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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吏日常-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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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能相爱相知,彼此坦诚相对,牢记自己在婚姻中的责任。”他说着拿起自己身边的茶碗,一饮而尽:“讲了这么多话,我还真是渴了。”
    “苏衡,你杀害两人,毒杀楼明月未遂,楼明月下毒谋害亲夫,你们二人这就随我去府衙,接受国法处置吧。”
    苏衡摇头:“这些丑事,何必在让天下人耻笑。大人不如就叫苏某夫妻就此自裁了事,也算了结这段公案。”
    “不,我不想死,要死你自己去死,可别拉着我,哦,死之前把铺子都要转给我!”楼明月急忙跳开,和他保持距离。
    苏衡笑了笑:“好,我自己去死。如果我早点知道放手,你是不是就不会恨我?”
    说话间他颓然倒地,一行嫣红的血迹从嘴角蜿蜒而下。
    “苏衡,你……那碗茶你也下毒了?”
    郁世钊急忙蹲下身扶起他。
    “明月,今生是我最先对不起你,如有来生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不要再有牵绊。”
    苏衡望着楼明月,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长廊外是两棵高大的樱花树,有落花被风吹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和脸上,有的浸染了血水,很快变成暗红色,还有花瓣落到他的鬓角边上,粘在发丝上随风摇摆,痒痒的。
    苏衡的腮边一阵麻痒,他试图伸出手去,指尖刚够到那花瓣,就重重地垂了下去。
    “要是有来生,我宁可做一棵树、一朵花,或者一块石头。”
    死亡来临的那一刻,苏衡想。L
    ps: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嫁给一个阳痿的男子
    两个人都那么自私,一个贪恋男子的富贵,以为凭借男子的愧疚能过奢侈的生活,拥有众多情人;一个因为自身的问题一忍再忍,最后忍不下去,心理也出了问题。
    繁华落尽
    一身憔悴在风里
    回头时无风也无雨

☆、第一百七十二 明光寺(一 玉人初上木兰时)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此刻到真是很符合苏东坡这首蝶恋花的意境。透过墙上的花窗,隐隐看着有女子鲜活的身影。
    “高些,再高些!”一个女子笑着,接着是秋千吱吱的声音。
    “小姐,你荡的太高,下来吧,好吓人。”
    “小秀,再推我一把,没事,再高一些,哈哈,太好玩了!”
    隔着花墙,传来引银铃般的笑声。
    这寺中竟然有年轻女子?
    莲生皱着眉头看向那小沙弥。
    带路的小沙弥急忙合掌道:“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是本城周家的表小姐,为周家老夫人还愿暂住本寺。”
    小沙弥见莲生面有不虞之色,继续解释道:“我家主持也不想这般,只是这周家是本寺最大的施主,又是在佛前还愿,便也只能这样,只是这院子距离我寺院还有一道门,那门是锁着的,平时只有周家的婆子来回送饭出入,并无他人。”
    莲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这位周家的小姐住在这里,倒是给你们寺院添了不少麻烦,若是明光寺有女众部就好了。”
    “大人所言极是,我们寺内真有女众部,不过因为男女有别,现在寺外的一个附属小庙安置,只是这位周家的老夫人早年是在本寺许愿,便也只能送这位表小姐到这本吃一个月的斋。明镜本无台,些小麻烦,也算不得什么。”
    小沙弥年纪不大,却摆出一副久经沧桑的老人模样,许嫣忍不住噗嗤一笑。
    那小沙弥被她笑得不好意思。急忙低下头快走几步,许嫣轻笑着,拉着莲生跟上。
    小沙弥引着莲生往前走,从这院子过去,前方是一片竹林,青翠葱茏,一阵风拂过。阵阵清香沁人心脾。在这炎炎夏日,颇有满架蔷薇一院香的意境。
    小沙弥带着人正要从这竹林中绕过去,就听着林中传来阵阵悠扬的琴声。这琴声悠远衬着如画的竹林令人心神荡漾,莲生忍不住驻足站在一边,安静的听起来。
    一曲《春江花月夜》终了,小沙弥道:“是元止师叔在抚琴。”
    “可是那位画僧元止?”
