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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倚望寒江-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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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真的完完全全只为私欲考虑?哪怕是一点亲情有顾虑过么?”

    “这话是你问还是你为故渊问?”她停了停,按了鬓脚,“他再好也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真的不用我找三皇子来么,娘娘不想见他一面再上路?”

    “纵邢知道我的事只因为我是他亲娘才帮我隐瞒,他不齿我的所作所为,心里更是埋怨着我这个母亲。”

    伊寒江猜想道,“所以慧妃担心他不愿来见你?”

    慧妃苦笑着唏嘘道,“不,他若是知道这是我们母子最后一面他一定会来。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皇上是什么性子的人我太了解了,他能因为故渊的母妃对故渊爱屋及乌这么多年,将来也有可能会因为我这个不贞洁的妃子对纵邢心生厌恶。若是我临死见了纵邢,虽是人之常情,但君王多疑未必不会猜疑我临死时对纵邢灌输什么怨恨。”

    同样是母亲,纵使再多虚情假意,她倒是也明白那份无私关爱只是源于本能。

    “他是我唯一的希望和依靠,我做这么多的事无一不是为他。与蝉敬……拉拢故渊,包括希望通过胡玉蝶来牵制承勤。”她看向伊寒江,“担心你和故渊的孩子会动摇给他打下的根基,便打算设计害你。可惜都是功败垂成,真是不该让你嫁给故渊,克星,或许说的就是你。”

    伊寒江道,“我是故渊的妻子,当初入宫时向娘娘行过大礼若是在民间也该喊娘娘一声婆婆,也该最后送娘娘一程。”

    慧妃抓起酒壶又是倒了一杯,反正中毒,饮一杯是死,饮两杯也是死。是人,就缺不了酒,喜由它助兴,悲由它浇愁。她垂眸道,“故渊未必不晓得我对他母子之情七分是假,只是我若是死了,念在养育之恩,想来他倒也愿意为我难过感伤。纵邢虽是与他不亲近,但心里是当真有他这个弟弟。为了我伤害故渊的事,甚至三番四次与我这个亲娘争执。”

    伊寒江道,“娘娘临死还在为三皇子的前程担忧么?”

    慧妃低头打量起自己身上的衣裳,做最后的整理,“故渊为了让绵衍回来可谓是尽心尽力,又岂知是福是祸。我曾找过一个术士,拿皇上底下最有可能继位的几位成年的皇子生辰八字给他占卜过,故渊和绵衍那是双龙夺珠的命注定是天无二日。”

    伊寒江问,“那术士可是姓袁?”

    “好像是吧。”慧妃也懒得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就连自个也回想不起来那人的全名的,只记得那人给她占卜过的事情都一一应验,她贪婪于那人的那份才能,即便最后不能为己所用,也不能留着有一日为敌对所用。“小心景绵衍,这话只当是你这丫头最后来送我一程的谢礼吧。”

卷四完结第七章 送殡(一)

    慧妃的棺椁会从她的寝宫抬出由西门运出至皇陵地宫,皇后掌管后宫,只凭一句皇上龙体违和,白事不应搞的太过的铺张,免得有所冲撞更是对运势不利。便把送殡的仪仗人手缩半。

    可怜慧妃生前荣华,死后这样的低调而显小气的排场。连首丧曲都不能吹响,阴雨连绵中只有景纵邢尽人子之道送终戴孝走在前头。慧妃贴身的侍女跟随在后头,连哀恸都不敢放声。

    皇后穿了一件暗色的宫装前来。再怎么不喜欢,于礼,妃嫔出殡且还不是一般的嫔妃按人情义理她总是要来送送,后宫因为她限制慧妃仪仗之事私下已有闲言碎语,她不来,只会让那些闲话又是多了依据更是传的绘声绘色。

    队伍停了下来,景纵邢面无表情的行了礼。

    伊寒江撑着纸伞,“皇后娘娘不愧是礼数周全的皇后娘娘,一言一行总是做得这样的妥帖,堪称是后宫的表率。”

