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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当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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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本王就让你亲眼看看,卫军是如何闻风丧胆的。”
南宫烨嘴角微微扬起,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深深地看了眼这名憨直的副将,这人倒是实话实话,说话不拐弯抹角,就脾气太倔了点,他欣慰地拍了拍副将的肩头,翻身上马,操起青龙偃月刀,岳峙渊渟,神情坚毅,目光炯炯,幽黑的眸子里流动着异样的光彩,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迫人的魅力,使人甘愿臣服于其脚下。
“王爷,您是一军大将,切不可身先士卒,这点小事就交给末将来处理好了。”那名副将笼住南宫烨胯下宝马的辔头,殷切地望住庄严宝相的南宫烨。此时的他,浑身上下弥散着慑人的气息,凤眸含威。说不清,道不明。天生的王者气息令人纷纷侧目。
“本王只不过告知他们,我已经来了而已,范余副将何必太担忧,你是怀疑本王似闺中女子弱不禁风?还是觉得本王的长相不够威武?”南宫烨连珠带炮地反问。
不善言辞的范余一时怔住了,被南宫烨的三言两语噎得满脸涨红,黝黑的脸上映出点点可疑的绯红,若非寂寂的深夜。他恐怕要羞死了,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在南宫烨面前连连败退,而且输得心服口服。难道真的被他的威名震慑住了?
怔忡了半晌,范余才回过神来,讷讷地,“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最好。”若是范余此时抬首,定能捕捉到南宫烨眸中的戏谑。他眸光发亮。神采飞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魂不守舍的范余,闲闲道,“范将军,两军交战可容不得马虎。”
“末将遵命。”
“驾!”
当先一骑。挑了一人,那人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何事,落下时被随后而来的骑兵砍掉头颅。
南宫烨身先士卒,打得异常凶猛,主将锐不可当,冲锋陷阵,他们这些小兵小将,深受鼓舞,二话不说,提着刀枪便往人堆里扎,杀起来人毫不手软,在残酷的生存法则前,他们当然要先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才能悲天悯人。
卫军猝不及防下,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加之此次前来杀杀卫军士气的又是南军的精锐,一时卫军士兵打得心胆俱颤,战战兢兢,害怕得忘记了反抗,不是丢弃兵器落荒而逃,就是乖觉地做了降兵。
喊杀声,惨叫声,惊呼声,交织成一曲丧心的离魂曲。
想来尸骨累累的场面,是他们早已见惯的,对血流成河的战场,仍忍不住心中莫名的反感,有些胆小的骑兵偷偷地躲到背阴处,撕心裂肺的干呕着,即使他们打再多的仗,杀再多的人,沾染太多腥血的双手,也有颤抖的时候。
生于乱世,他们能脱离这怪圈么?
南宫烨出其不意的一举,割下敌军右耳白余只,缴获的器械兵马粮草,足够一千余人享用。
这夜的突袭,他要的不仅仅是战利品!
夜幕退去,日光懒懒地从青色窗纱透进来,屋里宁静的气氛在脉脉温情中慢慢发酵。
铜镜中的男子有张轮廓分明的脸,刀削般的俊颜上镶嵌着两颗幽深的眸子,含笑的唇角微微上扬,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黑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金色的阳光为黑色的丝发踱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令人目眩神迷。
左思思动作轻柔地梳着南宫烨的长发,一缕青丝被她用手指挑了出来,她怔忡了半晌,才轻轻叹息一声,“岁月不饶人。”
“只要能跟你一起慢慢变老,我不在乎一头白发。”南宫烨温柔地说道,望着镜中珠联璧合的两人,他微皱的眉头舒展,瞳仁中隐隐透出几分坦然。
“这根白发长在乌黑青丝中也太突兀了。”左思思一脸纠结地盯着这根萦绕在指尖的白发,心中感慨万千,神情沉凝,轻声叹息,“我帮你拔掉。”
“我都三十岁了,长根白发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嘛,你又何须跟它一般置气!等我老了,你难不成要拔光我的青丝?”南宫烨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他回转身子,紧紧地握住左思思手执白发的玉手,把脸颊贴在她的手掌心,感受着抚在面上的温润肌肤,淡淡道,“王妃,可要手下留情哦!”
“好吧!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儿上,我就不拔了。”左思思含笑说道。
一股异样的暖流流淌在二人心田,左思思替南宫烨绾好发,戴上发冠,一根白玉簪子横插发冠。
左思思细细打量镜中人,颇为满意地笑了,她抿唇微微一笑,道:“夫君,我的手艺如何?”
