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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当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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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我身边,我许你贵妃之位。”南宫衍厚颜无耻地添了这么一句,目光灼灼的期待左思思肯定的回答。

    左思思鄙夷地瞧着可笑之极的南宫衍,忽然纵声大笑,几乎笑断肠。她承认南宫衍是她见过的最无耻之人,几年不见,他的无耻学更加精进了,连兄弟的女人都敢染指。

    “真可笑,我又不是你的女人,怎会稀罕妃位!”左思思声声指责他,她的话语里依稀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她顿了顿,补上一句,“别忘了,我的夫君可是南宫烨,有了他,我还会跟别人走么?”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优柔寡断的将才,有何能力跟我争女人。”南宫衍脸一黑,幽黑的眸子微不可见地闪过一抹杀机,等左思思细细打量他时,他重新换上了黑脸,好似方才的杀机不曾出现过一般。

    “就凭我喜欢他。”左思思正色道。

    南宫衍如遭雷击,豁然起身,冷冷的对视倔强的左思思,心中闪过一个可怕地念头,既然我得不到她,那就毁了她吧!

    他的手不自觉地放到左思思的脖颈处,手指慢慢收紧,竟要活活扼死她。

    “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

    由远及近的喊叫声惊醒了殿内的两人,南宫衍诧异地望向紧紧合上的雕花木窗。他连忙跳下床,三两下功夫穿了件中衣,外面简单地披上一件外袍,坐到榻沿上,套上靴子,急匆匆地走出三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向榻边,左思思害怕地颤抖,眸中的戒备之色刺痛了南宫衍,他轻轻地叹息一声,扯过锦被蒙住她整个人,她从头到脚都被包裹住,窒息感随之而来。

    左思思拼命地大叫一声,虽然声音闷闷的。可是,寝殿内却流动着异样紧张的气息。

    南宫衍惨叫一声,皮肉裂开的声音使锦被下的左思思兴奋了一下,她幸灾乐祸地想知道那刺客是不是久等在外的无风,想到无风,她心上莫名的一暖。

    只要有无风在,她便能脱离苦海了。

    琴声随着南宫衍的惨叫声,嘎然而止。琴弦崩断的声音给剑拔弩张的气氛添了一丝诡异,魔音终于停止了。

    “你要是敢喊出声,我定要了你的命。”

    熟悉的声音传入左思思的耳中,她不禁热泪盈眶,在被子下呜呜咽咽了两声。

    无风更加断定锦被下的人便是他苦等许久的左思思,只是,此刻,左思思若看见无风的表情,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素来面无表情的无风也不淡定了,他的脸像被雷劈了一般,难以置信地扫视一地狼藉的金砖。他的脸抽了抽,左思思的衣衫被抛得到处都是,不用她多说,他已明白了一切。

    “禽兽不如。”

    无风带着左思思从皇宫里逃脱出来,快马加鞭地赶着骏马奔回王府。一入晋王府,左思思恍如隔世,脚下踉跄,无风急忙扶住她的手肘,左思思几乎借着无风的手劲一步步地行至居室。

    当她看到坐在殿门口的南宫祯时,一脸惊愕,强忍的泪水又止不住地往下淌。一直坐在地上等左思思回来的南宫祯,见到左思思感动的痛哭流涕,震惊不已。他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可能是坐在地上太久了,脚有些麻,一站起来,马上摔倒在地。

    左思思心疼地冲向南宫祯,抱起他,左看右看,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不知就里的南宫祯见左思思泪流满面,慌了神,忙伸手乱抹左思思脸上的泪水,轻轻说道:“母妃,祯儿以后不打你了,也不惹你生气了。”

