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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当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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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烨沉声道:“我身虽在皇城,何尝不是归心似箭,你在哪里,哪里就有家的味道,我一个人住在冰冷寂寞的庭院里,都误以为自己变成文弱书生了,整日伤春悲秋。”
“若是连威仪赫赫的晋王都怀疑自己优柔寡断,那试问天下有多少男儿是起袖见乾坤,你是存心要我坐实红颜祸水之名么?”左思思娇嗔道。
“你记挂着我,我才觉得我不枉此生,遇见一位名思思的女子。”南宫烨低声道。
“想当初我们恐怕谁都不曾想,也会有执手生死的一天。”左思思淡淡一笑。
“京中之事刻不容缓,司马恭如虽无勤王之师,而我们虽打着清君侧之名,可手中军权只及他三分之一,不到万不得已,定不会倾巢而出。司马恭如一日不除尽少帝和忠于皇室之人,他便寝食难安,逼宫愈极,少帝暂避行宫,命悬顷刻,行宫即使易守难攻,可粮草不济,终不是长久之际。”南宫烨目光幽冷,手臂一紧,语声凛冽威严,“司马恭如倘不知悬崖勒马,为时未晚。终有一日死无葬身之地,留下千古骂名,在史书上一笔奸臣淡淡勾过。司马恭如权谋一生,贵重一时,死后逃不过口诛笔伐。”
“司马恭如是自作孽,老天也不会帮他的。师出无名,迟早会败落下来。”左思思淡淡笑道,“你如此断定司马恭如必败,岂不知宫廷之变,关于家族存亡,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我只望你能全身而退。”
南宫烨默默半刻,含笑道:“我们谋划良久,等马踏天阙的那天,我定不负思思所望。”
左思思垂眸,淡然笑道:“我会等你来接我,你若不来,休怪我无情,另择良人。”
“我的女人,谁敢沾染?”南宫烨颌首微笑,掠起左思思鬓边垂落的一绺丝发,拿在手里把玩。
左思思似笑非笑地说:“王爷夫君莫忘记生死约定。”
“我答应过你的,岂会食言。”南宫烨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笑容不减,默默抱紧怀中之人。
“你怕是在府里闷坏了,随我去一个地方。”
南宫烨牵着她的手,一路转过中庭回廊,府中侍婢纷纷回避,转至后院,豁然开朗,马厩中多了两匹骏马。
南宫烨拉着她来到马厩,伸手轻抚着他的坐骑踏雪,旋即用手指了指踏雪身侧的赤兔,淡淡道:“你跟赤兔多亲近亲近,它很有灵性,是难得的念主宝马。”
“我难道还驯服不了赤兔么?莫小瞧了晋王妃,她既然敢嫁入晋王府,自然不是怯弱之辈。”左思思拍了拍赤兔,贴在赤兔耳边悄悄说着话。
南宫烨大笑道:“你这样凶悍,也只能嫁入晋王府了,晋王也不是好惹的主儿。”
“你不带我出城吗?”左思思上马,傲然迎视着南宫烨,南宫烨扬眉看她,“坐稳了。”
南宫烨一掌拍向赤兔的臀部,清越马嘶,赤兔奔驰而出,如御风踏云,南宫烨扬鞭,踏雪追了上来,左思思拽紧缰绳,赤兔奔如电,踏雪不甘落后,来势迅若疾风,转眼间,已遥遥领先,左思思赞赏踏雪果然神骏非凡,赤兔也不落下风,渐渐和踏雪并驾齐驱。
