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古言]倚望寒江-第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也是大打折扣。
她也就爱怎么说怎么说。
“大皇子爱妻深切,爱女深切。我救过她们,那么大皇子是不是欠我三个大人情?先不论是否故渊这一回害过你,就当是我先自愿把其中一个人情扣除,那么还剩下两个,大皇子打算怎么还呢?我救的是人命,大皇子可要赔两条命给我?”
皇后呵道,“你再胡言乱语也不过是想混淆视听歪曲事实,皇上,驰拓为了你奋不顾身,就换得你让这异族卑贱的女子在此大放厥词么!”
景乔踱步进来,冷清而不带感情的笑声在屋子中徘徊不散,“是大放厥词还是皇后明白驰拓的确是欠了寒江人情而心虚。”她拖着长长的下摆走到皇帝面前福了福身子,直起身子后便是狠辣言辞,“正如寒江所说的,大哥欠寒江三条性命,即便真是故渊害的吧,那又如何,大哥还反欠着寒江两条性命呢。”她冷笑,“即便是大哥死了……”
皇帝不悦的打断她,提醒道,“你再如何恨也不该出声赌咒自己的兄长。”
景乔道,“女儿还没说完呢,即便是大哥死了还反而赚了两条性命,何况故渊可不会做这样阴鸷的事,他没害过安儿……”她抬眼,有把一切都豁出去的打算,“因为在衣物上下了花粉的是女儿。”
当局者或许只当这是再一次的峰回路转,伊寒江却是明白,景乔再恨也不可能对景安下手,她自己也是做母亲的,对伤害稚子深恶痛绝。即便她恨透了皇后和景驰拓……
景故渊终于是肯开口了,他最学不乖的便是一次次失望过后还不肯死心,只对人性始终留有一点希望,留下一点幻想,以至于伤心总是愿望落空的必然。
卷三缘深第六十二章 善意的结果(三)
“五姐,你何必……”
景乔急声道,“是故渊你何必为我隐瞒,我晓得你其实是一早便知道是我下的手吧,却是顾念着姐弟情宁可自己被人冤枉了也不说,一边是你侄女一边是你亲姐姐,倒是我让你为难了。”
皇后冷着脸道,“怎么可能是你。”
景乔反问,“怎么不可能是我,别人不信也就算了,皇后娘娘和大哥最是清楚我是十分有这个动机的。大哥光是受伤,娘娘便已经如疯狗四处咬着人不放,何况我是丧子。”
她咬牙切齿,把后边的一句说得极重,重到像是变成了一块巨石,压在心头痛得血肉模糊了。“也不晓得这宫里是否有别的婴孩还没成性便因为皇后娘娘狠辣的缘故被打掉,我向安儿下手,也只是想让大哥和皇后娘娘也尝尝那痛楚,替我的孩子报仇而已。”
景承勤是浑然不晓得这事,一来因为他当初年纪还小,二来因为事情保密得好。他闻言已是和胡玉蝶一般听得目瞪口呆了。
“大哥被褫夺了身份也就是平民百姓了,贵族人家要一个平民百姓死又有什么难的,动动嘴皮子自然有许多人可以代为动手。只是我不想他走得这般容易,我用银子差人天天上门闹事,那些地痞流氓亡命之徒多得是人抢着这样的差事,只需要在半路把送东西的小厮使计调开,再动手脚就好。”
景故渊扬声道,“这不是五姐做的,她再恨也不会对无辜的孩子下手。”
景乔冷笑,“别人的孩子我自然下不了手,大哥的孩子就不同了,他妻妾成群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安儿一个女儿,也不晓得是不是缺德的事做得太多。伤了气数。或许这就是他唯一的一个孩子了,我若是下手他以后再无子嗣定会心如刀割。”
皇后以凌人的目光对视,“你真是蛇蝎的心肠,你未成亲便与人苟合,孩子生下来身份也会是不清不楚让人耻笑,更何况你孩子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个不小心没保住。”
伊寒江道,“同样是母亲,难道自己的孩子伤不得,别人的孩子就伤得么。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不是该以己度人对谁都慈爱祥和么,却是身上的戾气这般的重,满嘴只以宫规来压人不近人情。当初若是换做皇后娘娘有这般遭遇……”
皇后横眉竖目,“大胆!本宫怎会做出这般不知羞耻的事来!”
