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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夫君锦绣妻-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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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他们的城墙修筑完成之前,战事,是不会波及到他们这里的。
浅夏回到了寝室的时候,看到穆流年正在哄小宗华睡觉。
“可睡熟了?将他放到小床上吧?你这样抱着他,也不嫌热?”
小宗华被穆流年抱着,头就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嘴巴还微微张着,似乎是还有一些口水粘到了穆流年的衣服上。
“嗯,刚刚一直闹,可能是嫌你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才睡着。”
穆流年说着,就将小宗华放到了他的小床里。
青姑姑进来,再招呼了两个人,将小床慢慢地抬了出去。
浅夏微愣,“怎么不让他在这里睡吗?”
穆流年嗯了一声,“他快要一周岁了,这么大的孩子了,不能再跟我们一起睡了。要从小就让他有独立的性格。”
浅夏愣了一下,张口就问,“可是这也太小了吧?就算是想要让他自己睡,也得等两年吧?”
“别人家的孩子,哪个不是一生下来就跟乳娘睡的?他能得我亲手伺候了半年,不错了。再说了,他是男孩子,不能太宠了。”
“你这意思,还想着要好好训练他是怎么着?”浅夏的语气有些不悦了。
穆流年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浅浅,孩子的独立性格,要从小开始培养。他是男孩儿,你就别管了,啊。”
浅夏本来是有些不服气,可是一想到了他之前带孩子的时候,的确是将一切都做的特别好,人家这个父亲,可是比她这个母亲当的要合格一些。
“也好,随你吧。只是,他现在可是小孩子,你莫要对他的要求太高了才是。”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呢。”
穆流年待她沐浴完回来,便一直是盯着她看,直看得浅夏的心底发毛,想着是不是自己偷偷占卜的事情,被他给发现了?
“浅浅,这次的事情,我自己能应付的来,所以,这次的事情,你答应我,如果我没有开口来请你帮忙,你不要再动用你的秘术了,成吗?”
浅夏略有些不悦,“元初,我们是夫妻,本就是一体。有些事情,你明知道只要是我能介入,做起来会更加地事半功倍,你为何?”
“浅浅!”
穆流年的声音突然就拔高了一些。
“我说过了,战争,是男人们的事,你是我的妻子,是宝儿的母亲,你要做好的,便是这样的角色,至于其它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浅夏一时愣在了那里,也忘了挪动自己的双腿往床边靠了。
她不明白,怎么突然间穆流年对于她使用秘术,就如此地反感了?
难道,是将她当成了怪物?
因为自己是得了桑丘子睿的相助,才能成功地打开了九转玲珑阵,从而得以重生?
可是,这事儿是他早就知道的,如果是要生气,也不至于是拖到了现在呀?
还是说,他发现了自己刚刚偷偷占卜的事儿?
穆流年似乎是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重了,扭头看了她一眼,脚才挪动了一点点,可是便又生生地停在了那里,再别开了脸,不再去看她。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软了。
浅浅的命数究竟能有几何,谁也说不好。而现在,他还没有找到能延长她寿命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地让她减少使用秘术的次数。
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可靠,反正,这是朱雀从苍冥国带回来的消息,说是秘术使用得越为频繁者,其寿命,是愈短的。
为了他和小宝儿的将来,为了能让浅浅陪着他一起慢慢变老,他必须要让自己狠起心肠来,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生气,让她别再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了。
当然,这后面的话,自己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只能是让她知道,自己不喜欢她总是动用秘术,这是伤身体的事情,这便够了。
“元初?”
浅夏有些不确定地,小声地唤了一声,认识这么久,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发过脾气,更不曾用过这等凶狠的语气与自己说话。
这一刻,她真的是有些怀疑,这个男人,还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一个。
“浅浅,你知道我担心你的身体。我说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不要再轻易地使用秘术,为何你就是不肯听呢?我知道有些事若是你能参与进来,或许会更顺利,可是你想过没有,如今形势如此复杂,难道后面每打一场仗,都要带着你?”
