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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宠[榜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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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鼻尖闻着花园里浓郁的花香,她缓缓闭上眼。
    其实,她有些不敢面对他们。
    包括她娘,包括所有的亲人。
    她那一箭,本来要杀的,也不正是她弟弟么?
    这时,花园外响起了一阵吵闹声。
    “南宫少,你看哪呢?”
    “菊儿菇凉,是你自己穿地这么单薄。还不准人看了?”
    “你个混球!”
    “我就混球怎么了,你打我啊!你打的过吗?”
    听到这,染黎哼笑了声。睁开眼睑转脸问刘旭。“那两人,怎么样了?”
    刘旭看了她一眼,闷闷一笑。“你是说菊儿和任海,还是那混蛋南宫少?”
    “嘶”染黎眉头一皱,有些纳闷。“这菊儿和任海还搭上了?”
    刘旭并不知道菊儿前世的事,但这一年里,菊儿和任海的感情,他却看的清清楚楚。“两情相悦!等你舒爽些,就把菊儿和任海的婚事办了。这两人也不年轻了!”
    “啥?”染黎呆怔。哭笑不得。“两情相悦啊!”
    叹了口气,也是了。这辈子。她都能嫁给刘旭了,菊儿怎么就不能跟任海呢?
    “王爷。您要把菊儿许给任海?”
    南宫少大步走进来,草草行了个礼,面色有些不太好看。“能别么?”
    染黎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依旧是那副德行,正统的流里流气地痞无赖。摇了摇头,人家任海,那是要人品有人品,要能力有能力。这两厢一比较,高下立见。
    前世,菊儿看上南宫少,她就觉着她瞎了眼。这辈子,阴差阳错,那丫头居然掠过南宫少和任海看对了眼。
    她嘿嘿一笑,感叹道:“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
    “哎?”南宫少诡异地望向染黎,见她冲着自己笑着,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您醒了?”
    “是啊!”她点点头,往他身后望了望。“菊儿呢?”
    南宫少撅了撅嘴,略有些颓然道:“回去给任海做披风去了!”
    “呵!”染黎挑了挑眉,懒懒说道。“瞧你这样,像吃醋啊?”
    南宫少朝天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泼皮样儿。“爷就是吃醋了,怎么滴!您要真把他们放一起,爷就不干了。”
    躺椅上的刘旭冷冷一笑,伸腿踹了他一脚。“敢在本王面前称爷,活腻了你!”
    南宫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谄媚道:“一时嘴快!您就看在小的这一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帮帮小的呗。小的,是真心喜欢菊儿!”
    刘旭从小桌的托盘上,取来一只橘子剥起来,压根没看他。“让你打听的事儿,有结果没?”
    “有!”南宫少见他转移话题,心里极为不爽,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有把柄在他手里。“刘谭和南疆那边一直有书信来往,穆贵妃回南疆后,用前圣女身份拥护新王登基,如今已经掌控大半兵力和政权。染家军中有人秘密投向刘谭,如今,至少二十万染家军,已经落入他手里。若所料不差,他今年就会逼宫。”
    “逼宫?”染黎疑惑,据她了解刘谭这人,一向喜欢名利双收。逼宫这种事,却不是他会干的,除非有人逼急了他。
    南宫少点点头,面色略有了些凝重。“自从咱家王爷被任逍遥治好后,刘谭和刘允两人就发疯了似的到处拉拢势力。如今,这两人虽然表面势均力敌,且政绩出众。但,皇帝老爷正值壮年,刘谭等不及了,便暗中筹集兵力。毕竟,若现在不冒险一次,将来就更加难以动摇太子的地位。如今,王爷和太子羽翼未丰,恰是最好的时机!”
    染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剧情变化极大啊!已经和前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了,而其中,最大的变数,便是安王这个角色!
    她转眼看向刘旭,却见他正把剥好的橘子递过来。
    刘旭把一瓣橘子塞进她嘴里,淡笑着安慰。“你好好休息,一切,有本王来处理。”
    望着他的笑脸,染黎忽然觉的有些不真实。“王爷,确定能行么?”
    “放心,本王不行,不是还有水中月么?”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由于他不会挽发,所以,染黎这会儿的头发是披散的。被他这么一揉搓,立刻毛糙起来。
    “如今,他可是本王的幕僚!”
    刘旭笑的有些得意,染黎摇了摇头,道:“看来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你在这里晒会儿太阳,本王要去南苑同他商量一下,一会儿会来接你会屋!”