景乔压根不在乎别人如何评断她当日所谓是荒唐还是至情至性,她只是晓得她失去太多,所爱的和还来不及给予爱的,那是她身体一部分。却就这么没有了。“若非你仗着皇后的头衔对我毫无宽容可言,若非大哥当初在城门对我绝情绝义,我又怎么会瘦弱得不似人形落下水去没了孩子。午夜梦回你可有听到婴孩的啼哭?”
皇后身子一阵,景乔心里涌出一丝丝的快感,“我无数次在梦里见到我的孩子,都告诫他记得到阎罗殿去告状。可别白白便宜了害死他的凶手任他们在人间逍遥。”
皇帝呵道,“够了!”他闭眼深深皱了眉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朕竟连家事都未能应付好。”
景乔跪了下来,只以膝盖挪动着到了皇帝跟前,“是孩儿不孝,只是当日驱使的那群人的姓名样貌孩儿都还记得清楚,父皇不信。大可顺藤摸瓜,便能证明事情的确与故渊承勤无关。只是我一人所为。”
景故渊扬了扬袍子也跪下,看了看那珠帘后头,“儿臣与此事无关,事情也绝非五姐所说是她所为。五姐为了维护故渊出此下策,儿臣却不能为了自己默不作声。父皇若是信得过,但求父皇让故渊着手去查清此事。”
景承勤见状也走到景故渊身边跪下,朗声道,“儿臣也求父皇,若是白白担了莫须有的罪名,儿臣不服。”
伊寒江笑道,“大皇子过去红颜知己无数,风流债想必也不少,府里的姬妾拈酸吃醋后大打出手我也有所耳闻。怎么皇后娘娘一口咬定是故渊所为,就没有想过是被他赶出去的姬妾心怀怨恨下的手。”
皇帝目不转睛看着景乔,须臾后又问一遍,“朕再问你,安儿的事是否你所为?”
景乔听得他这般问便是知道皇帝心里已有了决断,她笑得得意,就算自己要为此受处罚,只要皇后和景驰拓一日不如意她也就高兴了。“是儿臣所为。只要父皇一声领下当日受雇的人都能出面证明。”
皇后道,“就算是她做的定也是有同党。”
慧妃微微勾起嘴角,睇去一眼后便道,“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不是从来最讨厌捕风捉影妄自猜测的事么,从前还教导后宫其他姐妹凡事要有理有据才讲。如今是关心则乱了。同党?皇后娘娘是要皇上把故渊他们下狱严查,还是要把驰拓曾经的红颜知己翻出来严查?”
“若是后者,怕是皇都城里一半的女眷要逃亡别处了。”
伊寒江不留情的讥捎之意让皇后面上青紫不定,皇帝对着景乔冷硬道,“在驰拓留在宫中养伤的这段日子,你每日午时后都到凤殿外跪上三个时辰,直到驰拓恢复,算是让你给你大哥祷告积福,过去如何都已经是过去,朕要你牢记将来也让其他人牢记,朕绝不许手足相残。”
皇后不甘心道,“皇上打算这般就算了么。”
“你陪在朕的身边比慧妃还要久,按道理来说该是你更了解朕才是。只是这些年却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朕当初把故渊交给你照顾,他却是在你宫里出事,你可还记得朕把故渊带走时对你说过什么?”
