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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画眉(璃络)-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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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炎景溯心里可明白着,若是他有心想处罚江狼,哪里就会被他们这样插科打诨一下,就从轻发落江狼了。
  但是他不会当着我的面,就这么发作,我抬头看他时,他眼底的怒意已然全都压下去了,他不敢当着我的面大发雷霆,他怕吓到我。
  我爹,我娘,北堂玄,百里锦鸢,在这之前我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看他们。可是刚才江狼的一句“天经地义”把我敲醒了,既然我以北堂凤的身份活着,就该以女儿的身份去祭拜他们,不然我是有多么的不孝。
  江狼已经被几个羽林军捂着嘴禁锢住拖到殿外了。
  炎景溯走过来抬手要抚我的发心,却被我闪身躲开,我垂下眼朝着外面走去。
  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的,逃也逃不过。
  迎着逆风,我向江狼伸出手。
  这个人的本名叫江铮,是我母亲义兄的儿子。
  这个世界真是可笑,我与他曾经明明恨不得对方去死,可如今我跟他却成了名义上的表兄妹。
  那是座金陵郊外的庙庵,摆放灵位的祠堂就在庙庵的最后面,推开厚重的朱漆大门,里面烛火熠熠,有个身穿灰色长衣的人背对着我们站着。
  然后我听到江狼唤了一声,大哥。
  他对灰衣人说,大哥,我把妹妹带来了。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等我看清他的面目,我彻底震惊了。
  江铭,竟然是当年炎景溯手下的幕僚江铭!
  我好像也在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怪不得当年他看我的目光一点都不友善,怪不得那年在金陵的睿王府,他阴测测的问我十七年前,那个地方是谁的府邸,原来原来……
  那次让江狼把我劫去北帮的人,想来也是他了,差点还让我误会是荣膺的主意。
  “很意外,是吧?”他问,又缓缓道:“当初知道你身份的时候,我比你现在更意外,我还以为当年你跟王爷王妃一起去了。齐王爷真是好手段,给你改了身份养在自己的名下,处心积虑只为你长大,让我们兄妹自相残杀。”
  江铭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当初对江狼用刑,是因为他先伤了我,哪里是我父王教唆我的!
  我双眸染了怒气看他,偏巧江狼这时点了一柱信香递到我手上,我对着江铭冷哼了一声,转身去祭拜北堂玄跟百里锦鸢。
  这里摆放着好几个灵位,北堂家,江家的都在这里。最正中的两位灵位,便是我爹娘的灵位,一个上面写的是,豫章王北堂玄之灵位,另一个是豫章王妃江鸢之灵位。我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将三支信香插在香炉中间。
  江铭站在一旁说着,“你本该叫北堂凤,生于武昭六年五月初九。”
  北堂凤这个名字我早就知道了,那是百里蓁得知我陷害百里煊,气急之下说漏了嘴,至于生辰,我一直以为我是生于武昭七年六月初九,却不想原来是武昭六年五月初九。
  “你不该记恨皇上,他替北堂一门,替江家报了仇,他有恩于我们,你不该那样对他。”
  我终是明白了,他江铭是来做炎景溯的说客了。
  我冷笑着看他,“豫章王跟豫章王妃是生了我,可我永远都记得是我父王,我二哥将我养大的。豫章王跟王妃那里,等我下了地府自会去向他们请罪,可是现在我只知道炎景溯是灭我齐王府一门的仇人!”
  江铭终于被我激怒,他悲愤地昂起头,一字一音的说道:“你认贼作父!”
  他抬起手要扇我巴掌,被江狼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大哥——”
  我该说的也说完了,该做的也做完了,转身就往外面走,江铭在我身后气得浑身发抖。
  “站住!”他走过来不由分说的将我拉住往里面拖,我被他推到在蒲团上,他猩红着眼睛说着,“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今天我就当着王爷王妃的面,骂醒你!我就把你那个所谓的‘二哥’,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你,让你彻底死了心。你不知道吧?炎溆就是冥楼楼主,人家可从头到尾都没将你当做自家的妹妹对待过,当初他为了灭掉我们这些残部,不惜用你来引我们上钩,那次在江南道口上,你以为是那些士兵失手才射出羽箭的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当时是他做了手脚,才害得你掉入澜江的。要不是皇上也跳了下去救你,你早就淹死在澜江了。”
  真相被血淋淋的剥开,一片血肉模糊。
  那个凶残的冥楼楼主,竟是二哥。
  我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我像是抽光了全身的力气,狼狈的跌坐在蒲团上,江狼扶着我在求江铭,“大哥,求你别说了,妹妹会受不了的。”却被江铭狠狠剜了一眼。
  
第十章 北堂(3)
更新时间2013…2…4 12:02:07  字数:2483

 江铭眸中的仇恨越来越深,“他还在小铮身上下了月半噬心蛊,你身上的寒毒说不定也是他下的,这样才好名正言顺的在你身上养蛊王。他还在你身边安插人手利用你进入睿王府窥探机密,当年皇上在洛阳私养兵马之事,也是他透露的,要不是皇上事先有准备,差点就被他害了。你当年变傻,也是他下的药。”
  对我下药,要置我于死地,江铭说的这个人,真的是我二哥炎溆吗?
