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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锦[金榜]-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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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赶人了,感情她们都不知道这里是将军府,而不是她们呆着的宫里。再说在宫中,她们也不是主人啊!
思酒越是这么说,孟知微还偏生就不这么干了。
她摇着扇子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们连那么一点点的小事都做不好,还想让我相信你们能够伺候好将军?告诉你们,相比宫中那群老处女,我这个嫁作人妇的主母绝对比她们更加了解男人。”她挑衅的望向两人,“难道你们不想趁机学两招,以备日后?”
思酒面色更红,思剑沉思。
孟知微十分干脆的推了推思酒:“上去。”顿了顿,又笑眯眯的道,“将军说过,男在下女在上,唤作西施浣纱。这是将军最爱的姿势。”
思酒原本还以为对方是来坏事的,没想到她还真的一本正经的教导她们姐妹怎么伺候将军。这个结论让见多识广的两位黄花闺女也尴尬异常了。
她们想要与庄大将军行那鱼水之欢没错,她们也对夺走自己身子的第一个男人有着莫名的幻想更是没错,她们能够接受同为宫女的对方一起算计同一个男人,这是没办法下的办法。
可是,她们没法接受将军夫人亲临指导,教她们怎么谁她的夫君啊!
太羞耻,太荒诞,太没廉耻了。
难道她们真的要在正室夫人的眼前爬上对方夫君的身子,亲自将对方夫君的子孙根送入自己的体内,然后再由对方压着自己的肩膀,强迫自己破了身子?
思酒与思剑面面相视,纷纷倒退了一步。方才还因为临近目标而热血沸腾的心思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孟知微看向来了人:“怎么,你们还侍不侍寝啊?”
思酒扶着额头干笑:“妾身也,也喝多了,身子不太爽利,今夜还是算了吧。”
思剑更是直接抓起自己的衣裳穿好,提着剑就要出门。
孟知微在她们身后笑道:“我还想着今夜能够看到娥皇女英伺候舜帝的情景呢,怎么都跑了。”
两人还能说什么?说我们惧怕你身为正室的威严,还是惧怕你那没有使出来的手段,或者更加惧怕的是你伪装在贤良淑德的主母皮下堪比蛇蝎的心肠?
都不能!
因为,哪怕易地而处,她们也绝对做不到孟知微这样,亲手指导别的女人强上自己的夫君。
走出门外,已经酒醒了大半的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担忧自己完不成德妃吩咐下来的任务,更加担忧继续在这将军府呆下去,这位心思叵测的将军夫人还会做出多少匪夷所思之事。
不是她们手段不够高超,而是因为敌人的脸皮太厚!
房内,孟知微狠狠的掐了一把庄起的胸膛:“还给我装!是不是我不来,你就真的等着她们强了你啊?”
庄起睁开一条眼缝,握住她那泄恨的手放到‘小将军’上:“我就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为夫失去贞洁,故而,就耐心的等着夫人这位美人来救英雄了。”
孟知微气得咬牙切齿,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双腿之间,随着庄起的惨叫,她站起身来:“下次敢再在任何女人面前露光了身子,我就剔了你所有的毛发,脑袋上的,包括脑袋以下的。”
五位美人再一次聚首,相顾无言。
思书直接道:“他们这是有意消遣我们呢!”
