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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吏日常-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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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道:“下官拜见顾提刑,提刑大人奉皇命巡游地方,查点刑狱,所到之处百姓无不交口称赞,下官闻名已久,今日相见,下官三生有幸。”
这县令聪明的很,知道英王不吃溜须拍马,索性都用到莲生身上,果然郁世钊的神色缓和起来,跟上一句:“算你小子有点见识。”
“县令大人谬赞了,下官今日只是微服同殿下进山打醮,县令不必客气。”
“我的儿啊!还我的儿啊!”一声凄厉的哭声,接着是衙役的推搡之声。县令往那声音传来方向看了一下,急忙解释道:“殿下,大人,不过是个疯婆子,总这样疯跑惯了,不必理会。”
“还我的儿啊,我儿的心肝被你们挖去了啊。你们都是妖魔鬼怪,都是妖怪!”
那妇人的哭号声越发大了,县令身边的师爷匆忙往吵闹的方向跑,边跑边低声嘀咕:“这都什么事啊,这么重要场合来砸场子,也就我们这太爷进水的脑袋想的出来。”
“这么越来越吵闹?”郁世钊心想好不容易带着莲生出来游玩,不能被这些事搅了兴致,挥手叫锦衣卫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那锦衣卫跑来禀告:“殿下,开始是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婆子扯什么挖心挖肝的事,后来涌上来好些村民,纷纷说自己的孩子在这镇子附近失踪,认定此处有歹人,嚷着要县令给做主呢。”
县令闻言急忙低头请罪:“下官该死,下官治内不利,打扰了殿下的雅兴。”
“我看你是存心的吧?”郁世钊冷笑着指着远处的百姓:“我今日并没有按照亲王规制来,微服而已,你是怎么知道的?怎么到了你这个镇子就呼啦啦围了这么多人?那些人找人申冤,自然要去县衙,现在却一股脑都凑到这里来。恐怕县令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那县令闻言,噗通一声直直跪下:“下官该死,的确是下官授意,只是下官也是无奈之举,求殿下和顾提刑相助,还本县一个安定祥和。”说着重重磕下头去。L
ps:打醮,道士设坛为人做法事,求福禳灾的一种法事活动
贡院荷塘内的白骨是冷南的哥哥冷东。
☆、二百五十六 清凉观(二 名侦探许嫣)
县令在郁世钊面前玩这么一套,那也是拎着脑袋的玄乎事。
郁世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是不松口。
眼瞅着县令不住砰砰砰地磕头,莲生没有那么多等级意识,只看着这县令人到中年,还特别的胖,跪在地上像个不倒翁,吃力地一个接一个磕着。
莲生看不下去喊了一声:“好了,快将县令扶起来。”
锦衣卫不待郁世钊吩咐,急忙上前扶起县令。
郁世钊见莲生发话了,也就不好意思继续抻着,便说道:“你们几个先将礼物送到清凉观给秦王世子,说我们在镇上有些事耽搁,明天就到。”
两名锦衣卫带着礼物快马离去,郁世钊这才看向县令:“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大案要案自然会上报府衙,你偏带着一群百姓来闹,是何道理?”
