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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狂之最强医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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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大婶好客地问道,“姑娘要什么馅儿的饺子啊?”
只见那姑娘看着乔越,道:“他吃的是什么馅儿,我就要什么馅儿。”
大婶看看那姑娘又看看乔越,好奇地又问道:“二位认识哪?”
不然这一姑娘家怎么会一来就要点和人小伙子一样馅儿的饺子?
姑娘未说话,只抬眸看了多话的大婶一眼,那眼神如这冬夜的寒风,冷得骇人,吓得大婶赶忙闭了嘴,什么都不敢再问,只道:“这位客人吃的饺子是白菜猪肉馅儿的,我这就去给姑娘下一碗一样的。”
姑娘的目光重新落到乔越身上,看他静静地吃着在这寒夜里正一点点冷掉的饺子。
他安静且吃得文雅,好似根本不知道他对面坐着人且正在盯着他看。
薛清婉不信他不知道她就坐在他对面。
可他为何还是一副头都没有抬起过的平静模样?
薛清婉眼神微冷,忍不住先打破了这一安静,只听她沉声道:“你倒是不怕死,竟到这长宁县来。”
乔越似是听不见她说话一般,头也不抬,一言不发,只又慢慢地从大碗里再夹起一个饺子。
“你以为你能做得了什么?”乔越的听而不闻让薛清婉倏地皱起了眉,眼神更冷,声音更沉,嘲讽道,“就算你将整个太医署都搬到这儿来,你以为凭他们就能救得了这长宁县?”
乔越仍是安安静静地吃饺子,不因薛清婉的话而羞愧,更未因她的话而怒。
依旧充耳不闻。
就像他面前根本无人存在似的。
薛清婉将眉心拧得死死,双眸亦是死死盯着乔越,只觉气恼。
她连年夜饭都没和大哥二哥吃就又赶到长平城来,就怕她上元节后再来时他已经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了,谁知她快马加鞭赶到长平城打听到的竟是他到这长宁县来救治疫病,他是嫌自己不够残废?还是嫌命太长不想活了?
她这一年多来一直在等着看他生不如死的模样,可最近她不知是怎么了,竟对他心生不忍起来,不忍看他痛苦,更不想看他死。
她甚至在见不到他的时候还会想他。
回到兰川城的这短短几日里,她每天都有在想他的事情,想他在做什么,想他是否仍好好活着。
总是不由自主地想,且还在梦里梦到了他。
这是从不曾有过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犯了魔怔,可在她给自己配了些药服下后仍不住地去想他,不止是想他在做什么以及是否仍好好活着,还想他守了受伤的她一夜的事情,更想他毫不犹豫拂开她手的冷漠模样。
所以在得知他到这已逃不出死城之命的长宁县来时她也毫不犹豫地跟来了,而在白日里她在府衙前见到他时,她胡乱了好几日的心终是安分了下来。
她不敢去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怕自己……喜欢上他。
曾经的乔越是足以令几乎所有待字闺中的女子都倾慕的对象,尊贵的出身,英俊的样貌,无量的前途,西疆百姓间更是有一句传言,道是不想嫁大将军的姑娘都不是好姑娘,可见曾经的他有多卓绝。
薛清婉没有见过曾经的乔越,曾经关于乔越的一切,她都是从她的兄长口中听说的。
薛清婉从她兄长那儿听说的乔越,武功高强、骁勇善战,姜国虽弱,乔越却强,若非乔越,姜国西疆早已是他们羌国之地,以致他们英勇的薛家军与姜国的西征军大仗小仗打了八年之久非但不能争得西疆寸尺之地,反而几乎战死在乔越所率的西征军铁蹄之下。
大哥曾说,乔越是他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就算是他这一辈子,也绝不会再遇到比乔越还要可怕的对手。
二哥曾说,姜国有乔越,是姜国之大幸,是姜国百姓之大福。
大哥是他们羌国最勇猛的男子,是能征善战的大将军,是圣上都称道的羌国第一强者,出生至今四十载,从未有过败,可他统率的八万薛家军却覆没在乔越手中。
大哥人生中唯一败给的,就是乔越,也只有乔越。
