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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修罗白医仙-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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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那一晚,琳琅因着那杀手拦路发了怒,一夜之间杀掉杀手百人余,自此落了红衣修罗的名头。
  其实,那晚他本身就在琳琅落脚的客栈里,只不过后因有事离去,但琳琅所为,他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将事情交于自己的手下去做,便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战局不曾离去,就怕琳琅不查之下有个什么闪失,但也就在那一晚,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再也不像十年前那般柔弱了。
  那晚,有晚归的鸦雀萧索鸣叫,这个女子一袭红衣,一招之间药倒了近百杀手,而后又追上仓惶逃离的杀手头子,诛杀了对方几乎所有人。
  那晚的那群杀手,与今夜这群杀手一宗同源,皆是西北祁城城外云烈山上盘踞的杀手,云烈山地形复杂,险峻无比,当地官府多次围剿,一无所获。
  甚至自请于祁城修养的睿王赵其为表功勋,曾放火烧山,也未能将此一群亡命之徒消灭殆尽。
  如此多次围剿不成,反倒助长了这群人的气焰,挑衅官府,屠杀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云烈山上盘踞的杀手人数众多,赏罚分明,罚则刑法严酷,赏则黄金白银无数,是以,这里从不缺人。
  他们的头目是两个人,一个便是那晚被琳琅除掉的猥琐男人,另一人便是现在这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名唤褚邢,他们二人乃是亲兄弟,是以,此时便是来找琳琅寻仇来了。
  若说这其中有鬼面什么事,皆因他怕琳琅应付不来云烈山上的这群小人,便以鬼殿公子之名送信道云烈山。
  信是鬼面身边的亲信写的,上书歪歪扭扭四行大字:汝兄之亡,死有余辜,若敢妄动,屠你全山。
  云烈山收到这封信的时候,褚邢刚刚收到自己哥哥的死讯,一腔怒火无处可泄,褚邢发誓,定要叫那个名唤冷琳琅的女子赔命,也定要叫鬼面血债血偿。
  那时,因着鬼面的威亚恐吓,褚邢不敢来找琳琅的麻烦,如今,他接到命令,那个人派给他两千人,要他杀了冷琳琅。
  那个人,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效忠的人。
  唇角冷冷勾起来,褚邢的眼角眉梢之间都透露出一股子狠辣来:“鬼公子,你可曾想到,你有一日,也会被我云烈山褚邢玩弄于股掌之间?”
  鬼面微微嗤笑一声:“你是指围住我这等小事?” 顿了顿,鬼面睨向褚邢:“我鬼面行走江湖这许多年,被围了不知多少次,你可知结果如何?”
  他问的漫不经心,微微扬起的尾音几乎还有半分快活:“他们啊,都死了,被围了这么多次的我却还活着……”
  褚邢冷冷一哼:“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你有走狗无数,今日,可就你一人。”
  说罢,手上轻轻一拍,一身雪青色衣裙的紫漪自门外缓缓行了进来,她依旧是当初的模样,却又像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紫漪进门之后先是朝着鬼面微微行了一礼,而后慢慢靠近褚邢怀里。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并无女子心有良人的娇羞,只是即便如此,她依然不失为雅静美女。
  鬼面似是愣了一瞬,而后半冷了声音:“紫漪,你做什么!”
  他说的是询问的话语,可是语调之中却没有半丝询问的意思,微冷的语调如同往常一样,在紫漪耳中留下浅浅的伤痕。
  紫漪默了片刻:“主子,紫漪对不起你,愧对您当年相救之恩。”
  她只说了这几句,便再没有开口,微微垂下来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晕染着淡淡的悲伤,像是江南女子将泣未泣时最魅人的模样。
  鬼面亦是没有再问什么,阴森的面具映着屋内灯火反射着幽冷的寒光,初见之时,像是索命的恶鬼一般叫人心惊肉跳。
  气氛就这般沉寂下来,褚邢眯了眯眸子正欲说话,却见站在鬼面身边不远的半老头子悠悠开了口:“鬼公子啊,你这个内院失火,祸起萧墙,有点戏剧化啊,哈哈哈……”
  鬼面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一抽,声音平静无波:“好笑么?”
