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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倚望寒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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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
起点VIP2013。7。25完结 首发网
文案:
第一次见面,双腿不良于行的他正被追杀。贴身侍卫为了救他,只能将杀手引开,希望能给他开出一条活路。
他狼狈的躲在草丛里,她则在坐在树上有趣的看着,看着他的狼狈。看着被血味引来的狼群朝着他渐渐包围,要用利爪把他撕成碎末来填饱肚子。
她终还是救助了他,却不是无条件的,而是把他身上最值钱的玉佩给拿走了。
她说她叫伊寒江,是到皇都认亲的。
临别分手他还在想,是哪一家的姑娘这般的“匪夷所思,与众不同”。
直到第二次,好友到礼部尚书府中下聘,他又遇见了她,这才知晓了她的身份。
她这哪里是来认亲的,有她这么认亲的么。分明就是要把尚书一家子弄的“家宅不宁,鸡犬升天”。
PS:原创网第二卷两章第三十九章,非重复。
卷一缘起第一章 真是匪夷所思的女人
她坐在树上很久了。
忍受着一堆的蚊子绕着她的脑袋放肆且烦人的飞舞,它们看上她白嫩的肉,看上她美味的血,叮咬出一个个的小包,痒得她难受。但就算难受,她还是忍了,就为了看树下那个男人。
那男人是个瘸子。
一个时辰前一个满身伤的人抱着这个瘸子,把他放到树下,用半人高的草掩护住他就匆匆离去。然后那瘸子就安静的坐着动也不动,她也真是被蚊子叮傻了,既然是双腿不良于行,自然是就只能这么坐着只能等人来救助。
总之他坐了多久她看了多久。
她猜想他们是遇到麻烦了。荒山野岭,最有可能就是碰到靠着打家劫舍为生的匪类,她想看看最后他是能平安的获救,还是被匪类发现。
可等不来人,却是等来了狼。
那些狼是被那瘸子身上的血引来的。都饿了很久似的,张着利齿低咆的朝他靠近,要把他撕裂了,填饱肚子。一般人见到会吓得屁滚尿流吧,吓得转身立马就跑,但他跑不了,注定逃脱不出狼口,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穷途末路。
她想着,发现那瘸子抬头,见到了她。
她居高临下,与他对视。月光下,他有张俊秀的脸,说不出的柔美,男子长的这般的好却要早死可惜了点。她开口说道,“你要是求我,我或许能拉你上来也不一定。”
他不惊不惧,像是不知道自己命悬一线,只是看了眼那树干的粗细,摇头。“姑娘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即使有,你拉我上去,它也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是么,她拍了拍屁股下的树干,自己倒是没有多想,只是想着要他开口求她。
“我想拜托姑娘一件事,不会让姑娘白做的。我死后请你帮我把这玉佩交到城门兵将手上,他们自会给你打赏。”他高举玉佩,晶莹透亮。她竟可以看到那月光像是没有障碍的就那么直直穿过去了,真是一块好玉啊。
她勾起唇瓣,他是认为她一个姑娘家没那么大的本事从狼口下救他一命吧。她说,“我要是能救下你,我要那块玉。”这可不是和他打商量,她一直认为世上没有便宜的事,也没有白白救的人,总要给她一些好处,她才会愿意出手。
她从怀里抓了一把粉末往下洒,一瞬间便生出一股难闻的异味,他掩住口鼻,发现狼群被逼退了。
她从树上跳下,像是轻盈的鸿毛能乘着风在空中舞动,不带声响的脚尖轻点地面停在他面前。面上围着一方面纱,“这玉佩是我的了。”她不容分说,夺过玉佩,笑道,“我今天心情很好,救你一次。”
这瘸子不懂武,就像她一路所见的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见她想触碰他,还有些防备,但也只限于精神上的防备,他打不过她,她要杀要剐,他其实只有挨的份。
她问道,“你怕我对你不怀好意?”
他慢条斯理道,“不是,只是我得留在原处等我的朋友。”
她笑道,“估计你朋友是觉得危险才没办法带着你吧,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你要想清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若是不跟我走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我刚刚撒的臭粉味道可是很强烈的,若是有人闻到一定会追寻这味道过来。你要死要活?”