二哥是他们羌国最聪慧之人,是他们薛家军也是羌国军的智囊,是大哥的军师,自幼熟读兵书,与大哥合作无数次为羌国打下胜仗,吞并西边与北边数个弹丸小国,更是让其国君心甘情愿对他们圣上俯首称臣。
二哥的聪慧让他总能极为准确地分析出最有利的作战策略以及战场上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才能让薛家军所向披靡。
他独独看不清也抓不准的,唯有乔越的作战方式,以致他们薛家军总是屡战屡败。
大哥恨乔越,二哥敬佩乔越,她一直很想见一见大哥恨不得饮其血寝其皮然二哥却是愿有生之年能够与其成为朋友的乔越。
她能够理解大哥为何恨乔越,可她始终无法理解二哥为何会有想要与其成为朋友的想法。
若非太子无论如何要留着他来与姜国做交易,又若非太子以薛家上下性命为胁,大哥纵是抗旨也定要将乔越斩于刀下。
大哥与二哥更是三次向圣上谏言,道是乔越若留,必当后患无穷,可圣上及朝中所有人皆肯定乔越一个残废之人绝不会再对羌国有任何威胁,用他一个废人换姜国西疆最富庶且为姜国西边门户的兰川城,再完美不过。
薛清婉第一次见到乔越,是鹿河一役西征军大败,他被押至他们羌国军中大营之后的第三天。
她是背着她的大哥及二哥偷偷去的,可她见到的不是那个本该英姿飒飒的征西大将军,而是被绑在刑架上浑身是血、双腿更是刀伤无数被断了脚筋的狼狈之人,她尚未看清他低低垂着头的脸,便被忽然出现的大哥扯了出去。
她第二次见到他时,已是一个月后。
------题外话------
乔越:阮阮表走!(尔康手)
我知道你们很嫌弃薛清婉,但是没个女二怎么行~
第073章 绝不委屈阮阮半分(2更)
为了能在他被姜国来人接走之前再见一次他,在她亲自将大哥命她炼的毒交到大哥手中后,二哥允她在姜国来人将他接走之时在不远处看着。
她再一次见到的他已经瘦削得厉害,再也无法站起的他由来人背在背上,面色苍白,再无丝毫英俊的模样,可纵是那般已然半死不活的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分毫痛楚之色,更没有嘶喊过一声。
她听说,他被俘的这一个月里几乎日日受刑,从未有人听到他求饶过一声,便是吭上一声都不曾有过。
如是,她对他更有兴致,她想看看他究竟还能忍多久。
世人皆说,宁可死,也不愿受薛家之毒。
没有谁人能忍受得了他们薛家毒的折磨,更没有人能忍受得了她薛清婉炼的毒的折磨。
所以她想亲眼看一看身中他们薛家之毒的乔越究竟能忍到何时,忍到怎样的程度。
从乔越回到平王府后,她就一直盯着他。
她见过他被毒折磨得生生将自己双手折断的模样,见过他疼得将匕首插进自己肚腹的模样,见过他在雪地里蜷着身子整整呆了一夜险些被冻死的模样……
她几乎将他最为狼狈的模样都看尽,可不管他身体如何受折磨,她始终不曾听他喊过一声吭过一字,就如同她听说的那样,他总是在忍着,一直在强撑着。
那她是从何时开始对他不再仅仅是要看着他能忍到何时何种程度,而是生了另一种连她自己都不自知的情愫的?
是在她无数次看到他强忍着苦痛的折磨时?是在她遇刺次日她醒来时看到在她身旁睡着了的他时?是在他给她盛一碗粥时?还是在他将她用力拂开时?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总是会不由自控地想起他想到他,就像人们常说的“喜欢”的感觉。
不见想念,见着愉悦。
可她却不想见到他与旁的女子举止亲密的模样,她总觉心有不悦,甚至是……微生怒意。
薛清婉死死盯着只顾着吃饺子而根本不理会自己的乔越,气恼愈甚。
方才与那女子他是有话必应,对她却是视若无睹,这如何不让她气恼?
大婶这会儿将煮好的饺子端了上来,薛清婉低头看饺子的时候无意识地瞟了一眼方才温含玉用过的碗筷。
两碗汤水少了大半碗,还洒了不少在桌面上,那小碗里的酱汁也是滴了好几滴在桌面,可见温含玉的吃相并不文雅。
“方才那粗俗的女子便是你们圣上赐婚与你的女子?”薛清婉抬眸,语气里带着嘲讽。
一直无动于衷的乔越此时只见他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终是抬起了头。
终是见得乔越不再毫无反应,薛清婉却不觉欢喜,反是将眉心拧得如同死结。
他将她视若无物,却只为关于那个女子的一句话抬头。
他是……心仪她?
那个粗俗不堪的女子?
