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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孤凰长乐未央-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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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雨却越下越大。
洞房内弥漫着温存后的气息,□□退散,看着身边女子姣好的睡颜,龙玄澈的脑中却愈发清明。
没来由的,想起了他和凤栖梧大婚时的场景。
他一袭大红喜袍踢开轿门,她却软软的靠在那里,轿撵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他怒极,一把将她拖了起来横抱着飞奔进了后院,此后两个月未曾踏入她住的陶然居。
而那时,他还没来得及看到她那大红的盖头下,到底是怎样一张千娇百媚的脸。
今日他揭下了白杏瑶和凤乐瑶的盖头,两人的都化着精致的妆,一个羞涩可人、一个娇娆妖媚,看上去各有一番风情,可他满脑子想的竟然都是凤栖梧的脸,而他也开始很认真的想要回忆起凤栖梧穿上嫁衣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凤栖梧”龙玄澈在心中反复的念着这几个字,却没来由的,生出了些许心烦。点了白杏瑶的睡穴,然后披衣起身,朝书房走去。
刚进屋不久,楚渊便推门进来,见龙玄澈一脸万年不化的冰山,冷的让人发怵。
“怎么样?”
楚渊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爷的话,属下查过,周氏并非”
“我问的不是周氏”龙玄澈有些不耐烦,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
楚渊心中一惊,慌忙答道:“侧妃娘娘在凤府大闹了一场,然后带着周氏的尸体离开了凤府,娘娘好像知道有人跟着,故意躲着,我们的人跟丢了”。
“跟丢了?”头顶龙玄澈喜怒不辩的声音响起,楚渊心中一紧,还是咬牙点头。
“凤启枢就由着他们走了?竟没有阻拦?”
问道楚渊最怕回答的问题了,他不禁咽了口唾沫,这才小声答道:“娘娘在相府杀了很多人,相爷没拦住。”
杀了人?
依照他对凤栖梧的了解,她绝对不会随便杀人,更何况是无辜的人!
龙玄澈眸色渐深,“那周氏是怎么死的?”
“已经查清,周氏是中毒而死,下毒的是丞相夫人,但指使人应该是凤相,而且我们的人回报,周氏死前遭到了凌虐,身上全是鞭痕。”
“鞭痕,呵,楚渊,让你保护人就是这么保护的吗?”龙玄澈的脸色有些难看,声音变得有些阴冷,像极了林荫深处无人打扫的古刹上爬满的青苔。
“是属下失责,只是相爷每次都是晚上去周氏房中,所以属下们都以为……”楚渊一脸愧色,“还请主子责罚。”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龙玄澈才开口:“她可有受伤?”虽然他知道凭借她的武功,几个相府护卫还伤不了她一根头发,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一下,才能放心。
楚渊心中打鼓,竟是不敢回答。
“她受伤了!”龙玄澈的声调突然拔高,惊得楚渊浑身一颤,只好咬牙点头:“娘娘伤的不轻。”
“啪”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响起,楚渊跪在那里都能听见龙玄澈略带急促的呼吸声,随即就被龙玄澈一脚踹在了心窝处。
龙玄澈明显已经怒极,所以那一脚也极重,楚渊整个被踹翻在地,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
“去找,务必在天亮前找到她!”龙玄澈的声音紧绷,像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意,她身上有“噬心”,今日却刚好是毒发的日子,若是没有解药,她定会生不如死。
一想到这里,龙玄澈只觉得好像有人狠狠的握住他的心脏,那样呼吸困难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又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后悔在她身上下了“噬心”。
之所以用“噬心”,无非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知道了婉儿的存在,若是别人,他定会杀了她。只是他还需要她帮他做一些事,所以只能用“噬心”来钳制住她。不过他也没有主动催动“噬心”的蛊毒让她毒发过,除了那一次。
在她失踪的大半年里,每当月中他都会想没有自己的解药,她是不是已经毒发了?然后默默的在心里算着她毒发的时辰。那段时间里,他并未意识到自己有意无意的算日子到底是揣着怎样的心思,只是每当十五的时候,总是会心烦意乱,随即安慰自己毕竟她只是一颗棋子,何必为她上心?