    皇后盯着那冰凉的棺木,“慧妃入宫几十年,伺候皇上从来是无微不至,无功劳也有苦劳。皇上病中也要吩咐张敬传话于我,务必把慧妃的丧事办的妥帖只是宫里头坏事连连,丧事总是带了点晦气。”

    景纵邢麻木的点头,“母后的话,儿臣明白。”

    皇后端庄的开口,“你明白就好,你母妃生前总为皇上着想,本宫这样的安排虽是委屈了她,但九泉下她应该也会像你一般明白事理。还能让她入皇陵安葬,已经是福气。她的‘规行矩步’你也要学一学。”

    景纵邢隐忍的低头,皇后这话无非是要他安分守己不要对不是自己的东西痴心妄想,可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注定是自己的?不抢不争永远不知道,慧妃就是明白才会付诸于行,至少这一点她是认同的。

    只是最后败了。成王败寇这句话不单适用于男人,女人的战场也一样是那样残酷。

    伊寒江凉凉的笑道,“这样的福气由皇后娘娘嘴里道出来,慧妃九泉下也不晓得是什么情貌,她生前得皇后娘娘福泽庇佑必然对皇后娘娘心存感激。我听闻一个人死后头七总会回到故地见见最是难忘的人才愿投胎转世。”

    皇后威严的蹙眉呵斥,“皇宫之内怎么容你在此怪力乱神的危言耸听,就不怕本宫命人掌你的嘴。”

    “我一会还要去给皇上请安把脉,皇后娘娘若是不介意我顶着一张烂嘴前去有污龙目,您下令责罚我又岂有反抗之力。不过一会皇上问起……”她做为难的模样。

    皇后不悦道,“别以为仗着皇上近来对你另眼看待你就能在后宫里横行。”

    伊寒江四两拨千斤的浅笑。“横行的那是螃蟹,我是人,又怎么会横着走呢。”

    皇后瞪着她。只是如今倒也忌惮只有她医术才能令皇帝延长寿命,被她冷热嘲讽虽不是像慧妃那般若无其事的笑脸,却也只是转了话题并没有对她行问责,“故渊呢?他由慧妃养育成人,理所应当也该来相送。”

    伊寒江想起几日前从慧妃的寝宫回到玉钩宫与他说起慧妃走了。他一怔仿若是没听清楚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慧妃怎么了?”

    “她被你爹赐了毒酒,自尽了。”随后又是将她和慧妃对话一一详细的说来,景故渊听得了前因后果,半句也不言语的起身回房,“你若是想见慧妃一面。可以晚些再去。至少等有宫人发现她的尸首,等消息传了过来,我们赶去才合情理。只装作懵懂不知让事情到此为止。才是你爹想看到的。”

    她等到未时慧妃的死讯传来,景故渊却是依然把自己关在房里,滴水不进,直到第二日眼里布满了血丝,换了衣裳才去早朝。

    那伤痛的表现似乎比她预期的轻了一点。又是淡了一点,虽他也从来不会大喜大怒。但那样出乎意料的看不透好似回到成亲时,她对他这个人一个整体的观感。

    便如今日她说过会来宫门,他却是埋首于奏折只让她先走,说是随后会到。思绪才断,就看到景故渊穿着淡青色的衣裳,冒着打斜的细雨却是护着手里一卷轴。

    伊寒江上前将他纳入伞底,念叨道,“你是犯什么傻,也不会撑把伞。”

    皇后见他孤身一人赶来,半个随侍的宫人也没有,“玉钩宫的宫人真是不会伺候主子,连轿子也没有备下,堂堂的王爷在宫中如平民一般神色匆匆疾步奔跑,成何体统。得换过一批精灵一点的了。”

    “母后不必责怪他们,是故渊等不得轿子只怕会错过慧妃的棺木运送出宫门的时辰,才急匆匆赶来。”他抚过手里的卷轴,面露哀伤,“故渊自幼丧母,多得慧妃娘娘精心养育,慧妃骤然离世,实在不晓得怎么寄托哀思。”

