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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惊天-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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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她在牵他的鼻子了,好一个无忧!
  “有宁大哥这句话,无忧就放心了。”
  周青色淡笑,如果她真的放心,就不会说这句话了,可是,谁让他送到她面前入她的局,她以他为子,他又怎能怪她?
  就如同,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女子他入不了眼,却非她不可呢?
  “无忧曾说王爷是最重要的人,而王爷也为无忧做到如此地步,也难怪无忧对王爷布局天下,甚至放弃平静自由的日子,登上这尊荣之座了。”
  元无忧苦笑,可任她布局天下,放弃自由,也终是挽留不住她在这个世上唯一重要的人。
  她虽未出声,可周青色还是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黯然神伤,沉吟片刻后,缓缓道:“无忧,你是否想过?王爷他所承受的痛苦折磨?”
  元无忧怔怔的盯着棋局,她还需要去想吗?她根本不需要去想,没有人比她更能知道他身心所承受的折磨。
  周青色本想劝她放怀王走,别让他辛苦煎熬着,可话到了嘴边,看着她的神情,却硬是没办法说出口。
  两人又沉默的下着棋,气氛也慢慢的从不正常的静谧里恢复到了安静“天下女子,因为无忧的存在,从此定会不同。”
  元无忧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想了想,问道:“这样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周青色深深的凝视着她,缓缓问:“无忧已经创下了千古之奇,但是,无忧毕竟是女人。”
  “那又如何?难不成宁大哥,你看不起女人?”
  “不,于我而言,这世间对女子是苛刻了。”
  元无忧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是啊,从古至今甚至也许在未来,世间对女子依旧是苛刻。”
  “那如今以无忧的地位,会想着改变吗?”周青色捏着一枚棋子久久没落下去,抬头望着她,似乎极为认真的问道。
  元无忧眉梢轻挑:“你指的改变是?”
  “例如……无忧想过会嫁人吗?或者……无忧也想开立另一个千古传奇,立后宫?”他直接点明。
  元无忧悟然,无论是嫁人还是立后宫,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并没有打算向他解释,因为她和他的交情还没有深厚到也不会深厚到可以谈心的程度,所以她只是淡淡回答:“没想过。”也没兴趣。
  她如此神情,落在周青色眼底,却令他黑眸越发的黑沉,以他对她的感觉,他当然不认为她会设立后宫,可他不能否认的是,她是冷情冷心的。
  冷情的人对待感情,要么情深,要么情薄,她又是什么样的选择?
  “我……”
  “你输了。”元无忧突然道。
  周青色有片刻的怔然,低下头看了半晌,又高深莫测的注视着她,一语双关的道:“输给了无忧,无妨。”
  元无忧安之若素的静坐在那里,似是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时间不早了。”元无忧道。
  “嗯,时候是不早了。”周青色低头一笑,掩去了情绪,微笑着起身向她告辞。
  元无忧起身目送,只见他走了两步,脚步又停了下来,似乎有话没有说完。
  元无忧微微眯眼,却没出声。
  周青色终是没有转回身,他怕自己一转身回,就忍不住冲动的跟她挑明自己的心迹,可是他也很清楚,在这个时候跟她挑明,她一定会拒绝他。
  不是承受不起她的拒绝,而是怀王的逝世是必然的,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寸步不离的陪伴着怀王,心情是沉重的,在这个时候,他不想造成她的负担,而目前也的确不是表明心迹的最好时机。
  对她,他势在必得,又有充份的时间陪在她身边,又何必急在一时?
  ……
  元无忧刚走进无忧宫内殿就迎来怀王没头没脑的问语:“如何?”
  “什么如何?”
  怀王叹息:“无忧,别装傻。”这么好的机会,他就不信周青色会没跟无忧表明心迹?
  元无忧真心表示自己很无辜:“我保证我没有装傻。”
  怀王皱眉:“周青色没跟你表明心迹?”
  “没有。”
  怀王的眉皱的更紧了,看这周青色是个聪明绝顶的,怎么在感情事上还犯起了这等迷糊?
  “那他来做什么?”
  无忧淡声答道:“他来试探兼提醒我,不要学男人开创基业的同时也开创后宫男妃,从而带动了天下女子的地位。”
  “……”怀王哑口无言,不是周青色不聪明,而是他根本是聪明过了头。
  ------题外话------
  我今天真的木有偷懒,至少这三千,我又是从一点写到五点,然后吃了个饭,改了改,就传了上来了,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心思跳跃,情绪浮动,很难进入书里面,码字就如同嚼蜡,这对于一个码字喜欢代入和感觉为上的某女人来说,实实在在是特苦逼的一件事情。
  大姨妈快快走,偏头痛也快快走,阿弥陀佛!

