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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狂之最强医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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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雷鸣不再,她却不愿离开,不知为何。
听得乔越的话,她想也不想便点点头,“你问吧。”
在连城面前她会有所保留,但在乔越面前,她似乎从未考虑过有何事是不能告诉他不能与他说的。
似乎只要他问,她就会都告诉他。
所有的事情。
“阮阮之所以会理会我,是因为我体内的薛家之毒,可对?”乔越声音低低,语气艰涩。
温含玉不假思索,点点头,“是。”
事实即是如此。
乔越微微抿了抿唇,又问道:“阮阮之所以会选择嫁给我,也是因为我体内的毒,可对?”
温含玉想了想,也不全是,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不愿意接受乔稷老儿的赐婚嫁给乔晖,她又没得别人可选,就选他了。
不过,主要也还是因为他体内的奇毒。
“是。”温含玉再一次点点头。
虽然心中本就知晓答案,可看到她点头答应,乔越的心还是不由自控地收紧,生疼。
乔越稍做沉默,这才又嚅动薄薄的双唇,声音更低,语气更涩,“那待阮阮为我解了我体内的毒,是否就要离开了?”
既是注定没有结果之事,他又怎能让自己一再陷进去?
陷得太深,届时便再难抽身。
陷得太深,届时便会难以放手,他怕届时他会做出什么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来。
他知道他不配,可情之一事是天下间最能乱人心之事,就算他知道他配不上她,可也难保他届时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就算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与阮阮般配的,是昌国的皇长孙,而不是他乔越。
他乔越只是一个从死亡的炼狱里爬出来的苟活之人残废之人有罪之人,如何配得上有如艳阳般明亮耀眼的她?
能与她相识,已是上苍的恩赐,他还想多求什么?
然,他这一个问题,温含玉却没有不假思索便回答。
她反是有些诧异,有些怔愣。
显然她从未有想过这个问题。
待阿越体内的毒解了,她就要离开?
离开?
嗯……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因为他体内的毒而搭理他,当然也就觉得毒解了就和他再也不见了,但是现在……
温含玉此时仍偎在乔越怀里,她只觉得他的胸膛再是温暖不过。
在他怀里,她甚至有一种雷电好像没那么可怕的感觉。
是不是以后闪电打雷的时候她都要找他的胸膛怀抱来躲躲?比她自己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里感觉好太多太多了。
要是她离开他了的话,日后再打雷时她就还是只能自己裹着被子缩角落里躲着。
还有,他不是答应她要和她生一个小娃儿的吗?她要是离开了,还怎么生?
那就生了小娃儿之后再带着娃儿离开?
不成不成,书上说的和她看到的都是爹娘和娃儿一块儿过日子的,她要是自己带着娃儿离开,娃儿岂不是没爹了?
没有爹爹的娃儿岂不是很可怜?
那这样一来的话,她就是一辈子都要和阿越在一块儿了?
一辈子?
温含玉一瞬不瞬地盯着乔越,目光渐渐变得灼灼。
阿越头发这么完美,眼睛这么漂亮,嘴唇薄又软的,阿越这么好看,一起过一辈子好像也挺好的?
她要是离开了的话,这么好看的阿越岂不是便宜其他女人了?
这男人活在世上总要有女人的,阿越总不会一辈子都没有女人的,他要是找一个丑不堪言的女人,岂不是浪费了他这么好看的模样?
再说了,她辛苦治好的阿越她自己不好好享用,凭什么便宜别的女人?
不划算。
但是,书上写过,两个人要是想要过一辈子,那两个人之间就得有感情,否则是走不了一辈子的。
她也见过不少夫妻年老了还牵着手笑得欢喜的,黑鸦说那就是因为他们彼此有感情,所以才能年老了还会陪伴着彼此。
感情就是心里有对方。
黑鸦还说了,感情就是喜欢。
只有两个人相互喜欢,才能携手走一生。
她觉得阿越好看,她也不讨厌和阿越相处的感觉,这是不是就是喜欢?
那阿越呢?阿越喜不喜欢她?
他要是喜欢她的话,她怎么没听他和她说过?
难道阿越不喜欢她?
“阿越。”温含玉目光灼灼地看着乔越神色黯淡的眼睛,双手攀在他胸前,好奇地问,“阿越你喜欢我吗?”