他沉默了,思索着。
她路上有听说书,知道这边的人重承诺。其中有个叫做抱信柱的故事,里面那叫尾生的人宁可死也不愿意失约。她只觉得这边的人笨,连轻重都不会分,他不会也是个笨蛋吧。
他礼貌道,“有劳姑娘。”
她笑着又从怀里摸出一把粉洒在他身上,盖住那臭味,才把人扶起。他虽然靠着她的身子,却是规规矩矩的,手不敢造次。她故意往他腰上摸了一把,他身子有明显僵化的趋势,也不知道是不习惯和人亲近,还是不习惯被女子调戏。
她把他带到一个隐蔽的山洞。
寂静的洞穴里,夜深露重凝成的水珠子自洞顶的石笋汇于尖端,滴答滴答不规则的落在地上积少成多汇聚成的水潭上,“这是姑娘的住所?”
她点点头,语气里是无尽的沉闷,要不是晚上遇见了他,这又会是一个无聊的夜,“是啊。都住了一个月了,闷得发慌呢。”
她扶他坐好,然后去生火。抓起带在身上的火折子吹了一口,点点的火星落在那干草上烧了起来,就像是那贪婪的火熊熊的吞噬着干草一般她的目光也带着贪婪好奇的打量着那瘸腿的男人。
他定定的看着那洞里的荒凉,瞧见里面放着干粮,还有一些刚采不久的果子。“就姑娘一个人?”
她反问,“你还发现有多出一个人居住的痕迹么?”
他又问,“你爹娘呢?”
她可不耐烦回答了,“我救了你,你是在调查我么?莫非这年头救人还要先报身家姓名。这是不是叫恩将仇报?”
他温和的解释道,“一个姑娘家独居在深山野林,或许有苦衷,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若是我能帮上一定会帮。”
她托着腮,“你想多了,山上有株月锦花过明日就开花了,我采了它就走了。脱衣服。”她手移到他的领口,要为他代劳。
“姑娘……”
他就好像她刚才从他手中夺去的碧玉那样温润,即便现在遇到麻烦样貌上显出了狼狈,言语上却还是难遮住他良好的教养,从容不迫。
就算是方才遇到狼群,都没有现在她要脱他衣服来的让他慌乱。
原来她比狼还可怕。
她道,“你怕我会趁着四下无人非礼你么,我刚才撒到你身上的粉末,沾到皮肤上是会发痒的,这洞里面有个天然的小池子,你脱了衣服去洗洗。”
他婉拒道,“我自己可以。”
她道,“你腿不能动,脱衣服裤子怕都要花半天,再说一会还不是要我搀着才去得那池子。”
他看向那小池,“姑娘可以先搀着我到那池子旁边么?”
她真是觉得奇怪了,这边的男人不都放浪形骸,最喜欢做那种风花雪月的事么。一男一女,要真发生什么,往往吃亏的会是女方吧。他有必要防她像是防贼一样么。“这山洞一眼就能望光,我要真有心偷看你,你是防不胜防。”
他想了一下,微笑道,“其实我身子并不痒。”
她动作很快,翻开他领口,“都起红点了怎么可能不痒。”睁眼说瞎话。
她翻了翻白眼,先是把面纱扯下。
她知道自己生的好看,男子盯着她的脸蛋失魂落魄那是常有的事。一路走来,只要她笑一笑,吃的喝的,也就让她这么混过去了,不必付银子。
她故意逗他,也想看他要是被她迷惑,发怔了,会是怎样的傻样。她在他耳边轻轻吹气,“我好看么?”
“很好看。”他淡淡的笑,反应和刚才一样,没什么变化。
有些无趣,“你的赞美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的笑一样就为了应酬我,假。”
他道,“我家中姐妹很多,见过的姑娘也不少,但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姑娘的花容月貌。”
是么,从他行径上实在看不出来他觉得她美,是这人把持力太好了么。她把眼睛闭起来。“这样行了吧,我眼睛闭起来,你露哪里我都看不到。”她把面纱递给他,“沾些水,把痒的地方擦一擦。”
耳边传来稀疏的声音,他开始脱下衣服。光看他身上的衣料,就知道他出身好。身子有残缺,起居饮食该都是有人照顾的才对,所以脱起衣服来不太顺利,加上衣服里外几层,他果然弄了好久。
她问,“你的腿是天生的么?”
这个问题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来说有些冒然。“……”
她托腮,“我觉得无聊,你要不想把实情告诉我,可以编一个故事。反正我和你互不认识,也许明天就分道扬镳了,你说真话还是说假话我也不介意,就想打发时间而已。”
他轻声道,“小时候中了毒,命救回来了,脚却从此不能走了。”
她好奇的追问,“下毒的人有抓到么?”
