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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画眉(璃络)-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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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
若不是我被下了药突然变傻,他应该就是一直在漠北待着了。他回到靖国侯府后,一边照顾我,一边盼着炎景溯君临天下,因为炎景溯对他也对着他父亲靖国侯承诺过,到时候会纳我为后,于是他默认入了支持睿王的队伍。
萧承的那个孩子,是他半路收养的孤儿,只因怜那个孩子与他有几分相似,他才动了恻隐之心收养。
当年我用迷离刺的那一匕首,虽刺偏了没要他的性命,但迷离是何等锋利的兵器,以至于他胸口落下隐疾,在这十年里会时不时的发作。
那么长的一段故事,上官玥足足讲了两个时辰才讲完。
没有惊喜,也没有愤怒,我只是浅浅笑着心疼啊承。
上官玥最后对着我磕了个头告退出去,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见炎景溯进殿,以往只要跟我有关的事,他最积极了,今天是怎么了?
许是坐太久了,腿有些麻,走到殿门前,抬头望去,空旷的紫宸殿外只剩了炎景溯与内侍总管两人,炎景溯右手握拳支在柱子上,那个姿势还是几个时辰前我带上官玥进去时候的样子,一动都未动过。
只是,他双眼充血,红的全然不像话,还有,他支着柱子的右手已经血淋淋一片,血肉模糊,他那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去锤击柱子,才会出现这种惨况。
我缓缓走过去,抓过他的右手放在手心,“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手不会痛么?”
我牵着他进门,唤了海棠去打水。
炎景溯看着我神色不安,嘴唇挪动了几下,但终究没有开口,我拿了拧干的锦巾给他擦手上的血迹,之后又拿了药粉给他抹上,用绷带包好。
他才惶恐不安的唤我啊蘅。
若是这件事发生在昨天,说不定我会恨得炎景溯要死,可是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年,十年足够消磨很多东西,也足够改变很多东西,现在我是炎景溯的女人,又怀了他的孩子,自是不可能与萧承再续前缘,更何况,现在的我对萧承早已没了当年的感觉。
我垂下眼帘,温顺的坐进炎景溯怀里,头靠着他坚硬的胸膛上,问他,“炎景溯,我是不是你的女人?”
炎景溯琢磨不透我的用意,迟疑了许久才低沉的嗓音回答“是”。
我又继续问,“那你女人欠下的债,你做夫君的是不是应该替她还了?”
我抬头看他,炎景溯表情有种悲极而喜的感觉,他冲着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炎景溯的本意,应该是借此事将萧承除掉,不然上官玥与萧寻暖也不会冒死来求我了。
我又重新将头靠在他胸口,“炎景溯,你放了萧承,让他回漠北去吧!”
是炎景溯跟靖国侯设计了萧承没错,可倘若没有我的出现,萧承又怎会受那么多苦。是我欠了他的,可是我欠他的那么多,哪里够我一辈子还,我能还他的只有让他远离这个纷乱的皇城,去偏远的漠北,保他一世无虞。
炎景溯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他好似还没有缓过劲来,不相信事情就这样轻描淡的完了,这全然不像我该有的样,他甚至伸手摸我的脸时,都还带着几分颤意。
我在他怀中坐直身子,与他面对面看着,对他说,“炎景溯,你以后不要再做错事了,若是你没有绝对的把握能瞒我一辈子,你就不要去做!”
他真的太能折腾了,可我只有一条命,哪够被他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
说完我也不看他,把头靠在他颈间自顾道,“嗯……我困了,炎景溯你抱我去床上。”
第十七章 堕胎
更新时间2013…2…12 15:02:56 字数:2424
我避着萧承,萧承却偏找上了我,他说他想见见二哥,问我可不可以带他过去。
我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应下。
我跟萧承进去的时候,二哥还是病怏怏的躺在软榻上修养,只不过这次是在屋外,嗮着太阳。清风暖阳,衬的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我心里清楚明白着当年炎景溯一定对二哥做过什么,可我终究没有开口询问,那被我放在了一个刻意遗忘的角落,只要二哥现在好好的,我又何必去扒那些陈年伤口,弄的大家都不痛快。
这次二哥是真的睡着了,等了好久他才醒来,我对着他柔柔的笑,“二哥,我带啊承来看你了。”
我还说,“二哥,我很快就能让你出去了,你再等些日子,我就能让你出去了。到时候我给你在城中买个别院,再安排几个美貌的小丫头伺候你好不好?”