“甚好。”
“没了?”左思思的声音清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和失落。
“非常好。”南宫烨心细如发,左思思的细微神情早已落入他眼底,只不过当下不想太遂她心愿。起了一番捉弄她的心思,而纠结于南宫烨木讷神情的左思思,自然无从知晓南宫烨的思量。
“我第一次为你梳发。你难道就不能激动一点儿?再怎么样,好歹给个赏赐。”左思思冷冷地睨他。无数话语到了嘴边,最后只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该用早膳了。”说罢,转身就走。
南宫烨一把拉住她的衣衫,扯她入怀,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笑吟吟地说道:“这么快就恼我了。”
“王爷若是早一点给我一块糖吃。我还会闹小家子气?”左思思嘴上不依不饶地数落南宫烨,心里早已软化成一滩水,面上只作懊恼状,现出微微失落的神情。
这般斗气。不知为何?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两人似乎都乐于现状。
南宫烨扳过左思思的身子,对着她倔强翘起的双唇,俯身吻了下去。凌唇上微凉的触感,酥酥麻麻的,刹那间,一股热气腾腾的热流沁入四肢百骸,攫住了她的神识。晕晕乎乎的,眼底起了一层氤氲雾气,左思思瘫软无力地倚靠在他的胸膛上,一颗素心彻彻底底地沉沦在缠绵悱恻的长吻中。
“嗯……”一声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口。
她抑制不住地娇喘,南宫烨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攻心而上,啮咬着她微微红肿的樱唇,温柔而霸道的吻,似要在顷刻见吞噬了她,她无力地伸手攀住他的肩膀,终于忍受不住地大叫:“啊……你咬疼我了。”
南宫烨心满意足地放开她,左思思恼恨地瞪了他一眼,不就是暗讽了他几句,他就霸王硬上弓,差点将她吃干抹净。
“你怎么能咬我呢!”左思思恼羞成怒地指责南宫烨。
“我让你咬回来就是。”南宫烨朗声大笑,毫不犹疑地反驳道,幽深的眸子闪着戏谑的光芒,左思思恰好捉到他那该死的调笑。
柔软的唇片再次贴上微凉的薄唇,左思思存了调戏之心,索性豁出去了,她的吻轻且柔,先是蜻蜓点水般的细吻,再是轻啄着他的薄唇,慢慢的力道加重,变得疯狂起来,再也不能自己。
南宫烨打横抱起她,将她轻轻地放到床榻上,她全身发颤,南宫烨昂藏身躯缓缓压住她,她娇弱的在他身下不安地扭动着,内心抑制不住狂烈的战栗。
南宫烨乌黑的双眸闪动着狂热的欲念,深情地反攻,搂住左思思细腰的双手暗暗使力,牢牢地箍住她,似要将她揉碎成片,左思思痛呼出声,他的舌头趁机滑入她的檀口,紧紧纠缠。
左思思眩晕,眼神迷离,撑着最后一点未沦陷的意识,双手虚弱地推了推,南宫烨不动如山,他的手开始游移,一把扯落腰间的蝴蝶结玉带,衣衫滑落香肩,露出白皙晶莹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体香,他的薄唇一路往下探去,她扭动着身躯虚弱地娇喘,意乱情迷之际,在他的温存间彻底迷失了自己……
他再也受不了她身上累赘的衣衫,微眯着双眼,一把剥下她的衣衫,乱扔到地上,左思思忽觉身子一凉,猛地睁开眼睛,不知何时,她竟不着寸缕,刷得满脸涨红,娇羞地别过头,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膛里迸发出来。
南宫烨大笑一声,道:“思思,我们都已经老夫老妻了。”
不说还好,一说左思思的脸红得灿若烟霞,白皙地肌肤浮起一层暧昧的绯色。
南宫烨再次吻住她,两人的身子贴合得没有一丝空隙……
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紧张抑制的颤音,“王爷,王爷……”
南宫烨暗骂一声,动作迅速地穿上衣袍,左思思伶俐地下榻,捡起地上的衣衫便往身上套,待两人打扮停当,南宫烨这才缓缓地去开门。
196章 天助南朝
木门一开,晃眼的阳光打在人面上,南宫烨微眯了双眼,背光之处立着一名神色紧张的士兵,他乌黑发亮的双眸在触到脸色铁青的南宫烨时,连忙恭谨地垂下头,递上由鸽子送来的密信,南宫烨冷睇了他一眼,接过密信,淡淡地说道:“去吧!”那人如获大赦,脚不停步地逃离令人窒息的屋子。
南宫烨坐到窗边软榻上,摊开密信就着朦朦日光看信,左思思替他倒了一杯水,南宫烨润了一口,心思却留在了密信上。
片刻功夫,南宫烨脸上现出久违的舒心笑容,灿耀生辉,左思思一时眩晕,她柔柔地说道:“写了些什么?”