“!?”兀自溺在她始终都会离开的难过痛苦中的乔越忽一听到温含玉如是直白的问题,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温含玉的眼睛干净纯澈,没有一丝杂乱之色。
她神色平静,就好像在问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小问题似的,却不知她这一个“小小的”问题足以在乔越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若是寻常女子,这般的问题根本无需问,乔越寻日里的态度举止早已能让她们知晓他心中的答案。
只是,此时问他的偏是对感情之事一窍不通的温含玉。
只听她极为认真道:“阿越你要是喜欢我的话,我就不会离开的。”
在乔越仍未反应得过来时,她又补充道:“阿越要是喜欢我的话,我就和阿越过一辈子。”
总之,就是不能便宜了其他女人,尤其还是配不上阿越的丑女人。
一、一辈子……
“轰轰——”外边本已安静下来的天此时忽又响起几声闷雷。
雷声不大,却仍是令温含玉害怕。
只见她又躲进了乔越怀里,再一次将脸埋进他胸膛。
然这一次,她的双手不再只是紧抓着他胸前衣衫,而是穿过他身体两侧,搂住了他。
因为害怕,她将他搂得紧紧,娇小的身子又在瑟瑟发颤。
雷鸣于天,乔越怔愣的模样却像是这几声闷雷落在他身上似的,他一动也不动。
------题外话------
我也想写亲亲抱抱举高高,然鹅还是想想就得了,我们要做一个恋爱就牵个手就好的好青年(老年)!
第092章 阮阮,我喜欢你(1更)
‘阿越要是喜欢我的话,我就不会离开。’
‘阿越要是喜欢我的话,我就和阿越过一辈子。’
闷雷在天地间低鸣,乔越却不闻,他心头耳畔只萦绕着温含玉的这两句话。
他可喜欢她?
他怎会不喜欢她?
他又怎会不喜欢她?
乔越强有力的心跳让温含玉觉得外边正在低鸣的雷声似是小了些。
这一刻,她下了一个决心。
阿越要是不喜欢她的话,她就把他打到他承认喜欢她为止。
也是在这一刻,她听到乔越低沉却温柔的话。
“阮阮。”乔越以僵硬轻颤的双手轻轻揽上温含玉纤瘦的肩,同时低下头,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额边,低沉微颤的声音里是极尽的温柔,“我喜欢你。”
她是这世上唯一能让他心动的女子。
她是这世上唯一让他想要守着一辈子的女子。
屋外的闷雷却是在这时比方才大声了不少,好像故意使坏和乔越作对似的,吓得温含玉当即收回环在乔越背上的双手收回来,把耳朵紧紧捂上。
乔越则是一手仍轻揽着她的肩,一手将她捂在右耳上的手轻轻拿开,头更低,靠近她的耳畔,再一次温柔道:“我喜欢你,阮阮,我只喜欢你。”
除了她,他不要这世上任何女子。
乔越温柔的话清晰入耳,温含玉眨眨眼,在闷雷声中抬起头来看他,却有些不相信似的,“真的?”
“真的。”看着她澄澈的眼眸,乔越不由露出微微的笑,点了点头。
他喜欢她,又岂会有假?
“那你为什么这段时日都不来找我不来见我?”温含玉的神思又跳回了一开始的问题上。
她不明白,既然喜欢她那为什么要躲着她不见她?
像乔陌喜欢夏良语那样,总是时时刻刻想着夏良语,想见到她的。
她更不明白的是,乔越正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不敢见她。
这当如何解释?
乔越决定不做解释,只抱歉道:“是我错了,往后不会了。”
谁知温含玉却就是抓着这个问题不放,非要问出什么所以然来不可,“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不待乔越回答,只见她想到了什么,拧眉问道:“是不是黑……是不是连城找过你和你说过什么?”
