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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画眉(璃络)-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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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辜的看着他,“我才没有瞎想,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刚才在赶他走,他们好歹下来了,也该吃顿饭再走!”
  炎景溯微微叹了一口气,“四哥跟我不同,他将来是要继承父君衣钵的,凡事都要以身作则,不能随随便便下凡,更不能随意插手凡间之事,今日之事,约莫四哥回去,免不了父君一顿责骂。”
  未来公公不好相处?我皱眉,“不是吧,他也没做什么啊,他帮弟弟抢回元丹,难道也有错?”
  炎景溯道:“父君对四哥一向严厉。”
  我嘟了嘟嘴,小声说着,“你父君真不近人情!”
  炎景溯似乎慌了一下,“以后这话在外面可不要随便乱说。其实父君挺疼我跟四哥的。放心,我不是四哥,父君对我没有那么多约束,即便以后上了九重天,你想去哪里我还是可以陪你去哪里的。”
  听得他这么说,我顿时宽了心,想了想又问,“炳裕是谁?”
  “他啊……是我大舅子。”
  “那不就是我弟弟?”
  “是啊,是你弟弟。娘子,你亲手下厨给我做顿饭吧,我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吃饭了。”
  想起荣膺做的那一碗碗生肉泥,我好笑的差点都肚子疼了,炎景溯不解的问我,“娘子笑什么呢?”
  我自然不能告诉他笑什么,便回他道:“你变狐狸的时候好可爱,以后要多变变,让我抱抱!”
  “变不了了!”
  “怎么了?”
  “娘子,我现在是人啊,不是狐狸!”
  “你四哥也是狐狸吗?”
  “四哥啊,他是龙!”
  “你怎么记得以前的事,为什么我却什么都不记得?”
  “你是人,又不是仙,怎么会记得以前的事?”
  他刚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人,可他却又记得之前的事,于是我好奇的问道:“难道你现在不是人?”
  炎景溯一张脸顿时萎了下来,“娘子,有你这么咒自家相公的吗?”
  “相公,你误解我的意思了好不好,我是说你现在是九重天上的那个呃……”
  “九重天?娘子,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们现在是人啊,娘子,时候不早了,咱们洗洗睡吧!”
 
番外之与君白首,岁月静好(4)
更新时间2013…3…11 21:37:36  字数:2792

 次日清晨,她在他怀里醒来,温顺的像只小绵羊。
  他终于觉得,不管是他在凡间的这些岁月,还是数万年的天界光阴,人生终于在此刻圆满了!
  他抱着她心满意足的深吸了口气。
  她睁开眼,微微蹙着眉,看着他说,“景溯,我昨天梦到你变成了一只九尾狐狸,还梦到你四哥来看你了,还有还有我二哥……”猛然她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事,皱起小脸,“你四哥,不就是前太子,他不是死了吗?我怎么会梦到他,但是我梦中梦到的人好像又不像他……”
  一时她脸皱的更紧了。
  他心疼的摸摸她皱成了小包子的脸颊,抱着她柔声细语的哄她,“啊蘅,我昨晚上听到你在梦中一直喊我七哥来着,哪里是四哥,是你自己记错了。”
  “真的么?可是我觉得是……”她蹙起好看的柳叶眉,看着他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半信半疑。
  “真的,啊蘅,是你自己记错了!来来来,肚子是不是饿了?起床穿衣服,啊蘅你太瘦了,我叫厨房多做点菜,等到明年春天,一定要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他出声哄着她,心里又默默在他的恩怨小本本上,记了北冥寒尘一大过。
  想他虽贵为九重天上的七殿下,但一向宽宏大量,极少惩罚臣下,可是北冥寒尘这厮实在是太可恶了,完全到了令他发指的地步!
