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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倚望寒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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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买的一双面人,成亲后就跟着伊寒江搬到了主人房里。之前景故渊几次想向她要她都不给,现在倒是一举两得了。就摆在梳妆台上做装饰,她抽出自己的泥人,吹了吹,就怕有灰尘落在上头。“宫饼?”
景故渊笑了笑,以为她不知,解释道,“中秋节吃宫饼,是这边的风俗。民间也叫小饼或月团。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饴。”
伊寒江把面人放回去,“我知道啊,我吃过,但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蕊儿知她从来不喜欢脑袋上插戴太多簪子,髻也梳得越简单越好,就利索的从梳妆盒里挑了银簪,将碎发绾到一边固定。
伊寒江饶为有兴趣道,“我也来做宫饼好了。”看向景故渊道,“你这王爷两手白嫩都快赶得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了,你应该也没做过宫饼,你也做,我和你比赛,看谁做得好。”
蕊儿觉得这不太好,“君子远庖厨,王爷怎么能做这姑娘家的事。”
伊寒江道,“君子远庖厨,这话原意是对于飞禽走兽,君子听到它们的哀嚎便不忍心吃它们肉,所以才让远离屠宰它们的地方。并不是不让男人进膳堂。你若是觉得景故渊进膳堂不合适的话。也得,搬到园里做宫饼不就成了么。”
景故渊让道,“我的手没你的手灵巧,其实不比也知道结果了。”
伊寒江竖起食指,摇了摇,“你以为战前投降我就会放过你么?没门。一定要做。”
见她压了压手指关节,“战意昂扬”。景故渊逆不了她的意,这才朝蕊儿点点头,让她下去打点了。只柔声道,“一会做得丑了。你可不要笑话我。”
“我也是第一次学,这样吧,谁输了就吃光对方做的宫饼。一个都不许剩。”只觉得比赛总要斗个输赢,有奖有罚才有意思。
景故渊笑道,“你这话分明是让我准备好,空出肚子来吃。”
下人搬了长桌到园里,厨娘用大盘装了面粉。打了蛋倒了糖倒了水开始和面。伊寒江卷起袖子边跟着步骤使了劲去搓揉面团。边侧目瞧景故渊正两手没什么力气的在面团上捶打,反正他也不在乎胜负,全当陪她游戏一场。她难伺候的道,“认真的做,不然我也会不高兴的。”
她掐了一小团面粉,做成面皮。将桃果馅包进去,压进枣木制成的模具里。蕊儿道,“姑娘动作可真熟练。”再看景故渊的。因为馅料包得太多,以至面皮包不全桃肉,都露了出来。
景故渊笑道,“我早说我的手不如你来的灵巧了。”
伊寒江道,“那也要做。反正做丑了是输的人吃。”
用来做宫饼的模具样式很多,有圆有方有佛形也有猴形。少不了福禄寿三星报喜也少不了嫦娥奔月来应景增色,一组模具可以制作八个宫饼。因那模具做得栩栩如生,伊寒江兴致勃勃就一连做了好几个不同样儿的宫饼,邪笑着对着颈骨眼道,“看来你真要把这些都吃光了。”
景故渊苦笑,只能盯着那露出来的桃肉馅,想着怎么补救。
伊寒江想起屋里的两个面人,又是掐了一小块面团搓圆,学着那日做面人的老者,捏起了面人的五官,只是这面人可没宫饼好做。“奇怪了,怎么捏不好?”
景故渊笑道,“熟能生巧,那老人家以此谋生,定然在那门手艺上花了时间琢磨研究,也不知道是已经练习做了多少个面人,才有那样好的手艺。你想一触即成,那是不可能的。”
“谁说的,本姑娘就一触即成给你看。”赌气的捏了一个人状的面人,拿过刀子在面人上写了几个字,举起来给他看,问道,“我捏的这是什么?”