“殿下,下官实在是没有办法。上个月,这个镇子失踪了三名女子,家人来县衙报案,下官认为此事非同小可便上报知府大人,但是知府大人却认定这三个女子是与人淫奔。下官认为此事涉及女子名节,不可如此立案,这案子便被打回本县,下官费心查找近一个月,始终没有三名女子的线索,况且出事的地方距离秦王府马苑不远,下官又无法进去搜查,无奈只好出此下策。”
“念你一心为了治内百姓,今天就不追究你欺骗本王之罪,事情到底如何,速速讲来。”
县令看看天色,请示道:“殿下,已是午时不如先去本镇最大的客栈休息一下。用点餐饭,下官再为殿下和顾大人细细道来。”
“也不用麻烦百姓,只要山野小菜就好,就像农家乐。”莲生在马车上提议道。
“农家乐?你这脑子到底是如何想来的,这个词用的正好。”郁世钊觉对莲生嘴里偶尔冒出的新鲜词汇接受程度非常高。
郁世钊一行被迎入山脚下的一个大院子里,三进的院子,客栈老板祖上有人中过进士。在家乡盖了栋大屋。周围的人都称呼这里为进士第。太乙山和清凉寺都是游人常去的地方,因此这客栈虽开在山下,平时倒也生意不错。
客栈老板见是县令亲自带人前来。伺候的格外静心。用过饭,上了茶水,长安县的任县令开始详细讲述这女子失踪一事。
三个姑娘都是这太乙镇,叫做小桃、桂子和红玉。今年都是14岁,上个月的一天。三人结伴去山上采覆盆子,从此就再未出现过。这太乙镇就在太乙山脚下,镇上的男娃女娃从小就满山跑。三个姑娘到了晚上还不见人影,三户人家互相一问才知道都没回来。连夜举着火把上山找,结果只在秦王府马场附近找到篮子,一连寻找十来天。始终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家人又怀疑三个人并没有上山而是被人拐卖,便前往县衙报案。
“怎么会怀疑被人拐卖呢?”莲生追问。
“是村民认为。失踪的三人都是从小就满山跑的,不可能迷山,几处悬崖峭壁处也没有痕迹,还有人说那日早上赶集时遇到了她们,因此怀疑也许是相伴上山,但是走了一半就带着覆盆子回来,在集市上失踪。只有一个被叫做戚妈妈的老妇人,认定三个女孩和她当年失踪的孙女一样,是被山魈抓去偷走了心肝,引发了她的伤心往事,日日跑到镇公所保长那里啼哭,保长也苦不堪言。”
“山魈?这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怎么能真的有这些妖怪?”
许嫣在一边嘴一撇。
这时客栈老板急匆匆跑进来道“太爷,有人去县衙报案,知道太爷在这里,便找了过来。”
县令闻言就要出去查看,莲生看向许嫣道:“你随我查案这么久,也该考验你一下,现在报上来的这个案子就由你来审如何?”
许嫣开心地拍手道“没问题,擎好吧您就。”
县令只能叫衙役将报案人带进来。
走进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一脸悲戚,见到穿着官服的县令便拜。
“大老爷,昨夜奴家遭了山贼,奴家相公在睡梦中被人砍去了腿,自己用了点草药保住性命,天一亮便打发奴家来报案,奴家是走了一个多时辰山路才赶到镇上,听说大老爷在这客栈,便想到这报案更是方便些。”
“嗯,当时你在何处?”许嫣发问。
那妇人见到一个小姑娘问她,愣了一下,看向县令。
“这是京中来的大人,问你什么如实回答就是。”
“女大人,当时是半夜,小妇人自然是和我相公同榻而眠的呀。”
“哦,天亮就跑来报案,你家在镇子附近?”
“是,奴家是太乙镇尚家村人,村子就在这太乙山的龙湫池边,这山高林密常有山贼出没。”
“你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再仔细讲一遍。什么时候的事,你是怎么发现的,当时你是如何反应。”
许嫣一本正经的发问。郁世钊冲莲生积极眼睛,意思是看她还真有模有样呢。
“天要亮的时候,奴家还睡着,忽然听着身边相公大叫一声,极为凄惨渗人,奴家害怕问怎么了。相公大喊着说有贼,奴家吓坏了,摸索着下了床,点亮油灯看到我家相公的小腿不见了,奴家吓得差点晕过去,急忙开门喊人,早起的邻居听到奴家的喊声过来,和奴家一起给相公包上了草药,忙乎一阵天也亮了,奴家也顾不得收拾,披件衫子就来报官了。”
“披件衫子就来了,没来得及梳洗吧。”
“哪顾得上啊。”那女人抚着胸口:“真是吓死人了,就睡在奴家身边,稍微偏差下,奴家夫妻二人都要命丧刀下。”
这时外面有人喧哗,县令问:“又出了什么事?”
