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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当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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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眸子微眯着,似一道冷厉的闪电劈开沉沉的夜幕,那一闪而过的雷霆之势,震得人头皮发麻,侍立在侧的宫人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脚步声轻的几不可闻,走路时带起的衣袂声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早有宫人打起珠帘,一位行色匆匆的太医悄声而入,他中规中矩的向斜倚在贵妃榻上的钱太后行礼问安,钱太后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他俊美的脸颊上,她轻轻一笑,笑意却不达眸底。

    钱太后挥了挥手,替她揉肩捶背的宫人立马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的立在她身后,另一名宫人急忙奉茶,钱太后接过浅啜一口,便搁下茶盏,放回那名宫人手中,那宫人脚步轻轻地退下。

    “秦太医可知哀家为何深夜召你来此?”钱太后缓缓地道。

    秦歆垂首,淡淡地应道:“太后娘娘深夜传召微臣,微臣实不知是为了何事?”他深知钱太后诡计多端,眼光锐利,稍一说错话,便不能再取信于她老人家,故此敌不动我不动,钱太后说一句。他打一个漂亮的太极。

    晕黄的烛光照在他白皙的脖颈处,优美的弧度衬出一个美丽的剪影,精致的下颌在温暖的烛光中。平添了几分温柔。

    钱太后细细打量貌似毕恭毕敬的秦歆,越是不显山露水之人。他藏得越深。秦歆被她犀利的眸光盯得不自在,手心里微微渗出冷汗,笼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或许是沉默太久了,静寂得可怕。

    钱太后大笑一声,翻身坐起,秦歆偷偷地瞧了她一眼。狭长凤眸露着精光,眉眼斜飞入鬓,丰润的肌肤上有一道道岁月留下的刻痕,深浅不一。那样细长,却那样真切,尊贵如她,也逃不过岁月的无情,鬓边的几缕白发镌刻了些许沧桑。她笑起来时,嘴角的笑纹更深了,似画师无意中勾下的一笔丹青,生生的在一张秀丽的画像中留下一点小瑕疵,只这一笔。便可见所有人在岁月面前都是公平的。她闲闲地说道:“罢了,既然秦太医不知是何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了。哀家近日有些头疼,你替哀家诊治诊治。”

    说罢,钱太后重新躺回到贵妃榻上,手脚伶俐的宫人端来一张杌子,秦歆掀起衣袍潇洒落座,优雅的坐姿,俊美的容颜,儒雅的气质,引得身侧的几名小宫女芳心大乱,时不时地偷瞄一眼专心致志的秦歆。

    片刻后,秦歆微微皱了下眉头,不动声色地说道:“太后娘娘您是忧思过度,长久以来夜里难眠,又加上太后娘娘早年时未注意调养休息,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此症已入木三分,恐怕难以治愈。”

    “都说秦太医是不世出之神医,哀家的老毛病怎么到了秦太医嘴里就成了不治之症了?”钱太后冷冷地望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她长袖一挥,凌厉的凤眸似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地砍向温雅潇洒的秦歆,她怒声道,“哼,哀家今夜便摘了你这顶欺世盗名的神医之名。”

    寝殿内的温度突然骤冷,谁都看得出钱太后有心治罪秦歆,而温文尔雅的秦歆命悬一线,秦歆变了脸色,扑通一声跪地,身子骨挺得笔直,他慢慢地道:“太后娘娘若是真觉得秦音欺世盗名,秦音不敢认下这一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钱太后是铁了心要收拾他,但看钱太后的神色似乎不想将他逼入死角,不过是想要杀杀他的气焰,让他认清谁才是卫国真正的掌权者。

    “好一个狂妄的秦音,连哀家的话都敢嗤之以鼻,你是说哀家有眼无珠,是非不分了?”钱太后疾言厉色道,面上虽严厉之极,心下却对秦歆对了几分赏识,犀利的眸光柔和了许多,暗暗说道,如此铁骨铮铮的男儿,也难怪芷兰那丫头死心塌地的喜欢他。

