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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惊天-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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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管再次暗暗扫了一眼,恭敬的答道:“天气聚变,似乎是昨天夜里着了凉。”
  楚绝大步走进蓝云的房间,却看到他不当一回事的坐在榻上正执着佛经看着,一旁的福公公端着托盘站在他身边侍候着。
  “病了,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福公公抬头,弯腰行礼,却并没有如往赏那样退出去,似乎打定了主意坚守。
  楚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目光落顺到了蓝云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见他并无大碍后,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却语气一沉:“宣太医。”
  一旁的总管恭敬的答道:“是”
  “不必了。”蓝云淡声阻拦,总管站定等候着他家王爷的最终决定。
  “宣。”楚绝冷声道。
  总管躬身退了出去。
  蓝云目光轻抬,看向楚绝:“王爷,小僧无碍。”
  “让太医看过之后,本王才相信你是真的无碍。”楚绝坚持。

  ☆、114入关迎亲

  等到太医过来后,却闻知国师已经喝了药歇息了,大厅里,战王坐在主位上,似乎在等人,这让脚步稍显急促的太医有一种错觉,王爷似乎是专程在等他?
  “卑职参见王爷。”
  “给本王看看国师喝的药是否管用?”楚绝冷声道。
  太医得令,上前端起他身旁桌上的药碗,用手捻起药渣一一放在鼻间轻嗅着,时不时的点点头,最后眼中异彩连连。
  “回王爷,此药方开的精妙,让卑职甚是汗颜,卑职斗胆,不知此药方是哪位高人所开?”
  楚绝眉梢动了一下:“这么说来,国师喝的药管用了?”
  太医恭敬的作揖:“卑职虽未为国师探脉,但国师若只是风寒,服用此药,必能药到病除。”
  听闻太医如此肯定的答复,楚绝眉心里暗藏的郁结这才消散开来,挥了挥手:“这药方是法空大师所开,今晚上你就留守,以防国师病情加重。”
  太医心中稍有愕然,但还是恭敬的道:“是,王爷。”
  吩咐完后,楚绝这才放心的离开,明天一早就得进关,他要亲自巡察准备的兵士。
  看着王爷策马消失在夜色里,别菀总管垂敛着眉眼这才轻轻的抬了起来,回头看着国师居住的厢房,心里疑惑顿生,这样的王爷实在是他们这些下属看不懂?
  还有王爷不觉得他对这国师的关心太过头了?
  蓝云倚坐在床头,就着烛灯翻看着一本佛经,可佛里头却是一本残旧却保管的很好的野史。
  端着水送进来的福公公看着原本歇息了的人又坐了起来看书,嘴动了动,想劝言的话到了嘴边又压了下去,他奉旨侍候国师,可是他跟随在国师身边侍候的日子不长但也不短,他很清楚国师的禀性,而且皇上也说了,一切按国师心意遵从,不得懈怠!
