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古代女吏日常-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青紫的全然不晓。
一会儿功夫板子打完了,刘县令名人将杨泉抬下去。郁世钊摇着扇子大步走下堂,衣角扫过莲生的头发,莲生一动不动,头低低的。
郁世钊忽然蹲下身:“顾莲生,你怕不怕?”
莲生咬着嘴唇一声不吭也不抬头。
“你弟弟的案子还要再审,你好好想想吧。顾尚书恐是自身难保了,只要你乖乖听话,与我合作,我保你荣华富贵。”郁世钊说完,起身就走。
刘县令看他像是和莲生说了什么,心里猜测难道是私人恩怨?瞥了师爷一眼,那师爷极有眼色急忙跑到莲生面前说:“顾姑娘,赶紧送你表哥回去吧。”
莲生这才起身,却不防跪得久了,踉跄一下方才站稳。师爷见她眼睛红肿,心里也不落忍,低声问:“顾姑娘和那锦衣卫的郁大人可是相识。”
“不曾相识,只是上堂前在我家那偏院见到过一面。”莲生如实回答,师爷四十多岁,家里有**美妾,以为自己极了解男人的心思。闻言回去便跟刘县令说,定是那郁大人看中了顾家小姑娘,威逼利诱的非要人家献身不可。
“既然这样,那这案子可要拖上一拖了。”
书房内,刘县令闻言,捏着两绺长须沉吟着。
“东翁,学生看那顾芳生少年才俊,不像是杀人凶手。”
“我又何尝不这样想。他稀里糊涂出现在凶案现场,其中必有蹊跷。直到看到这郁大人,我就……”刘县令停下来不知该怎么说。
”大人您认为是那郁大人……”
“慎言,慎言。”刘县令冲着师爷连连摇头。
锦衣卫神通广大,他可担心自己是不是已经在人家掌控之中,如何还敢随意说话。
那师爷吓得捂住嘴巴,又打开窗子看看,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哎,这可如何是好。郁大人的心思不好琢磨,这案子可要怎么审啊。”
“审是必须要审。看郁大人意思,就让杨泉在家休养先不要来了,顾莲生也先回家等着去吧。”
刘县令虽然心地不算坏,可到底不敢就为几个普通人和锦衣卫指挥使对着干。
他隐约认为郁世钊是要将莲生逼到绝境,为所欲为,既然这样,自己就在暗处随他意思便是,只要杨泉和顾莲生都不用来衙里,就没有钱粮可领,牢里关着顾芳生,这过不了几天就得去找郁大人乖乖投降。
“胡氏的案子,还是要继续追查。既然你我都不信顾芳生是凶手。总要揪出个凶手来,看郁大人的意思行事。”
刘县令此刻已经想的明白,他怀疑胡氏被杀是锦衣卫故布迷阵,这案子查与不查都是麻烦,那就继续追查,务必找到个凶手,管他是不是替死鬼,只要能完美了结案子别惹翻了锦衣卫就是。
刚才在堂前,他表现的极为宽厚仁善,种种不忍,极力让百姓们认为打板子也好,处罚也好,都是那锦衣卫大人做主,和他全无干系。而在人后,却全然抛弃了堂上的宽厚长者模样。
师爷心知肚明,连连点头,两个人在书房密谋了几句,就各自散去。
不一会,已经有探子将刘县令和师爷的话完完全全上报给了郁世钊。
郁世钊背靠太师椅,两条腿架在桌上,手里捏着小茶壶。
听完探子密保,冷笑道:“就他们那狗脑子,能想到这点还真不容易。”
“这刘县令,平素看着像个正人君子想不到心思如此恶毒。”
“哼,这些读书人,各个装得人五人六,道貌岸然,一旦到了涉及自己利益时候,那副嘴脸,哈哈笑死个人。我就讨厌这种酸文假醋,有一个算一个,孬种!”