    “秦音不敢,只是我师出名门,又行医多年,即使不是妙手回春的名医,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庸医杀人。太后娘娘可以质疑秦音的品性,但不能随意否定秦音的医术。家师是心高气傲之人,断不能受此大辱。”秦歆斩钉截铁地说道。

    话音落地,寝殿外响起吵吵嚷嚷的声响,秦歆顺着钱太后的目光,只见一名秀美的紫衣宫装少女风风火火地冲进寝殿,不等宫人卷起珠帘,她自个儿已大力甩开珠光宝气的珠帘,她气喘吁吁地望住心下了然的钱太后,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秦歆,顿感不妙。

    她二话不说,跪在秦歆身侧,对着端庄肃穆的钱太后,猛磕三个响头,钱太后强忍着笑意,看她不明就里的磕完头,默不作声。

    钱太后沉默,性子急躁的芷兰公主急得不得了,她不明就里的哀求钱太后,爬过去抱着钱太后的大腿,撒娇道:“太后姑姑,是芷兰不该对秦太医死缠烂打,整日黏着他不放,弄得整个太医院鸡飞狗跳,谣言四起,给太后姑姑添麻烦。”

    “这会儿知道跑到哀家这里认错,早些时候去哪里了?”钱太后板起脸来训斥芷兰公主,面色相当的难看。

    芷兰公主心里打了个突,往日里最宠爱自己的姑姑从未对自己横加苛责,只要自己做的不是太过分,姑姑总是对自己有求必应,记得自己刚入宫那会儿,姑姑亲自来接她入住椒房殿的偏殿,对她的起居饮食无一不细细过问,生怕她在这偌大的深宫中吃了哑巴亏。因她年幼,父母早亡,故姑姑接她入宫教养,姑姑对她的好,她深深感激,就连那些宫人在私下里都说姑姑待她如亲生女儿,太子妃来宫中向姑姑请安问候,姑姑总是不冷不热地敷衍太子妃,而对自己总是和严蕊色,从未责骂过她,即使犯了错,只要自己认错态度诚恳,姑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过了。

    今夜姑姑的脸色黑的比夜幕还要黑上几分,无端的令人感到几分冷意,她打了个寒颤,瑟瑟缩缩地说道:“姑姑,您别为难秦太医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姑姑觉得芷兰给您丢了脸,姑姑想怎样处理芷兰都可以。我常听宫人夸姑姑深明大义,是明事理之人,姑姑定不会因芷兰的鲁莽之举而迁就他人,姑姑赏罚分明,芷兰既然做错了,甘愿受罚,绝不让姑姑难做人。”

    “怎么听着听着像是在心疼秦太医,又听着听着是为了哀家的名节考虑,你认错的样子就是把哀家跟秦太医都绕晕了,才说出你的真实目的。”钱太后乐呵呵道。

    “此事真的不关秦太医,是我太大胆了,才会生出跟秦太医私奔的想法。”芷兰公主一本正经地说道。

    秦歆哀叹一声,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芷兰公主是越说越黑,而他是越陷越深,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秦太医,芷兰公主为了你,可是连女儿家的名节都弃之不顾,你当真愿意看芷兰公主为你受罚?”钱太后对秦歆悠悠地说道。

    “芷兰公主是性情中人,敢作敢当,秦某佩服芷兰公主的勇气,但秦某只是区区一医正,不敢高攀金枝玉叶的公主。太后娘娘若是要罚,便罚秦某好了,公主殿下年幼不知事,一切仅凭冲动行事,还望太后娘娘网开一面。”秦歆正色道。

    “秦音你说谁年幼无知?本公主年满十六岁,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你怎么能说本公主幼稚呢!”芷兰公主气冲冲地指着秦歆骂道。

    “放肆!芷兰哀家真没想到你说到嫁人之事,竟然顺口极了,莫不是真的非秦太医不可?”钱太后厉声道。

    芷兰公主唇齿微动,但她摄于钱太后的凛冽之势,张了张口,终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反倒是秦歆吓出一身冷汗,他还真担心芷兰公主会说出更惊世骇俗的话来,激得钱太后唯他是问,那自己辛辛苦苦蛰伏卫皇宫六年岂不是白费功夫。