然他只是抬起头,却未说话。
只见薛清婉将她面前那碗刚端上的热腾腾的饺子移到乔越面前来,将他原本那只剩下最后一个饺子的碗往旁移开,一边道:“吃这碗热的吧,你那碗凉了。”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便见乔越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将她移到他面前来的那碗饺子从面前推开,因着动作太快,使得碗中滚烫的汤水溅出,溅到他的手背上,然他像不觉痛似的,无动于衷地摸索着将被她移到旁的那碗已经凉了的饺子重新捧放到自己面前来。
他根本不理会薛清婉给他的那碗饺子,却是用双手捧着温含玉给他的那碗。
看乔越嫌恶似的将她给他的那碗饺子推开,再看像宝贝似的将那碗已经凉了的最后一个饺子吃完,薛清婉紧紧咬住了下唇,双手更是不由自主地紧紧成拳。
只听她沉声问道:“同样的饺子,她递给你的吃得,我递给你的便吃不得?”
乔越仍是不语,他只慢慢嚼着放进嘴里的饺子,吞下后将筷子搁下,而后从腰间摸出铜板放到桌上,接着转动身侧木轮就从小摊上离开,根本不理会薛清婉给他的那碗饺子。
也没有理会她。
看着毅然转身离开的乔越,薛清婉将下唇紧咬得几乎要破出血来,盯着他的视线好像尖锐的钉子,仿佛要将他钉在原地离开不得。
就在乔越转过身时,只听她忽地冷冷道:“我可以救这长宁县百姓的性命。”
乔越正转着椅轮的双手陡然停下,然他却未转过身。
他迟迟没有转回身来,薛清婉便也迟迟没有下一句话。
道完这一句话后,心有怒意的她忽尔像什么都不在意也无所谓似的,握成拳的双手松开,拧死的眉心也舒开来。
且见她伸出手,将方才被乔越推开的那碗饺子挪到自己面前来,从筷筒里拿出一双筷子,不紧不慢地夹起一个饺子蘸蘸酱汁,然后轻轻咬了一小口。
与温含玉一口一个饺子、捧着碗大口喝汤、毫不在意旁人会如何看的随意模样截然相反,薛清婉不管是坐姿,还是将饺子放进嘴里的模样,都大方得体,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一眼便可瞧出其出身高门的涵养。
乔越就这么保持着将要离开的模样好一会儿,直到薛清婉小口小口地吃完第二个饺子时,才见得他转着木轮往后退开一步,尔后转回了身来,面对着薛清婉。
看着重新面向着自己的乔越,薛清婉轻轻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不仅觉得高兴,更觉得满意。
只要她捏着他舍不得的东西,她就不信他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可乔越转过了身来,薛清婉却没有再说话,她只细嚼慢咽地继续吃着碗里的饺子。
方才他视她于无物,那她便也让他就这么干等着,她倒要看看他着急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
他总是不管何时何事都是一副冷静的冷静,不管发生何事他都能冷静以对,好像他不会害怕也不会着急似的。
她不信他没有着急紧张的一面。
薛清婉心有意让乔越等着,可当她吃到第四个饺子的时候她却实在再吃不下,她将正咬了一小口的第四个饺子扔回碗里,眸中尽是嫌弃。
如此难吃的东西,那个女人如何能自己一人吃下两碗?
果真是粗俗之人。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了?好像叫……温什么?
薛清婉不说话,乔越也没有先行开口,他就这么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坐着。
终是薛清婉打破了这一沉默,道:“疫病能摧城,可怕非常,却非无药可治,不过是这世上还无人配得出能救治疫病的药而已。”
“我薛家自来与百毒为道,这世上没有我薛家解不了的毒,也没有我薛家配不出的药。”
只除了那一种毒之外。
“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为这长宁县百姓配得出能治根治这疫病的药方来。”薛清婉一瞬不瞬地盯着乔越。
她的话里是绝对的自信。
她的眼睛在注意着乔越的任一反应。
她更是在等着乔越开口。
“条件。”乔越沉默片刻,才开口道,语气冷冷。
这是他今夜开口与她说的第一句话。
薛清婉面上又露出了笑意,如鱼儿上钩了似的满意又得意的笑。
“条件就是——”薛清婉唇角微扬,“让方才与你一道的那个女人跪下来求我。”
乔越沉默。
薛清婉嘴角更扬,“如何?再简单不过不是?你只需让她跪在我面前,向我磕三记响头,求我——”
薛清婉自信地道着,谁知乔越却未听她将话说完便将椅轮一转,当即便离开。
看着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乔越,薛清婉蓦地一怔,面上的笑容刹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愠怒,只见她霍地站起身,怒喝道:“乔越!”