    “这话谁教你的?”左思思勉强一笑。

    “紫兰姑姑说的。”南宫祯指了指半步远的紫兰,紫兰从南宫祯跌倒,便从帷幔处奔了过来,却被左思思抢了先。

    紫兰不解地望着左思思,疑心宫里出了大事,要不然左思思怎么会一进来就哭呢!她正要发问,手被人拉住往外拖,见是无风拽着自己,自己就只有乖乖走得份儿。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左思思怜惜地摸了摸南宫祯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她把脸埋在南宫祯的脖颈处,不敢直视南宫祯清澈的大眼睛,这是她珍之重之的祯儿,她不忍心伤了他,生怕一对上南宫祯的面,便要崩溃。

    左思思轻轻地将南宫祯放在榻上,自己脱了外衣,爬到榻上,闭上眼装睡。

    许久许久,身侧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她睁开眼睛,盯着南宫祯的嫩脸出了会儿神,缓过神时,脖子已僵硬,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手一触到温润的肌肤,僵在那里。立刻想起了宫里的耻辱,她悲伤绝望的下榻。

    脚步虚浮,双目无神,似一缕幽魂飘到殿门处,摸索着打开殿门,迎面而来的是两张担忧的脸,无风和紫兰见她出来,马上迎了上来。

    左思思轻轻地关上木门,低低地说道:“无风,你守着祯儿。紫兰,去备兰汤,我要沐浴。”

    两人皆愣了愣,目瞪口呆得不知所措。左思思未等他们做出反应,已迈了出去。

    紫兰连忙去备置兰汤,一口气冲到了汤房,往木桶内倒入热气腾腾的温水,洒上一些花瓣,她的手伸入热水中,试了试水温,提了口气。

    “王妃,兰汤备好了。”

    “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左思思冷冷地赶走紫兰,紫兰心不甘情不愿地守在汤房外,不时地走来走去,看一会儿天,叹一会儿气。

    左思思脱下身上遮羞的衣衫,缓缓滑入兰汤中,水温柔地抚摸她的身躯,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敢正视身上的青紫淤痕,眼风一扫,身上淤痕狼藉遍布,只差体无完肤了。

    她用丝帕使劲擦拭这些斑斑驳驳的淤痕,这是她今夜的耻辱,也是她一生最大的耻辱。

    望着这些令人发怵的可笑淤痕,她冷笑三声,手上毫不留情,越发用力擦拭这些耻辱,竟似要撕下一层皮,她才解气。身上肌肤被她擦破了,她却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无奈。

    许是她太累了,身上淤痕依然清晰触目,她却失了力气,躺在木桶中,缓缓睡去,身子滑入桶底,水淹没了她。

 第184章 暗杀

    皇宫内院。紫竹林。

    无风折腾得南宫衍够呛的,他虽霸占了左思思的身子,可没逃过无风手中的无情剑,一剑刺入南宫衍的腋下,剑已见血。受伤的肌肉稍稍一牵扯,疼痛感便会袭来。

    但他毫不在意,脸上漾着奸计得逞的笑容,这种笑让人无比恶心。

    谁都看得出来南宫衍今夜心情很好,即使受了点伤也是值得的,他到目前为止都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三个时辰前有人告诉他,卫国在三日前动手收拾南宫烨,南宫烨这一去是有去无回,身中数剑,掉入湍急的未明河,至今下落不明。

    南宫衍志得意满地仰望深黑的夜空,这么多年来的精心布置,他终于等来了惊天动地的接过,他终于除掉了心头大患。

    此次派南宫烨去送亲,本就是借此机会,跟卫国钱皇后联手杀掉他,好让他早点去见阎王。

    让他不明不白的死在两国交界处,即使有人疑惑,也没有证据证明南宫烨的死是他安排的。

    帝王立业,指点江山,美人妖娆,快意人生,多么好啊。

    南宫衍彻彻底底的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可是,为何他听到南宫烨死讯时,却莫名其妙的生出淡淡的失落感呢!这个念头,立刻被他打消了,他晃了晃头,长舒一口气。

    身后的上官槿连唤了两三声他都未听见,他蹙着眉头,想不明白,南宫烨死了,最高兴的应该就是他,可他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痛快。

    上官槿趋步向前,扯了扯眉头紧蹙的南宫衍。柔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圣上,夜深了。早点歇息吧!”