二哥目光幽深的看了我半响,笑的有些牵强,“崇儿,其实二哥以前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
他要抬起手来摸我的脸,可是颤颤的,有些有气无力,我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温暖的手掌贴在我脸颊上,“嗯,二哥那都过去了,就不要想了,二哥现在应该多休息,不要伤脑筋想以前的事,其实我以前也不乖,惹二哥生气。”
炎溆唯一打我那次,是父王要释兵权做闲散王爷,而我却为了炎景溯的大业,硬是冒死谏言,让武昭帝退回父王的折子。
那时我不懂,现在想起来,只觉一片苦涩。
当年豫章王府灭门,不就是因为“功高震主,帝王猜忌”这八个字,父王怕了,虽说他跟武昭帝是亲生兄弟,但江山霸业面前,毫无亲情可言。
父王怕齐王府成为第二个豫章王府。
于是,二哥成了牺牲品。
齐王府已经有了一个军功显赫的齐王,实在容不下再出一个惊采绝艳的齐王嫡子。
二哥他是有多隐忍,才能敛去一身才华,装作只知风花雪月的纨绔公子,在金陵城中纵酒寻欢。
二哥和煦的冲我笑着,“崇儿在二哥心中最乖了,怎么会惹二哥生气。真是个傻丫头!这些日子二哥经常在想,若是这世间真的有前生后世,下一辈子,二哥还做你的哥哥,到时候二哥一定疼你宠你,护你一生无忧。”
“好,二哥下辈子一定要找到我。”说完这句,我苍然泪下,原来是他这辈子欠了我,所以下辈子才不得不拼命偿还。
“多大的丫头了,还哭鼻子。”他心疼的看着我,指腹擦拭着我眼角的泪水,“崇儿先回去,二哥跟啊承有话说。”
我点点头,将他的手放进绒毯里,转身走出院子,我无心偷听他们的对话,可是脚却不听使唤,一步都动不了。
萧承愣愣的看了二哥半响,才憋出一句,“二哥……”
说完,他已泪流满面。
“啊承,二哥知道你要问什么,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二哥眼神黯淡了下去,又自嘲着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崇儿才是北堂凤,玥儿又怎么可能是北堂府的遗孤,啊承,整件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明知靖国侯跟七殿下在设计你,可我还是默认了,这件事情,我与他们站在了同一条线上。”
萧承定定盯着二哥,在嘶吼,“二哥,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在我心中耿耿于怀了十年,我多么希望,你今天告诉我的是,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二哥,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要骗我?当初你明明同意崇儿嫁给我的!”
“我原是同意的,可是后来我后悔了,我怕她会毁了你的前程!”二哥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直至阴霾阴鸷到底,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萧承,凤目死死盯着萧承,像是在说十分重要的事情,只见他一字一音的开口。
“啊承,我怕你要不起她!”
说完这句,他无力的躺倒在软榻上,拼命喘着气。
这句话,怕是在二哥心中也徘徊了足足十年之久吧!
后面他们还说着什么,我已经无力听了,我只想快速逃离这里。
我终是害了萧承,若是没听到也就罢了,可现在听完这样一番话,我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给炎景溯生儿育女。我想堕掉这个孩子,可是脑中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若是孩子没了,二哥怎么办?
两个声音在我脑中不停的争吵着,我头像是要爆炸一样。
回宫后我召了萧寻暖进宫,托她办一件事,让她明日进宫的时候,带一包红花过来。
第二日一大早,萧寻暖依言,带着红花进宫。
“娘娘真的要堕掉这个孩子吗?这是娘娘与皇上的孩子,娘娘怎么舍得?娘娘这么爱皇上,怎舍得打掉你们的骨血!若是孩子当真没了,到时候娘娘一定会恨自己的!娘娘三思啊!”
萧寻暖碎碎念着说了一大堆,等她说完,我乍然回神,颤着声音,“萧寻暖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怎么会爱上炎景溯……”
“十年了,难道娘娘还没看清自己的心吗?”