  我发疯一样对着他吼道:“江铭你闭嘴啊,我不准你这么说我二哥!”
  我不信,我不信在现代与我相依为命多年的炎溆,他的上一世,竟是换了心肠,这么不堪的对我。
  有些人在我心里是根深地步的,比如炎溆。
  他是我二哥,也是我相依为命的哥哥。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对我做了多少不堪的事,他还是二哥,还是哥哥,这个地位无法撼动,这是种病态,就好比你被仇家追杀,满身是血的倒在山林间,这时恰正好有人路过,却对你见死不救,你那时心里想的是仇家杀你是天经地义,而那个对你见死不救的人,却是罪大恶极,你心里一定恨不得他也被仇人追杀了,一生没有好报。
  那人多无辜,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你恨上了。
  “你说你对得起王爷王妃吗?北堂凤,你对得起你的生身父母吗?”江铭失控的在我头顶嘶吼,他还说,“皇上心疼你,什么都不告诉你,那十数年,是他替你承了北堂一门的血债,你却为了齐王府一门记恨他,北堂凤,你到底有没有心?”
  于北堂府,炎景溯是恩人;于齐王府,炎景溯却是仇人。
  难道我要把自己劈成两伴,一伴去还炎景溯恩情,一伴去向他讨债?
  若是如此倒也罢了,可是我是人,不是神,不能把自己劈成两伴!
  我哭着跑出祠堂大门,却在大门外遇见了上官玥,她头上戴着玉叶冠,穿的是一身道服。
  我看到她眼角也犹自带着泪痕,见我看她,她喑哑的嗓子喊我妹妹。
  当年齐王府灭门的事,她上官玥也有份,我恨恨的盯着她,“别这么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二嫂,是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对不起我二哥,你对不起他!”
  上官玥被我吼得泪流满面,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是我对不起爷,还害了你跟萧承!”
  江狼追着我后脚出门,见了上官玥,有些讶然,但还是恭敬的行了礼:“参见贞义公主!”
  上官玥倒在侍女怀里,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
  我走了几步,又遇见了一个熟人,那是靖国侯府上的管家,不过他俨然没有注意到我,而是径直冲到上官玥面前,腿一屈,直接跪了下去,“公主,侯爷身子越发不行了,公主就去看看侯爷吧,老奴求您了!大将军跟侯爷断了父子情分,难道公主也要跟侯爷断了父女之情吗?公主,您怎么忍心让侯爷死后,无人送终。”
  萧承跟靖国侯断了父子情分,我虽惊讶,却也不震惊,可是上官玥怎么会是靖国侯的女儿?这是不是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不是北堂府的遗孤么,哦,对了,我才是北堂凤,她自然就不是姓北堂了,不过我也绝想不到她姓萧,那她岂不就是萧承的姐姐或者妹妹了。
  我脚步有些虚浮的朝着庵门走,炎景溯也不知道拨了多少羽林军过来,只觉眼前密密麻麻一片鲜红羽林,彧儿在他手中,难道他还怕我跑了不成?
  “谁说这里没有猎物了,这个不就是猎物吗?”那是道稚气未脱的声音,我本能的循着声音望去,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左手抓着一只山猫,右手握着一把匕首,猫已经死了,是被他一匕首刺死的,那孩子满手的血水,脸上却徐徐绽放着和煦的笑容,一双黑玉般的眸子纯粹的毫无杂质,他对着一众羽林军,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天真而无邪的说着,“我真的是来打猎的,没有骗你们。”
  英气的剑眉,潋滟的凤目,那孩子的眉目像极了二哥,我好像回到了思暖病重的那一年,炎溆来东宫接我,我站在高高的玉阶之上,看着他越过重重阶梯,眉目含笑的向我伸出手掌,温柔的说,“崇儿,二哥来接你回家!”