    南宫衍侧着身子望住身形纤细的上官槿,手指抚上她冰凉的面颊。长茧的指腹在她嫩得能掐出水的脸上摩挲着,一阵异样的酥麻感袭上她的心头,眼底的*被他勾起,她不能自己地逸出一声暧昧的呻吟,身子忽然绵软无力,整个人都贴在南宫衍的怀里。

    南宫衍伸手环住她的细腰,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他很满足的享受怀中的温软体香,喑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愉悦,“今日之事,思思必会跟你决裂。以后你要多担待她,她比较死心眼,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会让她吃不少苦的。”

    “思思是我昔日姐妹,我自会照顾她。”上官槿眸中燃起的炽热被南宫衍的三言两语消得一干二净,南宫衍若是低头看她。定会发现她冰冷如霜的面容,面上的嫉妒和愤怒之情一览无余。上官槿抱紧了南宫衍的身子,声音低低的,“圣上,何时接思思入宫。我好去准备准备。”

    “等风声过了再说。”

    上官槿抑制不住内心的心酸和战栗,左思思进宫了,宫里还有她的位置吗?不,她绝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生立命之所,绝不能再次消失。

    “不知思思听到南宫烨的死讯会有何感想?”上官槿乖觉地顺着南宫衍的心意说话,话说到了南宫衍的心坎上,他畅快地笑了。

    三日前。

    未明河。

    南朝和卫国的交界处,从卫国渡过未明河便算过了卫国的疆界,真真正正地踏上故乡的土地。

    可南宫烨一行人刚到达未明河边界,就遇到了埋伏已久的杀手。

    胜负毫无悬念,实力悬殊的双方斗得你死我活,拼着一口气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面对人数多于己方的杀手,南宫烨也不那么风轻云淡了,百来号的杀手围着十几个回去复命的使者,就中以南宫烨和小十七最能打,其余多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书呆子。

    黑衣杀手将南宫烨一行人团团围住,凌厉杀气从寒光闪闪的剑尖倾泻而出,吓得那几个只会动口的使者屁股尿流,出尽洋相,除了认命装孙子,还能干什么。这几个人,没拖后腿就不错了。

    月光透过黑云半明半暗地照着底下的一群人,月光再温柔,也驱散不了底下的骇人杀气。

    包围圈越缩越小,不知是谁先惨叫一声,接着又响起一声骇人心魂的凄厉叫声。使者接二连三的遭了秧,一个个死不瞑目地盯着森寒冷剑,不相信一剑封喉的宿命,临死时惊恐万状。

    剑已出鞘,南宫烨执剑,展动身形,跟黑衣杀手过招,小十七紧随其后,见一个杀一个,甚是勇猛。

    一个倒下,后面的人蜂拥而上,即便他们武功高强,身经百战,体力上也难免会差些。黑衣杀手有喘息的机会,但他们却没有,一旦放松,便有灭顶之灾,死不远矣。

    他们惨烈的跟黑衣杀手展开搏斗,月光依旧照着他们,好似见证这场暗杀。

    南宫烨纵然勇猛过人,以一挡五十的战术,他还是有点绝望的。刹那间,黑衣杀手趁着南宫烨换气的当口,旧的力量已用完,新生力量刚上来,那人狡猾的一剑刺入南宫烨的腹部,顿时血花四溅,腹部受重伤。

    另一名杀手伺机而动,以刁钻的剑法刺向南宫烨的右臂。“哐啷”一声,长剑落地,南宫烨的身子摇摇欲坠。

    眼看南宫烨和小十七就要支持不下去了,暗中跟随的二十名云楼暗卫及时赶到,替南宫烨架开另一位杀手的利剑,他们一加入混战,小十七顿时舒了口气。

    拖着受伤的左腿爬向流血过多的南宫烨,他心里想,再爬几步就可以到主子身侧了。

    可是,那些黑衣杀手显然下了杀招,非要割下南宫烨的头颅不可,一位瘦长的黑衣杀手冲出云楼暗卫的剑阵。

    电闪雷鸣间,那染着猩红鲜血的长剑划破萧萧秋风,直刺南宫烨的面门,南宫烨此时退无可退,前有利剑,后有未明河,他是真的走到绝路了,不少云楼暗卫倒下,死在黑衣杀手的剑下。

