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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憨夫去种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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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以后娘都给做这样的衣服!”好东西还分什么时代,旗袍也好唐装也罢,只要喜欢,随时都可以穿。
  新衣试穿告一段落,关于夫人自制的衣服美伦美焕的话也两个庄子的妇人们口中传遍了,生了儿子的蔻儿都有心意动。想想还是算了,等以后夫人穿出来后自己看能不能仿制一件。
  过年前最头疼的不再是吃不饱穿不暖,而是送年礼。
  如今的娇娘,因着两个有名气的孩子,从腊月二十三开始庄上络绎不绝的就有人送礼来了。娇娘最烦的就是人情来往,说什么礼轻情意重在这儿可不适用。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如今的她算是深有体会的。
  收了别人的,自然就得还礼。
  还礼还是一门学问。
  关系分亲疏,还礼自然也要分轻重了。重了是打人脸,表示不愿与人再交往;轻了说你看不起人,背后指不定怎么编排。而且,年礼还得讲究搭配看得顺眼。回年礼也得根据来人的礼单来回,不能回了一样的礼物。
  娇娘看着堆积如山的年礼和记得密密麻麻的礼单脸一下就绿了!这么多讲究,要让自己弄到过年时都甭想有清静日子过了。再加上志宏不耐烦呆在奶娘怀里下来走,拉着娇娘不松手,真是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
  “行了,这儿就交给我和郑嬷嬷了,你去照看好志宏吧!”季氏也是看不过眼了,多年的当家主母这一点本事还是有的,只要听郑嬷嬷说说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家,再对照着礼单看看,库房里有的就配搭上,没有的例了清单让查建去采买。
  忙了两天季氏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找了个机会问了女儿。
  “还送年礼给宫里啊?”也不是没想到,只是娇娘想不起要送什么给他们。送礼不仅仅是个心意,更要送到人心坎里去。这天下之主,自然是富甲天下,他们什么都不缺,自己手上也没什么好东西,要送,估摸着只能去王渊古玩行里留下的那些东西找两样送过去了。可是,对古玩在意的也就是男人,那俩女人送什么呢?越想越烦,索性丢开不管了。反正,在皇家人眼中,自己也就是个乡下村妇,不懂事也正常。
  “娇娘啊,娘还真是替你担心了,宫里的年礼最早就该备下!”都什么时候了,女儿几乎就忘记了这么一茬:“于公于私,那份年礼都是逃不掉了!”
  “娘,那你说送什么好啊?”娇娘真的是抓破了头,突然间怀念起现代来了。像这种关系非深非浅的,给一个大红包就完事了,多好!
  “要不,皇上和太子就你说的那什么古玩吧?这皇后和太子妃,娘琢磨着,要不你给缝一件衣服?”母俩娘商量了半宿,郑嬷嬷也参谋了一二,最后季氏觉得可以这样安排。
  “别,娘,皇后和太子妃的衣物都是内务府专管的,也有定制规矩的也相当繁琐,女儿缝的她们看不上!”娇娘连连摆手。
  “小姐,依老奴看,太太说的主意成!”郑嬷嬷笑道:“老奴和太太再加上你,咱们仨的女红谈不上好,但也拿得出手;而小姐,您设计的那什么旗袍一定会深得皇后太子妃的深爱的!”