仔细想来,阿越好像就是从黑鸦出现的那夜之后对她爱理不睬然后干脆到连见都不见她的,黑鸦曾想过要阿越的命,他会去见阿越和他说上些什么并不是不可能。
这是她第一次在乔越面前提到连城。
毫不避讳,点名道姓,显然她与他相识,且已然相识到根本无需称他一声昌国皇长孙的程度。
乔越的心蓦地缩紧。
阮阮确与昌国皇长孙相识……
“没有什么。”乔越微微摇摇头。
他从未打算过要将那夜自己与连城见过的事情告诉她。
“那证明他的确是找过你的。”温含玉眉心拧得更紧,道得肯定。
乔越不答。
她也没有再问,只是不悦道:“想他嘴里也不会吐得出什么好话来,阿越你就当没听过好了。”
“阮阮……”乔越嚅了嚅唇,却欲言又止。
“干什么?”温含玉盯着他薄薄的唇。
却见乔越浅笑着又微微摇了摇头。
“没什么。”他本是想问她如何与昌国皇长孙相识,想问她他们之间是何关系。
然他问不出口。
他如今不是阮阮的谁人,根本无从去干涉她的事情。
她若愿意,总有一天会自己告诉他。
如今他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
让他配得起她。
只有他重新站起来,他才有资格来拥有她。
只有他重新站起来,他才有能力来保护她。
只有他重新站起来,他才有机会成为曾经的那个他。
只有他重新站起来,他才能去做他藏在心中的所有事情。
他本已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指望,是她给他重生的机会。
既如此,他便不能负了她的好意与期望。
再痛苦的事情他都撑过来了,又有何理由一直缩在绝望的灰暗中不愿站起来?
十五万兄弟的亡魂,他若不挺住,谁来让他们安心往生?
他心爱的阮阮就在他怀里,他若没有足够坚定的心与力量,他以何来与昌国皇长孙抗衡?
他废掉的是双腿,而不是身为男人的心。
阮阮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就断没有将她拱手让人的心。
他只需保护好她就行。
他要做到有他在,就绝不会让阮阮受分毫伤害。
而要保护好阮阮,他仅仅是站起来还不够。
阮阮能治好他的眼睛,那就定能治好他的双腿,如今就只是时间而已。
但就算他的双腿能够恢复如常,他也还是不完整的,他还需要——
“阿越,我成婚的日子,你选好了没?”趁着暂时没有雷鸣,温含玉轻轻扯了扯乔越垂在身前的长发,想到什么便问什么道。
却是又将乔越惊得怔怔。
“阿越!”乔越发怔的沉默使得她稍加用力去扯他的头发。
“还、”乔越这才赶忙回道,“还未。”
“你为什么还没有选?”温含玉很不悦很不满意,“你答应过我这长宁县的疫病祛除了就选好日子与我成婚的,现在疫病都快好了半个月了,日子呢?”
“……阮阮忘了答应我的是待我双腿治好之后再选日子的?”
“是吗?”温含玉眨眨眼,好像……确实是这样。
“……是的。”
“哦,那好吧。”温含玉有些不情不愿,不过这样也不错,能让她的头发再长长,到时她会更漂亮。
“阮阮。”乔越双手仍揽着温含玉的肩,即便雷鸣不再,他也迟迟没有收回手,他又垂下了眼睑,声音低低,“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温含玉不解,“回不去哪里?”
“京城。”就算他当真把日子选好,他如今的处境,根本就无法让她在京城风光大嫁,“圣上将我放出天牢时下的旨意,长宁县之事后无论我是生是死,都不能再回到京城。”
他知道父皇的意思。
就算他躲过这一劫难活了下来,从今往后,他也不再是他的儿子。
让他走,让他永远也不要再回到京城,无疑是当做再没有他这个儿子。
他如今是一个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的人。
他不想也不能草率地与阮阮成婚,他不能如此来委屈她。
温含玉没有多大震惊,照乔稷老儿能觉得阿越是杀害宁平的凶手将他收押入牢只等取他性命的作为来看,他能让阿越将功赎罪已是好事,将阿越驱逐出京也没什么想不到。
不过她原本要的就是留住阿越的命,顺带把长宁百姓的命救了正好能把阿越的命在明面上留住,就算往后乔晖以及乔稷老儿再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取阿越的性命也是不可能的了,长宁百姓第一个不答应。
要知道长宁县可是姜国除了京城之外最富庶的地方,若非如此,羌国也不会找长宁县来动手脚,乔稷想要保得姜国银钱流通不乱,不到万不得已,长宁县绝不能动,否则乔稷也不会舍得将羌国将太医署中医术最高的三十位医官全都派至长宁县来。
至于乔越处事安民的能力根本不用怀疑,疫病若除,是姜国大幸,长宁若毁,姜国也只能认命。
如今,乔越成了长宁县的大恩人,为姜国立了大功,这绝对是乔晖万万想不到的。
至于乔稷老儿,就算觉得乔越能处理得了长宁之事,但也绝不会想到乔越是在几乎没有造成百姓死亡的情况下就回了长宁县。
他更是只用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让长宁县一切恢复如初,仿佛疫病从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似的,百姓面上喜气洋洋,官道上车辆往来不绝。
长宁县热闹如以往。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收到京城来的任何旨意。
哪怕他做得再好,乔稷也不曾改变主意。
京城,他再回不去。
“那就不回去了,反正你那破烂府邸里什么都没有。”温含玉默了默后道。
“……”本是心情沉重的乔越忽然间只觉有些哭笑不得,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只见温含玉将轻扯着他胸前长发的双手移到他脸上,捧着他的脸颊,看着他墨黑的眼眸,很是认真道:“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你在哪我就在哪。”
不然她可不知道再上哪儿找一个像他这么好看又听话的大宝贝了。
“嗯……要是你定好我们成婚的日子了的话,我就写封信让人捎去给太爷爷,届时让青葵和紫苏把他老人家带过来吃我们的喜酒就好了。”
乔越则是再也无法自控,蓦地将她拥入怀,拥得紧紧。
温含玉不觉厌恶,也没有将他推开,相反,她觉得有些欢喜。
被乔越拥在他温暖怀中的欢喜。
“不回京城,那阿越你想好去哪儿了吗?”