皇后噤声,面上是极淡的笑,怎么会不记得呢。得些好意需回手,便是那时她才真正明白,没了那女人,皇上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依旧排不到他们母子来霸占。
皇帝提醒道,“是你方才所说,不论朕如何处置你自当会顺服,你是皇后便是后宫表率。”
皇后低头恭敬服帖,话语里再无反抗,“臣妾遵旨。”
“今日的只是一件家事,朕不希望传出去。”皇帝特意去看着胡玉蝶道,“若是以后听到有人非议,谁管不住舌头留着也没有用处了,君无戏言,你们可要记好。”
胡玉蝶感受到皇权之上无可侵犯的威仪,不禁低头不敢再看。便是吩咐张敬摆驾回宫。景故渊喊道,“父皇……”皇帝深邃的看了一眼,终究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
凤殿内一时鸦雀无声,还是慧妃起身时云肩勾在了梨木椅背上当下发出撕裂的声音这才又起动静。她抚过云肩上裂开的口子,不舍道,“这是皇上所赐,倒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谁想到只能穿到今日,可见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还真是难以预料。”
她转头对皇后恭喜道,“皇后娘娘真是有福气,生得这样一个聪明的儿子。虽然受了重伤倒也是一次契机。如今母子又能团圆真是可喜可贺了。”
“本宫自然是欢喜,其他人是否真心的祝贺就不得而知了。”她扫过一干“闲杂人等”,“驰拓受了重伤要多休息,没什么事你们都走吧。”说完撩起珠帘也不等他们行告退的礼数便是转身。
她好不容易等到神明再此眷顾,该是称心如意的享受这占去上风的一刻才对,可以赢了战役又如何,女人的战场里她早就已经是失败者。
慧妃做了个起身的手势让景乔景故渊他们都起来,走去拉住景乔边走边道,“倒是可怜你这个孩子了,好在夏日就要过了,不然炎炎烈日那不是要收买人命么。你也不要怪你父皇,以后你日日都要进宫,有什么事就到我那里找我。”
景乔淡淡道,“多谢慧妃娘娘垂怜。”
胡玉蝶想跟上景承勤的步子,却是被他出声骂道,“做什么,你这般了不起,我那小庙容不下你这大佛,我景承勤也不想要一个搬弄是否的女人,你回你的胡家,休书我晚些自会送去。”
胡玉蝶听到他说要休妻,已经顾不得其他,跺脚就哭道,“我那样还不是为了你么,就怕你步你大哥的后尘。我懂,这不过就是个借口,你是觉得我留在你府里碍着你和胡玉蝉了,没了我你们正好双宿双栖。”
伊寒江讽笑,“这里是不是有比我更适合抄女诫的人啊,倒是该让皇上回头来看看,连他自己的子民都是如此,倒也无话可说是我南蛮的人不受教化。”
慧妃轻斥道,“方才殿内没有外人你们吵也就算了,现在出来了,有宫女太监经过,还这样面红耳赤的大声嚷嚷就不怕丢人么。你们的婚事是皇上定下的,哪这么容易说休妻就休妻。”她又道,“还在宫里呢就吵得这样厉害,回去了还不晓得是不是继而动手,都到我那坐坐,喝茶降降火。等我觉得你们都冷静了,准了,才许回去。”
景承勤本想要推拒,慧妃口吻却是不容置疑的坚持,他只好对景故渊小声道,“只能晚些再去七哥那了。”他看向景乔,“五姐——”喊了一声却又不晓得说什么,他烦躁的抓抓头,与慧妃走了。
卷三缘深第六十三章 善意的结果(四)
景故渊默默看着景乔,毫不掩盖自责,“五姐为何这般自伤声誉来救我和十弟,我即便无事也会心难安。何况你也常说父皇疼我,之前我犯下欺君的罪名,也不过是在牢里关了不久。父皇再恼大哥也只是褫夺了他的身份留下性命,可见他对自己的孩子都是下不了手的。”
景乔笑着,说得轻巧,“我如今也没事啊,不过是每日在宫里跪上几个时辰,就当是进宫游玩,玩过后一样回府里吃饭沐浴休息。”
伊寒江道,“让你跪在那老巫婆的凤殿前,我可不信你心里会痛快。”
“自然是不痛快,父皇让我每日给大哥祝祷,想得倒美,看我不日日对着凤殿祝他早登极乐再送他们母子一口口水。”