思剑沉默的点头。
思酒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一次,沉痛的道:“我们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少了,敌不过他们也是正常。”
思棋吊着一条胳膊:“如是没有夫人,将军早已被我等拿下。”
思琴双手轻轻的按在琴弦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思书直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一次是我们太过于轻敌了。她即将生产,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来得很快,娥皇女英事情过了没几日,孟知微的肚子就发作了。
这一折腾就折腾了两天一夜,孩子的头太大,卡着出不来。
五位美人儿呆在思琴的院子里,听着丫鬟大惊小怪的咋呼:“好多血水,我都觉得夫人的血要流干了。”
思剑道:“哪怕是在皇宫,嫔妃们生产也是直接在鬼门关走一遭。”
思酒刚刚去了主院外面瞧了瞧:“你们说,若是夫人有了意外,将军会不会……”
思琴道:“天底下的男人看起来再专情,那也是个多情种子。夫人真的有三长两短,别以为将军不会续弦。”她扫视了屋内的几位姐妹,淡淡的道,“那时候,先在府内的我们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思棋一人守着棋盘:“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夫人真的故去了,将军于情于理要丁忧一年。一年后,谁知道府里会不会再填人进来。要知道,我们之所以能够在将军府里安然住下来,是因为我们都是皇上所赐,将军既不能将我们赐给下人,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哄我们走。换了旁人试试,哪怕是符世子送美人来,将军绝对会二话不说的将人打发出去。”
思琴附和的点头:“所以,我倒是希望夫人能够顺利的诞下孩子。”
思书头也不抬,似乎没有听到众人的讨论。
不多时,主院传来了嘈杂声,有丫鬟立即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不好了,夫人血崩。”
众人立即站了起来,思剑更是想要冲出门去瞧个究竟,被思酒给拉住了:“这时候过去少不得被将军迁怒,我们就在这里等。”
思剑一甩袖子:“我不希望夫人死。”
思书问:“为什么?”
思剑冷笑的环视了众多姐妹一圈:“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夫人真的难产而亡,将军就彻底没了顾忌,他首先会迁怒到谁?”
思酒道:“肯定是我们啊,所以才要躲得远远的。”
思剑道:“躲有用吗?将军的武艺不用猜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一年做的事情,他不是不知晓,他只是当作笑话来看而已。一旦陪着他看笑话的人没了,我们也就没有意义了。可笑的是,你们觉得这会是机会!这其实是将军杀我们的机会,而不是我们获得将军宠爱的机会。”
思酒问:“那你还过去?”
思剑直接道:“谁说我去主院,我是准备离开。”
众人惊呼:“你要离开将军府?德妃娘娘不会饶了你的。”
思剑已经走出了院子:“德妃顾不上我一个小人物,夫人死了,她的目的达到了一半。”再不多言,不多时,思剑就简单的收拾了东西,避开了众人远走高飞了。
思剑的离开让众人越发彷徨无助,思书的声音响起之时,犹如来至地狱的鬼魅,她轻笑了一声,道:“我想,我们可以开始谋划下一步了。”
思琴问:“什么意思?”
思书放下了书册,很是镇定的道:“我敢打赌,夫人死定了!”
众人一愣,主院那边又传来了更加大的嘈杂声,甚至有哭泣声隐隐传来,思棋心思最是敏捷,不可置信的看向思书:“血崩,你……”
思书极力镇定,道:“我什么也没有做,你们不要瞎想。”话音一落,外面陡然响起一句森冷的话语:“是吗?”
庄起提着剑走了进来,布满了血丝的眼睛腥红,咄咄的盯视着在座的诸位,最后的视线落在了思书的脸上:“那你知不知道厨房里的参汤里,为何会有红花的粉末?”
思书一愣,露出疑惑的神情:“什么红花?”
庄起提起手中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听闻你会制香,半个月前就开始寻了红花制了不少胭脂,最好的胭脂就赏给了她。”
思书看也不看对方手中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丫鬟:“无凭无据,将军也不能乱冤枉人。”
“的确!”庄起道,猛地踏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盯视着坐立不安的思书,他一点点的靠近,一个眨眼,还在淌着血珠的长剑再一次扎入了人的体内,庄起抓着思书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本将军对待敌人,历来是情愿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何况,你死得并不冤枉!因为,今早就是你将那盒胭脂打翻在了这丫头的衣袖上,而她这两日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熬参汤。”
长剑缓缓的抽出,思书脸上极力维持的镇定也成了她最后的表情。
这时候,余下的三人才突然想到思剑说过的那一句话‘这其实是将军杀我们的机会,而不是我们获得将军宠爱的机会,’顿时,个个不寒而栗。
此时的庄起像是从战场上爬起来的恶鬼,举着夺命的长剑,只为宰杀世上每一个他见到的活人。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门外又有人走了进来,对着众人问:“你们之中谁属鸡?”