    他们几乎已是他的兄弟,却为了他付出了自己的性命,他于心何忍,只要他走了,一切就会结束。他很清楚这帮杀手是因他而来,不把他干掉,他们回去是交不了差的。

    南宫烨心一横,一咬牙,提气冲向身后汹涌澎湃的未明河,小十七惊恐的尖叫声在未明河上传开,却换不回南宫烨义无反顾的决心。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未明河,粼粼波光泛着金色的水光,宁静的未明河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波澜不惊的河面上停着几只小船。

    渔夫们刚刚睡醒起床,一个个呵着懒腰走向自己的船只,不时的向邻人吹嘘自己会捕到多少鱼,能卖多少铜钱,卖完鱼后,又可痛痛快快地喝酒作乐,戏说渔村来了几位妖艳的青楼女子,运气好的话,捉到一条负有天命的鲤鱼,自己不仅飞黄腾达,而且还能跟青楼女子逍遥快活呢!

    渔夫们离未明河只有五十米远时,个个傻眼了,这哪里是一波平静的未明河,简直是修罗杀场。到处尸横遍野,深黑色的人血浓得化不开,只看一眼,便觉这些血不是他们流的,黑色的血仿佛黏在了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上,使自己不能呼吸,一股寒意侵入四肢百骸,他们惶恐不安,却挪不动脚步。

    忽然,有人憋不住心中的恐惧,凄厉的喊叫声惊得众人毛骨悚然。反应快的立马跑去报官,反应慢的傻立着。

    清闲的日子里,他们哪见过这种惨烈的场面,那些被杀之人明显是中毒而死,发黑的身子在灿烂的阳光下,有说不出的诡异和惊怖。

    不远处的山岗上,迎风立着两个头戴黑色纱帽的男子,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主上,属下不明白,您为何要救南宫烨,他死了岂不是更好?”身穿粗布麻衣的侍卫不解地问道。

    “南宫烨死了,南朝便真正算是南宫衍的天下。南宫衍一心想要睥睨天下,傲视群雄。我偏不遂他的心意,有南宫烨在,犹如芒刺在背,整日算计着怎么除掉这个不听话的眼中钉。一旦南宫烨死了,我兄弟的仇又该如何报?”说话的正是改装易容的商洛。

    自始至终他都见证了昨晚的那场暗杀,他迟迟不动手,只是要给南宫烨下猛药,一个他足以背叛南宫衍的理由。南宫烨这次死里逃生,怕是对南宫衍心寒了吧!

    “我们可以派杀手行刺南宫衍,借南宫烨之手对付南宫衍妥当吗?”麻衣侍卫追问道。

    “南宫衍生性多疑,他自是小心提防身边之人,要想悄无声息的进入南朝皇宫,密密的行刺南宫衍谈何容易?”商洛轻声说道,他转过身,对着麻衣侍卫淡淡道:“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主上英明。”麻衣侍卫一脸佩服地说道。

    “将南宫烨已死的消息传开,我看南宫衍怎么收场。”

    “是。”

    “吩咐琴心多留意南宫衍的一举一动。”

    “是。”

    温暖阳光下,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朝帝京驶去。

    坐在车驾上的马夫是个独眼瞎子,路上的稚童一看到面目狰狞的马夫,便吓得哇哇大叫,有些胆大的甚至追着马车跑,朝独眼马夫仍小石头。

    独眼马夫本就瞎了一只眼,他狠狠地朝小男孩瞪去,这张脸就更恐怖了。骇得追着马车跑的小男孩,双腿打着寒颤,口不能言,再也不敢嚣张。恍惚了半日,抬首时,那辆马车已绝尘而去。

    马车内,萧殷不耐烦地摇了摇昏睡不醒的南宫烨,咬牙道:“他如果再不醒来,老子就剁了他。”

    “别别别,主上说要将他安全送回帝京,他再不醒,我们泼他一桶冷水便是。”

 第185章 入宫

    一个时辰后。

    “他怎么还没醒?”