  所以国师染上风寒该要好好休息,可国师不顾这些,他想劝言又怕让国师不悦。
  蓝云看的很认真,这本书是她今天下午在藏书房中偶然看到的。
  这本书与其说是野史,不如说是历史,因为它存在于楚绝手里,就说明它有一定存在的价值。
  书上讲述的是发生在三十年前边关的故事。
  三十年前,周国以讨回被楚国侵占的一百里疆土为由发动讨伐战争,周国太子挂帅。
  说起这周国太子,可谓是文韬武略,且志向颇大,从他亲自挂帅伐楚这一点就足以看出。
  当时楚国先帝刚刚继位,对于周国伐征,他起初并没有当一回事,直到周国连连战胜,来势汹汹,楚国先皇坐不住了,也顾不得龙椅都还没有坐稳,御驾亲征抵敌。
  周国太子,楚国皇帝,王见王,强对强,势均力敌的两个人拼的你死我活,交战无数都分不出胜负,但尽管如此,隐隐的,周国太子还是占了上方。
  因为当时楚国皇帝继位不久,朝堂政权还未集中,御驾亲征于他而言是极为不利的,他又要顾忌朝堂不稳,又要应战强敌,难免分神。
  不只是当时乃至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三十年前只要周国不退兵,战争继续打下去,指不定周楚两国就会出一个结果出来,周国太子追讨回那一百里疆土非难事。
  但是,局面在硖谷山之战打破,且结局有些令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硖谷山是楚国最为不起眼的一处边关要塞,但是这里因为得天独厚的地形条件,陡山险峰,非兵家攻打之地,楚国有驻军,但称不上是重兵,周国太子领精兵打起了这里的主意,欲破硖谷山,只要破了硖谷山,就等于破了楚国屏障一个缺口。
  可让人诧异的是,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因为在周国太子带兵欲破这硖谷山时,还未与楚国驻守的士兵交手,周国就突然撤兵了。
  楚国皇帝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周国突然撤兵,但周国撤兵于他而言是最好不过,他也无心再战,急速回京稳定纷乱的朝堂。
  声势浩大的周楚两国之战,似乎结束的莫名其妙!
  于是有了民间的众说纷纭,有人说,周国太子破不了硖谷山,于是选择了知难而退,也有人说硖谷山上其实有神仙,更有甚者说硖谷山上有妖怪……
  蓝云合上手里的书,眉头微蹙,先不论传说,至少,三十年前那一战确实留下了太多的悬念。
  楚绝找来这本残破的野史,说明他对当年两国之争草草了事是极为想不通的,或者说是极为好奇的,毕竟当年周国太子雄心壮志而来,却似乎莫名而收,这其中要说没有因由谁都不会相信。
  一边思考一边伸出手,垂眉敛目却时刻在留意着他举止的福公公见状,面色一喜,忙将手里的水杯递上去,蓝云捧着水杯轻喝了一小口,温热的水流滑过有些干涸的嗓子,她回神:“什么时辰了?”
  “回国师,已近亥时了。”福公公答道。
  蓝云将水杯递还给他,再把书放回到床上小桌几上,掀被就寝。
  福公公上前放下帐幔,再朝着盘膝打坐闭目养神的法空大师行了一礼,这才恭敬的退了下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楚绝就又过来了,听闻蓝云还未醒,他嘱咐了一句让总管不必去打扰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蓝云源于有些小感冒,再喝了法空按照廖青云开好的药方煎熬的药,倒也一夜无梦,直睡到了天色大亮才醒,起床后,神清气爽,让一众人看了都放心了。
  走出房间,看着连续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雨终于停了,蓝云抬头看着放晴的天,微微一笑:“倒是个好天气。”
  跟在身后的福公公恭敬的笑言:“可不是,这说明王爷与昭平公主是天作之合。”
  蓝云眉梢轻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后躬身低眉的福公公,再扫了一眼跟随在福公公身后的法空,眸光微微一闪,从京城一路到边关,不知不觉中,这福公公已经润物细无声,也难怪他深得楚鸿视作心腹太监。
  法空一派淡定,似乎并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福公公干掉了第一随从的地位。
  “奴才见过王爷。”
  楚绝走出来,立在蓝云身边,福公公上前行礼。
  楚绝眯眼打量了一眼显然已经成为了蓝云近侍的福公公,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福公公迟疑了一下,却垂眼装作没看见。
  法空垂眸,依然淡定。
  楚绝对于福公公装作没看见的动作,眼色微微一沉,却并未出声。
  蓝云似乎没瞧见刚才的小细节,双手合十朝他微笑欠身道:“王爷,我们该出发了。”
  楚绝看着他,他以为他说的很清楚了。
  “小僧受封为国师随王爷前来迎亲,代表的是皇上,是朝堂,小僧若不亲往,岂不有负皇上重托?”
