄澈轻叹一声:“怎么又来了?好了,不哭了!”
但无论龙玄澈怎样的哄,她也仍旧停止不了哭,无奈之下,也只好不再说什么,直到回到未央宫。
言月婉好容易停止了哭,却也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并不理会龙玄澈。
“身子本来就不好,还淋雨,若是又病了可如何是好?”龙玄澈无奈,指使下人替她收拾干净。言月婉只低着头,任由宫女替她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水云在她身后替她细细的擦拭头发,弄的差不多了才躬身退出。
屋内气氛压抑得不行,终于,龙玄澈喟叹一声,“若这般,那朕等你心情好点了再来看你吧!”说着便起身要走。但走到门口,却被言月婉冲过来从身后抱住:“澈,不要走”。
龙玄澈浅笑,转过身捧起她的小脸戏谑道:“怎么了?说说看?”
言月婉泪眼朦胧的盯着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澈,其实有时候我会很害怕,你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我只是一介孤女,没有什么背景,更没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甚至连就在你身边陪着你都不能。我常想,这样无用的我真的是配不上你的。我曾经很多次的想要离开你,但是我却做不到。我恨透了这样没用的自己。澈,如果哪天你不再爱我了,要离开我,我想,我会失去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唯一的勇气的。”
看着她略显憔悴的脸,龙玄澈眸色有些微深,将怀中的人圈的紧了些,“月婉,朕说过,朕这么多年来对你,从来没变过。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属于你的,始终会属于你。”
“那她呢?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为了一个女人会那样的失态,你对她可也会始终如一?”言月婉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她”脑中闪过的全是她的亦喜亦嗔亦怒亦悲的种种模样,松开了言月婉,缓缓的踱步到了窗边,推开窗,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进来,脑中却是愈发的清醒。
她似乎就很喜欢站在窗边,呆呆的望着外面。好几次他竟然无意识的走到了她的栖梧宫外,远远的便看见她站在窗口,却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一脸的悲戚。看着她落寞的表情,却再也移不开半步了。
“是与不是早已不重要了”开口了,却是有些是似而非将言月婉拉开,盯着她的眼睛,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月婉,朕说过,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相处。”
一句话,便让言月婉的心如同坠入了冰窖。彻骨的寒冷。
“你的意思是,你对她,动情了?”言月婉一脸的不敢相信,“你说过的,她只是一枚棋子,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怎么可以骗我?”
“月婉,朕只是要你明白,无论她怎样,朕对你,都不会变。她也是朕的女人,但这并不影响朕对你的感情,不是么?”
言月婉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但他的表情却告诉他,他是认真的了。
闭了眼,掩去了眼中的情绪,“好,我明白了。”
龙玄澈只是“嗯”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开,却又被言月婉抱住,“皇上,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能不能陪陪我?我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今天你能陪陪我,好吗?”言月婉声音有些发颤,听上去格外惹人怜爱。
龙玄澈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转过身将她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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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玄澈走后不久,便有下人陆陆续续的将吃的呈上,且皆是清淡的菜色,栖梧一天没吃东西,看着竟也有了让人食指大动的欲望。
紫陌趁机劝道:“不然娘娘先吃点吧,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栖梧想了想,还是摇头:“要不等等吧,他也还没吃。”话音刚落,便看见紫陌冲她笑得不怀好意顿时羞得面飞坨红,慌忙摆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不如等龙玄澈来一起吃好了。”
得,这下真是越描越黑,紫陌笑的更欢了。栖梧有些气馁,干脆不再说话。
紫陌见她开始羞得不行,也不再打趣她。
“紫陌,你扶我去外面走走吧”栖梧远远的看着窗外月色渐清,突然觉得心烦意乱,便掀开被子正欲起身,但却被紫陌慌忙拦住“这可不成,您这还发烧呢,若是再出点岔子皇上可不得扒了我的皮。”
“没事,这么躺着我也难受,起来走走或许能好点,顺便去看看从容。”
从容伤得重,但还是常拖着伤跑来看她。栖梧怕她伤上加伤,便勒令她伤好之前不准来看她,每次都是要她马着脸赶人从容才肯回去躺着养伤,若非她下了令让人看着不准从容下床,这死心眼的丫头铁定要守着她寸步不离。
“但是”紫陌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栖梧打住:“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就说是我硬要起来的,你也拦不住不是。好了,你扶我一把,我使不上劲。”
见实在是拗不过,紫陌只好哭丧着脸扶着栖梧起身。
虽然已经五月份,但晚上还是格外凉,加上下了雨,更是寒意袭人。紫陌不放心,给她裹了好几层,这才扶着她慢慢往外走。
从容喝了药已经睡下,栖梧在她床边坐了一阵,又好好叮嘱了照顾她的人一番这才放心离开。
走了一圈,原本的睡意也消散,龙玄澈始终没回来,栖梧就这么扶着门外朱红色的廊柱,安静的站在那里。
小雨淅沥沥的下,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愈发清晰。
紫陌咬咬嘴唇,忍不住开口“娘娘,外面冷,您还是进屋吧”但栖梧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在紫陌急的抓头发的时候,却见赵谦撑着伞小跑过来。他远远的便看见栖梧站在外面,还未跑到她面前,便吆喝着“哎哟喂宁妃娘娘,怎么站在这风口啊!这帮奴才是怎么伺候的,若是给娘娘冻着了,仔细你们的脑袋。”
吓得一干奴才慌忙下跪告饶,“奴才该死”。
赵谦走近了,便慌忙劝道“娘娘啊,您这好歹也要爱惜自个身子不是,外面这雨下得您若是再惹个什么伤风那皇上还不剥了咱的皮啊!您还是赶紧进去吧。”
栖梧苦笑:“公公不要怪他们,是我闷的慌,想出来走走的。”说着,还是由着紫陌将自己扶进了屋。
“皇上呢?”
