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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狂之最强医妃-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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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乔越见他没接,便收回手,自己又喝了一口,“毒是乔晖心腹下的,你不过是知道了,却没有跟我说,还在我出发之前敬了我一碗。”
“佛魔一念间。”
辛辣的酒水,下肚的一瞬间却是冰冷的。
乔越平静得出奇。
乔陌双手死死抠在自己膝盖上。
他说不出话。
也不敢说话。
只听乔越依旧平静道:“我还知道,你的那一株杏树已经死了。”
乔陌浑身猛地一震,他想抬头看乔越,却发现自己连抬头的力气与勇气都没有。
乔越又再喝了一口酒,“这次回建安来,路过你封地,我去看了一眼,知道的。”
夜色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过了久久,才听得乔陌颤着声道:“哥,对不起。”
“喝吧。”乔越将酒坛再一次递给他,“喝了之后跟我去宁堂,去给兄弟们上一炷香,你亲口告诉他们,你能为枉死的他们做些什么。”
乔陌颤抖着双手将酒坛接过,声音亦是颤得厉害,“好。”
“告诉我,圣上忽然将你召回建安且收回了你的兵权是因为什么?”乔越眉心紧拧,目光凝重,语气沉沉,“多个地方忽然爆发灾荒、疫病以及暴乱,尤以西疆情况最甚,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第353章 事实(1更)
乔越给宁堂里的兄弟们上了三炷香,深深磕了三个头。
他在离开立苑的时候乔陌抓住了他的胳膊,神情凝重且不安地问他道:“哥,你要进宫?”
乔越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
“哥!”乔陌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眉心紧拧如乱麻,“父皇如今的想法谁都捉摸不透,我不放心你进宫。”
“放心。”乔越又在他肩头拍拍,“温老将军保我,我不会有事。”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圣上即便有千万个理由,不应此时将你缚在建安。”乔越将乔陌的手从自己胳膊上用力拿开,大步走出了立苑。
寒夜冰冷。
夜色浓沉,乔越站在明凤大街上,看着宫城的方向,良久才抬脚往国公府的方向去。
哪怕他想即刻进宫面圣,但他也知道冲动不得,唯有冷静下来,他才有可能见到圣上。
而要想见到圣上,如今只能依仗老将军。
只能天明后再说。
国公府大门前挑的两盏风灯很大也很明亮,里边的烛灯足以燃烧到天明。
漆黑的寒夜,国公府大门旁风灯险些照不到的地方坐着一人。
乔越注意到他的时候,他也正好抬起头来看向乔越。
在看到乔越的一瞬间,对方愣了一愣,尔后缓缓站起了身来,从火光照不到的地方走出来。
那是一个满脸胡子拉杂的中年男人,头发被寒风吹得有些乱,身上的衣裳整齐且干净,看起来并不像是乞丐。
既不是乞丐,又为何如此寒夜不回家而坐在这国公府外?
乔越只觉此人他好似在何处见过。
但在何处见过,他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直至对方朝他抱拳一揖,客气道:“乔大将军。”
不是建安百姓的口音。
他的口音带着西疆百姓说话的感觉,但又不完全是西疆百姓的口音。
乔越眸中闪过一丝震惊。
是羌国百姓说话时特有的口音。
这个男人——
借着国公府大门前的风灯火光,乔越看清了对方的容貌,也认出了他。
“阁下是荣亲王身旁的那位侍从。”即便心中震惊,乔越却不表现在面上,神色依旧平静,语气也是不疾不徐。
“乔大将军好记性。”方超亦是不疾不徐的语气,“在下方超,今夜灯会之上恍惚间觉得好似见到了温小姐,心想乔大将军应该也回到建安来了。”
“不。”说着,他又否定自己的前一句话,“应该说乔大将军一定会回到建安来。”
这一句,他道得异常肯定。
乔越平静的眸中多了一抹寒意。
方超不畏不惧,而是问乔越道:“乔大将军心中可是在想在下怎会到你姜国都城来?又怎会出现在这国公府门前?”