  ☆、008回光返照
  连续几天的艳阳天把最后一丝沁凉都给暖化了,舒畅的春风拂遍整个皇宫,空气清新,天气明朗,百花齐放,美不胜收,天地间的一切都生机勃勃,成为一副美丽的画卷!
  似乎,一切,都如此美丽,但也只是似乎。
  月有圆缺,人有离合,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存在。
  夜风徐徐,本该安静舒适的夜晚因为怀王的发病而不复平静,无忧宫灯火通明,御医太医守候在一旁,元无忧自怀王发病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情绪,但莫名的,站在她身边的人总有一种大气都不敢喘的紧张感。
  怀王熬过了无数个凛冽的寒冬,却注定无法走过这春暖花开的如画季节。
  他的发病,有些突然,却又似乎并不突然。
  在一个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好日子里,在小李子等人痛呼的王爷声中,他咳出的血将身上的锦白素衣染红,在元无忧猛地睁大的眸瞳里,他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自发病那日起,一天十二个时辰中,他陷入昏迷时间近十个时辰,醒来片刻又很快会昏迷。
  他不甘心,因为而离三月初三无忧登基大典的日子只剩下两天了,可是,他知道,他没办法亲眼看着无忧登上万宝之殿了。
  上天,终是没有成全他到最后!
  三月初一,连日的艳阳天终于不复在,下起了蒙蒙细雨。
  蒙蒙的细雨笼罩着皇宫,让重重叠叠的宫殿、楼宇亭阁皆披上一层似烟雾般的薄纱,华丽的皇宫多了一丝春色绚丽。
  御花园里,更是呈现一幅如诗如画般的画卷,绽放的花族锦团在细雨滋润下晶莹剔透,绽放的更美更盛。
  可此时,刚刚才结束早朝的德元宫议政殿里,几位留下来的重臣们看着眼前的雨景,却都面色凝重复杂。
  “平大人,您看?”中书省令公很是为难的催促着一直静默不语盯着殿外细雨的平睿。
  平睿收回目光,不理会面带讨好看向自己的老令公,而是看了一眼其余几人后落在了顾凌身上。
  “顾大人意下如何?”
  顾凌默了几秒后,说道:“本官支持王阁老的意思。”
  不等平睿再出声,文无瑕唇角勾了勾,淡道:“本官也支持。”
  林唯棠双手笼在一起,淡淡表态:“就算王阁老不提出来,本官也会这样做。”
  众人目光望向他。
  “陛下吩咐唯棠协助吴大人做好接待楚国来使的事情,而昨晚,京安驿站已经接待了楚国来使,今日午时左右入京。”
  林唯棠一说完,礼部吴大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众人点头:“陛下说过要亲迎楚国来使。”可如今怀王病重,恐怕……
  “既然这样,我等就去……无忧宫面圣!”顾凌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提出面圣的王令公与另外两名阁老都暗松了一口气。
  登基大典在即,陛下虽未正式临朝,朝事也都由他们三省阁老代为住持收纳转呈,再由陛下批阅示下,他们执行。
  这样掌政也算是井井有条,可自从怀王病重昏迷的时辰越来越长,御书房案桌上的奏章也堆积的越来越多,陛下更是多日未出现在德元宫了。
  他们一把年纪,按理说,都坐到三公之位,面圣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考虑,可——唉!惭愧惭愧啊!
  一则他们这三公之位有名无实了二十年,已经习惯了在朝堂当个透明人。
  二则,也是因为他们也清楚,女帝留着他们,可不是要重要他们,他们都老了,能有机会荣养,又何必强出头?
  所以陛下忽怠政事,他们是不敢摧的,可没有陛下的示意,他们更不敢自作主张。
  可这两天上呈的折子不能没有批示!
  因为,堆积的奏章中,有驿府代呈的各地氏族要面圣的重要奏章。
  六氏掌权人亲自上京来贺女帝登基?这让他们这些老臣子们心都再震惊了一次,隐隐的也不得不承认,无忧公主虽是女子,可她能驾驭得了氏族,一呼百应,最终登基为帝,也的确是真才实能所至,不服不行!
  要知道,能成为氏族掌权的人,无一不是氏族的大根本!