郁世钊说着将手里的小茶壶狠狠掷向窗子,他暗自运了功,那茶壶直接嗵地飞出窗子,就听着外面一个女子啊的一声尖叫。
锦衣卫探子开门看到是这楼里的花魁姑娘,双手捂着脸,鲜血顺着手指缝不住往外渗,痛的已然哭叫不出来了。
“拖走。”
郁世钊挥挥手,早有人从暗处跳出来将她穴位一点拖了出去。
这花魁娘子想是见他年少英俊多金,想贴上前来多挣点体面,却不想只走到窗前就被他当偷听的给砸花了脸。
老-鸨子知道了也不敢言语,只能悄悄请来医生给这花魁娘子诊治,得知已经毁容无法复原后就将这花魁娘子赶了出去,这些自是后话。
这边各有各自肚肠各有各的心思。那边的杨家,方氏看着丈夫被衙役们抬回来,后面跟着的莲生眼睛红肿,唬得三魂散了两魂半。扑上去大哭:“这是怎么了芳生呢?怎么你又挨打了?为什么打你板子?”
送人回来的衙役不敢多言,只将放好就要告退,却见一个马快匆匆赶来,翻身下马说到:“奉太爷的命令,杨头和顾姑娘明天就不必去衙里了,且等以后通知便是。”
莲生一听着急了:“那太爷可说要等到何时。”
那捕快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天啊。”
方氏全身瘫软,靠在莲生身上。
这将人打了,把身上的差事也给夺了,这可叫人怎么活啊!
☆、第四章 这个女人不简单
“好了。这是太爷恩典,让我们休息几天,是对咱家的体恤。”杨泉强忍着痛起身,对那捕快正色说道:“转告太爷就说我知道了,一定好好养伤,等恢复了再为太爷效力。”说着又用眼色示意方氏去拿点钱打点送自己回来的衙役。方氏不情愿的去房间拿钱出来,却见莲生已经掏出梯己将人送走,方氏拉着她的手:“怎生好用你的钱,快跟嫂子讲讲,你哥哥怎地成了这般模样。”
莲生闻言心里堵得慌,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家里的小丫头环儿带着云哥从外间回来,云哥一见方氏便喊:“娘,娘,可是我叔叔杀了人?为何外间人都这般说?”
“外面那些人是胡沁,你就当真了?不好好读书瞎说什么?你能有几分你叔叔的品格考个秀才我就阿弥陀佛了。”方氏担心丈夫听到会恼,急忙掏出几个钱给环儿带着云哥去买果子吃。
莲生已经跑到灶下烧了水,就听着方氏招手:“你哥哥有事问你。”
莲生是思忖着表哥身上怕是破了,又要嫂子帮忙换衣,自己便避嫌开去,此时见嫂子唤起,便走过来说:“我已叫环儿去买点骨头,给哥哥煮汤滋补滋补。”
方氏脸色不是很好看,只点点头。
莲生进来,杨泉已经换好了衣服,趴在榻上,房间有一股浓浓的药油味道。
“哥,是我错了。我连累的你受伤。”
“没事,咱们这样的人家,在衙门做事百八十年,哪个没被太爷打过板子的,咱家祖传的药油,灵验着呢。”杨泉笑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那郁大人你过去可认识?”
“还是那会在偏院时遇到,这个人很奇怪,见面就手脚不妥当,后来说要我和他们合作,我哪敢招惹这些麻烦,就没敢答应。”莲生六年前来到这世界睁开眼看到的人就是母亲杨氏和表哥杨泉,后来母亲去世后又跟着弟弟依附杨泉,对这个表哥是无比信任的,因此毫无保留都说了出来。
“合作?他可曾说是怎生合作?”
杨泉嘴上这样问,心里其实也有了分寸。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普通百姓,锦衣卫如何能看在眼里,谈什么合作?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人家看中的是莲生背后的人。
果然,莲生眉间微蹙,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似乎是对顾尚书不利,锦衣卫那些人,专查人阴私,我也不敢仔细去问,不该自己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嗯,你做的很对,虽然顾尚书不认你们姐弟,但毕竟是孝道大于天,父母可以不仁不慈,子女却不能不顺不孝。锦衣卫若借你们对付顾尚书,以后芳哥在官场上就不好立足了。”杨泉叹口气:“那郁指挥使是大人物,想必不会真的和我们这些小人物为难。只是芳生的事情颇为麻烦,芳生是断断不会做此等事情的,偏我又挨了板子,短时间没法去好好查查,找出真凶。”
“哥哥你先养伤,我会去调查。”
“你?”