    皇后道,“你有这样的孝心,慧妃也该宽慰了。”

    “我母妃生前与慧妃情同姐妹,记得慧妃说过遗憾母妃离世得早生前钟爱的物件也都全数送进墓中陪葬,遗憾无一件东西能留作纪念。故渊手绘了一幅丹青,希望三哥将其放置墓中陪葬,倒也算是成全了慧妃这个遗憾。”

    景故渊把卷轴递给景纵邢,身后的宫女心细的上前撑伞遮挡雨丝,以免将画作淋湿。景纵邢将画打开,就见慧妃和景故渊的母妃携手含笑,那风姿绝色要跃然纸上一般的真实。

    伊寒江瞧见皇后一霎那的瞠目,动荡的心绪不晓得是因为故渊的母妃,因为慧妃,还是因为这幅丹青上是她两个至恨的死敌。

    景故渊道,“这画是根据母妃寝宫里留下的丹青,再添上慧妃的身姿,只当是纪念她二人的情谊。”

    景纵邢看着画中光彩照人的慧妃,点头后低声谢道,“画得真好,我代母妃谢过你了。”他把画卷好,极为重视的护在怀里。朱红的宫门被人推开,沉重的声响应和了送殡者的沉痛。

    景蝉敬骑在马上,头上绑着的白色的布条在飞扬。身上的白衣像是是狠狠的掌掴了皇后的脸面。皇后责怪道,“你这是什么打扮,可知皇上念着骨肉情亲只是让你离开皇都已是仁慈宽大,如今他还在,你却是公然的披麻戴孝,真是不忠不孝。”

    景蝉敬也不下马,只拉着缰绳马匹在宫门外徘徊却是一步也不踏入,“我府中爱妾离世,她虽不是正室生前与我却是恩爱,我披麻戴孝不符合礼制却也是遵循人性,何罪?”

    知情的人皆知景蝉敬这身装扮为谁,皇后板着脸道,“你既是知道她是小妾,就不该拿对正妻的礼节来对待。即便是死了,一切也还是要遵从礼法若都是凭着心性任意妄为,那岂不是要乱套。”

    景蝉敬大笑,“所谓的正妻小妾,不过是男人给女人的一个名分,能给就能收回,只要我喜欢,在墓碑上题上平妻也不过就是几笔的事。这一点别人不明白就算了,皇后娘娘怎么能不明白。”

    皇后已是黑了脸,皇帝对她虽是礼遇也不过是念在曾几何时患难与共同心同德,其中却是再无男女之情了,这是皇后的死穴。

    伊寒江又是补上一句,“皇后娘娘或许不是不知,只是睿智难得糊涂。”

    皇后长袖一挥,对景蝉敬道了一句,“别误了时辰。”便摆驾回宫。

    景纵邢冰冷的与景蝉敬对视,恨意难填,“为何还要来?是觉得害得她还不够惨么?”

    景蝉敬道,“等今日送走了她,以后便不会再出来在你面前碍眼。真要赤手空拳打起来你未必是我对手,不过是看在她的份上对你未尽全力。我早知道了,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是你这个儿子。”

    “那些不光彩的事我不想再提,更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你提及她。”

    “我和景驰拓景绵衍不同,他们离了宫廷都存着回来的心,所以他们回来了。而这里已经没有能让我想回来的人了。送了她,我立马就走。”

    景纵邢思虑了片刻,手一扬队伍又是开始进发,然而眼睛不往景蝉敬那看去半眼,只当是视而不见。景纵邢两脚一夹,正要调转了马头跟上。伊寒江道,“六皇子可还记得那姓袁的术士?”

    景蝉敬先是看了看那队伍的速度,估摸着自己骑马落后一些该也能追得上,“你从哪里得知的?”