    “正是。师叔是方外人,很少外出。只是大前年去京中为太后祈福,京中曾经盛传一时。”
    小沙弥说起元止,忍不住得意洋洋。
    “妙光,你又破戒了。”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莲生和许嫣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身着浅麻灰僧袍的年轻僧人从林中缓缓走来。
    整个世界顿时灿烂起来。
    这人气质真是太好了,如深谷幽兰又似这苍翠绿竹。那五官自然是不必说,和郁世钊的俊美王恒的俊朗都不同。是一种出尘的味道,莲生看到这人,脑海里立马闪现出见之忘俗这个词。
    这人他不是人,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啊。
    “师叔,妙光不曾破戒啊。”小沙弥咬着嘴唇委委屈屈。
    “心不妄念;身不妄动;口不妄言,汝做到否?”
    元止虽然是责备,神情却格外和煦,令人如沐春风。
    沙弥妙光合十道:“师叔,我说的都是真话,怎能算是妄言呢。师叔当年名动京城,这些都是真的呀。”
    “名利皆身外之物,我去京城参加祈福法会,不过是自身的因果,和京中贵人交往,也是因果,不值得什么。”
    元止淡淡一笑:“让二位见笑了。”
    莲生急忙道:‘大师真是太过自谦。方才站在这里听大师抚琴,只觉得神思澄明,一切都豁然开朗。”
    “那是你个人的悟性,和我的琴声无关。”元止微笑做出请的手势:“既然相遇就是缘分,不知元止可否请两位一起喝茶。”
    “啊,求之不得。”
    莲生和许嫣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掩饰不住的惊喜!画僧元止啊,外界传说风度绝佳气质超然的元止啊,能被他请喝茶,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美事啊。
    因为扬州盐政积弊甚多,郁世钊不得不回去继续处理遗留问题。莲生和许嫣经过这段时间,都感到身心疲惫,听说城外的明光寺是个不错的去处,便来到此处游玩。两个人都是男装打扮,身边跟着锦衣卫和衙役,寺僧以为是府衙的老爷,不敢怠慢,知客僧特意命一个伶俐的小沙弥陪着他们闲逛。
    小沙弥妙光见元止竟然请莲生二人去喝茶,忍不住在许嫣耳边嘀咕道:“师叔很少请人喝茶的,两位真是好运气,师叔的好茶叶,我平时只要闻一闻就精神百倍了呢。”
    莲生忍不住低声笑道:“小心元止大师再训你。”
    妙光吐了吐舌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原来这竹林中别有洞天,香炉中燃着檀香,红泥小炉中泉水已经烧开,水汽淼淼,一套古拙的竹子桌椅,桌子上摆着茶具。
    莲生和许嫣在那竹凳上坐定,元止已经用热水温壶,接着拿起一个小小的竹筒,打开后用茶匙挑出茶叶,轻轻拨入壶中,然后沿着壶壁缓缓注入沸水。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的人赏心悦目。
    “请用茶。”
    元止已经将茶分好,妙光也分得一盅,激动的一饮而尽,然后睁大眼睛望着元止:“师叔,我喝的太快,不知道啥味。”
    许嫣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妙光囧的脸红了,急忙放下那盅子。元止笑笑,又给妙光倒了一盅。
    “妙光,禅茶一味,你下半年就要受戒了,喝茶的时候也要想想何为禅茶一味。”
    “禅茶一味啊,我觉得意思是咱们寺院的禅师都喜欢喝茶,还都爱喝一个口味的茶,是为禅茶一味。”
    “哈哈……”莲生也绷不住,放下茶盅大笑起来。
    许嫣笑得前仰后合,和莲生靠在一起,直唤哎呦肚子疼。