怎么会是十年,我仓皇抬头。
“若非不爱,当年娘娘怎会与皇上那般亲昵,就算是兄妹,也该礼到为止;若非不爱,当年娘娘怎会甘愿与皇上一起沉浮,当年皇上刚入金陵的时候,太子势大,皇上的局势并不好,娘娘与他划清界限,明哲保身,岂不更好?何必冒着大险将齐王府陷入两难的尴尬;若非不爱,当年皇上要娶慕容家小姐为妻,为何娘娘跟皇上闹了别扭;若非不爱,娘娘又为何在洛将军殉国后,就这么快住进了紫宸殿;若非不爱,又为何娘娘那天听了贞义公主说的那段往事,娘娘的反应出奇的平静。”
萧寻暖说的面目怅然,声声质问着我,“娘娘,你敢对天发誓,说你心中真的没有皇上吗?”
萧寻暖完全会意错了,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那样,我没有男女避嫌的习惯,是因为我生活的那个地方,根本就不在意那些;当年助炎景溯夺位,是因为他想要那个位子;他要娶慕容府小姐那个时候,我正巧知道他隐约有陷害萧承的意思,我才跟他闹僵的;洛阙战死就入住紫宸殿,是因为我跟洛阙本来就不是夫妻;对于萧承那件事,是因为我……
是因为我想跟炎景溯过下去,所以才想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萧寻暖只说对了最后一条。
“萧寻暖,你别胡说,我当年喜欢的是萧承。”
萧寻暖看着我苦笑,“娘娘当年对承弟的那种感觉,不过是迷恋罢了,就像当年我对卫宽一样,可是我现在清楚明白着,我萧寻暖心里的人,是我家王爷,是炎景翊!”
“女人是最能看穿女人的,我怎么会看不出,娘娘其实早就爱上了皇上!”
等萧寻暖离去很久,我仍是不能回神。
我想应该不是她说的这样的吧,我怎么可能爱上炎景溯!
可是为何我将那包红花打落在地,打掉这个孩子,我怎忍心!
我想把红花处理掉,偏巧这时炎景溯过来了,我只来得及慌乱的在梳妆台的盒子里随手一放,又将盒子放进下面的抽屉里面。
第十八章 情殇(1)
更新时间2013…2…14 16:23:04 字数:1948
自那次之后,我就没在想过要堕掉孩子这档子事情,可是孩子终究还是掉了。
更糟糕的是,炎景溯竟然不信我。
当他提着利剑进门,锋利的长剑指向我的那刻,我彻底懵了。
“北堂凤,你真狠心,竟然一点情分都不顾,就这样杀掉了我们的孩子!”他眸里尽是残戾与沉骛之色,他炎景溯竟然恨到想杀了我!
我惨白着脸,颤着身子辩解,“炎景溯,我没有,真的没有……”
“你没有?”他冷笑着,抬手将一包东西劈头盖脸的朝着我砸过来,顿时红花凌乱的落了一地,“那这个是什么?不要告诉朕,你是被人栽赃陷害的,那将会是朕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炎景溯,你不信我,你竟然不信我!”我不顾小产,跌跌撞撞的下床,一个不慎,摔倒地上,他竟也不来扶我,只是冷眼瞧着我,那眼底冷得肃杀萧条。
就是用这样的眼神,他盯着我看了半响,随即哐当一声,将剑往地上一扔,吼道:“北堂凤,我们就此情断,你好自为之!”
他走得那样快,我梨花带雨的追上去,只够的着拽住他的衣角,炎景溯却残忍的将我的双手拂去,仍我在后面怎样辩解,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炎景溯,你别走,你怎么能认为是我害了我们的孩子……”
炎景溯不信我,我的世界彻底崩溃了!
一连两天,他真的没有在踏进紫宸殿一步,这是他的宫殿啊,他竟也说弃就弃,是啊,他是皇上,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他想把哪处宫殿变成自己的宫殿,又有什么不容易的。
紫宸殿外羽林军的一一撤去,就好像预示着这里即将成为一座冷宫。
炎景溯对我心死了,可我却对他不死心。
真讽刺,以前是他缠着我,现在却是我缠着他不放。
一个人睡过,方知这样漆黑的夜晚,有多阴冷,多孤独,我害怕这种感觉,我贪恋那些枕边有炎景溯温纯的日子,我想他抱着我入睡。
萧寻暖或许说对了,我爱上了炎景溯而不自知。
我去了勤政殿,他批阅奏折的地方,海棠说这两天,他都在那里,那个宫殿,以前几乎都没用到,因为他都是把奏折带到紫宸殿来批阅的。
我要跟炎景溯把一切都解释清楚。
若是我知道,去后是那样一个结果,我宁愿老死在紫宸殿,也不会去,至少那样,我会觉得炎景溯曾经是爱过我的。
这一去,就感觉我这些年,活的就像是一个笑话!