  “不成不成,太繁琐了,几十个绣娘也得做上十天半个月的,讲究也多,咱们做不了!”之所以拒绝,还因为娇娘想着宫中的人还在守孝。大过年的,给送素色的衣服不吉利,送喜庆的更不行,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她才不会上赶着去做。
  “这样啊!”季氏和郑嬷嬷显然都很失望,她们怂恿着娇娘做衣服,一是觉得旗袍真的可以送出手,二来呢,也能偷师学点艺,女人爱美,而自己能亲手做出来的东西,那就更美了。
  左思右想后,还是没有更好的礼物。
  娇娘在库房里百无聊奈的翻看着那一堆堆年礼,自然也看到了锦绣坊送来的两匹上好的银色丝绸,这是志远和智慧得封郡王郡主时的贺礼。当时正在皇太后的孝期,所以这锦绣坊很会办事。说起来,这也是王渊以徐洋的名义结交下来的情义,去锦绣坊订制衣物从来是十套以上,这样的大客户他们自然要维护。
  娇娘摸索了半晌,觉得这面料和颜色给孩子做也不合适,若是做了给宫里的那两位,颜色是素了点却正合适。不过,自己送给她们的也不是礼服,就是普通的常服吧了。还有,她也不打算按例绣什么凤凰牡丹之类的了,这东西一个不小心就犯忌。如果在衣物上绣上她们各人喜欢的花卉倒不失一种雅致。
  “娇娘,咱们没见过皇后有太子妃,这身量?”季氏看女儿下手裁衣了很兴奋,突然间想起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泼了一盆冷水。
  “女儿见过!”她见过还是在康清王府,皇后是见过两三次了,那太子妃,印象最深的还就是新嫁娘的她了。这些女人都是极会保养的,身材肯定是没变过样。
  娇娘就着灯光裁剪,季氏和郑嬷嬷就缝制,因为是送给贵人的,她们也没找绣娘插手。娇娘觉得就是一大头猪,早不忙夜心慌,因为赶时间连累着两位老人也跟着受累了。不过看她们一脸恬淡,似乎不是在忙着做工,而是在做一件很让人享受的事儿,娇娘内疚的心又好过一点了。
  到年二十九了,两件旗袍总算是做成了!
  “这俩颜色和大小都一个样儿,娇娘,你说哪件是谁的来着?”亲眼看着是一回事,亲手操刀又是一回事,别看一件旗袍没有自己正式场合穿的衣物繁琐,但女儿说了,那领子和袖口可是亮点,而且,领子还分很多,什么一般领、企鹅领、凤仙领、无领、水滴领、竹叶领、马蹄领等等,什么开襟开叉的又是一套说法,季氏想开春有功夫了自己都一样样学会。当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还有,那扣子,女儿叫它盘扣,也是一个精细活儿。
  “竹傲默然孤芳赏,细品人生逸陶情!兰花灵慧别幽静,清丽典雅看无暇。”娇娘想起了这么两句话,而喜爱这两样花的人与她的品性确实也一样。皇后喜竹,骨子里就是一股傲气,身为康清王妃,哪怕随时面临着家破人亡也没有丝毫的怯意;而太子妃,那位真正也是清丽脱俗“就不知道她们喜欢不!”为了怕这婆媳俩撞衫,颜色一样,花样且不说,娇娘还在细节上做了改动,看起来就大相径庭了。
  “母后,母后!”赵文对甘茂的差事很满意,至少知道庄上送了年礼去坤宁宫要告诉自己。也不为别的,就怕那笨笨的女人犯了母后或皇家的忌讳,自己还得给她善后:“听说徐娇娘送了礼过来,母后,告诉儿臣,她都送了什么,您喜欢不?”母后用了她说的醋后睡眠好一些了,肤色也不错,赵文想着,这女人与其张罗着送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如送几大罐醋和酒进宫。
  “你呀!”皇后对这个儿子是无语至极了,如今的坤宁宫也是经过改建的,用的是地暖,还别人,人只要在殿内,穿上二八月的衣物都不嫌冷。女人最烦的就是将一堆的布料毛皮往自个儿身上套,显得臃肿不堪还不利落:“母后还没看呢,听说也有太子妃的,等她来一起看!”
  “要不,咱娘俩儿先看?”搞什么东东,这女人,自己对她千般好万般好,她不理又不睬;反过来却来讨好母后和燕家那个女人。真正是女人心海底针,说不定又是有什么企图!