  楚绝皱眉,想说什么,却被蓝云抢先一步堵了话:“再者,天下皆知小僧受封为国师代表皇上对昭平公主的重视,小僧不去,知情的人知道小僧偶感风寒,可不知情的周国还以为小僧是托病,岂不若人垢病?所以,小僧只要有一口气,理应都要随王爷亲往屏山城迎娶昭平公主。”
  楚绝深看了他一眼,半天才道:“既然国师有如此心意,本子再拒绝就不妥当了。”
  ……
  华丽的仪仗队浩荡而出,蜿蜒在两国边界上,楚绝勒马,看着马脚下的界碑,寒眸扫向对面的人。
  前来迎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知焕。
  他眯眼看着楚绝,一双眼睛沉了又沉,面上却带笑,拱手道:“战王爷。”
  楚绝淡淡颌首,回礼:“秦将军。”
  两人虽然没在此地交战,但在其他边关可是交过手,却没想到,此时此刻他们却你来我往,拱手寒喧。
  “请。”秦知焕没心情继续与楚绝寒喧下去,直接伸手引请。
  楚绝倒也表现的极为爽快,似乎并不防备的策马毫不迟疑的直接踏进了周国的地界。
  敞开的屏山城关门,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的守城兵将看着楚国浩荡逶迤而来的的迎亲队,人人眼里都浮出戒备,眼底都流有刻骨的敌意。
  这楚绝杀他们同伴手足无数,今日却要来迎娶他们周国的公主,这何其讽刺?又让他们这些人悲哀?
  而城墙上站立着的诸盔甲肃冷的兵将落入楚绝身后的壮硕男子眼底,也让他面色铁青,怒色一闪。
  他身后坐在马上的四大副将皆身子一紧,猛虎将军生气了,则后果很严重,不过有王爷坐镇,猛虎将军再如何生气也不会乱来。
  楚绝淡淡的扫了一眼极为生气的猛虎,猛虎粗眉皱了起来,不服气的压低声音道:“我们有诚意而来,这周国却没诚意,王爷,看看这些人的戒备哪里是让咱们来迎亲的,分明是想和我们撕杀的。”
  楚绝没出声,目光极冷的扫向一旁与他并列而行的秦知焕,不怒而威。
  秦知焕微微一笑:“猛虎将军误会了,请!”
  “什么意思?以为我们不敢进去是不是?哼,别说你们这只是石砖砌成的城墙,就是铜墙铁壁,龙潭虎穴,本将军也要闯上一闯。”猛虎冷哼出声。
  楚绝淡淡的扫了一眼,猛虎别开头,没再出声。
  “秦将军勿见怪,本王督下不严,让秦将军见笑了。”
  秦知焕皮笑肉不笑的拱手:“战王爷说笑了,请!”天下谁不知道楚国战神王麾下有四将,勇猛无敌且对他忠心不二。
  “秦将军,请!”楚绝策马率先走了一步才朝秦知焕作请道。
  进入城门,楚绝淡扫了一眼,面色无波无澜,处之泰然。
  似乎城内清冷无人的街道,紧闭的店铺都是正常的。
  而他身后的猛虎以及猛虎麾下的四大副将一进入城门后,出人意料的一扫方才在城外的莽夫气质,皆目含精光,蓄势待发,有如虎狼之势。
  就连一同前来的礼官等人也都面色镇定,毫无胆怯之意。
  秦知焕不得不承认,楚绝敢只身带着百名精兵和仪仗队就敢进城,这份胆量和自信让他心生佩服之余也让他心情越发的沉重。
  难怪皇上忍痛割舍一位公主出来,楚国无论是帝王还是战将皆有如猛虎山狼,令人忌惮,而周国……
  秦知焕心口一紧,除了皇上,除了秦家他们这些老家伙,放眼整个朝堂,竟然无能抵抗的后起之秀。
  指挥着仪仗队的礼官看着这清冷无人的空城,压下心里的紧张,镇定的命令道:“乐起!”
