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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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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一桩要紧事。”柳生青镜随口答道。
有事就好,只要一个人有*有所求,那么总会有办法达成交易。
“你刚才说我们一面之缘,我觉得并非如此,不如这样,我请你到舍下小坐,你为我仔细看看生辰前程,而我是长安人,说不定能帮你办成要紧事呢。”
陈娇淡淡的笑着,她的语气带着更深的交易意味,让柳生青镜陷入了思考。
“就算真的帮不上忙,至少喝杯茶收拾一下仪容还是需要的吧。”
柳生青镜看看自己一身灰土,想了想终于点头答应了。
堂邑侯府的侧厢小厅里柳生青镜坐姿随意,他已经整理好了仪态,除了脸上一大块淤青之外,整个人都清爽整洁,尤其是那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总是让人觉得里面流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意。
“原来是堂邑侯翁主,未来的太子妃和皇后,怪不得气象非凡。”柳生青镜晃动着茶杯垂眸说道。
陈娇笑了笑,“可以称呼你柳生先生,或者柳生?”
陈娇讨厌四个字的名字,叫起来太拗口。但他和这个年轻的术士也还没有相熟到到直呼其名的地步,称呼他的复姓也算是一种礼节。
“柳生。”柳生青镜喝着茶答道,“多谢翁主的新茶和散瘀药,翁主想看运道就告诉我生辰八字吧。”
“不急,还没有问过你来长安的目的。”
柳生青镜有点失落的微笑摇头:“其实我只是来长安并没什么要事,只是看看盛景,我……另外,我想为我师傅寻一件老子曾用过的青铜礼器。本来想找朝天方尊,但是长安传言说已经给高后陪葬了。翁主出入汉宫,我只想打听一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陈娇看着案几上细淘茶壶轻声道:“不知道,也许还在宫中,但也许陪葬了。”
柳生青镜叹了口气,“翁主的生辰八字拿来给我瞧瞧吧。”
陈娇拿起桌上的毛笔,在丝绢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放下笔的瞬间她抬起头看向柳生青镜:“或许我能帮你找另外一样老子用过的礼器。”
“恩?”柳生青镜差异的抬起头凝视着陈娇。
“跟我说说星宿入凡的事情吧,可能,我真如你所说,有着不同寻常的命数。”陈娇明亮的眸子里倒影着柳生青镜,将写下生辰八字的白绢推到他的茶杯旁边。
两日后陈娇正在卧室的软榻上看书,小雪进门行了一礼:“翁主,外面的信件。”
“拿过来。”陈娇放下手中的《甘石星经》,接过小雪手中的锦囊。
自从薄皇后收养了刘彻巩固了她在后宫的地位,薄仪就很少与陈娇通信了,所以当小学将信呈到陈娇面前的时候陈娇都有些惊讶。
“中大夫的信还是你哥哥代收的吗?务必不可让别人接手。”
小雪低头道:“翁主,这不是中大夫的信。”
陈娇一怔,迅速拿出锦囊中的白绢书信,信上用飘逸有力的字迹写道:陈小姐如悟,前日相见礼数不周,自卿去后沉思反侧,望明日长安西郊明月高台相聚,小酌。狐狸面敬上。
陈娇看过书信,一把将白绢握在手心,烦道:“哪来的?”
“是以为姓张的公子送来的。送到角门说是给丰邑君,我哥哥以为是中大夫便出来接信,谁知是个跟了侍从的锦衣公子,说是姓张。”
“姓张?”陈娇纳闷的反问一句,思量再三也没想到还有个姓张的公子能送这封信。不过谁送这封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翁主,我哥哥说那名张公子下午还会遣人过来,问翁主的意思,拿回信。”
陈娇冷哼一声扬起下巴道:“没什么回信,等取信人来了让他立刻就走。不过,让你哥哥找人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是谁家的下人。”
下午陈娇跟赵无心在院里的葡萄藤下纳凉,小寒快步上来道:“回禀翁主,有消息了。”
陈娇将多余的侍女遣散,问道:“是谁?”