“嗯。”
“哪儿?”
“西疆。”
去他战败的地方。
去十五万将士牺牲的地方。
他要去拿回他的霸王枪。
只有霸王枪在手的他,才是完整的他!
既然阮阮选择留在他身边,那他就绝不将她让与任何人!
------题外话------
叔:接受阿越的这一波表白!
含玉:猴!
第093章 愿意以身相许(2更)
乔越陪了温含玉整整一夜,不是他不舍走不忍走,也是温含玉不让他走。
他好不容易在没有雷鸣时将她哄到榻上,谁知又响起一记闷雷,吓得她当即又扑到了他怀里来。
于是他就在床沿上拥着她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她窝在他怀里慢慢睡去,他仍未舍得松手,直至天明雨停。
确定雨停了再不会有雷鸣,乔越才动作轻柔小心地将她在榻上放下,为她将被子盖好,这才将身子挪到轮椅上,从她身旁离开,出了屋去。
秦斌及衙役还有医官们在见到一夜未眠面上倦意微显的乔越时人人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尤其是秦斌,他被众人推出来,关切地问乔越道:“王爷昨夜没睡好啊?”
乔越才从温含玉那处小院出来便见到秦斌,不由有些诧异,“秦大人这般早,找我有事?”
“呵呵呵,没事没事,就是关心一下王爷昨夜可有睡好了,要是睡不好的话,王爷就去睡,府衙里的事有我呢。”秦斌道。
蹲在附近矮树后的衙役及医官们用力点点头,正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道着话。
“就是就是,王爷累了就赶紧去歇着,歇好了才有精神气来哄温姑娘。”
“看王爷眼睛下那两抹乌黑,昨夜肯定没睡好吧?”
“啥没睡好啊,我瞅着就是根本没有睡。”
“你们咋个知道王爷昨夜没有睡啊?”
“嘿嘿嘿,温姑娘天仙儿似的一大姑娘,你要是夜里和她共处一室,你舍得睡啊?”
“为啥啊?天仙似的大姑娘就不用睡觉了?我瞅着平日里温姑娘和我们一块儿吃饭的没啥不正常的啊,咋个睡觉就不用睡了呢?”
“去去去,就你这不带拐弯的脑子,难怪二十五了都还没讨着媳妇儿。”
“我二十五没讨着媳妇儿我怎么的啦?你自己不也二十四没媳妇儿?咱们王爷不也二十八还没媳妇儿呢嘛?”
“你能和王爷比?咱王爷长得那叫一个俊俏,你再瞅瞅你,长得跟个癞蛤蟆似的。”
“我看你长得像头猪!”
“说谁猪呢你!”
“那你说谁癞蛤蟆呢你!”
“王……王爷!”
本是蹲在地上吵吵的一群人不知谁先抬起头来,看见了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面前的乔越,身上立刻像装了机簧似的,猛地弹了起来。
其余人一听着他叫王爷,也人人都跳了起来,一看果然是乔越来到了跟前,赶忙躬身恭敬道:“王爷早啊!”
“王爷昨夜睡得可好?”
“王爷昨夜没累着吧?”
“王爷,温姑娘咋个没见出来啊?”