南宫烨抬眸,将密信塞进左思思的手里,左思思忽觉手上压着千钧之力,她颤巍巍地抖开密信,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她狐疑地瞧着南宫烨,南宫烨好整以暇地望住她,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轻笑,似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左思思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抑制自己内心的狂喜,天上竟然真的掉下馅饼,可是这代价也太惨重了,竟以十万人的性命为赌注,可谓是沉重之极。
“北梁坞城真的发生严重瘟疫?”
左思思不敢相信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好好的坞城半月内爆发了严重的瘟疫,几乎到了封城的程度,而据左思思的了解,坞城在北梁素来有名将之城的美誉,此次前来攻打南朝的北梁军士中,便有不少将领和士兵出自坞城,可眼下坞城正遭遇灭顶之灾,稍有不慎,便会发生人间惨剧。这消息一旦传扬开,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心系家人的北梁军士又岂会置之不理。即使不等南朝反攻,他们的军心也涣散了吧!若是南朝不肯出兵死守,那么长久的攻打无果势必会削弱他们的士气。更何况他们还有后顾之忧。
雪上加霜的事情随之而来,欧阳不负众望。成功说服许国和陈国围攻弱小的晋国,纵然商洛一世英名,但也鞭长莫及,远水救不了近火,没有粮草的供应,想必北梁不攻自破。
北梁多旱季,粮草不足实是他们的心头大患。靠着重视田耕的晋国接济,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左思思看着这封暗潮汹涌的密信,心绪久久难平,商洛即使不想撤军也得撤了。
示弱多年的邻国壅国蠢蠢欲动。不断的在北梁边界挑衅,趁着商洛披挂上阵,准备在北梁边城大捞一把,虽不能撼动北梁的根基,可在一定程度上无疑狠狠地扇了商洛一个响亮的耳光。给边城百姓造成极度的心灵恐慌。
商洛若不想被壅国猛咬一口的话,这场仗他势必打不下去了,自家后院着了火,也够他忙得了。
一桩桩,一件件。林林总总的,商洛这回可算是出师不利,此时此刻,他大概肠子都悔青了,千里迢迢赶来,好不容易拿下了南朝三座城池,却在一夜之间,前功尽弃,灰溜溜地打道回府,此时,左思思对商洛面上的复杂表情很感兴趣。
“千真万确。”南宫烨一脸笃定,面上绽放璀璨笑颜,他的好心情没来由地感染了左思思。
起初,她还在担心这场仗至少要打三个月,不曾想会结束的如此快,他们来到军营在十余日,便收到了这么好的大礼。
北梁十有*是要撤军的,再不撤军商洛的皇位就不保了,谁叫他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长辈呢!
“你打算怎么做?”左思思追问道,她当然清楚南宫烨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把坞城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再将壅国犯边界的事大肆渲染一番,给商洛刮一阵皇位不保的耳边风,他想镇定也不能淡定了。”南宫烨轻松愉快的话语声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他不经意地添上一句,“本王的暗卫也该回来了。”
“你三五不时地派精兵暗卫夜袭卫国营帐,一连挑了卫国七处大营,而身为盟友的北梁却安然无恙,是想引起卫国对北梁的怀疑和忌惮吧!”左思思靠近南宫烨,揉着他的肩膀,心疼他昼夜不停地调兵遣将,在幕后出谋划策,来大营十余日,他却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每日只是休憩两三个时辰,又忙不迭地跟各处将领商量护城之计和如何收复失去的三座城池。
“我还给商洛送了一份临别的礼物。”南宫烨坏坏地笑着说,勾了勾薄唇,闲闲地说道,“商洛这回是自认倒霉。”