    “好!‘
    刘旭走了,南宫少这个狗腿子自然不会落下。
    待两人渐渐远去,染黎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最后只剩下一片冰冷。
    摊开双手,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她试着重新修炼内力。
    刚刚默念口诀,练习巩固元气,却得来一阵锥心的刺痛。她的武功,是被废的,不是因为一那支毒箭。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旭,他知道原因么?
    若是知道,为何不告诉她?
    一阵风过,她忽然闻到了一股浓香。
    下意识的,她闭上了鼻息,抬眼望去。却见身前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一名红袍人。
    “胭脂楼?”染黎冷冷望着他,眼里满是警惕。“尊驾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听说你醒了,特地来看看!”那人魅惑一笑。
    眼前的这个男人长的很美,那张脸甚至比她还要美三分,根本不像一个男人应有的模样。
    “你的消息怪灵通的!”她笑。
    “胭脂楼本就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他站在阳光下,微风吹拂,让他一身红袍飞扬。“今儿来,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染黎静静望着他,目光中的警惕越发深了。这人的武功该有多深,深入安王府,竟然没有被发现?这安王府,必定是有暗卫潜伏的,不然,刘旭不会如此放心的将她留在这里。
    “这个秘密,很快就将不是秘密了。我今儿来跟你说一声,只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一命,如今算是来还你的。”说罢,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不姓染,你和染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姓耶律!”
    “喂!”染黎冷冷别了他一眼,伸手将他从身前推开。“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胭脂楼怜悯地望了她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我没有恶意,只是来报恩的,你做好心理准备。染家二老若是知道这事,他们会如何待你?皇帝和皇后,会不会允许你这个带着仿佛匈奴血统的人,混淆皇族血统?这事,必是危及你性命的。信不信由你,我人微力薄,能做的也仅限于此。”
    说完,他犹若一阵红色的轻烟,飘然离去。
    望着空荡荡地花园,刚才那人,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染黎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明明是烈日当空,她却觉的冷。
    从躺椅上爬起来,她宛若失去魂魄一般,慢慢朝西苑走去,听刘旭说过。她娘莫轻柔,便住在那里。
    如果,她真的不姓染,那么。。。。。。
    ps:第二章来了。今天天气突然冷了,手僵啊!

  ☆、第三十章,秘密揭发

安王府,很大。
    西苑,染黎,并未去过。只是,大致路线,心中却是有数的。
    王府里人很少,偌大一个内院,小厮丫鬟寥寥无几。这些人似乎还是新增的,许多都是生面孔。他们见到染黎,也觉陌生的很。
    只是,染黎的容貌实在太出众,且身上的衣物,绣花精致材料非凡,怎么看也不会是下人就是了。
    因是如此,许多丫鬟小厮瞅见她,均远远的行了礼,便避开了。
    西苑的整体布局和北苑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唯一不同的,只是服侍的人多了一点。
    染黎来到西苑门口十时,几个丫鬟婆子,正围在小院里闲唠嗑。
    见她来了门下,几人均是面色一变。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一名穿粉衣的丫鬟,匆匆跑上来扶起她的手。“您吹不得风,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又得怪我们服侍不周了。”
    “就是的!”其中一名婆子,面上也要了丝丝难色。“您快些进屋,若又犯了病可怎生是好!”
    “是了!是了!婢子们可担待不起!”
    一堆丫鬟婆子围着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染黎轻轻皱了眉,心头升起几分不耐烦来。
    “小月,给我倒壶茶来。”内室里传出一个淡淡的声音。
    一众丫鬟婆子听后一惊,冷眼望着染黎,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自个认错了人,这边恼羞成怒的斥责道:“你到底是谁,怎敢冒出夫人?”
    染黎能不能别了他们一眼,冷声道:“让开!”
    众丫鬟婆子面色一怔。同仇敌气起来。“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里是安王府,这位夫人说话还是和气些好!”
    染黎冷冷一笑,目光嘲讽的扫视了她们一眼。“连自家主子都分不出来。还是早些转铺盖走人吧!安王府用不起你们这样的奴才!”
    “你……”
    顿时,一众婆子丫鬟们被她激的面红耳赤。气急之下正要破口大骂。屋里的人却出来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的声音极为温柔,温暖的仿佛能将人融化。“如今,让你们做点事,也这般难了吗?”
    染黎听到声音后,边打眼望去,正迎上那人望来的目光。
    “娘!”她望着她,微微一笑。
    这一声娘,让莫轻柔浑身一怔。泪眼迷蒙间细细打量了许久。似不敢相信一般,扶着门框轻轻问道。“你是阿黎!”