  他这命令一声声的传下去,很快,锣鼓喧天,喜庆的迎亲乐音让周国将士们面色一变,也让秦知焕回神。
  他回头看了一眼,苦笑,未战已先输,后生可畏。
  很快,一行人就抵达了总兵府,总兵府倒是张灯结彩,总算有点嫁公主的喜庆气氛,这也让楚国的将士面色稍显缓和下来。
  礼官下马,直接来到了蓝云坐的马车外,恭敬的道:“请国师下马车。”
  秦知焕一开始就看到了队伍里这辆华贵的马车,自然也知道里面是谁。
  楚国不兴佛,众所周知。
  但就在几个月前,这楚国突然出现了一位来自缥缈山的圣僧,一举得到楚国九公主的爱慕,更是得到太后的敬服以及皇帝楚鸿的欣赏,不仅封为圣僧,现在更是封为了国师,代表楚帝随战王亲往边关迎亲。
  传闻这圣僧堪称活佛临世,让人膜拜,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让让楚国皇帝打破不信佛不兴佛的条例?
  他身后的众人也都听了不少传闻,此刻能亲眼见识传闻中的人物,自然都是极为留意的。
  福公公掀起帘子,蓝云弯腰从马车内出来。
  一瞬间,众人只觉得光芒四射,如光如影如梦如幻,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发现这光芒是从这国师身上的袈裟上折射出来的。
  等到看清楚那下马车的人的长相时,所有人都面容呆了一呆。
  每个人的心里都掠过一个认知,所谓倾国倾城应是如也!
  与此同时,听闻前院喜庆的乐章,周蓝儿静坐在铜镜前,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却发现怎么笑都笑的苦涩。
  “您不能进去,秦……秦侍卫……”
  周蓝儿心口一紧,猛然回头,头上的凤冠上衔接串饰的珠宝因为她这一动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
  一旁的小豆飞快的上前捂住了金姑姑的嘴,哀求道:“金姑姑,您就让公主和秦将军单独见一面吧。”
  金姑姑眼睛一瞪,看着小豆的眼中先有怒色,正想喝斥出声,却看见眼前正四目相对的两人,再听着前院传来的喜乐,她吞下了嘴里的斥声,任由小豆拉着她退出了帘幔后面。
  隔着帘帽,依昔可以看见两人依旧维持着相望的姿势,她低下头狠狠的拽住小豆的手臂,低声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
  小豆垂眼不语,她很笨,没有公主的聪明通透,所以她一直弄不明白金姑姑明明是皇后娘娘的人,却为什么对公主的态度那样奇怪,那样紧惕和试探。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公主是皇后娘娘所出,皇后娘娘或许最初也是不愿意让公主和亲的,可是经过深思熟虑,她作出了牺牲,因为她心里更重视五皇子。
  五皇子不只是皇后娘娘的希望,也是所有人的希望,而且……皇后娘娘又不只是公主一个女儿,还有大公主呢?
  所以皇后娘娘派了身边最信任的金姑姑随嫁,一则也许是保护公主,二则也是监视公主,不能让公主和秦将军见面。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秦将军成为了公主的随嫁近侍,却无法见公主一面的原因,因为这中间有金姑姑阻拦。
  帘缦内,周蓝儿怔怔的望着秦恒,嘴角浅浅笑着,一颗眼泪却滑落眼角。
  事到临头了,她反而不畏不惧了。
  就算他们没有在一起,就算他们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见面,无法目光相接,但是她知道,她想的,他都懂,他想的,她亦懂。
  这就够了!