  皇后瞪了儿子两眼,这孩子满脑子的聪明劲,一遇上徐家那女人就犯傻犯倔,自己都懒得说他了。
  “母后,儿臣还没见过这样的衣物呢?”关于徐娇娘的种种,太子妃也有自己的人脉早早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也知道深得皇上皇后喜欢的郡王郡主由来。不过,人不当回事,自己也不将人当回事罢了。现在还送年礼了,也有自己一份,伸手不打笑脸上,更何况是他在意的人,当着赵文的面太子妃拿着衣服:“母后,她怎么知道儿臣喜欢兰花?”
  “你呀!”皇后笑笑:“咱们坐在宫里两眼一抹黑;宫外的人却是将咱的喜怒哀乐摸了个透!”
  “儿臣愚笨!”太子妃笑得十分腼腆。
  “母后,儿臣有事,先走了!”原来是两件衣物,切,又没有给自己做,眼巴巴的守在这儿干嘛,看人濱戏啊。
  “你能过来,怕是御书房那边也没你的事儿!”皇后招了招手,将两个匣子递了过去:“指明给皇上和你的,拿去看看!”转头对太子妃道:“母后也是没见过样的衣物,去换了让本宫瞧瞧!”
  太子妃岂是愚笨之人,当着太子面要让自己换衣服给她看,也是想让他多看自己两眼吧。说起是太子妃,却是那么的卑微。心里苦笑一下,借了皇宫的更衣室。
  温柔典雅、清丽脱俗、婉约娴静,赵文看着缓缓过来的女子,瞬间有点失神。高高竖起的硬领、恰倒好处的收腰,内修外敛,凹凸有致,一领一衩一窈窕,仿若天生就是一段风流婉转的韵事,其淌出的又何止是万种风情?纵然是阅人无数,美女见过何止万千,赵文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是自己遗失的明珠,突然见,他想携了她的手、、、
  “母后!”太子妃脸微微发红,哪个女子不怀春,赵文看她的样子让她感到了心颤,可是,这儿是坤宁宫。
  “好,真好!”皇后也是有瞬间的恍惚,那娉婷,那妖娆却又不失优雅、含蓄、端庄和矜持,这样的女子怎么就拴不住文儿的心呢?转头看儿子时,正好看到了他的一丝慌乱!
  慌乱!就如小时背着自己干了坏事,又是兴奋又是怯意,久违的慌乱,居然在儿子脸上看见了!皇后无声的笑了。
  等到晚上,听嬷嬷说太子歇在了东宫时,她的心彻底的放下去了。
  “怎么还不歇着?”皇上过来时,坤宁宫的皇后正在问着嬷嬷要赏些什么给徐娇娘:“我看那女人倒是有手段,连你也被收买了!听说,她送的什么衣服让太子妃也喜欢?”儿子变正常就是不正常的事儿,赵迁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暗卫们也闹不清楚这夫妻二人的改变是从何时开始的,只得将今天坤宁宫有人送年礼的事详细做了禀报。又是这个女人引起的,一次是巧;二次是运;那三次四五次呢?
  “那孩子,心灵手巧呢!”皇后笑道:“算了,本宫也不耐烦了,嬷嬷看着拣些好的赏下去就成了!”
  “是,娘娘!”嬷嬷正准备退下时,皇后又开口道:“本宫瞧着内务府也新进了不少锻子,放着也是放着,还不若物尽其物,让徐娇娘好好练练女红!”
  赏人金银财宝是一种恩,连内务府进贡的锻子也要赏下去,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吧!
  “要不,皇后穿上让朕给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衣服将你们一个个给迷成这样了?”赵迁打趣不已,若没有记错,当初在康清王府时,最先拒绝的就是她,而且,作为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儿子,或许还想过痛下杀手。后来赐了教养嬷嬷给志远和智慧,却被文儿送去了游园,当时气的她脸色都变了。好在自己提醒她可以赐个启蒙的先生,这才缓和了气氛。如今皇后对她的称呼改成了孩子,那可是疼到心底了。女人还真是容易收买,一件衣服就改观成这样了!
