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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倚望寒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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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寒江笑道。“你刚才还不是在埋怨你大哥和六哥,还用我分化么?”心不在焉扣着手指甲,“你父皇教你孔融让梨。那他有没有教过你做人要诚实?你有听么,你还不是一样把林初一骗了。”话语里是浓浓的讽刺。
景承勤一怔,才欲辩驳便被伊寒江抬眸如同高空中翱翔长啸的雄鹰只死死盯着地上的白兔要把它连皮带肉的撕开的眼神震慑住,她转而一笑,忽如方才的眼神不过是错觉。
“说了谎就是说了谎。杀了人就是杀了人,再怎么切辞狡辩也掩盖不住他已不是个好人的本质。一个人要催动他的目的,总需要许多义正言辞的道理去支持,唐太宗杀了自己兄弟不也说是无可奈何么,什么圣贤之言什么美德的,其实那不过是达到目的的一种工具罢了。”
想要做什么。直说就好,这边的人却非要用一堆好听的话把目的掩盖起来,这就和用一堆的稻草遮住肮脏的水沟。眼不见为净了可挡得住臭味儿么?
景承勤气道,“照嫂子的话,这世上是无一好人了?”
伊寒江耸耸肩,“好人都早死,有没有漏网之鱼硕果仅存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好人一定不会在你们之中。”
景承勤不满她的话,语气不善和她斗了起来。“若是宫中没有好人。那六哥呢?在你眼里他又是怎样的人?”
“他?”慵懒的睇去一眼,没正面回答只笑道,“他是我丈夫,好人坏人无所谓,即便他是江洋大盗无恶不作,我还是喜欢。”
景承勤料不到她竟是这样的答案,怔了一下。景故渊道,“你嫂子说话总是这样,爱得罪人,别把她话放心上。结党营私是踩在父皇最憎恶的点上了,不能只是再用上回的法子。没用的。”
景承勤压下火气,问道,“七哥心里可是有办法了。”
景故渊道,“越是棘手就越是不能急进,孔大人的案子不也拖了好几个月才见进展么。”
景承勤急道,“你我都看得出这两者的不同。”
伊寒江插嘴道,“你爹之所以气是气在他怀疑你四哥真有结党营私,此一时彼一时了,若是真连结你兄弟姐妹去他殿前下跪,说不准他把你们也当成四皇子的党羽,就算不把你们抓起来,此后心里也落下一根刺。这么一想,倒是觉得这次是大皇子和六皇子聪明了。”
景故渊朝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再用话激景承勤了。
伊寒江笑道,“嘴巴长在我身上,我爱说就说什么,我最讨厌那些只会嚷嚷着别人不帮却不想法子的人。”
景承勤气结,“嫂子嫌我愚钝,想的都是笨办法,那敢问嫂子你可有高明的计策?”
伊寒江靠在椅背上,斜眼看向景故渊,测测他们之前是不是心有灵犀。景故渊平铺了白纸,从笔架上取下狼毫笔,沾了黄朱在纸上画了起来。
景承勤好奇的走过去看,他知道七哥除了诗书才情,箫画棋也是三绝。蜡烛垂泪伴着房中静的只剩落笔之声观望着白纸之上如何的从无到有,景承勤看着儿时父皇骑在马上手把手教他们几兄弟弯弓射箭的情形跃然纸上,一时生了颇多感触,这图中没有七哥的存在,只因那时他已身残。
“七哥。”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留意着,才会连当初穿着衣饰的细节都没遗忘。景承勤带着后悔,不该一进门就是责怪。
景故渊看着他的脸缓解气氛的笑道,“若是连平日粗枝大叶的你都有感触,那父皇怕是会感触更深。”
伊寒江走过去道,“我看看。”盯着那图,道,“你爹不是也挺疼爱景麒么,当他忆起父子之情的时候把景麒送进宫里,再让他想起还有祖孙之情,必然不想景麒年纪小小就做孤儿,双管齐下……”
景故渊打断她明确道,“我不愿他小小年纪就要通晓权谋。”
伊寒江撇撇嘴,意味深长道,“他始终是要懂的,他是看着你们的背影长大的,他能不懂么。”
不断重复祖辈的命运踏血的脚印通向万劫不复的血亲相残,她陈诉的事实霎时就如乌云罩顶遮住了景故渊和景承勤的脸。过了一会后,景承勤道,“我明日把画送进宫去。”
景故渊道,“父皇火气未下,不能就这样直接由你我的人送进宫去。一来他未必会看,二来就算看了你我帮四哥求过情,就怕父皇会生出别的想法怀疑画图的动机。”
景承勤问,“那该如何?”