浅夏没有出声儿,这会儿,她是真的感觉到了穆流年身上的怒气,也更肯定了,他知道自己偷偷占卜的事情了。
“上次偷盗金银和粮食的事儿,看在你大多数是使用了一些药物的份儿上,我不与你计较。可是浅浅,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一定要一意孤行?”
穆流年说到这里,心中更痛恨自己,为什么就不会秘术呢?
如果自己也是一名秘术师,就像是桑丘子睿那样,那么,他的浅浅,是不是就可以不再使用秘术,从而延长她的寿命了?
“元初,我知道错了,你也别生气了。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不得不说,穆流年在浅夏的面前,向来都是好性子的,这会儿突然这么一恼了,的确是将浅夏给吓住了。
好在,这会儿浅夏是能感觉到了穆流年是在担心她,否则的话,怕是又得胡思乱想了。
“你如何保证?”穆流年显然是不相信她,这一连几次她都是自做主张,根本就不曾听话。
浅夏的表情一滞,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保证,只是单纯地想着就这么一说就可以了。
看到她的样子,穆流年就轻哼一声,“我就知道,你分明就是不想听我的。我知道你是一名秘术师,而且还是一名很厉害的秘术师。云浅夏,今日我就将话与你说清楚了。你自己说,是要当一名秘术师,还是当我穆流年的妻子?”
浅夏一下子就懵了!
不光是她懵了,外头守着房门的三七也跟着糊涂了,世子这是怎么了?今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浅夏眨眨眼,突然就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她不明白,自己身为秘术师,与是他的妻子,有什么矛盾吗?他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分吗?
“元初,你到底怎么了?我从来没有隐瞒你什么呀?你一直都知道我是修习秘术的,不是吗?难道说,我有这天赋,就不能做你的妻子了?”
浅夏的声音也略高了一些,她不明白,好端端地,怎么他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浅浅,是,你有天赋,这不是你的错,这是老天对你的恩赐。可是你想过没有,到底是成为一名秘术师重要,还是做我穆流年的妻子重要?没有了秘术师这个身分,就让你很为难么?”
浅夏摇摇头,一脸的疑惑,“元初,我不明白。这两者从来就没有什么矛盾的,不是吗?你怎么会?”
“够了!浅浅,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也是听不进去的。我想,我们还是都好好地冷静一下吧。我希望你能明白,秘术师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真的能凭一己之力来左右战事,或者是局势。而你,一定要去冒这个险吗?”
穆流年说完,眸光有几分热切地看着她,显然,是想着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浅夏完全就是处在了一种混乱的思维之中,哪里还能想到他的心思?
“我冒什么险了?元初,我说过的,我使用秘术,对我的心神体力,都没有伤害的,你为何就不肯信我呢?”
“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让我怎么信你?所谓的天赋,当真就是恩赐么?浅浅,许多事不需要你的插手,我也一样能解决,我这样说的还不够明白么?”
浅夏的表情凝固,除了时而还怱闪两下的眼睫毛外,浑身上下,全都僵住了。
------题外话------
可怜的元初,其实吧,也是担心浅夏…
☆、第五十章 这么心疼!
浅夏一个人看着外头的阳光,似乎是极为强烈。
她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多久了,直到听到了孩子的咿咿呀呀声,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在这儿站着?你看看你,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云氏有些责备的话,里头却是满含着宠溺的语气。
浅夏突然就有了一种感觉,是呀,自己都长这么大了,为什么总是学不会如何照顾自己呢?
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真的有那个能力,去帮助别人么?
就像是昨天晚上穆流年与她的那几句争吵,她一直以来的做法,真的对吗?
浅夏此时才意识到,其实长久以来,自己都是活在了穆流年的担忧和照顾之中的。
如果没有他,那么自己的生活将是什么样子的?
昨天晚上的争吵,倒不如说是穆流年长久以来的一种情感上的发泄。
他一直都是在担心着自己,可是自己却总以为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自己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老天赋予了她极为特殊的使命。
可是事实的确如此么?
浅夏昨天晚上想了许久,直到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她才突然明白,其实,她也就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常人。
她与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的。
她也就只是一个时时刻刻希望被自己的夫君疼爱的女人。
她也就只是一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健康快乐地长大的母亲。
既然如此,她又为何总觉得,许多事情,她都有责任和义务去完成呢?