  云翼却是不管鬼面高兴不高兴,只顾自己笑的开心。
  褚邢看着这般做派的两个人,眸中闪过几分晦暗,看着云夜云翼二人沉声道:“二位,今晚乃是我与这鬼公子之间的私事,还请二位休要插手。”
  云翼嘿嘿一笑正要说话,便见云夜面无表情开了口:“哦。”
  简单粗暴的一个‘哦’字叫褚邢摸不准他是何想法,他的江湖情报也算及时,却不知这二人是什么人。
  被拂了面子,褚邢心里难免有些不悦,今夜他势在必行,即便有天王老子拦着,他也要灭了鬼面和冷琳琅二人。
  一为个人私恨,一为任务所在!
  再向云翼云夜二人一抱拳,褚邢眯了眸子:“二位且先行离去吧,褚邢不愿伤无辜之人。”
  其实,按照他们一贯的规定,他们手下从不留活口,若不是因着方才他在外面看见了这二人的手段,他必不会放二人离去。
  他人手虽多,却不想横生枝节,这毕竟是帝京之中,且那冷琳琅与赤帅萧玄似有什么关系,虽然如今看起来二人之间生了嫌隙,但难免他会来插一杠子,所以还是尽早完事为妙。
  他本以为,他如此大度放人一条生路,那二人当是感恩戴德才对,却见那半老头子接过话头一本正经道。
  “我们不走,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你打那个小子我们不管,但是这个女娃娃,是我的亲亲小徒弟,你们不能扰了她休息。”
  云夜的嘴角抽了抽,却是没有说话,只表达了自己对云翼所言表示赞同,不能扰了琳琅儿休息。看了看云翼的侧脸,云夜悠悠开了口:“那是我的亲亲小徒弟。”
  云翼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自己的这个小师弟啊,对什么都不在意,唯有这个小徒弟,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夜色已深,褚邢亦不愿再费唇舌,这二人不愿走,他便不再强求,他不管这几人有多厉害,他手里有那么多人,即便是车轮战,也要将这几人累死。
  若说不动冷琳琅,绝无可能,杀兄之仇,不可不报!
  这两人既然非要护冷琳琅安好,那么,便也就顺理成章的是他的敌人了。
  再不废话,褚邢将紫漪打发了出去,伸手一招,便又有无数人从窗外跳了进来,他们个个黑衣蒙面,虽是来速甚猛,却是井然有序。
  这些人进来也不需褚邢再做吩咐,便自发自动的围住站在床边的几人,合而攻之。
  刀光剑影间,有人哼唧着倒下去,也有人一声不哼的死去,总之,有人倒下,就有人继续扑上来,冲天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连昏迷中的琳琅,也不禁微微蹙了眉。
  这几人中,最吃亏的大约要算鬼面了,他本就是褚邢心中必杀的仇人,围杀他的人也是最多的,他方才又为了为琳琅疏导内息费了不少内劲还未恢复过来。
  不过好在鬼面本也就是杀手,他深谙杀手惯用的招式,又兼他身形灵活,手中一把长剑舞的泼水不进,妄图近身的杀手皆是被他绞去了手脚或头颅。
  反观云夜云翼二人倒是清闲不少,他二人的武功本就是深不可测,围攻他二人的黑衣人却不如围攻鬼面一个人的杀手多,让这二人边打还能边聊上两句天。
  这屋内正打的火热,江湖人搏命,场面最是叫人心惊,幸好琳琅此时晕着,若是醒着,八成又要上蹿下跳的作一番死。
  战局越发的接近白热化了,眼见鬼面的劲气将竭,行动也慢慢的迟缓下来,褚邢眸子一眯,剑花轻挽,直奔鬼面而去。
  云夜云翼对视一眼,微微一点头,云翼袖袍一挥,便欲去增援鬼面。这鬼面也不知与琳琅这丫头是什么关系,若是真让他在自己和小夜面前死了,琳琅问起来也不好交代。
  褚邢的速度不慢,云翼的速度却是更快,他们之间隔了那么多黑衣人,云翼却是在眨眼之间便到了鬼面身边。
  袖袍一挥将一个举刀看过来的杀手打出去,云翼悠悠一叹,认真无比:“鬼公子啊,他们人太多了,要不然,咱们跑吧。”
  鬼面面具下的嘴角一抽,一剑削掉冲到自己近前一个人的脑袋:“我刚刚发了信号,我的人很快便会赶来。”
  云翼像是颇为失望,微微摇了摇头,嘟囔道:“好吧……”
  二人交谈完,褚邢的身形才终于到了鬼面身旁,他一剑横扫,势带万钧,鬼面本欲挥剑相迎,却被云翼拉着向边上一闪,褚邢的剑气未落到鬼面身上,倒是将自己的手下砍死两个。
  云翼嘿嘿一笑,满脸傲娇:“看,这就叫策略!”