景乔见景故渊还是怏怏不乐,笑道,“你比我聪明,可要一直这样聪明才好,要立于不败,聪明和心软就不能绑在一起,你若是觉得愧疚于我,就把今日的事牢牢记住吧。”
景故渊苦笑,“只怕我想忘也忘不了了。”
景乔道,“你只需要记住宫里容不下心慈手软的人,既是势不两立总要有一方倒下。至于被手足出卖的伤心,不必记住了,宫里因为这样而伤心的人太多了,不用再多你一个,回去抱抱昂儿,也就能开怀了。”
景故渊摇摇头,“我不能让五姐白白受这样的罪,我去和父皇说,把你换下我跪在凤殿前就好,若是换不下,与你一起跪了就是。”
景乔道,“多跪你一个能占到什么便宜?说不定被大哥知道了倒是会开心,你若是想我开心,那么就是让大哥不开心才好。”她担忧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了,方才也不晓得父皇信了大哥多少,从前你喊他,他哪里有不搭理你过。”
景故渊淡淡笑道,“我想父皇方才也已不晓得该信谁一面之词才好了只是他最后仍选择帮我,却是牺牲了五姐。”
“这不叫牺牲,帝王若是要牺牲一个人,哪里只是让她跪着就好。”景乔玩笑道,“至少我这比让伊寒江罚抄书要简单容易得多了。其实我早就料到,就凭我和皇后娘娘当初的纠葛。她是理亏之人,我出面认罪父皇不会太怪责我。反而我若是不出面,父皇才要为难该是处置你们。还是要彻查此事,日后又不得不处置大哥,我这般也算是孝顺了。”
伊寒江笑道,“原来你已是有这样高的觉悟,倒是当之无愧的孝顺女儿。那我的药倒也不必给了。”就见景乔和景故渊闻言齐齐看向她。她先是卖了关子然后笑道,“要说歪魔邪道,我说第一也是当之无愧,你爹让你跪在凤殿外,却是没说病了不舒服了也要你照常跪在外头吧。”
景故渊算是反应快了,“你是说让五姐装病。”
景乔看了看四周。要这般高谈阔论的如何玩弄欺君的手段,总会让人提心吊胆下一刻会不会有人冒出来。伊寒江却是好笑,有人靠近她自然会“听到”。如今想来武功高强还有一个好处。聊人坏话或是商量什么阴谋诡计时能肆无忌惮。
景乔道,“御医可是会给我把脉,装也装不下去。”
伊寒江轻蔑道,“可别和我说你们皇都的官府衙役皇宫御医,把我和相提并论还真是侮辱。我自有药给你。吃下去便会体表发热,那些老糊涂一个个老眼昏花即便你脉象正常。但体温较常人的高他们也只当是你身子出了毛病。”
景故渊轻笑出声,她的古灵精怪走的虽是偏门,却好似总有法子当大事变成小事,当然前提是要她愿意如此安分,不会乐此不疲把小事闹成大事。
景乔道,“你有这样的法子方才倒是不说。”
伊寒江绞着发尾道,“我是见你们姐弟一直在讨论谁的愧疚多些讨论得兴奋,也就不忍心打扰了。何况你在高兴的谋划每日如何出声诅咒吐口水,我怎么晓得说出口会不会打乱你计划。”
景乔啐了一口,“你这妮子当真是坏心狡猾,难怪父皇总是嫌弃你。”她想了想却又是转了话,“只是帝王之心当真是难测,日日说你未必真是不满意你,你不见方才父皇问起你时皇后和慧妃的脸色。”
皇后的脸色她能想象,必定是奇差无比。那老巫婆不喜欢她自然巴不得人人都不待见她,只是慧妃——“这有什么好奇怪,不就和有的人面上喜欢我,其实心里压根不是一回事是一样道理么。”
景乔听出弦外之音,“你指慧妃。”
伊寒江笑,“我可没有指名道姓是谁。至于皇上,许是因为我没大没小屡教不改,又是没规矩的阳奉阴违惯了,他对我这媳妇反倒要比对任何人都要放心,只因除了景故渊我对他压根一无所求。”讨论这些做什么,她今日在宫里待得憋气,宁可早早回去路上兴许还能撞到卖臭豆腐的摆摊。“药,你到底要是不要。”
景乔道,“自然要,等我跪两日就装病,看皇后能奈我何。我晚些自会派人去王府拿。我想走走,你们回去吧。”
才刚发生这样的大事,她倒是还有雅致。伊寒江定睛瞧见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她孩子死掉的那个湖是不是在那头?