  天界律例,神仙是不能在凡世现出仙身的,北冥寒尘这厮不仅在众人面前现仙身不说,还设计盗取他元丹,逼得他现了真身,扰乱人间次序,这也就算了,可是北冥寒尘偏偏走也走得不干净,凡是见过北冥寒尘仙身亦或是见过他狐狸身的,照理若是北冥寒尘还想在仙界混下去的话,那在他走之前,是要把众人的记忆都消除干净的,可是偏偏他女人的记忆中还残留着昨日的景象,怎能让他不记恨北冥寒尘。
  他想北冥寒尘一定是故意的。他可不想让他的女人,好不容易将炎溆这个二哥忘得差不多了,现在脑中又出现个北冥寒尘,他北冥寒尘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肖想他的女人,就算是当做妹妹也不行,谁知道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还有哪个谁谁谁,东华帝君府上的炎火太子,还有那个天界数一数二、所向披靡的八荒战将,炎景溯兜着脑子转了一圈,发现觊觎他女人的男人还真不少,人间的事他就不计较了,要是上了九重天,他们还贼胆不死,到时候他就出手把他们一锅粥端了。
  想想容易,可做做难,他虽是天帝的儿子,但另外两人的身份也摆在哪里,不是那么好动的,顿时他觉得这条消灭情敌的路,还是有些漫长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扶了扶额头,他亲亲娘子已经穿好了衣服,见他皱眉,抬手揉着他眉间的清落抑郁,担忧的问他,“相公,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他抬头便见自己娘子的脸近在眼前,俏脸透着一层粉粉的胭脂色,耀如春华,嫣红的朱唇,风娇水媚,大清早的竟被撩起了火,头隐隐觉得有些晕眩,眼角的血管突突的跳,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想对着那娇唇吻下去,却又在最后关头生生来了个急刹车。
  不是他不想,而且他突然觉得一直都是自己主动,缺少了番韵味,想到这里他装出一脸疲倦的样子,摆摆手道:“没事,大概是昨晚没睡好。”
  天知道他昨晚睡得有多踏实,十年来从未像昨天那般睡得踏实过。
  他不知道炎溆为何会在他娘子心里有着根深地步的地位,但是他明白他娘子对炎溆的偏执到底有多深,深到俨然与他有并驾齐驱的地位。
  果然,别人是一语成谶,他是一想成谶。终于,萧承的死,彻底激发了啊蘅心底一直深埋的情绪,她跟他闹翻了,她逼他去死,要他亡国。
  这不仅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也是一直卡在他心里的刺。
  当时那种情况,她一心认定是他杀了那两人,就算他说破嘴,她也根本听不进去。后来百里蓁私入东炎,要偷萧承的尸首,他便想到了,萧承可能根本就没死。萧承是东炎不可多得的战将,百里若想吞了东炎这块肥肉,一定视萧承为头号眼中钉,他想百里献帝可能是原本打算派人来暗杀萧承的,但是中途被百里蓁改了主意。
  萧承的诈死,他想可能连萧承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他本可以拿萧承去见啊蘅,告诉她,萧承没有死。可是他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这样做,他知道她心里在意萧承,但是更在意的是炎溆,这次相信了,若是哪天萧承又突然暴毙了,又该如何?
  所以他想,他要彻底解开她心中的这个死结,终于,他选择了破釜沉舟这一招。
  他愿意用江山跟身家性命去赌一赌,赌她对他的情!
  赌赢,换得她一身相伴;赌输,输掉她输掉东炎输掉身家性命。
  他放了百里蓁跟萧承离开,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亏欠了萧承,而是他知道她肯定是希望萧承能有一个好归宿,临去前,他让江铮拿着通行令牌跟一封他写给百里献帝的书信,交到百里蓁手中,让百里蓁转交百里献帝。
  那封信函里写的是他跟百里烬想做的一个交易,交易的内容很简单,他送百里烬万里江山,让百里烬做一场戏,验证他与她之前的情。
  不出几日,百里献帝便回了信,嗤笑着问他,为了一个女人,弃这般大好的江山于不顾,到底值不值得?
  其实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想,若是没了他的啊蘅,他要这万里江山又有何用?