  领队的都尉向江狼说着事情的始末,原来是这个孩子不小心将羽箭射到了羽林军中,羽林军要抓他,他辩解说自己是来打猎的,是不小心才将羽箭射入到羽林军中的。
  虽说庙庵靠着山,但是这里确实没什么猎物可打的,于是那小孩就捉了一只山猫来证明自己确实是来打猎的。只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而已,毫无威胁性,羽林军也没想计较,不想那孩子却跟他们计较上了。
  不自觉的走到那孩子面前,拿出锦帕给他擦拭双手,那孩子倒也乖巧,乖乖站着只一个劲的冲着我笑,双手随我擦拭。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以去碰这么血腥肮脏的东西。
  泪不觉的落了满襟,若是昭儿还在,若是他还在……也该有这么大了!
  “姑姑,你怎么哭了?”那孩子抬起右手擦着我眼角的泪,一双凤眸熠熠生辉,灿若星辰。
  江狼就在这时突然毫无意料的冲过来,将孩子从我身边狠戾的拉开,那孩子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盯着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羽林军都尉,凭你也配动我,我可是专门杀狼的,你是不是也想尝尝我手中的匕首是什么滋味?”
  这孩子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的这样多,不仅知道江狼官拜羽林军都尉,而且还知道他的名字。
  “这里是金陵,不是你漠北,就凭你刚才藐视羽林军,藐视皇权,本都尉就可以把你下狱。”
  江狼只不过是吓吓那孩子,不料那孩子根本就没有怕意,反而昂着头看着他盛气凌人:“我哪里有藐视皇权,我只不过是看你不顺眼罢了,是你自己假公济私,非得说成是我藐视皇权,天地可鉴,我父侯为东炎死守漠北近十载,对皇上忠心耿耿,你竟然以多欺少,想对我威逼成招,你到底是何居心?”
  身后的羽林军在窃窃私语,我甚至听到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是漠北那位,八岁便能杀死一头野狼的小世子。”
  驻守漠北,萧承之后,是谁驻守了漠北十载,还是在那次事情之后,他又回去了漠北。
  “你父侯是谁?”我问着,心里没什么大波动,纯粹是出于对一件事情的好奇罢了。
  那孩子眯着眼笑,“姑姑你认识的,我父侯姓萧,单名一个承字。”
  是了,这孩子像极了二哥,怎么可能不像萧承,二哥跟萧承都是随了我父王的长相。
  我面前这孩子怎么说也有十岁了,算来该是我与萧承成亲前,这孩子的母亲就怀上他了,不然怎么可能生的出这么大的孩子?
  我原以为萧承是后来才变的心,却不想他竟将我从头骗到了尾,不过也无所谓了,骗多骗少,都是个“骗”字。
  幸好十年的时间足够弥补伤痕,在那一匕首之后,我跟他已经情分全无了,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梦中我识人不明,爱上了一个人渣。
  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
  说不定再过个数十年,我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第十一章 蛊毒(1)
更新时间2013…2…5 22:26:05  字数:2705

 若不是海棠背着炎景溯,将彧儿中毒的事情告诉我,我怕是等彧儿入了土,也还不知道我的儿子已经不在了。
  也不知道彧儿中的是什么毒,除了全身都是青紫色之外,再无其他症状。
  炎景溯我那么乖,为什么你还要杀我儿子?
  我跌跪在床上,抱着彧儿嚎啕大哭,像是要把一生的眼泪都哭干。
  我已经没了一个儿子,若是再没了彧儿,我真的再也没力气活下去了。
  炎景溯怕极了我的样子,过来抢我手中的彧儿,“啊蘅,你先把孩子放下,他只是中毒了,还有气,你先把孩子放下……”
  我刚才看到彧儿中毒,一时冲昏了头脑,现在我才反应过来,炎景溯下的毒,他自是有解药的。
  “解药啊,炎景溯你给解药啊!”我放开彧儿,使劲拽着炎景溯的衣服跪在地上求他,“你不就是想让我开口说话吗?我以后开口说话就是,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提的要求我通通都答应还不成吗?炎景溯,你给解药啊,求你给解药啊!七哥,求你给我解药……”
  我倒在炎景溯怀里哭得一塌糊涂,他抱着我却不停的辩解着,“啊蘅,你冷静点,这不是我下的毒,我从没想过要你孩子的性命。”
  他没想过要彧儿的性命?谁信!