他弄湿了纱,“我家中富裕,产业多,所以我爹有不少妻妾孩子,这种事屡见不鲜了。人抓不到了。”
“那你是心里有数是谁害你的了?有没有给自己报仇,把他的脚也给废了让他也尝尝一辈子不能行走的感觉?”
他觉得这姑娘和他聊如何残害别人身体就像是在聊天气一般普通。他见过佛口蛇心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但大多是败给了命运,只能转变自身求个自保。
但却没见过像这姑娘,说到害人时,声音都在微微跳动,好像颇为快乐。
她声音有些急,像是看戏唱到高潮却是被打断的不满,“我在问你有没有报仇呢,你发什么呆。你们这里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以牙还牙么?”
他柔和一笑,“这里还有一句话叫做以德报怨。”
她道,“那你的以德报怨他有领受么?他有变成好人么?如果没有,你就是在姑息养奸,让他残害更多的人。”她极力的煽动他回去报复,好像以此为乐。
他转过身,她张着大眼盯着他的赤身裸体。
别看他长的高,却是瘦弱,没多少肉。难怪她刚才搀他的时候没费什么力气。
说会闭眼睛只是应付他降低他的防备么。他立马转回去,背对着她,穿上衣服。
她奇怪道,“你怎么都不生气啊。我骗了你,你应该破口大骂,这才是正常的反应不是么?”她现在确定他真是从一个不太正常的家庭走出来的,瞧,连他的七情六欲都被养得这样不正常了。
他摇摇头,“我不想骂人。”
“从小到大你有没有发过脾气啊?”他连说起害他残废的话题都能这么平淡,什么样的大事才能引爆他的脾气。“打人骂人摔杯子的事情有过么。”
他笑道,“自然是有过,只是长大就明白了,那样并不能解决问题。”
她无趣道,“人要是一直都这么理性,还有什么好玩的,你真适合剃度了去做和尚。”她觉得他还挺有潜质的。
他笑道,“姑娘一直说这里这里,你不是皇都的人吧。”
她点头,“我是来找我爷爷的。”哪知道就差这几步路程,经过这山头,居然让她看到月锦花,反正她也不急着见那老头,也就在这荒山待了一个多月。
他好意说道,“不知道是皇都里的哪一户人家,或许我会认得。”
“不必了,应该挺好找的。”进到城里随便找个路人问问,只要她爷爷没被贬官降职发配异地,应该不成问题。“况且我也没确定要不要相认,得看看我那天的心情如何。”
她啃起一个果子,猜想他也饿了,就把干粮分给他。
他好奇,“认亲都要看心情么?”
那是当然。见是无聊,也与他说说吧。“当年我爷爷并不同意爹娘的婚事,他们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趁着月黑风高就私奔了。气得我爷爷立下誓言说此生都不认我爹那逆子,与他脱离了父子关系。我离家到处游玩,就想到要来皇都看看我那未曾见过的顽固爷爷长了副什么模样。”
他劝道,“长辈的事,晚辈还是不要多加评论的好。”
“你是觉得我说我爷爷顽固不对?”从她懂事开始,她外公就是这么教她喊的,早晚让她各喊一遍,也不许她从父姓。说既然爷爷把她爹提出家门了,那她从此就该姓伊。
他想了想,道,“你毕竟是晚辈。”
她撇撇嘴,“他都和我爹脱离父子关系了,要真算起来,我也不算他孙女了。”所以才说要看她心情,她想认亲,那爷爷就还是爷爷。如果不想认,那就什么都不是。
他从血脉相连这点上想说服她,“即使关系断裂,但血缘是切不断的。”
她大大的吐了一口气,“我还真庆幸不是生在这里,我一路往北走,越接近皇都,越觉得人满嘴的大道理。框框架架中规中矩,你们不觉得烦闷么?”
