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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吏日常-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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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三 吉祥天女(二 狐妖)

“不是你舅舅家吗?怎么找不到路?”
    王恒见小凤站在路口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问道。
    “是啊……也许我们走错了路,这山路岔道那么多,我那时年纪小嘛,一时记错了也有可能。”小凤满不在乎的指着前方:“公子,你看,前面有个村子,我们去问问好啦。”
    说着就转身跑上前去。
    王恒看着她欢快的蝴蝶一样的背影,叹口气,他看出来,这小丫头是故意的。
    从那镇子出来就被小凤缠住了。王恒是个面冷心热的人,没法拒绝,只好带着她一起上路。说好了送她去亲戚家,给点银子也就是了,没想到这小凤鬼主意不少,一路上东拐西拐,就是说不清她舅舅家在哪里。
    王恒牵着马跟上,小凤指着前面的村子说:“公子,天色已晚,我们在这个村子休息吧。”
    “这不是你舅舅家的村子?”
    王恒盯住她眼睛。小凤狡黠地笑笑:“好像不是呢。”
    “小凤,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
    王恒严厉地问。
    小凤无声地抹着眼泪:“是,我根本没有舅舅,只有狠心的哥嫂。公子非要将我送回去,我只能骗公子说我还有别的亲戚可以投靠。”
    “你!”王恒气的说不出话。他这样的贵公子,平时只是和表兄郁世钊打打嘴仗,少年将军春风得意哪里被人这么耍过。
    “公子,你生气啦。”小凤见王恒脸色不好,上前拉着他的袖子:“公子,我知道错了,我也是没办法。我怕被你送回去,求你了公子,你若真的生气,我这就走,不连累公子。”
    小凤说完,忽然跪下,冲着王恒嗵嗵嗵磕了三个头。转身就走。
    “哎。等等,你去哪儿?”
    王恒见小姑娘细条似的身子,那么瘦弱可怜。又不放心了。
    “天地之大,总有容身之地。”小凤回头苦笑一下:“谢谢公子抓了那家人,将我带离那个鬼地方,否则我就要跟着那傻子一辈子了。”
    “算了。跟着我走吧,到西安府我给你安排个地方。”
    王恒想着到了西安府。让她跟着莲生就是了,莲生带着许嫣,总要有个伺候的丫头。
    小凤闻言,眼睛一亮。哎地答应着,转过身来笑道:“公子,你真是个好人。”
    两个人走进村口。看到三个小孩在那玩石子。小凤招手说:“小孩儿,你们这村子哪里可以歇脚住宿?”
    一个六七岁梳着髽鬏的孩子看着他们反问:“你们从何处来?路上可遇到什么人?”
    “咦。你这孩子问的奇怪,我们路过此地打算找个歇脚的地儿,你若知道,带我们去便是。”小凤说着从怀中摸出几文钱:“这个给你。”
    那孩子看了他们一眼,又低头对那俩小点的孩子说了点什么。那俩小孩子扭头就往村里跑,那大点的孩子说:“不要你的钱,你需得说明从何出来到何处去,可有身份路契,我们村子可不欢迎陌生人。”
    不是吧,一个小孩怎么会问这么多?
    王恒从没和小孩打过交道,板着脸问:“唤你家大人出来。”
    “不用大人,我就能做主,将身份路契给我看看。”
    “嘴里衔灯草说的轻巧,你识字吗?”小凤撇嘴。
    “当然识得。”那孩子头一扬,很是得意。
    古代人是不能随便四处走的,要出门的话必须有当地的保长或者衙门出个路契,写上这人的姓名地址之类。
    这孩子说话倒是很老练。
    王恒出门从不用这些东西,摇头道:“没有。”
    “没有!”
    那孩子听到这话,撒腿就往村里跑,边跑边喊叫:“来人啊来人啊,狐妖来了!”
    我们是狐妖?