“在下在这儿坐着,就是为了等乔大将军你的。”方超自问自答,“不用敲门,在下也不赶时间,只要在这儿等,就总会见到乔大将军的,的确如在下所想,把乔大将军等到了。”
“阁下怎知乔某一定会回建安来?”乔越一瞬不瞬盯着方超,似乎对他为何来到建安又为何要等到并不感兴致。
“因为乔大将军不仅是个爱国又爱民的好将军,更是个疼爱弟弟的好兄长。”方超语气肯定,“如今姜国多地危难,乔陌将军无缘无故被召回京,被夺了兵权不算,甚至还被限制了自由不得离开这建安城,乔大将军若是知晓这消息,绝不会坐视不理,总会到建安来的,或早或晚而已罢了。”
“阁下似乎对我姜国的情况很清楚。”乔越声音冷冷。
“算不上。”方超神色淡淡,“不过是在这建安城里多呆了几个月,听说听得多了。”
“听阁下言语,阁下对乔某似乎也很清楚。”乔越的目光落在方超身上,一分也未移动。
“乔大将军的为人,众所周知,没当储君,着实可惜。”换做任何一人,都不敢轻易说出这般话,但方超却道得随意。
他无所谓的态度就好像现在杀了他他也不在乎似的。
只有将死之人,才会什么都不在乎。
他是将死之人吗?
只有他自己知道。
“阁下在此等乔某,究竟想说什么?”乔越声音更冷,“阁下不在荣亲王身旁伺候着,到我姜国都城来意欲何为?”
“他叫我来找你的,有话让我带给你。”方超本是淡漠的神色在提到荣亲王的时候感觉才被暖黄的火光晕上了些,带上了些一个活着的人当有的暖色,但瞬间又暗了下去,“他死了,死得惨不忍睹,没有全尸,也没有葬身之地。”
火光在乔越眸中跳了跳。
他有一瞬间的分神。
死了?
“他让你给乔某带什么话?”片刻后,才听得乔越沉声问道。
“他让我告诉你,他不是阿雪的亲兄长,他们互相倾慕不假,但阿雪在进入你们的姜国宫城之前,一直都是完璧之身。”这就是夏君遥要方超带给乔越的话,一定要亲自带给他而不能让任何人转达,尤其不能让乔陌转达。
乔越眸中的冷静与淡漠终是被震惊一并取代。
因为当初在羌国荣亲王府里见到阿雪的画像时,他只猜对了前半,却没有猜对后半。
“王爷说,当时看乔大将军的神色必知大将军心中定是误会了。”方超徐徐道着夏君遥将他赶走前与他说的话,“他说,阿雪对你已经太残忍,他不能对你也如此残忍。”
乔越瞳仁紧缩。
母妃在进宫之前一直是完璧之身,而在宫里的母妃是没有办法出宫与外边联系,外边的人更不可能进到宫中,那他——
他与荣亲王并无丝毫关系。
既如此,圣上又为何会忽然容不下他?
“还有一件事,虽然王爷没让我和你说,但事到如今,我觉得我还是和你说一说,让乔大将军你知道了为好。”方超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一块叠起的帕子,在乔越面前打开。
帕子里是一块碎裂了的白玉手把件,上边精雕细刻着一朵杏花。
这块玉油膏,乔越见过。
第354章 残忍(2更)
这块白玉油膏,他在荣亲王的茶台上见过。
不过当时他见到的时候,这块白玉油膏并未碎裂。
方超将这块白玉油膏递到乔越面前,问他道:“乔大将军可知这块白玉油膏是如何碎裂的?”
乔越不答。
不仅是因为他不知道,也是因为他知道方超必会自己告诉他答案。
“是被你的好弟弟摔坏的。”方超的目光骤然变得森冷,仿佛化成了一把无处安放的刀。
乔越看着那块正正好从杏花的枝条上碎裂成两半的白玉油膏,眸光沉沉。
一时之间,他说不出话。
因为只有极为钟爱的玉石,才会做成手把件,这样便能时时刻刻地将它握在手心里。
再看这块手把件,油润细腻得好像油膏一般,证明时常被荣亲王握在手中把玩润养,可见荣亲王是爱极了它的。
只是,它又为何会被带到姜国?又为何会被阿陌摔坏了去?
这个名叫方超的侍从,又是何时见过的阿陌?
“我家王爷临死的前夜把我赶走让我务必把刚才的话带给乔大将军,也让我务必把这块白玉油膏交给乔陌将军。”被风吹动的风灯火光在方超眸中明明灭灭,他看起来似笑非笑,“乔大将军心中可是在想我家王爷为何非要将这块白玉油膏交给乔陌将军?”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温小姐手上是有一副乔大将军送给她的白玉镯子吧?”方超注视着乔越,“乔大将军想必不知,温小姐手上的那对镯子和这个手把件乃同料所出,本为一体,是由一位兄长亲自切割打磨好,将镯子送给了妹妹,而兄长则为自己做了一块手把件,雕刻了妹妹最喜爱的杏花。”
方超在乔越渐渐蹙起眉中又问他道:“若我还是没有记错的话,乔大将军比乔陌将军年长五岁可对?不知乔大将军对幼时的事情还有没有记忆?乔大将军可记得自己四岁的时候你的母妃曾出过一趟宫?”