    萧殷功夫极好,一套萧家十三式几乎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他年岁虽长,可性子却比刚行冠礼的青年还要沉不住气,生性暴躁,刚毅果断,是个极难得的不贰之臣。

    赶往南朝帝京的路上,萧殷为了旧主狐仙公子,当真待南宫烨异常亲热,替他疗伤请大夫医治,鞍前马后的伺候南宫烨。

    他心心念念地盼着劫后余生的南宫烨杀回帝京,威风凛凛地提刀破开宫门,是多么壮观,多么激动人心的场面。奈何南宫烨全然不晓得他的这些心思,偏偏反其道而行,昏昏沉沉的睡在车壁精巧的马车里,浑然不知救他的萧殷已气炸了肺,差点掀了马车车顶直接让他睡大路去。

    “可能是养尊处优惯了,身子骨比较娇气。”与萧殷同行的商洛亲信商扬讪讪地说,说完这句,见萧殷怒不可歇的样子,连忙补了一句,“让他吃点苦头,说不定他就醒了。”

    商扬打心眼里同情南宫烨,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死就已经万幸了,昏了两三天也属正常,可他偏偏碰到了等不起的萧殷,只好认命了。

    商扬识相的命令独眼马夫停车,不等马车停下,他迫不急待地跳下马车,向路旁的一户老人家借了一桶水,之后,手脚利索地跃上马车,当着萧殷的面毫不客气地泼了南宫烨一桶冷水。

    不知是受伤太重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南宫烨依然紧闭双目,萧殷瞪大了双眼,扭曲狰狞的面孔吓得商扬倒退着跌下马车,手里的木桶,“咕咚咚”的滚到官道上。

    萧殷的长相他是不敢恭维的,尤其是他微眯起双眼打量人的时候。那一眼足以使人心神俱颤,万念俱灰。

    等了半天,萧殷终于开口。“你的法子可用,我方才看到他眼皮下的眼珠子滚了几滚。”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骇得刚爬起来的商扬又摔了个狗吃屎,他的胆小样儿引得萧殷咯咯咯的直笑。

    商扬受不了萧殷支离破碎的笑声,连滚带爬的飞快捡起木桶,逃跑似的去重新打水。

    “回来。”

    萧殷用内力传达的喝声,止住了跑了百步远的商扬,商扬当即石化在地,浑浑噩噩的回头。遥遥目视着气势强大的萧殷,他暗暗发誓,只要这次任务完成,以后打死他也不愿与萧殷同行。

    “他醒了。”

    萧殷平平淡淡地说着。商扬却如蒙大赦,南宫烨再不醒来,下一个遭殃的怕是他自己了。萧殷不在江湖走,江湖道义在他那儿形同废纸。

    “是你!”死里逃生的南宫烨颇为感激地瞧了眼萧殷,他自然认得眼前之人便是桃花节上要杀他的大汉。生性仁慈的南宫烨抛弃前嫌,把萧殷当成救命恩人供起来,“谢阁下的救命之恩,我南宫烨必当结草衔环相报。”

    “算你小子有良心,懂得知恩图报。”

    说话间。商扬手脚利索地爬上马车,关上车门,独眼马车扬起马鞭打马前行,外表简陋,内壁巧致的马车稳稳地行使在大路上。

    “晋王真是福大命大,腹部挨了刀子还能活命,看来上天是厚待于你的。”商扬插科打诨,见缝插针,说的话动听之极。

    南宫烨笑了笑,面无血色的脸因这一笑浮起一层绯红,他勉强地支起身子,靠着车壁而坐,喘了几口粗气,轻描淡写地说道:“哪知不是上天派你们来救我的?”