  他终是为了个女人,做了一个弃江山于不顾的昏君。
  可是他不悔!
  终于不消一个月,百里的兵马兵临城下,杀进皇宫。世人都说百里兵马勇猛,一举夺下了东炎,连史书都这般记录,可是无人知道,其实是他拱手让了江山。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百里献帝百里烬竟是个卑鄙的小人,破城之日,竟要将他斩杀在紫宸殿中以图后患,也就是那个时刻,他气得冲破封印,记起了一切的前尘往事。后来是北冥寒尘突然出现救了他,却又盗走他的元丹,令他现了三个月的狐狸真身。
  这次百里烬能放啊蘅回来,也是他没料想到的,他想,百里烬的手段虽卑鄙了些,但至少还没有泯灭人性。
  这场豪赌,终是以他如意的方式收场,他想他昨晚半夜梦中,一定是笑了。
  “是不是我昨晚说梦话,吵到你了,要不你在睡一会儿?”他娘子有点愧意的问他,爬过来要扶着他重新躺下,他却将她抱在怀里,握着她软弱无骨的小手,喃喃着笑道:“为夫可是昨晚被娘子的梦话扰了一夜,娘子你不补偿我也就算了,就这么打发我?”
  她想了想回他,“那我做饭给你吃,虽然……可能会不太好吃,但是应该是能吃的。”
  他皱眉,“咱家有厨子,要是弄粗了娘子细皮嫩肉的手,我可舍不得。”
  她低头又想了想,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皱紧眉头,语气有些沉闷的唤他,“景溯……”
  他心尖猛得抽了一下,他最见不得她这般眉头皱的死紧的样子了,不知道她怎么一下子情绪就这么低落了,但他知道她会接着说下去,便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悔恨自责,“景溯,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误会了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你没有恨上我吧?你不会不要我吧?”
  那时她不由分说的硬着逼着他承认自己杀了萧承,他当时真恨不得想掐死她一了百了。
  她深深自责着,哭得梨花带雨,“我以后不会在你跟前提二哥,提萧承了。景溯,你是最重要的,我不能没有你!”
  他用指腹擦着她脸颊的泪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由衷的说着,“啊蘅,你也是我最重要的!”
  她在他怀里带着泪水笑了,可他憋了一早上的邪火,也被搅乱的没了心情。
  可他心里却美好的很,他是最重要的,他终于坐到了她心中的头一把交椅。
  他想,啊蘅,我若在你心上,情敌三千又何妨!
 
番外之与君白首,岁月静好(5)
更新时间2013…3…12 23:14:32  字数:1883

 出发去寻蓬莱仙岛的前一天,他们去看了长安。
  是百里蓁帮的忙。
  皇后新丧,天下缟素。他们在百里蓁的公主府里见到长安时,小小的长安穿着一身素服,一对水眸红红的,看着着实让人怜惜。
  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女儿了,啊蘅忍不住眼泪啪啪直掉,炎景溯心疼的揉住她,轻轻擦着她眼角的泪珠,他们只在院外看了看,并未进门,看了许久,终于下了狠心要走,却见里面跑出一只雪貂。那只雪貂浑身雪白,腹部却突兀的一道黑毛,啊蘅认识,炎景溯也认识,是闪电。
  闪电冲到门外,眼珠子一转,见到啊蘅,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朝着她怀里扑过来,炎景溯怕雪貂伤了他怀中的人儿,迅速出手,将雪貂擒在半空中。
  他弯腰蹲在门边,正要将雪貂放回去,不料长安朝着门口小跑过来。他手一抖,心头慌得厉害,明知道该立马避开,可是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挪不开脚步。
  他满脸满眼满心的不舍,她见了,轻轻的说道:“你进去抱抱她吧!”