似乎是为了印证南宫烨的这番话,话音一落地,门外便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通报声,“报——云楼暗卫有事回禀。”
南宫烨收起慵懒的姿态,端坐在软榻上,左思思坐到对面,捧着茶盏装作喝茶的样子。
一名面色黝黑,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匆匆地走了进来,恭敬地朝南宫烨和左思思行了个礼,朗朗清声道:“王爷,事成了。属下昨夜已将毒药下在他们的汤水时,喝了下药的将士大都瘫软无力地躺在营地上,今日怕是头痛欲裂,心痒难受。”
“是嘛?”南宫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剑眉微微蹙起,幽深眸子泛着精光,似锋利的刀刃裹着雷霆之势,左思思深觉商洛又要倒霉了,南宫烨这副表情,说明他还留了后招,足以使商洛吐血发狂的杀招。
“不要玩过头了?”左思思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们中毒之事,卫*士可曾知晓?”南宫烨饶有兴趣地发问,一双发亮的眸子似闪着寒芒的冰棱,既是凶器又可做观赏之物。
“半个时辰前属下已在卫国大军处宣扬开了。”
“甚好。夜云,你带几个将领陪你去北梁军营走一遭,记得,当着两军将领的面将解药送给商洛。”南宫烨平静地注视夜云,轻轻松松下达命令。
商洛怕是要百口莫辩了,人家下了毒,还光明正大地来送解药,个中曲折不言而明,即使卫国信商洛不曾背叛盟约,但难免会留下嫌隙。毕竟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盟友。
而此时的商洛望着一群哀嚎不断的中毒将士,头痛不已,忙得焦头烂额,国内突如其来的瘟疫和晋国之忧打得他措手不及,壅国的骚扰和皇位的觊觎者更是使他叫苦不迭,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刹那间收拾这帮添乱的妖怪,面对瘟疫他确实左支右绌。
南军精兵神出鬼没的夜袭使得卫军士卒心有余悸,望着高高城墙上来回巡视的南军士兵,恨得牙痒痒,但也无可奈何,自从他们领教了南宫烨折腾人不偿命的打法,望城兴叹。
心里把南宫烨暗暗咒骂了千百遍,他们能撑着身子跟城墙上的士兵大眼瞪小眼,全是凭着对南宫烨的诅咒才熬下来的。想想,能在心里将冷血杀神骂得狗血淋头,倒也挺威风的,不过,这个威风只有自己知道罢了。
他们能找到发泄的口子,可是上位者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当一军主帅接二连三地收到败兵的消息,他的怒气可想而知。
钱文铭气得掀翻桌案,一脚踢飞那名前来报信的可怜士兵,他的盛怒伴随着一连串的咆哮冲出营帐,把守营帐的士兵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虽隔着帷帐,仍能感觉到主帐内的惊涛骇浪。
主帐内空气凝滞沉重,钱文铭气得脸色铁青,远远地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地阵阵寒意,似能将人冰冻三尺。
六名主将一筹莫展地坐在圈椅中,满面羞惭地承受钱文铭的滔天怒气,虽被他连讽带讥的怒骂,他们也只能默默地忍受,此人掌握生杀大权,加之又被年幼的国主赐予尚方宝剑,本人更将先斩后奏的特权发挥得淋漓尽致,一言不合便有脑袋搬家的风险。
他们六人谁都比钱文铭更有资格当一军主帅,奈何他是当朝钱太后的亲兄弟,钱太后对这兄弟信任有加,军权顺理成章地落入他的手中。
有了十万大军的兵权,无形中助长了钱文铭的嚣张气焰,脾气暴躁的他越发目中无人,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生生折辱了六位将领的颜面。
钱文铭骂到后面越说越口不择言,只差当面撕破脸皮跟这些看似无用的将领闹。
砰的一声。
一堆碎片洒在毛毯上。
一张实木桌子被忍无可忍的卫焘一掌劈碎了。
气焰高涨的钱文铭愣了楞,怔了半晌,指着卫焘的鼻子半天才说哆哆嗦嗦地说出一个你字。
卫焘冷冷地迎视钱文铭,恨声道:“主帅骂了半天,可曾想到攻城之计?”