    萧殷与商扬对视一眼,萧殷别过头去,盯了南宫烨好一会儿,他从不是体贴之人,单刀直入地说道:“我们救你其实是有私心的,你死了,你的兄弟岂不快活了,你的妻子和儿子却要遭殃了。”

    商扬目瞪口呆地望着义正言辞的萧殷,说话说得如此直白,一针见血,他算领教了萧殷损己不利人的性子,明明可以说得婉转一点,捞一点功,硬是被他说得假仁假义,心机重重。

    晴天霹雳的一个响雷打到南宫烨身上,他如遭电击,面色惨白如雪,深邃的黑眸中一簇簇燃起的小火苗,转成冬日里凌厉的冰棱,直射人心底。他讷讷地说:“此话怎讲?”轻轻的话语里透着一丝丝的颤音,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家人一直是他最珍之重之的,怎容他人欺凌。

    “你自己看吧!”萧殷二话不说,从自己的屁股下抽出一封书信扔给南宫烨,那封红笺飘飘地落到他的大腿上,他忽觉腿上压了千斤重,双脚竟提不起来。

    南宫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指颤颤地夹起这封薄薄的书信,展开细看,越看字迹越模糊,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进了。整个人震得魂飞天外,动弹不得。

    南宫烨遇刺,坠河而亡的消息在帝京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满朝文武皆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知情的人还真信了,因为送落玉公主去和亲的使者一个都没有回来,反而是南朝和卫国边界处的一个小镇,遇到百年难得一见的暗杀,百十来具的尸体惊恐万状的送入县衙,造成当地人的恐慌。

    十天,已经十天了,南宫烨一行人的死讯甚嚣尘上,俨然有成为长久话题的趋势。

    南宫衍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百姓对这件事会如此热衷,南宫烨的死讯没有从人们的视野中冷却,反而愈传愈烈,矛头直指端居皇宫勤勉执政的南宫衍。

    “可查出是何人在暗地里推波助澜,煽风点火,假传消息的吗?”南宫衍问身后之人。

    他的死士尹十一诚惶诚恐地回答:“属下还未查出主使者。”

    南宫烨一脚踢翻案几,“轰隆”一声,案几上堆积的书册、砚台、笔洗、羹汤、糕点,全都掀翻在地,一地狼藉。

    尹十一吓得噤若寒蝉,瑟瑟缩缩地迎视着南宫衍的噬血眸子。南宫衍一甩衣袖,双手负在背后,不安的来回踱步,在阴暗的密室里来来回回地转了十来圈,才在战战兢兢的尹十一面前停步,他冰冷的话语里透出一抹杀机,“朕给了你那么多天的时间来彻查此事,你来一句没谱的话,当真是朕太仁慈了,才骄纵你们在帝京里被敌人耍得团团转,一筹莫展,灰头土脸的回来忽悠朕是不是?”

    尹十一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往日里的威风偃旗息鼓,在南宫衍面前半点傲气都没有,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属下该死,辜负了主上的期望,给主上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请主上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一定找出那该死的幕后主使。”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南宫衍残忍的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他越过尹十一的身子,步出暗室。

    “主上,请您善待属下的家人。”

    南宫衍身形一顿,他的手扶在暗室门框上,一只脚踏在暗室的地砖上,另一脚步出了暗室,他没有回头,静静的等待已经知道的结局,轻轻的叹息一声。

    尹十一最后一次叩首,为家人,为南宫衍,放弃了求生的机会,他拔出腰间长剑,一剑封喉。

    日光猛烈,风刮在脸上像被刀子割了一般。

    帝京人来熙攘,依旧吵吵嚷嚷,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建筑物显示了帝京的富庶繁华,一座座精致的木楼洋溢着建造者们的匠心。

    百姓忙碌的生活着,在大街小巷来回奔走。此刻,谁都没有留意到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却出人意料地站在宫门口,冷冷的傲视着九重宫阙。

    黄门侍郎李宗显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身形瘦了一圈的南宫烨,当李宗显触到南宫烨的灼灼目光时,他才真的认定,眼前之人的的确确是“已死”的南宫烨。