可是那日,她亲昵拉着洛轻歌的手撒娇,一脸无赖的模样却是让他有些莫名的不爽,而当她惊恐的往洛轻歌身后躲,对自己满脸警惕的样子,更是让他心生烦躁,所以他第一次主动催动了“噬心”。
他以为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他会觉得格外痛快,可是没想到,当她一脸惨白颤抖着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躺在洛轻歌怀中时,那样的凤栖梧他从未见过,而他竟产生了些许类似心疼的感觉。
那也是他第一次因为一时冲动而事后后悔。
而今天,那种心疼的感觉尤其明显。
可究竟是为何,龙玄澈第一次茫然了。
待将灵堂搭好,将周氏安顿好,已经是子时了。
七月跪坐在蒲团上,两眼呆呆的盯着前面那个大大的“奠”字,眼眶涨的越来越厉害。而她此时身上还是穿着白日里那一套沾满血的衣裙,上面被割得破烂不堪,透过破碎的布料能够看见里面深深浅浅的伤口,有的还在流血,而有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半边脸高高的肿起,看着格外骇人。
当棺材店的人送东西来,帮忙布置灵堂的时候看见七月那副样子都吓了一跳,以为这家人定是惹了什么人,遭到了仇杀,生怕他们的仇家找上门连累自己,三两下胡乱的将灵堂弄好就赶忙逃似的离开了。
凤陵溪在旁边蹲下:“阿鸾,听话,先去把伤口处理了。”
七月没有理他,已经劝过无数次了,但她依旧不肯处理伤口,像是惩罚自己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坐了好几个时辰。
“小姐,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你这般糟践自己,夫人在天上看见了也不会安心的啊”紫陌跪在她旁边,哭的眼睛都肿了。
“是啊小姐,还是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你身子本就弱,夫人已经没了,你若再出点什么岔子,你让我们怎么跟夫人交代”从容哭的声音都哑了,她从没见过小姐这样失魂落魄过。那样的小姐,她看着真心难受。
“你们不用管我”七月终于说话了,声音沙哑的跟锯木头似的,听上去格外的苍凉悲怆。“娘是我害死的,我要守着她,给她赔命”。
“胡说什么!娘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凤陵溪有些怒了,对于娘的死,他何尝不难过,只是那人是他父亲,杀母之仇是不共戴天,可是若是要弑父报仇,他又如何能做得出来?
七月不再说话,她如何能说得出口?因为自己背叛了老头子,他便迁怒于她娘。
没错,娘的确不是她杀的。
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
这与她杀又有何区别。
七月只觉得心脏在慢慢挤成一团,胸口的压力越来越重,像是有人拿了块大石头压着她让她表演胸口碎大石似的。然后开始呼吸困难。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疼痛,从心脏沿着血管游遍四肢百骸。
撕心裂肺挖皮挫骨般的疼。
“小姐!”
“阿鸾!”
各种声音在耳边响起,七月只觉得像是在被人千刀万剐一样,恨不得现在有人将她敲晕,可是神智依旧清楚,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空灵,有一开口就像是有回音一样,反反复复才逐渐散去。
当眼前一张张慌乱的脸开始逐渐模糊的时候,七月恍惚中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朝她飞奔而来,随即整个人都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在“七月”,但她却看不清那人的脸,熟悉的药香味袭来,七月突然觉得格外温暖,心满意足的喊了声“洛洛”。然后就这么晕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了三天。
七月觉得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里各种浮光掠影,人与人的脸交错在一起,那些过往翻江倒海的扑面而来,带着最原始的恶意,隆重而盛大的回归。
朦胧中,七月觉得有人在轻轻抚摸自己的脸,带着冰凉的触感,舒服得七月忍不住嗔唤了一声。
“七月,能听到我说话吗?”一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眼皮像是灌了铅一般,重得怎样都睁不开。
耳边的人声温润如水,让人格外安心,几番努力,七月终于睁开了眼,便看见洛轻歌一张憔悴不堪嘴巴一圈全是青色胡茬的大脸在自己眼前晃荡,吓了一跳。
洛轻歌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问道“可有哪儿不舒服?”。
七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却听旁边一个人干咳了两声,这才发现龙玄澈竟然也在。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直觉告诉她他在生气。
七月不禁皱眉,他怎么在这里?
“睡了这么几天,想来是饿了,来,先把药喝了,一会就有吃的了。”洛轻歌刚把药碗端起来,见七月皱眉便柔声安抚道:“这方子我已经改过了,不像以前那么苦了,不信你试试看?”说着便喝了一口,冲她粲然一笑,“你看,一点都不苦。”
见洛轻歌这般哄孩子似的哄自己吃药,七月有些忍俊不禁:“洛洛,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别拿哄小娃儿那一套来哄我。从容!”