  “臣妾老了,哪能和孩子们比!”太子妃试了衣服后,皇后也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只是,有失她的身份和颜面。这才强忍着没有动。现在是皇上要求了,她有几分期盼也有几分忐忑,毕竟,岁月不饶人,只怕没有太子妃那般效果。
  这一次的试穿,让皇后爱上了旗袍,如她的养颜的汤药一般离不身。以至于内务府进贡的锻子徐娇娘有了先选的优例,只因为,她要为皇后制新衣。
  “我这是自己找死!”才三月初,娇娘已经去了内务府好几次了,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四季轮回,皇宫里的贵人们自然要换四季衣衫,这布料什么的肯定也是随着时节变化不同的。她成了皇后的御用裁缝,而亲娘季氏和郑嬷嬷则是绝好的助理。而且,太子妃也派了嬷嬷赏她布料,其目的,不言而语!
  原想着开什么成衣店,光忙活这些得罪不起的贵人就有得自己受了,还怎么能愉快的玩耍啊!
  “你这样困在宅子里不是个事儿!”赵文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来庄上了呢?每一次都是被人带进绣房的,突然间觉得生活没了情趣,这女人就只爱做女人喜欢的女红了,多没意思。
  “臣妇倒乐在其中!”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谁爱当裁缝谁当去!自己可不是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不开呢,你有本事就让你娘和媳妇别来找岔啊!
  “父皇常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赵文哪有不知道她说气话,还别说,这女人和太子妃,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版本,这是一头刺猬,一碰就棘刺竖立,卷成团,伤了别人自己毫发无损。而太子妃,识大体知进退:“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找人做,你只负责说?”

  ☆、第153章 庄上出事

  聪明的人有时候真的笨得像头猪,经赵文一调侃才发现自己犯傻了。
  “你找本宫是为了开一个成衣坊?”这人的酒坊太子参了股,她倒是能耐了,直接找到东宫说和自己一起开成衣坊。
  “是啊,娘娘,臣妇想着这衣服受人喜爱,放着现在的金银不去挣有些可惜了!”娇娘是第一次与这个女人正面打交道也是怀了试探的心。试了或许不成功,但不试永远成不了功,能将烫手的山芋成功扔出去更好,当然了,这位未来就是天下女主,能交好自然好处多多。
  “那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合作方法?”这个女人的确异于常人,大部分人上赶着巴结自己是因为身份特殊,而这位,君子之交淡如水,一上来就谈生意。
  “娘娘出人,臣妇出技术,铺子成本五五开,当然,利润也五五开!”女人爱占便宜且让她占去,娇娘不知道赵文听说这个分成后手关节都捏得泛白,真正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初夏时节,京城的贵妇圈中最流行的服饰莫过于品裳斋的旗袍。娇娘为了一炮打响,也是拼了,绞尽脑汁将上辈子知道的旗袍款式倾囊而出。要做就做最好的,当年曾经想过要引导服装界的潮流,借着太子妃这股东风,她还将旗袍分成了日常、宴会和婚礼三大版块。而面料选用和制作上,更是精益求精,用她的话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你和这个女人开作坊,小心她将你卖了!”一进东宫太子妃就上前见礼,赵文说完端了桌上的茶“咕噜咕噜”灌下好几口。