    王恒和小凤对视一眼,都不知所谓。
    “小树,你胡喊叫什么?”
    一个留着两抹小胡子的中年人从村子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刚才跑走的俩小孩。
    “爹,这两人没身份路契,还要住在我们村子,一定有古怪!”
    原来这孩子叫小树。
    “两位从何而来?”
    那中年人站住,仔细打量着王恒和小凤。心道这骑马的青年,虽然穿着粗布袍子,但气度卓然,一看就是大家公子,这小姑娘也是看着机灵的很,应该是公子的侍女,只是,怎么只有这两人?出门不带随从吗?
    中年人看了看村口,空无一人,便说道:“我是这里的村长,两位想在此住宿?”
    “是,不知何处可以住宿,只要干净就好,我们可以付钱的。”小凤抢先说道。
    “这个,还是请公子将路契拿出来吧,我们村子不敢随便招外人的。”
    “村长我出门从不带这些东西。”
    听到王恒这么说话,村长整个人都绷紧了,小树更是握紧拳头,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王恒,彷佛一只充满力量的小豹子,随时准备跳起来。
    “只要是良民出门都要有路契,怎地公子不带这些?那路上官府检查,又该如何应对呢?”
    “我……”王恒不善于和人交流,索性掏出牌子递给村长。村长接过随身腰牌一看,急忙长揖拜见:“原来是京城来的将军,多有怠慢多有怠慢。”
    小树听说这人是将军,扒着村长的手非要看那腰牌。
    “去去去,你小孩子,懂什么。”村长用双手将腰牌奉上,他看着像是见过世面的人。
    “我不信,讲话本的先生都说将军是虎背熊腰,连鬓胡子,手持一丈八的蛇矛,可是他怎么不是这样!”
    小树大摇其头:“爹爹,这人有可能是狐妖假扮的!”
    村长拍了一下小树的脑门:“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
    “虎背熊腰,连鬓胡子,丈八蛇矛的那是张飞!”小凤笑道:“原来你喜欢听话本啊,都听过哪些本子?”
    “《三国》《水浒》《说岳全传》都听过,不过这半年我爹不许我去城里听了,闹狐妖,我们村子的小孩都不敢出去。”
    小树说到这里神色黯然,忽然眼睛又一亮:“咦,你真的是将军,那帮我们把狐妖抓到啊,话本里的将军都很厉害,你能抓到狐妖,我就信你是真的将军!”
    “小树,不要乱说话。”
    村长呵斥道。
    “什么狐妖?这孩子从我们进村口就一路防备,刚才一直再说狐妖,难道你们这里真的有什么人作祟?”
    王恒不信这朗朗乾坤,还能真有鬼怪不成?
    村长急忙捂住小树的嘴巴,前后左右看了一下,低声说:“到我家再说话,天色已晚,不好在外面说这些。”L
    ps:哈哈,树树出现!

☆、二百二十四 吉祥天女(三 吃人)谢谢树树投票加更

这村子四面环山是个盆地的形式,村长家的在村中间,挺大的院落,推门进去一个女子迎上来,见到俩陌生人明显愣了一下。
    “娘,这是京城里来的将军!”
    小树嘴上说不信王恒是将军,可还是向他母亲炫耀一下,见到一个年轻将军,也是了不起的事情呢。
    那妇人急忙福下身去,王恒说:“大嫂不必多礼,我们只是在此借宿一宿。”小凤闻言急忙扶起这妇人,笑着说:“我们这忽然出现的,怕是大嫂没有准备多余的饭食,有什么事要做尽管叫我,我过去在后厨帮过工的。”
    小树的娘见小凤言辞伶俐,人看着也机灵,也就不客气,带着她一起去了后厨做事。
    “这狐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村长你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怎地还信这等怪力论神的事情?”