  到这个时候,炎景溯竟然还得寸进尺,全然击溃了我所有的理智,我猩红着眼像是癫狂一样,对着他歇斯底里的叫着,“炎景溯,我什么都答应你了,难道还不够吗?你还想要怎么样?你到底想要什么?”
  “啊蘅,真的不是我下的毒,真的不是,你要相信我!”炎景溯拼命对着我不停的解释着,面上是痛心疾首的神态。
  可我还是不信,对着他又哭又闹,“这是你的皇宫,没有你的允许,谁敢对彧儿下毒,炎景溯,你连说谎都不会!”
  “娘娘,这真不是皇上下的毒,要是皇上有心要取小公子的性命,还用得着下毒吗?直接一剑杀了,岂不更省事!”
  人还未走近,声先至,我抬头,来人穿着一身绛紫色仙鹤补丁图案的官服,正是右相卫宽。
  炎景溯恢复了一贯的冷静,问他,“查的怎么样了?”
  “没有结果,臣敢来见皇上吗?”
  卫宽说话的表情很正经,可偏听起来却带有几分嬉皮笑脸的味道,被炎景溯狠狠剜了一眼。
  卫宽马上换上一脸更谨慎严谨的态度,凝重的开口,“臣查到……是宁王殿下派人下的毒。”
  宁王炎景翊,我与他并未有何过节,他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孩子?
  炎景溯立马下了口谕给卫宽,让他带着羽林军过去,一定要将炎景翊带回来。
  话还未完,一身藏青色四爪蟒袍的宁王炎景翊就走了进来,“七哥不用派人去了,臣弟自己来请罪了。”
  与炎景翊同来的,还有官拜正二品辅国大将军的傅星。
  炎景溯将我扶到床上坐着,抽了长剑走到炎景翊面前,冷眼挥剑指向他,“八弟,解药!”
  炎景翊恭敬的掀袍跪在他前面,昂首挺胸,用在平常不过的语气说着,“皇兄,这毒是一招毙命的剧毒,根本就没有解药。皇兄就算杀了臣弟,臣弟也还是这个答案!”
  炎景溯怒意腾腾的盯着他,傅星一看情况不对,冲过去也跟炎景翊一并跪着,“求皇上饶过宁王爷,王爷也是一心为了东炎!”
  炎景溯又用剑扫向傅星,冷喝,“你是不是也有份?”
  场面陡然冷到了极点,剑拔弩张。傅星神色惶恐的挪动着嘴唇刚想开口,却被炎景翊抢了先,他跪在地上,极平静,又极坚决的开口,“此事跟傅将军无关,臣弟一人做事一人当,皇兄想杀臣弟,尽管动手便是!”
  我看到炎景翊抬头看向炎景溯的眼神,是一种视死如归的神情,说完这句话,他闭了眼,抬起脖子,等着炎景溯一剑落下,取他性命。
  既然是一招毙命的剧毒,可为何彧儿现在却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事俨然不对头。
  我冲到炎景翊面前,胡乱拽他的衣服乱吼,“炎景翊,你说谎,彧儿还有气,他明明还有气,你那怎么可能是一招毙命的剧毒!你快点把解药拿出来!”
  炎景溯慌忙扔了剑,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抱在怀里,“啊蘅,你别这样!”
  我手上动不了炎景翊,就用脚对着他乱踢,炎景翊也不顾,只是看着炎景溯道:“皇兄,这个确实是一招毙命的剧毒,至于他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炎景翊,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要害我孩子,为什么?”
  我真的想不出自己哪里跟炎景翊有这么大的过节,大到他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杀了彧儿。
  炎景翊抬头盯着我冷笑,“要怪就怪他投错了胎,当年有凤家弟子给北堂王爷的女儿算了一卦,卦象说是凤格帝命,北堂凤,你现在清楚没,你就是那个凤格帝命的女子,你生的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帝王命格的孩子,将来一统三国的天下之主。除非是皇兄的孩子,不然你生一个我杀一个!帝王命格的孩子,留不得!”
  这就是他要杀彧儿的原因,就因为那个预言,真是可笑。
  “炎景翊,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忘了吗?那天在齐王府,昭儿满月,你说了什么,你炎景翊说,他凤家知天命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照样被灭了族,一个不剩。你当时嘲笑地说信不得,为什么我还记得,八哥你却忘了,为什么,为什么?”
  我含泪对着他声声质问,炎景翊却凝视着我,眸中阴冷肃杀,“我是不愿意相信这种预言,但是若是拿东炎的江山社稷来赌,我就不容许有半点差错。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我炎氏一族打下的江山,不容其他任何人染指!”
