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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狮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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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车夫是沈际的人,沈荞是绝不会把方向交到一个不信任的人之手的。
“我来赶!”沈荞天真的想了一会儿终于不太愉快的决定,她会骑马,大约和赶车是差不多的吧?
看着沈荞颇有自信的坐在车头,染秋和松香被她什么都不怕的勇气感染了,突然觉得这次外出放风的机会也很不错,天气那么好,碧空上如丝的白云像画儿似的,鸽群来来回回的飞着,没有叶子的垂柳被风吹得左右摆动,前后都看不到头的恐慌也变成了一种心灵上的宽广。
“我和小姐一起。”染秋也坐到她身边。
“那松香就在车厢里看着他们,有事叫我!”
大道上来来往往过了好几辆车,这辆由两个小娇娘驾驶的大马车,时而疾走几步时而踟躇停顿,逶迤蛇行得一条官道似乎都不怎么够用,也想不透是什么情况,难道车夫罢工了?要小姐亲自驾车?
个个经过时都减速张望,十分好奇,却没有停下问津的。
就这么慢慢吞吞歪歪扭扭走了一盏茶功夫,沈荞强作镇静的还在摸索规律,突然一辆很新的翠帷马车优雅的停在了旁边。
说优雅是马车从不远处就开始减速,在和沈荞的马车并驾齐驱之时轻盈的停了,似乎连地上的灰都不曾激起。
“姑娘要去哪儿?是不是不会驾车?”
问的是个相貌端正的年轻男子,身上穿着丝缕暗纹的黑色棉布衣,不太像是公子少爷,大约是贵人身边的贴身仆从或者清客,他坐在车厢里两指夹着帘子和和气气的问,对面依稀还坐着一个男人,看不见脸。
沈荞擦了擦汗老实道:“正学着呢,还不曾学会。”
他放下帘子同车里的人商量了几句后就跳下车来,示意沈荞也停下,这并不难,本来那两匹马就不怎么乐意走,沈荞缰绳一松,二马立刻懈怠下来扭头便去吃路边的衰草,彻底撂挑子了。
沈荞有点不好意思,只得虚弱的笑了笑。
黑衣男子和自己的车夫说了几句,车夫便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垂手走到沈荞的大马车前。
“那请小姐下来吧!小的来替你们赶车……”
沈荞坐着没动,车夫有点无措微微红着脸说:“小姐可是不相信小的?我们公子真是一番好意,不然像你们这么赶车,天黑也到不了。”
“你知道我们去哪儿啊?怎么就天黑也到不了?”染秋不高兴的问。
黑衣男子手持缰绳朗声道:“小姐不必多虑,我叫华笙,他是我的车夫朱三,我方才看您自己驾车犹如闲庭信步然而方法却不对,若真有事情要办恐怕会耽误,这才决定帮你,虽说这世上不止华某一个古道热肠之人,却不敢担保我走后你还能碰上……华某也不敢相强,一番单纯的好意而已,你若实在担心,那朱三就回来吧!”说着脸色就清淡起来。
“多谢华公子!”
逮着你就是你吧!
沈荞赶紧从车辕上跳下来,染秋有功夫,轻轻一跃便站稳在地上,沈荞对华笙一福道:“这位朱三师傅就算我雇佣一日好吗?”
华笙无可不可道:“只要小姐觉得好就行,华某无所谓……”
“多谢公子热心相助!”
“不必,就此别过吧……”说完竟驾车走了,沈荞远远的看着车窗上两层经纬斜织的灰色透气纱,里面那人依然端坐无声。
“请问您要去哪里?”朱三礼貌的问。
“城西阜财坊的毛笔胡同”
“那也不太远了,请两位小姐车厢里坐吧!”
进了车厢还依稀闻到残留的迷香气味,两人不免皱了皱眉头。
那四人捆着被堆在角落里,婆子和丫头一脸惊恐泪珠乱迸却不敢发出声音,车夫只闭目养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沈际一看见沈荞进来,眼睛就乱放光彩,嗯嗯嗯的想要挣扎,还不老实的想要滚过来。
染秋拔了匕首欺到他面前威胁道:“你再敢发一声试试?闭眼!不许动!”
沈际一开始并没那么听话,仍旧想挣脱,染秋毫不犹豫的在他耳廓上划了一下,鲜血立刻流下来,他吓得脸色煞白连连颤抖,刚想呼喊染秋的匕首又伸到他鼻子前:“还叫?!割你鼻子!”