  这些人,别说主动上京贺皇帝登基,恐怕就是皇帝邀请他们上京,他们这些人恐怕也会想方设法推托,绝不敢以身涉险踏足京城天子脚下,生怕皇帝让他们有来无回。
  想当年,先皇登基,按规矩,这些地方氏族都得上京面圣,可当时进京来的人无一人是够得上身份的,更别提冀东项氏态度嚣张的根本人影都没有见一个了?
  而如今,冀东项氏却主动来了,不仅如此,就连明王也亲自上京了。
  三省阁老商量一番后,决定拉上几位尚书大人一起面圣,他们可都是得女帝信任的心腹近臣,有他们在,是再好不过了。
  提议得到支持后,自然向德元宫大总管高公公提出面圣请求。
  小高子虽然觉得以主子这两天的心情,实在是不建议这些大人面圣,不过,想着朝政大事,不能懈怠,他只能是硬着头皮前去无忧宫禀报。
  而此时,无忧宫寝殿里,气氛空前的紧张。
  怀王已经昏迷了十个时辰还没有醒一次,裴太医和另名两名老御医守候在怀王床前。
  裴太医收回给怀王探脉的手,弯腰恭敬的站立一旁。
  在床沿边上坐下,轻轻的执起怀王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的手在掌心里,元无忧静静的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她一直都有心理准备,也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一定可以从容面对,。
  可是在他真正倒下后,她才发现心理准备也不过只是一句空话,她不想放他走,哪怕他生不如死,她也想让他活着。
  眼神一紧,她冷冷的转回头:“你们没有办法了吗?”
  几名御医面带难色,怀王如今已是弥留之际,根本就没有了法子,可这话他们谁都不敢说,这陛下究竟是什么样的性子,就是朝堂上那些老奸巨滑的老臣们都还没有摸透,何况他们根本不用上朝的御医?
  “陛下恕罪,臣等无能。”
  在场资格最轻,却算得上是怀王主治太医的裴太医想了想,虽觉得不可能,但还是咬牙道:“启禀陛下,在臣看来,王爷之体已是药石罔效,不妨……召见项夫人,或许她有办法也不一定。”
  元无忧面色一沉,令在场人心都为之一紧的迫人气场像一张网张扬开来。
  另两名御医对裴太医的意见有些皱眉,但也没有反对,他们虽是御医,可无论是民间还是江湖上的医者之能,他们都清楚。
  “小逃子,你去。”
  立在角落里的逃遥应声后,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内殿中。
  而原本逃遥空出来的位置,无声无息的被另一名幽影填补上。
  在场几名御医头垂的更低了,目不斜视不肯乱瞄一秒。
  在压抑的令人呼吸不畅的寂静气氛里,小高子走进来的脚步稍稍顿了顿,还是上了前,将来意禀报了。
  听闻朝臣求见,元无忧沉默片刻后,说道:“让他们过来。”
  “是。”得到旨意后,小高子躬身轻步退下。
  ……
  得到召见,前来面圣的几位重臣们来到了无忧宫正大殿,可是元无忧并没有见他们,因为项清尘被小逃子带来了,因为小逃子将项清尘带来了。
  显然,小逃子是直接将她从怀王府拎来的,外面下着蒙蒙细雨,所以项清尘发丝衣服上也都沾染上了湿气,可她没能顾得上这些,而是戒备的看向静坐床沿边上正细心的将怀王的手放下锦被里的人。
  “本殿记得你向本殿承诺过的,但是显然,你辜负了本殿对你的高见。”元无忧看着她,温和的说道。
  可她如此温和无害的语气却不但没舒缓在场人紧绷的那根心弦,反而觉得绷的更紧了。
  项清尘沉默许久,才出声:“我不过是在辜负自己和辜负别人之间作了一个选择罢了。”
  “那这个选择,你后悔吗?”
  项清尘拢了拢发丝,淡淡一笑:“不后悔。”
  元无忧也淡淡笑了:“此生永远见不到亲生骨肉一面?终身画地为牢受着监禁之苦也不后悔吗?”
  项清尘脸色僵住了。
  元无忧优雅起身,身上华衣上那尊贵的九天锦凰也似是随着她的动作而展翅欲飞。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处理你吗?”