  歉意,爱意,她都深深的压在心底。
  倨傲的周蓝儿,任性的周蓝儿,执着的周蓝儿,深爱的周蓝儿,不悔的周蓝儿,绝望的周蓝儿,痛苦的周蓝儿……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从此以后,她戴上厚厚的面具,不再是周蓝儿,而是昭平公主,楚国的战王妃。
  “秦恒。”这个名字在她心里曾经唤过千遍万遍,却是第一次从唇间吐出来,她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有机会唤这个名字,可是这是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
  秦恒喉头滚动着,他要用尽全部的力气才吞下卡在喉间的如石硬块,视线慢慢的模糊起来,他想起了曾经她说过的话。
  她说,秦将军,总有一天,我会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到那一天我会唤你的名,你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偕时你也要唤我的名。
  他眨了眨眼,模糊了他眼睛的湿气化为水珠从眼角滑落,努力,努力,再努力,他才吞咽下无数的哽咽,轻轻的唤着她的名:“蓝儿。”
  周蓝儿笑了,笑的满足,笑的得意,却也笑的歉意和心痛。
  “对不起。”让你爱上我,却不能给你幸福,反而给了你无尽的痛苦。
  秦恒摇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让你爱上我,却直到你离开了,我才肯正视你的爱,让你陷入了无尽的痛苦。
  “没关系。”就算不能相守,只要这样守护着她,也是他的满足。
  “我也没关系。”周蓝儿笑着落泪。
  听闻两人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对话,小豆却泪流满面,就是一旁的金姑姑紧绷的面容也稍有动容,皇后娘娘在秦将军请旨随嫁后,就派了她也随嫁,就是为了防止公主和秦将军越礼。
  公主既然已经做出了牺牲,又怎么能前功尽弃?
  “小豆,楚国礼官及国师在礼官的陪同下前来迎公主上前厅。”小太监急匆匆的进来禀报道。
  金姑姑神色一凛,忙掀起帘子,欲将秦恒推出去,可秦恒冲在那儿不动如山,她硬是未推动分毫!
  周蓝儿看着僵立在那儿的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清冷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秦侍卫,去准备……启程。”
  秦恒痛苦的闭上眼睛,撩起衣摆缓慢的跪了下去:“是,公主。”

  ☆、115想守护你

  蓝云领着一行人来到了昭平公主所居住的静菀,远远的就看见一排侍卫护守在那里,领头的男子纵使低头,却依旧不损其挺拔气韵。
  目光淡淡的从他身上掠过,虽看不清此人面貌,但此人一身黑色戎衣加锃亮的青铜软甲,类似于军中制式服饰,肩宽窄腰,腰板挺直,瘦长笔直的双腿和挺直的身段,矫健而精神。
  “国师请,大人请。”周国负责昭平公主出嫁的礼官礼司二人引请道。
  蓝云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微微朝两人欠身,率先迈步走进了屋子。
  屋内布置的炫艳华贵,充分彰显了一国公主的身份和排场。
  敛眉垂眼的站立在那儿的太监宫婢们随着他们进来而一一屈膝行礼,动作整齐,安静无声。
  从纱帘后面走出来一名中年妇人,姿色中等,却气质不凡,她并没有急着打量楚国迎亲使,而是敛眉垂眼的朝周国两名大人福身行礼:“奴婢见过大人。”
  “金姑姑客气了,请起。”周国礼司大人伸手虚扶了一把,而后引领介绍道:“金姑姑,这是受楚帝陛下亲封的迎亲国师及两位礼官礼司大人。”
  金姑姑身子略侧,恭敬地朝众人见礼:“见过国师,见过二位大人。”
  蓝云双手合十,淡道:“请起。”
  金姑姑平礼之后,这才缓缓的抬头,原想暗暗打量着来人,却一抬头,愣住了,却很快就回神,低下头没有再直愣愣的盯着看,心忖一个男人姿色如此出众?实在是罪过。
  “金姑姑,去请公主尊驾,勿让战王爷久候。”礼官朗声道。
  金姑姑神色一敛:“是”
  她转身进了内室,片刻后,清脆悦耳的珠饰轻撞声传来,让人不由的抬眼寻声望去。
  在一名桃色宫装婢女的扶搀下,身着一袭精致华贵到了极致的锦红金丝五凤八宝嫁衣的佳人信步似莲走了出来,婷婷袅袅,垂在她面上的串珠只能作个装饰,却并不能遮掩她的容貌。
  “奴婢(奴才)恭贺公主出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一走出来,站立在两旁的十二名太监十二名宫婢都跪伏了下去。
  蓝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位周国公主,这昭平公主的妆很厚重,浓桃艳李,却与之不相符的是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下官见过昭平公主。”两位楚国礼司大人恭敬行礼。
  昭平公主轻抬了抬手:“二位大人,请起。”
  “谢公主。”两人退后一步,由身后的两名嬷嬷上前。
  蓝云侧身引请道:“公主请!”