“太爷,小的是尚家村的人,尚二死了!”
一个汉子喊道:“二嫂子,你刚走一会儿二哥就去了。”
那妇人嚎啕大哭:“老爷,可要给奴家做主啊。”
“好了!”
许嫣伸手一指:“你是如何串通他人谋害亲夫的?”
那妇人愣住,喊叫道:“奴家不晓得大人说什么。”
“你们同榻而眠,你丈夫睡梦中被人砍下腿,难道会一点血都不流吗?我见过凶杀现场,都是鲜血四溅,现在看看你身上头脸手上没有一点血迹,是你自己说的,顾不得梳洗就从山上跑下来报案,怎样?还有什么说的?”
许嫣目光坚定,上前走了一步,站在那妇人对面,目光炯炯看着她。
那妇人急忙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回事。”
说话时眼睛却溜秋的往门外那汉子处瞟去,看了一眼急忙低下头,双手不停地绞着。
许嫣心中暗笑,师傅传授的经验今天全都用上了,她开心地一指门外:“把那汉子也抓起来,他们是有串通的L
☆、二百五十七 清凉观(三 龙湫池畔)
许嫣认定那报案的妇人是和人串通谋害亲夫。
衙役已经将那汉子抓了起来,那妇人嘴里呼喊着冤枉,可是满脸都是焦虑,丝毫不见悲伤之色。
许嫣冷笑:“你能为报案跑一个多时辰山路下山,想必对你丈夫感情是极深的,可是听到你丈夫的死讯后干只嚎几声全不见情感,满脸只有惊恐之色,这说明你对你丈夫的死是根本无动于衷,还是一切早在你计划之内呢。”
许嫣言辞犀利,已经很有莲生的样子了。
郁世钊起身鼓掌道:“不错,不错很有乃师风范,本王认为你可以出师了。”
“真的?”
许嫣立马紧张地看向莲生,后者对她微笑下点头说:“你判断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查案不能坐在屋子想当然,尤其是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还必须要去现场勘查一番,证据确凿才能定罪。当然,现在很多官员只要一顿板子一顿吓唬也许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但你需记得,这样最容易屈打成招。”
“是的,师傅,我记得了。”
莲生问任知府:“那尚家村和三位姑娘失踪之地有多远?”
“大人尚家村在太乙山龙湫池附近,那三位姑娘的篮子也是在龙湫旁边找到的,再走就是秦王府的马场了。”
“这样的话,我们正好可以看两个现场。”她看着郁世钊:“也许还有时间去清凉观也说不定。”她冲郁世钊眨眨眼:“这可是一举三得呢。”
任县令命人将报案的妇人和那汉子押送回府衙,便拖着肥胖的身躯引领他们上山。
上山的路在客栈后面,因为狭窄不能骑马,只能步行。
太乙山是终南山的一部分,风景非常秀丽。山体也非常险峻,都是当年地震山崩地裂形成。“周幽王二年,西周三川皆震……三川竭、岐山崩”《国语》中就有关于这座山形成的记载。县令身体肥胖,但是体质还是不错,一边走一边向郁世钊和莲生介绍一路的风景和典故,看来他很热爱这片土地,对这一带充满了感情。言语间有很明显的主人翁的意识。于是莲生问道:“任县令。你可是这长安人?”