“回娘娘的话,皇上让奴才过来传话,皇上今晚有事要处理,不能来陪娘娘用晚膳了,请娘娘您用完晚膳便早些安置了吧。皇上一忙完,便来看娘娘。”
“哦”栖梧垂了眼眸,也不再说话。
“那,娘娘”紫陌察觉到她心情不好,待送走了赵谦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要用晚膳么?已经热过一遍才端上来的,还是趁热吃点吧。”
栖梧摇了摇头,“你们吃吧,我没胃口。”然后转身往里屋走。
“这哪儿成啊,娘娘”
“你们若是不吃,便撤了吧。忙完了,便都去歇着吧,不用管我了。”说完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坐到了窗户旁边,呆呆的看着外面。
见她心情不好,紫陌也不再劝,只能指使着让人把一桌子的菜全都撤了。
第101章 入骨相思君知否?
许是白天睡的太多,栖梧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干脆起来趴在窗户边上,钟漏上的时辰已经过了丑时两刻,外面的雨也停了,乌云散去,露出一轮满月。
皎白的月光撒了遍地银灰“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没来由的,就想到了这两句诗。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在身后响起,栖梧脸色微变,“谁!”转过头,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从阴影中走出来,一袭白衣,仿佛踏着月华而来,衣角拂过,带着淡定和从容,风光霁月般的云淡风轻。
只是脸色有些憔悴。
这么些日子不见,他怎么憔悴成这样了?
两两相望,却都不说话,两个人像是极为有默契的等着对方先开口,就这么僵持着。
“栖梧”僵持了片刻,却是洛轻歌先开了口。
仅仅是几步之遥,却仿佛是隔着千山万水一般,穿越红尘阡陌,穿越岁月山河,来自天外的一声喟叹,如沐梵音一般,让人忍不住心中微颤。
不知为何,栖梧竟突然红了眼眶。但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继续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淡淡的开口“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自从那日一别,已经数月不见。这些日子她虽然在深处后宫,但还是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诸如安乐侯府叛国被满门抄斩,洛世子不知所踪。
当她听说这件事时,愣了许久,可是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后来发生这么多事,她尚且自顾不暇,更遑论找他。
而现在,她快死了,他却出现在自己面前,是来跟她告别的吗?
她刻意的疏离和她眼中的泪花,洛轻歌看的清楚,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受伤,当他得知她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连夜奔袭而来,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重新回到南楚,他已不再是当年的安乐侯世子洛轻歌,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他知道,再也回不到当初。
再想到栖梧,竟是等不到第二天,就这么悄悄潜入后宫,兜兜转转竟还是让他找到了她。
她又瘦了,原本就单薄的她竟瘦的只剩一副皮包骨头。看着这样憔悴的栖梧,洛轻歌心里一阵抽痛,他一直都知道她心里放不下龙玄澈,他也以为龙玄澈会像他说的那样会好好待她,竟不想人成了这样。
于是心疼、愤怒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竟让一向口吐莲花的洛轻歌不知如何开口。好多话到了嘴边,却又成了一句云淡风轻的:“今夜,月色很好。”
不想他这样说,栖梧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到的竟是夏目漱石的那句“今夜月色很好”。上一世他最喜欢的一个作者便是夏目漱石,又一次他让自己的学生翻译“I love you”学生直译说“我爱你”。但夏目却笑道:“还是要含蓄一点,比如说,今夜月色很好。”
虽然洛轻歌说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深意,但她还是不经意的红了脸,还好月色的映衬下不大看得出,否则再厚的脸皮也挂不住。栖梧敛了情绪,随即笑道:“是啊,今夜月色很好”。
月色,是真的很好。
洛轻歌笑着在她旁边坐下,陪她一起赏月。
看着他的侧脸,莫名的,栖梧竟生出了一丝岁月静好的错觉。
洛轻歌转过脸冲她笑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栖梧笑而不语。
他的眼睛,是真的很好看。经历了两世,她都从未见过哪个男子的眼睛这么好看,像一潭湖水,深邃而明亮,只看一眼就忘不掉。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问了又能如何?你若想说,我自然会知道。”
洛轻歌苦笑,“你的性子倒是半点没变。”他顿了顿,才道,“南楚皇帝想北辰皇室求取‘血玲珑’,我是来谈判的。”
“血玲珑”栖梧心里咯噔一声,他竟当真为了她去求血玲珑!