  昭平公主的目光在蓝云面上淡淡的掠过,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为他出众的姿色而惊讶。
  蓝云垂眸,与这周国公主一照面,她就暗自苦笑,这周国公主比她想像中还要棘手,她和楚玖儿完全不同的类型。
  总兵府前大厅,明明是张灯结彩,红艳艳一片,众人脸上却无一丝喜庆,两方人马似乎都无心装场面,也无心强颜欢笑。
  不仅如此,气氛也诡异寻常,说箭努拔张兵戎相见有些夸张,但在这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在坐的两派人马无一人脸上带有笑容是真。
  甚至,仔细观察,还不难看出暗藏的敌意和憎恨。
  楚绝端坐着,刚刚他才换上了一身喜服,却一张脸冷若冰霜,没有娶妻该有的喜悦,仿佛他是来谈判而非来娶妻。
  他身后的一干将士们自然也无一人脸上带笑,肃穆林森严,就算偶尔有人与对面的哪一个人不小心打了个照面,也会迅速的移开眼,彼此眼波流转间尽是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戾气。
  秦知焕原本在强颜欢笑,但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这事他也做不出来,更何况在他心里,对面的这一行人与他们是仇敌,所谓仇敌相见,分外眼红!正因为了解身后诸下属的心思,他也无心再也楚绝寒喧。
  这样,就形成了眼前寂静的近乎诡异的气氛。
  楚绝眉心微蹙,蓝云都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虽然他并不担心周国敢暗算,但是坐在这里等,他还有些不放心。
  而且,他心情也烦燥,迎娶了周国公主回潼关后,不日就得启程回京,可看他的意思,他对他的话根本不以为然,要怎么做才能将他留在潼关?
  “王……王爷……”因为这极度冷场而苦着一张脸的礼监大人不得出声提醒自家王爷,好歹也给点面子,这滔天的诚意都给了周国了,临门一脚还这样冷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而且,他真想说一句,王爷,我们是来娶王妃的,不是来和人家谈判的。您这样不给面子,实在是有负我们大肆旗鼓表现出来的诚意和重视啊!
  听闻礼监的提醒,楚绝回神,抬头看着对面不知何时已经没有没有一丝笑意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的秦知焕,嘴角扯了扯,似乎扬起了一丝笑意,但那笑意却不曾到达他的眼里。
  他端起手边的酒杯朝秦知焕举了举:“本王敬秦将军。”
  秦知焕端坐在那里,正想装作听不见时,却瞥见冲立在他身旁的礼监恳求他顺台阶而下的眼神,心里轻叹了一声,抬头扫了一眼楚绝,端起了手边的酒一口喝掉,灼酒穿过喉咙,却让他眼眶微热,倘若周国国强人强,又岂会接受楚国的提亲?
  楚周谋和,结盟姻之好,世人只看见楚国表现出来的虚伪诚意,又哪里看见他们周国的诚意?
  他周国的公主嫁去楚国是成为战王妃,但楚国的公主却将成为他们的太子妃。
  为首的两人都举酒杯了,在坐的陪坐人等自然也不得不端起酒杯举杯共饮,虽然彼此都有敌意,但两国交好是事实,纵使再违心,表面功夫还是得维持一下。
  毕竟这昭平公主将要嫁到楚国,这是周国将士们的想法。
  毕竟这昭平公主将要成为战王妃,这自然是楚国众将士们的想法。
  想到这头上,就连一直铁青着脸沉眉怒目的猛虎都一把抓过了手桌几上的酒杯,连喝了三杯,心中忿忿不平,他这可不是给对面这些人面子,他是给昭平公主面子,再不济她也是王爷明媒正娶的战王妃。
  正在这时,一波波传报声传来:
  “昭平公主驾到!”