思琴颤巍巍的举起手:“妾身,属鸡!”
那人闭着眼,拿着手中的银铃摇晃了两下:“你走吧,你与这家女主人相克,不是她死就是你亡。”
思琴顿时哭了出来,提着裙摆就跑:“我立即就走!”
那人依然闭着眼睛到处,像是在看人,然后又问:“有谁属蛇?”
思酒撑着椅子,软绵绵的道:“我。”
那人一挥手,意思不言而喻:“你克即将出世的小主人。”
思酒几乎是感恩戴德的冲了出门,不久就消失在了门外。
那人再一次转动身子,余下的思棋哪里还不知道对方的意思,欲哭无泪,‘我’了半响,最终也离开了。
庄起将手中长剑一丢,摸了一把额头的血水,道:“五哥,若不是你来,她们母子就真的……”
“自家兄弟,谢什么。”
被称为五哥的男子打断了他的话:“这种鬼神之事顶多吓一吓几个黄毛丫头,宫里的那位可不会善罢甘休。”
庄起冷笑的踢了踢脚下的脑袋:“怕什么,我立即入宫找皇帝算帐。”
…………
孟知微从沉睡中醒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边,果然摸到了一个柔软的小包裹,她笑了笑,低头看去,怀中的孩子脸上皱巴巴的正睡得熟。
春绣端着热粥进来,笑道:“夫人醒了?姜侧妃刚巧来了呢,我说您在睡,她硬是要等着您醒来才肯走。”
孟知微问:“她有要事?”
春绣道:“说是宫里因为夫人的事情给闹得鸡飞狗跳,她特意来寻你说道说道。”
孟知微疑惑:“我生产,与宫中有什么关系?”
春绣笑道:“你们母子平安后,将军就入了宫,现在还没回来,想来说的是这事。”
不多时,姜侧妃进来,先端详了一下孟知微的脸色,不顾屋内还没散去的血腥气就笑道:“你可真有本事,德妃想尽法子给你难堪,庄将军转头就去给皇上出难题去了。”
孟知微靠在软垫上,问:“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去年不是以庄将军剿反贼有功,赐了六个美人么?那些美人都是德妃娘家调教的,专门送给朝中有实权的大臣,闹了不少事情。不说宫里如何,反正那些大臣的正妻都对德妃恨之入骨。可是人都是皇上亲口赐下,正室们哪怕再看不过眼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人给弄没了。这次你血崩,听闻就是德妃的人做下的狠事,差点一尸两命,把庄将军堂堂七尺男儿差点都要求神拜佛了。还好你吉人天相转危为安,这才让庄将军有了由头找皇上算帐。”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一夜,孟知微想起太医的惊呼,还有痛得要昏迷中感觉到下身那潮热的血气也依然心有余悸,只说:“哪里是我吉人天相,纯粹是有贵人相助才留下了我们母子的命。”
姜侧妃道:“是神算子吧?我见过,现在正在我家与王爷喝酒呢。”
孟知微点头:“那是夫君的异姓兄弟,他们称呼他为五哥,具体的名号也不知。”
姜侧妃嘟嘴道:“世子怎么让我唤他五爷?这也太偏袒了。”
孟知微笑了笑,将话题拐了回来:“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侧妃这才道:“庄将军直接拿着自己的官印丢到了皇上的御案上,说自己不当将军了。皇上问为何,他说当将军没意思,不但自己在战场上性命难保,在家里,自己的妻儿更是随时被人算计。他说皇帝若是看中了他诺大的家财,直接说就是,不需要拐弯抹角的算计他们将军府的人。他在东离做将军不痛快,家财也被人惦记,保不住家人,他决定不做东离人了,直接辞官,去西衡乃至南厉都行。相信,另外两国的帝王有容忍之量,不会纵容后宫嫔妃控制臣子的后院,也不会小肚鸡肠的惦记着他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更加不会卸磨杀驴想要让他庄家灭门。”
孟知微笑道:“皇上虽然不是千古一帝,可也容不得被臣子这么数落吧?”