穆流年说的对,许多事情,并不是必须依靠所谓的秘术,才能促成的。
相反的,有些事,即便是有人使用了秘术,也未必就是能成的。
如此简单的道理,她为何直到现在才懂呢?
她自以为自己聪明,自以为自己是云氏的传承人,自以为自己就是背负着特殊使命的秘术师,可是实际上,她却连自己的夫君想什么,她都不知道。
她的夫君一直在为她担心着,为了她的秘术师的身分不被暴露,为了能让她的身体尽快地恢复到了常态,为了能让她像一名正常的母亲一样,和自己的孩子相处。
浅夏此刻突然就明白了,当初舅舅教给自己的那句话。
天地万物,各有其存在的道理。
任何一个人,或者是一个物,存在于这天地间,定然是都有着他各自的使命,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她是秘术师又如何?
她不能代替穆流年去上战场打仗,不能代替了肖云放去做出一些正确的抉择,更不能代替整个儿紫夜的百姓们,来反对这样的一场内战。
她能做的,便仅仅只是先做好自己,再去做好一个母亲,一个妻子的角色。
穆流年说的对,如果确实是非她不可的某些事的时候,他不会忘记来找她的。
如果确实需要她来出面,方能解决的问题,那么,穆流年一定是能分清了主次的。
浅夏的眉心突然一拧,穆流年昨天晚上的激动情绪,再次浮现于眼前,他的表现,似乎是有些过了。
又或者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他原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娘,娘,抱,抱。”
小云华的稚嫩之声,将浅夏的思绪再次打断。
轻轻地将他抱在了怀里,看着他的两只大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着,似乎是想找出一些什么好东西来玩儿。
很快,小云华就看到了浅夏头上的那支木簪。
一把就给揪了下来。
浅夏也没有拦他,她的头发,原本就只是用了一根木簪来挽住的,如今被他这么一揪,头发自然也就散了下来。
“娘,美,美。”
云氏听了一乐,“这孩子的眼光倒是准。说的还真是不错,你娘呀,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呢。”
小云华似乎是没有听懂,拿着那只簪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抬手就想着往自己的头上插,可是他的头发有些短,根本就是插不住的。
手一松,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三七过来将簪子拾了起来,“小公子,这可不是您能玩儿的。这是女子用的簪子,您长大了,是要用世子爷用的那种才成呢。”
小云华眨眨眼,伸手就还要三七手中的簪子。
三七担心会累着世子妃,便一伸手,小云华就钻到了她的怀里。
三七抱着孩子就在不远处的亭子里玩儿着,时不时地,还扫过一眼来。
从昨天晚上他们二人发生争执,到现在,三七察觉到了小姐的不对劲,可是身为奴婢,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来劝这两位主子。
虽然昨天晚上世子爷没有从屋子里出来,可是早上一进去,三七便知道,世子是在榻上睡的,并没有上床。
这样的情况,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当然,小姐刚刚苏醒那会儿,自然是不算的。
这也让三七意识到,世子和世子妃之间,的确是出问题了。
而且,这样看来,他们的问题,还真不小。
或许,夫人倒是可以劝劝小姐呢,三七私心里是如此想的,只是不知道,夫人的话,对于小姐来说,是否会有帮助。
“小夏,你怎么了?我瞧着你的情绪有些不对。可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许是长久以来,穆流年和浅夏二人十分恩爱,所以,云氏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过,他们二人,吵架了。
“没有,是我自己有些事情总是想不明白,似乎是有些钻牛角尖儿了。”
云氏拉着她在一旁坐了,“小夏,其实,娘心里头明白,从你小的时候,你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不是为了让我们母女能顺利地离开卢家操心,就是为了后来我在林家的日子操心。这么多年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却是从没有尽到过一名母亲该尽的责任。”
“母亲,您别这么说。一直以来,您都做的很好。”
云氏摇摇头,苦笑一声,“你知道吗?那五年里,我有多想你?如果不是因为后来有了正阳,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会疯掉?如今你也当娘了,想必也能体会当时我的那种心态。小夏,那五年我不在你身边,我是真的担心呢。”
“母亲,过去的事情了,我们不提了。”
云氏这一次,却是十分坚持,没有因为浅夏的两句话,就放弃了自己的心思。
“小夏,母亲知道你聪明,也知道你懂事。可是那五年,我不在你身边,我就一直在担心,万一你遇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如何处理该怎么办?万一你长成了大姑娘,娘却不在你身边,这又要怎么办?”