    “算了,谁没有冲动的时候,你以后收敛一下自己的气性,不要动不动就往太医院跑,宫里人多嘴杂,你一个未出嫁的公主难道真的非秦音不嫁?”钱太后厌烦地说着,似在赶走某件不愉快的事,她寒声道,“吏部尚书李南汶的嫡长子年方二十,哀家瞧那孩子不错,相貌齐整,谈吐不凡,又未娶妻,家世跟你般配,你也不小了,哀家明日让礼部的人给你挑个好日子。”

 第202章 以身相许

    夏日将近,池塘里的绿荷成为一片绿色的汪洋,那一颗一颗的莲蓬似个俏皮的小姑娘,微风吹来时,不时的调皮哈腰。

    采莲女还有姐妹们随行,而她在这陌生又熟悉的深宫却只能仰仗自己的姑姑,可就是她那可亲又可爱的姑姑,风轻云淡的将她指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她是第几次赶走太医院的人了,次数频繁的连她都忘记了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

    每次她躺在榻上可怜兮兮的渴望那人来探望自己,殿门口人影晃动着,她牢牢地盯着那由远及近的人影,可是每次涨得鼓鼓的信心触到一团和气的容颜时,她都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不是被他搞得心如死灰,便是被自己高涨的*逼得要破口大骂,血溅三尺。

    芷兰公主从清晨开始等,等到夜深人静,一直等,等得不耐烦时,连摔瓶子使性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似个陶俑,任人伺候,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木人生活。

    他将她的耐心消磨殆尽,才披星戴月的神色不悦的来看望她,两人相对无言,侍候的宫人识趣地鱼贯而出,偌大的寝殿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该有些暧昧不清的,但芷兰公主唯觉心头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心尖上的小火苗瞬间烧遍四肢百骸,似乎被人放在火上烤了一般,难以忍受。

    啪的一声。

    秦歆的面上多了鲜红的五指印。

    芷兰公主猛地醒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惊慌失措地从榻上跳了起来,尖叫声充斥在冷清清的大殿内,她忽觉身上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失魂落魄的样子好似经历了一场劫难。

    秦歆一向很沉得住气,他身上总是散发出疏离淡漠的气质。明明近在眼前,却有咫尺天涯的错觉。

    芷兰公主哀嚎一声,完了。完了,我不过是气他的冷漠和无情。想在他眼前柔弱一回,怎么最后变成了一个巴掌解决了他呢!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底充斥着绝望和痛苦,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过了今夜她可能再也没有勇气对他说那句话了,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下公主的架子,跟他促膝长谈,到头来却是暴力解决了一切。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多么干净利落啊!

    人走茶凉,他真的走了,连愤怒的表情都不曾给她。真真是吝啬得紧。

    她算是把秦歆给得罪了,那人从不发火,但她就怕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好似天下间没有什么东西能扰乱他的思绪,他将自己的心关得那么紧。轻易不露声色,果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个中翘楚。

    这么冷漠的一个人,怎么她偏偏就看上了呢!非要将自己的心碎成一片一片,才肯放手吗?若是心能碎裂的话,那她是不是可以再刻骨铭心的思念他了呢!但从来没有如果。哪怕在梦里她依然能看清他的眉目。

    芷兰公主坐在亭子里,呆呆地对着一池碧绿荷叶出神,她怔怔的发呆,心情是如此糟糕,那心心念念之人估计是能避着自己就避着自己了。

    如今宫人谁不知芷兰公主对秦太医一往情深,奈何秦太医似乎是千年寒冰,还未靠近他却有股隐隐的寒意席卷而来。

    望而却步,望而却步。

    这几日,芷兰公主一直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她不断地让小宫女在自己耳边说未来驸马爷有多好,有多能干,狠下心来彻彻底底的忘记秦音的好与坏。

    听得久了,连她自己都禁不住的自问,驸马爷真的有那么好?