“那是自然,”姜侧妃道,“皇上说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庄起就开始细数从他经商起,给东离的灾民们送了多少米粮,给皇帝的国库省了多少银子,替他们符家斩杀了多少敌人,结果做功臣还作出了错事,连后宫的嫔妃都看他庄起不过眼了,想着要谋害他的妻儿。他质问皇帝,要他庄家全家性命的人不是皇帝,难道还是德妃?”
孟知微道:“皇上怎么会有错!”
“皇上的确没错,庄大将军是苦主更是没错,那么错的就只有德妃了。”
孟知微摇头道:“夫君是臣子,怎么可能撼动得了后宫嫔妃的地位,这样反而让德妃更加嫉恨于他。”
“所以啊,庄大人直接送给了皇上六位美人。据说个个国色天香,西衡的两个,南厉两个,北雍两个,只把德妃气得七窍生烟。”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德妃好歹在宫中多年,几个新人她有的是法子收拾了。”
姜侧妃笑道:“庄大人狡猾着呢,直接把人送到了皇后的中宫。这会子,连皇后和其他嫔妃们也都讽刺德妃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宫里的美人已经够多了,还被大臣一次性敬献了六位来,庄大人可以送,那是不是代表其他的大人也可以送皇上美人,日日有新人进来,这后宫还要不要安宁了?”
等到庄起回来,孟知微问起这件事,他就笑道:“我岂止是给皇上送了美人,我甚至给三皇子也送了四位。德妃不是喜欢操控臣子们的后院吗,我让她的夫君和儿子的后院也从此不得安宁。得罪了我庄起,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第四九章
对于第一个儿子,庄起绝对是当成了心肝宝贝,抱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就连晚上被乳母抱去隔壁厢房歇息,他都要隔一个时辰去瞧瞧。
孟知微经常睡到三更半夜感觉身边的人摸摸索索的起身。生产时她体力本来就消耗巨大,又差点喝了那掺了红花的参汤;若不是神算子五哥提前赶到阻拦了;她说不定就真的血崩不止一尸两命了。故而;她需要休息;非常的需要。偏生身边的男人惦记着儿子;时不时的偷偷爬起来去偷窥;一来二去闹得孟知微的精神奇差;过不了几天把玉枕一摔,对着庄起道:“滚到隔壁去!”
孟知微到底还是活了下来;相比之下;现在在庄起的心目中儿子绝对排名第一,听了这话就屁颠屁颠的去了隔壁,把乳母给轰走了。
然后;悲剧来了。
乳母是干吗的?自然是给孩子哺乳的。刚刚出生的孩子;每隔一个多时辰就要吃喝拉撒,庄起将乳母赶走,抱着儿子喜颠颠的还没一个时辰呢,孩子就饿了。搓着小嘴巴伏在老爹的怀里寻找奶源,庄起倒是想要自己喂养,可他有奶吗?