  然后他看向炎景溯说着,“皇兄,你以为随便给她捏个北燕女子的身份,她就不是北堂凤了吗?她身上的命格,是怎么改也改不了的。父皇曾经说过,这个女人妖媚祸国,有朝一日会误了你的江山,臣弟看父皇说的一点都没错,皇兄你有多久没有上过朝了,从这个女人进宫开始,你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上朝了!你可知道现在朝野上下那些个大臣是怎么说的?”
  “炎景翊,你给朕闭嘴!”炎景溯冷喝,可是炎景翊却是一点住嘴的意思都没有。
  他盯着我眼眸冷的恨不得把我凌迟,“有多少人在骂这个女人是红颜祸水,是美色误国的狐狸精!当年父皇有心要她性命,被你以命要挟拦下了,父皇才不得不出下下策毒傻她,后来你按了她的意愿顺水推舟让她嫁给萧承,以此来迷惑父皇,臣弟明知道不可行,却还是没有阻止,皇兄你知不知道,现在臣弟想起来,有多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搅乱棋局,借刀把她杀了!北堂凤,要不是皇兄没了你活不了,你以为我今天只会杀你一个儿子吗?我当真想把你也一起杀了,为东炎,为皇兄,永除后患!”
  我彻底被炎景翊刺激到了,胸口疼的厉害,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又被我咽了下去。武昭帝那个老狐狸,怪不得当年逼我立下毒誓,发誓永生守护炎氏江山,他是有多怕我会毁了东炎这大好的江山社稷!
  炎景翊也是个混蛋,他既然这么恨我,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是,彧儿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他就因为那些个莫须有的预言,要杀他,简直是没有人性!
  我捂着胸口虚弱的靠在炎景溯怀里,脸色苍白的吓人,炎景溯看了,慌乱的不知所措,“啊蘅,你脸色怎么这么白,你别吓我!传太医,快点给朕传太医!”
  “彧儿……”我喃喃念着,挣扎着要过去看彧儿。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人说的是,“王爷怎知这个孩子,就不是皇上的孩子了?”
  
第十二章 蛊毒(2)
更新时间2013…2…6 12:03:57  字数:3254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人说的是,“王爷怎知这个孩子,就不是皇上的孩子了?”
  我猛然抬头,正撞上萧承向我投来的眸光,我心中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莫名的难受,好像被千刀万剐一样,我分不清那痛楚的源头,到底是来自萧承眼底的痛,还是我自己胸口的痛。
  四周静了,众人都被萧承的话震惊到了!我亦然!
  萧承继续说着,“王爷要是不信,可以看看这孩子长命如意锁里面的生辰八字。这个孩子生于戊辰年七月,也就是皇上登基的那一年,因为生的时候不足月,先天不足,所以看起来才比一般的孩子要小些,但这千真万确是皇上的骨血!”
  炎景翊的脸色刷一下子变得惨白,他跌跌撞撞的过去打开彧儿脖子上挂着的长命如意锁,里面有一片金箔,上面刻着“戊辰年七月初五生”几个字。
  我竟不知晓,这长命如意锁还能打开,而且里面还放着一块刻了生辰八字的金箔。
  戊辰年七月初五,那是楚轩的生辰,萧承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炎景溯走到萧承面前,死死盯着他问,“萧承,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你说啊!”
  萧承看着我,语速不快不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着,“你是皇上的女人,我怎么敢碰!当年娶你,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臣这么说,娘娘可听明白了?”
  血腥味又涌上来了,我张口就是一口血,当年我真是被他们设计得体无完肤了!
  “啊蘅,你听我解释!”炎景溯伸手来扶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却被我跌下去的力道一起拉着跌跪在地上,我抬头看他,炎景溯眸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慌痛。
  我抬手抚上他的脸,炎崇华,眼前这个男人,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可是他跟你春风一度之后,却连当面承认的勇气都没有,而是在十年之后,让别的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以这样不堪的方式告诉你曾经的过往。
  你的这个男人,该是有多么的混账!
  我使劲全身力气,一巴掌抽在炎景溯脸上。
  炎景翊拾了地上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间,满脸愧疚的说着,“皇兄,是臣弟对不起你,臣弟不知道这个是你的孩子,臣弟对不住你,臣弟甘愿自刎谢罪!”
  “王爷且慢,难道就单凭萧将军一面之词,就认定这是我东炎的皇子?萧将军早不来说,晚不来说,就偏偏挑这个时候来说这个孩子的身世,真是让人起疑!”
