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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狂之最强医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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拄着杖子的老人放下了手中的杖子,小孩儿从自己父母身上滑了下来,皆朝乔越跪了下来,叩拜!
“求阿执大将军不要走!”沉重的呼声震天,带着浓浓的不安与深深的期盼。
就连那本是搀扶着盲目老人的老妪此时也松开了他,缓慢又颤颤巍巍朝乔越跪下身,与所有人一样,朝他磕头,再磕头。
“阿执大将军,您是……打算回来了还要走的,对吗?”抱着灵牌的姑娘强忍着泪,可滚烫的泪还是从她眼中大滴大滴地滚落而下,将怀里的灵牌抱得紧紧,声音哽咽,“这是我大哥,我大哥说,只有阿执大将军在的西疆,才叫西疆……”
可是——
“我们要阿执大将军回来!不要京城派来的这些没用的废物!”人群中不知谁人发现了倒在地上昏过去的了宋大峰,伸出手直指着他,声色俱厉,带着浓浓的愤怒以及恨意!
“他们只会叫我们不停地给他们干活!却不给我们一块铜板!”
“他们根本不是来保护西疆的!他们是来这儿吃喝享受的!”
“他们只管自己享乐,根本不顾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
“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什么都不干什么不作为!”
“他们不配做兵!他们不是我们的西疆军!”
“只有阿执大将军统率的兵,才是兵,才是我们的西疆军,才是我们西疆真正的勇士!”
“只有阿执大将军在的西疆,才能叫西疆!”
“阿执大将军,我们都在等着你回来!”
“我们……我们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
哽咽之声充满人群。
城墙上那些因害怕梅良而躲起来的城守从方才起就一直躲在城墙后从垛口往下望,看城中灯火通明,看万人空巷,看不约而同朝此集聚而来的百姓,看他们有如有人引领一般齐齐朝乔越跪下身,看他们无不崇敬且满含希冀的一跪,听他们不安却又激动的呼喊声,无一不令这些随宋大峰一齐从京城而来的士兵震惊动容!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哪怕是对那九五之尊,哪怕是在天子脚下,百姓对圣上的拥戴也远不及眼下这青川城百姓对乔越的尊崇!
明明没有任何人引领,明明没有任何人发号施令,这些百姓却能从在这深夜之时朝此蜂拥而来!
只为了一个被圣上贬去一身官职、被京中所有官员百姓唾弃的罪人平王!
他们这些由京城而来的士兵,第一次知道曾经威名赫赫的征西大将军于西疆百姓而言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他们在这些百姓的身上看到的不仅是他们对乔越的尊崇,更是将他视作光!希望之光!
乔越就是这西疆的希望,他的存在就是西疆百姓心中的光芒!
他才是这西疆真正的王!
他才是这西疆真正的天!
哪怕身负重罪,他依旧被万民拥戴!
这是连当今圣上都做不到的事情得不到的拥护!
此时的平王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威名赫赫一身功勋的征西大将军,他是送了西疆十五万将士性命的罪人,他不仅是令兰川城拱手让人更险些让整个西疆沦陷的罪人,这些是西疆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事,可如今他们为何还一如当初,将他视作西疆的天?
他如今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如今甚至还是一个残废之人!
为何?
这些从京城来的士兵无法理解这青川城百姓为何仍将一无所有身有残疾且还是罪人的乔越视为希望。
因为西疆的曾经他们不曾参与过!
他们不知西疆百姓对乔越的崇敬拥戴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为西疆做过什么,而是因为他这个人!
他是一个即便百事缠身也会在百忙之中来陪伴一个孤寡的老人,陪已经变得孩子一般的老人玩只有小孩儿们才会玩的物事的人。
他是一个即便自己身处危险也会护着一个不曾谋面的孩子安然无恙的人。
他是一个即便自己没有也要让西疆百姓拥有的人。
他在西疆的这十余年,他是将他的心都给了西疆,给了西疆这片土地,给了西疆的人,每一个人。
西疆是他为姜国建立下来的疆土,也是他为西疆百姓用自己的真心以及情意筑起来的家!
他不仅是西疆百姓心中的光,更是他们的家人亲人!
这天下间,没有谁人会因为亲人的一个过错而责怪他怨恨他甚至舍弃他。
不论这个过错有多大有多重,于亲人而言,都不算什么。
亲人所盼,无非是安康,团圆!