乔越的眉心愈拧愈紧,看着方超的眼神也愈来愈难掩震惊。
他记得。
而且记得很清楚。
因为那时候,母妃离开雪柔宫整整三个月,他总是问姑姑母妃何时能回来。
而在母妃回来后没多久,姑姑就告诉他,他要当哥哥了。
乔越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方超手中已经碎裂了的白玉手把件。
这与那对白玉镯子本是同料所出,本为一体,手镯母妃给了他,而这块同料的手把件,荣亲王要把它给阿陌……
夫妻孩子本一体……
乔越忽然想到了许许多多雪柔宫里的事情,想到许许多多母妃与他还有乔陌之间的事情。
母妃自阿陌出生以来就待阿陌很淡漠,鲜少抱他。
但夜深人静阿陌睡着了的时候,母妃又会坐在床沿上静静地将阿陌看上整整一夜,甚至还会抚着阿陌的头发垂泪。
所有人都知道母妃对阿陌的喜爱不如对他的喜爱,所以他拼命的对阿陌好,不然他觉得小小的阿陌太可怜。
因为就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母妃并不疼爱阿陌。
但阿陌毕竟也是母妃身上掉下的肉,就算她临终之前什么都没有留给阿陌,但她还是抓着他的手让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阿陌。
所以母妃生前最喜爱也一直没有从手腕脱下来过的白玉镯子留给了他。
道是给他日后的妻子的。
他一直觉得那是母妃留给他的念想,而阿陌却什么都没有,他必须要将母妃的遗命死死记在心中,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阿陌,连带她的份一起对阿陌好。
乔越觉得他忽然想明白了他的父皇为何突然之间如何都容不下他了。
他才是母妃最喜爱的那一个孩子,他才是值得母妃把镯子留给他的那一个孩子。
镯子是她真正心爱之人为她亲手打磨的。
只有他们的孩子,才有资格得到她的喜爱,才有资格将镯子留作念想。
乔越觉得自己的颞颥涨到发疼。
他甚至觉得今夜的风特别寒凉也特别凛冽,吹得他有些睁不开眼,浑身上下都冷得发慌。
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残忍?
他一直以为母妃不喜欢阿陌,所以才会抱都不愿意多抱一抱他。
原来,不是。
母妃想得很长远,从她还没有生下阿陌的时候她就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所以就连阿陌生出来的时候,她都没有抱抱他。
她什么都没有给阿陌留下,但给了他她最珍爱的镯子。
待到火苗把那一层薄薄的纸烧破的时候,他就是她用纸来包住的那个人。
而不是阿陌。
他终于明白,当初母妃把那对白玉镯子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为何会泪流不止。
因为这世上啊,很多事情都是要做抉择的,也有很多东西是必须要学会舍去的。
就连自身的骨肉,都能够舍去。
“乔大将军,你心中可有恨?”方超的声音在暗夜里像极了鬼魅,“必是恨极了吧?毕竟这世上可没有任何人能够成为真正的圣人。”
只有真正的圣人,心中才不会有恨。
“我能猜想得到原本德高望重的乔大将军为何一夜之间会摔到深渊里万劫不复,不是因为你败给了薛清陇,而是因为你手上的那一对白玉手镯。”方超忽地将托着碎裂了的白玉手把件的手握起,握紧,“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到你们的都城来的。”
碎裂的玉石将他的手心扎破,腥血直流,但他不在乎,像没有痛感似的,反是将五指愈攥愈紧,“我本不会来的,是乔陌逼我来的,他若是好好拿着这块白玉油膏,我就不会来,如今我不仅来了,我还见到了你们的圣上,把该让他知道的都让他知道了,所以我才知道乔大将军你一定会回来建安。”
“为了你那好弟弟回来。”方超忽然笑了,笑得嘲讽,“但是,值得吗?”
“哈哈哈——”不待乔越说上只言片语,方超骤然大笑出声,有如疯了一般,忽地一头撞向了一旁的门柱!