    染黎点点头,静静站着,竟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真实起来。
    明明是久别重逢,两人却隔岸相望一般,没敢上前一步。只是任由那眼泪,决堤一般地淌下来。
    到了此时,西苑的这群丫鬟婆子,哪里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一个个都白了脸。心中狂恐的等候发落。
    许久。
    母女两也就是静静的对望着。
    染黎,抬了抬脚想向前走去,可最终却是收了回来。转身便走。
    莫轻柔见她离去,急急呼了一声。“阿黎!”
    染黎离去的身影顿了顿,脑海里浮过胭脂楼的话。眉头一皱,轻叹了口气。“娘,阿黎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下次,再来看您可好?”
    见她头也没回,莫轻柔的眸色黯了黯。“是娘对不起你!”
    染黎没再说话,前世记忆翻涌而来。
    若她不姓染,而姓耶律的话。
    那前世。她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设下阴谋,让耶律纳鲁气急攻心。卧床不起。不久之后她攻下,匈奴南原。抢夺数十万牛羊。让他心痛之极,吐血病逝。
    后来,耶律寒继承王位,囚困莫轻柔。
    恰在那时,西楚大军压境,她被迫放弃匈奴,转移战场。
    这一离开,便让莫轻柔在水牢之中,整整被困三年。
    三年之后,她逼死耶律寒,打开水牢之时。
    莫轻柔已在水牢之中,死去多日,浑身腐烂。
    染家对她有养育之恩,她害得他们灭门惨死。
    如今,要是染家知道,她并不姓染,那结局会如何?
    心乱了……忽然间不知何去何从!
    “阿黎?”
    这声音,冷清中夹杂着紧张。
    染黎站在西苑门口,闻声抬眼望去。却见刘旭从东边大路上,朝她大步迈来。
    他今日穿的是,一袭月白绣青竹长衫。黑发只随意系在背后,阳光打在他脸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
    “怎么不在花园里等我?”他走到她面前,语气有些冷。
    “带我走!”她低声说道。
    刘旭往西院苑里,看了一眼。见莫轻柔正依偎在屋子门框上,泪眼望着这边。
    于是,转而低问染黎。“怎么了?”
    染黎看着他,略带乞求道:“带我走!”
    在刘旭印象里,染黎一向是坚强的,极会忍耐的女子。
    可是,眼前她这番模样,却叫他的心里一阵酸疼。
    “好!”
    没有再看莫轻柔,他抱起染黎,便转身往北苑走去。
    刚到了北苑,将染黎交给喜极而泣的菊儿,任海却领来了一名公公!
    公公是从坤宁宫来的,带着皇后娘娘的口谕。
    “皇后娘娘,让王爷今晚进宫去用膳。”公公谄媚的对刘旭说道。“今年各州府的秀女名单已经上来了,全都附上了美图。娘娘的意思,是让王爷去选几名来充实一下内院。”
    刘旭淡淡的点点头。“本王已知晓了,你且回吧!”
    “是!”
    屋里,染黎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眉头微拧。
    想着,皇后必定是不知她已醒来,是以才会出此下策。
    但。就算她如今醒了,又如何?
    哪个皇子身边,不是三妻四妾?
    就连寻常富贵人家。也大多是妻妾成群。如今,刘旭已经摆脱了白痴身份。再也不需要依赖她。就算如今皇后不给他选侧妃,往后他自己也是要寻的。
    轻叹了口气,心中越加烦乱起来。
    菊儿为她捏好被角,便在床边坐下。一双大大的杏眼,直直望着她,眼泪一颗一颗不要钱似的掉下来。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哭什么?”
    染黎看着她,淡淡笑着。
    菊儿抹了把眼泪。委屈的说道:“王妃,以后那般危险的事,就让菊儿去做吧!要是再打战,菊儿再也不要留守了。”
    “行了,菊儿别哭了!”她略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轻问。“我的武功是怎么废的?”
    菊儿见她这般问了,脸色一白。想了许久,终是痛心的说道:“是老爷……”
    “爹?”染黎猛然睁开眼睛,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冷冷地瞪着菊儿。“为什么?”