于是,在哄了半响后,才发现儿子饿了的庄起又去隔壁的隔壁把乳母给拉起来,让她喂奶。这么折腾下来,一个晚上乳母要被庄起粗暴的闹醒好几回,白日里也要劳心劳力,过不了几日,眼下的黑眼圈比庄起还要严重,跑去找孟知微哭诉将军大人的无理取闹。
孟知微琢磨着要不要再请一个乳母,一个白日一个晚上,谁知道庄起以耗费钱财给否决了。
孟知微相当鄙视对方这种抠门的行为,对他道:“要么你就半夜自己给孩子喂奶,要么就全权交给乳母,二选一。”
庄起没法子,只得将孩子交给了乳母。可他依然不放心,他是个练武的人,三更半夜不好好休息,躺在床上就竖起耳朵听孩子的哭声,只要孩子一哭,就刷得冲出去然后将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乳母给拉扯起来,压低了声音的吼:“小公子饿了,还不起来!”然后隔着一个屏风,盯着屏风后面的乳母给孩子喂奶,喂不足一顿饭的功夫他都不准对方将孩子放下来。
乳母简直暴躁,从来没过像庄起这样的做爹的,他是觉得自己会饿了小公子呢,还是自己会虐待小公子,这么不放心?
乳母再三要求孟知微多请个奶嬷嬷来替自己分担,否则就不干了。
孟知微实在没法子,每到夜晚就把那有着麻药效果的珊瑚鞭子放在床头,威胁某人道:“要么就安心睡觉,要么就别怪我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那珊瑚鞭子的威力庄起是领教过的,终于老实了好些天。可巧的是,这些日子乳母被庄起折腾得够呛,好不容易作息正常了,她就得了风寒。乳母得了风寒是不能继续喂养了,抱也不能抱。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奶嬷嬷,孟知微没法子,自己找了太医来,喝了两副药,自己开始给儿子喂养。
有时候吧,有些东西根本就不能让男人看见,他没看见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多想,一旦看见了,那就是狗见了骨头,恨不得每时每刻的扑上去将那宝贝含在了嘴里。
乳母喂养的时候,庄起自然会避嫌,可等到孟知微喂养的时候,他就堂而皇之的看,不但伏在床头看儿子啜食,还看着看着自己就开始吞口水,一副馋极了的模样。有时候儿子吞咽不及时,嘴角还残留了那么一点点奶水,他都忍不住伸出舌头舔得干干净净,还砸吧嘴巴,说:“怎么没有味道?”
孟知微对他傻气行为抱以鄙视兼无视的态度,一句话形容,那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可某日晚上,她白日里被儿子闹得太久晚上就睡得昏昏沉沉的,隐隐约约听到孩子的哭声,眼睛还没睁开,手就开始到处摸索,不多时,孩子就被塞入了怀里,她安了心,又去解衣襟盘扣,一双手又横插过来替她宽衣解带,还没等到她动作,身上一热,孩子就已经吃得欢快了起来。
她缓缓的吁了一口气,感觉身子的另外一边也有什么东西在磨蹭着,然后叼住了另一个奶源。她皱着眉头,隐隐的觉得不对头,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孩子的脑袋,胎发柔软,的确是自己的孩子。手肘一动,撞到了另外一边,硬硬的一块,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好么,一大一小两个脑袋都伏在了她的身上,一人叼着一个正吃得开心。
孟知微气得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指着门外:“滚出去!”
庄起一步三回头,黑夜里,那神情居然看起来委屈得不行,孟知微干脆抽出腰间的靠枕朝着他砸了过去,人才跑了。
喂饱了孩子,孟知微感叹着还有一个时辰好睡,赶快睡。
这一觉格外的沉,眼底明明暗暗似乎不停的有人在走动,她勉力掀开一条眼帘子,就看到男人伟岸的身影在床角晃动。床的另一头,他们的儿子上半身穿着和尚衣,下半身光溜溜的正被他老爹抬着双腿换尿布。
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娇弱得像个猫崽子,那时候庄起碰都不敢碰,别说抱了。后来退了水肿,孩子的容貌逐渐显现,庄起才亦步亦绉的跟着乳母身后学会照顾孩子,第一件事学的就是换尿片,其结果是直接被折腾得不舒服的儿子喷了一脸的热液,为此,他有半个月没有碰过一丁点的茶水,总觉得那颜色跟那天喷在脸上的尿渍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想到,还没过多久,孟知微就可以见到某人克服了障碍,偷偷摸摸的给儿子换尿片的情景,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有觉得此时的男人看起来再也没有当初的可恶,甚至有些可爱起来。
这段时日,任何见过庄起照顾儿子的情景,都毫不怀疑他对儿子珍视的程度。还在孩子没有满周岁之时,他就急不可耐的到处传发帖子,邀请大家来参加孩子的在周岁宴。
这本没什么,可当大家打开那张帖子,看到庄起儿子名字时,都忍不住喷出一口老血。
庄恒!