“哥哥忘记了,外祖父留下的那些书,我可是打小就看,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杨泉本在发愁,被她的话逗的忍不住一笑:“你啊,就是有一堆稀奇的话,若是祖父还在,定要又掐你鼻子。”
“我还真感激外祖父,若没有他总掐我鼻子,我的鼻子如何会长得这么挺拔好看呢。”
莲生也尽力让气氛好一些。不想表哥为自己担心。方氏进来看到丈夫和表妹相视而笑,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过门不久就发现丈夫一家对已经出嫁的小姑姑简直是言听计从,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后来小姑姑去世。表妹姐弟依附杨家生活,莲生和芳生都很懂事,对她这个大表嫂非常尊重,让她心里稍微好过一些。
可今天,从衙役们遮遮掩掩的话语中得知了丈夫竟然是为了表妹挨打,一想到好端端坐在家中,芳哥却又惹上官司,方氏就看莲生越来越不顺眼。
房间内洋溢的淡淡和谐被方氏的突然闯进破坏殆尽。
“王婆子把那孩子送来了。”
“哪个孩子?”
杨泉一时没反应过来。莲生急忙问:“可是胡氏的女儿。”说着已经走出去。
王婆牵着一个五六岁小女孩的手,站在庭院里表情很不自然,毕竟在杨家租住了两年多,平时杨家娘子待人也不错,可她也没办法,总不能自己花钱养着这刚失去娘亲的孩子。见莲生出来,急忙满脸堆笑:“顾姑娘,实在是没办法,老婆子我自己都难过活,要是带着这孩子……”
“我明白,那就先留在这吧,等请示过太爷看看这孩子可有亲眷。”
王婆子自然是笑容满面一个劲夸赞莲生心地善良,杨家是积善之家。
“秀才哥定然是被冤枉的,我们这些老街坊大家都看在眼里。”
方氏对莲生自作主张很是不满,从里间走出来:“这孩子和我们非亲非故,留在这算个什么事。”
“先留下,家里又不缺她一口吃的。”
杨泉的声音传来,方氏再不满也只得答应着。
送走了王婆子,莲生蹲下身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银屏。”
“银屏,你娘亲不在了,这段时间你就在我们家好吗?”
“好。”银屏很听话,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显得格外伶俐。方氏虽然心里很不满意,可看着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刚失去娘亲,将来不知如何活下去,也不由得暗自叹息一下。
这时环儿已经带着云哥从街上回来,云哥手里捧着馅饼吃得香甜。环儿转身去后厨做事,云哥在塾师那里每日只和比自己大的男孩子打交道,哪里见过这样香香软软的小女孩,凑过来撕下半个饼子递给银屏:“这个很好吃,你吃。”
银屏大方的接受了云哥的善意,接过饼子咬了一口:“你对我真好,等我去爹爹家给你带果子吃。”
方氏在一边看平日贪吃的儿子竟然舍得一半饼子巴巴的递到小女孩面前,忍不住扑哧一笑,却见莲生一把抓着女孩,蹲下身仔细问:“银屏,你说什么?”