  炎景溯此时心里,又酸又甜又苦又辣,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他的女儿,可是他却从未抱过她,疼过她,甚至在那漫长的十年岁月中,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而在这之后,他又要带着她的娘亲弃她而去,他忽然觉得心头从未有过的疼痛。
  他抱了雪貂进门,长安见突然有个陌生人闯入,猛的愣住,炎景溯抱着雪貂走到她跟前,脸上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温暖。
  他在长安身前缓缓蹲下,双手捧着雪貂送还到她手中。
  或许是因为血脉相连的缘故,长安一点没有排斥他,反倒是对着他绽开一个清浅的笑意,问他,“叔叔,你是谁?”
  女儿软软糯糯的声音响在耳边,顿时麻了炎景溯整个心头。这是他的心头肉啊,他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上她小小的脑袋,轻轻微笑,“叔叔啊,是这里主人的朋友!”
  长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手抚着怀里雪貂的白毛,问他,“叔叔,我的闪电漂亮吧?”
  她抬头望着他,一对瞳仁剔透明亮的就像是琉璃珠。
  他同样也凝视着自己的女儿,眼梢眉角,蓄满了笑意。
  柔和的回着她,“漂亮!”
  长安洋洋得意的说着,“我大……姐也说它漂亮,老是跟我来抢,有一次闪电被她捉去了,我找了一天都没找见,都急哭了,后来是我父……我爹爹给我找回来的,我爹爹还骂了我大姐,说她不该偷我的东西。我大姐老是喜欢拿我的东西,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说到最后,她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委屈,听得炎景溯直心疼,他心里自责极了,是他不好,没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害得她小小年纪,就受了这般委屈。
  她本该在他的宠溺呵护下,无忧无虑的长成温和,善良,又带着些许霸道嚣张,这般人世间最美好的女子的样子。
  他难受的将长安拥在怀里,揉着她的发丝,是恩宠,是怜惜,亦是心疼。
  小女孩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长安在他怀里抬起小小的脑袋,望着他,美好的像是六月里盛开的蘅棠花,她甜甜的笑着,“叔叔,我叫长安!”
  “我知道,名动百里的长安公主!”他呵呵笑着说。
  在他心里,他如此美貌又聪慧的女儿,又岂止名动百里,名动天下也不为过!
  雪还未落过,早梅已开,黄灿灿的素心梅枝头,三两朵素心梅已争相开放,散落一院的馥郁芳香。长安在他怀里抬起头,正好望见枝头迎风盛开的嫩黄花朵,就像是一只只扑哧着翅膀飞舞的彩蝶,灼如云霞。
  她眼波流光,可见喜欢的很,炎景溯看出了她的心思,柔声对她说,“叔叔抱你上去摘梅花,可好?”
  她顿时高兴的眯着眼睛笑,两只弯弯的眼状似三月盛开的桃花花瓣。
  他在心里深深的感叹,这是他与啊蘅的女儿,明媚的姿容与他的啊蘅一模一样,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而那对惑人的桃花眼,则随了他。
  他终于如愿以偿,有了一个他期盼已久的女儿,他想,他此生再无憾事了!
  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稳重的往上举,让长安踩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双手牢牢扶住她的双腿。
  长安挑了一支开得最盛的早梅,折在手中。
  他将她放下,她却笑着将艳丽的梅枝送到他手中,“叔叔,送给你!谢谢你帮我将闪电找回来!”
  他接过梅枝头,温柔的笑着,摘下一朵嫩黄的花朵别在长安小巧玲珑的双鬟上。
  然后,告别。
  长安巧笑嫣然的问他,叔叔,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
  炎景溯说,叔叔会一直记得你!
  及至他出门,啊蘅分明看到他眼里含了泪水。
  他不舍得,她有何尝舍得。
  可是,此去寻蓬莱仙岛艰险重重,生死亦未可知,怎能带上长安一起去,即使寻到了,求了药,将来他们也是四处流离,又怎舍得让长安小小年纪,就跟着他们颠沛。
  长安应该有个安稳从容的生活,然后长大,嫁个如意郎君,得此生岁月静好,一世长安,这是她跟炎景溯希望的样子,却也是他们所给不了的。
  所以,他们选择将长安留在百里,这里有宠她爱她的人,他们的爱,不会比她跟炎景溯疼她的少。
  这里是长安最好的归宿!