云氏说着,眼睛已经红了,手上的帕子也到了眼边儿。
“小夏,这些年,母亲是真的觉得亏欠你的。如果当初母亲不与林少康成亲,或许你就不会离开我五年。小夏,如果真的是能重来一次,我真的不想让你离开娘亲半步的。”
浅夏静静地坐在了那里,看着母亲动容,看着母亲落泪,突然,她就觉得,虽然她一直都是在想办法帮着母亲过地更好更开心一些。
可是现在才明白,其实,一直以来,她根本就不知道母亲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母亲,之所以称之为母亲。
那是因为她对孩子的爱,远远地超过了对自己的爱。
为了孩子,母亲可以舍弃一切!
就像是当初母亲不肯离开卢家一样,她担心会因此而失去这个乖巧的女儿。
浅夏眨眨眼,“母亲,您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您现在身边也还有一个正阳呢。再说了,过去的事情了,不必总是纠结着,这样的话,您活的辛苦,父亲也不会开心的。”
云氏总算是收了泪,“小夏,我知道你与普通人有些不同。可是在娘的眼里头,你就是个普通的孩子。娘不管你有什么天赋,也不管你学了什么东西,反正你就是个孩子!你就是将来老了,也仍然是娘的孩子。”
浅夏的心底一颤,是了,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什么天分?什么本事?这些都有什么用?
在他们看来,自己就只是他们的亲人,与这些外在的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
“母亲,您说的对,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女儿都是您的孩子。将来女儿头发花白,牙齿掉光的时候,也是您的女儿。”
“好孩子!你能明白母亲的心思就好。如今,看到你和流年好好儿的,母亲就放心了。你和林少康,总算也是都心无芥蒂,可以好好地相处了。母亲是真的高兴。”
浅夏抿唇一笑,“母亲,您说这个,可是因为想父亲了?”
云氏眼角的泪还没干呢,便笑嗔了她一眼,“又乱说话!连母亲的玩笑你也敢开了。”
浅夏轻笑,伸手将她眼角的泪给擦干净了,“其实,女儿知道您是不放心,所以才非要过来瞧瞧。如今您也看过了,女儿好好的,还是寻个机会,早日回凤凰山吧,别让正阳和父亲都想着你。”
云氏的脸色一绷,“死丫头,还敢拿你母亲开心!”
说着,伸手就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一天,母女二人一起座在了廊下的树荫里,说着以往的点点滴滴,说着她们各自的夫君,各自的孩子。
这一天,是浅夏许久以来,一直不曾如此轻松过了。
午膳,是她们和长平王妃一起用的。
穆流年去了军中,说是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云若谷去了衙门,云若奇则是被穆流年给派到了新兵的大营里去暗中观察了。
一切,似乎是都很正常,很平静。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穆流年和云若谷等人迟迟不归,浅夏才有些急了。
很快,青龙回来报信了。
“启禀夫人,公子吩咐了,云府上下所有人,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其中,也包括您和两位夫人。”
浅夏微微蹙眉,不过,还是点点头,她相信,穆流年做任何事任何决定,都是一定有着他的理由的。
很快,她与王妃、云氏三人在云府的前厅里,便听到了外头有些嘈杂的声音,虽然听不真切是什么,不过,给人的感觉,总归不会是好的。
声音响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
又过了半个时辰,外头似乎是响起了极为整齐的脚步声,而且从声音上来判断,应当还是许多人,至少,也是在百人以上。
三七出去看了看,进来回话。
“是穆家军的人,为首的是青龙大人,看这意思,似乎是城中发生了暴动,青龙大人带了几千人守在了云府周围,应该是世子爷的吩咐。”
浅夏点点头,对于城内的暴动,她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刚刚涌起来的,想要占卜一下的冲动,很快就被她给压了下去。
她以前答应过元初的,虽然之前没有做到,可是从此以后,她要试着做到。
“小夏,你说这辽城白天还好好儿的,怎么就会突然有了暴动?要不要紧?流年会不会有危险?”