只是,不知的是这些自京城而来的士兵,亦是乔越自己。
看着眼前这些对着自己跪地磕头一心等着自己回来一心盼着自己留下的西疆百姓,乔越震惊悲伤之余,非但不觉欢喜,而觉自己身上罪孽更深更重。
那泪流满面的姑娘手中的灵牌让他只觉负罪感重重地压在他肩头,压得他根本再也站不住。
面对着齐齐朝他跪身的百姓,他也慢慢地跪到了地上。
“阿执大将军您这是干什么!?”怀抱灵牌的姑娘惊骇而叫。
“大将军哥哥你干什么要跪下!?”那黑瘦的少年亦是又惊又急地扑到乔越身旁,跪在他身旁用尽浑身力气将他扯起来,“大将军哥哥你快起来啊!”
“阿执大将军你、你、你这是干什么!?”人群惊动,惊慌不已,跪在最前边的人纷纷朝乔越膝行而来,“阿执大将军你快快起来啊!你这样是要折煞死我们这些百姓吗!?”
乔越却是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要站起身的打算。
只见他不仅跪着,甚至朝面前无数百姓躬下腰,不顾任何人阻止,朝着他们,将自己的额磕到了冷硬的地面上!
百姓当即惊沸,无不想要冲上前来将他扶起,他身旁的少年更为用力地拉他。
正当百姓乱做一团时,只听头磕在地的乔越陡然沉沉大喝一声:“请乡亲们听阿执一言!”
少年扯着他的手定住,不敢再动。
本是着急慌乱的百姓也在一刹那间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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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光的力量(1更)
乔越这一声喝的声音并不算大,然他语气里的沉重却清晰地传入每一百姓的耳中,让他们刹那安静下来。
除了自己的爹娘及师父,乔越从未跪过任何人。
堂堂七尺男儿,本就不应向任何人下跪!
可他现在不仅当着所有青川百姓的面朝他们跪了下来,更是朝他们重重磕头!
这如何能不令他们动容!?
而乔越这一跪一磕头,跪的不仅是青川百姓,更是整个西疆的百姓,以及那至死不悔的十五万西疆将士!
他深躬在地的腰背颤抖得厉害,他垂在脸颊两侧的长发完全挡住了他的脸,此时此刻的他,不是那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大将军,而像一只被断了四肢的困兽,像一只被折了翅膀的苍鹰。
此时此刻,他甚至连直起背来看着这些西疆百姓的力气以及勇气都没有。
“阿执……”他贴在地双手紧紧扣着泥土夯实而成的冷硬地面,用力得双手指甲深深嵌进了夯实的泥地里,痛苦得他的十指指甲因为太过深嵌进冷硬的泥地里而与指肉分离以致流出一丝丝血来,十指连心,可此刻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因指甲与指肉分离而产生的疼痛,他只是沉着声又一次喝道,“阿执有罪,不能不敢也——不配留下来!”
他沉重的声音与他此时的人一般,颤抖得厉害,含着无尽的痛苦与愧疚。
他沉重悲伤的沉喝声有如大地在悲鸣,震颤在每一个青川百姓的心上。
百姓们似都怔住了,只维持着跪地的姿势怔怔看着迟迟没有抬起头来的他。
静寂无声。
即便此刻磕头在地的乔越谁人也看不见,然他却还是闭起了眼。
痛苦地闭起了眼。
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阿执,他害得他们无数人家失去儿子失去丈夫失去父亲甚至失去家!
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值得他们将一切都托付在他身上的阿执。
如今的他,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罪人,他根本就不值得他们等待,不值得他们挽留。
他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希望。
他……不配啊!
这样的他,连回来都不敢回,又该如何留下来?
他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他们任何一个人!