银屏被她吓了一跳,手上攥着饼子,吓得往云哥身后直躲。云哥很是仗义,护住银屏大声说:“她说去她爹爹家给我带果子吃。”
“她爹爹家!银屏,你有爹!”莲生惊喜地问。
云哥想不通小姑姑这是干嘛,反驳着:“谁没爹啊,有爹有什么惊奇的。”
方氏做了这些年捕快娘子,这点敏锐性还是有的,当下和莲生对视一眼,耐心地拉着银屏的手说:“多乖巧的小姑娘,天可怜见的,婶婶一见就喜欢你。你这头发扎得可真好看,是你娘给你扎的吗?还有朵小珠花呢。”
哪个小女孩都有爱美之心,银屏一听夸她,得意地点点头:“是啊,我娘说我爹今天会来,给我打扮的好看点,让爹看着心里欢喜,就一定不会被那个老妖婆骗走了。”
莲生几乎要兴奋的喊出来。
胡氏带着女儿来投亲,说是投亲不遇在杨家租房,可是现在银屏说她有爹,也就是胡氏的丈夫可能就在本城,而且今天胡氏在家打扮停当本来是打算见自己丈夫的。至于她为何后来改变主意,托王婆带女儿出去,想必是夫妻间有些话不想被女儿看到听到!
“银屏的爹爹好吗?住在哪里?怎么娘亲不带银屏去住在爹爹那里?〃
莲生问完这话,就见银屏脸色黯淡下来,接着咬牙切齿地:“哼,都怪那个老妖精,娘亲说爹爹被那老妖精骗,那老妖婆不许爹爹和我们见面,娘亲带我去找爹爹,她还叫人打我们。”银屏越说越生气,小嘴一撇滚落了几滴眼泪。
方氏急忙抱着她好生安慰。
莲生赶紧将银屏的话完完全全讲给杨泉听,杨泉皱着眉头缓缓说道:“这胡氏说的投亲,看来是寻夫,而这个丈夫明显是被一个女人迷惑,不想认这对母女。胡氏继续纠缠,结果引来杀身之祸!?”
莲生连连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会天晚了,明个我带着银屏去寻那胡氏的丈夫去。”
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女子从外地来此地寻夫,和丈夫约好了见面却被杀害,而这位丈夫至今都没露头,他的嫌疑那就是最大。
莲生和杨泉都如释重负。方氏也眉飞色舞的进来:“果然事有蹊跷,明天找到那臭男人,我们家芳哥定然能放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莲生就带着银屏出门了。银屏年纪虽小,记性倒还不坏,带着银屏在城里左转右转,最后停在城南一户人家门口,指着大门说:“那妖婆就住在这里!”
这家门楼修的高大漂亮,看样子还是个大户人家。
说话间有小厮扛着扫帚过来,看到银屏大叫:“小丫头,我家夫人上次饶了你们,竟然还敢来。当我何府是吃素的不成。”
“我找我爹爹!”银屏拉着莲生的手,鼓足勇气喊道:“爹爹,你出来啊爹爹,我娘亲死了,一定是被妖婆害死的,你快出来啊。”
莲生想不到这小姑娘竟然有这份心思,昨天表面上没表现出多么激动,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
银屏人小鬼大,几声凄厉喊叫早就将来往的人吸引住。都说童言无忌,很快就有些人围上来,想看看这何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一个年轻男子踉跄着出来:“什么,你说什么?谁死了?”
“我娘,我娘被人害死了,一定是这妖婆干的!爹爹,快和这个姑姑将那妖婆送去见官!”
莲生打量着眼前这个看着还挺英俊的书生模样的人:“你就是胡氏的丈夫?怎地自己妻子遇害全然不知?”
那书生闻言,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败兴败兴败兴!大早上号什么丧?”
门里传来咆哮,有好事的婆子低声说:“小娘子,你且要小心,这何家夫人可是个泼辣的。”
说话间一个四十来岁脸上擦得红红白白头上插满了金银珠翠彷佛活动的鸡毛掸子一般的女人出现在眼前。这女人两手叉腰冲着莲生就骂:“你这小蹄子,大早上带着孽种到我家门口做什么?”
接着转身给蹲地上哭的书生劈头一巴掌:“哭什么哭?那贱人定是要死啊活啊的迫你回去,你可是签了文书入赘我家的,活着是我何家的人,死了是我何家的死鬼,再去想寻前头的贱女人,老娘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莲生默默望着这气焰嚣张的女人嘴巴一开一合的喷喷喷,内心在咆哮:帮帮忙好伐?你这张脸活着都能叫人做噩梦,你确定死了还能被人当球踢?