  “呵呵,不怕,臣妾可是背靠着太子您呐,她真要敢卖了,您会为臣妾做主的!”近一年的时间里,虽然贵为太子妃,别说进东宫,连看一眼都嫌厌烦。可是,自从穿上那件旗袍后她就赢得了这个男人的心。虽然说,他的礼仪教养本不该这么粗俗,但是,男人在你面前不端架子,这么豪爽放得开,那是坦诚相待的。
  “行了,爷在她面前也没讨到半分便宜,她做的生意连父皇都称奇,你还是小心为妙!”看了太子妃一眼,今夜的她穿的是一条淡紫色立领旗袍外披套裙,看起来舒适又飘逸,赵文忍不住又意动了,盯了两边的宫女一下,见她们识趣的下去了,上前就将人拦腰抱了往床榻而去。
  “爷!”太子妃一抹红晕爬上了脸,本想热烈的回应他,突然感觉头昏,心里翻江倒海:“爷,快放臣妾下来!”边说边拼命的推赵文。
  这还娇情了?赵文对女人惯用的伎俩很是熟悉,没想到有一天太子妃也要欲擒故纵玩这些低劣的把戏,他皱眉顺从的将人放了下来。
  “哇”的一声,太子妃很不矜持的将晚膳全都回放在了地上,随后更是连连呕吐不停。
  “来人,传御医!”看着面前的女人眼泪汪汪,自诩见多识广心肠硬如铁丝的赵文也有了几分慌乱。他这辈子最怕的是父皇的咳嗽,没想到太子妃也有让自己害怕的时候。
  太子妃有喜了,皇后激动万分。
  “梓潼,等漠北大军搬师回朝,给他们开庆功宴时朕就宣布禅位,咱们也过过含怡弄孙的好日子!”皇上自然也是喜不自禁,紧紧的搂着皇后:“副旗主已传来信息,前方战事最迟还有三个月就能结束,而且,这次会将他们打回老巢!”有时候真恨不能直接派了王牌军给他灭了,一劳永逸!
  “臣妾都听您的!”皇后鼻子发酸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她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原以为,康清王会病逝,而自己和文儿会“悲伤过度”随了王爷而去,整个康清王府最后变成一片荒芜。如今,江山有了,命有了,孙子也有了,幸福和快乐自然也来了!
  太子妃有喜,太子有后,前方战事连连告捷,看来赵氏江山更稳了,朝臣们自然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早朝后的赵迁在御书房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折子叹了口气,坚持坚持吧,坚持就是胜利,这种劳累的日子就快要结束了。
  “文儿,你看折子的效率得提高了!”看赵文拿着一本折子半晌没动,赵迁忍不住出言提醒,心道这孩子一向好动,以后每日要面对这些折子也不知道习不习惯。
  “父皇,宣州水患,民不聊生,灾民挖野菜、讨饭讨荒卖儿卖女、、、、”若在以前,赵文对这些哭穷喊苦的折子是不屑一顾的。可是,今天他有了恻隐之心,一来不久的天下将是他做主;二来,自己也是要当爹的人了,卖儿卖女让他心里难受。
  “依你之见?”这样的折子怎么现在才呈上来?赵迁皱眉,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宣州知府故意夸大灾情以博得朝廷救济;另一种是他最不愿见的,那就是宣州知府原本想压下此事,结果事情越来越严重,每况愈下已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了。
  “按以前的惯例赈灾放粮,设置粥场!”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什么办法了。也只有这样才能填饱灾民的肚子,才可避免灾情扩散。
  “将宣州知府沈泉革职查办,速派钦差前往灾区赈灾放粮!”不管上折子的人抱着哪一种想法都是当政者所不能容忍的,食君禄分君忧,防患于未然,而不是等事已不可挽回时再来上报“宣州离就京城不到一千里,如果灾情严重,灾民们涌往京城势必影响京城安宁,这个沈家佬儿,朕砍了他的心都有!”
  “父皇息怒!”一看赵迁动怒脸色潮红,赵文吓得丢了折子上前给他顺背:“父皇,任谁为钦差?”
  “文儿,你看看朝中谁更合适?”赵迁也是有意要放手:“不如这件事朕就交由你处理吧,若有不清楚的地方朕再给你指正?”