    在堂屋坐下,小树去倒茶,王恒问道。
    “唉,将军,你不晓得,这狐妖吃人的事情,过去我也不信的,可是谁能想到,真的有狐妖,也真有人被吃掉了。”
    村长叹口气,开始讲了起来。
    原来这个村子叫元家村,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姓元,是北魏灭亡后的元氏族人迁徙构成的,村长叫做元三郎。
    “我过去在外面做生意,大前年才带着家眷回到村子,因为在外面走南闯北的,村民认为我见识多一些,便纷纷推选我做了村长。开始村子里有传闻狐妖吃人,我听到都是当成无知妇人讲来吓唬小孩的瞎话,哪想到去年的时候,狐妖真的来了。”
    “那也是去年这时候发生的事情,马上要立秋了,下了一天的雨,头天晚上,我家后院的大黄狗叫个不停,我以为是黄鼠狼来偷鸡。起来看看鸡笼子没有动静,倒是两只大鹅,伸长脖子拍打着翅膀,嘎嘎嘎叫着。
    我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便回房去了。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打开门,却看到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个黑乎乎的东西。我走上前去,差点吓晕了。”
    村长的话将王恒带到去年的那个早上。
    元三郎以为是谁家早上打柴落下的柴火。走上前去却对上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脸上血肉模糊,嘴唇和鼻子耳朵已经不见了,肚子被掏空,一条腿也不见了,剩下一条腿,小腿鲜血淋漓,裤子被撕扯得不像样子。
    元三郎认出这人是山下住着的元齐,他强忍着胃里的翻滚,小心查看周围。刚下过雨的泥地还很是湿润,那泥土上赫然是几行梅花一般的脚印。
    这时小树从院子跑出来,看到那尸体吓得啊啊啊大叫“是狐妖,一定是狐妖吃人!”
    “说什么呢,哪里有妖怪。”
    元三郎强自镇定,小树指着尸体喊:“那不是被咬过的吗?还有牙印啊!”
    的确,元齐的脸上很明显有几个深深的牙印,像是什么东西啃掉了他的嘴唇鼻子和耳朵。
    元三郎遍地生寒。
    “村长,村长,不好了。元齐家出事了,小孩也不见了!”
    一个村民气喘吁吁地跑来。走近了看到元齐的尸体,吓得啊地一声停住脚步:“这,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指着元齐的双手说“看着像是一点点爬过来的。可惜昨晚一场大雨,很多痕迹都被冲刷掉了。”
    “可是这脚印是什么?是狐狸还是狗?”那村民指着元齐尸体附近的脚印叫道。
    “不知道。”元三郎叹口气:“你说什么?元齐的儿子不见了?”
    村长知道,元齐的儿子只有三岁,很冰雪可爱的孩子,怎么能不见?
    “那他媳妇呢?”
    “媳妇和孩子都不见了。堂屋里一大摊血迹,也不晓得是谁的!”
    原来这村民和元齐是连襟。昨天听说住在隔壁村子的岳母生病,他媳妇和元齐媳妇约好今天一起回娘家去探望的。
    早上他带着媳妇来到元齐家,叩门没有一点声音,后来推开门走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进了堂屋只见地上一大摊的血,吓得他们慌忙喊叫人,可是几间房内都空无一人,元齐夫妻和孩子都不见了。这村民心里害怕,顾不得满地泥泞,慌不择路跑来报信,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元齐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村长跟着村民来到元齐家,只见元齐家中全无一点打斗痕迹,只在堂屋地上有摊血,元齐的媳妇和孩子不翼而飞。
    这时村民指着墙角喊道:“天啊,那是什么?”
    村长顺着他手望过去,只见墙角地下,赫然是一个血红的猫爪样的印记。
    村长走上前,轻轻抠了一下,刮了点米分末在手中,接着探头闻了一下:“是血痕!”
    那村民吓得后退几步:“这,不会是狐妖吧,这个印痕已经很明显了。”
    “可是狐妖为什么要抓走女人和孩子?”