☆、第五章 真是个渣男
这整个一得狂犬病的母老虎啊!
莲生倒吸一口凉气,低头问小女孩:“这个就是你爹爹娶的新人?”
那银屏眼含泪水,点点头。
莲生平日也见过胡氏,不能说倾国倾城可也是个明艳的美人,她丈夫这是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偷偷娶了这么个夜叉婆?看着何家家大业大,是个殷实人家,难道是同自己今世爹娘一样的狗血剧--又一出大顺朝的陈世美何秦香莲?
那何氏拎着书生的耳朵就往院子里拽,莲生上前拦住:“慢,我是衙门的女差,今日来是想了解一下胡氏和府里的关系。”
何氏听到胡氏二字咧嘴又要高声叫骂,莲生贴着她耳边低声说:“这位娘子,人死不能复生,这男人永远是你的,再也无人和你抢,何不在人前给他留点面子,显得你贤惠,别人也高看你几分,随娘子关起门怎么收拾他不成。”
那何氏当年一个**,能顶着周围虎视眈眈,守着这么一大片家业自然也是聪明人,听到莲生说自己是官差,也不敢闹得太狠,对左右使个眼色。拉着书生就往家走。左右小厮丫鬟上前驱散了围观人群,莲生拉着银屏就要进何家,忽然从身后伸出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搭在门上,莲生一回头,正撞到一个人胸口,在仔细一看这人飞鱼服色,那个可恶至极的郁大人正捂着胸口,一脸哀怨地望着她:“小姑娘,你这可真是长在我心上了不成,温香软玉,撞的大人我好舒服。”
莲生此刻方知这郁大人的脸皮厚度堪称一绝,昨天在大堂上对自己喊打喊杀的,今天竟然能没事人一样出言**。
她也不吭声,拉着银屏跟着何氏就往里走。那郁大人吩咐身后的锦衣卫守在门口,也摇着扇子走了进去。
何氏一扭头,看到是位锦衣卫大人,松开书生的耳朵,堆着笑容就往郁世钊身边凑:“大人,好俊俏的大人,不知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见教。”郁世钊望着眼前晃动的这张沟壑都被脂米分填的往外直掉渣的老脸和血盆大口,捂着嘴巴差点吐出来。他急忙用扇子指着何氏“警告你,不要过来,小心大人我拧断你的脖子!”
这人长得虽然极美,言语间却是寒意森森,何氏被他吓住,呆呆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郁世钊松了口气:“你是叫范其吧?你这人还真是了不起,大人我佩服你,竟然能为了几个臭钱对这样的女人下得去口!哎呦呦,不做噩梦啊。”
“说的对!”莲生第一次无比认同这郁大人的话。
郁世钊眉毛一挑,对莲生的附和表示得意。
莲生心道看来这锦衣卫果真是厉害,自己刚找到这银屏的亲爹,郁大人已经把这人里里外外都调查清楚了。
何氏心里不甘,可不敢跟锦衣卫对着干,只能扭着水桶粗腰将众人迎到正房大厅坐下。
银屏挣脱莲生的手,扑到范其怀里大哭:“爹爹,我娘被人杀死了,满地的血!你要为她报仇!”
莲生心里赞叹,这孩子真是了不得,昨天开始表现的那么镇定,原来是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将人引来这何氏家中方才大哭大闹。这么小年纪就如此沉稳精细,自己是万万不及的。
“这谁是陈世美,谁是秦香莲,此刻也该说个明白了吧。”郁世钊往那一坐,何氏不敢张狂,只能气呼呼地盯着对面父女哭做一团,眼睛瞪的都要鼓出来,莲生看着她那样子,很像小时候的那个童谣:蛤蟆蛤蟆气鼓,气到八月十五,八月十五宰猪,气得蛤蟆直哭。
“爹爹,我娘定是被这老妖婆害死的,她那天叫人打我们出去,还说我们要是不离开清苑就要打死我们!”