或者,根据庄起大闹皇宫的事迹来看,这个名字怎么看都像是——专横!
一想到在酒宴上,庄起抱着儿子给他们介绍的时候,露出一张笑得欠揍的脸道:“我儿子专横,日后多多指教!”
啊哈哈,接到帖子的人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抓周礼上,但凡来参加宴席的亲友们都好像事先约好了一般,送出来的贺礼一个比一个贵重,琳琅满目。
自然,里面也少不了几位异姓兄弟们的贺礼。
大伯的十美图稚童版,二伯送的玄铁镶宝匕首,三伯的《陶朱公理财十二则》,四姑母送的健骨丹,五伯送的一纸箴言,还有六伯符东疏送的印了‘福满天下’金印,再加上各种胭脂水粉、文房四宝、金玉算盘等物,满满当当的摆满了大半个地毯。
最后,孟知微将怀中咦咦啊啊的庄恒放在中央,拍了拍儿子的小背脊:“去吧,挑个最喜欢的。”
符东疏推了推身边的庄起:“你给儿子选的贺礼呢,怎么不拿出来。”
庄起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庄恒,闻言蹲了下来,仔细观察着儿子的表情。
庄恒首先看到的是金光闪闪的金印,啊的一声,立即就被吸引了一般爬了过去,符东疏见状哈哈大笑:“看看你们送的都是什么鬼,不知道孩子最喜欢闪亮的东西吗?”
庄起冷笑一声,啪的往地上压了一张纸,符东疏的笑声戛然而止,凑过去一看:“银票,一万两?”
庄起道:“怎么,不行啊?”
符东疏瞥了瞥嘴:“行!你忠义公财大气粗,一万两给儿子擦屁屁都行。不过,相比我的贺礼,你的太低调了。”
哪知道,原本还抓着金印往嘴巴里送的庄恒立即放下了金印,一步步往庄起身边爬了过来。
庄起挥了挥手中的银票,挑衅的对符东疏道:“低调?”
符东疏咬牙,将庄恒一把抱起,对着脚下的玉如意指指点点:“看这个,很值钱哦,比你爹手上的那张白纸值钱多了。”
如意是碧玉雕刻,也不知道是来参加宴席的哪位贵客所赠,瞧着就不凡。
庄恒的肥爪子才伸手抓住如意,再一次要往嘴巴里塞的时候,庄起那边又啪的一声,一万的银票上加了一叠纸张,有客人翻了翻:“哎哟,好大一叠地契,西衡南厉东离的都有。”
也许是对方咋呼的声音引起了庄恒的主意,小子那黑如珍珠的眼睛转向明显厚了一叠的纸张,伸长了手臂想要去抓挠,符东疏急了,干脆抓起一把扇子刷得打开,里面或坐或卧或品茶或荡秋千的十美图,咳咳,缩小版的美人图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庄恒眼睛一亮,整个脑袋往前面一扑,就糊了上面众多美人一身的口水。
符东疏哈哈大笑:“好色之徒啊!”