    “自然是——”后半句伊寒江并不出声只做了口型,撒了谎,“慧妃……”她笑道,“你不想知道她最后最放不下谁,又有没有提及你么?”她不晓得景蝉敬会不会上钩,毕竟要钓的不是鱼,而是一个聪明人,只是为情所困多少会不理智,就比方他知道自己是被利用,却是心甘情愿被人利用。

    景蝉敬道,“你到底想如何开门见山就好。”

    伊寒江道,“我想知道那名术士被你们关在了哪里。”

    景蝉敬轻笑,“去荒山半山腰,你若有足够的运气便能找到。”他见伊寒江开口,突然制止了,“答案如何我心里早就分明,不过图个妄想。有提及我如何,没有提及我又如何,此时此刻我还追根究底只是更凸显我的愚蠢。”

    “我没想到你和景乔会是这样的蠢,终归是我高估了你么。”在转身时看了景故渊一眼,策马而去。

卷四完结第八章 送殡(二)

    景故渊问道,“你特意问了六哥,是为了袁圆么?”

    “她来皇都是为了找他爹,达成目的自然就会走。这样不就帮你省了很多功夫么,那你呢?画了那幅画又是什么打算?”

    他看着宫门外的那一头,目光深远,“只是送给慧妃的一件陪葬,留个纪念。”

    伊寒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结果在雨中站立了许久,他保持他的回答,而她火气更旺。

    皇后句句都冲着她来,她却是能笑里藏刀,而他本事真大,有时不说话比说话更让人生气。

    “我虽没有让你指天发誓说什么此生不会骗我这样老套的话,但你明知道瞒不过我为什么还要说呢?我宁可你不想与我说时便不言不语,这样还能证明你没把对外人的心思用在对付我上边。”

    景故渊听得她语气里的不高兴,终把目光转向她,拉起她的手还带着细雨的湿润,柔声道,“你也说的太过了,什么把对付外人的一套用来对付你,你在我心里什么分量,你我之间还用明言么。”

    “我只怕很多事不言明,终有一日会像景蝉一样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她把手抽走,“我要出宫,你自己回去吧。”

    景故渊轻声劝道,“寒江,别这样的关头闹脾气好么。”

    她假笑道,“你若是担心你爹的病情反复,放心,伊北望还在宫里。”

    本来从南蛮回来是想着此后遇到问题与他心平气和不再吵架的,毕竟上一回的吵架延伸出来的后果她还心有余悸,但结果重来一次,心里想和实际做还真是两码子事。

    她还是和他吵了架。

    她来到袁圆的住处敲了门,门檐上的灯笼积了好厚的尘。似好久没有人来打扫,小院里的一棵树木枝桠已经延到了墙外头来,枝上挂着青涩的果实,惹得一只鸟儿停驻,一啄,那果子落了地滚到了她的脚边。

    应门的是伍哥,一见到她便是黑着脸下意识想关门,伊寒江用手顶着,“我是来告诉她她爹的下落的,你确定要把我拒之门外。”

    伍哥往屋内看了看。这才不甘愿的把门打开,“进来吧。”

    她晓得伍哥是旁观者清心智澄明的一个,未必不会生疑景故渊并非真心诚意的帮忙。以为他是气湛王府敷衍和拖延的态度才会给她脸色。直到袁圆听到脚步声,摸索着走出来,问道,“谁来了么?”

    伊寒江诧异,袁圆的眼神不济在夜里会看不到东西。白日应该是正常的。可现在正是白日,尤其她们之间还站的这样的近,她的眼睛是对准了她的方向,却是眯着仿若看不清楚。

    伊寒江伸手在袁圆眼前晃了晃,伍哥道,“她的眼还是能看得到光明。只是即便是一只老虎趴在她眼前,她也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片。”

    伊寒江道,“怎么会这样?”

    袁圆听到她的声音整个身子探了过来。却是没注意脚下的门槛,差一点就摔了,好在伍哥和伊寒江及时一人扶住一边。

    伍哥凶恶的教训道,“不是告诉过你要仔细不要冲冲撞撞的么,怎么老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非要磕伤哪里你才长记性么。”

    袁圆撅起嘴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现在只能通过声音来辨别来人的身份和方位。紧紧抓住伊寒江的手,“湛王妃,可是有我爹的消息了?”