“没有。”钱文铭在卫焘刀刃般寒冷的眸光下,退了一步。
“既然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大肆辱骂我们?”卫焘毫不客气地反问,桀骜不驯的样子跟卫熙载倒有几分相像,他一脸傲然地注视着钱文忠,“末将有事先行,告辞。”
卫焘冷冷地抛出这一句话,不再理会面色煞白的钱文铭,扬长而去。
久久,久久,被当众拂了面子的钱文铭才找回声音,“这老匹夫太猖狂,出了个叛国贼子卫熙载不算,竟敢跟一军主帅抬杠。”
第197章 山雨欲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夜云不负重托,亲手将解药交给了一脸凝重的商洛,身为卫军主帅的钱文铭在商洛面前碰了个软钉子,临出主帐前,甩出一个杀气腾腾的眼风,恨不得撕碎夜云脸上欠扁的笑容。
果然,商洛在接到国内骚动不安的消息时,果断的收起营帐,井然有序的开始撤军。
春光无限好,明媚的阳光照得方圆十里郁郁葱葱,嫩绿色的枝叶上泛着金色的光芒,远处密密麻麻的小黑点逐渐沉没于远山之中。
恬逸的日光下,烽火狼烟堙没在生机勃勃的草地上,整齐的步伐不是迈向修罗杀场,他们此刻的目标只是尽早赶回自己的家园,看看家中的亲朋好友,赶走践踏他们美好家园的蛮子。
商洛的心异常沉重,摆在他眼前的内忧外患,足以忙得他不眠不休,拼命干上好一段日子。
当端坐主帐中的钱文铭听到商洛退兵的消息时,惊得目瞪口呆,一口气差点儿背了过去。
北梁士兵一撤离,钱文铭立刻觉得自己的心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亚于被人割掉他的左膀右臂。
瞭望台上。
南宫烨望着缓缓移动的北梁大军,殿后的是北梁最精锐的骑兵营,鲜红翻飞的帅旗在艳阳下,红得似要滴出一点血来。
“王爷,北梁他们已经撤军了,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李副将遥望着越走越远的小黑点,脸色稍霁。
“你去北梁之前驻扎的营地大喊大叫一天,看看这是不是真实的?”南宫烨笑着打趣这位性情耿直的李副将。
“打了那么多场仗,从来没遇见过在关键时期,一方大军主动撤离的大事,真实的令人不敢相信。若不是亲身经历,末将还真的以为是说书先生编了桥段子来诓我。”李副将清朗的声音在高高的瞭望台上异常清晰,黝黑的脸膛因兴奋而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绯红。
商洛说走就走的行事风格。南宫烨倒有点羡慕他,在随心所欲这点上。恐怕没有哪个帝王比商洛做得更彻底了。
李副将见南宫烨半天不支声,以为南宫烨也兴奋过了头,沉湎在巨大的喜悦中。他轻咳了一声,闲闲地说:“王爷,我们何不趁此追击,打得商洛措手不及,这段时日。被他们两国合力攻打,将士们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气,今儿个的大好机会,浪费了多么可惜。”
“你觉得商洛如何?”南宫烨轻轻揭过话题。含笑的眸子定定地望住李副将。
“北梁国主的性子,末将认为他阴晴不定,而且通常不按常理出牌,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把他惹恼了,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白衣平民,他照样收拾。”李副将脑子转得飞快,回忆着和商洛交手的那些过往经历,加上道听途说的只言片语。零零碎碎的凑合成模模糊糊的商洛,一个有血有肉的商洛就被他慢慢地塑造出来了。
“如果你现在跑去打他一下,他又会作何反应?”南宫烨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说不定他会破釜沉舟,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大不了你不好我也不好,谁也别想好过,北梁国主是个不愿吃亏的人。”李副将想了一会儿,把心里想到的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说完,猛拍自己的额头,一副了然的神情。
南宫烨点到即止,目光从李副将身上移开,望向天边红彤彤的彩霞,在辽阔的平原上大放异彩,一群飞鸟在半空中盘旋,偶尔发出的鸟鸣声成为悦耳的天籁,红光万里,翠绿色的平原,粲然生辉,美丽的难以让人信服,三天前,这片平原还是尸横遍野的战场。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也太便宜他们了。”李副将心有不甘地说道,好似累累硕果摆在眼前,却看得见摸不着,着实吊人胃口。
“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何须逼人狗急跳墙呢!”南宫烨眼风凌厉的扫过欲言又止的李副将,李副将在心里暗暗说,好迫人的眼力。
“末将莽撞了。”李副将低下头,嗫嗫嚅嚅地说道,不敢平视南宫烨慑人的黑眸。
“啊——”
“祯儿——”
凄厉的惨叫声惊破了此刻的安宁美好。
这声音莫名的熟悉,认识左思思那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如此惨烈的呼喊声,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刚才在叫祯儿,莫不是……
祯儿?