  次日,炎景溯带着啊蘅,及一干人等,出发去云州,与澜江登船,一路驶向东海。
 
番外之与君白首,岁月静好(6)
更新时间2013…3…13 20:32:39  字数:2271

 东海的蓬莱仙岛,炎景溯印象中连自己都记不清了,到底为仙时他去过几次,他想,大概也就那么一两次吧,估计是跟着四哥一起去给岛主沧何天尊拜寿的。
  仙身的时候来去都是腾云驾雾,根本就不关心蓬莱仙岛在凡间的路线,就算他是蓬莱仙岛的常客,也未必清楚在茫茫东海中怎么寻找到蓬莱仙岛,好在,如今有了北冥寒尘的地图。在这一点上,他是感激北冥寒尘的。
  至于能不能求到药,这个他还真是没一点把握。一则,他跟蓬莱仙岛众仙尊没甚交情,二则,他如今是凡身,仙界之人不得入凡世,这是众仙必须遵守的天规,若是到时候蓬莱仙岛不显现,他也拿他们没办法。
  果然,大船浩浩荡荡在宽广无垠的东海,寻了半年之久,也没见半个像样的岛屿,更何况是仙岛蓬莱了。
  啊蘅的身子越来越不好,是那场破国的事给闹的,他本以为还有个两三年,现在看来,怕是连这几个月估计都挨不过了。
  他怕她累着,连走路都是他抱着她,每每此时,她都娇嗔着怪他,要是到时候她连走路都不会走了咋办?他笑着揉着她的头说,那我就把你当做刚出生的婴儿养着。
  虽说她的脸色看起来日渐消白,但他们在海上一起看日出,看夕阳,倒也觉得此生无憾了。这日,啊蘅醒来已是晌午了,这几日,她熟睡的时间要比清醒的时间久很多,炎景溯心里明白她已经熬不了多久了,可面上仍是像往常那样谈笑风生,只不过当啊蘅熟睡的时候,他抱着她每每心痛的不能自抑。
  啊蘅在他怀里对着他展开苍白的笑意,他顿时直觉心里狠狠抽搐了一下,心疼。他将她扶起坐着,又拿了两只厚厚的软枕垫在她身后,然后拿拧干的锦帕给她擦脸,她乖巧的看着他,浅浅笑着,水眸依旧如初的清澈明亮,那是他在洛阳初见时,看到她的样子。
  那时的她,与他之间没有情仇,没有爱恨,双眸干净美好的就像是山间的泉水。后来,他灭了齐王府,她恨上了他,她看着他的眸光,充满了萧条冷瑟。
  接着,又如平日里一样,他拿过青黛给她画眉,他问她,“娘子,今天给你画小山眉可好?”
  她点点,他动笔细细画着,画到一半的时候,她失落的问他吗,“景溯,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他扑哧一笑,搁了眉笔,将她拥在怀里哄她,“娘子你看我都三千华发了,娘子这个样子要是说丑,那我岂不就是形容枯槁了。”
  他本是随口一说,却不想她拿着他的白发愣愣的看了好久,突然间掉下眼泪来。见到这个情景,他回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一时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对于当初害的他一夜白头的事,她一直都很内疚。
  他有些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倒是啊蘅抬手擦了擦眼泪,嘟着嘴撒娇道:“景溯,这里太闷了,我想出去吹吹风,你抱我出去好不好?”
  正值初夏,虽说是在海上,不比陆地热,但烈日当空,还是有些燥热,虽说如此,但他怕海风吹坏了他的啊蘅,还是将她裹进大氅里,才安心的将她抱出去。
  彼时,蓬莱仙岛的岩石上,两位仙鹤道骨的仙人,正抬首远远眺望着远处行驶的庞大船只。
  此两仙人,正是蓬莱仙岛岛主沧何天尊,及其师弟苍然尊者。
  苍然尊者盯着那船只看了半响,心想,船上之人虽为凡身,但那真身可的的确确是九重天上的七殿下,三分面子还是要给的,便对着师兄沧何天尊道:“师兄,七殿下的船已经饶着仙岛转了两圈了,还是师弟我去迎迎吧?”