    元止摇头道:“妙光啊,看来是需要给你多布置点功课了。”
    “师叔,你可不能犯了嗔戒呀。”
    “非也,金刚怒目,自然有怒目的用处,罚你是为了你的修行。”
    莲生和许嫣笑罢,又觉得在元止大师面前笑成这样,实在失礼,于是急忙起身道歉。
    “发自内心而笑,何必拘束呢。”元止叹道:“其实不是我修养好,不苟言笑,是我小时候大病过一场,面部有了损伤,不能做大悲大喜的表情,想大笑而不得。”
    “还有这样的病?”许嫣闻言一愣,看着元止那张彷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想象不到他竟然会生这样的怪病。
    莲生心想大概是面部神经有些损伤,便说道:“想必针灸之类可以对大师有些好处。”
    “所谓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幼年大病让我容貌残损,却也因此不能作出大惊大喜的表情,众人都以为我少年老成,有慧根,实际缘由也只有自己心知了。”
    妙光听到这里,睁大眼睛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
    元止不在说话,又抚起了琴。
    想必是想起少年往事,这琴声和方才的高远淡然明显不同,隐隐有悲愤之音,莲生只觉得心中渐渐觉得悲苦,想起了自缢的杨氏,想起了表哥一家………一股戾气在她心胸中荡漾,马上就要冲撞出来。
    崩的一声,琴弦断了,元止彷佛如梦初醒,手按在弦上,那细长的手指上已然渗出血珠。
    妙光则哇哇大哭起来:“我想我娘!”
    莲生从无限凄楚中回过神,心道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满心的悲苦,元止大师的琴艺真是出神入化。
    这时竹林外有人吵嚷起来。妙光也停止了哭泣,用宽大的袖子擦擦眼泪,站起身说:“师叔,我去看看何人喧哗。”
    只一会,妙光噔噔噔跑过来,元止正要说话,妙光说:“师叔,先不要埋怨我毛手毛脚,真的出大事了。”
    “出了何事?”
    元止往香炉里又扔进几块香料问。
    “那个周家表小姐,死了!”L
    ps:画僧元止,是我一直很想写的一个人物,超凡脱俗的气质,灰色僧袍的禁欲气息。话说作者君当年真的遇到这样一个僧人,也曾是作者君的好友,如今咫尺天涯物是人非,剩下的只有记忆中那年长廊外的朝阳,僧袍从柱子间擦过的簌簌声响,以及淡淡的檀香味道。

☆、第一百七十三 明光寺(二、人去秋千闲挂月)

“死了?”
    刚才还在墙内欢声笑语的女子死了?未见其人,只闻其声,那一定是个热情爽朗的姑娘,怎么会死?
    莲生和许嫣都愣住了。
    元止微微闭眼,口中念道:“汝等当知,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体明。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阿弥陀佛。”
    此时此刻,元止面上沉静如海,波澜不惊,莲生的心也随着安静,她深深吸了空气,檀香混着竹叶的清香味道,很容易安抚人心。
    “带我去看看。”莲生命令沙弥妙光。
    妙光为难的看向师叔,没等元止说话,许嫣道:“我们是府衙的人。”
    妙光想到知客师叔命自己好好照料这两位,看来应该是有些来头,便说:“那小僧只能从命了。”
    莲生和许嫣跟着妙光走出竹林,看到元止也跟了上来。
    “这位小姐曾和我学过几天琴,既然得知噩耗,总要给她念一遍往生咒。”元止说道。
    “大师慈悲。”
    一名锦衣卫和两个周家家仆站在那小院门口,锦衣卫看到莲生急忙上前施礼说:“大人,在下已经看了现场。”
    “怎么回事?”莲生走上院子台阶,自顾往里走,那锦衣卫边走边汇道:“是秋千荡的太猛,坠入竹子中,被竹子……穿胸而过……”
    秋千?