    李宗显素来敬重南宫烨,看到活生生的南宫烨自然喜不自禁,脚不受控制地走向一动不动的南宫烨。

    “李侍郎,别来无恙。”

    南宫烨冷冷的声音,使得李宗显打了个突,他立即警醒,脸上的笑容冻在唇角,一副吃了冰坨子的熊样。

    他一看南宫烨的样子,不像是回禀的,倒像是来找茬的。

    李宗显傻里傻气地问:“王爷,可回过王府?”一边向镇守宫门的侍卫打眼色,一人悄然退下,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无风拦下,不能动弹。

    众人惊觉苗头不对,正想动手,一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们身后,手脚利索地撂倒他们,毫不犹疑地拿出绳子将他们捆在一起。

    李宗显傻眼了,晋王难道要反了,竟敢捆绑皇宫侍卫,就带这么几个人闯皇宫,这像话吗?他苦笑不得地望住南宫烨,讨好的笑道:“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不出来么?”南宫烨反问,眼风一扫,一名云楼暗卫立马贴到了腿骨打颤的李宗显身后,将李宗显反手剪绑,丢到那群侍卫身边。

    “李侍郎你可明白本王要做什么事了?”南宫烨居高临下的吓唬李宗显。

    李宗显大概有几分骨气,知道来者不善,但他清楚南宫烨不是造反的料,可他是守宫门的头头,罪责难推,日后南宫衍追究起来终是要落到他头上的,他暗暗的在心里盘算一番。

 第186章 宫怨

    “呸!”李宗显朝南宫烨啐了一口,怒气冲冲地说道,“狼子野心!我真是瞎了眼才敬重王爷,没想到是个心怀叵测之人,圣上待王爷不薄,王爷却要做遗臭万年之事。”

    云楼暗卫见不得李宗显辱骂南宫烨,一个个拔剑刺向被绑成粽子的李宗显,南宫烨手一挥,云楼暗卫整齐划一的收手。

    铮!

    剑已入鞘。

    “你太看得起本王了,你也算尽忠职守了,还挨了不少打。”

    此话一出,云楼暗卫抿嘴而笑,对着吓傻的李宗显一阵拳打脚踢。

    南宫烨担心在宫门口逗留太久,生出不必要的是非来,立刻命令手下关宫门。云楼暗卫办事效率极高,片刻功夫,皇宫的各个宫门口都被南宫烨的手下掌控了。

    无风护着南宫烨一路直奔御书房,沿途宫人遇见气势汹汹的南宫烨,惊得魂不附体,不是说他死了吗?这会儿怎么像是回来索命的,怪了,怪了,青天白日也有鬼,这还了得?

    宫人的惊惶之态南宫烨尽收眼底,越发加快了步伐,脚步生风,冲到御书房时,当值的侍卫皆大吃一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们忙不停地向南宫烨行礼,南宫烨嘴角微微上扬,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似笑非笑时,是他的怒气达到顶峰那一刻才会有的神情。凭着多年来的磨砺,他学会了控制的情绪。

    无风身形一动,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蹿出几名云楼暗卫,剑光一闪。气势如虹,森冷的寒剑架在了侍卫的咽喉处,这些侍卫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何事,便被身后之人一掌劈晕了,横七竖八的躯体挡在殿门口,倒有些像修罗战场。

    听到打斗声响匆匆从御书房奔出的南宫衍,跟进门的南宫烨撞了个正着,南宫衍踉跄着往后退。一眼瞄到了南宫烨身后倒下的侍卫。

    南宫衍步步后退,惊讶万分,活灵活现的南宫烨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竟然有人假传消息说他死了!

    南宫衍不愧是在宫廷里泡大的人,刹那间,恢复常态,好似方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一般。他脸上挂着笑容,笑容可掬地说道:“四哥回来了,太好了,是哪个王八蛋跟朕说四哥坠河而亡?谣言不可尽信,谣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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