该带的话他已经带到了,他可以到地下去见王爷了。
王爷该会气坏了吧,谁让他把不该说的事情全说了?
谁让他把乔陌毁了?
因为他恨。
乔陌若是能够像乔大将军这般,他就不会到建安来了。
但是,他不后悔,就算王爷气极,他也不后悔。
王爷在地下没有人陪伴,他该去陪他了。
乔越慌忙抓起满脸血污的方超,趁他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问他道:“阿陌他知道了吗!?”
看他着急的模样,方超恍惚间觉得好像眼前的人是夏君遥。
他本不想回答,终究是无声地道了一个“不”字,才咽了最后一口气。
为什么呢?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乔大将军的心里想到的还是乔陌呢?
第355章 堆雪人(1更)
乔越觉得哪怕他的母妃早早便离开了他,但他而今仍旧清楚地记得母妃的模样,他的母妃,美丽、温婉、贤淑。
可这一夜之间,他本记得清楚的母妃的容貌在他的记忆里甚至在他心里变得模糊了去,任他如何努力地想要看清,都再看不清。
圣上的容貌他也记不清了。
他甚至觉得,就连前一个时辰才见过的乔陌,他竟也有些忘了他究竟是何模样。
他本想尽快回到温含玉身旁,不让她察觉他夜里曾出门过,可他回到温含玉的花语轩时,东方天际已经开始透出了白光。
有湿意落在他额上。
他抬手摸向抬头,摸到了点点水意。
他抬起头,雪花飞飞扬扬落到他脸上。
下雪了。
只听掩闭的屋门微微响动,乔越赶忙朝屋子方向望去。
温含玉身上拢着狐裘,站在门后看他。
她拧着眉,显然在为他昨夜不声不响就从她身侧离开到此时才回来而不悦。
乔越赶紧快步走到她面前,还未说上些什么,她便先伸出手来拉上他的手,转身将他带进了屋里,不忘把屋门关上。
屋里很暖,她向来总是冰凉的手也很温暖。
倒是他的手,凉如水。
屋里的炭盆燃得正旺,旁边的茶几上,青花茶盏里正冒出白气,可见她方才开门之前就在这炭盆边坐着,否则茶盏里又怎会有热茶?
天才微微亮,她便已坐在炭盆边喝茶,那她是何时起床的?
还是……彻夜未眠?
温含玉将乔越拉到炭盆边,还将一个手炉塞到了他手里,怕他觉得不够暖和似的。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推到了他面前来。
热水入喉,流入腹中,乔越的身体里这也才觉到暖意。
温含玉似乎觉得炭盆还不够暖和,夹了两块炭正往炭盆里加。
乔越看着她,柔声问她道:“阮阮可是在等我?”
“嗯。”温含玉头也不抬,“下回出门之前,跟我说一声。”
“好。”乔越笑了笑,笑得很淡,也很艰涩。
“阿越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添好了炭,温含玉将火钳放下,这才抬头看向乔越。
乔越嚅嚅唇:“是。”
“你说吧,我听着。”温含玉看着他垂在肩上的长发,忍不住抬起手来拿住他的头发往自己手上绕。
她喜欢他的头发,也总喜欢这般来玩绕他的头发。
“我……”乔越却是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垂眸看着烧得红火的木炭,声音低低,“我怕是要对阮阮食言了。”
“那你先别说。”温含玉不气不恼,更不惊不诧,平静得就好像在说一件家常小事一般,“先让我猜猜你说的食言是对哪一件事。”
倒是乔越为她出乎意料的冷静而感到诧异。
“要是我没有想错的话,阿越你是觉得你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没有办法和我去走遍各地寻找适合我们安家的地方了,对不对?”温含玉没有看他,只是专心致志地将他的长发一圈又一圈的缠在自己的手指上。
乔越心中的愧疚远多于诧异,“阮阮都知道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还没有知道的,她也知道了。
“对不起。”乔越的心沉闷得难受。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温含玉依旧冷静,“你要是不去做你该做的想做的事情的话,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阿越了。”
“我认识的阿越,是一个兵,为国家为百姓心甘情愿把自己的性命豁出去的兵,你要是在国家百姓苦难的时候只想着和我游山玩水寻找适宜安家的地方,怕是你的心一辈子都觉得难安了。”温含玉说着,用手指在乔越的心口处轻轻戳了戳。
他们相识的时日不过两年有余,算不得长,但她却很了解他。
她不是个好人,她的心中没有大义,他和她不一样,她喜欢他的善良,喜欢看他被百姓真心拥戴的模样。
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她不想将他变成像她一样冷血无情的人。
自私的阿越,就不是阿越了。
乔越想说什么,可他张嘴,却觉喉间难受,什么都说不出来。
“对了,我有东西要给阿越。”温含玉想起什么,要把手朝衣襟里摸索,可她才要放下手,便扯着乔越的脑袋跟着一起往下。
她愣了一愣,把双手抬到乔越眼前。
只见她双手缠绕满乔越的头发,一圈又一圈,紧紧实实又乱七八糟,好几处地方都打了结。
“阿越,打结了。”温含玉一脸无辜。
“没事。”乔越轻轻捧起她的双颊,在她眉心处亲了亲,笑得温柔道,“阮阮找把剪子来,剪掉便是。”
“不行!”温含玉将自己的双手用力握到了一起,秀眉都快拧到一起,“谁敢动我阿越的头发,我跟他没完,阿越自己也不行。”
她当初看上他的,可就是先看上的这头长发,怎么能说剪就剪?