    菊儿掉着眼泪。抽搐的哭着,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王妃,这回中的毒。非常凶猛。王爷废寝忘食了三个月,才抽离的毒素。若不是王妃内力深厚,这三个月根本撑不过来。王爷为了救王妃,最后虚脱的晕了过去。老爷来的时候,王妃还在昏迷中,奴婢想着,王爷的身份不能曝光,便和南宫少将带了面具的王爷背了出去。谁知,回来后。却发现王妃正大口大口的吐血,而老爷愤然离去。”
    菊儿说的并不详细。但染黎大致听明白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的身世……
    染黎痛苦的闭上眼睑。只觉得嘴里发苦,心头抽痛。一阵一阵得宛若刀割。
    刘旭进来的时候,见她这样,眉头紧拧。快步走到床前,冷冷的瞪了菊儿一眼。“你都对王妃说了什么?”
    菊儿被他的眼神瞪的浑身一缩,随后目光又坚定地迎上他。“王妃迟早是要知道的,早做好心理准备,总归好一些。”
    “你别怪她!”染黎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无力地睁开眼睛,静静的望向刘旭。“她说的没有错,早做好心理准备,就不会再对他抱有希望。在受伤害的机会,反而小一些!”
    刘旭在床前蹲下,抓过她的手,紧紧握着。望着她的目光是那般的温柔,仿佛能将人溺死在里面一般。
    “阿黎!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好身体,所有事情我来应付。相信我好吗?”
    手上传来的温暖,竟奇迹般地,让她苦涩纠结的心平静下来。
    相信他吗?她也想相信他!
    但是,他真的能守护她一辈子吗?
    “王爷,臣妾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看着他,轻轻地笑着。
    刘旭双眼渐渐暗了,抓着她的双手缓缓松开,起身后便出门离去。
    染黎没有去看他的背影,只对菊儿说:“你也出去!”
    菊儿用力的摇了摇头。“不要!”
    “你这样哭哭啼啼的,会影响我休息。”染黎皱眉。
    菊儿见她这般说了,却也只能点头应下,抹着眼泪走出房门。
    躺在床上,染黎闭着眼睛却并未睡着。
    窗外的太阳渐渐落山,刘旭这时已然进宫。
    晚饭,菊儿送来房里。
    染黎随意吃了几口,便又把她打发走了。
    坐在梳妆台前,沉思了许久。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如果,染肖钰知道她不是他女儿,那么,他的女儿就只有染沫儿。而,染沫儿一心想嫁给刘谭,而刘谭,又非常需要染家的兵力。那么……
    “王妃不好了……”菊儿突然从屋外冲了进来,喘着粗气面色发白。“三皇子,迎娶二小姐做侧妃了,并且,有人指证,王妃不是染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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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混乱的局面

刘谭要娶染沫儿?
    梳妆台前,染黎微微眯起眼眸,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般快。
    菊儿奔到染黎身前,面色凝重道:“王妃,眼下可怎么办?”
    染黎看着镜子里憔悴的女子,低低一笑。“若我不是染家女,如今,安王又非痴儿,那我对她还有什么价值?”
    “可是,菊儿看着您在染家长大,怎么就不是染家女了?定是二小姐为了攀富贵,故意陷害您!”
    染黎摇了摇头,轻问:“指证之人是谁?”
    “是,是当年给夫人看诊的大夫和接生婆子!”菊儿面色难看的顿了顿,咬着唇道:“还有,老爷!”
    染肖钰?
    染黎深吸了口气,又问。“老夫人和老太爷是个什么态度?”
    “他们!”菊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染黎身前,抱着她的双腿道:“老夫人气急攻心,现下昏迷在床!老太爷,下午进宫辞官至今未回。”
    闭了眼,染黎只觉地自己的心轰然塌陷。
    她早上闻着奶奶的银耳羹,从昏睡中清醒。才过了半日,便出了这么大的变故。难怪,胭脂楼说,这秘密很快就不是秘密了。
    只是,这也太快了,她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安王府门前。
    一队森严的御林军,将前门后门齐齐围住。
    大内侍卫统领徐坤,翻身下马领着十几侍卫快步迈入王府。
    待到了北苑,他将人留在苑外只身走入苑门。
    正屋大门紧闭着,他站在门外,冷声道:“王妃,皇上命您进宫一趟!”
    屋内冷清。没有人答应。
    “王妃,皇上命您进宫一趟!”徐坤面色微凝,又重复了一遍。
    “吱呀!”
    房门被由内打开。染黎一身素衣走了出来,身后菊儿低着头。还在抹眼泪儿。
    “徐管家,皇上可有说是何事?”她娴静地望着他,淡淡笑着。
    徐坤叹了口气,抬眼打量了她许久。“王妃,今儿下午,有人在皇宫前告御状,说您是匈奴安插在大庆的桩子,并且。流有匈奴王室血统!”