内侍还未来得及通传,我就已经进去了,于是,我看到了一个让我彻底震惊,以至于死心绝望的画面。
鎏金百合大鼎中散出袅袅上升的轻烟,满殿幽香,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的百里蓁站在大殿中,从炎景溯背后环抱住他,她深情款款的唤他七哥。
我不在意百里蓁怎么样,可我在意炎景溯怎么样,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推开百里蓁的意思。
还有,那一声七哥,是炎景溯允许她这样唤的吗?在东炎,除了我跟宁王,他从没恩准过,有谁可以这样唤他的,他竟然连这个都准了。
我的冒然闯入,显然有些让他们感到有些适应,因为我看到炎景溯眉头都隆起了,百里蓁也明显一愣,可是立马,百里蓁柔媚娇俏的冲着我笑着,“妹妹来的正好,以后他就是你的姐夫了。”
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百里蓁,如此明艳端丽,又风情万种,她额间紫色的莲花胎记,妖娆的显现,成为我眼中的唯一。
百里蓁冲着我微微一笑,说不出的柔媚细腻,“我忘了告诉妹妹,我最初的名字,唤作崇华!”
我瞬间,四肢凉到冰冷,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那次萧承也曾选过紫色的莲花花钿贴在我的额间,他还说,小时候见到我,便是这样。
其实那不是花钿,那是胎记,在我之前,我这具身体里面的人,是百里蓁,怪不得她的华章殿,是另一个东炎东宫,那是她与炎景溯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呀!
怪不得,那年百里,百里煊送用千年玄铁打成的弓给她,雪夙却说,公主心里惦记的是风烟,因为,那曾是炎景溯送给她的弓。
怪不得,那么多年她一直未嫁,却偏偏甘愿来东炎和亲,她是百里的护国公主,掌有骁勇善战的追云骑,只要她不愿意,就算是百里烬,也逼不了她,可是她来了,因为她心中的人是炎景溯,因为她想嫁给炎景溯。
这么荒诞的事情,怎么能让我接受,可我又不得不接受,因为那本就是事实,事实就是,我占据了百里蓁的身子,夺了她原有的一切宠爱。
炎景溯心里的那个人,应该是她!
而萧承当年想娶的人,也应该是她!
一朝从云端跌落至谷底,我什么都失去了。
我哭着跑出勤政殿,一路上心都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跑到哪里了,彧儿突然窜到我面前,握着我的手问,“娘亲怎么哭了?”
我还有彧儿,还有彧儿,我蹲下身紧紧将他抱住,好像要把他揉进心里。
彧儿抬着小手擦着我脸上的泪水,“娘亲不哭,彧儿带娘亲去看漂亮的花,那里种了好大一片桃花,彧儿带娘亲去赏花好不好?娘亲别哭了!”
那是一个单独辟出来的宫殿,殿前种满了桃树。
花苞初蕾,有星星点点几朵已经绽开,再过个几日,便会有十里桃花开,灼灼芳华的烂漫之景。
那是炎景溯为我种的。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带我来看这十里桃花,我跟他之间已经彻底了断了。
我心上像是有把刀在一下下割着,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终究,一切的所有都化成了虚无!
第十九章 情殇(2)
更新时间2013…2…17 21:44:36 字数:1968
彧儿是再也不能待在这东炎皇宫了,我找了江狼,求他带彧儿出去,让他将彧儿交给萧承,让萧承派人将彧儿送去百里。
江狼说给他一天时间,他去安排。
次日未时刚过,他就来了,我将彧儿从皇子住所接出来,江狼将我们领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这里停着一辆马车。
车上之人,又是个故人,是当年从六品翰林院修撰,现今位列三公的左相范进。
范进说当年娘娘大恩,臣一直铭记在心,本以为没有了还报之日,不想三生有幸,今天娘娘有什么用得着臣的地方,臣一定肝脑涂地。
这一去,终是要害了范进,虽说不至于害了他的性命,但前途肯定是不保了。
我心有愧疚,可是却不得不这样做。
我将彧儿送上马车,江狼却执拗的说让我一起走,我不同意,他说既然这样,他一个都不让范进带出去,宫门的守卫那边,还得他去打点,我没法,只好顺了他的愿,左右我送走彧儿,还是可以回来的。
宫里一般是不能进车撵的,除非有皇上特旨,范进昨日不小心扭伤了腿,炎景溯特此恩准他这几日进出宫可以用车撵。
出宫门的时候,一则是因为范相的车,二则正撞上突然换防,守宫门的将领草草只看了一眼,便放行了。
一路平安,顺利抵达萧承的府邸。
范进探出半个头,朝着萧府门前的守卫说道:“听闻萧大将军不日便要回漠北了,本相特来送别,还请通禀一声!”