  鬼面微微一哽,沉默不语。
  褚邢似是被气到了,手下一动,便又是一剑过来。
  正此时,忽见此屋房脊被人一脚踩了个窟窿,而后一个人的腿在那洞里蹬了半天好容易拔了出去,然后有气急败坏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来:“这房子质量太差了,我就看个月亮,怎的连房顶都踩穿了?”

  ☆、第131章 退敌

  云夜微微蹙了蹙眉抬头望向屋顶之处,便见一一张人脸凑在那不大不小刚刚好容下他一个脑袋的窟窿出向下看。
  那人面容极美,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乌发因着他俯趴的动作尽数自两肩出垂下,更衬的他面如冠玉,领口处还能看见一点藏青色绣花纹锦的衣袍。
  那男子唇角微微勾起,一脸兴味看着屋内打斗,看到云夜抬头看他,微微一笑:“你们继续,我就是看看。”
  这不速之客的突然来访,让室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鬼面本就已近力竭,正好借此机会休息一番,其余众人也被来人惊了一跳,不敢妄动。
  这人其实不是别人,正是在萧府外看到琳琅被鬼面抱走的君无涯,他回转之时正巧遇到两人谈论,话间提及冷琳琅,他心下一动,终还是跟了来。
  眼眸漫不经心的扫过屋内,看到床上躺着人事不知的琳琅,君无涯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女子今日在宫中都还生龙活虎,却在这般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君无涯一双眸子中晦暗不明,幽冷的月光自他的肩窝处撒下来,轻轻软软的斜投在琳琅的脸上,像极了君无涯柔雅的目光,化了一池春水。
  见房顶上的人似是失了神,褚邢眸子微微一眯,顺手夺了自己身旁属下的一把长剑朝着君无涯狠掷而去。
  剑尖处反射的幽蓝的光在众人眼前一闪,便已经逼到了君无涯近前,长剑带过去的剑风吹开了君无涯垂下来的乌发,露出他闪着冷光的眸子。
  站在褚邢身旁的一个黑衣人看着对长剑不闪不避的君无涯,面罩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在他看来,那个容色俊雅的男子,此一剑之下,必然丧命。
  冷风自大敞的门窗处灌进来,让这些地狱恶鬼般的杀手感觉到丝丝冷意,屋内的烛火已然灭的差不多了,只余两只微弱的火光在角落里颤抖。
  君无涯看着瞬间便已经到了眼前的长剑,唇角慢慢扬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微淡的烛火之光投在君无涯脸上,映亮他脸上那抹近乎于诡异的笑,褚邢看着那抹轻笑眼皮子微微一跳,身形一动,暴退丈余。
  众黑衣人一惊,转头去看时,正见那把长剑不知怎的便掉转了头来直奔褚邢而去,长剑划破空气带出尖锐的破风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那剑回来的速度比之方才褚邢掷过去的速度更快,一息未到,那剑便到了褚邢方才站过的地方。
  褚邢方才送了一口气,却见那剑在将要落地之时,剑尖微微一顿,尔后似是轻轻一飘,直朝褚邢胸口而去。
  众人见得如此景象皆是一惊,唯有云夜云翼二人眸子微微一闪,未有言语。