伊寒江笑了笑,意有所指道,“也就是要皇上‘不经意’的看到了,宫中不是有个慧妃娘娘善解人意么。”
景承勤也笑了,“我明白了。”见画已干,把它卷好后对着景故渊道,“明日我就把画送去给慧妃娘娘。”
景故渊看着景承勤匆匆离去的背影,“十弟的心思其实算不上复杂,他玩心重甚至有时候说谎只是因为贪玩想整人,你把他说的十恶不赦是伤到他了。”
伊寒江眨眨眼,手背在身后出了书房。
卷二结缘第十八章 吵醒(一)
换下了外衣挂到衣架子上,只抽走景故渊手里的书,“你白天看晚上看就不累么。”把书扔出帐外,一跳,抱着景故渊在床上滚了一圈,轻笑了起来,扯起他的衣裳,夫妻正要亲热。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响动极大。
伊寒江顿时失了兴致,敢闹这么大动静,问也不问就推门的,猜也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景麒就穿着一件小褂,蹬蹬蹬的跑了过来,“叔叔。”他跑到床边,嘟着嘴,抬脚就想爬上床。
景故渊忙帮他把鞋脱了,看他穿的这样单薄,显然已经是被奶娘哄上床了,不知为何又瞒着奶娘自己偷偷跑过来。景故渊把他抱了上来,“怎么这么晚没睡。”
景麒害怕道,“我看到窗外头好多妖怪,麒儿怕。”
伊寒江忍俊不禁,准是白日和他说了那些鬼故事,熄了烛火窗外的树影婆娑让他浮想联翩。“那就找你奶娘,让她陪着你睡。”
景麒摇摇头,奶娘的打呼声好大,指了指他们中间,“我要睡这。”
伊寒江立马否决,“不行!”才想把景故渊生吞活剥了,他睡在这,让她怎么享乐。
景麒嘟起嘴,晃着圆滚的身子,闹别扭道,“我要睡这,我要睡这!”见到伊寒江不同意,更是直接在床上蹦跳了起来,像是不同意就一直跳下去。
这是要挟!活生生的要挟!该找来绳子把这小子五花大绑以后扔回他的房间。才刚想把景麒的奶娘喊来,景故渊却是屈服了,柔声道,“睡这就睡这吧,但只许一晚,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样胆子小的。”
景麒已是欢呼了起来。不管景故渊还有后话,只要让他今晚留下,他就是胜利了。伊寒江瞪向景故渊,景故渊好笑道,“若不是你白日和他说了那么多可怕的鬼故事,他怎么会吓得睡不着。”
看着景麒自觉翻身到他们中间躺好,伊寒江口气不善道,“所以这是我自食恶果了。”哼了一声,对着墙躺下。
一只肥胖的“爪子”摸了过来,抱住她的腰。这样小小的身子,她只要一个翻身就能把他压扁了。她把那小“爪子”移开,结果景麒又是锲而不舍搂了过来。她翻个身。不耐烦的要挟道,“给我安安分分的睡,否则我就把你这手砍了,剁成肉末做包子馅。”
景麒扁嘴,“婶婶不喜欢麒儿么?”