    荡秋千的场地,一个小丫鬟,一个中年婆子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知客僧已经到了,身后还跟着僧值。僧值寺院内八大执事之一。说白了就是一个寺院的纠察,在寺院内有权执行寺规。
    “大人,寺内出现这种意外真是叫人心生不安啊,这位小姐,唉……我早说过这个秋千不安全。”
    知客僧一见莲生,急忙迎上来,接着看到跟在后面的元止。点头道:“元止师兄也来了。”
    “这位姑娘也曾随我练了几天琴。我来送她一程。”元止这时看到了那位表小姐的尸体,闭上眼睛,无声地念起了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
    “明空。这位是杭州府衙的大人。”知客僧将莲生和许嫣介绍给僧值。
    那僧值明空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脸严肃,看到莲生明显愣了一下说道:“何时女人也能做官了?”
    没等莲生回话,许嫣不满地反问:“谁规定的女人不能做官?”
    “哼。阴阳有别,这刑名之事自古以来就是男子判定。”明空转过身。压根不想和莲生说话。
    许嫣气的直接跟过去,非要看着他的眼睛说话:“这位师傅,你是瞧不起女人咯?”
    “阿弥陀佛。”明空只念了一句佛,就不再吭声。
    “大人。大人,他性子拗,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还是先来看看这边怎么办,既然大人在寺中。小僧也不用去报官了,这秋千,我早就说过危险,可是周家人非要立,真是……”
    知客僧指着秋千不远处的说道。
    那周家表小姐看来是从秋千上直接落下来,正好那小片竹子中有新生的几根笋,笋壳还挺硬,直接从她的胸膛穿了过去,笋尖的鲜血还没凝,周家表小姐眼睛瞪的大大的,双手还伸向天空像是在抓着什么。
    莲生俯身看了看这表小姐的尸体,她的确是被竹笋穿透身体而死的,一根笋看位置已经穿过了心脏,另一根扎在背后,没有穿透。她死的应该很快,还没来得及怎么挣扎,脸上是惊愕多于痛苦。
    “周家的人呢?将这尸体先搬移开吧。”莲生叹口气。
    周家的家仆上前,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尸体抬起来,这样一动,尸体的双手刷的落了下来。那丫鬟小秀忍不住痛哭:“姑娘,姑娘啊,你死的好惨啊。”
    那僧值明空听到女人哭叫,明显烦躁,冷冷地说:“佛门圣地,岂容你大哭小叫。”
    那婆子道:“师傅,我家小姐都死了,还不许我们哭哭吗?”
    “挣脱了臭皮囊这是好事,何必哭哭啼啼,让人心烦。”
    明空说完一甩袖子:“明镜,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些,死了便死了,寺院也清静了。”
    “喂,你这和尚,怎么说话呢,出家人不是要慈悲为怀吗?”
    许嫣想不到这个明空年纪看着不大,却是又臭又硬,当即就火了,人家小姑娘死在你们寺院,你还这么说话,太过分。
    “所以我恭喜她挣脱了臭皮囊。”
    “你真是冷血无情。”
    明空冷笑:“一个大户人家,将闺阁中的女子送到寺院祈福,自己不避嫌疑不说,还给寺院添了多少麻烦。竟然还有人迎合她的心思,要立秋千便给立秋千,连我们冷心冷肺的元止师兄都能教她一首曲子。还真是都多情的很。”
    “僧值,你不要信口胡说。”知客僧忍不住斥责。
    “明镜师兄,这女子不是我寺内之人,我一个僧值在此处没有任何用处,告辞了。”
    “明空,人已经死了,就不要在妄论死者,逞口舌之快了。”元止在后面说道。
    “呵呵,是啊,人已经死了。”明空回过身,看着那丫鬟小秀:“小姑娘,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吧,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小秀哭的直抽噎,那婆子扶着她的肩,冲明空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然后抬起头,看到大家都奇怪地看着她,尴尬地笑笑:“两位师傅,老婆子是气极了,不是真的要唐突佛爷。”
    “唉,明空一直愤世嫉俗,两位大人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知客僧明镜急忙解释。
    “明空师傅。”莲生朗声喊道“你可是瞧不起女子吗?”