    “你先告诉我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伍哥代为答道,“还不是拜你们夫妻二人所赐,她的眼力本来就差,曾经大夫就告诫过她不可用眼过度。那一次她去王府找了你们后回来也不晓得是着了什么魔,一直翻看她父亲留下的那本书,卜了一卦后便是连着哭了好几日,等哭停了就再也看不清东西了,大夫说她是积重难返。眼力再也恢复不了了。”

    “都是命里注定的,怪不得谁。”袁圆扭过头去对着伍哥的方向道,“我想和王妃单独说说话,伍哥你能为我们泡杯茶来么。”

    他就算是不愿,看到袁圆如今瘦弱可怜的姿态也不得不心软。“有什么事记得叫我。”这话他已经说过无数回,只因习惯了让她依靠,她眼睛不好使他就是她的拐杖,去到哪里都要有他带着。

    伊寒江看着她失焦的双目,那双眼曾经也是有神而有生气,虽是偶尔也会流露稚气未脱,看着人的时候总是满目的善意。一双眼若是能反应一个人的内在,拿袁圆的话来说,她是在行善积福助人为乐。而行善的后边却是失明——“到了这个地步后悔么?”

    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和真正的瞎子也只是一步之差了,她若是不出来找她爹,也不会遭遇后头的事,至少还能抱着金子吃喝不愁的,在大白天里悠悠闲闲的翻阅他爹留给她的宝贝书籍。

    袁圆摇头道,“我要是不出来找我爹,那是有违伦理孝道,不配为人儿女了。何况遇上了伍哥,遇上了王爷和王妃这位贵人,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走一样的路。”

    伊寒江笑道,“你喊我贵人?你一直避我如蛇蝎,不是应该喊灾星才对么?且每一次我遇到你你身上总没发生过好事,你不是认定了景故渊才是你所谓的贵人么。”

    袁圆握她的手极为的稳,不像是之前碰触到她一点都像是碰到毒药战战兢兢的。“我总在运势最低时遇到王妃,而遇到了,运势便开始有起色。而我虽得王爷三番四次的搭救,那样的因缘际会却是王妃从中牵线。所以王妃才是我命里的贵人,王爷不是,从前不明白不过是因为看得浅,眼睛看不到了反倒不会总是被表现迷惑看到的都是内在。”

    “倒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每一句都语带玄机,“我认识的另一个术士也是这样能说会道,做术士都是要口才了得吧。”

    袁圆想起以前多看伊寒江就如羊羔遇着了豺狼瑟瑟发抖就好笑,“人总是太过相信眼睛,我看到王妃总对我凶神恶煞言语威胁便怕你惧你,其实你何曾对我做过坏事。”

    “你不必因为你爹的事就对我拍马屁,我不是不敢对你下手,只是你还不够资格让我把你视作对手。”她扶着袁圆坐下。

    袁圆欢喜的笑道,“我占了卦,知道不日就能找回我爹。王妃这一回来定是了我心愿的吧。”

    “找回你爹后有何打算?”荒山的半山腰,她在荒山待过那么久还因此邂逅了景故渊,怎么会不晓得那里荒无人烟,倒是豺狼虎豹出没频繁,他爹若是真的在那,只怕也是……

    “不论是生是死都要带他回到故乡,落叶生根我爹的根在家乡,他离乡背井那么久,定是很想念故乡的山水,想念我娘。”

    “或许我能帮你医治你的眼睛。尽管连我也没把握能治好,但在这一边,若是连我都治不好的病,怕是也没有大夫能治好了。”

    袁圆摇头,“不必了。”

    “没有人是想要失明的,即便你不想再看看天有多蓝树有多绿,你也不可能不想再见到你伍哥的样子吧。”

    袁圆面一红,会心笑道,“我记得伍哥的模样不会忘记的。何况老天虽注定了我双目失明却也是有失有得,王爷和王妃帮我甚多,我也不需要隐瞒。袁家几代为人占卜避祸那是窥探天机,本来就是注定子嗣不会兴旺,命运也不会太顺遂。好在我娘自小就教导我要乐天知命,我生性又迷迷糊糊的得过且过倒也平平安安活到现在。”