那扯着他胳膊非要将他拉起来的黑瘦少年此刻只呆呆愣愣地看着迟迟不敢抬头且浑身颤抖的他,任泪流如泉,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本是要将他扯站起来的。
所有人都在发怔。
因为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乔越。
他们认识的见过的乔越一直都是高大英勇的,明明年轻,却是能为他们撑起一片祥和的天宇的擎天巨木,坚强勇武,无坚不摧。
可此刻的他,却像是被砍断了一株被砍断了所有枝桠的树,遍体鳞伤,也像一杆被折断了的长枪,被黄沙掩埋了曾经的锋利。
“孩子……”独见那早在两年前就痴了的盲目老人摸索着伸出双手,抓住了乔越颤抖不已的双肩,用他枯槁无力的双手一遍又一遍地向上使力,显然是要将他从地上扯起来。
老人的双手明明没有力,可在他一遍又一遍执着的拉扯中,乔越终是慢慢、慢慢地将身子直起。
而就在他堪堪直起身子时,这跪在他面前的老人忽然矮下身去,张开枯瘦的双臂一把抱住了他!
乔越浑身猛地一僵。
“孩子……”老人什么都看不见的眼里看起来只有茫然,然他的双手却是紧紧抱在乔越背上,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不愿放手的模样,喃喃有声,“孩子,孩子……你是孩子啊,阿执大将军是孩子啊……”
孩子……
不管孩子曾经做过什么或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在父母眼里,他依旧是他们的孩子,父母永远都会在等着孩子回家。
这个早已经痴傻了的老人,哪怕谁人都不再认得,可他依旧记得待他好的阿执大将军,一直在……等着他回家!
乔越低着头,浑身僵直。
“大将军哥哥没有罪!没有,没有!”那仍抓着乔越胳膊的少年也在这一刹那回过神,哭着大喊出声,“我们所有人都在等着大将军哥哥回来!”
“阿执大将军,我们没有人恨您,没有!”抱着灵牌的姑娘似能感觉得到乔越心中的不安以及愧疚,她已经不是小儿,此刻却如那少年一般,泪流满面,“我们都在盼着您回来!您是——”
“您是我们的家人啊!”
西疆是他们的家,是阿执大将军为他们建起的家,阿执大将军就是他们每一个西疆人的家人!
是儿子是兄长是亲人!
“鹿河一战我们西疆军虽然败了,可是阿执大将军没有错!”
“那些死去的儿郎是为保护西疆而死的,那不是阿执大将军的错!”
“是阿执大将军为我们西疆受苦了!”
“阿执大将军一直都是我们的阿执大将军!永远都是!”
“阿执大将军何罪之有!?阿执大将军没有最!阿执大将军是我们的恩人!是我们的亲人!”
“求求阿执大将军,留下来!像以前一样,和西疆在一起,和我们在一起!”
哽咽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莫说恨他,便是一个怪罪他的人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就像那些惨死在他面前的十五万将士,一个恨他的人都没有。
这是乔越自己从未察觉到的独属于他的力量。
他是西疆百姓心中的光芒,也是他们心中永远不倒的旗帜。
少年将他的胳膊抓得用力,他面前的老人亦将他抱得更紧更用力,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会离开似的。
听着百姓感念的激动的含着泪的声音,乔越抬起双手,轻轻抱住了紧紧拥抱他的老人,同时缓缓抬起了头。
他终是抬起了头。
压在他肩上的悲与痛虽然依旧沉重,却不再压得他浑身颤抖抬不起头只想要逃。
那些自他身上溃散开的勇气又在一点一点慢慢聚回他身体里。
因为这些爱他依旧的西疆百姓。
“对不起。”乔越回抱着瘦小的老人,看着眼前皆红着眼的百姓,眼眶通红,眸中噙泪,喉间哽咽,语气却是坚定,“阿执……回来了。”
他始终不能做那负了他们的胆怯之人。
他要用他们给他的勇气,重新站起来!
老人明明已经痴傻得什么都不懂,可这一刻他却像什么都明了于心似的,紧抱着乔越,哭得像个孩子。
即便听不懂这些西疆百姓说的是什么,可仅仅是看着,十六已然流下泪来,阿黎更是泣不成声。
便是内心淡漠的温含玉,也为此动容。
这就是……光的力量吗?