    她自嘲地笑了,如果忘记一个人可以这么痛快的话,她又何必魂不守舍呢!

    “公主,秦太医来了。”素荷匆匆步入凉亭,轻轻地说道。

    芷兰公主点了点头。

    素荷领着伺候的宫人缓缓退下,秦歆面无表情地踏入微风徐徐的凉亭,依礼问候芷兰公主。

    “你来了,坐。”芷兰公主言简意赅道,仿佛说再多的话在他眼中也只是废话,多说多错,少说点何尝不是为自己留点颜面呢!

    “公主身子可大好了?”秦歆清朗的声音依然那么好听迷人,身上淡淡的清苦药香令人沉醉,一件死气沉沉的太医服饰穿在他身上,越发凸显他的与众不同和儒雅气质。

    “你不是神医的弟子么?看不出我的病到了何种程度?”芷兰公主反唇相讥,他让自己这么不好过,她也不想让他太好过,芷兰公主抱定了破罐子破摔,连珠带炮地说道,“秦音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本公主对你是什么心思,你还须装聋作哑嘛!本公主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不知闹了多少笑话,你倒好从始至终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本公主准是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才由着你没心没肺的糟蹋我的心。你虐待我的人便也罢了,怎能连我的心也一起虐待呢!我说我喜欢你,你也没必要把我当洪水猛兽,一见人就跑。我今日找你来,是想让自己死心的,我不想再这么痛苦下去了。”

    秦歆变了脸色,长叹一声,道:“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别跟我说门当户对的那一套。”芷兰公主大怒,拂袖起身,宽大的衣袖扫落石桌上的杯盏,碎裂的瓷片泛着金色的光芒,点点,点点的金子在白色的瓷片上跳跃着,炫目了双眼。芷兰公主面向一汪碧荷,冷冷的背对着一筹莫展的秦歆,秦歆面上虽冷漠,但对芷兰公主的心意他还是有所知觉的,只是对她的示好有些摇摆不定,他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心里总有中怪怪的感觉涌上来,似乎要在一瞬间淹没他的理智。

    “秦音,你知道这池塘有多深么?”芷兰公主淡淡地说道。

    秦歆闻言,牢牢地盯着她的后背,她整个人都沐浴在淡金色的阳光下,金光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瘦瘦的,原来性子猛烈的她,身子骨是那么的瘦小,玉带围住的纤腰不盈一握,瘦弱的肩背透出一股萧索和怅惘。

    “我不知道。”秦歆讷讷地道。

    “不知道又如何?我会让你知道的。”

    芷兰公主踩着石凳,踏上栏杆,纵身一跃,动作一气呵成,毫不犹豫地跳入池塘中,饶是秦歆动作再快,芷兰公主的裙摆从他指尖轻轻滑过,流入深不可测的池塘。

    秦歆愣了愣,随即跃入泛着涟漪的池塘,他一入水,便知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根本不会游水,偏偏逞强来当英雄。

    他渐渐地沉入水底,心里慌得不成,灭顶之灾就在眼前,他却不管不顾地潜入水底,自芷兰公主死心的落水,他便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他在水里没有发现活泼飞扬的芷兰公主,反而是自己越来越不能透气了,身子沉沉的,好像有人拼命地将自己往水下拽。

    秦歆拼命地踢蹬着双腿,始终做着无谓的挣扎,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绝不能有事,他还没有找到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女人,是她逼着自己跳入水中的。

    水太深,水底水草丰美,鱼儿不时游过他的身旁,那抹绯色的丽影却不见踪影。

    秦歆似个无助的孩子,武功高强的他斗不过温柔的池水,他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想想也可笑,自己从小就怕水,没想到最后自己栽在了水上。

    眼前一团黑影逐渐靠近自己,她用力地抱住自己的身子,唇片被人啮咬着,心头缓过一口气,他回抱住她的纤腰,芷兰公主嘴角微微上扬,托着秦歆的身子往水面游去。

    其实芷兰公主的水性很好,她落水,不过是气气木讷的秦歆,看他是不是将自己毫不放在心上。

    她千算万算也没料到秦歆竟不会游水,不会游水的人竟然义无反顾地来救你,你说这是为了什么呢!