他笑道,“无规矩不成方圆。”
她摆手,“好了,就到此吧,我可不想和你讨论方方圆圆。”她拿出他的玉佩把玩。
他和她商量道,“若是姑娘喜欢玉器,我家里还有好几块美玉可以供姑娘挑选,这块玉佩能不能……”
她斜眼,“你想反悔?我可是因为这块玉才救你的,结果救了你你却要出尔反尔了么。”他也该见了她的本事,就不知道害怕么。在她面前他就是块泥巴,只能任由她搓圆捏扁。他就不怕她把他扔回狼窝去。
他不怕她脸色,倒是依旧和气的和她商量着,“这块玉佩是我家传的。”刚才以为要死在狼口下死无全尸,才会希望她帮他拿着玉佩回去带个口信的。
她紧紧把玉握在手中,“那就更不可能还给你了,你家里其他的玉器再好,估计也没有这块家传的对你来的珍贵,我最喜欢抢人家宝贵的东西了。”
即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
“喂,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他不假思索,也不顾及着萍水相逢就把真姓名相告,“景故渊。”他等了一会,却不见她礼尚往来自报姓名。才想要问她的名字,却听到她又问,“若是你的朋友死了,或者他不知道找来这里,你要如何?”
他道,“家里的人见我一夜不归,自然知道我出事了,会来找我的。”所以他只要能熬过晚上,就不需要担心了。
“哦。”她打了个哈欠,把玉佩放到自己贴身处,随便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就睡。
既然他说的有把握,她也就不用去烦需不需要送佛送到西,送他回皇都了……
她一大早便去采月锦花了,回来时山洞里已经没了他的人影,倒是留下了一封书信和几锭金子。
他的朋友真是命大,不但脱险了还找到了他。这人出手阔绰。她想着打开了信,里面写着他的住址,让她若是到了皇都需要帮助,可以按照地址来找他。
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好人,还是该说他是傻子。她救他完全是看着他的传家宝玉佩的份上,他连她名字都不知道,两人也算不上朋友,就这么贸贸然的把住址给她了。
她收拾了东西,把信揉成团便随手扔进了小池里,那纸吸水变重不一会就沉了。
卷一缘起第二章 采花贼(一)
过了城门就是皇都了。她兴奋的往里眺望,一眼看不尽的是大街上的繁华,喧嚣人来人往。
城门口前已经是排起了长队,都是要等着进城的,她兴奋的往前挤,想着一会进城第一件事就是打听皇都哪一处有名胜古迹,哪一处吃的最是挑逗人的味蕾,一定要吃得尽兴玩得尽兴。
这时有人要出城,守城兵横着长矛把人拦下。“皇都出现了采花贼,刚出了告示,没将那贼人逮捕归案之前,只准进不准出。”
守城兵指着一旁张贴的黄纸,她凑热闹的过去瞧,纸上画了个蒙面的人,下面洋洋洒洒的一堆话,她一目十行的简略看一遍。摇摇头,只知道采花贼是男人,蒙着脸五官全然不知,这公文贴了能起什么作用。
她进了城,挑了全城最大的客栈落脚。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看着小二穿梭在客人中招呼着忙的不可开交,便喊了一声。
那店小二笑脸迎人,打从她进门,视线就没能移开过,只觉得走近了,甚至能嗅到眼前的姑娘说话都轻吐香气,店小二的脸红了。
她问道,“我和你打听个事。这礼部尚书是不是叫孔公晏?”首先她得先确认她爷爷有没有贬官降职发配边关。
他们这店常有达官贵人临门,掌柜为怕会不经意得罪人,便把朝中几员大官官阶与姓名也和他们说了一遍,只让他们牢记,吩咐这些大官临门,定要小心照顾。而那孔公晏便也是其中一个。“是啊。”
伊寒江问,“那礼部尚书的宅子要怎么走?”
店小二给她倒了茶,指路道。“离这里不远,出了这大街先直走再右拐,就会看到孔府了。”
还挺近的。她拿起菜单,开始研究自己要点些什么菜,在荒山住了那么久,几乎天天都吃野果干粮。“来些油腻的菜,飞禽走兽山珍海味都得,总之要荤菜。”她可不想再吃素了。
店小二去下单子,等到再送菜上来。看着她没施脂粉就已经美得不可方物的姿容,好心提醒,“姑娘,你若是来皇都寻人,最好是白天行动,晚上就不要出去了,我们这里最近出了个采花贼,已经有好几个姑娘受害了。”
伊寒江心不在焉,只顺着店小二的话问,“我刚才也看到告示了,那采花贼真那么厉害么?”