银屏年纪虽小,可是口齿非常伶俐,指着何氏不放。
范其哽咽着:“何娘子,我与我家娘子少年结发,你怎么地忍心将她杀害。”
“放你娘的罗圈屁!老娘我生来便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做这等背后害人的勾当,我若是真想害她,直接叫人打断她的腿叫她不得出现在眼前便是,就是这小孽种,找个拐子花几个钱拐走就是了,犯得上杀了她?”
这何氏指着范其就骂,莲生听着心里一哆嗦,感情这何氏还真有过害胡氏的打算,否则怎能张口就来还一套套的。
她眉心皱成个疙瘩,心里暗自给何氏的杀人动机上添上一笔。
“何娘子,真不是你做的?”范其眼泪汪汪地搂着女儿。
“现在叫我何娘子,昨晚你还叫人家心肝宝贝呢。”何氏哼了一声,郁世钊哈哈大笑,莲生瞪了范其一眼,对这个书生的印象差到极点:真是个人渣。
”范其,你既然是胡娘子的相公,孩子也这样大了,怎地又在何家入赘?你也是个读书人,不知停妻再娶的罪过吗?”莲生听着格外生气,她看着银屏眼睛哭的通红,忽然就想起这个身体的莲生,当年也是这样的情况:莲生的亲生父亲叫做顾涵,是现在的礼部尚书。当年顾涵家境贫寒,虽然长的好相貌,但不懂俗务,中了秀才十年都没考中举人,年过三十都无人肯嫁。杨家是清苑县的捕快世家,做的是贱役,杨家想提高门庭,看中顾涵青年才俊,现在虽然时运不济,但总归是个读书人,就将女儿杨氏嫁入顾家。哪晓得这顾涵为人最是薄情寡义,一心只想出人头地。他娶了杨氏不久赶上秋试竟然拿个好名次,接着就像运气来了,一路到殿试。相貌生得好,殿试天子钦点探花,风头一时无俩,房师高阁老有个庶出小女儿,自小养在老太太身边,高不成低不就,看到探花游街,一见钟情,非君不嫁。高家托人说亲,顾涵隐瞒了在家乡有妻子的事实,另娶高氏。高氏为了显得自己贤惠,婚后就将配房丫头开脸做了通房。高涵在京城**美妾乐不思蜀,过了一年多,高母六十大寿,高涵回乡探亲,和杨氏亲亲热热过了几天好日子才说起在京城另娶的事情,承诺给予平妻地位,两头大各不相干。杨氏是个烈性女子,咽不下这口气,一气之下要求合离。闹到最后,即将合离的杨氏却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杨氏心如死灰,只能在顾家这样不冷不热的过着,后来生下一对龙凤胎就是莲生姐弟。
莲生穿越过来时,恰好是曾经的莲生第一次去京城就在顾府落水,两个时空一起落水,21世纪的灵魂取代了大顺朝的少女,彼莲生变成了此莲生。芯子虽然换了,但是大部分身体的记忆和情感还在,那时的莲生被顾家大小姐以茉推入莲花池差点淹死,结果顾大人之来一句小孩玩笑而已。杨氏本是为了一双儿女才忍气吞声来京城投靠顾府,见女儿几乎被一个庶长女害死,丈夫却轻描淡写,气的甩了以茉俩耳光,顾以茉的亲娘陈姨娘被高氏唆使着找杨氏理论,竟然出手打了杨氏。小妾打了主母,顾大人不但不管还说杨氏没见识丢脸,杨氏一气之下投缳自尽,杨泉带着表妹表弟回到清苑县,发誓和顾家恩断义绝。
莲生穿越过来就目睹身体的母亲被逼死,自己和弟弟在顾家备受欺凌,对这种陈世美类型的渣男恨之入骨,此刻瞪着范其,两眼直冒火。
范其看着莲生脸色不好,小心答道:“小生去省城参加秋试,名落孙山,心里郁闷,多喝了几杯,不曾想盘缠也被人偷去,举目无亲之际遇到了何娘子。娘子对小生许于重金,又说了恁般好话,小生一时糊涂,就随着她来到这里,做了……做了一年多夫妻。”
“扯你娘的臊!姓范的,什么叫一时糊涂。你在省城吃喝嫖赌样样不落,被窑子里的娘们掏光了钱,光身子打将出来,若不是老娘见你可怜,你早就是孤魂野鬼,肚肠都烂光了,当初是谁说老娘心地善良,堪为佳偶?是哪个舔着脸要喝老娘的洗脚水?这会子撇得一干二净,可是老娘我硬拖着按榻上你做了那事?呸?果然是小白脸子没好心眼!老娘我一生打鹰,今个被雀啄了眼!”