“侍郎张汉林张大人府上的人。”
陈娇略一思量便笑了:“原来是他。”
“是谁?”赵无心自然知道晌午那封信的事情,对这个写信人十分好奇,纳闷的问。
“张骞。”
☆、第56章 预测战争
“张骞?”赵无心纳罕的看着陈娇,“没听说过他呀,怎么翁主你好像对他很熟悉。”
何止是熟悉,前世的交集多了去了。
陈娇嘴角漾起淡笑,看着赵无心调侃道:“何止是我,连你都该认得他。”
“我?”赵无心更纳闷了,她是个厚道人,食指指着自己有点难以置信的说道:“我怎么该认识他?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他。”
“没听说过不要紧,见过面说过话就行。”陈娇道,“他可是还欠着你的人情呢。”
“什么时候?”赵无心完全蒙了,她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这样的事。
陈娇笑的特别开心,跟赵无心这个厚道人玩笑她百试不爽,看她那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陈娇就觉得开心,“那可就早了,说起来也得七八年了,在长门殿外,你不记得了吗?”
赵无心认真的思索起来,但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陈娇“好心”提醒道:“那时候我带你去长门殿,你不肯进去,等在正门外不是遇到过一个硬要进去的愣头小子么,后来你还求我放他进去看他的朋友。”
“他就是张骞吗?”赵无心蹙眉,显然有一些印象但又不深刻,“就是那年夏天想要到长门殿探视胶东王……太子的那人。”
陈娇噘着嘴点头:“可不是,你以前都没求过我,为了他那个素未平生的莽撞少年,求我呢。”
赵无心有点不好意思了,支吾道:“我真的是觉得他当时很义愤,为了见朋友等了一整天,他当时和那些御林军口角时说他来了十几次,我……”
见赵无心尴尬陈娇也不再逗她了,对她怅然微笑道:“你就是个好人,心太软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跟你有有什么关系呢。”
“此话差矣。”赵无心抬头认真强辩道,“医者仁心,那些人……”
“好了好了。”一说到行医之道赵无心根本停不下来,时刻都要化身老夫子,陈娇受不了赶快打断她,“赵大夫,快别提那些了,时隔七八年张骞找上门来了。”
赵无心被她换话题换得的没反映上来,半晌才道:“他,他要干什么?”
陈娇笑而不语,赵无心越发纳闷的等着她说话,俊俏的脸上满是不解。
“他要我回信,要我去赴约,可是我不想去。”陈娇娇俏的笑着,美目艳波流转,刚才提到张骞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所以,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赵无心闪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问。
“我可是订了婚约的人,他怎么能约我呢。”陈娇佯装焦虑的说,“而且我也不能跟他见面,又还有事情要去找父亲。所以,若是他下午来你帮我当面回绝他,我可是拿你当朋友,别人我都不放心。”
要不然说赵无心老实呢,听陈娇三言两语说完,她就想起那日戴“狐狸面”的公子越礼,如今又要上门送信相逼,不顾陈娇的感受约她见面,竟在心中就认定了张骞是个纨绔无理的少年,加之想到多年前张骞在长门殿前与御林军对峙的盛气凌人,越发觉得他会来无理取闹,于是把心一横道:“翁主放心,他下午若是敢来,我定然要指出他的越礼,让他回去再不来纠缠翁主。”
陈娇笑的越发动人,拉住赵无心的手说:“你这个朋友我是要认一辈子了,你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陈娇笑的那可开心赵无心却正经八百的看着她无奈道:“翁主,我可不觉得我有什么可爱的。”
陈娇在心里是真把赵无心当成了朋友,她让赵无心去回绝张骞一来是对赵无心放心,二来嘛也有这么一点恶趣味,想起前世印象中那个风流倜傥擅长强辩的张骞遇到油盐不进不解风情的赵无心那场面她想想就觉得很好玩,而且陈娇很不厚道的觉得,张骞这一次一定要吃亏。
安排完这件事陈娇就要忙点正经事了,她唤来大雪问道:“之前让你到侯爷书房打听,侯爷这会儿得空了吗?”