沈际立刻像蛇一样缩了回去,瞬间盘成一卷状躲到车夫身后。
沈荞一路上闭目打坐练习内功,她没有时间可以拿来浪费,现在也是。
……
到了秦府,染秋将一小锭银子递给了朱三。
“哪里要的了这么多?”朱三嗫嚅着不敢要。
沈荞温言道:“还是拿了快雇车回去吧!”
朱三才弯腰收了。
主仆三人同时站在一幢高门大宅前抬头望着,心里感概不已,差点就来不了啊!
第76节 有恃无恐的歹计
这就是秦楦买的旧宅子啊?墙头古朴,大门紧闭,门口的台阶干干净净的。
染秋去敲门,很快门房就出来了一个四十几岁的家丁。
“什么?是表小姐来了?两个时辰前派去接您的马车都还没回来啊!您是自己来的?……快快请进!”
染秋对那家丁说了几句,家丁看向车厢的眼神顿时郑重紧张起来,又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又出来一个管事看见一身樱红斗篷的沈荞忙上前请安:“表小姐过年好!老爷太太都在家呢,已经让人去传了!”
进了大门的沈荞四处打量,这个宅子并不大,就是个三进的院落。在前院里稍作修整后,已经有负责接待客人的婆子和管事领了她们往垂花门走,上了台阶刚跨过门槛,就看见身穿蓝色暗纹锦袍的秦楦领着两个仆人从抄手游廊快速走来。
“珍娘!”
秦楦健步如飞,带着朗日般的笑容一把握住她的双肩,很快又放开,看向她眼睛的目光很热切。
“好!能看见了实在太好!……你怎么自己来的?没有坐我派去的马车么?”
他在问染秋:“染秋你没照顾好小姐?”
沈荞带着深意说:“她照顾的很好,若不是她今天可真麻烦了……”
“怎么了?”秦楦伸手护着她往里走。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如何鞋上裙角都有灰?……手指又怎么了?”他脸色沉了下来。
“容我慢慢告诉舅舅吧……”
秦楦的小书房里,沈荞把今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他听后猛地站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脸上露出一丝冷戾之色,“天下竟有这样的祖母,可以将心偏到这般无耻之程度!不行,我须要给她一点教训才行!”
“那个沈际也应该趁此机会好好收拾”
“且看舅舅派去的马车回来后怎么说吧,这件事我也不管了,全凭舅舅做主……”
秦楦又坐回来看着她问:“那是肯定的,珍娘想不想住到舅舅家来?”
沈荞笑着摇头:“暂时不必,沈府毕竟还是我的家,祖父也还是疼我的,有些事也要我自己去做……”
“还能有什么事?既说了全凭我做主,那就交给我来好了。”
“有需要的话我会请舅舅帮忙的。”沈荞不卑不亢,秦楦却有些感想,外甥女这个性格像极了秦家人,只是女孩儿家这么强硬却难以言吉,闺宁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舅舅您可知道,原来娘亲身边有没有名字里带“槐”字的人?”
秦楦表情平静的喝了口茶后慢慢摇头,“记不得了,此人是男还是女?”
“我也不知道。”
“我可以找人去秦府里问问,若能找到我把人给你带来!”
“谢谢舅舅。”
“走吧,你舅母和楠姐儿还等着你吃饭呢!”他率先站起来走出书房,在廊下等着沈荞出来,才护着她向饭厅走去。
院里廊下门口都站着穿新衣的丫头,看见秦楦带着沈荞过来都笑吟吟的请安叫着表小姐好,正堂右手的花厅里早摆了一张紫檀圆桌,门口立着一个清秀端庄的妇人,旁边站着一身水红色衣裙的楠姐儿,两人身后花花绿绿的站了六七个丫头婆子。
沈荞料到那就是舅母言氏了,正要跪下请安早被楠姐儿和一个婆子拉住了。
“不必多礼了,珍娘……”言氏语气哽咽,上前一步抱住了她,柔软的妇人身体和淡淡的香气立刻包围了沈荞,烘得她鼻眼间暖融融的,再放开时,言氏已是红了眼眶,掏出一条小帕子在擦眼睛。
“眼睛是真的好了吗?看东西会不会眼酸?”她双手握着沈荞的右手缓缓将她送入自己身边的椅子。
“不会眼酸,舅母放心,完全好了!”
“珍娘!”楠姐儿坐在一旁眨眼微笑。
沈荞也朝她笑笑。“楠姐姐!”