    染黎听完点点头,语气淡淡。
    “谢谢徐统领告知,咱们走吧!”
    徐坤忽然对染黎一笑,抽出怀中一把匕首,递到她面前。“王妃,王爷已被皇上幽禁在冷宫里。您此去有死无生,昌城一役,属下敬佩王妃的为人。属下,送您一程!”
    “你。。。!”染黎惊异地看着他,眸子闪过一丝诡异。“你说的是真的?”
    “匈奴使臣。下午赶到皇宫,领队是大汗长子,耶律流觞。他带来了大汗的一滴血。您父亲此时也在宫里。也正是他举证的您,如此,您可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徐坤怜悯地望着她,叹了口气。“属下能做的实在不多。”
    染黎深吸了口气,叹道。“既然如此,可否容我先补个妆?”
    徐坤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一眼,点点头。“时间不多,属下等您一盏茶时间!”
    染黎点点头,进屋后。让菊儿把门关上。
    她叹了口气,在八仙桌前坐下。
    连染肖钰都出来指证了。还有所谓的接生婆和大夫,以及匈奴汗王耶律纳鲁的血。这是要滴血认亲啊!他们既然这么有把握了。那么也许,她真的不姓染。
    该怎么办?
    菊儿一脸忧心地望着她,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
    “王妃,不如我们逃吧!海阔天空,总有安生之地!”
    染黎摇了摇头。
    “逃又有什么用,如今,我武功被废,手无缚鸡之力,能逃多远?”
    菊儿却嘿嘿一笑。
    “这不是有奴婢么?”
    染黎转眼望她,轻轻一笑。“倒是可行,只是就这么逃了,不就坐实我确实不是染家女了么?”
    “可是。。。”菊儿眨了眨眼,目中满是不赞同。
    染黎瞧了她一眼,叹道。“他们这是想置我于死地,若是我不逃,在皇上面前,证明我确实是染家女。那么指证我的父亲,便犯了欺君之罪!爷爷奶奶疼我这么多年,总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我也只有一逃了之,只是到底是不甘心啊!”
    菊儿闻言气急,恼恨道:“虎毒不食子,老爷都那样对您了,您到现在还护着他。若是您有法子证明您就是染家女,那也是他不仁在先!”
    “他到底是我爹,不管有没有血缘,他都是我爹。”
    染黎深吸了口气,起身往内室梳妆台走去。“别浪费时间了,取些银票,换张脸我们便走!”
    “好!”
    菊儿见事以至此,再无转机,便叹息了声,几步并一步的跑到梳妆台前,为她易容。
    换了脸后,染黎望着镜子里的中年丑妇,嘲讽一笑。“想不到,一觉醒来,我便成了那过街老鼠。菊儿,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活越失败了!”
    菊儿怜惜地望着她,双眼又忍不住浮现出雾气来。“要不咱们不逃吧!您替皇上守住了昌城,烧死匈奴各部十几万人。就算您真是匈奴公主又如何,经了昌城一役,匈奴人怕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您。如此,皇上还能真听了他们胡扯,说您是匈奴桩子!”
    染黎懒懒一笑,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这丫头还是天真了些。
    若是昭元帝不想杀她,何必幽禁刘旭?
    至于,昭元帝为何想杀她?
    她也想不明白!
    皇宫,御书房。
    昭元帝坐在书案后,面上泛着冷酷的杀意。
    书案前,跪着骠骑营统领,任海。
    “黑油竹筒是那个叫任逍遥的人弄的?”昭元帝冷声问。“任逍遥是染黎的属下?”
    “是!”一滴冷汗落下任海的额头,心头波涛汹涌。
    “今儿下午,染肖钰告亲生女儿染黎是匈奴暗桩。真真可笑!”昭元帝冷冷一笑,伸手翻了翻桌案上的奏折。“染黎或许不是他亲闺女,但。绝不是匈奴的暗桩。这点朕确信,但。她必须死!”
    任海一惊。“皇上,安王妃在作战方面,拥有非常人的能力,杀之可惜。请皇上三思!”
    “呵呵!”昭元帝冷冷看着他,淡道:“就是因为她是奇才,才该死!若是她在安王府睡一辈子,就算她姓耶律,朕也无所谓。奈何。她醒了。醒了就得死!”
    “皇上!”