两匹宝马渐渐放缓步伐,悠然踏在城外碧草间,他们离城越来越远,城郭逐渐成为一条淡淡的黑线,只剩下轮廓。他们已走得远了,南宫烨扬鞭指向对面一处高山,苍茫大地上,远山平地起,暗藏云海翻涌,这壮阔河山是南朝锦绣江山的疆土,脚下是肥沃的绿野,有朝一日,若被外姓之人霸占,他们又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不战而败是他们所不齿的,即使国要亡,也不该亡得如此平静。更何况南朝将才颇多,权臣一时得势,他们未必没有机会翻身,留得青山在,处处都有良机。南宫烨生于宫廷,长于宫廷,这些他岂不知,左思思顺着他扬鞭之处,望着远山轮廓被夕阳映红一片,天地之美无不令人震撼。
南宫烨慨然一笑道:“思思,那儿有本王的五百暗卫。”
左思思惊愕,讶然道:“你训养的五百精兵一直藏在那座山峰里。”
“年少时,训练他们,只因当时我羽翼未丰,一日行差踏错,便有灭顶之灾,故此,我母妃的族人墨阳一刻也不愿松懈,勤于练兵,对他们要求甚严。”南宫烨淡淡说道。
“只这五百暗卫,足以撼动敌军气势。”左思思由衷叹道,南宫烨五百暗卫随他出生入死,常在关键时刻,为南宫烨解燃眉之急,南宫烨陷入敌军阵营时,也是这批忠心耿耿的暗卫,抛弃自身性命,冲入敌营,奋不顾身地救出南宫烨。
“我活得那么好,他们却只能在暗处,我终是愧对他们,他们从小隐姓埋名,家已是他们遥远的记忆。即使同家人擦肩而过,他们也不会回眸一顾,这样的辛酸让他们承受了那么久。”南宫然怅然一笑,望着眼前那片嫣红的山峰,眉间添了几分愁。
“他们遇到了一位好主人。”左思思宽慰道。
“我倒希望我这一生都无须用到他们,一世长安,已变成奢望。”南宫烨黯然失神,眼里闪着忽明忽暗的光辉。
他们并缰策马,徐徐前行,夜风吹起衣袂,月明星淡,十丈红尘诸般纷扰在广阔的疆土上,堙没在十里月华中。
第86章 惊变
更新时间2014…1…24 22:03:29 字数:2131
掩藏在山峰间的营房渐渐现出轮廓,明黄灯光洒在孤夜里,蓦地让人心上一暖。这便是随着南宫烨出生入死的暗卫,森森长剑,光寒铁甲,挺拔肃穆的后背,他们一入京华,定会谱写出一场血腥传奇。
南宫烨悉心培养的护卫,自是不同,他们必将踏上九重天阙,协同京中诸王与誓死效忠王事的旧臣,一道夺回锦绣江山。
那时,京中凄凉景象是否荡然无存,抑或是无辜百姓劫后余生,活在太阳底下。
左思思转首望向身侧,目光肃杀,眼底杀气已藏不住的南宫烨,他此刻就站在自己身边,岁月静好,她只想记住此时的他。
手上蓦地一紧,南宫烨已拽着她走近军容肃整的护卫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们身上,南宫烨语声板正,“明天你们将随本王浴血奋战,势必保卫南朝千里万里疆土,将乱臣司马恭如斩于马下,祭奠一国威仪。”
“尔等誓死效忠晋王。”
护卫声音激扬高亢,声声撼动大地,在北方孤夜里荡出万丈豪情。
这就是他的护卫,是他珍之重之的铁甲护卫。
他们回到别院时,天已寒透,眼底的瞌睡虫爬出来,左思思禁不住哈欠连连,南宫烨打横抱起她,直走入床榻,她仰首含笑望着他,勾住他的颈项,他微瞌了眼,骤然俯身吻下,她目光迷乱……良久缠绵,她喘息着用手指滑过他结实后背,他忽睁眼,目光炽热,回应着她的撩拨捉弄,彼此情难自禁,他一把撕下她的衣襟,浓眉一扬,两情相悦,久久缠绵床榻。
一番云雨过后,左思思慵懒翻身抱着身侧之人,却空无一人。她豁然起身,指尖触着榻上凌乱的鸳鸯被,似乎昨夜的旖旎春色还不曾消逝。
她最不喜离别,南宫烨出远门她从未送过,她若是望见那坚毅之人偶露的笑颜,唯恐自己方寸大乱,儿女情长,痴缠着他,误了他的胸怀大志,招惹他的心烦意乱。
她的不愿,南宫烨应该是懂的吧!