“好,苦尽甘来!好啊!”言氏红着眼睛笑道。
“快上热菜来,珍娘肯定饿了!”
沈荞环视一圈问:“怎么没看见岫哥哥?”
“岫哥儿在他姨母那里,他表兄过年才至家中,执意招了他过去……等吃过了午饭就会回来,珍娘,这个香煎鱼肚丝,之前你母亲最爱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沈荞点头。
生母大秦氏的事情她几乎一无所知,不管是对女儿的安排还是财产的处理都让人看不明白,就连她自己的死因,也是笼着疑云的。
几人正吃着饭,内院递消息的小厮飞快的跑进来,鞠了躬刚要说话却看见坐着的沈荞,“老,老爷,马车回来了,说没……有接到表小姐!”
“沈家是怎么说的?”秦楦语气冷峻。
“沈家说表小姐已经被秦府的马车接走了!”
小厮看着沈荞就说不下去了,不明白是怎么一个闷葫芦。
“你只管说就是!”秦楦青着脸说。
“是,秦河管事就说不可能,说好是巳时正接人的咱们一点没晚,再说了,自己带着老爷的名帖呢!沈家怎么能让小姐上了别的马车……”
小厮咽了口水接着说:“门房说之前的马车也有名帖,秦河管事便让他拿来和自己手里的一对,果真一模一样!”
沈荞默默听他说着事情经过,发现正如自己一路上猜想的那样,简氏的胆子也真够大的,用一张秦府的名帖就把事情推的干干净净,只要沈荞自己上了沈际的马车,等只能等着被劫失贞!
即便事后发现疑点,也没脸再去细究原委了,到那时弄明白了又怎样,秦楦为了顾及沈荞的名声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况且还是用他的名帖骗走的人……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知道这是个局,是沈际玷污了沈荞的清白,到时候木已成舟,他不情愿也只能同意这门婚事!
细想之下还不得不佩服简氏的心智,她知道在府里动手风险极大胜算极小,小秦氏的耳目遍布二房内院,老太爷余威尚在,一旦失手就再没了机会,即便成功了,三小姐在自己屋里被污这样的事也足以毁掉整个沈府的名誉。
所以只能在外面做,因此她只答应沈荞一人去秦府做客!
满盘筹划步步为营,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第77节 脆弱的信任
“先下去吧!”秦楦将筷子重重一搁。
“好,我算开了眼界了,欺负了我外甥女同时还想要我背个大黑锅?简氏竟当我三岁小孩般的在糊弄!哈哈。”他怒极而笑。
言氏舀了一碗鸡汤放在他手边,“老爷不必动气,先喝碗汤吧,如今珍娘是逢凶化吉坐在这里好好的,等吃完了饭再细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说完也为沈荞盛了一碗。
她只道是沈家可能阻挠沈荞过来,却不知道路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沈家祖母那日答应的好好的,我还以为是顾惜珍娘和我们的情份,却不想她竟然使这么卑劣的手段!”秦楠脸色煞白道。
“楠姐儿吃好了吗?”秦楦的目光扫过来,秦楠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当下起身道:“女儿去厨房看看八宝蒸糕好了没有。”
贴身丫头轻轻关上花厅的门,桌前只剩下三人。
“姑爷的那个养子沈际到底是什么来头?简氏对他的好实在是古怪的很!妾身想不通呢!”言氏轻声道。
“老爷不是去调查过他吗?就没有发现什么?”
秦楦喝掉鸡汤放下碗,接过夫人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没有太大的问题,张广为了救沈近山落水而亡,当时其妻确已身怀六甲,那妇人因产后大出血死了,村里有人说孩子没救活,也有人说活下来了,两种说法都有;不过,沈际抱回来的日子和那妇人的产期也基本对的上。”
“为张广妻子接生的产婆能找到吗?村子里总会有见过她、和她说过话的人。”
秦楦看向她,“你也对沈际的身世有所怀疑?”
“父亲和祖母都对他太好了,令人不得不疑!”