  “是,父皇!”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心,赵文接下这趟差事后就离开了御书房,他要好好斟琢由谁去更合适。
  没等赵文理顺,甘茂来禀,徐娇娘的大庄子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搬到小庄子上的娇娘是被人给吵起来了。听说出事了,娇娘连孩子们都顾不上管就赶了过来。
  里三层外三层,地上还躺着一个人缩成一团不停呻吟,而围着他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幼,可以肯定,这些人不是庄上的。
  “夫人!”罗庄头叹了口气:“孙大魁家的头两天发现刚结仔的高粱被人折了好些,先以为是孩子们闹着玩的,随意留意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夫人,分到咱家靠山那片土都种了高粱,刚结仔呢,还没饱满,全没了!”孙大魁的女人边哭边指着地上那一群人道:“全让他们给糟蹋了!到收割时拿什么上交啊?还指望着卖了钱买点家畜来喂,什么都没了,都没了!”
  “先说人吧,怎么回事?找孟大夫了吗?”无论什么时候,人才是最重要的,看样子是被打的。
  “夫人,还是那片高粱地,被折一天比一天多,昨晚一家子都出动去守,结果就看到这群人在折,然后就打起来了!”罗庄头想,若没有包干到户,是庄上的财产,说不定夫人就派护卫出去巡查了,现在魁子给惹上事了,可怎么得了。
  “请孟大夫过来给看看!”叹了一口气,看向他们:“刚结仔,还是一包水,你们折了干嘛?”这群人不是庄上的,那肯定是山那外翻过来的,无冤无仇拿庄稼出什么气?
  “我家夫人问你们话呢!”魁子也是火冒三丈,原想着捉了贼让他们赔,结果,打翻一个,一群人抬着撵到庄上来了,还不依不饶的样子,一个个像极了恶狼。
  “夫人,我们饿!”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开外的汉子:“夫人,我们不是要折,是实在饿得没办法了,这才、、、、夫人,求求您救救山子吧,咱们不折了,再不折了!”
  断断续续的,娇娘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也知道这群人的来历。
  一千多里路,他们得走多少时间啊?又怎么往京城而来了呢?
  “小老儿带着这些人都是夜里行路,白天就躲在山上,而且,都是走那些没人走的山路,一路上见什么吃什么、、、”匍匐在地的干瘦老汉颧骨高高隆起,只剩下皮包骨了。
  “当地官员不管吗?”早知道天灾**伤人最深,躲也躲不过。
  “他们管,不让我们出宣州境内,怕影响政绩,见着一个打一个,甚至也有打死的!”老头儿眼泪长流:“怎么都是死,我们同村两百多号人就跟了我闯了出来,我们要告御状,我们死也要死得其所!”
  御状!这群人?
  还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上任三年以来,从来没修过大坝,从去年夏就开始水患成灾,他们还说蛟龙出海造成的,让百姓们出香火钱进贡上香,结果还是动不动就发怒,每一次暴雨后就要淹一大片,咱们早没了活路,又不让人出境内,夫人,您不知道,宣州临海已是一片汪洋,别说人烟,飞鸟都灭绝了、、、、”老汉继续哭诉,他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告御状,只是这么几个月像老鼠一样的日子足以让人心力憔悴了,也没管娇娘等人听没听,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夫人,我、、、、?”魁子家的女人听老汉哭诉一下傻眼了,早知道这样就不打他们了。
  “来了,孟大夫来了!”那边,孟大夫也是被人从床上给叫起来的,上前翻看了一下叹了口气:“下手太狠了,没个十天半个月是起不来了,还有,这人多久没吃饭了,快虚脱了、、、、”
  “来人,烧火熬粥,将这群人安置下来!”娇娘也不想听了,她心里堵得慌,曾经在电视上见过灾民,没想到现在看到真人版了:“另外,孟大夫,麻烦你给他们全都看诊一下,有病治病,没病预防,开支全记在帐上。”想了想,娇娘还不放心:“今天但凡接触过这些人的人全都不许回家,就在院子里由孟大夫开药吃了观察三天才离开!”