见小姐唤自己,从容忙凑上去献殷勤:“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看到从容顶着两个黑眼圈死死的瞪着自己,七月忍不住笑了:“你这是有多久没睡了,这黑眼圈再这么发展下去,你的愿望就该是拍张黑白照片了。”
见七月又不正经了,这才松了口气,小嘴撅的老高几乎要能挂住一只油壶了,“小姐一醒就打趣人家,三天没吃饭是不是饿了,估摸着你快醒了,紫陌已经去端吃的了”。
七月摇了摇头,还是问道:“娘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从容眸中的色彩黯淡了几分,笑的勉强:“少爷在操办,一切顺利,先在家里停三天,今日下葬。”
七月心中一惊,掀被而起。
动作太大,一阵晕眩袭来,还好洛轻歌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你现在身子虚,还是先歇着吧,伯母她,不会怪你”。
但七月却置若罔闻,声音冷到冰点:“若我不去,我会怪自己一辈子。”说着,便让从容伺候她更衣。
洛轻歌向来知道她的脾气,也知此事不同其他,便不再劝阻,与龙玄澈先后退了出去。
两人站在院子里,气氛格外凝重。
“她记起来了”洛轻歌说。
是的,七月想起来了。
包括她的前生今世,包括凤栖梧的种种,包括他们曾经加诸于她身上的一切。
话音落,洛轻歌和龙玄澈表情都有些阴晴不定。
龙玄澈终于“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
“我后悔了。”洛轻歌苦笑。
“晚了。”龙玄澈脸色也没比他好看到哪儿去。
“你可曾想过,她若想起了你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会怎样?”
第一次,向来舌灿莲花的龙玄澈竟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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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这两天热的哟!重庆已经过了40度了你们造吗!!!!
每当走出空调房就能感受到世界浓重的恶意!扑面而来的不只是滚滚热浪,还有快要活不下去的各种念头……
为了弥补前两天欠的更,待会还有更哦!
对了,最近有宝宝在问我栖梧和龙玄澈最后到底咋样了,其实不是非欢不能给你们剧透,是我也不知道他俩最后会咋样啊……/(ㄒoㄒ)/~~
第39章 你想在外面住一辈子不成?
周氏的葬礼办的很简单,因为凤陵溪并不想让凤家的人知道。虽然娘死后应该是要葬入凤家的坟地,可是他知道,栖梧定不会允许此等事情发生。
凤陵溪常年行走江湖,自然也有朋友知道后前来吊唁。
“慢着!”凤启枢和一众下人出现时,棺木正好落下,几个壮汉在填土,凤陵溪和栖梧跪在墓碑前,一个烧纸,一个发呆。
待看清来人,凤陵溪蹙眉,但还是起身,黑着脸冷声叫了声“父亲”。
“你娘的墓地赵策已经选好了,好歹是我凤家的人,还是要葬入凤家的坟地。”凤启枢脸色不大好看,话是对凤陵溪说的,可是却盯着栖梧。
“不必了,娘生前曾说过,若是她百年之后,她希望葬在外公外婆身边。”
凤启枢当然知道这是周家的坟地,而他也并不是一定要让周氏葬入他凤家的坟地的,只是若是由着凤陵溪他们将周氏葬在周家坟地中,被其他人传了去,他凤启枢的脸往哪儿搁?自己的女人死了埋在了娘家人的坟地,这在南楚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混账”凤启枢的脸色越发难看,可凤陵溪依旧一脸没表情,他已然高出凤启枢一个头,此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情淡漠得如同陌生人。凤启枢更是怒不可遏,“老夫可丢不起这个人,如今你娘这事你一个毛头小子还做不了你老子的主!”说着,便指使下面的人去抬棺。
旁边的紫陌和从容已经气得不行,洛轻歌也是面有不悦,这个凤丞相他实在是对他没有什么好感,而龙玄澈也只是在一旁并不说话,表情淡淡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丞相大人”一直沉默不语的栖梧终于开口了。
她叫的并非“父亲”,而是陌生人的称呼,凤启枢却几乎是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龙玄澈。
“今天我娘出殡,我不想再她坟前血溅三丈,如果您是来吊唁的,那么可以走了。如果您是来闹事的,那么我凤栖梧指天发誓,若是你耽误了我娘下葬的时辰,在你有生之年你一定能看见你凤家满门覆灭。我说话算数,不信您可以试试。”
这般狠绝的话从栖梧口中说出,没有疾言厉色,没有歇斯底里,而是云淡风轻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可是就是这般平静的语气,竟让人不禁从脚底生出凉气。
龙玄澈安静的看着她,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眼前这个女子,可就是这样让人心惊胆寒的她,却让他觉得莫名的心疼。看着她单薄的身体散发出的凄厉和悲凉,让他忍不住想要上前拥她在怀。
“凤栖梧,你个逆子!”凤启枢勃然大怒,一巴掌就挥了过去,栖梧分明可以躲开,但却是站在那里,硬生生的受了那一巴掌。
“阿鸾!”