定睛一看,面人上正写着他的名字,他好笑的照着字念道“景故渊。”
伊寒江道,“即是看得出我捏的是你,那就说明我手艺好,若是捏成四不像,你哪认得出来。”
景故渊笑道,“这可是耍赖了。”他方才念的明明是她写在面人上的字。可无关她的手艺。
“我不管,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没听过么。”说完又在面人心脏的部分挖洞,放了馅料填补进去,“一会把这个和宫饼一块烤了。熟了以后我就吃这个。”拿起来又是满意的看了一眼她的杰作。“把你连同心一块吃了。”
景故渊道,“那我是不是也该做一个伊寒江,不然对我实在不公平。”见他也掐下一小团面粉,好像真要付诸于行动。
她立马抢过面团,“不许,只许我吃了你,不许你吃我。”
厨娘和蕊儿听了皆是不约而同笑了出来,往暧昧的地方想去了。伊寒江见景故渊身上沾了面粉,花了脸白了头,“让你做宫饼,你怎么做到自己身上了。”
景故渊笑道,“你不也是。”估计是低头做饼的时候头发垂落沾上的,撩过她的发,本想帮她把发尾的面粉拍落,却忘了自己的手也沾了面粉,是越拍是越糟糕。
伊寒江故意道,“你这是在报复我要把你吃了么。”说着沾了面粉也往他头上抹。
厨娘笑盈盈的恭喜道,“这可是好意头,说明王爷与王妃定是白头到老恩爱到老。”
“你这厨娘倒是会说话。”伊寒江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给她,厨娘忙行礼谢过伊寒江的赏赐。
卷二结缘第十二章 遇见(一)
景故渊吩咐厨娘道,“做好了以后送几个宫饼到孔府去,就说是王妃亲手做的。”
他既说吃宫饼是这边的习俗,也就是家家户户都会做了,何必他大献殷勤。“他们自己也会做,哪用得着送,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景故渊笑着,继续手里的功夫,“这是你亲手做的,对孔大人来说这就是不一样的。”
“我看你是怕自己吃不完,让孔家的人帮你分担才对吧。”把他做坏的几个宫饼也一同扔到托盘上去,他的笨手笨脚还真不只是嘴上说说,明明只有简单的几个步骤,一连做了好几个下来,却是没有一个是能一气呵成做好的,不是馅料包少了就是馅料包多。“好在你是生在富贵人家,不然准饿死你。你也就只有那身俊美的皮囊和舞文弄墨的本事还算是出得了厅堂。”
景故渊看着她谦逊的笑道,“我本来优点就不多,只是身边的人都愿意去包容我的缺点全心待我。”
蕊儿和厨娘闻言都为他的谦卑折服,只差没五体投地把这温驯的好主子当神人膜拜。伊寒江摇头只想该推翻她方才的话,景故渊真正出得了厅堂的是他那张得天独厚,与生俱来便是人畜无害的脸。不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言一行总是让人不忍对一个弱者重话,好像哪怕就是说那么一句也足以摧毁其心智了。
伊寒江道,“先把这些做好的拿到膳堂去吧。”
蕊儿和厨娘一人端起一个托盘离开,她拿起一个做宫饼的模具,人月两圆,这团圆的佳节是她第一回不与爹娘外公过。“我不是说我吃过这宫饼么,就是我爹做的。南蛮不过中秋节的,可我爹自离开了皇都。年年中秋都要做宫饼拜月。外公讨厌皇都的事物,就不许我学,不过每年我都还是有偷偷吃到。”
景故渊问道,“你思乡了么?”
伊寒江抿嘴点头,见景故渊低头心情似也不好了,“你又怎么了?”