“正是,下官是樊川人,就是当年崔护题都城南庄那片的樊川。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啊。”县令说到这忽然想到那三个少女失踪的事情,接着说道:“我在得知这三个姑娘失踪之后,查阅了本地案宗,发现在十年前也曾经发生过几起类似的事件。最后不了了之,那几起也是发生在这龙湫池附近。下官总觉得此事只是一个不好的开头,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愿下官只是杞人忧天。”
“任县令,你的想法很对。十年,对一个连环犯罪的凶手来说只是一个很短的蛰伏期。”
“连环犯罪?大人,您这个说法很新鲜也很形象。这正是下官最担心之事,因为现在这山上和镇子里已经人心惶惶了。这地方在二十多年前曾经巫术盛行,神汉巫女们借机敛财还在山中聚集一股力量妄图和朝廷对抗,哦,大人,殿下,前方就是尚家村了。”
村口已经聚集了一些人,村长看到县令亲自带人来了,急忙上前恭迎:“县令竟然亲自前来,小老儿有失远迎。”
“尚老,这是王爷,这位是顾大人,是朝廷派来帮我们查找那三个女娃的贵人啊。”
县令很大声介绍郁世钊和莲生,这个县令很有心机,他说的那么大声故意让周围村民听到,就是为了稳定人心。
“朝廷派来的,真是皇恩浩荡,皇上也能知道我们这太乙镇的事情!”果然,周围村民闻言议论纷纷,那村长更是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菊花,引领着众人往村里走,边走边说:“我就知道,皇上他老人家是千里眼顺风耳,那可是真龙天子啊,龙湫、龙湫那不正是龙出没的地方吗,皇上他老人家一定能看到我们这的,果然嘛,我老汉早和村里的人说,什么山魈,什么乌衣神教的孤魂抓人那都是吓唬小孩的鬼话,还是要相信官府相信朝廷嘛。这就是尚二的家,老爷们请看。”
尚二家现场保护的很好,看来这村长果然是有点见识的人。
“那妇人半夜嚷起来,大家跑来看,尚二已经是有出气没入气了。”村长介绍着情况。
许嫣上前仔细查看尚二尸体附近的情况。果然,他的小腿都不见了,断腿处有一些血,但周围没有一点喷溅血迹。
房间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门窗都是完好的。
死者脸上是一团平静,完全没有睡梦中被人忽然袭击的惊恐。
许嫣又走到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盯向院子中间的井边,那里有大片的新鲜砂砾。
许嫣呀了一声,指着这一块命令衙役道:“往下挖!”
衙役们在院子里找到铁掀,挖开上面的砂砾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衙役不由惊叫:“这里好多血。”
许嫣得意洋洋指着这地说道:“看来是给被害人服用了睡眠的药物,其中可能还掺杂了麻醉药物,让他感觉不到疼,然后在这里砍断了他的腿,在害人大量失血后又被搬回屋子,凶手蹭掉了院子里滴落的血迹,这片血迹太大,就在上面铺上一层新鲜的沙子,用做掩饰,能做到这几点,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只能是尚二的妻子勾结外人所为,师傅,我说的对不对!”
“非常正确,许嫣你真是可以出师了。”莲生由衷称赞道。
“那是师傅教的好,师傅是我大顺的第一女吏,我许嫣就要正当第二女吏。”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这没出息的,难道目标不是要超过我吗?”莲生轻轻拍拍她头。
任县令佩服地对着莲生又拜了一下:“真是令下官汗颜,大人的高徒这般能干,下官忝为老朽啊。”
“任县令,你太客气了,你今天设计的让太乙镇百姓吵嚷惊扰我的车架不也很好嘛。”郁世钊不吭不冷不热给他一句。
“呃,下官惶恐。”
任县令看向郁世钊,又要下跪,许嫣急忙拉住他,莲生摇头道:“殿下可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他若真是怪你这会就不会和咱们一起上身了。”
这时听着外面有人铛铛铛敲锣。村长惊讶地说:“这是我祠堂的铜锣,哪个敢在那胡敲。”说着大步走到门口,就见村民三三俩俩往村口跑。
“大白天好好的你们敲什么锣?”明知道县太爷来了,村民还这么不给面子,村长有点生气。
“村长,快去龙湫池前的看看去吧,武妈妈要招乌衣神的魂灵出来呢!”
“什么?招魂?”村长愣了一下,随即大怒:“二十多年前,乌衣教害的咱们山上死那么多人,怎么还有人想招他们出来?”