店小二点头,“专门挑像姑娘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下手,听说能飞檐走壁。”
这边吃东西都用筷子,但她还不太习惯,两只木筷不停的打架,都掉了好几次了还夹不上一颗丸子,偏偏她就不信邪,非夹起来不可。“飞檐走壁,难怪官府到现在都抓不到人。”
店小二道,“城里好几户大户人家的千金晚上被掳去,其中一位还是官家小姐,第二日衣衫不整在巷口被人发现,这样的丑事想压都压不住。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今早就下了公文只准进不准出了。”
她生气了,一根筷子直直刺入那丸子把它开膛破肚。
只准进不准去有什么用,连贼人的样貌都不知,那采花贼要是从此收山不再作案,这些案子就会成为悬案,受害的人就只能认自己倒霉。
好像这边想当官也不是什么难事,是不是满腹经纶不重要,只要有银子,就能捐个官,所以酒囊饭袋特别的多。“就没有姑娘看见那贼人的相貌么?”
店小二惋惜道,“听说都是被迷晕了。”出了这样的事以后要嫁人也难了。
她道,“都发生那么多起案件了,城里有女儿的人家还不警觉么,怎么还这么容易让那采花贼把人掳走。”这是教育晚上就该锁好门窗,得时时刻刻有防采花贼来家里采花的防患意识。
店小二抹布一甩,挂在了肩头,就这么和她聊了起来,“怎么没警觉,但警觉也没用,那采花贼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之前有人家还因为这事特别让女儿早早出嫁,但也没用,只要貌美就算是有夫之妇那贼人都偷。”
伊寒江含了一下筷子,指着店里其他人,“那还真是像你说的防不胜防了。这皇都这么多男人,就算把下至十岁上至八十的都排除,光是这家客栈里住着的就有不少嫌疑人。”
她往四周扫了一眼,客栈里用餐的人全数往她这里瞧着,那些年轻的男子更是目光放肆,把她当客栈其中一道菜了吧。
店小二保证道,“我们客栈里住的大都是有钱的公子,来应考的书生,姑娘放心,绝没有那种败类。”
“是么。”
店小二感觉她好像漫不经心,也不太在意,一般姑娘家听到这种事该是花容失色才对的。他长吁短叹道,“真为孔家小姐担心啊。”
她停下了夹菜的动作,“这话怎么说?”
“孔家的小姐年方十八,却已经是皇都第一美人了。她曾经到我们这用过一回饭菜,我见过一次,长的漂亮。”
她笑问,“有多漂亮?”
“当然不及姑娘。”他知道姑娘家都爱美,客人至上也就要投其所好,不过他说的也是真话,今日见了这姑娘才知道什么是沉鱼落雁。“陆府的公子派了兵将到孔府保护。”
继续吃饭,“陆府的公子是什么人?”
店小二把所知的都告诉她道,“陆府的公子陆庭淞和孔家小姐自小就结娃娃亲。孔家就一位小姐,那是掌上明珠,和孔家的少爷也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语气里有不尽的羡慕,羡慕那陆公子年纪轻轻就入朝为官,还有如花美眷。
伊寒江停筷问,“你认得孔家的夫人秦兰么?”
店小二想了一会,歌功颂德,“那位夫人,倒是菩萨心肠,初一十五都会都是布施,发些馒头旧衣给城里的乞丐。”
倒是装得像,不知道她同床共枕的丈夫知道她私下是什么样的人品么?
她最爱和那些表里不如一的人玩乐了,什么时候去拜访?
她问道,“这里有什么地方好玩么?”
店小二想了想,道,“有,城外不远有座山,上头很多珍奇异兽奇花异草,皇族的人最爱去那里狩猎了。不过也有凶猛的野兽出没,姑娘要是一个人的话怕不安全。”
她才刚从那过来呢,“你忘了已经是许进不许出了么?”