    村长皱着眉头,一遍遍问自己。
    这件疑似狐妖伤人的事情很快在村中传得沸沸扬扬,村长心里又是恼火又是郁闷。只能命人先去报官,可惜官府来人也只是勘察下现场,并没有给出什么结论,因为证据实在是太少了,只能证明本地有人遇害,妻子孩子失踪,凶案现场没有什么线索,加上晚上一场大雨又毁掉了全部的痕迹。
    过了两个来月又有人来报案,说自己弟弟一家全家被灭门。
    这被灭门的主角叫做元耀祖,家庭贫寒受尽白眼,三十好几才娶得一门媳妇,后来生下三个女儿,直到四十多岁时候,老婆又怀孕了,元耀祖高兴的不得了,觉得这次老蚌含珠一定会是个儿子,因此他早早定下了产婆,一心盼望这个期待已久的儿子诞生。
    他妻子生产那一天,又是个电闪雷鸣的大雨天,当时产房内有稳婆,稳婆的两名女弟子,都是从隔壁村子请来的。外间是元耀祖和产婆的儿子,还有元耀祖的大嫂。
    产婆的儿子是个十七岁的童生,这书生担心母亲年纪大,大雨天路滑,便主动在外间等候。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第二天,元耀祖的大哥心想弟弟家的孩子大概生下来了,怎地不见媳妇过来报信,便兴冲冲地过来探望。进了院子,发现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大哥觉得奇怪,心道莫非是难产,一尸两命,所以无人敢开口?
    他推门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只见外间一片狼藉,元耀祖和书生还有他的妻子都死了,元耀祖的肚子也被掏空,脸上还有被野兽抓过得痕迹,书生失去一条腿,死的时候想必痛苦之极,张大嘴巴面部肌肉扭曲。
    这大哥吓坏了,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急忙去里屋看,发现稳婆和两个弟子连同产妇也死了,最可怕的是产妇的肚子也被掏空,身上血肉模糊都是抓挠撕咬的痕迹。
    “也不知那个孩子是生下来被吃掉了还是没有生下来。”说到这里,村长叹口气“两个月内死了这么多人,现场都有被抓挠撕咬的痕迹,一时间狐妖吓得我们这里人人自危,大家遇到陌生人格外警惕,生怕是那吃人的狐妖暗中变化的。”
    王恒听完事情经过,说道:“村长,你忘记了三个人,那元耀祖的三个女儿在何处?”
    “大女儿早被送去做童养媳了,二女儿说是今年年初卖掉的,还剩个小女儿,今年有八岁了吧。”
    “是,元红儿八岁,比我大一岁呢。”小树拎着茶壶进来插嘴道。
    “元红儿还在家中,可是出事后就不见了踪影,大家猜测也是被那狐妖抓去了。”

☆、二百二十五 吉祥天女(四 生变)

“这世间不可能有妖怪。”王恒还是不相信。
    “那你说那是什么?能杀那么多人,死人身上还有爪印。”
    小树在一边撅着嘴问。
    “恐怕是有人装神弄鬼。”王恒说的斩钉截铁。这时村长妻子和小凤端着盘子走过来,嘴里说着:“吃饭了,快别说那些吓人的事,那些事,一想起来肝儿都颤的。”
    小树却不依不饶:“先生话本里的将军都老厉害了,关公啊张飞啊杨令公啊,都是万人敌,你若真是将军,何不将那狐妖抓到。”
    王恒见这孩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忍不住摸一下他的小髽鬏,小树啪地打了他手一下:“我是男人,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
    “呵呵,这孩子真是,都被我们惯坏了,大人别理他,来,来,咱们吃饭,呵呵,山野地方也没有什么可招待的,大人快请坐。”
    村长觉得不好意思,急忙在一边打岔,拉着王恒坐下吃饭。
    “好,小树,我一定要抓到那个所谓的狐妖。”
    王恒没有动,低头看着小树,目光坚毅。
    “真的?拉钩!”