第157章 落寞(2更)
温含玉坐在客栈屋顶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托着腮,昂头看着满天星斗,眉目间有些落寞之色。
她一直都是独自一人,虽然孤独,但她从不害怕孤独厌恶孤独,可此时她却觉有些寂寞。
从未有过的感觉。
很不舒坦很不畅快的感觉,却又不知该如何去驱赶去平复。
城中有许多人家的灯火仍亮着,透过那一张又一张映着火光的窗户纸,她能感觉得到他们依旧激动欢喜的心情。
因为等到了一直在等待的人而心生的欢欣。
她也从来没有因为等到什么人或是什么事情而开心。
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等待过什么。
她从前唯一等待过的,就是死亡。
在那些杂鱼将她千刀万剐的时候,她就在等待属于她的死亡。
没有人会救她,她能做的,就是等死。
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和别人不一样。
就连她的人,都和别人不一样。
喜怒哀乐这些感觉对她而言,好像都一样。
因为这些“一样”,所以她和别人不一样。
如今,她重生了,除了黑鸦,没有人知道她是剔骨刀温含玉。
她在他人眼里与寻常人没什么不一样,但她自己却清楚,她骨子里仍是那个从没有什么可等待的孤独的温含玉。
但凡活在这世上的人,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期盼有希望,就像这西疆的百姓,等待阿越回来是他们共同的愿望。
书上说,一个人的心会因为有所期待而像星辰一般闪亮。
温含玉看着夜空中的莹亮的星斗,抬手摸向自己心口。
她也想心有期盼。
但她期盼的又是什么?
夜空中忽有一颗星闪烁,耀着温含玉的眼。
她忽然想到她前世在只有清晰的疼痛的黑暗之中“看”到的那一束不是阳光却胜阳光的光芒。
“阮阮。”乔越寻遍整个客栈不见温含玉,最后在后院的屋顶上发现了她。
因为谨记着她的叮嘱,更因为担心她生气,所以此时的乔越又老老实实地坐在轮椅上,对于坐在屋顶上的她,他只能仰头看着。
温含玉听到乔越的声音,却是看都未看他一眼,仍是托腮昂头注视着漫天星辰的落寞模样,只淡漠道:“十六煎好药让你服下了吧?那你就快去睡吧,天亮之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
阿越和她不是一样的人,他是西疆百姓的光芒和希望,她却是一个连自己想要什么期待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她这样的人应该叫做什么?
可有可无?
温含玉从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今夜她却想得有点多。
与从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让她原本什么都不会去多想的心多了“杂念”。
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感觉啊,让人觉得太烦躁了!
温含玉觉得心中落寞的感觉实在让她烦躁,以致她抬起双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脑袋,顷刻便将她的长发搓得毛乱。
乔越见状,吓了一跳,既关切又慌忙道:“阮阮怎么了?”
“没什么,不关你事,你去睡吧。”温含玉仍旧不看乔越一眼,将双手重新托上腮帮子,继续对着漫天星辰发呆。
乔越却不走,他只是愈发急切,“阮阮若是心中烦闷,可愿与我说上一说?”
“不愿意。”温含玉想也不想便道。
“……”
即便温含玉分毫面子未留,乔越依旧不走。
非但不走,反见他将双手朝椅手上轻轻一击,借力越上温含玉所在的屋顶,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温含玉盯着他,秀眉顿时拧起,不悦道:“你上来干什么?不要仗着你现在腿能动了就随心所欲,别忘了我说过的你现在能站起来的时间还很有限。”
“我记着阮阮的叮嘱,不敢放肆。”乔越温声和气,目光诚挚,“我只是想与阮阮道声谢。”
“道谢?”温含玉将眉心拧紧,不解道,“和我道什么谢?”
“今夜的事情。”若非有她,他站不起来,若非有她,他早已逃开,若非有她站在他身后,他早已支撑不下去。
给他站在乡亲们面前勇气的,是她。
温含玉却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做,不用谢我。”
她只是拦着他不让他逃而已。
乔越看着她挠得乱糟糟的头发,想抬手为她抚顺,却又担心触怒脾性不同寻常的她,只能柔声问道:“夜已深,阮阮怎的还不睡?”
“睡不着。”
“阮阮可是有心事?”
“没有。”
“那阮阮又是为何事而心烦意乱?”
“不知道。”
“……”乔越倒不觉得她说的有假,而是她这样淡漠的回答,让他根本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才是好。
因着心中想着这话要该怎么继续的问题,乔越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听不到他的声音,温含玉便又转过头来,有些不悦地盯着他,“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嫌我烦?”
“绝不是!”乔越忙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温含玉紧追着问。
“……”乔越心中直喊冤,哭笑不得,一时半会儿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索性实话实说道,“阮阮把我的话都堵死了,我得想想要再说些什么样的话才会让阮阮愿意听。”
“哦。”温含玉转回头,舒了因为不悦而又拧起的眉心,继续托腮望着星辰,淡淡问乔越道,“阿越,我是不是很无趣甚至让人觉得厌烦?”