    芷兰公主好不容易将笨重的秦歆带出水面,自己大口大口的喘气,她不解气地说道:“累死我了,你存心害我是不是,不会游水装什么情圣啊!”

    听闻风声的宫人和侍卫恰好赶了过来,他们一见狼狈的芷兰公主和秦歆还在水中,侍卫们纷纷下水,游向水中央的芷兰公主和秦歆。

    众人一团忙活,两人一到岸上,便有太医来替他们把脉,芷兰公主挥了挥说,喘着气说道:“本公主无碍,你们还是看看秦太医吧!他不会游水。”

    众人懵了,他们以为是芷兰公主一时想不开投水自尽,秦太医来个英雄救美,哪知芷兰公主水性极好,秦太医奄奄一息地躺在岸边等待救治。

    老太医看了看芷兰公主,又看了看秦歆,摇了摇头,叹了叹气,救醒秦歆后便翩然而去,围观的宫人见老太医走了,纷纷作鸟兽散。

    等秦歆睁开双眼时,看到的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死死地瞪着他,芷兰公主见他醒了,毫不犹豫地朝他踢去,秦歆闷哼一声,回瞪过去。芷兰公主呵呵大笑,道:“秦太医你真好,把我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还重要,本公主决定不嫁吏部尚书的儿子了,我救了你的命,你以身相许便是。”

 第203章 冷宫骆妃

    日子是一天一天过,但对于芷兰公主来说,这昏天暗地的日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倒是乐此不彼地往太医院跑,跑得忒勤快,献殷勤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搞得整个太医院成了宫里最热闹的地方,闹得笑话也是最多的,无非是秦歆冷着脸,芷兰公主笑脸贴上去。

    久而久之,连脾气古怪的老太医看到芷兰公主便远远地避开了,省得她抓着自己打听秦歆的下落。

    这日一大早,芷兰公主打扮得花枝招展,艳丽动人,发上金步摇流光溢彩,灿烂的阳光照在长长的睫毛上,留下一圈黑黑的浓影,粉雕玉琢的脸上扑着香香的脂粉,衬着浅绿色的长裙益发跳脱飞扬。

    芷兰公主提起裙摆一路跑去,身后一群宫人急急地追上去,赶得上气不接下气,始终跟善于奔跑的芷兰公主差五六步。

    芷兰公主被她们盯得不厌烦,停下脚步,猝不及防下,跑得最快的那名宫人和芷兰公主撞了个满怀,芷兰公主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半天不敢吱声。

    “你,你,你,统统不许跟着本公主,本公主乐得一个人,谁再跟着,本公主宫规伺候。”芷兰公主板起脸来训斥诚惶诚恐的宫人们,熟知她脾气的宫人唯唯诺诺地应着。

    “秦音,秦音……”芷兰公主隔着翠柳绿杨大声叫着神色匆忙的秦歆,她见秦歆并未停留,赶紧追上去,朝着他消失的方向小声嘀咕道,“他去冷宫做什么?”

    冷宫。

    荒芜的院落似乎隔绝了夏日气息,夏草没过足尖,无人清理的青石板路杂草丛生,衣摆拂过青绿的碧草,掀起淡淡的青草香。

    秦歆在烈日下走得匆忙,步入冷殿时,已满头大汗。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宫女递上一方巾帕,秦歆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接过巾帕擦了擦汗。

    “秦太医你真是大好人,骆妃娘娘待在冷宫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来为她瞧病诊治。”这位宫女伤感地说道,一想到先帝在位时,宠冠六宫的骆妃今日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冷宫,便唏嘘不已,人世无常,人心比这天变得还要勤快。