稍微懂些药理的人都知道,“血玲珑”乃是稀世奇珍,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是能解天下所有的毒。一直被奉为国宝,藏于北辰皇宫。
“那你”栖梧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替北辰来谈判,那他的身份……
洛轻歌知道她想说什么,笑道:“你觉得我叛国了是吗?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叛国还是怎么了。”洛轻歌顿了顿,“安乐侯,其实并非我生父,我的生身父亲,叫宗政桀。而我的真名叫宗政陌尘。”
栖梧彻底愣了,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她有些接受不了。即便她再怎么孤陋寡闻,她也知道宗政,乃是北辰皇室的姓。
“很吃惊是吗?我也总是在想,若我不姓宗政,那该多好,只可惜这些我并不能选择。”
“所以说,你现在其实是”栖梧由于太激动,直接咬到了舌头,疼的龇牙咧嘴的。
“栖梧,若是有的选,我宁愿不当这个皇帝。”
“……”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涵盖太广,栖梧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点不好使了。
她花了好久才梳理出要点:洛轻歌不是原来那个洛轻歌,他真名叫宗政陌尘,北辰皇室,现在已经贵为天子。
“那安乐侯”
“父王半生戎马,光明磊落,最后落得株连九族,都是我害的”洛轻歌,不,宗政陌尘说到这里,脸上尽是痛苦,“当年我母妃荣宠后宫生下了我,父皇待我极好,还说以后要将皇位传给我。但当时北辰内乱,母妃被奸人所害,临终前将我托付给故人,求他护我周全。若非如此,我早已命丧黄泉。”
栖梧惊得牙齿打颤:“那故人,是洛侯爷?”
“是”
“你母妃她”
“洛侯爷,原本该是我的生父的。”
当年,世人皆知有个叫苏陌的女子,被封为安乐公主,送去北辰和亲;
众人皆道这个安乐公主虽然并非正统的公主,但是样貌才情皆是拔尖,甚至把许多正牌公主都比了下去;
而这个苏陌,原本是要被送进宫当皇妃的。
关于这个传奇的女人,她的故事即便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听着宗政陌尘的娓娓道来,栖梧觉得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有些呼吸困难。
苏陌乃是礼部尚书的独女,颇富才名,当年上门提亲的人几乎把尚书府的门槛踏平。可她却唯独对还是一个骁骑卫的洛峥死心塌地。洛峥自知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她,总想在战场上立了功,不说封侯拜相,至少要是个将军,这才能堂堂正正挺起腰杆将自己心爱的姑娘八抬大轿娶回家。
洛峥在战场上九死一生,苏陌在闺中苦等了三年。
后来,苏陌的名字不知怎的传到了武帝耳中,苏陌终于被抬进了宫。
苏陌才进宫不久,皇上便收到北辰议和的书信,信上说,愿与南楚结为秦晋,而北辰未表诚意愿奉上三座城池。
此一举皇上自是龙心大悦,召集了重臣商议和亲一事,甚至并未在意书信上提及的和亲之人乃是自己才接进宫封为贵嫔的苏陌。
于是苏陌从贵嫔,变成了安乐公主。
洛峥得知心爱的姑娘将要作为和亲公主前往北辰时,他才立下军功,被陛下封为镇远大将军。
苏陌和洛峥一别三年,再见面,一个穿着大红的嫁衣坐在喜娇中默不作声,一个银甲红披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路护送。
苏陌见到北辰皇帝时才知道,自己一年前救的那名男子,竟然是北辰太子,他登基为帝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修书南楚求娶南楚尚书之女苏陌。
命之一事,果真不由自己。
后来洛峥替武帝四下征战,一步步爬到安乐侯的位置上。原本武帝是敕令的封号是护国候,安乐侯的名号,是洛峥自己向皇上求来的,他说:“臣愿用此一生,守我南楚百姓安乐无忧。”
后来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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