“怎会?阮阮——”
乔越为温含玉这突然的怪异问题问得微微一怔,正忙回答,可她却并无要听他回答的意思,只听她自问自答道:“你看,我刚刚回答你的就是我心里真正想的,可都把你的话堵死了让你说不下去,我连话都不会好好说,又怎么能不让人觉得无趣和厌烦?”
“阿越你应该也觉得我很无趣、觉得我和寻常人不一样吧?”
她问得淡漠,平静面上没有任何神情,仿佛没有感情更不懂感情似的。
她这般模样,让乔越觉得好似有人在用力揪拧他的心,生疼生疼。
“阮阮何故忽然这般来问?”乔越没有再急于回答温含玉的问题,而是轻声反问她道。
------题外话------
扎心,今天没有3更,因为今天要上班,明天我努力三更!!
第158章 家是什么感觉?(1更)
夜凉如水,繁星闪烁,熠熠生光,仿佛在指引黑暗之中的人前行。
“没什么。”温含玉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乔越看着她被她自己抓得毛糙的头发,默了默,没有再就着这个问题继续问,而是柔和着眉眼,温声道:“阮阮今日与往日里有些不同。”
以往的她,从未有过这般仿佛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总是清醒的冷静的,似乎这天下间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扰乱她的心思半分似的。
但此刻的她,就像个与寻常人无异的姑娘,会在夜深人静时胡思乱想。
“我也觉得。”温含玉并不否认,只是她却也不能了解这般的自己,“想了不少从前从没有去想过的事情,然后这儿,有点烦躁的感觉。”
温含玉说着,伸出食指在自己心口位置轻轻戳了戳。
“我也睡不着,就在这儿和阮阮坐坐。”乔越看她戳着自己心口的手指,一瞬间想要伸手去握住,却还是生生忍住了,“阮阮若是愿意,可以与我说说话。”
温含玉只是沉默,并未像方才那般张口便拒绝。
乔越也没有再说话,就这么与她并着肩静静坐着。
她在看夜幕中的闪烁星辰,他的眼里却只有她。
他想说的话很多,此时却不敢道出口,只怕自己哪一句话惹得温含玉不快而将他从她身边推开。
与其如此,只是与她这般静坐着,他也愿意。
“阿越。”久久,温含玉打破了这份安静,她把托着腮的双手放下,叠放在并起的膝盖上,将脑袋枕到了双臂上,侧过头来看着乔越,平静且认真地问道,“家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这是连幼稚小儿都知道的问题,若换做他人,定当她这是在愚人。
乔越心中震颤,面上却不改色。
面对此时此刻的温含玉,他很是小心翼翼。
不知怎的,此刻他只觉眼前的她像一只敏感的兔子,只要他稍稍有些不同寻常的反应,就会把她惊走似的。
所以,哪怕心中惊震,他也不敢在面上表现出异样。
不待乔越回答,只听她又问道:“阿越是不是觉得我问这样的问题很奇怪?”
她的面色依旧平静,显然一点都不在乎乔越会因她这般奇怪的问题而吃惊以及多想。
“阿越这么聪明,应该早就察觉我与你们不一样吧?”温含玉动了动脑袋,选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仍看着乔越,不避不躲,“或者说,阿越可能早就察觉到我不是真正的国公府大小姐吧?”
这是乔越心中想明白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问题。
他从没想过温含玉竟就这么毫无顾忌地道出了口。
他不知道,不是她没有顾忌,也不是她毫无所谓,只是因为面对的人是他而已。
没什么理由,她信他。
仅此而已。
“嗯。”乔越直视着温含玉清泠澄澈的眼眸,微微点头。
他很紧张,却也很冷静。
这是她都敢于直面的问题,他又何须再装作不知?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从来不问我?”温含玉的脸轻碰到她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又为什么还愿意将你母妃留下来的这对镯子送给我?”
既然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国公府大小姐,为什么还会相信她喜欢她?