他只怜惜道,“你若不是嫁给我,也不用陪着我扎根在皇都,想走也走不得。”
她要走还是能走的,只是不愿把他扔下。和成亲订了名分没关系,只和她行事由心而发有关。“我已经寄了家书回去,等他们收到一定就会马不停蹄的往皇都赶。你可要做好准备,你爹也不过是排斥外族人,而我外公乖戾连本族人都未必喜欢。”
景故渊道,“你说过你外公非常厉害,那我不是九死一生了。”
“你?”伊寒江只拿起他做的那块宫饼。一掰,“估计会像是这一样吧。我自视甚高,还真没把什么人放在眼里过包括你爹,可对于我外公,我不得不说我若是魔,他就是魔王。从小到大和他相斗我从没赢过。”
小时候每回斗败了她就哭着回去找爹哭诉。爹就会安慰她她之所以败,是败在不够她外公癫狂,也好在她败了。他才有一个还算是正常的女儿。每每这么安慰时总要老泪纵横一番,他被外公欺压的日子,也是敢怒不敢言。
“听说当初若不是我娘以死相护,我爹已经被我外公挫骨扬灰了。”
景故渊看着从宫饼里掉出的馅,也只是笑着拜托道。“那我的性命可全权交到你手上了,我深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话。过去不是对手,未必现在将来都不是。”
伊寒江道,“你倒是镇静,也是,当初你看到狼群将你团团围住时脸上也没什么变化。”这个人是极难看到他极端的神情的,没有大悲也没有大喜。
他信任道,“我只是信你不会让我死的。”
伊寒江倾身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景故渊看着她耳根泛红,“这法子……”
“你以为我为什么和你成亲了再寄家书先斩后奏?就为了怕会横生枝节。”她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我家书才寄了不久,他们也没那么快到,等到了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好了。”
景故渊笑了笑,拿回被她掰成两截的宫饼,重新搓揉了做,没有压进模具里,反而拿刀在宫饼上刻了两行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伊寒江挑眉笑道,“这饼若是用来哄我的高兴的,那我要说你做饼的手艺有待提高。若是用来和我求饶的,那我告诉你,不行。不许停,要做到好为止。”
景故渊求饶道,“真要我把做的它们都吃了,那我的肚子怕是要涨破了。”
“有本姑娘在,会有办法留你小命的。”
他只好含笑的继续弄他的宫饼,伊寒江支着下巴,侧着身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全神贯注,只是弄这么小小的一样东西,还不如巴掌大呢,就废去他九牛二虎的力,满头大汗。扯起袖子帮他擦了擦,景故渊笑了笑,然后问,“林初一的底细,真不用我帮你查么?”
她答非所问,“我自小感觉就比寻常人敏锐,所以我眼里看到的你,和其他人看到的一定是不一样的。而我这天赋是家族传下来的,只怕我外公看到你,看的会比我更透彻。”
景故渊与她对视了一会才笑着转回脸去把注意放回饼上。
夜里蕊儿将烤制好的宫饼送来,伊寒江做的那些只留下一个,就是那个所谓的“景故渊”宫饼人,其余的都让送去孔家了。而景故渊做的失败品,也只是留下一个,就是那写着两行情话的那个,剩下的都让蕊儿拿去分发了。
打赌的事本就是逗弄他的,他若是吃坏了,辛苦的是衣不解带照顾他的她,她才没那么笨。“我已经是‘开恩’了,可别说一个你都吃不完。”
景故渊指了指她手里的宫饼,面皮烤制得金黄金黄,上头的名字依旧是清楚醒目。“要不我们交换着吃?”