乌衣教?就是二十多年前聚集在这里装神弄鬼,聚敛钱财对抗朝廷的那些人?
郁世钊听县令说龙湫走过去一段路就是秦王府的马场,心里不由一动,闻言拉了莲生袖子:“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落的下我们八卦三人组,走,一起看看去什么劳什子神教。”L
☆、二百五十八 清凉观(四 黑天女显灵)
从村口往前走一段路,一处山崖如屏风一般拔地而起,上面还顶着一个蘑菇头般的巨石,远远看去让人胆颤心惊,这种是典型的山崩地裂景观。
山崖前已经围了很多村民,看到村长来了纷纷让开路。
“武嫂子你这又是做什么?乌衣教早被朝廷认定为邪教,你这是妖言惑众。”
村长大声嚷着。
只见山崖下一块条石上摆着一个黑色的口小肚子大的陶土罐子,上面插着几支柳树枝,罐子前面是香炉瓜果等物,像是在做什么法事,一个身着黑色连帽斗篷的人背对着众人跪在那,看着身形纤细,应该是个女子。
“村长,我的花儿给我托梦了,说要想找到她在哪里,必须找龙仙姑。”
武妈妈是个老妇人,一头白发,拄着拐杖,声音嘶哑,莲生辨认出她就是上午声嘶力竭喊我的儿的那个女人。
“放肆,你们在这里公开设祭坛,这是要和朝廷对抗吗?”
任县令走近一看,勃然大怒。
本朝开国之后的邪教之乱导致十多年动荡,生灵涂炭,因此地方官员对这些各种教派格外小心生怕出事。任县令本是想给治内查个清楚明白,没想到竟然遇到这种事,担心郁世钊怪罪,急忙上前阻止。
跪在那的黑衣女人彷佛没有听到,一动也不动。任县令怒气冲冲,命令手下将那条石上的东西都搬走,衙役们互相看看,迟疑着不敢向前。
任县令更气了,索性自己走上前去要砸那条石上的东西,忽然听着围观百姓纷纷喊道:“动了,动了,果然动了!”
只见那罐子上的柳枝猛烈地晃动起来,晃动越来越大,罐子也跟着铛铛铛的晃动起来,震得周围的香烛都跟着晃。围观百姓中。有些年老妇人已经吓得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口中念念有词,喊着什么天女保佑。
“黑天女显灵了。显灵了!”那黑衣女忽然站起来,转过身来,她全身都被黑衣包裹,黑帽子下露出雪白的半张脸,嘴唇鲜红。格外诡异。
她忽然伸出手,雪白的手指在阳光下近似半透明,直直地指向莲生的方向,嘴角边绽开一丝笑容:“你这个异世怪物也来了。”
异世怪物!莲生闻言只觉得浑身发冷,郁世钊察觉道她不对劲,急忙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说:“别怕,我在这。”
许嫣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危言耸听!乌衣教是邪门歪道,二十年前已经被朝廷剿灭,岂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任县令,还不马上拿人?”
“哈哈哈哈,谁说我是乌衣教的?”那女子的笑声分外凄厉:“我的神叫做黑天女,是主宰幽冥世界的神女,这世间所有的鬼神幽冥之事都由她管理,我是天女和凡间沟通的使者,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见到天女使者还不速速下跪!”
围观的百姓听到这里,看着那罐子铛铛铛响个没完。吓得呼啦啦跪倒一片,有人领头喊道:“天女保佑,求天女保佑!”