  “夫人?”庄户和几个护卫全都傻眼了,连那群原本听说有吃的高兴不已的灾民也不明白,惊恐的盯着娇娘。
  “灾后一般会有瘟病,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传染上,咱们都小心为上!”娇娘耐心解释道:“这位兄弟伤成这样了,你们要做的事儿也会耽搁下来,在此之前,先吃住庄上,但是,就在院子里,谁都不能擅自离庄!”开什么国际玩笑,告御状!没等进到宫门,怕就要被乱刀砍死了。娇娘也怕这事儿牵连到自己头上,先将人安置下来,她得找赵文说事儿。
  赵文从来是不请自来的。还好,这次是正大光明的从前门进来的。一进院门,就发现情况不对!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哪来的?”这个院子娇娘不住也就罢了,居然搞得和难民宫一般了,这是成心恶心自己不是。
  “爷,您还是进来咱慢慢说吧!”娇娘可不敢透露一点儿赵文的身世,万一这群人当中有心怀不鬼的,还不将自己一家人拉去垫背了!
  听完娇娘的转述,赵文一巴掌将桌子差点给拍烂了!
  “父皇说得太多了,这个沈泉当真是留他不得!”赵文姜到底是老的辣,父皇预见能力得多强啊。
  “都说天高皇帝远,太子爷,臣妇就多那么一句话,你也别给臣妇上纲上线啊!”叹了口气,娇娘好心提醒道:“您和皇上坐在宫里,所有的事都听人说看人写,这百闻不如一见啊!”
  “你说得很对!”赵文站了起来理都没理娇娘转身就出了院子。
  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再看站在院子角落里胆颤心惊的那群难民,娇娘想自己能为他们做的也就这么点了!
  庄子里来了难民,娇娘怕有瘟疫传染给了孩子,自己也主动隔离三天,并由孟大夫开了药喝了,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片浓浓的药味之中。
  “夫人!”来见她的,依然是那位老者:“夫人是慈悲之人,小老儿不知道会给你们带来瘟疫,都是小老儿的错!”
  “老伯不用自责!”这人能带们乡邻避开官兵的阻杀行走千里,也算是个能耐人:“不知老伯有些什么打算?”
  “告御状,活下来再做打算!”出村时一共两百零六人,如今也只有八十多人了,老汉脸上一片茫然:“一起出来东躲西藏,吃草根扒树皮找野果,山子发现这片高粱地折了两天回去,大家这才吃了饱,也是小老儿纵容他们了,他说这是最后一次,多折些备用,这儿离京城也近了,过几天打探到消息就进城,没想到遇上了夫人!”
  “老伯!”不管人多还是人少,相遇总是一份缘,娇娘不忍心他们再去折腾:“若老伯信得过我,暂时在这儿休养一段日子。我想,宣州逃出来的人不止你们,而这么大一个宣州出事,朝廷早晚知道,也会派人去查,迟早会还你们一个公道,不如静观其变如何?”
  “小老儿感谢夫人救助之恩,只是!”看着身后一群人:“无功不受禄,咱又是一大群人,夫人,小老儿不做事就这样白吃不好意思啊!”
  “这有何难!”庄上接触过他们的人是隔离三天,而这些人,孟大夫看过,除了因为饥饿外有病的人只有十来个,一一给熬了药正治着:“快到收割时节了,你们先养着,到时总有你们帮忙的时候!”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老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要说告御状,他都是黄土齐脖子的人了,再看着身后的那群年轻后生和孩子,要让他们陪着去送死,自己也是不忍的。如果能活下来,谁还愿意走那条不归路呢:“孩子们有活路了!”
  “等宣州事了,你们愿意回宣州时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回去!”娇娘看着眼圈泛红的老人突然多了一分感慨。这群难民是不幸的,经历了灾难千里跋涉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乡邻亲人;这批难民又是幸运的,遇上了自己,而恰巧自己又认识一个赵文。他们从此可能就能安居乐业了!
  等半夜被人惊醒时,娇娘哀嚎自己认识赵文才是最大的不幸。
  “爷准备派钦差去宣州,他在明;爷和甘茂在暗,微服私访!”赵文眼中,这个女人不再是女人,而只是他的幕僚:“爷想听听,去那边要防些什么,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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