  按理来说,这剑来势如此之快,又是自上而下的势头,本应直接刺入地上才对,偏这一剑,竟能中途改换了方向,让人防不胜防。
  褚邢未有防备,眼见着这剑直奔自己而来毫无办法,额上不禁渗出一抹细碎的汗珠子。
  手不经意搭上站在自己身旁的黑衣属下,褚邢眸中神色一狠,手中用力,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黑衣人拉到了自己前面。
  闪着幽蓝冷光的长剑自那黑衣人胸口正中穿胸而过,带出一个巨大的血窟窿,甚至可以看见他内脏还在缓缓的跳动。
  长剑穿过黑衣人胸口后去势依旧不减,只是力道大不如前,剑尖的血花狠辣的打在褚邢脸上,在他闪避开去前,又在他肩上留下不深不浅的一道血口子。
  那黑衣人未及反应,便已然做了褚邢的替死鬼,他呆愣着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呼呼透风的血洞,又艰难的扭头看了看闪身在侧的褚邢,尔后如同木桩一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随着那人的身形倒下去,君无涯的身形也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进了屋里。
  他没有踏碎房顶直接跳下来,而是从房门处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如同受到盛情相邀的贵宾一般,差点将每一步都踩出花来。
  君无涯一身藏青色锦袍,脖颈处是同色系浅色蓝锦领口,上绣一株浅白色芍药,若是不细看,几乎看不到他领口处是绣了花的。
  他一身风华,与这满室的血腥格格不入,若非有云夜云翼二人在这屋内,他都要怀疑他进了修罗场了。
  褚邢看着步下生花的君无涯退了半步,方才君无涯露的那一手着实让他心生惧意,这甫一交手他便吃了个大亏,怎能让他不惧。
  眼角扫到褚邢的动作,君无涯唇角微微一勾,却是转过了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缓步走向那边立着不言不语的鬼面。
  鬼面眸中神色几经变化,终是缓缓开了口:“这般手段,当真是厉害了。”
  君无涯悠悠笑起来,桃花眼内几乎温柔的渗出水来,全然不像方才出手那么狠的模样,他眸光似是不经意扫过床上的琳琅,说:“鬼公子见笑了,我不过如某人之愿,不要你受伤罢了。”
  鬼面一声冷笑,阴森的面具之上似有冷光滑过:“虽不知你口中某人到底是何人,但我鬼面还不需人来救!”
  君无涯听着鬼面微冷的语调慢慢勾起了唇角,眼中华彩忽现,袖袍一挥:“我不管你要不要人救,我就偏要救你,你奈我何?”
  云翼看着视旁人而不见的鬼面和君无涯二人唇角抽了抽,尔后默默靠近云夜耳畔低声道:“他们二人是不是有何奸情,为何如此……”
  尾音微微拖长,云翼满脸认真,似乎在讨论什么家国大事一般,丝毫看不见其内心所思的猥琐。
  云夜偏头睨了云翼一眼:“你不是新倒腾出了蛊虫让人无法说假话么,给他们一用不就知道了,何苦来问我。”
  云翼捏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子,认真看了看云夜面无表情的脸:“小夜,你说得对,可是我的蛊虫没有带下山来,如何是好?”