有守门侍卫听后转身正要进去回禀,范进又道:“真是不巧,本相昨日扭伤了腿,恐有不便,还劳烦萧大将军亲自前来迎接本相。”
范进是正一品文官,萧承是正一品武官,按理萧承出来迎接一下,也没什么不合礼制的。
但那领头守卫为难的回着话,“相爷,这个恐怕不行,我家小世子已经不见踪影七天七夜了,将军这几日不眠不休的在找世子,偏巧昨日心疾发作突然病倒了,还请相爷多担待,自个儿进来!”
说罢他用眼光暗示几个守卫前去扶范进。
范进目光迟疑的朝着我跟彧儿望了望,正想说什么,一道清俊的声音传来,“范相光临寒舍,萧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许是范进跟萧承没什么交情,萧承这番话说得客套却又疏离。
见到我牵着彧儿下车,萧承脸上有些许诧异,但瞬间又恢复了如初的冷峻。
我想我不应该来找萧承,给他再添麻烦的,可是我没办法了,实在是没办法了,这偌大的金陵,我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平安将彧儿送走的人了。
范进没有下车,毕竟他腿不方便,再说萧承此刻也没心思搭理他,他直接就告辞了。
萧承想伸手过来牵我手进门,思量了半响终究没有动,而是牵了彧儿进门。
我求他派人将彧儿送去百里,他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这事还得马上动身,不然炎景溯发现彧儿不见,知道我骗了他,还不找过来下狠手。
他这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萧承马上命令人收拾简装上路,有手下问他,小世子还没找到,是不是再等等。
萧承眸色动了一动,说不等了,马上启程回漠北。等了等又说,还是派几个人留下接应。那人应声去安排了,萧承一副忧思重重的揉了揉眉心,隐隐约约我听得他喃喃了一句,“应该不会出事!”
打点好一切,正要出门,萧承那个养子萧明回来,他进门时双手捧着一个木盒,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眼一样。
人还未走进正堂,萧承就发了火,“你胆子越发大了,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说,这几天你带着你的人去哪里了?”
萧承大喝之下,跟着萧明进门的那群人均低了头,但也不说话,我依稀看到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的。萧明从进门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状态,见萧承发了怒,他也不理,只呆呆的朝着我的方向过来。
“姑姑,我爹爹死了我爹爹死了我爹爹死了……”小小的一个孩子,站在我跟前,红肿着眼看我,也不哭不闹,只是口中一直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他爹爹……不是萧承吗?
我脑子一下子就懵了,抬头看萧承,萧承额头的青筋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人差点眼前一黑颓废的倒下去,幸好一旁的随从眼疾手快扶住了,萧承的面色已经惨白如纸,他却拼着命提起一口气,对着萧明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给我滚进去!”
萧承发了很大很大的火!
这时一直跟在萧明身后的一个黑衣女子上前,心疼的扶住萧明,劝着,“少主我们先进去吧!”
说完她抬头朝着我看了一眼,那眼神凄凉苦楚,让我内心不禁一缠。
我当年只见过她一次,而那唯一的一次印象也不是很深,可是这个时候,我却突然猛烈的想了起来。
那是当年秦淮河畔寻芳阁的花魁——九花,我二哥在外面的女人。
我缓缓的望向其他一些人,有些眼熟,可偏又都记不清名字了,好像有几个还是萧承三十二骑的人。
“郡主!”九花唤我,瞬间颓然泪下。
萧明,日月为昭,炎昭。
而且他从一开始就唤我姑姑。
“啊承,这是我二哥的孩子,是不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像话,我蹲下身,摸着炎昭的头,“你是昭儿是不是?你叫炎昭是不是?”
炎昭刚才使劲忍住的眼泪,在这一瞬间霎时奔泻而出。
他抬手将木盒捧到我面前。
炎昭刚才是说什么来着,他说,他爹爹死了。
二哥……死了!
我颤着手去抚木盒,眼泪落得一塌糊涂。
炎昭哽咽的开口,“姑姑,爹爹在这里!”