    小树伸出一只手,村长元三郎急忙喊:“小树,你这是做什么。”
    “无妨,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好,我和你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带变,谁变,谁变就是黄鼠狼!”
    村长妻子也急忙拉过小树,不许他再说话。王恒笑道:“这孩子不错,很有担当,是个小男子汉。”
    用过饭,村长安排了厢房给王恒住。
    小凤看着王恒犹豫一下说:“公子,我给你守夜吧。”
    “村长,还有房间吗?她单独住。”
    王恒没有搭理小凤,直接对村长说。
    “哎呦,原来,呵呵。看我这猪脑子。”村长拍了自己后脑勺一下,急忙用眼神示意妻子去安排。
    他以为小凤是王恒的贴身丫鬟,给主子暖床是天经地义。
    村长媳妇面露难色:“只贴着后门还有间房,可是那里。太僻静,离后门近,怕是……”
    “我住那里。”王恒看也不看小凤,对村长说:“我就住那里了,晚上真有什么动静。你们不要动,一切听我指挥。”
    小凤看着王恒背影,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来。村长媳妇看出来俩人之间不太对头,轻轻拍拍小凤的胳膊,小凤勉强挤出笑容说:“那我睡觉去了,谢谢大嫂。”
    这一晚上,王恒很是警觉。他住的这间房在紧后面,贴着后门,窗外正对着外面的小路,村长家房子在村子中心。只是这后门外却是大片的田地,远处是黑黝黝的山。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王恒就听着外面有人扯脖子喊着什么。
    他急忙起身开门,走到前院看到村长家院子里站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老汉手舞足蹈在说着什么。看到王恒过来,村长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急忙说道:“这是京里来的将军大人。”
    “大人,我家的小孙子不见了!”那老汉一听说是将军,再看王恒气宇轩昂,噗通一下就给王恒跪下:“大人。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儿子走了,儿媳改嫁,和小孙子相依为命。哪晓得一觉醒来,孩子不见了!”
    原来这老汉叫做元大龙,算起来是村长的远房族兄。他和五岁的小孙子在一个炕上睡觉,一晚上睡得很香,等醒来却发现孩子不见了踪影。
    “好,带我去你家看看。”
    元大龙的家和村长家隔着一大片田地。就在山脚下,从屋后翻过高高的篱笆墙可以直接上山。走到院子,王恒就摆手示意大家都停在那别动,他自己顺着院子的篱笆走了一圈,最后在一处篱笆上看到一个灰色的布条,应该是有人从这翻越时不小心刮掉的。
    这个位置正好是对着后山的方向,王恒断定昨晚有人从这里跳进来,抱走了孩子。
    从一个大活人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一个五岁的孩子,必须保证这个人要睡得很熟。王恒特意看了元大龙家的窗户,果然,一处窗户纸有个小小的圆洞,应该是有人从这里插进一个圆管子,将迷药药米分吹入,元大龙这才睡得人事不省。
    能做到这几点的不是狐妖,只能是人。
    王恒勘察完现场,心里有了数,便招手叫村长过来问:“你说第一个死者,元齐的儿子和妻子失踪了,另一家未出生的孩子和三女儿也不见了。”
    “是,元齐的儿子叫小石头,他和元红儿是真的失踪了,那个孩子也不知到底生没生下来。”
    “所以你们认为是狐妖把人抓去吃了?”
    “对啊,那现场实在是太惨了,到处都是血爪印,脸上身上都是,元齐的大腿上还有咬痕,不是狐妖是什么呢?”
    “如果这一系列的事件只是为了偷孩子呢?”
    王恒提出自己的看法:“也许最初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只是为了偷走那些小孩儿。”
    “不能吧,元耀祖家当时可是死了七个人,就为了偷走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这不太对劲啊。”
    “公子,你看,这边也有梅花一样的脚印,是狐狸吗?”这时站在篱笆外面的小凤忽然喊道。
    “元耀祖的那两个女儿具体都在哪里?你派人现在就去调查,一定要见到人!”