“七月!”
“小姐!”
众人大惊,但栖梧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相爷这口气舒坦了吗?要是舒坦了就请回吧,要是没有,你不妨再打两下。”
话音刚落,凤陵溪便挡在了她面前,“不可,父亲,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把娘交给你,您,请回吧。”。
“周月浓竟然教出你们这样的不孝子,哼!”因为碍着龙玄澈和洛轻歌在场,凤启枢不好做的太过,只得作罢,恨恨的甩手而去。
凤启枢离开,从容忙上前,栖梧这脸上才消肿,这下又肿起来了,不由得红了眼:“小姐,疼不疼?”。
栖梧摇了摇头。
“怎么会不疼,都肿成这样了。”
栖梧不再说话,复而又面无表情的跪在了周氏的坟前。
回来过后,凤陵溪留了人用饭。栖梧却说没问口,转身进了内院,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
期间紫陌和从容来劝过,可终究无果。
她坐了一下午,终于想明白了很多事。就像突然修行千年突然顿悟一般,灵台一片空明澄澈。
周氏的头七过了已有月余,栖梧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楚渊已经来请过好几次,但她依然无动于衷,后面干脆自顾自的和从容在旁边说笑,楚渊站在那里尴尬不已。
紫陌知道夫人去世对小姐打击很大,虽说她平日还是与她们玩闹,但已不似以前那般没心没肺。
她知道小姐恢复了记忆,依着小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她是断不会轻易回陵王府的:当年小姐对陵王殿下那般痴心,可陵王却又娶了白家小姐,小姐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人夺了位分不说,还要和六小姐共侍一夫,这口气搁谁都咽不下。还有夫人新丧,王爷却只是夫人出殡那天来过,便再也没有来过了,虽说陵王遣了贴身护卫楚渊亲自来请,但她们还是为小姐鸣不平。
每每提到这茬,从容总是火冒三丈,说话阴阳怪气的:“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美人在怀,夜夜笙箫还来不及还顾得上咱们小姐?”
从容这话分明就是说给楚渊听的,但是毕竟是主子的事,他也做不了主,只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装傻充愣。
其实周氏头七那天龙玄澈来过,只不过是翻墙进来的,没让人知道。
龙玄澈翻墙进来时,栖梧正坐在门槛上,呆呆的出神。见到来人,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连着好几场雨一下,越发冷了起来,夜晚更是冻人。见栖梧仅着中衣,坐在门槛上,龙玄澈不禁皱了皱眉:“更深露重,怎的就坐在这风口上,还穿这么少?紫陌和从容是怎么伺候的。”
“我不冷”许是很久没说话,栖梧嗓子有点干,说话声音也有些沙哑。
龙玄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了许久,想从她的语调中听出什么别的意味,最后握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栖梧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两人距离很近,龙玄澈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气,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来,就这么寒着脸将她拖进了屋。
“你做什么”栖梧翻白眼,这人大半夜的不睡翻墙进来就是来找她撒气的不成?
龙玄澈一言不发,将她扔到床上,然后被子扑头盖脸的砸过来,将她捂了个严实。待栖梧手忙脚乱的从被子里钻出来,正好看见某人坐在床边一脸怒气的瞪着自己,那模样倒是恨不得将她掐死的形容。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阵,最后栖梧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陵王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静默须臾,龙玄澈才缓缓开口道:“洛阳发水患,父皇急召众臣商议,所以晚了些”。
“啊?”栖梧见他答非所问,有些蒙圈,随即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解释今日娘头七他没来的原因,然后笑道:“不妨事,本就没有什么大事,国事为重,王爷不必介怀。”
话音落,龙玄澈的脸像是吊了一只秤砣似的,拉得比马脸还长,声音也是阴恻恻的:“你当真不介意?”,不等栖梧回答便又说道“那倒是,有洛世子陪着,想来没什么解决不了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碴子。
栖梧不解,这尊佛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怎么怪怪的,说话还阴阳怪气的。怎么听,怎么有股拈酸的味道。
但又转而想到自己与他而言不过是一枚棋子,又有何酸可拈?想来他即便要喝醋也不会喝到自己头上来。
她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想到这里,栖梧不禁苦笑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王爷,您如果是来解释为何今日晚了那既然已经解释过了,我也心领了,想来娘在天之灵也不会见责与你,若是说完了就请离开吧,已经不早了。”
“你娘头七已过,你还准备在此住多久?”