庄起额头暴起一根青筋,从腰间解开一个挂坠,上面挂着一个金麒麟盘丝墨玉印章。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枚印章才是庄起最为重要的东西,有了他就相当于掌握了忠义公毕生的财富。其中不止他那些明面上分布在全天下各地的铺子庄子良田,甚至还包括了隐藏在暗处的马场,兵器库,甚至还有他暗中培养的势利网,全部都可以靠着这小小的一枚印章调动,随意取用。
墨色的玉轻轻的压在一叠纸张之上,庄恒左看了看右看了看,最后挣脱符东疏的怀抱,撅起小屁股快速的爬到老爹的身边,一手搂着老爹的脖子,一手去抢夺他手中的财宝,咯咯的笑了一声,再糊了老爹一脸的口水。
庄起得意非凡的瞥了在座众人一眼:“不愧是我的儿子!”
众人莞尔,然后就看着庄恒又从老爹的身上爬下来,一路爬着,左手抓过闪闪发光的金印,右手裹着镶嵌着无数华丽宝石的匕首,咬着十美图的扇子,踢翻陶朱公的书册,滚着众多宝物,最后扑向娘亲孟知微的脚边,抬起小脑袋,举着金印和印章往对方怀里一塞:“啊……娘,娘!”
众人望向扶额哀叹的庄起,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
“兄弟,不是我想要嘲笑你,而是……你真的该振一振你的夫纲了!”世子府内,符东疏端着酒杯这么劝说者庄起。
庄起闷不吭声的喝了一杯酒,对神算子道:“五哥也觉得我窝囊?”
神算子就算是瞎了眼,也能够准确的摸到酒壶给自己斟满了美酒,对着庄起的方向举了举:“我孤家寡人一个,不懂这些。既然六弟这么说,应该就有他的道理。”
“是吧是吧!”符东疏见有人赞同他的话,越发得劲,“告诉你,在我家我说往东,姜氏绝对不敢往西;我说往北,她就绝对不敢往南。”
庄起对对方的话嗤之以鼻。
符东疏立即咋呼道:“你不相信?哥给你展示一下。”说罢,就让人请了侧妃姜氏来。
姜氏一进门,就见到自己世子学着老王爷的模样,单腿踩在矮几上,一手执着酒杯,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表情,十分欠揍的对她吼吼:“你跑哪里去了,没见到府里来了贵客吗?”
姜氏眉头一跳,她好歹是个世家嫡女,虽然不是正妃,可符东疏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提出过要再娶个正室回来的意思,在府里,她不单负责管理符东疏的后院,还要周旋于朝中各大贵妇之间。她的身份早就在符东疏的纵容和老王爷的默认下成为当之无愧的主母,最重要的是,她还为世子殿下生了一个儿子。
对外,哪怕符东疏的表情再欠揍,说出来的话再匪夷所思,作为他的侧妃,姜氏还是很给面子的,虽然心里很不愉快,面上也依然笑得端庄,道:“方才有事忙乎去了,慢待了五爷和七爷,莫怪莫怪,要不,妾身自罚一杯,如何?”
庄起大多时候都是在练功房与符东疏谈正经事,很少来书房这块宝地,与姜氏接触更是少之又少,对于她,庄起还不如孟知微了解得多。听了这话,好歹也是嫂子,立即放下了酒杯,道:“不用。”
神算子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兄弟这样,符东疏更是要表现得自己不可一世的态度来,直吼吼:“罚什么罚,你当你是小门小户里的女人吗,尽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来,给爷们斟酒!”
自罚喝酒就是上不了台面,给他们斟酒就上得了台面了?
姜氏对自己夫君的不靠谱有着深刻了解,闻言没有多说,只是欠了欠身子,执起酒壶先给符东疏满了一杯,再给神算子倒酒,最后才是庄起。
符东疏喝多了酒,那嘴巴越是没个把门的,对着庄起道:“女人不能宠,特别是我们这些人家,你越宠对方就越是得意,慢慢的就爬到你的头顶去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自以为凡事有了依靠,有了底气,做人做事就没了顾及,在府里称王称霸就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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