云氏说着,一脸急切,手也是紧紧地拉着浅夏的。
“母亲您别紧张,不会有事的。元初手底下,可是有着五万穆家军的。依我看,也不过就是一些不法之徒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来胡闹一下罢了。您别怕。”
长平王妃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神色也是平常如常,“不必担心。流年的本事,我还是信得过的。我们就安心在这里等他回来就是。”
云氏点点头,右手,却仍然是捂上了自己的心口。
很快,外头似乎是又热闹了起来,这一次,竟然是响起了兵刃交战之声。
云氏的脸色煞白,听着那交战的声音似乎是越来越近,忍不住,也就开始揪起了心。
“王妃,世子妃,要不,您几位先回后院儿?那里的声音较小,而且,也较为稳妥。”青姑姑提醒了一句。
浅夏看了两位母亲一眼,摇摇头,“不必。我们就在此坐着等吧。我相信,穆家军,是不可能让那些恶人攻入府中的。”
云氏的脸色虽然是有些白,不过,语气却是十分坚定,“我相信流年会将这一切都安排好的。青姑姑,不如,你抱着孩子进去吧。他也困了,不然,怕也睡不着。”
“是,夫人。”
事实上,小云华也的确是困了。
“母亲不必担心,不过就是一些乌合之众。我相信元初既然是敢将我们三人留在这里,就一定会想办法保护好我们的。”
长平王妃点点头,对她倒是笑了笑,“说的不错。要相信自己的夫君。若是连他的妻儿也保护不了,还谈何保家卫国?”
外头的声音,不知从何时起,便渐渐地弱了下来,很快,外头便再度安静了下来。
约莫又过了两刻钟,外头都已经是完全黑透了,才听到了有马蹄声传来。
最先回来的,是穆流年。
“你回来了?”浅夏不由自主地便站了起来,还迎出去了几步。
穆流年一看她如此担忧自己,先前和她的不愉快,似乎是也都完全不见了。
“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吓到了?”穆流年握着她的手,眉心一拧,“怎么这样凉?如今可是夏天,浅浅,你没事吧?”
浅夏摇摇头,笑道,“没事,只是在担心你。”
再三确认她是真的没事之后,穆流年才与她一起进了前厅。
“让母妃和岳母担心受惊了。”
“没事,刚刚外头是怎么回事?是有人谋反,还是有百姓暴动?”长平王妃不愧是经历过大风浪的,这问出来的话,直接就切中了要害。
“不过就是些许宵小之辈,借助一些不入流的势力,想要让辽城乱一乱罢了。如今一切都摆平了,母妃大可放心。”
王妃点点头,面上一松,“那就好。这一放心了,还真是有些饿了。”
三七立马道,“您稍后,奴婢立马就去安排传膳。”
原来,是徐统领和楚行二人受到了丁墨先的邀请,入府饮宴。
酒至酣处,丁墨先便将自己的计划与他二人细说了一番。
丁墨先这次损失极为严重,自然是想着将好处捞回来一些。毕竟,允州也陷落了,谁知道这辽城哪一日是不是也会被人给攻进来?
所以,他现在想的是,自己得想法子多弄些保命钱。
当然,这个想法是不能与他二人说的。
丁墨先是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一个很会说话的聪明人。
三言两语,便将徐统领心底对穆流年的不满,全都给勾了起来。
仔细一商议,便有了这么一出儿。
徐统领着人鼓动他的下属们带着兵丁在城内开始生事。
与此同时,丁墨先又联系上了当地的另一些无赖地痞,让他们也另入其中,冒充兵丁。
当然,这个计划里,原本还有着楚行的那一部分人马的。
可惜了,楚行早早地就将计划透露给了穆流年,而且,他的人马一出现,直接就是冲着那些地痞无赖去的。
这里头,还有一部分,是丁家的家丁护院。
这一次,也一并都折在了楚行的手上。
而徐统领这一鼓动,穆流年就借着这次机会,将不忠于何少白的那些将士,直接就给剔了出来。
用穆流年的话说,他等的就是这一日,也省得他再一个个去详查了。
如此直接一锅端了,多省事儿!