景故渊立即是摸摸侄儿的头。柔声安抚道,“有谁不喜欢麒儿呢,你皇爷爷不是还曾说过,每每看到你他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么?麒儿是人见人爱,婶婶也喜欢你。”
氤氲的大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伊寒江,“是真的么。婶婶也喜欢麒儿么。”好似她若是答了他不中意的答案,霎时眼泪就要如泉涌了。
从来只听过以大欺小的,倒是头一回见识什么是以小欺大了。她抓起枕头发泄的打了景故渊几下。之前硬梆梆的玉枕她睡不习惯,特意让蕊儿做了这种,外头是柔软的锦缎,里头塞了木棉,睡起来舒服。
打在景故渊身上不痛不痒。
发泄完了才把枕头丢回原位。与人斗智斗勇和应付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完全是不一样的经历,威胁利诱用在孩子身上。就和短箭射在坚不可摧的城墙上,起不了效。她越发的觉得累,嚷嚷道,“算了,算了,想怎样就怎样吧。”
她躺回去,埋怨的看着景故渊,景麒则欢天喜地的抱着她。
景故渊笑了笑,伸手遮住了景麒的眼,俯下身子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以做补偿,就像一朵白云落在她的唇上一点重量也没有,伊寒江哪里肯依,搂着他的脖子加重了亲吻。
景麒只想移开景故渊的手,“叔叔,麒儿看不见了。”
半响后才分开,伊寒江哼道,“别以为这样本姑娘就会消气了。”本是要亮着烛火鱼水之欢的,现在没必要了,下床把烛火灭了。
景故渊只笑着移开了景麒眼前的遮蔽,帮他和伊寒江拉了拉被子,“睡吧。”
景麒笑道,“有婶婶在,麒儿就不用怕妖怪了。”
若不是景麒年纪尚小,她当真是要当这话是指桑骂槐了。她习惯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这种心思用在还未被世间肮脏下作之物玷污的孩子身上,又是没效的。“原来我比妖怪还可怕。”
景麒童言童语道,“麒儿以前也看见过妖怪,也是在窗外一直看着麒儿。”
小孩子胆子小,见到的十有八九也是晃动的树影,她小时候也挨这么吓过,后来得知了真相,一气之下就把外头的小树连根拔了。“然后是不是哭爹喊娘了?”
“爹说这世上没有妖怪,麒儿想和爹娘一块睡,爹娘不许,也说麒儿是男子汉,不能那样胆小。”
伊寒江道,“你们这些皇亲国戚当真是活的不自在。”小时候她若是想和爹娘睡,即便爹开始死活不愿意她的出现打扰了与娇妻的恩爱,最后还是会妥协由着她插足,一家三口躺一块。
倒是有点像是现在这情形。
“你这小鬼可别半夜尿床。”这话是以前她爹每回夜里总要重复的说的。景故渊轻声笑了出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在这寂静安逸的夜里越发的清楚,落在景麒稚嫩的心上,只觉得自己被叔叔笑话了。“才不会呢,麒儿从不尿床。”
才刚听他说这话不久呢,半夜就被身边的湿热弄醒了。他说他从不尿床,她虽然知道孩子的话信不得,连聪明如她都有过这么不光彩的经历,何况别家的孩子。只是没想过这么倒霉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景麒光着他的小屁股在房里跳着闹着,若是寻常百姓家里遇到暴躁一点的父母,早就拳头相向了,但他命好生在皇家,尿床了自然有下人去料理。
看他还玩的这么的起劲便觉得这已经不是他第一回了,才能这么快的“随遇而安”。除了刚刚被叫起来时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孩子的心性是什么都忘得很快,才一会,就她把湿了的被子抽掉扔在地的那么一会,他已经不觉得尿床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忘了他还曾经为景故渊的轻笑而生气……
伊寒江抱怨道,“我该把蕊儿叫来给我换的。”
景故渊笑道,“你忍心把她吵醒么?”