“你想得美。”说完故意当着他面咬了一口。
“味道如何?”他问。
状似认真的想了想,“差强人意,勉强,还行吧。”
开始是打算中秋就留在王府和景故渊过的,想了想又是改主意了。老头子想官复原位就要把背上黑锅给扔了。她提醒孔叔继留意府里的人有没有吃里爬勾结外人的。可都查了几个月了?却是没消息,若不是她猜错,就是那人藏得深,以至一无所获。
孔公晏和孔书继听到下人来报,急急出来迎接景故渊,景故渊只笑说既是一家人就不必太过拘泥礼数,孔公晏却是诚惶诚恐的只作揖直道礼不可废。
伊寒江道,“你爱拜就拜吧,让你省了那些礼数是你自己不愿意,一会可别说我目无尊长。”
孔公晏直起身子。对她这王妃倒是自觉免去礼数了,“就算我骂你目无尊长,你会改么。也就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还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之前就告诉她不要争强好胜,要恭顺纯良凡事忍让,但凡她记住其中一条,今日再见也该是脱胎换骨了。可从头看到脚她哪里有变化。依他看,她就是个牛皮灯笼点也点不明。
孔书继笑道,“本是想让人去请寒江你们过来用晚膳,哪知道你一早就来了。你昨日让人送来的宫饼,你爷爷一下子就吃了三个,直说味道极好。”
孔公晏板起脸来。“我哪里有说过那话,你别随意添油加醋,免得那丫头听去了当真以为自己做的东西有多美味。”
伊寒江斜眼道。“不好吃,你还吃三个?”
孔公晏狡辩道,“那是赶上我肚子饿,胃口好而已。”
她哼笑了声,“那你不会吃你府里自己人做的么。何必吃我做的那些不好吃的,那不是和自己的胃过不去么。”
景故渊笑着。专心听着他们祖孙一来一往的斗嘴,孔公晏也只是嘴硬,死不承认之下口才不如她慢慢也落了下风,脸色发黑。
景故渊笑道,“你就让让爷爷吧,中秋节就该是一团和气。”孔公晏听到他称呼是一怔,景故渊又道,“即是夫妻寒江的爷爷就是我爷爷,她叫不出口,我便帮她叫了,也是一样的。”
孔公晏忙道,“王爷这么称呼是折煞我了。”即便王爷是和寒江成亲了,君依然是君,臣依然是臣。能被王爷称作爷爷的也只有仙逝的先皇,怎么能是他曲曲一个臣子。
景故渊笑道,“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没关系的。”
伊寒江凉凉的道,“叫什么爷爷,他都说担当不起了,我看你就和我一样喊他老头子得了。”
孔公晏指着她骂道,“你这死丫头,孔家怎么会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么一个天煞星。”
她咬字清楚道,“我姓伊。”这姓氏还真像是一把利剑,锋利得很,每每一出鞘,总让坚持一脉传承和家门血统的孔公晏变成哑巴。
孔书继忙圆场道,“王爷说得对,今日是中秋该是一团和气的好。”
伊寒江也不再和孔公晏斗嘴,提起正事道,“叔叔有查到府里谁有问题么?”
孔书继摇摇头,“是叔叔无能,查了那么久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伊寒江又追问,“当日陆庭淞带着林初一和辛恒来拜访时,你们可有问林初一的家世背景?”
孔公晏回想道,“他们只报了籍贯,还是庭淞说起,才知辛恒的家世显赫的。自古英雄莫问出处,他们是考生,我是考官,看也只看那人是否能够笔下生花,至于家世背景问来做什么。”
伊寒江学着他的口吻,“家世背景问来做什么。”她讽道,“你真那样深明大义当初也就不会嫌弃我娘的背景了。”
孔公晏皱眉,“嫁娶之事和科考怎么能相提并论,门当户对自古皆是如此,不然怎么有齐大非偶这么一说。但科考不同,是为朝廷选拔人才,为那些满腹才华却苦无家世苦无门路报效朝廷的人提供途径,当然要一视同仁。”
伊寒江道,“你倒是说得自己正派。”见孔公晏挺起胸膛,正自豪自己为官数十年,从来没做过不忠不义的事。又听见她道,“可你看看自己正派的结果是什么,若非你还有点运气,早就丢官发配了。”
孔公晏道,“我信天理昭昭清者自清,我没做过的事,迟早会还我一个公道。”
迟早?他既是读过史书就该知道所谓的忠臣是善始不善终,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缔造盛世澄清吏治。无稽!死后原知万事空,公道,也就是后人在追悼中给的一个忠臣的虚名。百世之后又还有几个人记得孔公晏这么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官吏。
他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凉凉的说道,“你还是省省吧。”免得他一腔热血也是善始不善终,转头又对孔书继道,“林初一这个人,似乎有些问题,我怀疑他和老头子的案子有关系。”
“林初一?”孔书继想道,“不可能呀,因为你爷爷的缘故,他和辛恒也受了牵连。听闻还是多亏了四皇子才免去了牢狱之灾。他若是牵扯其中,怎么会被捕呢?”