“阮阮若是愿意说,就算我不问,阮阮也自会与我说,阮阮若是不愿意说,我有何必多此一问?”看着温含玉澄澈单纯的眼眸,乔越只觉心更疼,以致他终是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抚上她毛乱的头发,边抚顺她的发边温柔道,“我说过,我喜欢的是阮阮这个人,仅此而已。”
他心仪她,从来就不是因为她的相貌更不是因为她的身份。
“不管我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不介意不在乎?”温含玉抓着自己腕上的玉镯,一瞬不瞬地看着乔越。
“是。”乔越将她滑到脸颊上的一缕发别至耳后,声音温柔,心意如磐,“不管阮阮曾经如何,我都不介意不在乎。”
“就算我是个只会剥人皮削人肉的杀人利器?”温含玉紧追着问,毫无自察地将腕上玉镯抓得更紧。
乔越心头一窒,刹那间那股子心疼的感觉竟让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可他面上却不敢有任何异色,他还停在温含玉耳边的手移到她的脸颊上,不见轻抚也不见摩挲,就只是轻轻贴着她微凉的脸颊而已。
“阮阮,你在我心里,就只是阮阮,不会因从前而变,也不会因将来而改。”感受温含玉没有任何抗拒,乔越低头朝她靠近,在她额角落下轻轻一吻,让自己尽可能保持冷静如常,温柔道,“阮阮可愿意与我说说阮阮的事?”
乔越的吻很轻很柔,带着些微凉意,温含玉觉得她心中那股道不明白的烦躁感在这一刻似散去了些。
“我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温含玉微微垂下眼帘,淡淡道,“阿越你不会愿意听的。”
没有人会愿意听她曾经那些只有血与死亡的事情。
“只要是关于阮阮的,我都想听,我都愿意听。”乔越的唇仍旧贴着温含玉的额角,他温热的鼻息就轻拂在她额上,有些暖也有些痒,却不令她恼,反是让她觉得有些舒心。
“阮阮,与我说说,可好?”乔越抬起头,又抬手轻抚上她的脸颊,目光温柔却灼灼。
*
乔陌站在绿川城城墙上,看着北方,看着青川城的方向。
风大,吹得他衣袂在夜色中猎猎翻飞。
白月西总是一身灰色的衣裳,仿佛能与这暗沉的夜色融合到一起。
他站在乔陌身旁,与他一同看着青川城的方向。
“如你所愿,我哥到青川城去了。”乔陌淡漠的声音在夜风中让人有些听不清。
不过这却不妨碍白月西听得清楚。
只见白月西轻轻一笑,道:“这也不正是你所愿?有他为你解决青川之事,你不是该高兴?”
乔陌面上不见丝毫欢喜之色。
他本是应该高兴,可他如今却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这西疆之事,没人比他更合适。”白月西不在乎乔陌的沉默,“极尽其用,才不枉他仍苟且地活在这世上。”
白月西说完,冷冷一笑,转身走下了城墙。
乔陌放在垛口上的双手握得紧紧。
他想反驳,却又无力反驳。
------题外话------
昨晚偷了个懒,光和娃子玩了没码字,今早睡了个懒觉(惭愧脸),所以二更三更稍后些,姑娘们下午再来看啊啊~~~
第159章 独一无二的存在(2更)
“说来可能阿越你难以相信,会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温含玉别开脸,不再看着乔越,也没有再昂头看向苍穹,而是看向她身体面向的前方,看城中还没有熄灭的灯火,缓缓道,“我的确不是真的国公府大小姐,我的灵魂,从另一个世界来。”
任是谁人听到这般的事情都会觉不可置信,然乔越眸中只有温柔与怜惜,再无其他。
没有震惊,亦没有难以置信。
不是因为他早已猜到,只是因为他不在乎她曾是何人又来自何方而已。
他在乎的,只有她这个人。
只要她在他身旁,其余一切他都不在乎。
“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家,我不记事的时候就被一个叫做‘暗夜’的组织收养,自记事开始就是各种非人的训练,和狼搏斗,和豹子抢食物,在枪林弹雨中逃命,然后就是拿死的或是活的人做实验,让他们生不如死,看他们腐化成水。”
“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书和各种各样的药材和仪器,上边总会给我送来不同的人,用我的办法撬开他们的嘴让他们说出他们的‘秘密’。”
“我办事组织一直很满意,所以他们都叫我‘剔骨刀’,因为我总是用削人皮肉剔人骨头的办法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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