    伊寒江讽笑道,“这不会又是你家那本祖传的书记载的吧。”她记起当初雷粟也是铁口断言外公孤寡终老,到最后这样的预言却是不攻自破。

    袁圆道,“我并不是要说服王妃相信,只是我祖上曾经出过一位,也是双目失明却是能看到一些阳世里看不到的东西。”

    “阳世里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鬼了。”

    “也不尽然是。”她开始摸起伊寒江的手骨,痒的伊寒江才正要挣开,她却是笑道,“王妃一生的运势极好,能随心而活的人没有几个倒是叫人羡慕。旺夫益子若是能改改脾气就更好了。”

    伊寒江挑眉,“你是仗着自己什么都看不到还真是一点也不怕我了。居然敢说我脾气坏,你信不信我只要抡起拳头打你一下,你立马就倒地半死不活。”她眼角轻抬,瞥见躲在角落的伍哥听到她赤裸裸的威胁。

    袁圆笑道,“我信,我还信王妃若是不高兴,会把我做成人彘。”

    “荒山的半山腰。”

    袁远听得伊寒江突然提起这个地方先是不明,过了一会便是反应了过来,真心实意道,“谢谢。”语毕开始流泪,抽了抽鼻子,把袖子卷起来擦眼泪鼻涕。“可惜我和王妃的缘分并不长久,不能报答了。”

    伊寒江搓了她脑门一下,“我看你真是读你家那本宝贝读到走火入魔了,张口闭口就是缘缘缘。你自己想想,若是想通了想治自己的眼睛就到王府给总管传个话。但可不要想太久,我可不是随时都会因为一时兴起去做好事。”

卷四完结第九章 送殡(三)

    袁圆真诚的笑道,“这皇都虽是繁华之地只可惜充斥着功利心在绝对不是个安居的净土,我祝王爷和王妃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能早一日找到心中乐土。”

    总管见她一个人回来,往她身后看了看不见景故渊的身影倒也是识相的没有多问。挑了几件府里的琐事请示要她定夺,她甚感无趣,要他自行决定就好。总管又是道了一件早晨才发生的趣事,“小公子懂得站立了。”

    伊寒江顿时心喜衣服也不换就折去孩子的房间。颜闯手里抱着景昱,时不时抬头又是看几眼让人颇为省心坐在床头自娱自乐的景昂,而蕊儿则抱着景晏哄着,两人之间并无言语的交谈甚至一个眼神交流。

    伊寒江交叠着手臂,倚在门边看了,这颜闯是尽责了却也是不解风情,房中孤男寡女却也不晓得见机行事。真不晓得蕊儿到底是看中木讷还是看中他的无趣,只能说各花入个花眼吧

    颜闯也算是警觉,“谁!”

    “还能有谁。”

    景昂听到声音爬到了床边摇摇晃晃要站起来看,颜闯急忙把手里的景昱放下将景昂抱回了床里。接着问题来了,景昱被哄得好好的,突然却是中断,立马便是嚎嚎大哭表示抗议,而他哭了。景晏随即也被吵醒,像是连起手来恶作剧一般也跟着大哭。

    颜闯想哄吧,才要伸手想抱回景昱,景昂又是再接再厉不气馁的爬到床边这一回还晓得要借力,抓着床柱起来。

    颜闯顾此失彼焦头烂额的狼狈颇为好笑。伊寒江发话道,“把三个小的留下你们出去吧。”

    蕊儿不放心道,“王妃一个人照顾三位公子么?”