    “骆妃娘娘药可喝了?”秦歆不紧不慢地问道。轻轻将话题揭过。他可对宫闱之事没多大兴趣。听多了,见多了,连心也变麻木了。

    “刚喝完,睡下了。”

    “秋蓉。骆妃娘娘这两日精神好些了么?”秦歆瞬也不瞬地盯着秋蓉,秋蓉一恍惚,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耳根子出奇地烫,她颤声道,“在冷宫里呆了十四年,又装疯卖傻了十四年,不想疯疯癫癫也会变得神经质。可怜表姐十三岁便入宫,在风云诡谲的宫里,兜兜转转二十五年,到头来却是红颜白发,孤苦一生。晚年独守冷宫,枕畔再也没有她所思恋之人。”

    “人各有命,你也无须太担忧,骆妃呆在冷宫里反而更安全,宫中明里暗里放冷箭的不少,加之朝政局势变化迅猛过人,稍有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冷冷清清的冷宫何尝不是一个清修之地。”秦歆淡然笑道。

    “但愿如此!表姐是我在人世间唯一的亲人,若是没有表姐我早就没了,如今她虽落魄,我日日守着她,心却踏实了许多。”

    “蓉儿,蓉儿……”

    低哑的嗓音从厚重的帷幔后传了出来,两人一听到骆妃的呼喊声,不约而同地冲入幔帐后,披头散发的骆妃双眼无神,一见到秋蓉,便死死地抓住她的手。

    当她看到身着太医服饰的秦歆时,神经兮兮的颤抖着,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孩子躲到秋蓉背后,目光凶狠极了,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别拿走我的皇儿,别拿走我的皇儿,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我求求你了,以后我会听你的话,乖乖喝药的,我不该怀了孩子……你不是说,我只要喝了它,你就让我坐上贵妃之位,为何你要出尔反尔,不守诺言,难道你不怕天雷劈了你么……哈哈哈,哈哈哈……你活该,子不亲,夫不爱,活该你孤独一生,被亲生儿子憎恨的滋味如何?你如愿以偿地坐上后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站在巅峰吹冷风想必不好受吧,把儿子逼上绝路你离丧心病狂也不远了……报应,真是报应,万恶的钱文瑶你也有今日!你也有后悔莫及的时候!太痛快了,我在冷宫那么多年,就盼着你自掘坟墓,一生不得安宁!”

    骆妃颠三倒四,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的举止疯狂至极,长长的黑指甲深深地掐进秋蓉的肉里,秋蓉痛得大叫一声,她一转身,对上了面目狰狞的骆妃,眼睛红得似染了血色,一股寒意从指尖流窜到她身上,冷嗖嗖的。秋蓉被骆妃的扭曲面目吓坏了,尖叫着甩开骆妃的手,骆妃发了狠劲儿,秋蓉拼命的挣扎,骆妃越发癫狂,双手竟死死地掐住她的脖颈,秋蓉脸色惨白,因惊恐而瞪大了眼睛,眼神空洞而茫然。

    秦歆见状,忙上前阻止陷入疯癫状态的骆妃,他一根一根地掰开骆妃的手指,骆妃松了手,对着秦歆一通拳打脚踢,秦歆被她无端地踹了好几脚,白皙的脖子上两条鲜红的指痕触目惊心。

    芷兰公主一进冷宫,便看到乱成一团的三人,又叫又哭又喊的,最惨的还是秦歆死咬着不松口,挨了打也不还手。芷兰公主看到此景气不打一处来,卷起袖子,风风火火地扑到骆妃身上,狠狠地扇了骆妃两巴掌,清脆的耳刮子声震住了疯子般的骆妃,骆妃迎上芷兰公主的狭长凤眸,脸色大变,似青天白日里见了鬼一般,惨叫一声,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秦歆若有所思地望住芷兰公主,芷兰公主气得脸色铁青,直骂秦歆中看不中用,身姿挺拔,却被一疯子打得惨不忍睹,芷兰公主训起秦歆来有板有眼,秦歆听得哭笑不得,任由她滔滔不绝地骂自己。

    不知所措的秋蓉愧疚地望着秦歆,秦歆微微一笑,芷兰公主看他笑得没心没肺,转身迎上秋蓉楚楚可怜的目光,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她冷冷地说道:“你不就伺候几家主子傻在这里干什么?”