    王恒忽然心里有个很大胆也很无情的想法。
    “大人的意思?”
    “你看,这是我从篱笆墙那发现的布条,窗纸上也有痕迹,很明显昨晚是有人从这个位置翻过篱笆,进入院内然后从窗户吹入迷药,这些不可能是所谓的狐妖做的,只能是有人装神弄鬼,假设这个人的目的是孩子,那么最了解你们村子各家小孩情况的只有你们本村的人。”
    村长听到这里,面露痛苦神色:“大人是怀疑元耀祖的两个女儿?”“不错,在没有新的证据前,她们俩的嫌疑是最大的。”
    “我知道,元芽儿是在小王村做童养媳,听红儿说,青儿是被卖到古井村。”忽然篱笆墙外响起小树的声音。
    村长吓了一跳,跺脚道“你一个小孩子,跟着瞎掺合什么?”

☆、二百二十六 吉祥天女(五 地道)

“小树,你厉害啊还知道这些。”
    王恒从心底喜欢这个虎头虎脑的孩子。
    “我听红儿说的,她还说她大姐被送走就再没回来,二姐总半夜哭醒,说什么大姐可怜,总有一天她们姐妹要逃出去。”
    “元红儿的两个姐姐有多大?”
    “嗯,大姐很大了,好像有二十来岁?二姐也有十五六岁了吧?”小树想了想:“可是我好像过去没见过她大姐,只是听红儿说大姐叫芽儿。她说那时她还很小,大姐有次没人时候抱着她哭,对她说我叫芽儿,你一定要记住了。”
    村长想了想也说道:“自从我们家回到村子,我的确是没见过耀祖家的大女儿,听说是做童养媳,可能很少回家。”
    “二女儿呢?”
    村长想了想,茫然摇摇头::他家老二好像也没见过。小树,你都见过?”
    “见过一次二姐,不过她没理我。背着背篓上山采药,没过多久听说她家把她卖了。”
    “这就奇怪了,耀祖家不能说多宽裕,可也不至于卖儿卖女啊。”
    不错,这个元耀祖家的两个女儿越听越觉得奇怪。
    元家出事这么久,两个女儿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吗?
    下午,村长派去的人回来说,隔壁小王村和古井村压根就没有元耀祖的女儿。他们也不认识什么元耀祖,也就是说元家一直在说假话。
    这失踪的姐妹俩到底去了哪里?
    王恒决定还是回到原点,从最初的犯罪现场开始寻找。
    也许还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在村长的带领下,他来到了元耀祖家,小凤和小树,在不远不近地跟着。
    进了院子。果然如村长所说,这不是穷的要靠卖儿卖女生活的人家。元耀祖家在村子的紧西头,背靠大山,这个村子的地形就是个盆地模样,四周都是山。元耀祖家的院墙非常高,比村子里其他人家都要严实一些。房子是四间正房,后院还有独立的两间小房子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按照村长的说法。出事那天元耀祖和那稳婆的儿子以及他大嫂。都在外间堂屋等着,据说那稳婆的儿子就在靠窗子的桌子旁坐着,他是个童生。当时正在看书,第二天发现他尸体的时候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一本书。
    “耀祖躺在这里,浑身都是爪印,衣服都被撕扯破了。肚子空了。内脏被吃光。”
    村长指着堂屋正中的方向。
    “元家大嫂背靠着墙,倒在墙角。心脏被掏走了,眼睛圆瞪很是吓人。”村长指着墙角的位置。
    这时他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小树,严厉地说:“小树,这里阴气重。你不能来。凤儿姑娘麻烦带小树回去。”
    凤儿看了王恒一眼,见王恒点头,拉着小树的手说:“咱们回家去吧。”
    小树嘟着嘴看向王恒:“将军。你可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啊。”
    “我记得,你回去吧。”
    小树犹豫地看着村长。拉着小凤的手走到院子外面,眼睛还不错神地盯着院子里的情况。
    产妇和稳婆以及两个助手死在卧室。
    这是一间普通的卧室,出事后再没人来过这里,地面上床铺上到处都落满了灰尘。
    “天,这是什么?”