她喊道,“为什么不忍心,凭什么他们睡死了我却要被吵醒。”景故渊这个假瘸子真的是太狡猾了,新的床褥就叠在柜子里,她抱了出来扔到床上,蒙着眼睛倒在上头,“我终于知道当父母的有多不容易了。”敬天底下所有可怜的父母……
早上时蕊儿和颜闯照常来喊他们起身洗簌用膳,景故渊帮侄儿穿戴好,看了一眼来赖在床上不愿起来的伊寒江,她动了动身子,皱眉的抓起被子盖过脑袋。景故渊笑着让蕊儿进房来把昨夜景麒尿床的被褥拿去洗晒,景麒道,“婶婶不起来么?”
景故渊回道,“你婶婶要多睡一会。”
景麒呵呵大笑道,“我娘说有本事的人都是闻鸡起舞,婶婶是大懒虫,大懒虫……”
一直在重复这尾后的三个字吵得伊寒江不能安生,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摸到软枕朝着声音的方向扔了过去,“你快把他带出去!”
景故渊笑道,“麒儿先和叔叔出去用膳,别吵婶婶了。”
圆圆的小脸上精力旺盛,“把婶婶吵醒了,她会发脾气么?”相处了一日却有些了解她的脾气。
景故渊点头,“嗯,发很大的脾气。”领着侄儿出去了。
终于还她清静了。伸脚把被子踢开,趴着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总之是自然醒来了,才懒洋洋起身伸了懒腰。出门随便抓了个人问了时辰,才知已是未时了。
“王爷呢?”她问。
卷二结缘第十九章 吵醒(二)
“在书房里教小公子练字。”
她慢吞吞的踱步而去,书房的窗敞着,她停在窗前往里头瞧,里面的一大一小正视线皆落在纸笔之上,景故渊抓着景麒的手在纠正他拿笔的手,而景麒表面是乖巧听话的学着,其实——由她这角度正好瞧见一双不安分的小脚在桌下晃着。
这么小的孩子哪是能坐得住的,景故渊未必不知,也不责怪侄儿的不专心,神色放柔。他虽然时常在笑,但假意的多真心的少,别人或许分不出来,只觉得他脾气甚好从不动气。可她分得出,不能不说,与童真童趣的景麒相处,他心里的抵触和防备松懈不少。
一个人忍力再强,也总有底线,不知道景故渊的底线在哪?老实说,她还真想看看他被惹毛的时候。
景麒最先发现了她,小手掩着嘴呵呵的笑起来。她是王妃别说日上三竿才起,就算是睡一天一夜才起,也没什么,因为这是即便游手好闲也能衣食无忧的她的特权。可在景麒眼里这懒散可就成笑点了,“婶婶是大懒虫。”抬头看向景故渊,寻求人认同。
伊寒江道,“你再笑啊,一会我就到外头说你昨夜尿床的事。”
景麒一听立马从椅上下来,大人不过是一笑置之的事对于他来说却是迄今为止最大的污点了,尿床的事和天塌下来差不多。“婶婶不说,我把我最喜欢的软糕都让给你。”
伊寒江道,“我要那些糕点做什么,我想吃不会让厨娘给我做么。”这个小呆子也不想想他尿湿的被褥就晒在园里,经过的下人都能看到,即便她不说,也已经是人人都知道了。
景麒商量道,“那我把从府里带来的陀螺和纸鸢借给你。”
“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不玩。”
景麒没辙了,跑回景故渊那,只知道叔叔最是疼爱他,找他为他说话准没错。“叔叔,你让婶婶别把麒儿尿床的事说出去。”
伊寒江看着景故渊道,“他这么小就知道挑软柿子来捏了,你惭愧不惭愧,不把你的气魄练出来,我看你就这样了,被我这‘女人’和‘小人’欺负。”
景故渊笑着。甘之如饮的模样,低头对着景麒道,“你把这字练好了。叔叔就为你和婶婶求情。”
景麒一听,不敢耽误了,小手抓起长长的毛笔,认真写了起来。她走近,看着景麒歪歪扭扭的写着自己的名字。故意恶言道,“这字可真丑,像好多条毛毛虫在纸上蠕动一样。”
景麒嘟嘴不服气道,“叔叔说再多写几个,就漂亮了。”
“都说字如其人,我看你写多少遍都是这么丑丑丑了。”
景麒不信。直摇他的小脑瓜子,“不会的不会的,多写几次就会漂亮了。麒儿长得好看。字也好看。”
伊寒江觉得好笑,也不晓得他哪来的自信满满。坐下来捻了桌上的糕点吃,早膳和午膳都没用,她饿得慌。眼角瞥见角落里的金盘里有些秽物,像是烧了什么东西没烧干净。依稀可见一小块黄娟,上头该是有两个字。其中一个字被烧去了上半部,不太好辨认,还有一个是个“命”字。
根据后面那个命字她倒是能推测出第一个字是什么了,若是把那个剩一半的字和领字对上,不就正正好么。
她抬眸正好和景故渊带笑的眸子对上,察觉她发现了什么,只是从容道,“这东西没烧干净。”
他拿了桌上的火折子,将金盆里的那小块黄娟拿起来烧了。景麒好奇问道,“叔叔是在烧什么?”