  处理?项清尘眼神微沉。
  元无忧在项清尘面前的软椅上坐了下来,随意的整理着衣袖,似乎并不想要她的答案一样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我觉得要折磨一个人,不是要她死,而是要她活着。”
  “你……”项清尘是真的气到了,可是还没有等到她嘲讽出声,元无忧柔和的声音又缓缓响起,随着她说的话,她脸上的嘲讽也慢慢的僵在了脸上,眼神也终于有了变化。
  “本殿知道就算现在你废了武功,但是你要死,你有的是办法,且本殿也知道,你并不在乎项氏的生死,但是,你也不在乎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那条命吗?”
  项清尘眼露杀机,可她忘了如今的她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项清尘了,逃遥甚至不需要上前,只需要弹指一挥,她就狼狈的跪在了地上,再也不能上前靠近一步,更别说冲上去杀了元无忧。
  元无忧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你生,他就生,你死,他就死,选择权,依旧在你手上。”
  项清尘无法再保持从容,阴冷的盯着元无忧,突然伸出手指指向床榻上的怀王,几乎是尖厉的嗓子喊道:“没有这个男人,你能有今天?你凭什么这样掌捏我孩子的生死?元无忧,不管元晗天他承不承认,我的孩子是他的骨血这是谁都改变不了事实,哪怕你是皇帝!”
  对于项清尘的失控和指控,元无忧无动于衷,倒是在场的御医和外殿等候着的重臣们都皱起了眉。
  只不过是赞同还是反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我凭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项清尘,我的态度你心里也同意清楚,现在,我给你一次让我改变心意的机会,如果你能让他挺过这次发病,我……”
  “无……无忧……”
  元无忧愣住了,猛地回头。
  “王爷醒了,王爷醒了……”小李子狂喜的上前,又喜极而泣出声。
  “扶本王起来。”怀王声音暗哑,口齿却出奇的清晰。
  小李子愣了愣,却没想那么多,狂喜的上前扶起怀王坐起来。
  元无忧却因为他异常清晰的口齿而浑身一颤,脑中生生浮现回光返照四个字,而这四个字让她浑身冰冷。
  按理而言,御医们早该惊喜的冲上前了,可是他们却都皱起了眉,裴太医甚至沉重的摇了摇头。
  就连项清尘也呆滞了片刻,才缓慢的回头,怔怔的看向在小李子的搀扶下半坐了起身的怀王,满眼痛楚。
  怀王坐了起身,就着小李子的手喝了口茶水,目光才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项清尘身上。
  项清尘被他眼里的漠冷刺痛了眼,心口像是硬塞了一把尖锐锋利的利刃,产生撕心裂肺的痛。
  “凭什么?本王来回答你。”怀王平淡的出声:“哪怕是在黄泉地府,本王也不想看见你,所以,让你活着,但让你活着,并不代表着本王就承认了你,就承认了那个孩子。”
  怀王的话重重击在项清尘心上,让她承受不住而痛弯下了身子,无声的揪紧胸口,泪如雨下,却笑的无比灿烂:“好……元晗天,你狠。”她不过是爱上了他,不过是爱上了他……
  “逃遥。”
  “属下在。”
  怀王取出不离身的令牌,郑重的道:“本王遗命,项氏母子与本王无任何关连,幽影上下在本王死后,唯有一主,是为无忧陛下,可知?”
  逃遥毫不意外怀王的命令,郑重的跪了下去,恭敬的抬高双手接过令牌:“幽影首领逃遥遵主遗令,效忠新主,忠诚不悔。”
  这时,外殿传来大声:“顾凌求见王爷。”
  怀王皱了皱眉,小李子这时候也似是懂了,含泪上前禀明。
  怀王微微笑了,看了一眼无忧,对小李子吩咐道:“小李子,你去请诸位大人进来。”

  ☆、009提前登基
  怀王对进来的朝臣只说了一句话:他死后,顾太妃入怀王府,不享太皇太后之尊位。
  对于怀王的话,臣子才俊们不置可否的应喏一声后,极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倒是顾凌沉痛的闭上眼,就连他刚才在外殿原想说的话也无法再说出口,全都化梗成石,堵在了喉咙口。
  只是,他无法说出口的话,却还是有人说了出来。
  “奴婢斗胆,替娘娘问王爷,在王爷心里,置母于何地?”兰嬷嬷扶着顾太妃在小李子的引领下走了进来,显然这也是怀王的安排。
  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的元无忧在顾太妃进来后,慢慢的站立了起来回头看着床榻上的怀王,微微一笑:“我稍后再来陪你。”
  怀王柔和的看着她:“好。”
  元无忧看也没看顾太妃一眼就走了出去,她都出去了,其余的人自然也都紧随其后。