  云夜再不理这个老头子,默默踱开几步看向床上琳琅,以示自己不认识这个不正经的老家伙。云翼见云夜如此作态,唇角忍不住微微一抽,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那边褚邢看着屋内这四人沉默半晌,忽然好像知道了自己今夜无法取走自己想要除掉的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君无涯见鬼面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微微一叹,转首望向了褚邢,一脸悲悯道:“如此大的动静,即使巡卫不知,这驻京赤卫定是知道了,也不知你们能有个什么下场,哎……”
  褚邢思索片刻,却是并未说话,只冷冷看向看似悠闲无比的云夜云翼和君无涯鬼面几人。
  君无涯见褚邢似是不信,轻轻一叹:“你别等外面的人来报信了,我方才进来的时候,把他们都打晕了。”
  他就这般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却是让褚邢等人惊的心都要停了,外面有近百人守着,不仅是为了拖住鬼面的人,也为了做把风之用。
  可是,如此多的人竟就让这个男子在顷刻之间便都打晕了去?
  他不信!
  君无涯似是知道褚邢心中所想,微微向前两步,又将褚邢逼的向后一退,悠悠开了口:“你可派人出去看看,你的人是否如我所言。”
  褚邢还未搭话,便见一个黑衣人自窗外跳进来奔至他身边耳语几句,让他脸色微微一变,尔后轻轻点了点头。
  眸子扫向云夜等人,褚邢一双眼中是丝毫为褪的狠辣和痛恨:“鬼面,你自等着,等我来取你性命!”
  说罢,褚邢伸手一挥,转身而去。满室的黑衣人如同潮水一般退了去,只留下满室死的活的,或者半死不活黑衣人躺了一地。
  褚邢离去,君无涯自是不会多待,他此次心血来潮躺了这次浑水,一是为了郁琢公主,二嘛……
  看了躺在床上如同睡着的名门闺秀一般的琳琅一眼,君无涯轻轻一笑,脚尖一点,如同来时一般飘然而去,没有挥一挥衣袖,也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萧府。
  萧玄安座主位之上,半眯了眼看着垂首立在下面的听风听雨二人。
  手指轻轻敲在木椅的扶手之上,萧玄声音带着微微的疲惫:“阿冷那边如何了?”
  听风朝着萧玄一拱手:“主子,那边的人已经退了,冷姑娘安好,我们的人没有动用。”
  萧玄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哦?鬼面一人便退了那人的两千人马?”
  “回主子,不是鬼面一人所退,今晚鬼面回‘红袖香’之后,有两名身着白衣的男子也随之而到,看他们二人样子,应是与冷姑娘熟识的。”
  萧玄闻言沉默半晌,终是没有再说话,只微微闭了眼,还有一分苍白的面颊上显现出几分黯淡,像是疲累到了极点。
  听风见自家主子不说话,低头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道:“主子,今晚,青衣卫主君无涯也专门到场助了冷姑娘一臂之力。”
  萧玄闻言睁开眸子看了外面一眼,半晌又将眸子闭上,轻声道:“知道了。”
  听风看了萧玄一眼,犹豫道:“主子,你这般为了冷姑娘考虑,指不定她还要误会你恨你的,何苦不向她解释清楚?”

  ☆、第132章 初见

  屋内的烛火闪烁着映在萧玄的脸上,他一袭黑色锦袍,有稀疏的暗红花纹自他衣摆处盘旋向上,却更是衬的他面色显现出一种颓败的华美来。
  像是没有听见听风的话,萧玄微微转了头看向一只放置在屋角还未点燃的蜡烛,眼中明明灭灭不知滑过什么,只叫人探不到他心中所想。
  垂首立在听风旁边的听雨看着萧玄沉默半晌,尔后踏出半步轻声道:“主子,您行事向来不会拖泥带水,何以这次……”
  话未说完,便见萧玄转过头来:“你二人不必多说,我自有主张。”
  听雨闻言眉头一皱,上前一步便要开口:“主子,你……”
  眼见萧玄眸中闪过半丝晦暗,听风眼皮子微微一跳,一把拉住听雨,恭恭敬敬向萧玄言道:“主子,我二人先行退下了,你早点休息。”
  萧玄默了片刻,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先行下去便可。
  听雨看了看萧玄苍白的面色还想再说,却被听风一个眼神止住,再不情不愿的听风拉了出去。
  听风回身为细心的为萧玄关上门,又拉着听雨快走几步,才慢慢缓下步子。
  听雨一把甩开听风的手:“你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在主子面前说,主子现在做事越发的优柔寡断了,哪里有当年半分气概!”