景故渊道,“麒儿开始学字了,日日练的字帖累积起来实在太多没办法一一保存下来,所有有的会拿去扔了,有的可能会拿去烧。叔叔就是在烧多出来的字帖。”
景麒不疑有他,扭过头继续练字。只是她没那么好打发,目不转睛的看着,景故渊道,“麒儿,叔叔有话和婶婶说,你先出去好么。现在天气好,正好去找奶娘带你放纸鸢。等叔叔婶婶说完了事再去找你。”
始终是玩心大,景麒一听可以去玩了,便扔掉手里的笔,走到门槛处又转身想起道,“叔叔要记得帮麒儿说。”这话没头没尾的,但在场的大人还是听得出他指的是哪一件。
心心念念不忘的也就是件芝麻绿豆的事,等他长大了,回想起来不知会不会觉得可笑。可而今比起心思复杂的大人来说,这样的单纯又是极为难得的了。
景故渊道,“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伊寒江道,“我问你你就会实话实说么?你若是想找个理由像是骗景麒那样骗我,那样不高明的骗术就算你说的出口,我也没那兴趣听。”
说完想走,却是被景故渊由后头把她抱住,“你生气了么?”
“我能生什么气,你做你的,我查我的。你不是说过朋友之间都要彼此留些空间么,想来夫妻相处也是如此。”
景故渊道,“等我一阵,我会把事情都告诉你。”
“不必了,不是我自己想到的我还不稀罕呢。”一脚踩在他脚丫子上,让他吃痛了松开了手。
她回房拿了银子要上街。经过花园时,景麒扔下了手里的纸鸢,又是兴奋的跑了过来,“婶婶去哪?,麒儿也去。”
“怎么老跟着我,你这小跟屁虫,去黏你叔叔去。他对你千依百顺,你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摘下来给你,你去黏他去。”
她迈着大步子,景麒则是迈着小短腿跟着,“我想和叔叔婶婶一块玩,婶婶婶婶!”见伊寒江不回应,他又是加快了脚步,结果一时没看清脚下有石头,跌了个大马趴。
奶娘抓着纸鸢急急的跑了上来,立马蹲下来检查景麒的脚伤,“我的小公子,你伤着了我可怎么和四皇妃交代啊。”
一张嘴便是嚎嚎大哭起来,伊寒江停下步子,转身看着他脚上的擦伤,皱眉的退了回去,从身上摸出一瓶药,倒出一些抹在他伤处,“你若是再哭我就把你扔在这让你叔叔来伺候你。”
景麒只觉得伤口凉凉的没那么疼了,小手抹了鼻涕眼泪,张手对着伊寒江道,“婶婶,抱——”
伊寒江实在纳闷,这小鬼怎么就喜欢她的冷脸呢。伸手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拔腿就走。“可不许把鼻涕擦在我身上。”
奶娘着急道,“王妃这是要把小皇子带去哪?”