南宫烨留下的护卫等在门外,左思思一开门,她们立马迎了上来,行礼问安。左思思微微一笑,满目欣慰。
她闲来无事仍是去听书,小夏子经上次之事,益发谨慎。目光紧紧盯着左思思,片刻不离。
左思思淡淡笑道:“小夏子,我身边多了几个高手,你无须如此担忧。”
小夏子不理她的调笑,正色道:“万事小心为上,奴才可没有九个脑袋供爷砍。”
“我好好的在这里,你倒是唬弄得好像把我丢了似的。”左思思转眸看他,浅笑不语。
小夏子神色渐渐凝重,沉声道:“未雨绸缪未必是智者多虑,王妃切莫大意,奴才瞧着这弹丸之地,粉饰太平景象长久了,人心散漫,缺的就是机警。”
“你这是拐着弯儿骂我无知么?”左思思许久未见小夏子神经兮兮的样子,顿时玩性大起,忍不住逗乐一下小夏子。
小夏子连忙解释,“王妃奴才没有这意思,奴才……”
左思思拂袖打断小夏子的欲言又止,侧着头,听说书先生讲京城的诡谲风云,说书先生的三言两语,匆匆话过其中的惊涛骇浪,血腥风雨。说完,也只是心中担了片刻的心惊,和几许佩服羡慕。
她来此处,并不是为着故事的感人力量而来,也不是因闲在府里闷得慌,才出来到处溜达,兴许是因为这里是谈论京中之事最多的地方,有意无意间会听到南宫烨如何如何,提起南宫烨,有时是她故意讥讽几句晋王,那些热血青年会拍案而起,奈何她是一介妇孺,他们硬生生地收回了拳头,他们不置可否地谈起南宫烨,凭借口舌与她较量一番。
今日,她只是一个听众,不发表高见,成王败寇,顷刻分晓。
她淡淡抬眸,望向无垠苍穹,同一片天空下,他应是上阵沙场了。
回首时,正好看到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到宫门失火,她眉心微蹙,眼前已洒起一阵茫茫粉雨,小火苗到处乱窜,众人奔走呼号,喊走水了。
火苗舔舐着布帘,迅速上窜,转眼火光滔天,浓烟呛人,慌乱间,小夏子急忙扯住她的衣袖,拖她往外走,隐在暗处的护卫纷纷现身,护着她逃走。
这场火好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他们刚逃到楼梯口,一批黑衣人挡住了去路,森森刀剑横在他们面前,左思思他们往后退了几步,黑衣人阴森眸子,似要洞穿人心,一股寒意从脚底浮起。
他们是冲着她来的,小夏子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护着她。
黑衣人等得不耐,出手迅如电,招式阴狠毒辣,招招夺人性命,浓烟呛得人呼吸困难,眼睛酸楚,黑衣人处心积虑,抓住这片刻的良机,和护卫殊死搏斗,打成一片。
身后慢慢走来一人,左思思来不及惊呼出声,她已被人敲昏了头,小夏子跟那人缠打,硬是挨了一刀,轰然倒下。
身子冰冷,手足被缚,左思思醒来时,躺在肮脏地面上,她环视四周,身边到处对着柴火。
她被关在柴房了,柴房阴暗潮湿,空气中凝结着一丝寒意,原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噩梦,醒来后,才知是人间炼狱。
她被一道幽深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她想看清那人,竭力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覆在眼上的黑布被人粗鲁地扯下,刺眼的光亮逼得她转过头,想挪开几步,用尽全力,四肢没有半分力气,连张口都是那么困难。
黑色镶金衣袍映入眼帘,下巴被人扼住,迫得她抬起头,那人面色狰狞,昔日温雅风仪荡然无存,大丞相司马恭如终是对她下手了。
要想钳制晋王,她倒是一枚极好用的棋子,京中早风传晋王夫妇鹣鲽情深,是一对贤伉俪。
司马恭如岂不知,此时就是验证的最佳时机,他阴惨惨地笑道:“晋王妃,别来无恙。”
第87章 暗流
更新时间2014…1…27 10:24:35 字数:2141