龙玄澈的话却是提醒了她,他尚未休妻,她也还没下堂,如此住在外面,倒真是于理不合。
见她发愣,龙玄澈脸色又沉了一沉:“莫非你还想在这里住一辈子不成”他语气有些僵硬,带着细微的怒意。
“那难不成我能在陵王府住一辈子?”栖梧心中也生出一股怒意,竟是脱口而出,说完两人都愣了。
“为何不?你既嫁我,自然是要跟着本王一辈子。”
“呵”,栖梧不怒反笑:“王爷说笑了,难道您忘了我们的两年之期?”
这次换龙玄澈愣在。
是的,他忘了,她已经想起来了。
当初她怀着孩子嫁他,而且还在他们的婚礼上自裁,待她伤好了一些便找他讨要休书。但是他没给,而是与她达成了协议:她乖乖的扮演好陵王府的角色,两年后自会放她离开。
不知为何,龙玄澈却是心中一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
他眼中的阴鹜让栖梧呼吸微滞,随后嫣然一笑:“是与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您别忘了您曾对她的承诺。‘其出东门,东门有女,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王爷既然用情至此,想来是不愿意委屈了那人的。”
“你是如何知道!”说着,手已经攀上她的脖子。
“那日为你解毒之后,我在庆芳殿里随便转了转,无意间翻到了那只卷轴。”栖梧很平静,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脖子被人捏在手里,不过她刻意说了“那日为你解毒之后”,并满意的看见龙玄澈脸上闪过的迟疑。
“你威胁本王。”
“栖梧不敢。”
“你想怎样?”
“我想见她一面”在看到画卷上的人的时候,栖梧几乎以为那上面的人就是自己,可是仔细一瞧才发现,那人额上有一枚鲜红的朱砂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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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已经恢复记忆,所以从这一章开始都是后面都是称栖梧啦!然后也进入到了顺叙的表现阶段了,亲妈再也不用担心宝宝们看不懂啦~(≧▽≦)/~啦啦啦
【比心】
第40章 两年之约
栖梧记忆恢复,所有的事情铺天盖地的袭来,她也终于明白了那两年之期到底是从何而来,也明白了那日在“护国寺”遇到的那些山匪为何那般训练有素,并且只袭击自己,更清楚了自己体内这“噬心蛊”究竟因何而存在。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那个女子。
那日她在庆芳殿到处翻着玩,却不想从书页中掉出一张尚未装裱过的画像,那上面是一个白衣女子,若非她眉心的朱砂痣,栖梧几乎要以为那上面之人是自己了。
而在画像的旁边,工整的小楷写着:“其出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但是却没想到那个人竟是长得这样。
顿时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他要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他要让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如果以后他在夺嫡乱战中胜出登基为帝,那她也不会因为出身低微而被朝臣诟病。所以他需要凤栖梧,因为她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只要自己死了,那么那个女子就会以凤栖梧的身份站在他身边,李代桃僵虽然有风险,但是确实是最安全却又最妥帖的方法。
“不行”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提出要让月婉的身份曝光,龙玄澈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拒绝了。
早便料到是如此答案,栖梧倒也没有失望,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不做声了。
“所以你多久跟本王回王府?”龙玄澈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王爷何不趁此机会将她和我身份掉包,我保证会带着紫陌和从容他们走得远远的,你的计划也完成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龙玄澈冷笑:“紫陌和从容是凤栖梧的贴身丫鬟,若是他们不在,谁人会信她便是你?”
栖梧愣在,他说的竟然很有道理。
“要不让她俩也诈死,这样她们护住有功,也好”
“凤栖梧,你够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吗!”龙玄澈突然怒了,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倒是弄得栖梧有些莫名其妙,她这都是在为他着想,他又发哪门子的脾气?
“既然两年之期未到,我们的约定就还作数。由不得你反悔!”