景故渊轻叹,却也是无形给她解答了。所谓的凭吊也不过是不断的重复勾勒起无尽的绝望哀痛,既然是要伤人何必还要自伤。
她拉过景故渊的手,“我帮你五姐可不是要你还愁眉苦脸的。”
景故渊朝她柔柔一笑,“我还说要保护你和昂儿,当真是没用。”
“你不是没用,你是该狠的时候还不够狠。算了,该说的你五姐都说了,我再提就啰嗦了。有的事多想无益,我帮了你五姐,你怎么报答我?”
景故渊微笑,却是有些提不起精神,他这细腻的心思要当立马船过无痕是不可能的了。“你想我怎么做?”
她眨眨眼,“轿子停得那么远,我现在不想走了,蹲下来背我。”她见景故渊久久没答话,便是把他身子摁低,耍赖的趴到他背上,顺道威胁,“你可别乱动,我现在又有身孕了,要是撞到我肚子可是一尸两命。”
这样一说,景故渊果真是听话了。背上背着她,慢悠悠的步子稳当的走着,美丽的景致她晓得他无意赏析,便是把脸贴在他背上。听得景故渊轻声道,“没有下一回了。”
也不晓得他具体指的是什么。伊寒江闭眼开始犯困了,而今肚子这个真是难带,使得她完全的日夜颠倒,什么时候睡意袭来还真是没个准。大约走了半刻钟,这个人力马车却是停下来了。
她开眼,凉风卷的乱花迷眼,前边是苏婉容和孔濂溪停止不前。苏婉容顿时尴尬移开了视线,而孔濂溪就这样看着,眼底有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在流淌。伊寒江从景故渊背上下来。
景故渊道,“大哥在皇后的凤殿里养伤,你们是进宫来照顾他的吧。”
苏婉容点头,“是皇后娘娘派人来接应我们进宫的,说大皇子已经是脱离了危险。”孔濂溪是府里的小妾,自然也归她所管,屈膝道,“濂溪给二位招了麻烦了,多的王爷不追究,她也是为夫心切。”
伊寒江笑道,“好一个为夫心切,大皇妃是明眼人,可晓得取而代之这一说法?”