  听风闻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一个爆栗敲在听雨头上:“你可是傻了么?主子这般犹豫不决是为了谁你当真不知?”
  听雨低头思索半晌,抬起头来瞪大眸子:“你说,主子这样都是为了冷姑娘?”
  听风似是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不是为了冷姑娘还能为了谁?主子这些日子的变化你不曾见么?”
  “可是主子既是为了冷姑娘着想,又怎的好端端的废了冷姑娘的武功,这不是诚心招冷姑娘恨他么?”
  听风回头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屋子,悠悠吐出一口浊气:“主子这样做,定有他的道理,你我二人不必在此胡乱揣测了。”
  不经意间想起冷琳琅身边那个总是一身杏黄色衣裙眉眼温柔的女子,听风的唇角忍不住轻轻扬起来。
  侧身而过的时候,听风啪啪拍了拍听雨的肩膀,咏出了一句自己觉得特别应景的诗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听雨转过头看了看屋内昏黄灯火不灭的屋子,又看了看听风看似潇洒却也萧索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大脑门,摇着头走了。
  屋内,萧玄靠坐在油漆木质太师椅上,苍白的脸色透露出一股子无法遮挡的疲惫来,恍若一匹失了伴侣的孤狼,眼眸之中尽是哀伤。
  半晌,萧玄削薄的唇中发出一声悠悠的低叹:“阿冷,你别恨我,我只不过是,不想你受伤罢了……”
  顿了片刻,萧玄缓缓起了身,袖袍一挥,室中烛火俱灭。
  满室静谧黑暗,只传来萧玄带着无奈的微凉语调:“退出这个圈子吧,太危险了。”
  第二日,当琳琅在红袖香中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之时,她慢慢悠悠自床上爬起来,尔后在床上呆坐半晌,一点没有身为女孩子要起床洗漱打扮的自觉。
  其实她主要的问题就在于内息紊乱,经脉受创,好在昨晚鬼面用了大力气,终于将琳琅体内的气息疏导的差不多了,是以她此时方才觉得好多了。
  而且,她本就是生命力顽强的人,连小师父都曾说过,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呢,虽然这句话是自己教给他的,都是用在自己身上,竟然莫名贴切。
  心思不知怎的就回到昨晚萧玄废了自己武功的事情上,不受控制的,琳琅便觉得自己的心似是猛的疼了起来。
  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琳琅想起萧玄俊朗出尘的面容,只觉心中似是被刀割一般难受:他爱尹青青,就像她冷琳琅爱萧玄一样。
  忽的又想起自己昨晚做梦还梦到小师父了,琳琅又觉心情好了许多,毕竟小师父惊为天人之姿,人间哪得几回见嘛。
  正遐思间,便闻一声熟悉的声音在门边响起,带着微微的暖,带着微微桀骜:“醒了就起来,赖在床上做春梦么?”
  琳琅循声望去,只见一身雪白长袍的云夜靠在门边,外面金灿灿的阳光在他身后铺成一副绚丽的背景图。
  他就这般靠在门扉之上,手中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上面放在一只小碗,还有两个小菜。
  琳琅突然就想起了十年前,自己遇难之后第一次醒来时,也是这个男子,浅浅的靠在门扉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说:“醒了就起来,赖在床上做春梦么?”