    眼角余光扫到凶神恶煞的芷兰公主,伸向秦歆的手顿了顿,她尴尬地收回手,垂首不敢迎视盛气凌人的芷兰公主,嗫嗫嚅嚅道:“秦太医受伤了,我想帮他处理伤口。”

    “他自己的伤自己不会治啊!”芷兰公主毫不留情地说道。

    秋蓉被她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盈盈泪光,无声讥讽着芷兰公主的飞扬跋扈,她跺了跺脚,朝着骆妃消失的方向跑去。

    平日里嚣张惯了的芷兰公主,忽觉不妙,些微烦乱立时骚扰她的思绪,理也理不清,等她回过神来时,秦歆早就不见踪影了。

    芷兰公主暗骂自己太把那清秀的小宫女放在眼里了,不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宫女,她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失了大家风范,说不定自己在秦歆心中的地位会因此事而蒙尘。

    思及此,她越发恼怒自己的火暴性子了,在秦歆面前装弱质女流都不会,非要摆出强悍的姿势,搞得她似刀枪不入的战神,而不是被人呵护的温雅公主。

    “秦音,你慢点,等等我。”芷兰公主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秦歆只顾往前面走,脚下没有丝毫的犹豫。

    “秦音,你给本公主站住。”

    “你是以公主的身份命令我?”秦歆驻足原地等候紧追不舍的芷兰公主,冷冷地望着她。

    芷兰公主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面上不动声色,仍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咬着牙,恨声道:“是,若是利用公主的身份能让你停下,本公主何乐不为?”

    “好!不知公主找秦音何事?”

    “你受伤了?”

    “我知道。”

    气氛有点僵硬,芷兰公主彻彻底底地被秦音的冷漠打败了,一身傲气的她,岂会随便气馁,她把手伸向秦歆受伤的脖颈处,秦歆不着痕迹地避了过去,向后退了两步,不痛不痒地说道:“公主身份尊贵,秦某的小伤就不劳公主费心了。”

    “秦音你真是有眼无珠,这么大的一颗珍珠放在你眼前,你却熟视无睹,你也太瞧不起人了。”芷兰公主恼羞成怒,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早已被秦歆的眼风戳成了窟窿,脆弱得不堪一击。

    “是珍珠还是鱼目,秦某心中自有较量。”秦歆依然不温不火,清冽的眸子波澜不惊。

    “原来在你眼中本公主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笑话,亏本公主还死皮赖脸地跟着你到处跑,你不嫌烦,我也嫌累了,本公主再也不想到太医院见你这张脸了。”芷兰公主伤心地说道,她甩袖离去,步出冷宫大门时,心里慌乱不安,也许这次走了便顺手将秦歆推远了,她的身子猛地顿住,手无力地扶在门框上,清浅地笑说,“姑姑曾经来过冷宫。”

 第204章 密室疑云

    月影西斜。

    白月光从密密匝匝的枝叶缝里透下来,点开了碎石小径的斑驳之影,四下里寂无人声,唯有徐徐微风闲闲地拨弄碧绿色的新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细碎声。

    月光下三个神秘兮兮的人影,沿着九曲回廊七拐八弯的消失在暗夜的黑影里。

    啪的一声。

    一扇石门轰然洞开,她悄声步入机关重重的密室里,石壁上的松油火把照在一张堆满胭脂的脸上,那红红的脂粉衬着白皙的脖颈,竟像浮在人脸上一般。

    当先一人打开一扇只留一个小洞口的铁门,不用细瞧也知道,这个小洞不过是送饭菜用的。

    明亮的松油火把从敞开的铁门照进去,半明半暗处一人蓬头垢面,身上的鞭痕清晰可辨,脑袋无力的耷拉着,气若游丝。

    暗牢里寂静得只能听到微不可闻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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