  蓬莱仙岛四周设有很强的结界,而且结界里面的情况随日月潮汐会不停的变化,进去会碰到什么谁都想不到的,若是有人想进入仙岛,春夏时需仙鹤引路,若是秋冬,则需千年莽龟引导。
  此结界之强悍,甚至连法力低微的小仙,若没有仙鹤莽龟指引,一朝不慎也会在里面惨遭魂飞魄散的下场,谁叫蓬莱岛上仙草仙药太多了呢,惹得三界众仙妖魔的觊觎,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才设下如此强大的阵法。
  若是凡人,怕是连入口都找不到,就算侥幸找到了,那连法力微薄的小仙都过不了的阵法,他们以血肉之躯,更是痴人说梦了。
  沧何天尊一手捋着花白的胡须,极目远望,沉声道:“一切皆是因果循环,吾等既守着蓬莱仙岛,自然不能坏了天条行事!至于七殿下能不能过来,皆看他的造化了!”
  苍然尊者听师兄这么一说,知道他没有放水的意思,只好作罢。如此一切皆看造化了,他心里这么想着,忽闻耳边传来几声仙鹤呜咽的叫声,他循声一看,差点气得满红耳赤,他活了十数万年,也算的是仙界的元老,哪个小辈敢在他面前放肆,可自从几万年前北冥天出现了个北冥寒尘,他那已经沉寂了数万年的脾气,终于又被重新撩起了。
  北冥寒尘正在拔仙鹤的毛,嘴上还喃喃念着,“这鹤毛洁白光滑,正适合给我做柄羽扇。”
  苍然尊者听他这么一说,差点气得连鼻子都歪了,刚想出口训他,被自己师兄的一个眼神,只得把气往肚子里咽,师兄是对的,他不该这么沉不住气,他跟北冥寒尘可是差了一个辈分,所以他要维持长着该有的风范,免得被四海八荒的仙家认为他蓬莱欺负小辈。
  其实沧何天尊此时心里也极为波动,凡是出现在他蓬莱仙岛的仙妖,他都能用灵力感应到,可是这次北冥寒尘的出现,他确是一点征兆也没有感应到。他想莫非北冥寒尘去凡间渡了一回劫,修为见长了?
  他微微笑着,同北冥寒尘打招呼,“这不是北冥天的寒尘贤侄嘛?多日不见,倒是越发稳重了,想来你师父该欣慰不少!”
  “是,师父前几日还跟小侄提起天尊您,要我有空来看看天尊,替他问天尊好!还有苍然尊者,师父也让我替他向您问安。”北冥寒尘面上带着温雅的笑意,心里却在冷笑,什么稳重?这不是反衬他不稳重,整日给北冥天惹事么?
  苍然尊者也学着他师兄的样子,面带笑意的招呼北冥寒尘道:“寒尘贤侄啊,本尊前阵子听闻你去了凡世历劫,心想你师父该惦记你了,不想你这么快就渡劫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番外之与君白首,岁月静好(7)
更新时间2013…3…13 20:33:06  字数:2673

 北冥寒尘听后,深深叹了口气,“按理说现在我该还在轮回的,实在是司命星君给我写的那命格太太太糟糕了,害的我两世皆自杀了断,真是凄楚不堪!两位尊者给评评理,凡是此次下去历劫的,他们都走一遭轮回就够了,为何偏我要走两个轮回,害的我自杀了两次,毁了大好的名声?”
  苍然尊者在心里冷哼,谁不知道他疯子大名,他在四海八荒的名声早就没了,还在这里跟他唠嗑名声,虽如此,但他脸上还是挂着笑脸,“贤侄,那命格是司命写的,此事你该去问司命才对!”