    村长指着地面。
    只见地面上有两行梅花一样的脚印。王恒蹲下用自己的手掌比照一下,和他的手掌差不多大小,五瓣梅花的样子,很像是狗的脚印,什么狗能有这么大的脚印?
    村长的脸瞬间就白了,忍不住四处打量这屋子,担心从床底下或者屋子某个角落跳出一只咬人的怪物。
    王恒按着腰间的挎刀说:“不必惊慌,这房间内一切都看的明白,不可能藏匿什么东西。”
    从卧室出来,两个人又往后院的小房子走去。
    “这房子是做什么的?”
    王恒想到自己昨晚睡的也是类似的小房子。
    村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实情:“我们这一个村子都姓元的,早年是北魏的皇族,北魏灭亡后,先祖带着族人迁居到这里,建立了这个小村子,因为一直担心被仇家寻到,祖先们修建房子的时候很多人家都修了地道,地道的入口就在后院,一般都盖上一间两间小房子,里面堆满杂物,用作遮挡。”
    “你是说,你们村子很多人家都有地道。通向何处?”
    “很多人家都有,不过这千百年下来,很多人家的怕是都坍塌了,早年听我爷爷说过,最早时候地道是家家户户能相连,一直通向山里的,我家的那个就已经坍塌了,只是习惯还没改,后院还立着小房子。”
    “你来找,地道在哪里?”
    打开那小房子的门,王恒觉得自己在重重迷雾中看到一丝亮光。
    元耀祖家被杀和元大龙的孙子丢失不是一回事。元耀祖家当时家中那么多人,不可能有人偷偷翻墙进来杀人,如果是有地道在,那一切就说的通了!
    村长走进小房子,很快就在炕桌下面找到地道的门,原来这靠墙的炕就是地道的入口,村长搬开炕桌,哐当一声,那炕面张开一道口子,一股奇怪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村长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说:“好臭。”
    地道里黑乎乎的看不出情况,过了会,灰尘散尽借着门和窗子的亮光,才看到这其实只能称得上是个地窖,在那中间赫然是一个女子的尸体。说是女子是因为骨架子上面还挂着衣裳,头发还在,胡乱散落着,很明显是个女子打扮。
    “这是……”
    村长愣住了,这具白骨是谁?
    王恒看一下骨架的身影,判断这应该是个成年的女子。
    他叹口气说:“也许这就是那个据说送走做童养媳的元芽儿?”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死在这?”
    村长觉得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那就是她一直没有被送走,一直在这里,直到死去。看这情况应该有两三年了。”
    王恒的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悲伤,他看了下这房间内的情况,有炕,有柜子,还有炉灶,这间房已经明显不仅仅是堆放杂物所用,如果元芽儿其实一直被囚禁在这里也说得过去,可是元家人为什么把大女儿关在这里,在她死后还要扔进地窖?
    村长也发现这房间不对头,直接掀开帘子走进另一间,惊呼道:“这里也有炕。”
    两间房的炕都是一样的,炕桌也是相似。村长又搬开这张桌子,炕上果然也哐的一声出现一个口子,一股清新的空气从那地道口漾了出来,村长深深地呼吸,惊讶地说:“天啊,这个地道能通向山里,我闻到了,是山上的味道,有青草野花的香气。”L
    ps:元家的两个女儿是怎么回事?看到这里,大家已经猜到这事情和谁有关了吧?元芽儿为什么要哭着对红儿说记住我叫芽儿?

☆、二百二十七 吉祥天女(六 拐卖)

村长做事很是稳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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