她凉凉的回道,“自然是带着他上街,你若跟得上我步子,那就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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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结缘第二十章 上街(一)
景麒这小鬼出了府就像脱缰的野马差不多,看什么都新奇,一会指指东一会指指西,看到人家表演胸口碎大石都能咋呼半天,只仗着身材矮小挤到了前排去,伊寒江邪笑,故意躲到了一边的小巷里,就想一会吓吓他。
只见不久后人群散去,景麒左顾右盼的见不到伊寒江,开始是大声喊叫了几声,得不到响应后便当街哭了起来。有个人贩子见景麒穿着华丽模样又是长得讨喜。就想先将他骗到隐蔽的地方抢了他身上值钱的衣物再带去贩卖。那人不怀好意的上前道,“小公子是和亲人走丢了么?”
这小呆瓜养在家里夫子只教了文武却没教他人心险恶,以至还不太会防备人,便点点头。
人贩子道,“我带你去找可好?我认识的人可多了,我让他们都出来帮小公子找你亲人去。”
景麒在府中也是使唤惯了人,不见了什么东西也都是发散了府里的丫鬟家丁去帮忙找,便命令道,“那你把人都叫来帮我找婶婶。”
人贩子笑道,“行,我朋友就在不远的屋子里,小公子跟我去一趟和我朋友说说你婶婶长了什么模样吧。”把手伸出来就想拉着他走。
伊寒江走去一脚踩在人贩子的小腿上,令他以跪着的姿势膝盖撞到了地上痛的大吼大叫,她对着景麒道,“真该叫你小笨蛋才对。”都几岁了,还不晓得陌生人不能随便跟着走,尤其这种獐头鼠目的陌生人。
景麒破涕而笑,跑到她跟前,张开手跳着,“婶婶刚才去哪了?”
她没好气道,“和你躲猫猫了。”
人贩子忍痛的站了起来。本是气急败坏的想找人算账,转身见了伊寒江后却又是垂涎三尺的淫笑道,“夫人有礼了,这是你侄儿吧,刚才见他与你走失,正要帮他去找夫人。”
伊寒江笑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一番好意了?是个好人了?可惜我天生就看‘好人’不顺眼。”语毕又是朝着人贩子的小腿狠狠踢了一脚,她抱起景麒,指着那人贩道,“这种人专拐你这种年纪不大的孩子。把小孩子卖到异地去给别人做孩子,日后你再傻傻跟着这种贼头贼脑的人走,你就别指望再见你爹娘和叔叔了。”
景麒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我给别人做小孩?他们没有孩子么?”
凑热闹的人是围了过来,刚才不是没有人看到这人贩要拐卖孩子,却是一个个冷眼旁观,不想惹麻烦。听到景麒的童言童语,有的人甚至笑了出来。
伊寒江讽刺道。“有的人就是没孩子,因果报应,或者是见死不救冷眼旁观的事做了多了所以生不出孩子吧。”
心里有愧的人听到了霎时脸上是红白相交。
那人贩一连挨她两脚,怒了,起身骂了一句脏话,抡拳就要打来。伊寒江身子一侧。抓住他的拳头一拧,只听那人贩子“啊!”的叫了一声,手脱臼了。自知打不过。便开始求饶,“小人是有眼不识泰山。求姑娘饶过小人这一次吧。”
伊寒江朝人贩的肚腹踢了一脚,“你最好求神拜佛下一回不要再撞上我,滚!”
人贩抱着脱臼的胳膊很快消失在街头,围观的人群里听到有一妇人道。“知道他是人贩怎么不把他抓了送官,还放他走了。”
伊寒江道。“人贩子还走不远,你大可去抓了他送官法办。自己没胆子去招惹恶人,见我不扬善惩恶又是抱不平,这不是孬种是什么。”
几句话骂得那妇人挡着脸逃开,伊寒江笑着又是继续去逛下一个摊位。
景麒股掌,“婶婶好厉害,教我功夫的韩侍卫都没有婶婶厉害,我可不可以和娘说,我以后跟着婶婶学功夫?”