孔濂溪楚楚可怜道,“濂溪何德何能,也知道自己妇容妇德不及姐姐,从来没有非分之想,若不是情非得已,自然也不愿意去打扰堂姐安逸的生活,寒江和王爷鹣鲽情深情深,濂溪不敢奢望万一,只希望一家平安也就够了。”
伊寒江拍手道,“真是刮目相看了,每一次不见你一段时日总会发现你的口才又增进了,过去的你如何能说的出这样的话来。苏婉容,你可要擦亮眼睛了。”
景故渊轻声道,“我并不晓得我送去的衣物会有问题,你我是一块长大的情分,安儿她……”
苏婉容微笑打断,“我信这与王爷无关。”她嚼着一味苦涩,“就凭你们我一块长大的情分。”如今他们之间也就剩下青梅竹马一词了,单纯的只能是朋友。“我听得王妃又有喜了。”
孔濂溪面无表情,眼皮动了动,像是极为勉强的试了几次才能迫使自己弯起眼睛,“只可惜王爷喜得贵子时,我这个阿姨没有亲手抱一抱送上心意,此后有机会一定会补齐。”
伊寒江笑,“不必了,大皇子如今重伤要人照顾,你还是把你全副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不必挂心别的了。”
孔濂溪垂首,委屈似带了就要忍耐不住的哭意,“爷爷总说家和万事兴,也不晓得你我姐妹怎么走到今日地步,误会越积越深,若是能回到从前多好,你我曾一块偷溜出府外把臂同游……”
伊寒江掏了逃耳朵,“难怪你最后嫁给景驰拓,果然是天生的夫妻相,越来越是一对璧人了。”她拉了拉景故渊,却是冷冷瞟着孔濂溪道,“回府吧,我与人斗嘴也是要看时间和对手的,实在提不起劲来。”
ps:
发现更错了一段,那是重复了的,现在补回来
卷三缘深第六十四章 布(一)
景乔来取了药在凤殿外跪了两日便是因病回府休养,她病得及时也病得适时,皇后怀疑是有的,只是御医发了话说景乔的确是寒邪入体病如山倒,她也无话可说了。至于皇帝有没有怀疑,她们也懒得去想,很多的事若想了才做,根本就做不成。
期间袁圆倒是有来过,景故渊不晓得哪里找来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吏,道黄符是多年前在街上买来的,而等袁圆想要细问,便统统推说是时间太久已经是不记得一问三不知。
好不容易得的线索却和没得线索一样,失望是有的却也是无可奈何。
这年的秋天在景驰拓的复位里过得特别的快,景故渊日日读书写字修身养性,似乎对此没有什么看法也没有什么影响。
大雪下了一夜覆得屋顶树木皆是苍白,半点生气的绿色也没有了,就如景驰拓的复位让人觉得景故渊的更加深居简出,连宫里召唤也少去实在是后继无力的表现。
世人反复习以为常了,何况他们也不在乎。
伊寒江把窗户撑开,冷冽的风吹着她脖子上的狐狸围脖绒毛轻刮颈处。
在南蛮时没见过雪,但去年在皇都里第一次见了开始倒也觉得新奇,只是后来又多见了几次实在不喜欢这样纯白的颜色,那并不配合她的作风,盖住这都市的肮脏下作,也不过是藏污纳垢而已。
“我要上街去买臭豆腐。”她的胃口起了很大的变化,从前喜欢吃的现在大多都不爱了,她把原因归咎到这一胎的孩子挑食难养,唯有在小吃方面喜欢臭豆腐倒是没有变过,只能说这孩子喜好还算有与她相似的。
景故渊放下手里的书,微笑,“我让人去给你买。”
“这样的天买回来也是冷的冰的。哪里还会好吃。”
景故渊往外头看了一眼,“怕是雪都没有清干净,这时候上街路滑。”
“人家要做买卖养家糊口,一日少开工都会少赚一日,估计早就勤快的各自把店铺前的积雪铲了,反正我就是要出去。”她蛮不讲理道,“你不让我出去就是要饿坏我和孩子。”
景故渊笑,“这样大的罪名我可担不起。”他把书摆好,拗不过只好打算与她一块去,盯着倒也安心点。只是这时总管却是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伊寒江道,“你有事就不必陪我了,我自己去就好。”反正又不是很远。
他拉住她道。“不得,我不放心。虽是玉露跟着,但她性子不够沉稳,你把蕊儿也带去吧,她比较心细。”
“景故渊……”
他从容的柔声笑着。坚持道,“别骂,不然孩子出来也是动不动就骂可就为难我们这对父母了。把蕊儿带去吧,就当是让我安心些。”
伊寒江撅起嘴来与他瞪视了好一会,却是见他不退让,撇撇嘴一脸不悦的点头算是答应。景故渊又是指派了好几名侍卫便装跟着。她虽觉得没有必要但也知道若是又要反对肯定又要花上时间来和他辩驳,她才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轿子自大门出去,听到渐渐清楚的热闹声她便是知道到了街上了。掀开了帘子,蕊儿是左右不定怕自己贸然上前伊寒江会不悦后便是推了推看热闹的玉露,由玉露上前问,“王妃是有什么吩咐么。”
伊寒江看了看蕊儿,见她低头只敢默默跟着。轿子经过一家布料铺子,她虽是匆匆一瞥还是看到了柜台上一匹鹅黄的缎子。“停轿!”