乔越只在夜色里继续往前,未有再停下,也未有转头。
一如他方才一直在做的,充耳不闻。
“不过一个粗俗的女人,和整个长宁县的生死相比,孰轻孰重,你不明白!?”薛清婉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气,死死盯着乔越的背影,将眼前利害直接明白地抛到乔越面前。
“不是要她的命,也不是要她上刀山下油锅,不过要她屈膝一跪而已,如此简单便可救得这长宁县无数百姓的命以及你的命,有何不值得!?”薛清婉不明白,不明白一个粗俗的女子有何不能做之事?
一个粗俗不堪的女子,他究竟有什么好不舍?
乔越依旧头也不回,他只是将双手在椅轮上用力一按,停了下来。
薛清婉下巴微扬,“想通了?”
孰轻孰重,他不信他拎不清。
只听乔越冷冷道:“乔某宁可同长宁县一起死,也绝不委屈阮阮半分。”
薛清婉自信的神色刹那凝固。
乔越道完,双手继续转动椅轮。
夜色浓黑,寒风冰冷,他冷冷的声音附在寒风里,显得更冷了。
“阮阮纵是当真粗俗,阁下也不及她千万之一。”
况且,他不觉阮阮粗俗。
这天下女子,无人能及阮阮。
阮阮是特别的,也是唯一的。
“啪——”薛清婉一气之下将面前的那碗饺子扫到了地上,惊了那对中年夫妇一跳。
她没有察觉,此时此刻的她不仅仅是愤怒,还有嫉妒。
对温含玉的嫉妒。
即便她不敢去想不愿承认,她的心里还是装进了一个乔越。
------题外话------
含玉:想说我坏话,没门!我阿越才不听你的!
乔越:就是!
含玉:乖。
第074章 何时找他把婚成了?(1更)
原书中,这长宁县疫病是乔晖向圣上谏言乔陌领太医署众医官来镇抚及医治,夏良语心系乔陌,在得知乔陌被派往疫病肆虐的长宁县后当即向圣上请命,自愿到这长宁县来医治长宁百姓。
这正月初三夜,正是夏良语匆忙赶到长宁县时,正是她迫不及待往府衙而去只为见乔陌一面的路上遇到肖家正慌忙出来找大夫为他们家夫人接生的下人,无法对人命坐视不理的她便随了那肖家下人去到他们府上,为肖家夫人接生。
肖家经营药材及米面生意,生意遍布姜国,乃长宁县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肖家老爷今年四十又八,家中只有一房夫人,膝下无儿亦无女,其夫人腹中孩儿乃他夫妇二人的老来子,大夫为其夫人诊脉时更言她那腹中乃双生子,可想而知肖家夫人眼下无人接生,肖老爷当有多着急。
肖老爷本打算今夜之前离开这再呆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的长宁县,可好巧不巧其夫人就在他们正要出发前有临盆征兆,使得他们不得不留下。
下人前去请原本已经说好了的稳婆,可稳婆却正发着热病躺在床上难以动弹,下人赶紧逃也似的跑了。
这一时半会儿间根本不知再上哪儿去找稳婆,肖家老爷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找不来稳婆,他就命好几人去请大夫,把能请到的都请来。
可眼下疫病骇人的情况,大夫为染病百姓看病都忙不过来,就算是到了寒夜里他们也未能歇下,又如何有人抽得出空来去为肖家夫人接生?
夏良语就是在肖家上下皆手足无措时出现的。
她为肖家夫人接生,让他们母子三人平安,肖家老爷对她感恩戴德,将他一直收藏着的宝贝赠予了她。
温含玉看上的,就是这个宝贝。
但如今,乔陌不在,夏良语自然也不在,不过,肖家仍在,肖家即将要临盆的夫人也在。
温含玉边走边仔细回想着书中内容。
原书中写到夏良语是由东阳门进入的长宁县城,长宁府衙位于城中北边方向,她是在进入长宁县后到府衙去的路上遇到的肖家下人,具体什么时间她忘了,这破地方这会儿是一个人都难见着,让她想要问一问路都不行。
那她就只能往东走找找看了,肖家作为长宁县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应该不会难找才是。
只是……
这东边该是往哪边走?