    “让你们出去就出去。”蕊儿把景晏也放到床上,两个小的默契十足一般唱起双簧似的哭闹得更是厉害,颜闯实在是不放心。回头看伊寒江只是坐在床边对哭闹不闻不问的。

    伊寒江见到他二人拖拖拉拉都不放心,“他们三个都是我亲生的,我还会虐待他们不成么。与其总是关心别人的事,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

    蕊儿羞赧提起裙子走了,颜闯临走则道,“大公子还没有进食,米糊太烫搁在桌上现在该是温了,若是凉了再吃对肠胃不好,就有劳王妃了。”

    本来是手里只拿刀剑的大男人为了几个小的倒是心甘情愿变成婆婆妈妈的“妇人”。 门稍稍的掩上,景昱景晏哭闹不止却是始终得不到伊寒江的关切呵护。又是哭了一会后居然是自己停了。只是睁着闪亮的眼眸盯着。

    伊寒江点了点双胞胎的鼻尖,“牙都没长呢,就学会整人了。”

    景昂奶声奶气咬字不清楚的喊。“娘,爹。”

    “你爹没回来。”景昂撑着她的胳膊要站起来,伊寒江扶了他一把,见他白嫩的脚丫子踩在红色的垫子上支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景昂递上他的玩具。伊寒江好笑道。“给我的?晓得你爹惹我生气在给他赔罪么?倒是人小鬼大,和你爹一个德行。等娘抱过你两个弟弟再给你喂米糊。”

    轮流的抱过了景昱景晏,分别在他们额上落了一个疼宠的亲吻,方才哭的用力为求逼真把吃奶的力气都给用上,倒是两个都睡眼惺忪,没一会也不需要歌谣哄着睡。自然而然的就闭起眼儿。

    她拿来米糊一口一口喂着见到儿子吃得津津有味,“你这个小馋鬼,可别谁给你东西你都照吃不误。否则你要是再吃坏了肚子,娘就打你屁股。”

    景昂动着嘴巴手里也不歇停,拉扯着玩具想要把之五马分尸。蕊儿又是折回来,声音带着欢喜的禀报道,“王妃。五皇女领着景麒小公子来了。”

    其实她今日比较想和三个孩子单独的过,但想到许久没见过景麒了——“让他们进来吧。”

    景麒又蹦又跳的进了门便大声唤道。“婶婶。”往她怀里扑来。景乔则是讶异道,“我还以为你在留在宫里给父皇治病,故渊也回府里了么?”

    伊寒江捏了捏景麒的鼻子,发觉才分隔了短短时日,他倒是长高了不少。“我和他也并非一定要形影不离不可。”

    一听就是在赌气,景乔衣袖遮着唇低笑了几声,“又吵架了?我这个弟弟明明就是天生的一副好脾气,倒是不晓得怎么老是惹得你不高兴。”

    “那一定是我太蛮不讲理了。”

    景乔玩笑道,“怎么是呢,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下一回我见他一定狠狠的教训他,让他切记可不能再惹你不高兴,不然你又一气之下回了南蛮,到头来为难的还不是他自己么。”

    伊寒江斜眼,“这话我怎么听着是明着帮我暗地里在踩我。”

    景乔巧笑倩兮,“冤枉,这王府可是你湛王妃做主,难道我不怕得罪了你以后再也不许我见昂儿么。”景麒还没见过双胞胎,踢掉了鞋子爬上床好奇的打量着。

    景乔唉声叹气道,“这孩子才和亲爹重逢不久,他皇爷爷却是染上了急症将重担压在四哥和故渊身上,即便四哥想有心弥补失去的天伦之乐却也是没有那个时间,我见景昂孤零零的在庭院里背书,就把他带来了,想着让几个孩子热闹热闹也好。一时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心里恨忧焦虑烦躁得很,就这王府里每当见到这几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倒还能轻松些。”

    “皇上的病你再忧心也是没用。”

    “我知道,老天要带走一个人的时,说不在就不在了。就如慧妃吧,谁又能想得到她无病无痛居然比父皇走得还早。”

    伊寒江若无其事的聊道,“她是因为知道皇上回天乏术了,日夜忧愁,患了焦虑之症,一时想不开才做了傻事,皇上不是封了她一个贞字做谥号么。”

    说来这个字倒也是讽刺,慧妃是因为跟景蝉敬不伦的关系被赐死,却是需要一个虚假而动听的理由去掩盖那样的丑陋而得了这么一个字眼。

    景乔哼笑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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