“王爷……”
话还没说完,秦斌赶紧一人一巴掌拍到他们头上,朝他们挤眉弄眼使眼色,故作骂道:“怎么说话呢你们!?人王爷和温姑娘夜里干个啥还得跟咱汇报了不成!?”
“……”大人,你才是不会说话的那一个吧?
“呵呵呵,王爷您瞅,下官替您把他们给骂了,您就别和他们计较了。”骂完了手下,秦斌赶紧又和乔越呵呵笑道。
谁知乔越既不怒也不恼,更未嫌他们多管闲事,反是朝他们浅浅笑了起来,和气道:“乔某与温姑娘之间的事情,让诸位弟兄费心了,乔某与温姑娘间无事,乔某在此谢过诸位弟兄关心。”
乔越说完,还朝他们躬身抱拳以示感谢。
众人知晓乔越待人温和,与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完全不一样,可看着他朝他们躬身感谢,他们一时间还是愣住了。
他虽不再是从前那个荣耀加身的大将军,可他依旧是身体里流着天子骨血的皇子,出身尊贵,但却从未将出身低下的他们视作尘泥,在他眼中,他们与他都一样。
是以,在他躬下身的下一刹那,他面前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他深深躬下身,齐声道:“关心王爷和温姑娘之间的事情,是小的们应该做的!”
声音震天,欢喜满满。
乔越无奈又感激。
于是,对于待人和善的乔越,衙役们开始得寸进尺,在宫中恭谨老实的医官们也一并参与其中。
“王爷王爷,您和温姑娘之间真的没事吗!?”
“王爷王爷,温姑娘最近是咋子都不稀得搭理我们了,王爷您知道不?”
“王爷,您和温姑娘是咋个认识的啊?”
“王爷,您和温姑娘啥子时候成婚?到时候咱们都去给王爷送贺礼!”
“对对对!咱们到时去给王爷和温姑娘送贺礼!”
“呵呵呵,王爷到时别嫌咱出身低给您折了面子就成。”
“咱就只想讨一杯王爷和温姑娘的喜酒喝。”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连秦斌都快有些受不住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儿的聒噪,却不见乔越面上露出一丝不耐与不悦,他更没有离开,反是耐着心和颜悦色地听他们一句又接一句。
末了要不是秦斌在他们其中几人头上拍手板子,他们怕是连乔越和温含玉何时要娃子都给问了。
“诸位弟兄放心,乔某与温姑娘好事近时定当相告,届时只要诸位弟兄愿意前往,乔某与温姑娘定当热情相待。”乔越说着,真诚地朝他们做以一揖。
“到时小的们一定去!”
“王爷一定要给小的们留个位!”
“一言为定。”
不知谁人激动得先行给乔越跪了下来,其余人等不约而同也都朝他跪下了身来,朝他重重磕下一记响头。
是欢喜,是真诚,更是激动。
“王爷!秦大人!外边来了个怪人!”就在这时,有衙役匆匆忙忙跑来,“不对,是两个怪人!”
“怪人?怎么个怪法?”秦斌挑眉问。
*
人确实怪。
男的怪,女的也怪。
男的背上一柄剑,浑身邋遢,一张了无生气的脸,一双被缭乱在面上的头发半遮住的双眼黯淡无光,眼珠子动也不动,若不是他此刻就好端端地站着,只怕说他是一个死人也不会有人怀疑。
女的模样十七八,倒是长得清丽可人,可道的却是一口怎么听怎么别扭、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儿的话,更重要的是,她的力气牛一般大,竟是将惊堂鼓给……敲烂了!
鼓的两面都豁开了大口,莫说鼓槌断了,便是撑起惊堂鼓的架子都被她给敲鼓敲裂了。
此刻架子坏倒在地,鼓面破了的惊堂鼓也躺在地上。
秦斌见此状,眼睑直跳,深深怀疑她是来闹事的,而不是来有所诉求的。
“你就是这儿的头儿?”姑娘见着秦斌,双手把腰一叉,扬着下巴问,一口别扭的外乡口音。
身材娇小,气势倒是不小。
可还不待秦斌出声,她便蓦地变了态度,变成一副恭敬又可怜的模样,甚至还哭道:“求大人给民女做主!”
怕秦斌不相信自己似的,她就着自己那粗麻衣袖使劲搓着两眼,直将两眼搓得通红,如此不算,她还硬生生挤出了一滴眼泪。
“……”不止秦斌,在场的衙役都觉看不下。
就算要装,也装得像样点行不行!?到了官府面前才装,谁信啊!