  顾凌在与顾太妃擦肩而过时,脚步顿了顿,却终是没有停下。
  外大殿里,元无忧端坐锦榻,小高子机灵的将三位阁老大人挑出来的奏章亲自呈上。
  元无忧翻开阅了一眼,合上,启唇道:“文卿”
  “臣在。”文无瑕拱手出列
  “氏族你来接洽,本殿于登基之后再接见他们。”
  “是。”
  元无忧盯着重新翻开的奏折静默了生刻后,漠然道:“楚国来使,林卿去迎。”
  被点名的人并不意外她的话,出列领旨。
  吴大人偷偷的看了两眼事不关己保持平静沉默的同僚,心里暗骂他们太不仁义,但也知道这事还得他来说,想了又想,心里七上八下,却还是得硬着头皮出列,吞吞吐吐的道:“臣……臣有奏。”若怀王逝,对陛下的登基大典很不吉利。
  元无忧目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一眼,甚是平常,可吴大人却硬是觉得后颈脖子有些生寒,稍迟疑之下,倒是平睿出声了。
  “王爷与陛下父女情重,王爷最想看到的就是陛下登基,臣建议,将登基之日提前。”
  平睿的话让原本垂低着眼的人都惊讶的抬起了头。
  文无瑕略一沉吟,立马跟进:“臣复议平大人所奏。”
  “臣复议。”
  “臣复议。”
  “臣复议。”
  ……反应过来的人纷纷都出声复议,唯有两人还沉默着,一是顾凌,二是林唯棠。
  前者垂着眼敛,似是心不在焉,后者面色沉凝,似是认真思考。
  元无忧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此刻站在殿中的这些人,无一不是人中精怪,若无一人提出这个建议,她才是真的意外!
  “林卿有何建议?”
  林唯棠出列,话也说的极其直白,丝毫不隐晦,可以说,十分大胆:“回陛下,臣以为,王爷恐怕等不到明天了,若要提前,就直接改在今天。”
  除却倒抽着冷气的吴大人和几位阁老大人外,其余的人听闻林唯棠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语,无不都是挑了挑眉,没作声,态度很明确,他们并不反对林唯棠提出来的疯狂意见。
  “这……这简直……”王大人目瞪口呆之后,本能的反对出声,可激动的话语才刚发出几个音节,就被一旁与他私交极为好的海阁老抢先一步截了去。
  “林大人所言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好办法,事出紧急,当可变通。”
  王大人震惊之余,眼角余光瞥见在场其余人等面色,心里一个激灵,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暗呼好险,他差点就因为激动没转过弯来。
  在朝为官二十年,他早已经没有了年少时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血气了,他今天能站在这里,为的无非是荣休后,还能给予后代子孙稍许的庇护。
  “林卿所言,本殿赞同,这件事在场诸位大人火速急办,本殿等你们的好消息。”
  元无忧面色依旧平静的有些出人意料,就连语气也云淡风轻的如同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情,而不是兹体事大的国事大事。
  “臣等遵旨。”
  走出无忧宫,身负重任的为人臣子们心里都不轻松,虽然大典一切事宜都已经完成,只待陛下登基了,可突然提前,可绝非一点小事,将此项旨意诏告天下倒不算是难事,最难的是如何要保证登基大典不是仓促举行。
  想到这里,这些天子骄子们也顾不得风度仪表了,就这样火烧屁股般冲进了雨中。
  半个时辰后,皇宫上下,内城贵胄、王公将侯们的府邸都人仰马翻,虽事出仓促,可他们丝毫不敢懈怠,火急火急的沐浴焚香,更衣装扮,做好万全准备,待宫门长开后,进宫朝拜。
  一个时辰后,全京城的百姓都如同锅里煮开的沸水沸腾不止,原本因为下雨而稍显清静的大街小巷如雨后春笋般涌出人来。
  ……
  怀王在知道无忧提前登基的大事后,想着即将要离开,再也陪不了她,根本不舍得斥责她的任性之举,只是强忍着满心苦涩和眷恋,努力冲开如石块梗塞住的喉咙,吞下那椎心的痛,低声喃道:“真好……我还能看到受万民朝拜的无忧,那样的无忧,一定和我想像中的那样……美丽无双。”
  小李子听着怀王不舍的呢喃声,心酸的难以承受,一声王爷卡在了喉咙里,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为自己的主子大哭。
  怀王看着大哭的小李子,面色一沉,就连语气也冷厉了起来:“住嘴。”
  “王爷……”小李子不敢再哭出声,因为拼命压制而颤抖抽泣。
  看着小李子这样,怀王斥责的话也说不出来,小李子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对他忠心耿耿,他又怎么忍心真正的斥责于他?