“天女。天女,我那花儿在哪里啊,求天女告诉我,我的花儿她人在何处!”武妈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天女。求你了天女。”
现场瞬间变得乱糟糟。
任县令跺脚道:“赶紧都给我起来,不许怪力论神,你们这是违犯朝廷律法,你们知道吗?可以抓进衙门打板子的。”
“老爷,我的花儿都失踪十年了,只要天女告诉我花儿在哪里。就是你把老身抓进大牢打死了,我也心甘情愿啊。”
“云子,我的云子啊。”
一个少妇踉踉跄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头发凌乱,满脸都是汗水,看样子像是才从山下赶来,她直接跪到武妈妈身边,也不住磕头喊道:“天女,天女,求你告诉我云子在哪里,都说我的云子被山魈挖去心肝,我不相信啊。”
“这是山下太乙镇田家集的田三家媳妇,她的儿子云子去年失踪的,当时都说是被山魈挖去了心肝,查找很久一直没有踪迹。”
任县令对郁世钊说道。
“异世妖怪,你看,人们是多么虔诚,你还不跪下向天女祈求宽恕吗?”那黑衣巫女直勾勾地看着莲生“向天女祈祷吧,天女会告诉你们答案!”
郁世钊紧握莲生的手,她的手是这样的凉,像是一块冰。
莲生看着那黑衣女人,心里已经翻山倒海!她看到了什么?她又知道些什么?不,不可能她不可能拥有和神灵沟通的能力,可为什么她一眼看出我是来自异世的怪物!
条石上罐子里的柳树枝还在不住地摆动,黑衣女转过身去,缓缓走向那条石,对着那柳枝嘴中念念有词,接着就忽然对着柳枝哈口气,抬手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像是捏着花瓣一样,对着那柳枝弹了三下,砰砰砰晃动个不停的罐子忽然静止下来,接着一缕白烟从柳枝处渺渺升起,被山风一吹,缓缓散去。
那黑衣巫女看着那白烟,指着东边喊道:“在哪里,天女说在就在龙湫池的方向!在那池子中间,有一朵洁白的小花!洁白的小花,不老不死永远洁白纯净的小花,哈哈哈哈!”黑衣巫女又爆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接着浑身不住发抖,抖着抖着瘫倒在地,双手向上像是抓着什么东西。
那样子格外渗人。
任知县看的目瞪口呆,胆小的衙役已经吓得跪倒在地了。
“不要怕不要怕。”
郁世钊以为莲生是害怕,搂住她的肩膀低声在她耳边安慰。
“我的花儿在龙湫池?啊,我这就去,这就去!”
武妈妈站起身急匆匆就往龙湫池方向跑,刚跑几步,忽然停住,回身看着跪在那的村民说道:“哪位好心能帮着老妇人捞一捞。我这里有块金子!谁帮我捞这金子尽管拿去!”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金元宝。
真的金子啊。有胆大的马上站起身道:“我不是贪财,我这也是帮武老太太找女儿,这也是积德行善呢,走,我跟你去。”呼啦啦又跟上了三个人。
“黑天女显灵要得不单单是供奉,还是人命。武妈妈,你用全部身家和你的性命换取天女显灵,你不要反悔!”
那黑衣巫女伏在地上冷冷说道。
“我不反悔,永不反悔。”武妈妈激动的语无伦次,带着那四个壮汉直奔龙湫池。
任县令见莲生脸色不好看,以为是气自己治下不利,踢了跪在地上的衙役一脚:“赶紧起来,村长,村长在哪里?你们村子祭祀邪神,你这个村长是怎么当的。”
村长原来也吓得跪在人群中,听到县令这么说,哭丧着脸起来说:“县老爷,小老儿也是被吓住了,这黑天女是真的显灵了,怎可说是邪神,天女会怪罪的。”
那巫女伸手抓向空中,像是抓着一个什么东西一般,缓缓地起身,然后手忽然又一指:“你们,晚上,有灾祸!”