大雪回道:“奴婢去侯爷跟前问过,小斯洛水说侯爷因为奉旨才回府里,朝中的大人们还不知情,所以歇了中觉侯爷并无外客都在前书房看书,翁主随时可以过去。”
陈娇点点头,将自己连日来悉心想好的主意又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才带着侍女朝堂邑侯的前书房而去。
堂邑侯的前书房里满是成卷的竹简,他奉圣命明日进宫商议要事,昨日才从长门殿赶回来,歇了一日今日午后起身难得看一会书。
“阿爹。”陈娇进门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半个小脑袋露在书房里,两弯眉眼笑的格外好看。
“这不是本侯的小阿娇吗。”堂邑侯抬头看到调皮的女儿,笑了起来。
陈娇不待堂邑侯叫她就钻进门,迈着少女轻快的步伐笑嘻嘻的跑了过去,“阿爹你做什么呢?我有打扰你吗?我来跟你说件有趣的事吧。”
“什么有趣的事把我的宝贝女儿高兴成这样。”堂邑侯温和的笑着,轻拍身旁的位置,示意陈娇坐下来。
“我前几日在街上遇到了一个术士。”陈娇揽住堂邑侯的臂膀,小动物一样偎依在父亲身边坐下,“可不是一般的术士,她说我是天星下凡呢,神仙降世。”
堂邑侯闻言笑了:“术士的话你也信呢?给了他多少铜钱?”
陈娇见父亲这么说不悦的娇嗔道:“我跟阿爹说正经的呢,他可不是一般的术士,是恒山青天观观主的大弟子呢。”
堂邑侯博览群书崇尚黄老之学,听说恒山青天观先是一怔,而后果真认真了几分:“阿娇,这个人你是从哪里见到的?”
“就在街上。”陈娇说着神色也认真起来,“阿爹我知道你担心有些人打我的主意使计谋,不过这一次一定不是这样。我从哪里见到他这不重要,阿爹,他说的真的很准。”
“恩?”
“他开始不知道我是谁就说我有栖桐的宿命(皇后命),后来问了我的八字,他推算之后说我是天星四象里朱雀域的星宿火翼蛇下凡,火翼是火象,蛇在龙下若龙,是相助火象天龙的绝佳之人。他还说朱雀域星宿都有一个特点。”
“是什么?”堂邑侯听陈娇说这些似乎还很有兴趣,一边思索一边问。
“预测。”陈娇答道,“之前跟阿爹说过我小时候总是会梦到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事后想想又都成了真的。自从他告诉我之后,我晚上梦到的东西越发多了。”
“你梦到什么?”堂邑侯继续问。
“有仙人给我托梦,昨日我梦到仙人告诉我,这个月的初六匈奴的君臣单于已经死了,他的长子尹邪稚在右贤王的帮助下继承了单于之位,而且他们会在下个月十三发动一场大战役,地点就在肃北城。”
“可是,自从南宫下嫁以后匈奴基本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战争……”
“所以父亲”陈娇看着堂邑侯,认真的握住他的手,担忧又正式,“请您明日一定要把这些告知天子,仙人通过给我的警示庇佑我大汉,就是不要让那么多为了我们的国家浴血奋战的将士白白牺牲,一定要早做防范。”
“这些消息……我是说匈奴单于的消息,阿娇真的是你梦到的吗?”涉及国事堂邑侯面色凝重起来。
“事情的真伪我也不知道,我们与匈奴相隔太远,匈奴王庭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不过我想很快事情就能见分晓。就算这些不是真的,早作防范总是没有错的,阿爹,请您告诉天子舅舅,让他派人仔细查一查,或许就能知道匈奴的单于之位是否已经易主。如果这是真的,就应该马上做好肃北城的防御,以免措手不及。”
☆、第57章 天命不凡
听罢女儿的话,堂邑候沉思片刻道:“好,我会把这些告知天子,你先回去,让你那位术士朋友不要着急回恒山,过几日说不好阿爹还要请他到家里来坐坐。”