    明空站住脚,没有回头。
    “我总觉得一个人瞧不起什么,恰恰是内心不自信的表现。你看不起女子,恐怕内心是惧怕女子吧。”
    “哼,一派胡言。”
    明空冷笑一声。
    “既然是胡言乱语,师傅自然不必当真。你见到女子就心烦意乱,刻意逃避,那不正说明你放不下吗?若是修禅,什么都放下,男子女子在师傅心中又有何区别呢?”
    明空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脚步都没有停顿。
    “大人不要和他一般见识。”知客僧劝说着:“这周家表小姐的尸体可怎办?”
    “在这院子找间屋子先停放下,等周家人来吧。”莲生这时看向那秋千架,一阵风吹过,那秋千晃悠了几下,秋千不远处也有个香炉,莲生打开香炉,闻了一下,是很熟悉的檀香味道,当然,这里是寺院,用檀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我家小姐刚才站在秋千上,说她要飞了,从此做一只自由的鸟,再也不受什么闲气。”
    听到她说闲气,那周家的婆子瞟了她一眼。
    小秀看到秋千在风中摇摆,忍不住抽噎着说:“她就那么撒开手飞了出去,我那苦命的小姐啊。”
    莲生放下香炉盖子,看着秋千架。她要飞?这么看,是自杀了?可是谁会选择这样惨烈的方式自杀呢?
    秋千架晃了晃停住了,一只蝴蝶立着翅膀站在上面微微颤动着。
    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香凝。L
    ps:听风听雨过清明,愁草瘗花铭。楼前绿暗分携路,一丝柳,一寸柔情。料峭春寒中酒,交加晓梦啼莺。
    西园日日扫林亭,依旧赏新晴。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香凝。惆怅双鸳不到,幽阶一夜苔生。

☆、第一百七十四 明光寺(三、好恨深闺禁果尝)

“你叫小秀?”莲生看着站在对面的小丫鬟。
    “是,奴婢小秀。”
    “你是周家的家生子还是后来投靠的?”
    “大人,奴婢不是周家的人,奴婢是秦家的家生子,奴婢的母亲就是我家小姐的乳娘。”
    “怎么又出来个秦家?”
    许嫣在一边插嘴。
    “我家小姐就是扬州秦家的呀,我家老爷过去是盐政道台,在任上没的,那时我家小姐才八岁。周家老太太便派人将我家小姐和夫人接到杭州,奴婢便是那时跟着小姐从扬州过来的。”
    “这么说,你和你家小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了,小姐的一切事情你都比较了解。”
    “是,我家小姐比我大两岁,今年十六岁了,马上就要定亲,谁能想到出现这种事。”
    “扬州秦家还有什么人?”
    “我家老爷是嫡长子,下面还有个庶出的弟弟,我家二老爷在山东做官,秦家宗族的都是其他远方亲戚,也正是因为这样,老太太才将我家小姐从扬州接过来的。”
    “那就是说扬州没什么近亲,你家小姐一直安心在周家生活了?”
    “大人说的及是,老太太心疼小姐,对我家小姐比亲孙女都亲呢。我家夫人,哦,我家夫人是周家的嫡长女,老太太就这么一个亲女儿,不疼我家夫人和小姐疼谁啊。”
    这样……莲生听着觉得这情节怎么这么熟悉啊,仔细一想,这不正是和《红楼梦》里面林黛玉的故事差不多嘛,不同的是这秦小姐的亲妈还在,比林黛玉的境遇稍微好些。
    “小姐。我的小姐啊……”门外传来一阵哭声,小秀喊道:“娘,你来了。”
    一个中年妇女哭着走进院子,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相貌端正,看气度和打扮应该是周家的公子,在他身后是一个三十多岁管家模样的人。
    知客僧介绍道:“大人。这是周家的三公子。”
    那周家三公子上前见过莲生:“在下周云生。见过提刑大人。”
    “周公子,还请节哀。”
    三公子神情悲伤说:“我是来接表妹回家,不知何时可以将人接走?”