“司马丞相不是来同我套近乎的吧!”左思思从唇角迸出这一句质问话语,近似要夺了她的性命,连寻常开口都成了一件奢望之事,可见,司马恭如是恨毒了南宫烨,他将爱屋及乌发挥到极致,这滔滔怒气绵延到她身上。司马恭如似乎很欣赏她痛苦模样,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将她的狼狈屈辱尽收眼底。
司马恭如眼底忽掀起惊风怒浪,龇牙道:“本相自不耻屈居于口是心非之流,对王妃也无须客套。”他转动手上的碧玉指环,脸色阴郁,看似心事重重,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南宫烨拥兵自重,他虽忝居亲王之列,号召力却不凡,若皇位易主,不知新帝是否能容忍身边有虎狼之师。”
“清者自清,晋王生在锦绣繁华之中,耳濡圣贤之书,自幼操演武艺,权谋韬略自然不差,但这不足以他威胁那把赤金龙椅,他亦不是踏着自己手足鲜血登上权力峰巅之人,南宫烨其实更看重的是个人清誉,而不是沉甸甸的皇权。”左思思惨然而笑,傲然仰视司马恭如,似乎他说的事有多么可笑,可她着实心惊,司马恭如轻而易举地说出南宫烨的谋反之心,他人亦是有这般念想?她不敢想,也不愿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人是她的枕边人,是她心心念念的良人,得失两心知。他们的命运早已缠在一条红线上,谁都逃不开这宿世的纠缠。
“王妃这番言语,倒是见真情,晋王即使输了天下,他亦有红颜相伴。不知王妃有无这福气,同晋王并肩站在鎏金丹陛上,与晋王携手睥睨天下。王妃你说,本相若是送你去晋王那里,晋王又会如何待我?”司马恭如脸色越来越阴暗,眸子似要喷出火来。
“丞相大人是要以妾身为筹码,向晋王示威么?”左思思语声极轻极轻,似四月柳梢被风轻拂起,飞旋在姹紫嫣红间。
“王妃这般小看本相,是轻敌还是轻侮本相的品性?”司马恭如不怒反笑,质问匍匐在地的左思思。
左思思面色一变,明眸闪烁,眸光忽明忽暗,声音微微有些涩意,“丞相大人到底是旷达之人,自是不屑拿老弱妇孺震军威。”
“可惜,若是你不是晋王妃,本相还真舍不得动手。”司马恭如负手而立,鬓边几缕银丝踱着光圈,顿现疲态,他终是年事已高之人,经此呕心沥血之战,几乎掏空了他的五脏六腑,昔日清风傲岸不再,徒留苍老软弱,他毕竟老了。
司马恭如缓缓接下去说:“晋王让本相变得一生不幸,本相也不会让他日子过得称心如意。本相想过了,若是晋王得知自己爱妃随本相抛下一身尘羁,乘一叶孤舟泛游五湖,你说他会不会心痛发狂,嫉恨成痴。”
左思思愕然,沉默了许久,才道:“司马丞相折磨人倒是有一套心得,妾身佩服。妾身何德何能,竟要服侍丞相大人。”说完,她疯狂大笑,胸中一窒,一口鲜血喷向司马恭如衣摆,司马恭如是爱干净之人,当下见青色纱袍上沾染污血,微有薄怒,冷哼一声,吩咐侍卫看紧她,随即,拂袖离去。
司马恭如一走,左思思身子顿时绵软无力,仿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活生生地逃出炼狱,自有一番劫后余生的宽心。
柴房冷如冰窖,左思思瑟缩一团,她本畏寒,如今处在这残败之地,她越发手足冰冷,心也思念南宫烨越重。
昏暗柴门重新开时,屋外暮色四合,一片昏暗,一轮冰月将淡淡月华洒在她身后,她抬眼望向门开处,一青衣侍女擎着红烛缓步走向她,烛光照着侍女平淡的脸,光亮似乎弱了不少,侍女身后站着云鬓低垂的宫装女子,多么熟悉的一张脸,此刻,又重遇了。
她淡淡一笑,认命地闭上眼。
那宫装女子似乎不打算放过她,不依不饶道:“左思思,本宫等这一刻等很久了。你们以为本宫在山洞失踪,只是一时玩性么?”她望着脆弱不堪的左思思,惊喜道,“左思思,你也有今天,当阶下囚的滋味不好受吧!昔日南宫烨在你身边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本宫无从下手,如今借了父亲的手,捉到你是易如反掌,今日,你难逃一劫。”