还有,她那连老虎都能打死的力气,还需得着官府做主!?
众人脸上皆一副“你当我蠢还是当我傻”的表情。
“你有何冤屈?”秦斌皱着眉,只想抬手按自己突突生疼的颞颥。
只见姑娘也皱起了眉,“大人,你不是应该先让我进去才问我?”
“在这问也一样。”这种故意找事的,他没当即将她轰走就已算他仁慈了。
姑娘忽地又是一副惨兮兮哭唧唧的模样,只见她纤手一抬,指向那个浑身上下都了无生气的邋遢男子,哭道:“他抢我的吃的!他抢吃了我八碗面条!”
姑娘佯装哭着,又再搓了搓自己的双眼。
是这样的没错吧?中原书上写的和中原人说的都是这样的,有事找官府解决,哭得越惨越好。
她这眼睛都快给搓秃噜皮了,装得够惨了吧?
这可恨的中原人,竟然抢了她八大碗面条!官府要是不替他赔给她的话,她就……她就赖到他们赔为止!
只听邋遢男子慢悠悠地有气无力道:“我说愿意以身相许,她不要。”
众人:“……”
------题外话------
实施战况播报:小师叔的CP已经到达战场。
第094章 又见小师叔(1更)
身为男人,理当顶天立地,“以身相许”这般的话纵是有人会说,也绝不会是出自男人之口。
可眼下,这样折辱自身的话的的确确是出自一个男人之口。
秦斌等人惊得目瞪口呆,那位姑娘则是急得当即就跳了起来,用她那一口怎么听怎么别扭的口音嫌弃道:“谁要你!?既穷又丑还脏又臭,我是蠢了还是瞎了才会要你这么个饭桶!?”
她要是在他抢了她第八碗面条后还继续再让店家上下一碗话,他绝对还能再吃得下,一顿吃个十来大碗面条的人不是饭桶还能是什么?
“哦,那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邋遢男子眼也未抬,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干系的事情似的,慢慢悠悠,“我把我自己赔给你了,是你不要。”
“我说了我不要你不要你不要你!”姑娘气得直跺脚,气得一脚踢到摔倒在地已经裂开了的惊堂鼓架上,瞬间将其踢碎得四分五裂,那破碎的木屑茬子四处飞溅,溅到邋遢男子面上,在他面上划出一道血迹来他仍无动于衷,好似不知疼似的。
衙役们则是看着那四分五裂得连原本的模样都没留下一丁点的鼓架子,惊魂未定,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这惹她的人就在她面前,她的拳脚咋没朝他身上招呼,朝没用的东西上招呼有啥用!?
坏了他们还得再置办新的!
那都是银子!
“那我没银子。”姑娘那厢气得暴跳,男子却依旧一脸平静,那双没有生气的眼睛似乎还带了倦意,仿佛随时都会睡着似的,“也没有面条。”
“你——”姑娘已然气得面色通红,双手紧握得站在她面前的秦斌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她指骨的咯啦声。
当所有人都以为她那精铁般拳头就要砸到男子脑袋上时,却见她嘴一扁,那被她搓得通红的眼眶里瞬间就掉下了豆大的泪珠来。
只见她忽地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用手背抹着泪水汪汪的两眼,像极了被欺负惨了似的,一边哭道:“坏人!你就是个坏人!你们全都是坏人!”
中原人果然都是坏人!
秦斌及衙役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及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模样惊得懵了。
这……这姑娘明明就能靠拳头把那赖皮又脏兮兮的男人给教训了,偏要找官府解决,现在竟然还真哭了起来!
整的好像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把她给欺负了似的!他们可没有欺负女人的习惯!
也就是在姑娘哭得眼泪直掉时,男子那张好像不会有变化的脸上终于不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了无生气模样,他盯着姑娘,深深皱起了眉,似觉烦躁。
秦斌此时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哭,他这会儿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要是替这糟心的兄弟将面条或是银子赔给这个姑娘,府衙开了这个先河,要是日后乡亲们遇到这般的事都来找他赔,他每个月那刚好够养家糊口的俸禄哪里够使?
这要是不替他赔,这姑娘得在这哭到什么时候?
“这位姑娘,不知这位兄台吃去的面条花费了多少钱?”正当此时,乔越温和的声音从门内方向传来。
“王爷。”瞧见正转着椅轮往外来的乔越,秦斌当即往旁让开,恭敬道,“这种小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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