  “不瞒两位尊上,小侄本打算去司命府上,不巧正路过蓬莱,特来遵师命拜会两位尊者,顺道小侄还想请两位尊者,赏赐些草药给小侄。小侄在凡间的时候,被七殿下砍断了手经脚经,又因两次自杀,伤了经脉,至今还未好全,行动多有不便,还请两位尊者开个恩典!”
  一番话,北冥寒尘说得无比的恭敬,甚至都要弯腰拜伏倒地上了。神仙历劫重回仙身之后,不管曾在凡世有过多少病痛,仙体都是不会受创的,北冥寒尘这番话漏洞百出,可是两位尊者却偏挑不出理来拒绝,他们是长辈,再说人家都恭敬到这种程度了,他们总不能为了几根草药跟小辈计较吧。
  于是,经过沧何天尊同意,苍然尊者吩咐自己的大弟子过来带着北冥寒尘去取仙草,弟子临去前,苍然尊者还用传音术警告自己的大弟子,一要将仙草都看牢了,不要被北冥寒尘顺手牵羊多拿了,二要,快些将北冥寒尘打发走。
  一盏茶后,那弟子回来禀告师尊,支支吾吾不肯言语,一脸的为难。苍然尊者见自己徒弟这个样子,料定自己的仙草肯定被北冥寒尘掳去了不少,一时又气又心痛,倒是沧何天尊十分的镇定,“说吧,他拿走了多少草药!”
  见岛主师伯发话,苍然尊者的大徒弟这才缓缓道来:“北冥寒尘只拿了两株草药,不过……”他偷偷瞟了师父一脸,师父脸色缓和了不少,可是他心里却掀起了浪潮,因为他师父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一定会暴跳如雷的。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开口:“他拿的是两株……起死回生草……”
  果然,等他一说完,他师父直气的发抖。那是一万年才能孕育出一两株的宝贝,就这么被北冥寒尘一下子拿去了两株,他师父能不心疼么?
  说话北冥寒尘拿了两株草药,一摇一晃的隐了身影,像魂魄一样飘到远处的船上,此时,炎景溯拥着啊蘅正在看海,啊蘅脸色红润润的,已是回光返照。
  他看了他们半响,轻轻的将一株起死回生草放在炎景溯的手边,转身离开,炎景溯好像对他有感应似的,转头一看,便见到了手边的草药,他立马将草药拿在手中仔细查看。
  蓬莱的起死回生草。他心里忽的颤了颤,抬头朝着远处的白云间望去。
  他知道这是北冥寒尘拿来的,也只有他这么视天规为无物。
  北冥寒尘将另一株起死回生草放在袖间收好,唤出祥云上了九重天,这株仙草,他是留给自己用的。到了九重天,他也没去天帝那边请罪,直奔诛仙台的雷池,他也没算过自己到底犯了多少条天条,也懒得算,直接就受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
  北冥寒尘上来时,天帝正跟东华帝君在瑶池边上弈棋。棋是天帝赢了,但他却叹气道:“小七没出息,要美人不要江山!倒是你府上的炎火有雄心壮志。”
  这与七殿下在凡世夺江山的可是他的嫡亲儿子,东华帝君听天帝这么一说,心中微微感觉有些不妙,忙道:“天帝说笑了,犬子也就那点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倒是四殿下,这些年做事越发沉稳持重,果断干利,又赏罚分明,四海八荒哪个神仙不臣俯!”
  四殿下子尧是天帝最为得心的儿子,一直将他视作接班人培养,东华帝君一番话说进了他心坎里,倒也不那么计较凡间之事了。其实天帝在心里对自己七子元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做法,也没多少介意,从他们很小的时候,他就对两个孩子的教育截然不同,子尧是要继承他衣钵的,自然要严格教育,元溯是幺子又不需要继承地位,自然是宠着疼着。
  他只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竟惹得东华帝君有些不安,他暗自摇摇头,既然说到子尧,他也顺道想到了合欢,合欢的顽劣四海八荒皆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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