“舅舅,您可知道简氏有个女儿?”沈荞突然道。
“什么女儿?”秦楦眉毛一跳。
“简氏嫁给祖父的时候还带了个十五个月大的女儿过来……”
秦楦和言氏彻底无语了,两人面面相觑。
“我只知道她之前嫁过人死了丈夫的,并不知道她还带了孩子过来!”秦楦道。
“简氏年轻时艳名远播,你祖父当年曾无心冲撞过她,说是简氏到京城里来走亲戚,顺便到西市去逛逛,正遇沈援驾的马受了惊向简氏冲去,幸亏他机智沉着立刻翻身下马,抱着简氏在地上滚了几下才躲开了铁蹄,而惊马却疾驰掠过闹市一头扎进了河里!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那样抱在一处,你祖父便派人去打听简氏的情况,说是个寡妇,夫君得了痘疹死了不过七八个月,沈援见她一双美目灿烂早已动了心,便等她满一年孝期后迎娶进门。
难道当时,简氏已经生下过前夫的女儿了吗?”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沈荞也是听沈玉谦说的。
“我会找人再去打听一下,珍娘问起这个,可是有什么联想不成?”
“这事是五弟说的,他知道的也非常有限,如果简氏有过一个女儿,那沈际会不会是她的外孙呢?”
“如果真是简氏的外孙就好办多了,何必做这么多文章?沈援连继女都能接受,也不在乎多认一个继外孙,那沈际既然是沈府的外孙,又何必去做沈近山的养子,这里完全说不通的。”秦楦摇头。
“对了,简氏的女儿叫什么名字?现在何处?”
“五弟只知道她的闺名……邻月!说早就死了。”
“那只要去调查一下邻月是什么时候死的,就知道沈际是不是她生的了吗?”
秦楦点头,“这个我立刻叫人去查!”
丫头在门口轻唤:“太太,您该吃药了。”
言氏听了站起来道:“舅母去吃药,一会儿让楠姐儿和你舅舅带你在院子到处看看,这里就是你的家,不用拘束……”
“舅母身子不适,要不要紧?”
言氏苦笑道:“是眩晕症,老毛病了,只要不劳累多躺躺就不碍事的。”
饭后秦楦领着沈荞在秦府里转了一圈,还看了留给沈荞的屋子,布置的十分精巧可喜,“你只要想来,随时都可以住下,想住多久住多久!”
“多谢舅舅!”
秦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你明年要及笄了吧?舅舅会为你留意合适的婚配对象,看简氏这个样子,若沈际那里不成,未必不会再用你的婚事做交易!”
“还有父亲在呢,简氏也不敢太过份吧……”
秦楦目光闪闪似乎欲言又止,突然将她拉到一个僻静处问:“珍娘你好好想想,你娘临死前可曾亲手交给你什么东西?”
他俯视时带着压抑人的气势:“有没有契书或是……印章,钥匙之类的……”
像有一块石头猝然投进湖心,怀疑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止都止不住……沈荞觉得脊背发冷。
他对自己那么关心疼爱,他不惜和简氏撕破脸维护自己,他留丫头给自己,他积极的打听着关于沈家的旧事,他派人来接自己做客,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一句?
她压下心里的失望静静说:“不曾留下。”
“那你问起带“槐”字的人名又是怎么回事?”
一旦没有了信任,听上去再真诚的语气也像别有用心了。
沈荞淡淡说:“不过是听柳氏随口说了一句,我以为是娘身边伺候的人。”
哦,秦楦叹了一口气又慢慢带着她走回廊下。
“舅舅,我想早些回去。”沈荞在笑,眼底却一丝丝暗下去。
秦楦仿佛有点意外,“这就要走了吗?岫哥儿还没回来……”
“下次吧……听说岫哥哥同我二哥很是投缘,两人都很喜欢弓箭。”沈荞虽然心凉,却不想表露的太明显,毕竟秦楦打听东西的意图她还没弄明白。
“等天气暖了,可以一起去郊外骑射踏青”沈荞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颤,她可是向来不说虚与委蛇的话,难道这段时间的内宅生活已经改变了自己。
虽然接触不多,她不知不觉已将秦楦当作了一点唐适的影子去信任,却发现真相竟如此冷酷。
对啊,若不是他有所图,隔了这么多年才来看这瞎眼的外甥女。
“车厢里的几个人能不能麻烦舅舅来处理?”
“那几个人当然是交给我。”
他微微抬头看来看天,很快做了个决定。
“我陪你一道回去,有些事情我要当面和简氏去谈!”