“好的,阿爹放心。”陈娇微笑起身,走到房门口又回头道:“您要保重身体,可别像天子舅舅似的积劳成疾。”
堂邑候王者门口的女儿笑道:“好我的小翁主。”
陈娇离开堂邑候前书房的时候心里也有些没底,她很清楚自己在策划什么,自己需要什么,可是她一个人还做不到,她需要父亲的支持,而目前只有这两件事她都准确的预知她才能向父亲开口说明她的想法,不然一切都没有说服力。
前世种种陈娇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准确记得,不过匈奴出兵肃北城的事她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那一天正是越信公主的生辰,她记得前世天子因为这件事没有参加越信公主十六岁生辰的成人礼,那一天月信公主独自一人在花下偷偷哭泣的时候被她刚巧撞见。
然而今生这两件事都能像前世一样准确无误的发生吗?陈娇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她愿意试试。既然上天给了她从来一世的机会,既然柳生青镜出现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她觉得天意有时并非巧合。
这天下午张骞并没有像小雪说的那样再来堂邑侯府,甚至连一个小厮也没有派来。陈娇虽然有些意外不过也并不太上心,毕竟她的心思都在“星宿转世”上面。
晚膳之后陈娇在屋里看了一会书,就寝之前又觉得睡不着,于是带着大寒在堂邑侯府的后花园中散步,因为心中想着与父亲下午说过的事情,不知不觉就绕到了正房后面她大哥大嫂居住的尝馨园附近。
“贱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
“接着打,使劲打!今日要是饶了你,还不知有多少贱人惦记着世子的床!”
陈娇走在花园的小径上,思绪不由自主被打断,隐隐听到了两道高墙后清晰的打骂声。
大寒见陈娇停下脚步凝眸望向尝馨园的方向便上前道:“翁主要是觉得吵,奴婢陪您到别处转转。”
陈娇微叹,摇摇头道:“最近世子夫人还是总打骂侍女吗?”
上人主子的事情大寒不好插嘴,只是点点头:“两个月前已经换过一批侍女,想来这些新侍女服侍的也还不够周全。”
“我看也不全是下面人的错,大嫂子这个世子夫人也确实难伺候。”陈娇想起自己这位颖侯翁主出身的嫂子就有点头疼。
李吉儿是梁王后的侄女,早在陈娇六七岁的时候就跟堂邑候长子陈季须定下婚约和婚期。本来婚期定的早聘礼彩礼都应当准备的更丰厚更充分,可没想到后来天子又将隆虑公主赐婚给堂邑候二公子,结果婚期反而在陈季须之前。天子赐婚的日子很近,府里要娶一位公主自然忙前忙后将预备好的东西先拿出来,结果颖侯翁主过门的时候很多准备都不如先前隆重,李吉儿为这事耿耿于怀使了很久的小性子。
梁王死后颖侯一系大不如前,堂邑候和长公主添了小公子又整日实务缠身更没功夫跟这位小心眼的儿媳妇缠,李吉儿又觉得自己不受重视,三天两头就要找事出来跟陈季须闹一闹,刚开始陈季须还对她容忍非常,哄来哄去,可是搁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取闹,特别是四年前第二次生育时生下长子陈钦后更是觉得自己有了取闹的资本。
馆陶长公和堂邑候在的时候她还不敢怎么样,自从长公主和堂邑候时常去长门殿常住后,李吉儿越发无人可怕,虽然被馆陶长公主叫过去管教了两次不敢再大闹,但在自己的院子里还是没个消停,现在一来二去全家人都对她厌倦了,陈季须更是不愿意搭理她。
“也不是我说,世子夫人的脾气真是忒大了,世子哪怕多看哪个侍女两眼她都要闹到半夜。”陈娇瞥了一眼尝馨园无奈的说。