“那就有劳淑妃娘娘动手了。”左思思淡淡说道,仿若她已看开俗事,世间万千孽障与她是浮云。
司马子萱见左思思慨然赴死,毫无畏惧,似乎她才是可笑之人,捏着一把烫手的笑柄,司马子萱疾步趋近左思思,蹲下身子,扼住左思思尖削下巴,狰狞一笑,道:“你凭什么这般趾高气扬,面对生死淡然自若,好像本宫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连自己做了什么可笑之事都不知。本宫是一介女流,但雷霆手段倒还是有的,要不然,你以为本宫何以在寂寞宫苑中活得风光无限,令少帝倾倒痴迷。”
左思思腹诽,司马子萱倒有其父风采,行事作风越来越像司马恭如。
司马子萱骇然笑道:“本宫看你能高傲多久。”
“你若伤了我,不怕司马恭如怪罪么?他似乎另有安排。”左思思凄然一笑。
“放心,本宫知轻重,下手自然有分寸。”司马子萱豁然起身,广袖生生擦过左思思眼际,刺得她眉眼生疼,司马子萱扬手,默立一旁的侍女急忙递上长鞭,森森寒意被月光照得透亮。
司马子萱挥舞长鞭如舞毒蛇,一鞭掷地恍若凄厉哭声,阴惨惨吓人,左思思眼睁睁看着那长鞭舞向自己,抽在肩背上,瘦弱肩膀不由得瑟缩一下,殷殷血珠随着鞭梢舞出一道长长弧线,鞭子一下下抽在身上,似一把把利剑戳进心间,抽得四肢百骸全无知觉。司马子萱恨毒了她,此时拿着她泄愤,下手自然极重,奈何司马恭如有言在先,她到底是心存顾忌,不敢下杀手。
第88章 暗流
更新时间2014…1…28 22:15:56 字数:2077
那鞭子到底是伤人利器,再强硬的身子骨,也敌不过倾注在鞭端的怨毒和仇恨,其实仇恨也是把双刃剑,既伤害自己又危害他人,更遑论阳光下的明媚笑颜,司马子萱也是从十五娉婷过来的窈窕女子,此刻,少女的稚气已不在,司马子萱的眸子不再明澈,更多地沉淀着历尽风霜的世故冷漠。
左思思恍恍惚惚地醒着,恍恍惚惚地想着,她已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真的看到南宫烨翩翩而来,她真的好想他,好想,好想。
但愿长醉不复醒,就此沉醉也未必不是福。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既然已发生的事情,她又何必纠结祸福,该来的还是会来,该去的拦也拦不住。
就让自己彻底放宽心思,一心一意只想一人,又有何不可?
她想她是真的累了,要不然自己怎么会那么想睡,那么贪恋南宫烨温暖的怀抱。
她只觉身子一软,黑暗浪潮般淹没了她的理智,她陷入无尽黑暗中。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四周依然一片漆黑,只是身上的痛楚减少了很多,不再是刻骨铭心地痛着。
忽然,身子莫名其妙地撞向一边,这才感觉到自己被关在了方寸之地,她已是笼中人,想呐喊,嗓子却像火烧了般地疼,半天喊不出一个字,一张口,咽喉似要被人活生生地撕裂了。
她伸手敲着木壁,双手绵软无力,心有余而力不足。
左思思惊觉自己被司马恭如关在了棺材里,耳边隐约能听到可笑的乐声,悲哀凄凉的乐声,真心觉得是失去至亲至爱的人,唯有此才能让自己颤抖的心稍稍安心。
司马恭如怕是走到了尽头,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他有限的生命,他不能再掉以轻心,司马恭如已输不起,一步走错,连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他命人四海八荒地寻找术士,不就是为了长生不老之药,好让自己拥有一副不老之身。
如今,恐是黄粱美梦,连美梦也破碎地那么真实,他多年地苦心经营终究付诸东流。
左思思仔细听着隐约传来地叱问声:“这么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办丧事如此奢靡铺张,对得起边庭男儿么?”