小铺的掌柜见有生意上门便是笑盈盈的招呼。伊寒江抚过那布匹上的花纹,她对衣料不感兴趣,这小铺之所以能吸引她进来,不过是因为这布上的图案来自南蛮,有十分精美的蓝色斜褐缂。
老板笑呵呵道,“夫人倒是有眼光,这可是我新进的货物从南蛮来的,异族他乡的东西稀罕得很呢,如今也就我这铺子有。”
算是多罗王言而有信,该乐坏金律和含珠了。伊寒江笑着喃道,“既然是家乡的东西总要捧捧场,这匹布怎么卖?”
老板才要作答,便是听到她那久违的婶婶的声音,“这布我要了。”
她转头就见秦兰与孔濂溪莲步姗姗走了进来,一惯的装扮华贵,古纹双蝶大袄,腰间还挂着一块带血的古玉。身后的仆人捧着好几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落难时躲在府里不敢出一步,而今翻身又要招摇过市。
秦兰手摁在那布料之上,有占为己有要和她争抢的势头。伊寒江讥讽,“你不是最轻蔑南蛮的人和物么,怎么,转了性子?你要把这布料做成衣服穿在身上,那我可就要睁大眼看看了,看看某些人是如何自打嘴巴的。”
秦兰收回了手来,拿出绢子擦拭像是方才碰了脏东西,“难怪我说图案怎么这般下作不入流。”
伊寒江笑,“可方才偏偏又有要和我抢这匹不入流的布,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那人的眼光也是这般的下作不入流。”
玉露忍不住扑哧的笑了出来,秦兰面上过不去对着玉露迁怒道,“湛王府是怎么管教下人的,也容得你这没大没小的丫头敢嘲笑朝廷官员的夫人。”
伊寒江轻笑,“她是我府里的下人,怎么管教是我的事就不牢婶婶劳神了,别以为自己是孔府的女主人就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要逞威风回孔家再逞,大街上丢人现眼像什么话。”秦兰气得牙痒痒,伊寒江含笑问那老板,“这样花纹的布还有几匹?我都要了。”
老板答道,“就唯独夫人手上这一匹了。”
伊寒江才想要掏银子,却是孔濂溪娇柔的一声,“且慢。”伸手摸着缎子翻看了一会,柔柔弱弱的道,“自从安儿发生了那样的事,姐姐总日夜担心就怕布料再出问题。这布料子好花纹却是难登大雅之堂,我想没有人会能想到堂堂大皇子会买这样的布,倒是安全。买回去衣服做不成,却也还是能裁成尿布的。”
伊寒江注视着她道,“你这话还真该让景故渊听听。”
孔濂溪一怔,半响后道,“这布唯独一匹,寒江你喜欢我也喜欢,从前我傻傻听天由命,是你告诉我做人总要为自己争上一争,就不晓得堂姐你是否愿意孔融让梨了。”
伊寒江笑着,也伸手去扯那布匹另一边,稍稍用了点力却是发现孔濂溪毫不相让,摆明和她对上了,“可惜有的东西能争有的东西是争不得的。我是要叫你孔濂溪,还是该在姓前头再冠上你的夫姓?景孔氏,听着倒像是惊恐的谐音。也好,只当提醒你要如履簿冰,你喊我堂姐,我却是不晓得你够不够资格让我喊你一声‘大嫂’。”
老板见她二人皆是喜欢,搓着手摆出奸商的嘴脸,“唯独这一匹,我倒也为难,不如价高者得,谁出的银子多谁便把布料带走,倒也免了伤和气。”
孔濂溪柔声道,“我出一锭金子,怕是你店铺里边所有布都能买走了,而我别的不要,只要这一匹而已。”
伊寒江问向老板,“这布到底几钱一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