陈娇前世就对李吉儿的做派看不上,跟大嫂的关系不怎么好,重生之后她虽然也能理解李吉儿想要家人尊重关注的心态,曾经尝试着跟这位堂邑侯府未来的女主人沟通,可是完全没有用,李吉儿跟她说三句话就开始抱怨,而且心眼太小又多疑,陈娇觉得她前世被废前最多疑的时候都没有李吉儿那么丧心病狂。
“世子夫人院里的下人用着不顺手,要不要奴婢去禀告永安姑姑再给她换一批侍女?”大寒听着那边院里一声一声的挨打哭喊声都有些不忍心。
“随她去吧,省的她又要说我们插手她院里的事不拿她当回事。”陈娇叹了口气说。
她天生贵女才不在乎区区几个挨打的奴婢,只要不让李吉儿道她面前闹事影响她的心情就行。
陈娇在花园里站了一会就带着大寒原路回去,遥遥看到角门进跨院的方向有人提着一盏灯笼过来,仔细一看正是自己的大哥陈季须。
“大哥哥。”既然遇到陈季须陈娇便要上去打声招呼才好。
“是,是阿娇妹妹么?”
陈季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陈娇再走进些就闻到了刺鼻的酒味。
“大哥哥,你又出去喝酒了。”陈娇看到两个小厮搀扶着酩酊大醉的陈季须真是无奈极了。
本来陈季须已经很少出去跟那些纨绔子弟鬼混,可是有个这样的妻子在家里他根本就不想回家,他心烦,他需要发泄,久而久之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嗜酒。
“妹妹从花园里来啊……没,没到我院子里喝杯茶?”陈季须呵呵笑着继续大着舌头对陈娇说。
不远处的尝馨园里又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打骂声和求饶的哭喊声。
醉酒的陈季须听到立刻就烦躁起来,踢打着搀扶她的小厮大喊:“怎么还没完,怎么就没完没了!”
陈季须本性也算温和,明明是个“太平侯爷”的料子却生生让自己的老婆逼到了连家都不愿回的份上,陈娇看着心里也烦,心想这样的堂邑候府以后要怎么保得住,怎么靠得住。
“妹妹啊,怨不得你不愿意往那边走,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有个这样的,这样的……”陈季须一边走一边痛苦的锤着自己的胸口,“我这心里堵啊!”
他喝多了说起话来全无忌讳,更令陈娇看着心疼,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可是陈娇也无法,只能一边劝说陈季须几句一边只好嘱咐小厮带陈季须赶快回去。
回到自己的卧室陈娇喝了一盏蜜浆,见小雪进来为她铺床就吩咐小雪若是以后张骞亲自来府上就让人请赵无心过去,若是遣别人来便不必跟他们多说。
夜深就寝后陈娇辗转反撤很难入眠。
李吉儿整日无理取闹难缠又自私,日后不能成为她的助理就算了,万一一个不小心让她坏了自己的事岂不是可惜。想到这里陈娇更觉得应当找个办法限制一下李吉儿才好。
一夜未眠的陈娇终于在快天明的时候想起一个还有几分可行的办法,如果这法子能行说不准她还能帮她大哥也减少许多苦楚。
第二日晌午,得到陈季须的同意陈娇带着仆妇侍女来到了堂邑侯府的东客房。
“几天不见翁主,我正要去找你。”柳生青镜见到陈娇毫不拘谨,懒散的伸了个懒腰,“我要走了,在这里待了几天没什么事做,多谢翁主的款待。”
陈娇淡淡一笑坐在矮几后面道:“说走还太早。我今天特来给你送点东西。”
柳生青镜的一双丹凤眼撇了过来。
大寒将一只一人臂长的的盒子放在矮几上躬身打开盒盖,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朝天方尊?!”柳生青镜看清盒中的物品立刻收起那副懒散的姿态,三两步走上前来,目光牢牢定格在盒中古朴的青铜礼器上,眼中满是惊喜。