一个沙哑地声音哀求道:“官爷,行行好,我们这么做,实是不得已,小主人不满周岁便夭折了,老爷和夫人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说没就没了,夫人痛不欲生,几次,几次……”说着,说着,竟呜呜咽咽地大哭起来,断断续续道,“老爷想让九泉之下的小主人衣食无忧,遇到鬼吏时,也好打点赏钱……”
之后,左思思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官吏的声音依旧穿过木板,清清楚楚地飘进来,“你倒是个知事的老泥鳅。”
“这点孝敬不成敬意,官爷,这块汉白玉是老爷赏小的,小的见着官爷如见着自己的舅老爷,分外亲切,哪有不孝敬的道理。”
“走吧,走吧!”
吏治已坏到如此地步,非一时之势所能造就的。
她想一回少帝,叹一回,想一回南宫烨,痛一回,想一回司马恭如,索性闭上眼听天由命。
一路上颠颠簸簸,她受了不少苦,山路崎岖,这条路何时是尽头,司马恭如,司马恭如,半晌功夫,她倒是异常地想念他。
他老人家躲躲藏藏,带累她躲棺材里,要是她见到他,一定要让司马恭如亲自尝尝躺在棺材里是何种滋味。
在这个密闭空间里,她越发胡思乱想了,明知不可能的,也被她当成理所当然的。
正念叨着司马恭如,如他也有感应,耳朵早已长满茧子了。
一丝亮光瞬间将黑漆漆的棺材照了个通亮,左思思抬手遮眼,挡着突如其来的光亮,暖暖的柔光,她贪恋光的温暖,不愿清醒。
头顶上方落下一个笑呵呵地声音,“晋王妃,折腾您了。”
左思思骇然笑道:“我一切的伤痛,不就是拜大丞相所赐么?”
“若不是晋王全面通缉在下,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万不得已委屈了晋王妃当个活死人。”司马恭如淡然笑道。
“丞相大人,你自己不就是一个活死人。”左思思无惧司马恭如眼中的锋芒,她豁出去了,她活不了,司马恭如也别想苟且于世,她已做好最坏的打算,玉石俱焚的灰飞烟灭,她走,绝不独留司马恭如逍遥快活。
司马恭如神色一僵,脸上地笑意挂不住了,冻结成冰,若是眼神也是利器的话,她早已被司马恭如万箭穿心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到了此时,司马恭如仍旧是泰来自若,神色一瞬间恢复如常,他笑着对左思思说:“我活得如蝼蚁,晋王他们未必笑口常开。”
“是啊,要达到大丞相的境界却非常人能及。”左思思冷笑一声,移开了遮挡眼光的手,目光直直地盯着司马恭如。
“晋王妃也不是寻常女子,受了这般奇耻大辱和折磨,还能同在下说说笑笑,宫廷涵养极好。”司马恭如话里带刺,损人损己。
“我若是寻死觅活丞相大人就会放过小女子么?我若是整日哭哭啼啼,哪儿有力气和丞相大人费唇舌。”左思思慨然道,缓缓地支起半个身子,她仰视着司马恭如,司马恭如俯视着她,两人都不语。
默了半晌,半边天都密布了红霞,司马恭如遥望着南方,眼眸中终于不再只是冰冷,“晋王妃的性子,倒是像极了故人,不过斯人已逝,不可追。”
只言片语里透出了司马恭如内心的柔软处,原来他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只是他在乎那段过往,因为在乎,所以藏得深,以至于瞒过了所有人,他瞒得那么好,直至今日,仕途走到末路,他才道出这段陈年过往,那是他珍之重之的最美最灿烂的少年时光。
今时今日,当年踌躇满志的少年郎,已位居人臣,手握重权,却觊觎皇权,最终亡命天涯,永远活在黑暗中。
而过去的那段感情,却是穷途末路的他,心中的一道温暖阳光,只有想到她时,他才惊觉自己不是孤单一人。他心中的她,一直都在等他,笑说着:“粉郎,过来。”
第89章 暗流
更新时间2014…1…29 18:14:34 字数:2054