“你?”低头瞥他一眼,“算了吧,我可不教笨蛋功夫。”
景麒忙道,“韩侍卫说麒儿很聪明。”
她边瞧着四周有没有好玩新奇的东西,边道,“你是他主子,你就算比小猪还笨,他也会夸得你天上有地上无。这就和你想出来玩便和我说很多好听话是一样的道理。”他那侍卫是领他家的粮饷的,巴结讨好还来不及,怎么会说实话得罪人。
景麒又是举了一个他认为有力的例子,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数道,“可皇爷爷爹娘和叔叔也说麒儿聪明。”
伊寒江在一小摊前停下,看着编织精美的绳结漫不经心道,“在他们眼里,你确实是最聪明的。天底下大部分的父母都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是好看是聪明的,尤其他们万分疼爱你的时候,感情会蒙蔽他们的眼睛。”
她扔出银子给摊主,拿了一个同心结,打算回去剪了玉佩的绳子,将同心结系上。低头就见景麒扁了嘴巴,“婶婶觉得麒儿笨?”
她捏住他圆圆的脸蛋,这难过的神情倒是和景故渊有三四分相似。“果真是叔侄两,血缘还真是可怕,你若是想我觉得你聪明,记着下一回不要在我面前动不动就哭,也不要动不动就扁嘴。”
景麒眨眨童真的眼儿,“那婶婶就会很喜欢麒儿了么?”
她装作考虑的样子,抱着他走到一臭豆腐的摊子,拿起一根竹签,刺了一块臭豆腐。名门富户对这种小摊贩的东西最是瞧不起吧,依她看景麒百分百没吃过,因为他娘绝不许他碰这种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东西。“你把它吃了,说不准我就会喜欢你了。”
景麒捂住小鼻子,扭过头道,“臭臭!”
伊寒江笑着,逗他道,“你不想我喜欢你了?”趁着景麒说想,张嘴的时候塞了臭豆腐进去。见到他脸儿一皱,下意识就想把臭豆腐吐出来,她要挟道,“你敢吐,我就和街上的叔叔婶婶说你尿床的事,让他们笑话你。”
只能皱着脸儿,想哭不能哭的嚼了那臭豆腐,却是越嚼味道越好,是他在府里从没吃过的。
在伊寒江怀里不安分的身子想前倾,用脏手去抓另一块臭豆腐,伊寒江才刚想狠狠的打他小手一下,告诉他手脏不能乱摸,却是听到有人唤景麒的名字。
“麒儿!”余秋雨急急的让人停了轿,方才还以为是眼花了,可一看清伊寒江真是带着她的孩子站在那平民堆里,吃着那不入流的东西时,便是走去一把夺回自己的孩子。
景麒见到娘亲乐道,“娘。”一张嘴就是臭豆腐的臭味,余秋雨皱眉,责怪道,“你怎么能吃这种东西,嘴里还有么,快吐出来。”
伊寒江笑道,“人家吃得,为什么他吃不得了?”
余秋雨显然是不悦伊寒江教坏了她的孩子,却又是顾及着丈夫落难,需要景故渊出面,对她也忌讳三分。“我的孩子自小就矜贵,不同那些市野吃惯了脏东西的孩子,若是不注意,我怕他会吃坏肚子。”
伊寒江刁难道,“我也有吃这个,四皇妃言下之意就是我粗俗低贱,所以吃了这臭豆腐也不会拉肚子是不是?”
景麒抱着娘亲的脖子,笑道,“娘,那臭臭的东西好好吃,为什么府里没做?”
余秋雨黑了脸,对着伊寒江道,“我孩儿顽劣,留在王府实在是打扰王爷休息了。我看,还是我接回了身边亲自管教吧。”
伊寒江笑了笑,是怕再和她接触下去,她的儿子会变成没规矩的野孩子吧。
余秋雨又道,“至于奶娘和丫鬟就请王妃回去后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自行回府就行了。”
景麒听得可以回家了,是笑弯了眼儿,对伊寒江却又有点不舍,只任由娘亲抱着往轿子走,他定定看着伊寒江朝她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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