  出声的是卫宽,他拦下了炎景翊手中的剑。
  “萧将军的话不够分量,若是再加个本宫呢,当年本宫见她孤身一人,又怀有身孕,念她的长相有几分貌似本宫,本宫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带她回了公主,这个孩子就是在本宫的公主府出生的,若是卫相不信,本宫可以把公主府的人都叫过来,跟卫相一一对峙!”
  百里蓁言语犀利的说了一大堆,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是一点都没察觉,大概她是跟着萧承进来的。
  “够了,都给朕滚出去!”
  终于,有人龙颜大怒!
  炎景翊竟然真的没有解药,我的彧儿是不是没救了,我跌跌撞撞的走到床前,抱起彧儿就往外面走,彧儿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这个四周都是我仇人的地方。
  炎景溯狼狈的跟在我身后,却不敢拦我,倒是萧承走到我身边,对着我伸出双手,“我可以救他,这孩子中的不是毒,是蛊,我可以救他,你把孩子给我!”
  我茫然的抬头看他,萧承眼神沉痛中带着亮光,那是真挚而坚定的信念,“崇儿,信我!真的!”
  他萧承一没被骗,二没灭族,左右不过是做了一次炎景溯的棋子,他眼中的沉痛从何而来,我想我一定是伤心过度看错了。
  我可以信他吗?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曾经我梦寐以求的良人,终于长成了沉稳持重的男人,却都不在是最初美好的模样。
  这一次,我想我是信他的,不然我怎会把彧儿交到他手中。
  萧家善蛊,但愿萧承能救活彧儿。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殿中只剩下我跟萧承,只因萧承说萧家的蛊术不外传。
  萧承将彧儿放在床上,对着他检查了一番,问我,“这孩子会蛊毒之术?”
  我摇头,彧儿怎么会懂蛊毒之术,我怎么可能让他学这种害人的东西。
  他皱眉,又问,“他小时候身上养过蛊?”
  我又摇头,彧儿身上怎么可能被养过蛊!
  萧承的剑眉皱的更紧了。
  我心里惊颤,难道是叶抚冥对彧儿做过什么吗?
  萧承让我走远点,说是怕我会打扰他,我依言后退十几步,只见他拿出一把匕首割在彧儿的手腕上,同时在自己身上也割了一道口子。由于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之后他是怎么了一下,总之彧儿醒了。
  不想彧儿醒来后第一眼,不是对着我哭泣,而是怒气腾腾的瞪着萧承闹腾道:“你把我的蛊王害死了,你赔我蛊王!”
  难道真如萧承刚才所怀疑的那样,彧儿真的会蛊?
  我颤抖着身子去抱他,“彧儿!”
  彧儿在我怀里扬起头,嘴角带着讨好的笑意,“娘亲,你瞧我多聪明,他们有人要毒死我,我用了爹爹教的诈死法,时辰到了我自己就会醒来。我知道我中蛊毒了,娘亲一定会过来看我,娘亲,彧儿好久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彧儿想你,娘亲,这里的人都欺负我,娘亲带着彧儿离开这里好不好?”
  彧儿的话句句敲在我心上,我心疼的一塌糊涂,我的孩子被人欺负了,我却不能替他受苦!
  “娘亲,爹爹是不是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彧儿趴在我肩上,声音哽咽的问着。
  我将他放开,发现他小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
  我擦着他脸上的泪水,心疼的问着,“彧儿,你告诉娘亲,你爹爹是不是教你用蛊了?”
  彧儿皱着小脸点头,“爹爹教了彧儿好多东西,可是彧儿每日每夜拼命地学,爹爹还是打我手心,说我学的不够好!”
  “你爹爹打你手心?你还这么小,他怎么忍心!”
  彧儿小时候,我常见他手中时常带着青紫愈痕,我原以为那是他练箭练的,却不想原来是被叶抚冥抽的。
  我心疼,真的心疼,彧儿乖巧的擦着我的眼泪,“娘亲不要怪爹爹,是彧儿没用。爹爹说,有朝一日他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说彧儿要努力把什么都学好,将来才能保护娘亲不被别人欺负,娘亲,爹爹真的不会回来了吗?彧儿想爹爹了!”
  “嗯,你爹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抱着彧儿,眼泪落了他满衣襟。
  叶抚冥,你当真狠心,你以为你安排好了一切,我就会感激你吗?
  直到萧承咳嗽了一声,我才缓过神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心里好奇他怎么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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