“朝天方尊共有一对,一只曾收藏在宫中,现今不知是否给高后陪葬,不过另一只就在我们府上,就在你的眼前。”
柳生青镜端详了礼器良久,兴奋之色才慢慢隐去,他抬起头眼角微扬,语气有些警惕:“翁主之前问我的事情我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你了,你还想要我做什么?我柳生青镜从不欠人。”
“一桩小事。”陈娇微笑道,“柳生先生你能言善辩,想必传道也一定深入人心。”
柳生青镜不解的看着陈娇。
“这是我的家事,我大嫂这些年心绪一直很差,无缘无故多疑烦躁,我想请柳生你用你们的道法开解引导她。”
作为道家的术士,所有传人都有义务布道,柳生青镜虽然年轻但恪守门规是他的本分,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过分。
柳生青镜想了想转过身去,在房中徘徊片刻才道:“我最不喜欢跟女人论道,不过看在朝天方尊的面子上,我试试看。”
“请柳生务必尽力,家中嫂嫂的事我会让大寒仔细告知你。”
对于柳生青镜这个人,陈娇其实非常喜欢他的个性,明码标价不拖不欠,这让许多事都变得简单。不过道家清静无为的思想到底能不能劝得动李吉儿几分,陈娇也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晚间小寒来到陈娇的卧室行礼禀道:“翁主,侯爷回来了,请翁主到前书房去一趟。”
陈娇站起身,她的策划能不能成功马上就能见到分晓,这一刻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毕竟这是她为自己将来压下的最大筹码。
“阿爹。”陈娇关上前书房的门站在门口。
书房里的碗灯烛火摇曳,堂邑候跪坐在成卷的竹简后面,神色随着烛火的摆动忽明忽暗,显得阴晴不定。
“到阿爹身边来。”堂邑候说。
陈娇走到堂邑候身边乖巧的坐下。
“阿娇,呼韩邪做单于了,就像你说的,军臣单于死于前月的一场大病。”堂邑候看着女儿说,“我之前就把你的话告诉了天子,经过几日的探查才有了这个结果。”
陈娇点头,轻声问道:“那肃北城的事呢?”
“天子本来只当你的梦境是个玩笑,但是从他听说匈奴单于变换之后立刻就让韩安国去处理肃北防务的事。”堂邑候说到国事异常严肃,“战事无小事,即使这只是一个有可能的预言。”
“阿爹,那么,您相信我吗,我的梦境,关于我的出身。”陈娇觉得是时候跟父亲坦白了。
堂邑候的见识远在他人之上,当陈娇开口告诉他她是“星宿转世”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令人振奋却也同样有着危险的可能。
他沉吟着看向女儿,半晌才道:“阿娇,作为父亲我有几句话想问你。不管这些是不是你梦到的,或者用其他什么办法得知,如果匈奴进攻肃北的事也是真的,那么你可曾想过以后你要面对什么。”
堂邑候用极复杂的眼神看着身边的女儿,眉宇间似乎锁着沉沉的心事。
“阿爹,太子有梦日入怀的先兆,所以他成为了太子。”陈娇的回答有些答非所问,但她美丽的杏眸中却充满了自信的期待,“阿爹,你需要有一个出身不凡的女儿,而且你也确实有一个出身不凡的女儿。”
堂邑候思索着垂下眼帘,然后又重新看向陈娇,语气里多了一份属于父亲的担忧:“这是一个与未来的天子比肩的机会,可是,如果拿拧不好,它也会让未来的你很危险。阿娇,皇帝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天子是天的儿子,神权在天,如果未来的天子拥有一位同样神权在天的皇后,或许这是她与众不同的殊荣,又或许这会成为威胁天子神圣帝王权力的存在。