许嫣骂了一句“你有病啊。”
原来她手指的方向正是对着郁世钊、莲生和许嫣站立的位置。
☆、二百五十九 清凉观(五 笼中白骨)
那龙巫女像是没听到许嫣的话,转过身专心地对着罐子膜拜。周围的百姓跪在地上,屏气凝神,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大家都被刚才龙巫女的动作吓到了,尤其那个田娘子,见武妈妈所求有了准确消息,更加虔诚的磕头,不大一会,她的额头就破了一大块,血一直流到眼睛处。
等了好久,那罐子上的柳枝也不见动静。
龙巫女站起身,看着众人,平淡地说“散了吧,天女已经走了。”
“走了?那我儿子的怎办?我的儿子在哪里?天女,天女,我也愿意奉献全部身家哪怕是我的命,你要都给你,只要知道我儿子在哪里啊。”
田娘子哭着扑向龙巫女,跪在她脚下苦苦哀求。
“天女走了,我也没有办法。等下次请来天女,再帮你吧。”
这时就听着远处有人吵嚷,特别热闹。
一个锦衣卫跑来向郁世钊报告道:“龙湫池中间,好像真的有东西!”
锦衣卫的声音并不大,但现场实在是太安静了,这话像是在油锅里浇了瓢凉水,瞬间炸锅。跪在地上的村民纷纷起来,拔腿就往龙湫池跑。任县令见情况有变,也急忙带着衙役往那赶。
龙巫女面无表情,看着龙湫池的方向一动也不动。
那田娘子顾不得去擦流到眼角的血和汗水,站起身也踉跄着跟着跑。
郁世钊瞪了那锦衣卫一眼,莲生忽然开口说:“我们去看看。”
“师傅,你怎么了,师傅?身体不舒服吗?”许嫣也发现莲生很不对劲,拉着她的手问道。
“无事。刚才有点头晕,现在好了。”
莲生挣开许嫣的手,径直走到那龙巫女面前,盯着她雪白的脸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都知道些什么,我只相信邪不压正。我努力为这里的人探询真相。所有阻挡我脚步的,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屈服。”
“好啊。那我等着。”龙巫女的唇边绽开一朵冰冷的笑:“我的小美人大人,你不赶紧去看看,验证一下我的天女娘娘指出的藏尸之处到地对不对。”
“我当然要去,不过你别得意。你能指出藏尸之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人极有可能是你杀的,杀人者才知道把尸体藏在哪里。”莲生也看着她一笑:“我一定会揭穿你的。”
说着,转身大步就走。
“美女大人,记得哦。今晚恶魔会去找你的。”
龙巫女忽然在后面喊了一声。
莲生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许嫣则回头冲那巫女做个鄙夷的动作:“好啊,我们等着你的恶魔,不要告诉我。你自己就是那恶魔。”
郁世钊几步走在前面,轻轻按着莲生的肩膀低声说:“她的话不要放在心上。那女人就是个疯子。胡言乱语的,我一定要以妖言惑众治她的罪。”
莲生经历了最初的震撼茫然和失落后心情已经渐渐平静,抬头见郁世钊一脸关心,对他笑笑说:“没事的,刚才她那装束,那个样子吓了我一跳,早就没事了,我刚才就对她说我会揭穿她的把戏。哼,敢在姑奶奶面前转身弄鬼,尽管放马过来,我还会怕她?”
“好,姑奶奶,小生一定从中协助,将那女人打翻在地,再踩上两脚,叫她再用鼻孔看人。”郁世钊故意说的很谄媚,只希望莲生的心情能好起来。
龙湫池畔已经围了很多人,大家对着湖心指指点点。
有钱能使鬼推磨,武妈妈金子一亮出来,就招募了几个壮汉,划着船从岸边开始,用长竹竿子不住往湖底探,最后在湖心石附近探到有异物。两个汉子噗通跳下水,摸了一会拉上来个铁笼子,那里面赫然是一具人骨。骨头上还套着衣服,武妈妈一看到那衣服就晕了过去,围观的人有的往她脸上洒水,有的使劲按人中,她悠悠醒转,哭喊了一声:“我的花儿啊。”
“肃静肃静,大老爷来了!”
任知县带着人赶来,跑得气喘吁吁,没等走近就问道:“真的发现了尸体?”
“老爷,那天女说的真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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