这骂的好生粗俗,郁世钊扑哧一声笑出来,大拇指对着何氏晃晃:你行。
那银屏年纪虽小,却极为聪明,听到那何氏骂范其吃喝嫖赌,身子一抖,忽地推开范其,涨红小脸正色问:“爹爹,你可是真做了这些事?娘带着我在家给人做绣花攒下的银子供你赶考,你真地去做那些……那些……”
范其被女儿指着鼻子质问,一时语塞,张着嘴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说啥。
何氏冷笑:“小姑娘你这亲生的爹爹就是这样的人,老娘养着他一年多,他还在外面还养了了俩姐儿呢!十三的小姑娘,那个水嫩的,啧啧,姓范的,你真以为老娘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看着你平时还算乖巧,一张好相貌,那玩意还能用用,早打烂你的皮,赶出门去。”
银屏后退几步,摇头哭着:“你不是我爹爹,我爹爹不会做这些坏事。”
莲生上前搂过小姑娘,安慰着:“等你娘的案子了结,我送你回乡下找你地亲人,这样的爹,不要也罢。”
“好啊妙啊,范秀才,我就看不上你们这些读书人,各个酸文假醋,一肚子坏水。你停妻再娶入赘何家,可是看上胡氏找上门来,便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
郁世钊将手里茶碗重重往下一顿:“还不赶紧招供,我锦衣卫的大刑,阎王老子他也熬不过。”
“大人真地不是我,我和胡氏结发夫妻我如何忍心杀她。再说小生手无缚鸡之力,平日里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更别提杀人了。”
“昨日未时至申时你们都在何处?”莲生问到。
杨泉昨天勘查的结果,胡氏应该是在未时到申时之间出事的,也就是现在的下午1点到5点之间,因为午时日中时还有人见她露过面。
“昨天我一天都在铺子里清点货物,我身边的丫鬟婆子还有铺子里掌柜都能作证。”何氏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是在问不在场证据,索性说个明白。
“我……我……”范其看着何氏不敢吭声。
“呵呵,范其,你还是放明白点。”郁世钊摇摇头:“别不识时务。”
“我,我上午在家读书来着,后来胡氏托人跟我说叫我下午过去商量事,我出门时却遇到几个朋友,非拉着去吃酒,然后……然后就去金花楼。金花楼的暖暖姑娘可以作证。”
“你真够无耻的。”莲生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渣男!他妻子被害时,他却在花天酒地。
“何氏,你的不在场证据不作数,安知你不是雇凶杀人。”
莲生指着何氏说。
“小姑娘,老娘是个直脾气,我要是杀人定要做的干净利落,何不在胡氏回家路上雇几个人冒充山贼一刀了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可不会给自己找这些麻烦。”
何氏叉腰骂道“范其,你养着姐儿,还敢去喝花酒,老娘不如今天就阉了你,一刀两断,省得你以后再给老娘戴绿帽子。”
说着就上前要抓住范其。
范其吓得撒腿就跑,出门就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撞在一起。
那人急忙扶起范其,然后说:“夫人,马房的朱大不见了,昨晚就不见影子,这会还不见人,马房的马都没人管,撕咬起来了。”
“哼,也不会叫人给杀了吧。”何娘子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
范其忽然叫到:“对,对,对,是朱大,定是朱大!昨天就是他给我送信来说胡氏约我见面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