陈娇依旧握着堂邑候的手,目光中不但没有丝毫退意,相反却闪耀着跃跃欲试的坚定光芒:“阿爹,我长大了,陈家需要我,而我也需要这个机会。我明白您的担忧,可是如果我不能成为一个拥有不凡资格的女子,仅仅依靠着您与母亲赋予我的美貌和高贵,我与那些贵女在未来帝王的眼中又有什么不同。阿爹,我想您懂得我的意思,您也懂得您的女儿。”
堂邑候的眉心蹙起,神情似乎有些不忍:“阿娇,我只希望你快乐,你幸福……”
“阿爹,我会幸福,无论在哪一方面我都会幸福,也不会让您失望。请您帮助我。”
堂邑候看着眼前与众不同的女儿,这个美艳的少女已经不再是他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她长大了,她在告诉自己她能够承担得起家族的责任。
☆、第四封信
堂邑侯府正门外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阶下,粉衣的侍女们侍立在车驾的两旁。
陈娇搭着大寒的手走上车凳,正要放下车帘之际却听到小雪的声音传了过来。
“翁主,翁主。”小雪小步跑出正门在车前行了一礼,然后扶在车辕上对陈娇小声道:“翁主,是张公子派人送来的第四封信。”
陈娇伸手打开小雪悄悄递上来的绢信,柔软的素白绫绢上黑色的墨迹飘逸有力,不难看出与之前三次的字迹同出一人之手:
丰邑君如悟,三邀不至甚为失落,高阁独思唯措辞不慎,实愿与相交并无冒犯之意,特请阁下垂眷明月台一见,时间另行书信相邀。
陈娇看罢信上的内容漠然的收起白绢递给小雪道:“处理掉。”
“喏。”小雪收起书信退到一旁与其他侍从一道躬身而立,直到陈娇的车驾消失。
未央宫清凉殿的侧殿里,陈娇跪坐在云龙黄绢的屏风前面天真又无辜的看着对面的姚翁。
“除了刚才问道的那些事情,翁主可曾梦到四象?(注1)”
“四象是什么?”陈娇蹙起的两弯秀美下一双乌溜溜的灵动大眼睛看着姚翁,“只梦到一只火鸟朝南方飞去,羽毛艳丽如火,很是威严壮观。”
姚翁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道:“多谢翁主赐教,下臣这就退下了。”
“就这样就结束了?”陈娇抬头看着姚翁行礼起身,“那,那我到底跟天上的星宿有没有关系啊?”
“回禀翁主,下臣只是一名小小的术士,天道星宿乃是上仙,下臣不敢胡言,不过翁主如今已经位极宗室,此同乃上天眷顾。翁主少歇,下臣告退。”
姚翁弓着背,声音平缓语调恭谦,可是他这话说跟没说基本没什么差别。他是伺候在天子身边的术士,张口天命闭口神灵,可是鬼神天象这种事怎么说得准呢,要是没有答非所问似是而非的忽悠功底他也爬不到今天这个位置了。
“有劳姚术士。”陈娇笑了笑不再多问。
姚翁除了侧殿立刻就快步跟上宣室殿来的黄门朝景帝所在的宣室殿后殿而去。
“怎么样?”
身穿黑色金文帝王常服的景帝站在一幅巨大的羊皮拼接地图前面,他扬头负手而立,遥遥看去整个人依旧身姿伟岸,可仔细看去却比几年前消瘦了太多。
“启禀陛下,下臣刚刚问过堂邑侯翁主,根据她所说她的梦中似乎却有神喻,只是,只是断定她为星宿转生,恕下臣无能尚不敢断言。”
“朕只问你,你问一个小姑娘,问来问去能确定的都确定的了吗?”景帝测过脸,背对入口的晦暗光线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锐利的像刀锋一般。
“下臣,下臣……”
“姚翁,你知道朕最讨厌你们这些术士哪一点吗?”景帝冷峻的眉梢挑起,声音平淡中带着危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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