  “陛下登基,国庆之喜,怎能有你这痛恸之声?”他声音软了下来。
  “……是,奴才知罪。”小李子哽咽的出声,可脸上的泪却丝毫停不住。
  怀王垂着眼,平静的说道:“小李子,本王走后,你领着这些人就留在宫中侍候陛下,你能忠心对本王,也定能忠心对陛下,陛下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小李子脸上的泪流的更凶了,可却依旧不敢哭出声,只是死死的咬着嘴,连连摇头,他想说,他不要留下来侍候陛下,不是他没办法对陛下忠心,也不是陛下不好,而是因为,他怕自己留下侍候陛下,王爷就没有人侍候了,他怎能让王爷一个人走?
  可这些话他没办法说出来,也不想说出来,因为无论是哭出来还是说出来,王爷都会难过,他不想王爷难过,他不说,王爷前脚走,他定当后脚跟随。
  “王爷……”而平时侍候怀王的近侍们也都悲痛的跪着听他的遗命。
  怀王看着这些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近侍们,眼眶无可避免的红了,他闭了闭眼,压下情绪上的波动,再睁开眼时,已平复下来。
  “都起来吧,服侍本王更衣。”他的无忧啊,要凤临天下了。
  德元宫。
  元无忧木然地任由玉珠等人服侍她更衣,早在刚才,她漠然的压下了寿慈宫顾太妃晕厥的消息,顾太妃如今承受的痛比起他,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会让她们知道,有她在,活着,是需要勇气的!
  ……
  正午时刻,整个京城都已经戒备待命了,蒙蒙细雨依旧未停,可并不能影响即将到来的大典。
  内城人人都在如火如荼的忙着,吴大人没办法来迎接楚国来使,林唯棠领着礼部两名侍郎飞奔在被禁军戒备清出来的正大街上,朝城门方向而去,却在快要到达城门时,迎上了飞骑而来的传令兵。
  “林大人,你看是城门哨兵,莫不是楚国使臣已经进城了?”侍郎大人忐忑的说道。
  那名传令兵飞跃下马,单膝跪地急忙出声:“禀告林大人,楚使此时已经进城。”
  林唯棠眯了眯眼,挥手示意传令兵退下,加快速度奔跑了起来。
  而此时进了城的楚国人马,在看着城内竟然禁军戒备时,就是楚绝都皱起了眉,更何况其余人?
  全都紧张的蓄势待发,将手搁在了兵器上。
  “王爷,情形不对。”野狼冲开围在他身边的众人,担忧的低声对楚绝说道。
  “奶奶的,大元国这是想杀我们不成?”黑虎也冲到了楚绝身边,与野狼左右保护着楚绝。
  楚绝虽然心里惊讶大元国京城这等架式,但还是沉着冷静的出声:“稍安勿燥。”
  听着飞奔而来的马蹄声,众人都勒停马,目光不善的盯着来人。
  在看清楚林唯棠等人后,野狼紧绷的面容松了下来:“王爷,看来是来迎接我们的。”不过,这迎接人的架式比起大元国女帝亲迎周青色,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
  黑虎嘲讽出声:“我们区区五百人,他们却动用了禁军全城戒备,王爷,大元国这是给我们下马威呢?”而且是大大的下马威。
  楚绝未出声,只是冷冷的盯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那一行人,以他一路人进京来听到的消息,他倒不这样觉得,以大元国这位女帝能推翻其父和压制明王,这般脑子似是被门夹过一样的愚蠢举止根本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除非大元国又发生变故了。
  “吁……”林唯棠勒马后,朝楚绝抱拳一礼:“户部尚书林唯棠迎接楚使来迟,请楚战王见谅。”
  黑虎鼻子重重的冷哼:“你们大元国是什么意思?周青色来时,你们女帝亲自迎接,难不成在大元国女帝心里,我大楚就低人一等?我们王爷纡尊前来,你们大元国就是这般寒渗待客?”
  野狼也面色不善的盯着前来迎接他们的大元国官员。
  楚绝没有出声制止,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唯棠。
  对于这刻意的刁难和贬低,林唯棠眼神冷了冷,却淡笑出声:“非将军之疑,而是楚使阁下等来的不巧,我大元国陛下即将举行登基大典,实不能亲迎。”
  楚绝眼色一闪,大元国女帝即将登基?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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