温含玉走在漆黑的夜色里,紧紧拧着眉,心想着她刚才先问一问乔越知不知道肖家在哪儿就好了。
此时她走到了一条颇为宽敞的街道上,终是瞧见了前边不远处有摇晃的风灯,正要上前问问肖家该怎么走时,只见那摇晃的风灯忽然飞也似的朝她冲过来,伴随而来的是年轻男子急切的声音:“请问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儿有医馆?哪儿还有能请到大夫啊!?”
对方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粗布短褐,瞧着是个家丁模样的打扮,温含玉不由停下脚步,微眯起眼盯着他,问道:“你找大夫做什么?”
只听那人急得不行道:“我家夫人马上就要生了,找不到稳婆,就只能找大夫了,可、可到处都找不到愿意出诊的大夫,再这样下去我家夫人就——”
“你是肖家下人?”不听对方把话说完,温含玉便将他打断,眼睛更眯了些。
“我是肖家下人。”对方自然而然地回答,答了时候才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肖家下人?”
“我是大夫。”温含玉眉心舒展,答非所问。
“你是大夫?”对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睁大了眼。
温含玉抬手朝自己掂在肩上的药箱轻轻拍了拍,不疾不徐道:“你大可以再继续去找其他大夫,但你们家夫人可等不得你。”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碰到了肖家的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巧合?运气?
只见对方盯着她的药箱看了看,才躬下身恳请道:“还请大夫帮帮我家夫人!”
顾不得了,他这儿至少能请到大夫回去,总比他们请不到大夫的强。
“带路。”温含玉很是爽快。
她要找的就是他们肖家,又如何会有迟疑?
肖家老爷看到她时,激动得就差没亲自上前来搀扶她,偌大的肖家府邸,温含玉才走进前院却已经听到了后院肖家夫人那要命似的喊叫声。
“大夫大夫!快快帮一把我家夫人吧!她……她都疼了一晚上了!”明明是大冷的天,肖家老爷额上却是一层密密的汗珠,可见他有多着急。
“嗯。”温含玉只淡漠地瞟了他一眼,便跟着婆子往肖家夫人的屋子去了,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去烧热水,我没喊停之前就一直烧着,把剪子以及干净的布巾准备好。”
当温含玉瞧见肖家夫人那圆得好像冬瓜似的大肚子以及她疼得面色发白满头是汗的模样,她只觉这书似乎偏跟女人生孩子过不去。
原书夏良语能成为宫中唯一的女医官是因为帮德妃接生,她之所以能帮助乔陌解了这长宁县之危也是因为帮肖家夫人接生,德妃难产,这肖家夫人虽不至于难产,但也不见得好生,毕竟年纪已经摆在了那儿,且还是双身子。
这本该是夏良语的事情,如今这两次接生都换成了她温含玉来做。
她可没有帮人接生的喜好,要不是为了乔越,她才不来做这种事情。
帮德妃接生是因为他所求,如今帮肖家夫人接生也是因为他,为了让他能在比她预计的更少时间内站起来。
上一次她是让他给她摸他的头发摸到满意为止,这回她要和他交换什么条件好?
温含玉盯着肖家夫人高高隆起的肚子。
要他给她一个娃儿?
可他没有娃儿,照他的意思是没有成婚就不生娃儿,那就只能等他成婚以后生了再和他要?
她和他有婚约,那就是她和他成婚之后生?
不对,她前边问了他愿不愿意和她生个娃儿,他还没有回答她呢,回头得再问一次才行。
要是他不愿意,就把他揍到愿意为止?
还有……
肖家夫人疼得死去活来喊得撕心裂肺的模样让温含玉皱起了眉,生孩子好像都这么疼?
这么疼,就算阿越愿意和她生娃儿,那她要不要生?
生孩子这么疼,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女人愿意生孩子?还一连生好几个?
嗯……不然问问这个肖家夫人?