南宫烨的脸色瞬间刷白了,人似陶俑般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任风吹散他的丝发,他始终不愿回过神来,心里的某个地方被纠紧,仿佛心口猛然被人狠狠地砸了一拳,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南宫烨一阵风似的爬下瞭望台,冲向人声鼎沸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每走一步,心都在无声无息的滴血,渐渐的,他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熟悉的身影正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孩童,失魂落魄的,一遍遍地喊着祯儿的小名,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仿佛是她自己在流血,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凄惨惨的身影失了风轻云淡的潇洒飘逸。此刻的她浑身长满了刺,谁都靠近不了她,一有人伸手,她便龇牙裂目地瞪着那人,生怕那人夺走她的爱子。
他踉踉跄跄地走近他们,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南宫烨心中大恸,他的祯儿该是活蹦乱跳的,性子顽劣的他没有一刻是闲着的,从不好好躺在母亲怀里撒娇,非要折腾他们这些大人为他忙前忙后的,不亦乐乎地享受着鸡飞狗跳的生活。
祯儿素来红润的脸,换上一张面无血色的脸,这无声的打击生生地撕裂了他的心。
南宫烨蹲下身子,揽过左思思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她,柔声安慰道:“祯儿,他摔得不重,只是失血过多,待会儿军医来了,让他好好治治。”
左思思眼中哀凉的绝望之色实在刺目,她狼狈地抖个不停,似抓到了最后的救命浮木,拽着南宫烨的衣袖,急切地说道:“真的?他只是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并没有摔到筋骨是不是?”后面的几个字左思思几乎是吼出来的,面对着南宫烨无比坚定的眼神,她发狂的心渐渐的宁静下来。
“军医怎么还没来?”左思思忍不住吼道,目光焦灼地逡巡着人群。
藏青色的长衫出现在眼际,左思思将南宫祯平放在地上,豁然起身,扑到军医身上,揪着他的衣衫颤抖地说道:“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夙景尴尬地立在原地,进退两难,面对发狂的女人他手足无阻,只能向南宫烨投去哀求的一瞥,南宫烨将南宫祯交给了另一名军医,三步并两步地冲至夙景身边,对着左思思低声说道:“思思,你这样让夙军医如何救治祯儿?”
左思思的手脚开始僵硬,她不敢再看南宫祯,眼睛牢牢地盯着南宫烨,夙景趁着左思思愣神的当儿,脱身而出,他不敢再多耽搁,随着六七名军医一同去救治生命垂危的南宫祯。
左思思忽然觉得手不是手,脚不是脚,身子虚浮无力,软软地往下滑,南宫烨一把抱住她,飞快地逃离此地,好像这里是一个不吉利的地方。
“带我去见他。”左思思抓着南宫烨的紫色长衫,艰难却清晰地说道,“我要看着他,他一个人会害怕的。”
“好,我们这就去看祯儿。”
左思思被南宫烨抱入厢房时,看到的就是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红红的一大片,漫无边际的血海,似要将她的整个人都要堙没了。
粘稠的血液粘在身上,凉飕飕,冷丝丝的,似要将人拖入无比寒冷的冰坛之中。
“祯儿……”
左思思兀自呢喃,她挣扎着跳了下来,因跳得太急,险些摔倒,她跌跌撞撞地步入绢画屏风后,眼前浮现似真非真的救人场面,她听不见军医们的小声交谈,只看见模糊的一片血影,层层叠叠的手影刺痛了她的双眼,那些手在南宫祯瘦小的身躯上来回移动,斑斑驳驳的血色白布扔入木盆中,铺天盖地的血红……她竟看到有人拿刀子捅祯儿。
“不——”
左思思疯狂地扑向那位医者,突如其来的怒吼声震得他手一抖,刀子瞬间掉到了地上,跟在左思思身后的南宫烨一见她失去理智,立马冲过去拦腰抱住她,将她往外拖。
此时,她怎么能走?眼看她就要被拖抱出厢房了,她拼命地用脚勾住门框,左思思开始用手抓南宫烨的脸,脸上很快便现出几条指痕,即使有淡淡的刺痛,南宫烨始终都没有松手,仍紧紧抱住她,左思思发狠地咬着南宫烨的臂膊,南宫烨一怔,她马上双手抱住门框,再也不肯走。
南宫烨深深地看了一眼左思思,左思思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平静的眸子下掩藏着惊涛骇浪,她惊恐地望后退,南宫烨展动身形,移到左思思身后,她忽觉颈上一痛,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第198章 浮生梦境
树林里,鸟语花香,走兽遍布,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一只纯白的小狐狸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晒太阳,它哈欠连连地伸着懒腰,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个不停,两只耳朵俏生生的竖着。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小狐狸一骨碌地从地上跳了起来,蹭蹭蹭地挨近高大威武的山林大王老虎兄弟。
小狐狸像见到了亲娘一般兴奋,将自己漂漂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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