    “这个还需要走个程序。已经派人去府衙,仵作明天可能才会赶过来。”
    “不是被竹子扎死的吗?还需要检查什么?”
    “这是官府查案的必经程序。”
    莲生指着对面的椅子说:“坐。”
    然后看向知客僧:“我想和周公子聊聊。”
    明镜很有眼色的带着人出去,小秀也扶着乳母走出去看秦小姐的尸体。莲生问“周公子,你对这件事怎么样看?”
    “这不是意外吗?”
    “也许是意外。也许不是。”莲生斟酌再三还是问道:“我觉得奇怪,周家也是杭州城有名的富商之家。怎么非要一个未出阁的表小姐来寺院祈福?这非常不合常理。”
    周云生没想到这位女提刑开门见山,问的这么直接,犹豫一下说:“这些后院的事情,在下不是很清楚。表妹在家深得祖母欢心,并不是大人想的那般。”
    “哦?我如何想的周公子很清楚?”
    “这个……大人的意思不就是说我表妹在我们家受欺辱,被送到这寺院来么。据在下所知并非如此。表妹在家是很受宠的,我姑父家世显赫。世代簪缨,姑姑是带着大笔财产回来的,且姑姑还有诰命在身,谁敢刻薄她们母女?大人多虑了。”
    “你的意思,你的姑姑,也就是秦小姐的母亲是带着大笔财产回到周家的,秦小姐是这一大笔财产的继承人,对吗?”
    周云生没想到自己这番解释,竟然是越描越黑,急的站起来喊道:“大人,您这是欲加之罪。”
    “冷静一下,我只是随口问一句。”
    莲生微笑:“周三公子不必这么惊慌,莫非我说中了什么?”
    “大人,您虽然是朝廷命官,我们周家也是有地位有身份的,您不能随意污蔑。”
    “冷静冷静,周公子,我只是随便问一下秦小姐的情况。”
    周云生坐下,上半挺得直直的,双手放在膝盖,莲生看他摆出一副不合作的架势,便示意许嫣上茶。这时有人敲门,许嫣打开门,看到小沙弥妙光端着茶盘站在门外。
    “妙光小师傅,我这正要去泡茶呢,你可真是及时雨啊。”
    “这可是元止师叔的好茶。”妙光将茶盘放下“师叔说,大人很有禅心,特意请您品尝。”
    “代我多谢元止大师。”
    “元止?可是那位画僧?”周三公子问道。
    “正是。”
    “画僧元止,天下闻名,能尝到这位大师的好茶,还是托大人的福气。”
    周三公子明显对喝茶更感兴趣。
    第三个谈话的是乳娘。
    “我家小姐自己跳下去?怎么可能?”乳娘睁大眼睛:“到底是哪个胡吣?看我不大耳刮子打他。”
    许嫣撇嘴看向小秀,那小秀吓的直往莲生身后躲:“娘,是真的,小姐她站在秋千上,忽然开心地大笑,还说要飞走呢。”
    “扯你娘的臊,小姐怎地会这般?她虽然之前和……”奶娘说到这,声声地打住。
    “之前什么?和什么?”莲生追问。
    “大人,我家小姐人都死了,这些事就不要说了吧。”
    奶娘面有难色。
    “你相信你家小姐自杀吗?”
    “唉,我刚才骂小秀,也是因为心里难受,我女儿不会撒谎,看来小姐真是自杀的。”
    “那她为什么要自杀呢?一个官家小姐,还有大笔的财产继承,只有十六岁,正是一朵花的年纪,我们路过时她还笑着荡秋千,怎能好好的就忽然跳下秋千自杀了?”