伊寒江设想道,“或者是想要转移视线撇清关系呢?这年头防人之心不可无,查过了若是清白的最好,若是真和他有关系,老头子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公道了。”
孔公晏看向景故渊问道,“王爷怎么看?”
景故渊慢条斯理道,“寒江说的也确是有她的道理。但为防府中真有心存恶意的人,还是私下访查越少人知道越好,也免得若是事情传扬出去,伤了孔家和林大人的交情。”
孔公晏点头认同,“多谢王爷提点。”
伊寒江故意道,“他说的你就点头赞同,我说的你就心存疑虑?你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的本事么!”
孔书继道,“你爷爷没看轻你的意思,你既然怀疑林初一有问题,我明日回宫试试托关系问问他的底细好了。”他倒是和景故渊想到一块,“吏部该是有他籍贯家世的记录才对,不如托王爷帮忙查看。”
伊寒江意味深长道,“他那样的引人注目,只怕他稍微动一动,就有许多人按耐不住了。”
卷二结缘第十三章 遇见(二)
孔书继见她今日心情像是不错,抿了口茶壮胆,道,“寒江,你婶婶中了毒你也是知道的,虽然脸上的红肿消退了些,但还未完全见好。她如今吃喝都在房间里不愿出门见人,这不是办法,不如你去看看或许你有办法让她好的快些。”
她还巴不得秦兰的毒解不完全,一边脸红肿一辈子,就做个钟无艳见不得人呢。“别人好说,婶婶,就让她另请名医吧。”
孔书继劝道,“就不能看在叔叔的份上帮帮她么。不论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和矛盾,都等她好了再说。”
孔公晏道,“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婶婶,你给她下了毒,现在再找你来给她解毒有什么不对?”
她斜眼瞪去,虽不满老头子和叔叔为秦兰求情,却也高兴秦兰中了毒是恶有恶报。“我敢作敢当,她的毒不是我下的。谁知道她是在外头招惹了什么人啊。或许有些什么正义之士目光如炬看清她的蛇蝎心肠要替天行道也不一定。”她笑道,“也不知谁人做了这样的好事,我还想知道了以后帮他造一个长生排位早晚三炷香的供着他呢。”
孔公晏斥道,“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还是不知分寸。”
伊寒江坚持立场道,“我这人爱恨分明,她害过我娘也就是我仇人,我没要她的命已经是看在叔叔的份上了,还要我救她以德报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景故渊提议道,“我可以请宫中的御医来为孔夫人看看。”
孔书继见她坚决也强求不得,只能先谢过景故渊的好意,只是心知肚明,毒术不是御医强项。先前颜安看诊时便说这毒无大碍,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的也就解了,只是秦兰失了耐心。近来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常在屋里扔东西大吼大叫,连同一屋檐下的孔公晏也受不了了,才不得不开口帮腔的。
又多坐了一会,伊寒江见该说的说了,便要离开了。孔书继奇怪她来也匆匆走也匆匆的,开口想留他们下来用膳,伊寒江摇头,“免了吧,省的你们一天到晚又在我耳边唠叨要我救治我那‘好婶婶’。”
孔公晏起身相送,看着景故渊。“难为了王爷这样温文有礼的人却是娶了这么一个河东狮。还请王爷多多包涵她的无知。”虽是话语里对她诸多的挑剔,关切之情倒也是谁都听得出来。
走到了大门正好见到有官轿停落。景驰拓和孔濂溪由轿里走出与他们正面撞上。孔濂溪见他们俪影成双先是一怔,再落落大方的跟着景驰拓上前打招呼。
“故渊。”景驰拓笑着。好似夺妻的事从没发生过,没有任何事能动摇他们兄弟情谊,他看向伊寒江,“伊姑娘,该是叫声你弟妹了。”
伊寒江笑了笑。看景驰拓自处如故更是能断定他对她半点爱慕之情也无。当初听到他要纳她为妾的消息,她除了极大不爽快之外心里也存着疑惑。她与孔家断了关系,又是异族女子,在这些皇孙贵族眼里也就是空有美色,政治上绝无裨益助力。
这景驰拓又不到对她神魂颠倒为她要生要死的地步,怎么就突然要纳她为妾。真是完全因为她那张脸么?