而徐统领被擒之后,听到了穆流年早就设好了套儿等着他钻呢,当场就喷出一口血,昏死了过去。
丁墨先起初的想法是,借着他们这些人生事,他自然是可以想法子从中大捞一笔。
比如说,有关辽城的库房——银库!
可是没想到,他的人到了银库那儿,还没有弄明白怎么进去呢,就直接被人给拿下了,稍有反抗者,直接就地格杀了。
这些人里头,自然是丁墨先的心腹较多。
这一次,丁墨先的如意算盘没打响,反倒是将自己的人手也折进去了大半儿。当真是后悔不迭。
特别是当他得知徐统领已经被生擒,而楚行则是戴罪立功之后,立马就傻眼了。
到了这个分儿上,他再傻,也不可能会看不出来,这从一开始,根本就是一个局了。
丁墨先呆呆地在自己的书房里头坐了一会儿之后,再听着外头的热闹声,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惹上大麻烦了。
这个时候,万一徐统领和楚行都将自己给供了出去,那别说是刘相了,就是皇上,也不可能会再保他了。
想明白了这个,丁墨先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此时,他才发现他的儿子丁文宁,根本就不在府内。
在哪儿?
丁墨先一拍额头,大骂一声,“蠢!真是蠢哪!”
他自己把儿子给人家穆流年送过去的,你说这个时候丁文宁能在哪儿?
刘氏听说老爷这里情形不对,也急匆匆地过来了,大概听完了,刘氏的腿都软了。
本就是一介妇人,何曾经历过这等的事情?
“怎么办?老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呀?若是此时出城,可还能出得去?我们出城以后去哪儿?这梁城,我们是万万不能回的。”
丁墨先厉声打断了她,“你说的不都是废话吗?我们当然是不能回到梁城了。如今,说不定他们两个已经是都指认到了我这里,我怎么可能还能出得了城?”
“老爷,您现在还是辽城刺史呢,您怕什么?我们先试试看,就算是不能出城,大不了,我们就来一个死不认帐!”
丁墨先一愣,再一想,对呀!
谁能证明当时这主意是他出的?
有证据么?
仅仅是有人证,这怎么能行?
没有物证呀!
再说了,这两人都是军中之人,到时候,他完全可以说是穆流年为了除去他,特意安排的人来陷害他呀。
丁墨先一拍大腿,“不错!谁能证明这件事情与我有关?仅凭着他们两个粗人的口供?本官再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二品大员,岂是他们可以随意地攀污的?”
刘氏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眼珠子急转,“要不,咱们这个时候,先给堂兄去封信,好好问一问,接下来,咱们应当如何做?”
丁墨先摆摆手,“这个时候,什么信只怕也是送不出去的。还是先稍安勿燥。我再想想,再想想。”
丁墨先这里急得是合府上下,几乎都是一夜未眠。
而云府那里,却是温馨情深,气氛暧昧。
当然,这主要指的是穆流年和云浅夏。
两人回到了寝室,谁都没有说话,一个在床边儿坐了,一个在绣墩上坐着,慢慢地拆着头发,缷着妆。
浅夏自铜镜中,还是能看到了穆流年不时投过来的视线的,眸底含笑,却是故作不知。
“你去哪儿?”穆流年看她一切准备就绪了,竟然是往外走,心中一急,便先开了口。
浅夏没有回身,低声道,“去沐浴。”
声音很柔软,就像是手中滑过了一方绸缎。
穆流年的眉毛微微扬了扬,再一看屋子里,才发现,没有小云华。
穆流年呆了一会儿,一直到他听到了隔壁间儿传来的水声,才觉得浑身有些热,嗓子眼儿,似乎是要冒烟儿了。
眨眨眼,穆流年想到了今日浅夏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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