店小二轻轻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姑娘看我这记性。城里的西边有一大片野生的牡丹,这时令也该开了,姑娘可以去看看,那风景真是美不胜收,许多文人雅士都爱去那吟诗作对。”
伊寒江道,“很多文人雅士都爱去,那就是人山人海了。”
店小二惋惜道,“要想清静风景又漂亮的,那就只有湛王府了,那湛王爷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所以当初修建王府,是亭台楼阁美轮美奂,可惜我们是平民百姓,进不去。”
她回一笑,认真吃起东西,不再问了。
等她吃饱喝足,小二才领她去了厢房。
她满意的推开房间里的窗子,凉爽的风灌了进来。天地一色,像是浑然一体,只有那莹莹烛火添上了人气,把天上人间给区分开来。她也去过不少地方游历,但没有一处的房屋建筑来的像皇都那样的宏伟,沐浴在月色下别有一番风情。
她扔了一锭碎银子打赏。
店小二笑着接过,连连道谢,又见她满意,估计也没什么吩咐了便道,“姑娘若是有需要,只管叫一声就得了。”
她摆摆手。摸出身上的玉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玉佩对准天上的满月,两个圆像是能重叠,月光好似灌进了玉佩里面,轻轻摇一摇,就能像水一样晃动起来,真是巧夺天工。
也不知道那瘸子怎么样了。
她想着,趴在窗台上欣赏外边的夜景。
烛火一盏一盏的灭了,开始遥遥传来一些人的打呼声。
顶上的瓦片响动了下,很细微声音,却逃不过她的耳朵。谁大半夜不睡却在她屋顶上散步。
她把窗子关了,绕到隔壁。
先是沾了点口水,然后手指在窗纸上捅了个洞。里面有个男人把一个布包扔上了床,迫不及待解开布包上的绳子后,露出了姑娘家插戴的金钗。
店小二才和她说这客栈里住的都是读书人,这不是自己掌自己的嘴巴么,人还真是不能太铁齿,原来淫贼就住她隔壁,淫窝也在她隔壁。
她眼珠子一转,敲了两下门。
那男人已经解开女子腰带了,正要脱自己的裤子,好事被人打扰,不悦了。“谁?”
她又敲了两下门。
男人只好把脱下的衣服一件件又穿了回去,怒气冲冲,“是哪个混蛋啊,扰人清梦。”他打开门,见到她的容貌后,又变得和颜悦色,轻声细语了,“姑娘有什么事么?”
她笑道,“我今日才刚来皇都,想写封家书报平安。可是有几个字不会写,店小二和我说住在这家客栈的都是饱学之士,我想问问公子识字么?”
男人笑道,“那是自然,姑娘想写什么字?”
她脱口而出,“死字。”死而后已,死的悲壮的死。
男人一怔,只觉得是自己听错,这姑娘虽是穿了本朝的服饰,但看五官却又含着异域风情,咬字不清倒也算正常,“思字?是思念家中父母的那个思字么?那个字不难。”
她为难,轻抬螓首,只觉得客栈走道外的盈盈烛火下,一双美眸秋波暗送,越发的让人心痒难耐。“公子不会要和我在门口这里说吧,不如我进公子的房中,你慢慢的教我吧。”
他吞了吞口水,往自己房中看了一下,“这不太方便,我房中放满了经史子集,日夜的苦读都没收拾,怕唐突了姑娘,不如等明日我收拾整齐了,姑娘再来。”
这人可真贪心,舍不得房间那个,也舍不得她这送上门的。鱼和熊掌都要兼得,人生哪有这么如意的。
两全其美的福气可不是人人能有的。他采了那么多花都没被抓到那是有些运气,可运气一旦耗尽了,就该从天落到地了。
是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
她摇头,光是莺声细语就把男人听得骨头都酥软了,“那可不成,我这家书很急,公子要是不方便,我问其他人就好了。”她作势要走,男人张开两臂把她拦下。“要不,要不去姑娘的房间?”
她装作思索了下,点头,“也成。”
男人迫不及待了,猴急道,“那姑娘稍等,我用惯了自家的笔墨纸砚,我一同带过去。”
他回房掩门,估计是怕那偷来的姑娘会突然的醒来,用布把那女的嘴给堵上,然后拉过被子盖在女子的身上。
他去到她的房间,铺了白纸,坐下,手开始磨墨。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刚才见姑娘第一眼我就在想,姑娘一定不是皇都的人,以姑娘的容貌,若是皇都的人早就芳名远播了。我能冒昧的询问姑娘的芳名么?”
她笑道,“我叫伊寒江。”
“原来是伊寒江,伊姑娘。”他垂涎的念着她的名字,重复的念着,念得她起了鸡皮疙瘩。
她装作害怕的说道,“我今日才来皇都认亲,可是一进城就听说这里有采花贼。”
那男人拍了拍胸脯,装作男儿气概道,“我就住在隔壁,客栈里人多,那贼人没胆量在客栈行凶的。”
估计很多人都那么想,但他就偏偏反其道行之了。“你还没告诉我死字怎么写呢?”
他执笔沾了墨,写了一个思字,卖弄起学问来,“这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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