孔濂溪低头默默盯着自己的脚。不停绞着手里的丝帕,不抬头也就不会看着眼前一双璧人,触景生情。
景驰拓笑道。“中秋佳节想着依礼要来孔家拜会,也就带着濂溪过来了。正好,我与故渊也许久没谈天……”
伊寒江打断他道,“我和故渊就要走了,大皇子不见是孔大人送我们出府么?”
景驰拓笑道。“何必走那么快呢,你们姐妹也许久没见了吧。濂溪嫁入我府中后可是时常在我面前提及你。”
伊寒江不信的看向孔濂溪,轻笑道,“是么。我知道有的场面话是定要说的,只是若是说得太假,就实在是太不高明了。”
景故渊听她说的这么尖锐,宛如一把利剑割破了在场几个人的笑脸,立马赔笑柔声道,“本也想和大哥把酒言欢的,只是府里还有些琐事,总管不敢自作主张,只能是我回去处理。”
景驰拓顺着台阶下道,“故渊你就是心肠太软,若是没本事为主子分忧的,就果断辞退了吧。省的白白养了那群人。”
孔公晏斥责的看向伊寒江,为她的不懂事。然后行礼把景驰拓迎进门。伊寒江转头看着孔濂溪僵直的背,想着也算顺了她的意了,再见连陌生人都不如。
她的无礼正好是衬出孔濂溪的识大体。
手心一阵暖意,低头就见景故渊拉着她的手,她道,“你娶我前就知道我什么性子,也不算货不对板。我永远成不了孔濂溪那样,就算不高兴,还是要哑忍。”
景故渊小声道,“你嫁给了我,即便你识大体,百般讨好,大哥也不会对你赞赏有加。”
她笑道,“你倒是知道自己惹人厌了,不亚于我。”她是嚣张得理不饶人。而景故渊,他的万千宠爱位高权重便是最大的错处。树敌不同也就在于先后顺序,她的敌人是后天敌对,而他的敌人,则是伴着他出生的荣华富贵一道来的,注定为了权势要手足相残,这便是所谓的天敌……
用过晚膳便和景故渊来到园里赏月。天气极好,空中不见半朵不识相的云遮蔽清辉洒落人间大地,园子里每一个角落都不遗余力的填满了柔情似水的月光,倒像是处处都遭洗礼了一般只剩清明。
伊寒江拿下腰带上的玉佩,将它对着月亮,就喜欢看它能被月光穿过的通透无瑕,总要沾沾自喜她鉴宝的能力高强,才识货的抢到了这个宝贝。
景故渊笑道,“本以为玉佩给了你,免不了磕磕碰碰,不是缺一角,就是会多出裂缝。没想到你倒是保存得好。”
伊寒江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弦外之音是在说我粗手粗脚。我告诉你,你给了我就是我的东西,就算真是把它磕碰缺了一角,那也是它的命。”
景故渊抚着玉佩下的流苏,“这玉佩是属国进贡的,听说非常的有灵性,懂得认主保佑佩戴之人安康和乐。当初父皇将它赐给了我母妃,可惜它没保住我母妃的性命,母妃离世后就由我一直佩戴在身上。”
伊寒江道,“可见什么护主的,纯属无稽之谈。价值连城倒是真的。”把它卖了也该能让一个一贫如洗的人转瞬间富可敌国了。
景故渊含笑,“也不尽然,你不是因为它才救了我一命么。”
“那也只能说它是你我结缘的信物而已。”把它挂回腰带上,顺了顺流苏,听人说玉戴久了会越发的通透,可惜这玉佩原本就透亮,所以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景故渊凝着她道,“我依旧是信它有灵性的,才撮合了你我。这玉留在你那也好,希望它能保你一世无拘无束。”