“二哥!”我喃喃念着,再也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第二十章 情殇(3)
更新时间2013…2…18 14:43:23 字数:3916
等我醒来,已经在去往漠北的马车上了。
彧儿昭儿都在,萧承也在。
昭儿的眼睛还是红肿的不像话,萧承的眼底也是腥红一片,彧儿趴在我身边低低抽噎着。
见我醒来,彧儿往我怀里钻,“娘亲……”
“彧儿乖,不哭了,”我擦着彧儿脸上的泪,又将昭儿拉到怀里,“昭儿也乖,不哭了。”
安慰着两个孩子不让他们哭,自己却偏掉下泪来。
将彧儿拉到我的正前方,抬头抚上他的脸,“彧儿,听好了,其实你不叫洛彧,你原名叫做百里楚彧,你亲生父亲是百里献帝百里烬,你见到他,就将你脖子里挂着的长命如意锁给他看,知道吗?彧儿,你听清楚娘亲说的话了吗?”
彧儿看着我愣愣的点头。
“昭儿,一路上帮姑姑好好照顾弟弟好吗?”我摸着炎昭的头问他,炎昭乖巧的点着头,我又对彧儿说,“彧儿,要听哥哥跟萧承叔叔的话,知道吗?”
彧儿又点点头。
如此我便没有什么牵挂了。
然后我对着萧承说,“啊承,给我把匕首!”
萧承抬头看着我,一双眼眸凝重,“你要回去?”
炎景溯太狠了,不信我也就算了,他为什么要把二哥也杀了。
真是人走茶凉,把你当回事的时候,疼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把你当回事的时候,你所在意的一切,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摧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要回去,我要报仇!
“崇儿……”萧承脸上一脸的不同意。
他想阻止,可话还没说出口,却被我抢了先,“要是你没有匕首的话,你外面那些部下总有人带吧,萧承,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就算你把我绑回漠北,我也会拼了命的逃回来,啊承,你拦不住的,就让我回去吧!”
萧承僵着脸不说话,我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停车!”
起身要出去,却被萧承喊住,我回首,只见他手上已拿了一把匕首,匕首上凤凰翱翔的九天之姿,大气磅礴。
“这是我当年在九华江里找到的……”
是迷离,是那年除夕,二哥送我的那把迷离,我从萧承手中接过匕首,紧紧握在手心,心里疼的不可抑制。
“若是……若是你觉得昭儿……你也可以把他跟彧儿一并送去百里。”炎昭在他身边,总归是有朝一日会害了他,再说炎昭在东炎也很让我放心不下。
漆黑的夜,上空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亮,此时亥时刚过,子时未到,我走出马车,已有人准备好了马匹跟火把。
我翻身上马,拿过火把,头也不回的一夹马腹,身下的青骓马快速跑起来。
天上有星光,足够看清路面,再说拿着火把,骑马也不方便,行到半路的时候,我就把火把扔了。
赶到城门时,天还未亮。
经过一夜的奔波,身体已是疲惫不堪,我望了望禁闭的城门,集中所有力气刚想喊人来开城门,身后却突兀的响起一串马蹄声。
我猛然回首,一群黑衣劲装的男子骑着黑马,仿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但每个人的眸子精光四射,就像是锐利的狼眼一样。
左右各出一人赶马到城墙下,运起轻功飞奔直上,最前面的一骑赶着马向我靠近,夹着星光,我看到他菱角分明的脸,直觉眼前一黑,心里狠狠抽了一下,差点缓不过气来,“七……影……”我只觉得我全身都在颤抖,说出口的声音,已经五音不全了。
还未开口问,他已经开了口,“娘娘莫慌,臣只是奉命送娘娘跟小公子一路去漠北。”
我脑中空白了好久,久到可以让那些暗卫上上下下开个数十次城门,才反应过来。
我原以为我是偷逃出来的,不想一切竟在炎景溯的掌握中,这种滋味一点都不好受,甚至有些可怕。
我重新牵了缰绳,拿起马鞭要进城,七影横臂过来,挡在我面前,我惊诧的看他,“你要拦我?”
既然他都吩咐人把城门打开了,现在拦我又是为何?
只见七影面无表情的开口,“娘娘可想好了,要进这门?”
若是现在调转马头,跟着萧承去漠北,从此便是山高水长,逍遥快活,可是一旦重新踏进这个门,便是又回到了那个牢笼,又回到了以前跟炎景溯那般相残相爱的日子,而且这次还加了二哥的仇和我对炎景溯说弃就弃的恨。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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