    “吵死了!”昭元帝冷哼了一声。“出去,不然朕流放了你!”
    “微臣告退!”任海到底只是名小将,得见龙颜能说上几句话已是极限。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出御书房,迎面却遇上了赵公公。
    赵公公朝他点点头,便急急往御书房里走去。
    任海特意放缓了离开的脚步,却听见那赵公公给昭元帝行礼之后,说:“皇上,安王爷打晕了送饭的小顺子,穿上他的衣物跑了。”
    “胡闹!”昭元帝大怒。“抓到没?”
    “哎呦!王爷现在可厉害了。也不知道躲哪了,反正,那么多影卫。和大内侍卫就是没找见。”
    昭元帝沉默了一刻,似乎在叹气,随后有气无力地说道:“别找了,定是出宫带着他媳妇逃了。这没志气的玩意儿!”
    “皇上息怒!王爷毕竟是刚刚清醒的。”
    “得了,朕知道。去把染肖钰和那一些举证的都打发了。宣告,安王妃叛国,畏罪服毒,自缢而亡。”
    “是!”
    漫步走在御书房外的任海眉头一挑,心中琢磨着。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照这样听来,貌似是不打算对王妃出手了!
    安王府。北苑屋外的徐坤却还在等,他望着黑暗的天空。心里渐渐有些不安起来。
    待过了许久,依旧不见染黎二人出来,他轻轻敲了敲房门。
    “王妃?”
    “王妃?”
    没有人回应,他心中一咯噔,正要推门冲进去。
    苑外却来了一人,恰是宫里的赵公公。赵公公身后还跟一一名侍卫,这名侍卫肩上扛着一个麻袋。
    徐坤见后,目色微凝,疑问。“赵公公怎么来了?”
    赵公公淡淡一笑,让那侍卫把麻袋丢到地上,放出一具女子尸体。徐坤走近一看,心头一寒。
    地上那死尸,不正是染黎么?
    赵公公对徐坤眨了眨眼,笑道:“安王妃叛国通敌,已经畏罪自杀,徐统领让您的手下,将她抬去乱葬岗丢了吧!”
    说完,赵公公转身就出了苑门,仿佛这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跟他一道来的侍卫,却把身上的衣服一脱,丢进角落的一个空坛子里。然后,掏出一张人皮面具往脸上一贴,立刻摇身一变,成了安王刘旭的模样。
    他将装尸体的麻袋也一并丢在那个坛子里,而后,在徐坤惊愕的目光下,趴在染黎的尸体上痛哭流涕。“爱妃啊!你怎么就死了呢?什么匈奴暗桩啊!本王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徐坤仰天长叹了口气,忽然觉的自己的前途堪忧啊!
    赵公公是皇上身边第一人。
    那今儿这事,到底是谁主使的?
    转脸望向正屋紧闭的房门,他忽然很想看看,这门里面,还有没有人?
    “爱妃啊!你怎么就丢下本王了!”那假刘旭哭着哭着,便停了,抬眼看向徐坤,怒道:“你还不过来抢尸体,看老子抱个尸体哭,很好玩?”
    徐坤。。。。。。
    ps:第二章了,今天脖子见好,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二章,暴尸荒野

夜里。
    刘旭从王府后门,回了北苑。
    北苑的丫鬟婆子,都是别处调的,一入夜,自会离开。
    此时,刘旭站在北苑门下,望着因无人掌灯,而漆黑一片的院落。面色凄然,眼里有着不甘和失落。
    他一步步走进去,轻轻地推开正屋的屋门。
    因为黑,看不请屋里景象。但,凭着这一年里突飞猛进的内力,他隐约能感觉到,屋里有人的呼吸声。
    他有些急切,呼吸都急促了许多。忙摸到八仙桌前,掏出怀里的火折子,点燃了桌面烛台上的红烛。
    昏黄的光亮,瞬间在屋子里散开。
    刘旭转眼往呼吸声处望去,却见内室梳妆台上,趴着一个人。只是,看身形却不是染黎,应该是她的丫鬟菊儿。
    心头一苦,正想往内室寻去。眼角余光处,却瞥见八仙桌上,一张纸条静静躺着。
    眸色微微深了,他伸手将条子拣起来,打开仔细一看,正是染黎的笔记。
    “王爷,夫妻缘尽,有缘再见!”
    一句话,及其简短。却如一块巨石,砸在了他心上,让他踉跄地退后几步。
    他苦苦一笑,面容渐渐平静。仿佛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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