“那阮阮就抬着手多累一会儿了。”乔越将额头在她额上抵了抵,握上了她的双手,目光宠溺,“我来给阮然解开。”
“这还差不多。”温含玉这才把手松开。
“阮阮要给我什么东西?”乔越垂眸认真地解着在她手上打成了死结的头发,轻声问他道。
温含玉没有回答,只是忽地往前一凑,覆上了他薄薄的唇。
她还被头发缠着的双手扯上了他的衣襟。
乔越的手则是不由自主地扣在了她脑后。
他们彼此的双颊都有些通红。
温含玉的双手解开了,她从衣襟里摸出一块陈旧的铸花铜牌放到乔越手心里,“这是开过光的护身符,关键的时候能保阿越平安的。”
乔越不想接,温含玉却死死握着他的手,不给他把铜牌还给她的机会,甚至沉了脸色,“阿越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他可以为黎民百姓拼尽全力,但是一定要好好活着。
“阮阮……”乔越忽地将她搂进怀里,搂得紧紧,紧到仿佛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阿越。”温含玉透过他肩头看向被晨光染得愈来愈亮的窗户纸,用额头在他颈窝蹭了蹭,“外边的雪是不是越下越大了?”
“我去看看。”乔越揉揉她的脑袋,站起身朝窗户走去,推开了窗户。
寒意顿时从窗户涌进来。
窗户外边,入目白茫茫。
温含玉眨了一眨眼,当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乔越身旁,双手撑在窗框上,将大半个身子往窗户外探,好像如此能让她将外边的雪看得更清楚似的。
前不久才下的小雪,此刻已然下得细密绵厚,将地面覆得都瞧不见原本的颜色了。
“阿越。”她盯着外边绵绵密密下着的大雪,忽然转过头来看向乔越,兴致勃勃道,“我们来堆雪人吧!把阿黎还有梅良一块儿叫来,打雪仗怎么样?”
她的面上洋溢着欢喜,一双微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
显然她很期待做这个事情。
她不是第一次看见下雪,但她却从来没有堆过雪人,更没有人与她打过雪仗。
乔越也只是在小时候陪乔陌堆过雪人而已。
“好。”乔越眸中含笑,温柔宠溺。
“那阿越你快换身厚实些也方便些的衣裳。”温含玉把窗户掩上后迫不及待地将乔越往床边推,“我去叫阿黎和梅良,等他们过来的时候雪更厚了就能开始玩儿了。”
“好。”乔越点点头,嘴角上扬,“阮阮畏寒,也来将衣裳再添一添。”
青葵来花语轩请他们到前厅用早饭时,人还未走近,便先听到了院子里的欢声笑语。
只见两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坐在屋前,四个年纪加起来都快上百了的人在院子里互扔雪球,每个人头发上颈窝里都落满了雪,雪落到温含玉脖子里,她人生第一次尖叫出声,面上却是笑靥如花。
院子里的梅花开了,乔越觉得远不及她笑起来的模样。
他想,他们的家还是找一个四季分明冬天会下雪的地方好了,这样的话,每一年冬天下雪的时候,阮阮都能笑得这般开心。
第356章 长夜(2更)
温含玉做好了随时同乔越出发的准备。
无论他去哪儿,她都会跟着他一起去。
她觉得夫唱妇随没什么不好,她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多做,只要跟着就行。
只是,她心里为何总有一种莫名不安的感觉。
温老国公同乔越一道进宫,傍晚时分已经回到国公府,乔越却还未归,老国公道是皇上留他多说些话,让温含玉无需着急担心。
乔越彻夜未归。
温含玉彻夜未眠。
倒不是她不相信老国公的话,就只是莫名的不安,以致翻来覆去睡不着。
子时过半,阿黎敲响了她的门。
“阿黎?”看着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好几根细竹篾的阿黎,温含玉很是诧异,“你不睡觉这是要干什么?”