司马恭如不愧是司马恭如,面对刀枪剑影也只是身子轻轻一颤,面色不变。当他的护卫逐个逐个倒下,倒在一滩血红中,他的眸子才泛起了噬血的红色,迫得近前之人犹豫了一下,慢慢将他围在垓心,而他身后是万丈悬崖,他也退无可退。
司马恭如猖狂大笑,对着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冷冷道:“你们可知被我挟持之人是谁?”手起纱落,司马恭如扯下了左思思覆面黑纱,就中有认识左思思的,脱口呼道,“晋王妃。”
众人一听,面色一变,动作稍有迟疑,小心谨慎地盯着入死口的司马恭如和左思思。
达达马蹄声越来越近,健马长嘶,众侍卫让出一条道来,南宫烨骑着踏雪姗姗来迟,南宫烨翻身下马,他抱歉地看了一眼左思思,目光从左思思身上掠到司马恭如讥讽的面上,冷如霜。
司马恭如讪笑道:“晋王,久违了。”
“本王倒不愿再见到你。”南宫烨冷冷说道,望着面色苍白的左思思,心下凄惶,她竟瘦了那么多,明明穿了棉袄,风一吹,却像穿了春衫那般单薄。目光定在左思思被绳子缚住的左手上,绳子一端系在左思思手上,另一端系在司马恭如手上。
她不该受苦的,他有些气自己,竟然连自己怀里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司马恭如已经被逼入绝境,反而变得豁达,他冷笑道:“王爷若是不想见在下,在下倒有个好办法。”说着,他往后退了几步,步步靠近悬崖,南宫烨悬着的心,纠紧了,大喝道,“你在做什么?”
“王爷不知么,还是装糊涂。很久以来,王爷不就想让在下自尽,一了百了,省得带累了南朝无辜庶民。”扑面的风,吹得司马恭如未束发的青丝随风张扬,大半个脸都蒙在了三千青丝之中,“在下不过是要晋王得尝所愿,王爷不高兴么?在下只要往身后轻轻一跳,便粉身碎骨,此后世间再无司马恭如。但真有点可惜了,得委屈晋王妃陪葬了。”
“你疯了,晋王妃要死,也要死在本王的怀里,本王的女人你也敢觊觎?”南宫烨一双黑眸掀起了狂风巨浪,似要将司马恭如的神形打散。
“人之将死,要做尽平生快意事。”司马恭如一句话说得刁钻,南宫烨无可奈何地看着狡诈阴险的司马恭如,语气陡地软了几分,“你放了晋王妃,本王可以暂且饶你一命。”
“躲过了今日,明日又该如何盘算,这算来算去的日子,折磨了我半生快乐,而今,我不高兴再过钩心斗角的日子,晋王,你的承诺还是留给想要的人吧!”司马恭如坦然说道。
南宫烨怔了怔,沉默地望住司马恭如,上上下下地打量司马恭如,将他看了个仔仔细细,司马恭如变了,添了几分坦坦荡荡,增了几分林下旷达,南宫烨淡淡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勉强你,若是你想死,本王陪你。宫廷之变,晋王妃至始至终未参与其中,是个局外人,跟此事毫不相干。你恨也罢,怨也罢,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本王就是,你要寻死,本王陪你。”
“南朝皇室尽出痴情种,在下没有菩萨心肠,黄泉路上有个威仪赫赫的晋王,着实心惊胆战,不如红颜媚骨来得风流快活。”司马恭如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触了南宫烨的禁忌。
南宫烨手握紧,青筋凸露,脸色越来越黑,眸光越来越冷,语声冷得疹人,“司马恭如,你真以为本王拿你无可奈何了?”
“晋王有更好的办法,从在下手中救走晋王妃。王爷若双手奉上传国玉玺,并俯首称臣,在下自然放人。”司马恭如笑道,手上用力,一道殷红鲜血顺着剑尖滴落下来,左思思白皙脖颈上已被划了一刀,不深不浅,却直入人心。
南宫烨怒喝道:“司马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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