    莲生握住那乳娘的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才能帮到你们小姐。哪怕她真是自杀,也要找出自杀的原因,给她一个交代。”
    乳娘叹口气道:“我家小姐和大公子很好,我家夫人担心出事,就以祈福的名义将小姐送到寺院,本想是在这寺后面的女师父那边住,那晓得那里上个月出了事,便只能到这小院,想着虽然是在寺里,可也算是在个角落,还有自己家的家丁守着,哪成想会这样。”
    “大公子?周家的大公子?”
    “是,周家有两位老爷,这大公子是大老爷的嫡子,娶的大奶奶是官宦人家出身,为人最是精明的……”
    “那大公子是有家室的?”
    许嫣在一边惊讶地问。
    ”那个……是……大公子比我家小姐大六岁,也是从小养在老太太面前,这个……也怪不得我家小姐。”乳娘擦着眼泪。
    莲生叹口气,对这位秦小姐的大概情况算是了解了:一个有着大笔财产女继承人,住在外祖家,和已婚的表哥有了暧昧,被家人送到寺院隔离,结果出了事。由此看,难道她真是心情不好自杀了?
    小秀说她要自由,这还真是平日压抑的紧了。
    “唉,女寺上月才出了事,这寺院就不干净,就不该让小姐在这住。”乳娘兀自喋喋不休极为后悔。
    “那女寺出了什么事?”
    “有两个尼姑,好好的不知怎地,忽然在房子里自缢死了,据说那尸体都是笑着的,当时就有人说那女寺闹鬼,我家夫人才叫小姐住在这里了。”
    “死者都是笑着的?”
    莲生凝望着窗外:“小秀说你家小姐也是笑着跳下去的。”
    她叹口气接着说:“跳下去以后,一根竹子正好穿过她的心脏,她后来是满脸惊愕,眼睛都没有合上。”
    “阿弥陀佛,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乳娘听到这里忍不住念起佛号。
    “是啊,到底是为了什么?好好的妙龄女子,为什么会笑着跳下去呢?”
    莲生闭上眼睛,她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
    窗外,一阵风过,秋千兀自晃来晃去,竹子飒飒作响,彷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时妙光忽然在外面大叫:“大人,大人快出来,吓死人了,周家表小姐,出事了!”
    一个死人能出什么事?
    莲生急忙跑出去,妙光指着停尸的房间,浑身哆嗦,牙齿格格格作响:“我刚才想过去看一眼……”
    “好好的,你看一个死人做什么?”
    许嫣追问。
    “那个……”妙光不好意思的拍着光头:“我听师兄们说那位小姐生的十分美,刚才没看清,便想左右人是死了,看一眼也没什么,结果我看到,那小姐的裙子忽然全红了!”
    这时莲生已经拉开门,忍不住咦了一声。
    许嫣喊道:“师傅,出了什么事。”
    莲生看向许嫣,脸色苍白:“滑胎,她怀孕了。”L
    ps: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第一百七十五 明光寺(四 花落闭门僧)

“不可能。”乳母力气大,一把推开莲生,急匆匆冲进去,掀开秦小姐的裙子看了看,当即跌坐在地:“天啊,怎么会这样!”小秀上前去扶她,乳娘站起来,疯了一般往外冲:“我要去找周家人算账!他们害了我家小姐啊!”莲生急忙对守门的锦衣卫喊:“拦住她!”
    锦衣卫出手在乳娘脖颈上轻轻一磕,她软塌塌地倒下去,小秀急忙扶住问:“你把我娘怎么了?”
    许嫣鼻子里冷哼一声:“让她安静一些不要冲动,你家小姐的事能跑出去嚷嚷吗?”
    小秀闻言脸色都白了:“大人说的可是真的,我家小姐……真的……那般了?”
    “这还待明日仵作来了再确定,不过你也是女子,当明白这些事。去吧,先把你母亲扶下去。”
    莲生的目光转向呆如木鸡的妙光:“小师父,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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