  楚绝率先站了起来,目光扫了过去,似乎有些急迫。
  他这一举动,顿时让在场沉眉怒目的周国将士们都微怔,眼中飞闪过讶异之色。
  就连秦知焕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心中暗忖,这楚绝一张冷脸,天下皆知,难不成他并不是在轻视他们周国而是禀性使然?
  不然刚才他也不会第一个站了起来,如此情急……不对,楚绝根本就不曾见过昭平公主,他又怎么可能会对未曾谋面的公主如此情急?
  那他刚才又是为何?
  正当秦知焕左思右想的时候,楚绝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冷冰冰的脸让人以为刚才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情急是在场人想像出来的,或者其实是眼花?
  香风袭来,那一抹艳红瞬间刺痛了不少周国将士的眼,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不敢直视昭平公主。
  两国谋和交好,但是代价却是牺牲柔弱的女人来作筹码,这实在让他们这些人惭愧万分;倒是楚国一众武将都暗暗打量着这周国公主,却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这周国公主脸上涂这么厚的脂粉,难不成是长的很难看?看这轮廓五官又不像是丑的见不得人,不过转念一想,众人又都释然,他们见过的女人不少,但穿上嫁衣的女人妆容恐怕还是第一次见。
  也许,新嫁娘的妆都是这样的,是他们不懂!
  楚绝的目光在瞥见蓝云后,这才淡淡的在昭平公主的脸上掠了一眼后就立即收回,面色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收到指示,刚才随同前去迎新娘的两位嬷嬷这才转身从太监托盘里取过盖头,恭敬郑重的给昭平公主盖上盖头。
  小豆看着这一幕,脸色白了又白,心里涌上悲哀,难怪公主不肯和秦将军远走高飞,难怪楚国亲自来周国迎亲,表面上看似是诚意和重视,可实际是却是把公主当成物品一样鉴定。
  待到无误后,才将人娶回去。
  她下意识的回头瞄了一眼一旁的秦将……秦侍卫,只见他低着头,垂放在身体的手却死死的握拳,拳上青筋四暴起。
  秦恒低垂着头,眼睛腥红,倨傲的她却受如此侮辱?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有多无能。
  将两人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的蓝云不动声色的垂眸,真是有趣的事情,看这周国公主第一眼,这周国公主平静而认命的眼神让她顿感棘手,但现在她却不这样认为了。
  她突然觉得,事情似乎有趣了起来!女人陷入爱情而往往会疯狂不顾一切,可是这周国公主却理智战胜了情感,这样的女人,倘若是未动真情倒也不奇怪,但是如果是动了真情却依然能克制,这会让她很是……敬佩!
  公主出嫁的队伍加上前来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屏山关。
  周蓝儿掀开盖头,掀起轿辇中帘子,目光眷恋的看着离她惭行惭远的周国边城。
  “公主。”小豆跪在一旁,面色惶然,他们已经出了关门,虽然还在周国的地界上,可是她们实际上已经都走出了周国,离开了周国,或许再也不可能回来。
  周蓝儿收回目光,恍惚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明晃晃的阳光高挂在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往西边下移了!
  天,还是一样的天,地,却不是一样的地了,人,也不是一样的人了。
  ……
  进入楚国边界后,夜色已经深了,进入潼关城时已经是夜里三更了,等到一番安置妥当后,天色也已经惭亮了。
  新房内,周蓝儿环视着四周,目光落到那张华丽的大床上时,心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虽已近天亮,虽然她还未拜堂,可是她却已经嫁人了,已经是战王妃。
  “天色不早,王妃安歇。”两名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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