第78节 欺人太甚
言氏和楠姐儿送她到垂花门,言氏明显是看出些不妥来的,她原本想留沈荞小住两日,谁知她和秦楦逛了半个时辰后就突然说要回去,楠姐儿更是觉得沈荞变得沉默,她其实挺喜欢沈荞,甚至希望自己出嫁后,她能陪伴父母在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可是沈荞就这么突然走了,一副不让接近的样子,心里也有点空落落的。
一路上沈荞都不再说话,染秋和松香一个闷闷的用小刀削着树根,一个缩在软垫上睡觉,秦楦坐了另一辆马车紧跟其后。
看到一前一后两辆车到来,又听说是舅老爷送了三小姐回来的,门房上的小厮立刻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去回禀。
简氏听了后又惊又疑,立刻派了贴身的婆子直接请了两人去了永继堂的内书房。
走的时候明明是上了沈际的马车,现在沈际还没有回来,沈荞居然和秦楦回来了?这是什么情况?中间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沈际此刻在哪里?
简氏眼皮直跳心神不宁却强作镇静的端坐在椅子上,她一把抓着她的陪房肖平媳妇的手问:“你确定,际儿还没回来?”
肖平媳妇面带忧色点头:“没有,派出去找的人也没消息传回来”。
“老太太,要不先别见他们,就说您头风犯了,等际少爷回来了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后再”
“不行!输人不输阵!秦楦那小子不好对付,我这里一虚,他定然节节紧逼……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来会他!”
肖平媳妇只好理了理简氏的衣襟和发髻,朝门口传话的丫头道:“老太太请舅老爷和三小姐进来……”
简氏抿着嘴似笑非笑看着进来的舅舅和外甥女,两人也是有几分肖像的,清秀之中略带着傲意,其实秦棉身上也是这种气质,就连她看不上眼的小秦氏也隐约有几分的。
秦家的孩子都长的不差,尤其是珍娘,就连瞎的时候沈际都爱她,何况好了呢。
秦楦风度宜人的向她行礼,沈荞紧随其后。
“又见着您了,您气色可真好!小侄给您拜年了……”多么可人疼的小辈啊,简氏几乎想笑眯眯的摸摸他的头了。
“快快免礼吧,难道舅老爷还想讨压岁钱不成?舅老爷的新家怎么样啊?珍娘可喜欢?”简氏这是要确认,沈荞到底有没有进过秦府。
“舅舅的新家很好,还特地为孙女准备了房间,就在一个种满蔷薇的小园子里,春天开了花后想必十分好看!”
“这么说珍娘很喜欢?”
“是,孙女喜欢”
然后就冷场了,三人笑着相对,目光却一寸寸冷下去,都在等待对方出招,都想后发制人。
“珍娘你先回去休息!”秦楦把袍身撩平靠得稳稳的,一副打算长聊的架势。
“去吧,听你舅舅的!”简氏也很慈祥。
既然你们打算静静的单挑,那好吧,沈荞站起来一句废话都没说就走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简氏落了这么大一个把柄在秦楦手里,秦楦肯定能处理好,除非他不想好好处理,应该不会,他不愿意她嫁给沈际的愿望应该和小秦氏一样强烈,这好像是沈萝说的,她好像还说过,秦楦一定也有所图……
他要的是钱姨娘曾提到的那份契书!契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和自己的那把槐字钥匙有没有关系呢?
自己要是像沈玉谦那么聪明就好了,回去的路上,她突然有点想那个小男孩儿了,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不知道他在四方书斋过的怎么样?读书够不够勤奋?
简氏让人泡好茶后便不冷不热的打量着秦楦,她和秦楦打过交锋,已然知道他的厉害,她清楚这个家里只有老头子沈援能制得住他,但是她做的龌龊事可不敢让沈援知道,这是一场前后掣肘的仗,注定打不赢,只看能不能少输一点,或不要输的太难看!
“舅老爷有什么话就说吧,别耽误回家吃晚饭才好……”
秦楦失笑,到底还是个足不出户的妇孺,已经沉不住气了。
“看来老太太是不打算赐饭的了,也好,那我就挑明了吧!你那宝贝孙子在我手里,至于他做了什么还需要小侄再说一遍吗?”
简氏装糊涂当然可以保全自己,但是秦楦有没有审过沈际她可吃不准,万一沈际全都招认了,自己否认反倒落了下成,也不符合速战速决的原则。
所以她长舒一口气,穿着葡萄紫绣金宝相花锦袄里的胸膛起伏了一下,然后说:“不用了,舅老爷就说想怎么办吧?”
“我的要求也简单,沈际写个血书保证再不打珍娘的主意,从此,珍娘所有的事情都须由我过问!将来嫁人也是,我看不上的一律免谈!”
“她所有的事!?从大到小?”简氏瞪着他。
“舅老爷等这一天很久了吧?你能在乎外甥女的什么?不过是秦棉留下来的嫁妆吧!”