伊寒江皱眉道,“它若是真有灵性,护了你性命,那也就是认你为主了。我和你形影不离的,要保也是保两个人,我讨厌你将自己摒除在外。”
景故渊认错, “是我说错话了。”轻揉她的眉头,她的眉不似皇都里时兴的柳眉又细又长,是带了勃勃英气的。即便不画也是远山如黛了,但她还是吵过几次,要他效仿汉时张敞,画眉之乐。这要求让他一直看着螺子黛,傻傻不知怎么下手的好。“中秋节人月两圆,要高高兴兴的。”
她教训道,“要我高兴,就要记住谨言慎行。”
景故渊笑着,连道了好几句是,抬头观月道,“不知那嫦娥在那广寒宫中看着人间一片和美景致,会不会倍感凄凉。”
不过是个故事,何必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每看一回月都要感慨唏嘘。“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既是吃了后羿的仙丹长生不老就算是留在人间,也要尝到后羿先她一步老死的孤独。”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咔嚓的要了一大口。倒像是回到了村子那一夜,与他在小屋外不睡,伴着月谈天说地。伊寒江注视着道,“这月没南蛮的圆亮。”
景故渊撩起她额前的碎发绾到耳后,“月是故乡明,其实哪都是一样的,只是你身处在异乡心境不同了。”
她靠在景故渊的肩上,一只手自然而然的将他的腰圈住,“还是这么瘦,得养胖你,不然日后站在你身边显得我像杨贵妃那样痴肥了怎么办。”把苹果递到他嘴边,自己吃什么都要喂上他一口。独食而肥胖,她可不愿意还未老就先发福。
景故渊低头咬了一口,伊寒江挑剔道,“大口些,又不是姑娘家的樱桃小嘴,张这么小做什么。”
景故渊笑道,“我也怕变胖了会遭你嫌弃,你上回不才说我只有这副皮囊出得了厅堂么。”
伊寒江好笑的睨着他,倒是像女人那样记起仇来了。“你要是瘦了你爹还以为我在家日日虐待你,不给你饭吃。”
卷二结缘第十四章 求情(一)
说笑间,颜闯却是突然领着余秋雨来了。伊寒江正奇怪这时候怎么她孤身一人出现,后仔细看她泫然若泣心急如焚的模样,便察觉是有事发生了。余秋雨一见景故渊便是哭求,“故渊,你可要救救你四哥。”说着双膝一曲,像是要下跪。
景故渊立即倾身,将她托起,“这怎么能使得。四嫂别慌,你总要告诉我四哥是出了什么事。”景故渊拿起石桌上没动过的茶水递给余秋雨,想等她喝一口水,缓一缓再说。
余秋雨却是轻轻将茶杯推开,摇摇头,瞥了伊寒江一眼,泣道,“就是之前孔大人的案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惹了林初一这个灾星,他今日去衙门自首,说是受了你四哥的主使,去孔府盗了试题仿了孔大人的笔迹暗中贩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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