屋里温含玉一边给肖家夫人接生一边想着孩子的事情,想着乔越的娃儿会是长什么模样的,会不会有和他一样漂亮的头发。
肖家老爷则是在屋外来来回回地踱步,任是下人如何劝他到厅子里缓和地坐着等,他都没有离开,只一会儿闭着眼双手合十求祖宗保佑又求老天保佑的。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没人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整个肖家上下都觉这个寒夜太漫长太漫长,就在他们紧张的心都紧紧绷如琴弦时,死寂般的夜里终于传出了一声婴孩的啼哭声。
这一瞬间,肖家老爷激动当即就在冰冷的地上跪下了身,对着漆黑的苍穹一连磕了三记响头。
丑时过半,温含玉终是能够好好伸展一番腰身。
肖家夫人浑身早已被出了一次又一次的汗水湿透,头发亦然,正由婆子小心翼翼地在给她用热水擦身子。
只见她强撑着要坐起身,感激地朝温含玉躬下身,虚弱道:“多谢姑娘救了我和孩子,姑娘大恩,我与孩子定铭记于心。”
她虽虚弱,可不管是她苍白的脸上还是声音低低的话里,都能看到听到欢喜。
发自内心的深深的欢喜。
孩子平安、为人母的欢喜。
明明前一刻还疼得死去活来,可这会儿却让人觉得她一点儿都不在乎那些疼似的。
温含玉不明白。
“你为什么要生孩子?”盯着肖家夫人,不解地问,“这么疼,为什么你还要自己生?找别人要一个不好吗?两个三个也成。”
肖家夫人怔住,她诧异地看着温含玉,显然不能理解她如何会问出这般不同寻常的问题来。
然看着温含玉那困惑不解的模样,肖家夫人明白她并非明知故问,而是当真不知,就像一个不谙世事、还没有长大的小姑娘似的。
这世上不乏一些心思单纯的人。
或许她的这位恩人就是这样的人。
“别人的孩子终究是别人的孩子,如何能与自己的相比?”肖家夫人温和笑道。
“自己生的才是最好的是吗?”温含玉皱起眉,又问。
“当然。”肖家夫人点点头。
“哦。”温含玉也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什么都没有再问,转身便走。
“姑娘……”肖家夫人似还有话要说,温含玉却没有再理会她,径自走出了屋去。
她要去找肖家老爷要宝贝去了。
“……”肖家夫人其实还想再说的是,之所以再疼也要生孩子,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好的,还因为对方是自己心里爱的那个男人。
若不是心中所爱之人,谁人又愿意为他在鬼门关前走一遭生孩子?
只不过,温含玉并没有听肖家夫人说这后边的话。
她只是决定,还是她自己生好了。
还有,什么时候找阿越把婚成了?
------题外话------
含玉:你们说,我神马时候找他把婚成了好?在线等,急。
第075章 许是也染上疫病了(2更)
温含玉从肖家府邸出来时,除了肩上仍掂着她自己的药箱之外,她还用双手掌心托着一只精雕细琢的紫檀木盒。
能让她这般用双手托着的物什,必然是宝贝。
只见她忍不住似的动作轻轻地将盒盖打开,看着盒中的物什,不禁满意地笑了起来。
盒中装着的是一株半球状的植物,密集的枝叶,虽已经过晾晒,却仍看得出上边本是生长着一朵又一朵细小的白花。
这分明就是……雪灵芝!
雪灵芝生长在在极为严寒的高山上,且只在冬寒时节盛开,雪灵芝生长极为缓慢,要成长为一朵可以采摘的成草,至少需要十年左右,而要达到优良采摘级别的,则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足见其珍贵。
而这盒中的雪灵芝,更是生长了五百年之久的仙草般的宝贝,千金也求不到的宝贝!
这就是原书中夏良语救了肖家夫人及她腹中一儿一女三条性命后肖家老爷赠予她的宝贝,她也正是用这一株五百年岁的雪灵芝救了整个长宁县百姓的性命。
如今,这个宝贝是她温含玉的。
温含玉将盒盖阖上,小心且宝贝地将盒子抱在怀里,面上丝毫倦意也无,脚步轻快地往府衙方向而去。
她花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在漆黑的寒夜中找到府衙,若在以往,这般寻一个地方寻了两个时辰,她早已大怒,可眼下她却不觉分毫愠恼,她甚至不知她在寒夜里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之久。
她回到府衙门前时,正是天将亮未亮时。
府衙大门已经打开,又或是彻夜都未闭过。
乔越也是彻夜未眠,既是为疫病之事,也是为迟迟不见回来的温含玉。
他不知她究竟去了何处,当此时候,他纵是再如何担心,也不能差人连夜去找,因为白日里他们还要为长宁县而奔走,他不能在这般紧要之时只顾他的私事。
而他自己,也没有寻她的本事。
他能做的,就只有等。
温含玉才绕过府衙门内的照壁,便瞧见了坐在大堂里的乔越,似是累极,他支着手微撑着额,好似睡去。
温含玉尚未走进大堂,乔越便忽地坐直了身,像是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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