  那个时候她想: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自己还是个孩子啊,说什么春梦。
  现在,她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原来时间过的这般快,原来,这仅仅一晃眼,她下山已经半年有余了。
  眼前这个靠在门扉上的男子如同十年前一般模样,岁月像是丝毫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依旧是自己初见时的模样,恍若九天神祗,又似画中仙人。
  唯一不同的是,他手中举着一只托盘,让他少了一份飘然仙气,更像是凡世的俗人。
  琳琅呆了半晌,尔后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复又重重倒下去,咕哝道:“我看到小师父了,我肯定还没醒……”
  言罢,伸手将床上的锦丝滑被拉起盖住自己整个脑门,只留下两条腿在被子外面乱蹬。
  过了片刻,冷某人试探着将头自被子里伸出来小心翼翼看向玄关处,似乎是在看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个人是否还在。
  见琳琅如此模样,云夜嘴角一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凉凉道:“怎的,你这是要捂死自己来吓唬我么?”
  琳琅一哽,慢慢回过神来,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个人,当真是自己小师父,也只有小师父,才会这么一本正经的与自己开玩笑。
  可是,小师父他,为什么会来帝京?
  想不通这些琳琅索性不再去想,一把扔开蒙头的被子,琳琅如同一只矫健的灵猫自床上一跃而起,飞身便是扑进了云夜怀里。
  云夜见琳琅来势凶猛,嘴角微微一抽,身子一旋便已然让开了去,尔后慢悠悠的走到屋内将托盘放在桌上,转过身来看向琳琅。
  琳琅一扑未中,身形却是收势不住,一头撞在门扉之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动,几乎将门扉撞得摇了一摇。
  云夜看着琳琅转过来蓄了满眼泪水的眸子嘴角微微一抽,而后似是极为心疼道:“琳琅儿,你怎的这般傻,好好的撞门做什么,也不知门被你撞疼了没。”
  琳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却又拿云夜毫无办法,只拿了水濛濛的眸子去瞪云夜,以示自己心情不爽。
  见琳琅这般模样,云夜悠悠一叹:“好了,过来吃东西,一会儿该凉了。”
  琳琅嘴角抽了抽,只觉云夜那厮是故意的,一遍转身走向桌子,一边满心不悦的对云夜言道。:“哼,小师父,别人家的师父见了徒弟都会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就你这般捉弄于我……”
  云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斜睨了琳琅一眼,话语之中满是嘲笑:“亲亲抱抱也就罢了,还要举高高?”
  琳琅坚定点头。
  云夜将琳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笑眯眯道:“你这虎背熊腰的,为师我举不起来啊。”
  琳琅一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身,这不胖啊,明明很纤细很苗条嘛,怎的在小师父这里就变成虎背熊腰了?
  看着琳琅的反应,云夜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清澈的笑声如同鼓面发出的咚咚声,浅浅的传入琳琅的耳中,别样的清雅魅惑。
  草草的洗了把脸,琳琅笑呵呵在桌边坐下享用云夜带过来的早饭,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都是琳琅喜欢吃的。
  唇边浅浅勾起一抹淡笑来,有这样的一个师父真好。
  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琳琅看了看坐在自己边上的云夜,笑眯眯问道:“小师父,你怎么会突然来了帝京?可是有什么事么?”
  云夜闻言微微呆了一瞬,若无其事道:“无事,只不过好久未来这帝京了,想来看看而已。”
  琳琅点点头不再说话,云夜这假话她怎会听不出来,不过,小师父不愿说,她便不问。
  将云夜拿来的饭菜吃的快完了,琳琅猛然想起自己昨日好似听到过寒哥哥约了萧玄今日午时在城南十里坡一战。
  轻轻一咳,琳琅看向云夜:“小师父,你可知鬼面在何处?”
  云夜一脸淡然,像是什么事都入不了他的眼:“鬼公子么?听说是去了城南十里坡应战。”
  琳琅眼皮子突突跳起来,只觉自己头都要大了,说了不让去不让去还非要去,是脑子有病么?
  急了半晌,又抬起头呆呆看向云夜:“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会已经过了午时吧?”
  云夜转头看了看外面天色:“约摸再有一刻钟便是午时了。”
  琳琅一呆,尔后‘唰’的站起身来便往外跑:“艾玛,千万要赶得及啊,不然晚了我那傻哥哥说不好就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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