“你”栖梧气结,这人怎么会如此冥顽不灵,随即冷笑:“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困得住我?”。
“困不困得住,你一试便知。”龙玄澈说完,便拂袖而去。
那日他们不欢而散,他便再没出现过。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龙云轩来过几次,替龙玄澈当说客劝了一阵,但铩羽而归,很是气馁。后面再来看她便不再提让她回王府之类的话了。
洛轻歌倒是日日来看她,龙初夏似乎发现在这里能“偶遇”洛轻歌,于是也日日来。虽然场面会偶尔有些尴尬。
栖梧以为慢慢的洛轻歌为了避免尴尬应该就不会往她这儿跑这么勤了,可没想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到她这儿来报道,陪她说说话,聊聊天,两人关系倒也缓和了许多。
龙初夏也跟吃错药了似的,竟不再缠着洛轻歌不放,转而缠着她,对洛轻歌也恢复到以前,当他是哥哥一般,几人相处下来倒是越来越好了。
凤越泽也来过几次,但栖梧对他一直都淡淡的,后面他再来干脆避而不见。他知栖梧躲他,也不再多来打搅,只是时不时的会遣下送点补品或者新奇的玩意来,虽然栖梧都给他退了回去,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往里送。
楚渊也时不时的往这边跑,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可怜样,每次都在从容那儿碰一鼻子灰。
其实栖梧自己何尝不知道当缩头乌龟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她现在真的无法冷静的面对龙玄澈。可是还没等她自己想通,龙玄澈便给了她迎头痛击。
栖梧不知道皇帝是如何得知自己这住处的,但是当宣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将那圣旨读完时,她仍旧有些反应不过来。那种由心底生出的厌恶和愤怒犹如跗骨之蛆一样盘踞在她的皮肤上,幸亏凤陵溪眼疾手快点了她的穴道,否则栖梧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冲上去将那太监杀了。
那圣旨上写着:“今大梁边境不稳,西凉屡次来犯,北辰亦蠢蠢欲动,加之洛阳水患,暴民肆虐,正当用人之际。闻得凤相七子,凤陵溪文武双全有平定乱世之能,朕量才取贤,敕封为正三品中督卫,随骠骑大将军萧致远一同赶赴西北,即日启程不得延误。钦此。”
“陛下为何会下这样的旨意?”紫陌蹙眉。
“为何?除了他,还有谁能想到这样龌龊的办法!”栖梧咬牙,穴道一解开便飞奔而出,速度快得连凤陵溪都没能拦住。
没错,除了龙玄澈,不做第二人想。
凤陵溪自及笄以来,便时常游历江湖,一年里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在京中,皇上如何会知道他的?更何况,他向来厌倦朝堂之事,所以他结交的大多是江湖中人,朝堂之中了解他的人少之又少,除了龙玄澈之外,谁会举荐他?
那还是她未出阁的时候,龙玄澈为了利用自己打着见她的名号,时常往凤府跑。有一次恰好凤陵溪也在,几人不知怎的就聊到了西北的战事,那时凤陵溪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将局势分析的格外透彻,当时栖梧还在赞了一句“若是有朝一日哥哥带兵,想来定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本就只是谈笑间的一句玩笑话,可是竟不想一语成谶。
待栖梧黑着脸推开龙玄澈的书房时,他正美人相伴红袖添香。白杏瑶正替他磨墨,而凤乐瑶正将手中的茶递给他。
倒是艳福不浅,栖梧冷笑。
见栖梧没有通报便这么直冲冲的闯进来,白杏瑶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眉,脸上全是不赞同。不过好歹家教不错,见龙玄澈也并未怪罪,她也未置一词。
反倒是凤乐瑶在旁边加油添醋的说道:“哟,妹妹可算是愿意回来了?我还以为妹妹打算在外面待一辈子呢。还有啊,月姨娘难道没教过你,进门前要先敲门的吗?”。
栖梧本不打算与她计较的,但是她竟然敢提她娘,这栖梧是万万不能忍的。
那凤乐瑶只见人影一闪,眼前花了一下,然后就听“啪”一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这才惊觉自己竟被人打了!
再看栖梧站在离她不过两步远的地方,一脸冷凝的冲她扬了扬下巴:“凤乐瑶,我不管你是谁的人,你怎么说我无所谓,可是你不配提我娘!这一巴掌权当是个教训,教你做人要知道分寸,有的人不该惹你也惹不起。还有,你要是敢再说一句我娘的不是,可就不是一两个巴掌能解决的了。”
那样张扬跋扈的语调,那样目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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