“既说了所有的事,当然包括闺宁留下来的嫁妆!”秦楦气定神闲道。
简氏一拍桌子,气的脸色发黑,“未免欺人太甚!舅老爷到这京城里打听打听,谁家小姐的事情全是舅舅张罗的?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礼仪之邦,不是你们徐州!”
“那且恕秦楦当一回儿小人开一回先例!”秦楦满不在乎的吹开茶叶末喝水。
简氏压了压怒气问:“我倒有点好奇,舅老爷怎么当这个小人,既能惩治了际儿还能保珍娘的声誉不损?”她觉得秦楦若真的把事情捅出来,珍娘也就声名不保。
秦楦笑道:“老太太还是不了解秦楦啊,我手里有沈际、车夫、婆子,放了迷药的碳盆和茶水点心还有马车,人赃俱在,至于沈际意欲**谁,还不是我说了算?我从窑子里赎个雏儿出来让她到衙门里哭闹一番,就凭您那个绣花枕头一样的孙子他能挺得住?”
“这还是不太小人的做法,这事要是交给当年的沈老侍郎,有的是更黑更花哨的手段,您别忘了秦楦是干什么的……”
他这是吃准了沈援不喜欢沈际,绝不会为了沈际而出头,而且老太太做的事情也是瞒着沈援的,此事他占尽天时地利,不顺便讨点便宜也太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珍娘!
第79节 摊牌吧
简氏怨怒交加道:“舅老爷就这么逼我一个老妇人吗?你明知道我没办法全都答应你!珍娘父母俱在,我也不过是祖母,焉能越过她的双亲替她做主?
舅老爷真是想要银子么?那为何这么些年你都藏头不见,这一点我实在是想不通!你若当真看上了你妹妹的陪嫁,何不早早动手?在她出嫁前岂不比现在要便宜多了?
也罢!你若真等着银子用,我老太婆还有点棺材本在,只管拿去便是!”
秦楦桀骜的问:“谁说我惦记银子?我不要银子!”
“那你要什么?铺子?田庄?还是宅子?”简氏简直要疯了。
秦楦忽而凛凛然摇头,“这个恕秦楦暂无可奉告!”
“那就是你胃口大?你是全都想要?”
秦楦冷笑道:“您不必多问了,像您这种只打自己如意算盘的人如何能懂?……”
“我是不懂!反正秦棉留下的产业都在你庶妹的手里,你直接同她商量就好!……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秦楦只是冷笑。
简氏烦躁的理着裙子上的褶纹,这动作暴露了她的底气不足。
“您不管吗?那小侄可去了……去之前顺便去看望一下沈老前辈,有些部内的事务正觉头疼,也想好好请教一下……”
秦楦施施然起身,抬脚就往外走。
“舅老爷!”简氏还是叫住他,内心翻滚的恨意和无奈使人煎熬。
“我可以保证际儿永不再纠缠珍娘,也能保证以后多疼爱珍娘,日后给她好好找一个婆家,但是秦棉的嫁妆确实由椿娘管着,不能凭我一句话便交给你,这一点我无论如何做不到!你这是强人所难!”
简氏性子要强,说出这一番话已是忍气吞声,面皮粉紫。
秦楦瞧在眼里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嫁妆,他要那个做什么?当年秦棉出嫁,他这个大哥唯恐委屈了这唯一的胞妹,还特地请秦老夫人多添了几抬官窑瓷器和绣屏文玩等物,他要的,真不是这些俗物!
“并没有那么难,请老太太吩咐下去,珍娘满十四岁就要开始说亲,她娘亲留下的产业需要进行一次大的详细的盘点,并重新整理入账,我会派两个老账房过来帮忙,每一笔数额须由他俩过目稽核后再入账,完事了誊抄一份给珍娘自己保存,至于她出嫁时带多少走,还是照着闺宁当年的意思办,若闺宁没有留下意见,便照着京城大宅嫁女儿的规矩酌情添减!……老太太以为如何?”
简氏看着背手逆光站在窗下的秦楦,眼光冷峻睿智,说话调理清晰不惧不让,只感到一种无力感袭上全身。
“你真的只是想盘点登帐?”她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明白他。
“这些你盘算了很久了吧?若没有今日的把柄,你可有其他机会达到这个目的?”
秦楦仰头看了看梁上的彩绘,眸中闪着淡光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秦楦心意坚定,一次不成必有二次;但是,珍娘我视若女儿,绝对不会害她就是!”
简氏撇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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