“小姐姐你不是也还没有睡着?”阿黎把手里的竹篾朝她面前晃晃,笑盈盈道,“没良心这两天教我用这玩意编小鸟儿,我学会了,我教你啊小姐姐。”
温含玉抬手扯扯她已经颇为圆润的脸颊,往旁让开了身,“你又知道我没有睡着?”
“我聪明呀!”阿黎笑得得意,一点不客气地跨进了门槛,不忘催温含玉道,“小姐姐快关门,可冷。”
屋里炭盆未灭,正燃着,可见阿黎说的没错,温含玉的确没有睡着。
“小姐姐你还没跟我说你要不要和我学编小鸟儿呢。”阿黎在炭盆边的凳子上坐下,又朝温含玉晃手里的竹篾。
“你来都来了坐也都坐下来了,我要是不搭理你,你岂不是没面子?”温含玉也在凳子上坐下。
阿黎嘻的一笑,拿了其中两根竹篾递给她,“呐,小姐姐,这两根是你的。”
温含玉接过竹篾,自然而然地顺口问:“梅良以后是不是要靠这手艺活儿来养活你了?”
阿黎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他说是的,他说左手虽然没有右手好使,但是多练练也就顺手了,总不能不拿剑了就什么都不干了。”
“倒还是个男人。”温含玉点点头,“在去找你的路上我跟他说好了,到时你俩生个三四个孩子,好给我玩儿。”
温含玉说得再自然不过,阿黎则是面红耳赤目瞪口呆,“小、小姐姐,谁、谁要生那么多个孩子!”
“你啊。”温含玉理所当然,“梅良没反对。”
“他能反对什么呀!”阿黎脸更红,急了,“又不是他生!”
温含玉不解:“那你不想生?”
“……”阿黎支支吾吾,“生是肯定要生的,但是,四个太多了,不好,不好。”
“不对,小姐姐,你干啥子要说我?小姐姐你自己难道不生孩子?”阿黎忽地把话题转到温含玉身上,“让我想象一下,小姐姐和王爷头儿的孩子,一定可漂亮可漂亮!”
“这不是忙吗?”温含玉照着阿黎手上的步骤编着自己手里的竹篾,“连家都还没有定下来,生孩子不好吧?”
“也是。”阿黎惆怅地点点头,关切地问她道,“小姐姐,你是不是太担心王爷头儿,所以睡不着?”
温含玉看也不看她,不疾不徐道:“你不是就这么觉得,所以才三更半夜的也要来教我用竹篾编小鸟儿吗?”
阿黎呲牙笑了笑,“小姐姐,我觉得你很多时候都很聪明,但是有些时候有像没良心一样蠢蠢的。”
“……?”温含玉停下手上动作,抬眸盯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阿黎一副“就算你这么盯着我我说的也都是实话”的肯定模样,不改口,“就是小姐姐你在很多事情上都很通透,但是在男女感情的事情上就又呆又迟钝,要是没有人点醒的话,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嗯……”阿黎说着,朝温含玉挑眉笑笑,兴致浓浓的神情,“小姐姐,是王爷头儿先和你表的情意的吧?要是我想的没错的话,也是王爷头儿教会小姐姐什么是‘喜欢’的吧?”
温含玉一脸诧异地看阿黎:“你怎么知道?”
阿黎笑得得意极了,“小姐姐你在这方面上傻兮兮的,不用想也都知道的啦!”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为了一个人而睡不着觉,还是因为莫名的不安而已。”左右这夜她是睡不着了,做些事情,说说些话,也好。
“那是因为小姐姐你爱极了王爷头儿啊!”阿黎语气肯定,“小姐姐你自己可能没有察觉而已。”
“我觉得也是。”不然她又怎会如此?
没遇到阿越之前,她可从来不会这样。
“不过小姐姐你也太担心了,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了?嗯……吉人自有天相!”阿黎道,“王爷头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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